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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国师滚边去-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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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其他异样的情感存在,他只能选择……斩断。
“阿尧,烛台拿来了。”身后响起苏惊羽的声音,随即,周围的黑暗忽然被明亮所取代。
贺兰尧抬眼看了一下周围。
画像,数不清的画像。画的全是他。
视线扫过一张张画像,忽然定格在某一张上面。
那一张画像正挂在墙的忠心,画上有一名年轻女子与小小的少年,那女子坐在椅子上,侧脸的弧度美好,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手上正剥着一个橘子。
而少年站在她身前,与坐着的她差不多高,朝她伸出了右手,像是在讨橘子吃。
二人所处的地方,正是永陵宫内的一处庭院,周围有几棵长得茂盛的梨花树,竟也一起被画了下来。
这幅画给人的感觉竟是十分地温馨,让他忍不住追忆。
十年前的事了,好遥远呢。
那时候母亲还是善待他的,并没有厌弃他,她还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原来那一次,四哥也在不远处看着,并且悄悄把这一幕画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告诉自己,他画过这样的一幅画。
贺兰尧精通琴棋书画,以他的眼光看来,这幅画不属于精细之作,除了画上的人绘画得十分细致之外,其他景物绘画得一般,但对于那时候同样是少年的贺兰平来说,已经属于杰出的作品。
毕竟没有哪个小少年能画出高等画师的水平。
他刚才随意扫了一遍其他的画像,几乎每个年龄段的都有,画上的人渐渐从少年变成成年,画技也随之愈来愈好,最近的一幅,应该是去年画的,画上的男子一头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用玉质的发冠绾起了一部分在头顶,睫羽如扇,鼻梁高挺,一双清澈可比深山中清泉的凤眸被画笔勾勒得栩栩如生,他的唇线慵懒而漫不经心,看似对任何事物都毫不在意。
他外罩一件红色的披风,长身玉立,手持一把乌木水墨折扇,有一种很干净的美,又有那么一丝清冷。
周围有雪花飘零,衬着那人好似雪中仙。
苏惊羽也注意到了这一幅画。
“落雪纷纷,玉人执扇,这幅画是最好看的,且这画技称为大师也不为过。”苏惊羽赞叹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绘画如此厉害,能甩出宫廷画师好几条街,他却从来没显摆出来,也没听说他擅长绘画呀。”
贺兰尧道:“这一幕应该是去年的,他如今的画技,我都不敢说自己画得比他好。”
苏惊羽默然。
阿尧会的东西太多,关键是,会的多还精,且成长到今天也没输过谁,因此难免傲慢自负,想让他承认自己不如人,当真是很罕见。
记忆中他似乎只夸过两个男子。
尹默玄与贺兰平,除这二人之外,大多数都是被他贬低到一文不值的。
“今年的你他还没画上,因为聚少离多。”苏惊羽说着,抚上了那幅画像,“我很喜欢这一幅,也不知道他肯不肯送我。”
说到这儿,她又收回了手,“罢了,虽然画的是你,但毕竟还是他的东西,应该也耗时很长时间了,你的人都在我这,我跟他抢一幅画干什么。”
贺兰尧的视线落在那一幅双人画幅上,道:“我最喜欢这幅,虽然是这么多画作中画技较为稚嫩的,但在我看来,却是最好的。”
苏惊羽的视线也落了上去,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幅双人画像。
那个剥橘子的女子,是贤妃。
那时候相处方式多和谐,多美好,可惜如今却是回不去了。
贺兰尧望着那幅画片刻,随后伸手将它揭了下来,“小羽毛,我们出去吧。”
苏惊羽望着他,“你打算怎样?”
“能怎么样?打他,还是骂他?”贺兰尧将那幅双人画像卷起,道,“我倒是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带着那幅画像出了密室,贺兰尧走到了桌边,从袖内拿出一个小瓶,取了瓶塞,伸到贺兰平的鼻尖前。
这瓶子散出来的气味,便是迷药的解药。
气体随着呼吸被吸入肺腑中,没过多久,贺兰平便有转醒的迹象。
“怎么回事……”贺兰平还未意识到自己中了迷药,渐渐苏醒过来,揉了揉眉心。
“没什么,只不过是给四哥你用了点迷药。”贺兰尧特有的清凉嗓音传入耳中。
听到‘迷药’二字,贺兰平惊诧地抬头。
然而,当他看见贺兰尧手中的一卷画时,神色微变。
他们二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这画卷是从哪儿来的?
他下意识望了一眼密室的方向,只见密室敞开,他的目光中浮现惊愕。
怎么会?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原来你有如此好的画技却深藏不露,我今日是见识到了。”贺兰尧清冷的声线在空气中响起,“四哥,这幅画我很喜欢,想拿走,特来征求你的同意。”
贺兰平回过头,望着他,神色有些微怔,“哪幅?”
贺兰尧将画卷稍稍摊开,露出画像上的二人,“这一幅。”
“这一幅是我年少的拙作,那时候画功也就一般……”
“无妨。”贺兰尧道,“我觉得很好,只有这一幅上面有母妃的影子。”
贺兰平道:“你要,就拿去吧。”
回过头望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他忽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贺兰尧送他杯子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迷晕了他,而后进画室。
这一刻,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谁告诉你的?”好片刻之后,贺兰平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画室的秘密,不可能有旁人知道。”
“你觉得没有其他人知道,但就是有人无意中发现了。”贺兰尧道,“就在中午,我收到了一封信件,是古月南柯所写,至于信的内容……小羽毛看了之后撕了个粉碎,因此我也复原不了,但以你的头脑,应该能猜到。”
贺兰平不语。
他没有想到,古月南柯竟然留着这一招。
她活着的时候,他威胁过她,不能踩他的底线,她倒也知道分寸,没有说出来。
如今要死了,便没有后顾之忧了,想说什么都能说。她就这样把他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挖出来,呈现在贺兰尧面前。
他想否认,但以贺兰尧的精明,怎么会相信?
现在再说忽悠的话,显得多余了,倒不如说一些正经的,且看能不能挽回。
思及此,贺兰平道:“我不会打搅你的生活,我若是想打搅,早就能打搅了。”
“那真是多谢四哥了。”贺兰尧的语气毫无波澜,“但是恐怕,我不能再与你来往了。”
贺兰平眸光一震,“什么?”
“我还当你是四哥。”贺兰尧道,“我会渐渐淡出你的视线,你是要做天子的人,不应该在某些事情上浪费时间,比如作画。”
“那怎么能叫浪费时间?我只不过是爱好绘画,练练手。”贺兰平道,“难道十弟如此吝啬,让我画一画都不高兴?”
贺兰尧道:“你爱画就画吧,我管不着,只是好心奉劝你,干些正经事,以后若有什么很要紧的事,你依旧可以派心腹来通知我,不过,可能再过一段时间我又要消失了,去其他的地方,不会再告诉四哥了。”
“你是要与我断绝来往?”贺兰平的面色一僵,“为什么?君清夜那不要脸的可以与你们来往,而我……”
贺兰尧打断他,“我也不想与他来往,但他总有办法找到我,这也是他的本事了。但你注定不可能跟他一样那么闲,再有,他原本就是外人,不会带给我压力,但你不一样,你是我兄长,我会有压力,同样,你也会有。”
贺兰平苦笑,“一定要这样?”
“你记住,你是要做天子的人,你要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贺兰尧冲他淡淡一笑,“你会是一个明君,希望几年之后,曾经困扰你的事,不会再让你困扰,将一个人藏在心里很累,要学会把那个人丢掉。”
------题外话------
不知道为毛,看到老四,自己也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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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个文——
《纯禽恶少蜜宠妻约》,夏寐,一对一,甜宠文
34D大胸妹顾盼,为热爱生活吃瓜群众一枚,但自背负家族巨额债务的她签下那份该死契约,从此便走上砧板,开始任锐少鱼肉的日子……
原以为,在高中死对头“GAY”同志苏锐心中,自己只是蝼蚁女佣,最多被他挨挨碰碰,吃吃豆腐。但为何每人都说他对自己情深似海,宠入骨髓?
诸事多磨,直到繁花看尽,锐少为她满山遍野种上向日葵时,男人英俊如斯,薄唇微勾,这才开口,“傻瓜,还没看懂?我所有锋锐,早因你刹那的顾盼而磨平。”
☆、第423章 想死?得先问我
贺兰尧说得轻描淡写,可贺兰平心中却百转千回。
他最担忧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目光总是想去追逐小十,那时他还年少,还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他只是觉得,他很喜欢那个粉雕玉琢、单薄纤弱的十弟,打心底想去护卫他,但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十弟已经成长到根本不需要他的护卫,甚至文韬武略样样都胜过他。
他一直不愿意自己的心事被他人所察觉,但还是一个不慎被古月南柯知道了,他此刻终于明白古月南柯毒发时说的那一句——
“贺兰平,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当时他并不在意古月南柯的胁迫,在他看来,一个快死的人,放什么狠话都无用。
但这一回,终究还是输了。
古月南柯丢了命,而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贺兰尧虽没有厌弃他,也没有要与他断绝关系,却不想再和他来往了。
“小十,我很抱歉。”他的声线有些麻木,“我不应该让你感到困扰。”
贺兰尧道:“没有什么好抱歉的,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应该感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不用,其实你也不需要,只是我自己多此一举罢了……更何况,我能做这东宫之主,不也是你协助的么。”
“你不用如此想。”贺兰尧道,“除了我自己带出来的下属之外,在这世上我找不到几个真诚待我的人,因此,还是要与你道声谢。”
贺兰平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就算他对他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到了此刻,小十还是与他疏离了。
“四哥,保重。”贺兰尧留下这样一句话,便牵着苏惊羽离开了。
留下贺兰平独自坐在大殿之内,望着桌子上的酒壶发呆。
……
苏惊羽被贺兰尧拉着走出了东宫,一路无话。
直到上了马车,苏惊羽才开口,“阿尧……”
贺兰尧转头望她。
“这一切好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苏惊羽将头倚靠在贺兰尧肩上,道,“我果然还是多愁善感了,我竟然不生四哥的气,反而觉得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大概是因为,贺兰平的默默无闻。
他那么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的秘密,终究还是被挖了出来。
贺兰平的原则就像是,喜欢谁,就护卫谁,却并不一定要拥有。
他没有占有欲,有的只是成全。
他甚至不想让人知道,只想那么默默地,默默地将这个秘密一直隐藏下去。
忽然间觉得他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这种禁忌之恋,其实……很苦楚,也很心酸。
他想,阿尧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厌弃贺兰平,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罢了,于是,最好的方法大概就是……斩断来往。
“我倒也希望这只是梦境。”贺兰尧的声音传入耳膜,带着一丝疲倦。
苏惊羽抬头看他,只见他半瞌着眼,似是想睡,眉峰微蹙,显然贺兰平这事带给他的影响不小。
苏惊羽见此,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头,道:“阿尧,想睡的话,就靠着我睡。”
贺兰尧没有拒绝,将身躯侧着缓缓躺下,枕在苏惊羽的腿上。
苏惊羽伸手抚着他的乌发,“你需要休息。”
贺兰尧缓缓闭上眼。
……
同一时刻,东宫之内。
贺兰平望着酒壶发呆了良久,忽然便是一下子站起了身,挥袖将满桌的菜肴全扫到了地上。
杯子盘子碎裂开来,发出声声脆响。
前半个时辰还与小十有说有笑,这会儿却连他的影子也找不到了。
终究还是留不住他,也不知他以后还愿不愿意再见自己。
古月南柯,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那么,你成功了。
你让我如此难受又难堪,我该拿什么回报你呢?
贺兰平如此想着,当即转身离开寝殿,迅速走向古月南柯的卧房。
古月南柯身中剧毒,但是还未咽气。
不能让她就这么咽气。
到了古月南柯的卧房,贺兰平将门栓上,这才走到她的榻前。
她脸色灰白,出气多进气少,最多明日就会咽气。
“古月南柯啊古月南柯,我好心让你死个痛快,让你死个体面,你却是这么报答我的。”
他冷笑一声,伸手之时,手里多了一颗药丸。
他坐在榻前,将古月南柯的嘴掰开,将那药丸塞了进去。
不能就这么让她死。
要她在死之前,品尝一下绝望的痛苦。
……
苏惊羽同贺兰尧所乘坐的马车行驶到了街道上时,苏惊羽冲车外的人道:“先不回宅子,去绸缎庄。”
绸缎庄是做买卖的地方,她白日里光明正大地出入自然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愈是坦荡,才愈是不会被人察觉到猫腻。
除了自己人与几个朋友之外,还真没有外人知道这是他们名下的产业。
马车到了绸缎庄外停下,在她腿上睡觉的贺兰尧也醒了。
“阿尧,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东西落在这儿没拿,拿了之后我们就回宅子。”苏惊羽说到这儿,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画像,“这幅画,应该拿给某个人瞧瞧,看她能不能回忆得起来。”
贺兰尧自然知道她口中的‘某个人’是谁,无奈一笑,“罢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希望的,你怎么能指望一幅画能让她回心转意呢?”
“就算不能让她回心转意,我也要提醒她,曾经的日子有多美好。”苏惊羽冷哼一声,“我就见不惯那一副悲天悯人圣母下凡的样子。”
贺兰尧道:“罢了,随你。”
“阿尧就不怕我顶撞她?”
“我相信你有分寸。”贺兰尧道,“再说了,她心如死水,即便你顶撞她,她也不会生气,顶多跟你说一番大道理,告诫你怎样做人,她的性格,是那种你想跟她吵架都吵不起来的,因为她几乎不骂人。”
苏惊羽:“……”
最烦的不是吵架吵不过,而是你怎么吵,对方都不跟你吵,将你无视,这才是最让人郁闷的。
阿尧他娘还真是懂得如何运用冷暴力。
苏惊羽拿过了那幅画,同贺兰尧下了马车。
“阿尧,我看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如去庄里睡一觉。”
“我没那么困倦。”贺兰尧冲她笑了笑,“我就不与你一起去了,我去看会儿账本。”
“好,那我自个儿去。”苏惊羽说着,带着那幅画走开了。
一路走到了花轻盈的卧房,苏惊羽伸手敲了敲房门。
不多时,门后响起了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
花轻盈望着门外的苏惊羽,淡淡道:“有什么事么?”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给母亲你看一幅画。”苏惊羽说着,将手里的画卷递给花轻盈。
花轻盈怔了怔,伸手接过画卷。
将画卷打开,她又是一怔。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这一幕?”苏惊羽不咸不淡道,“若是不记得,就当我没拿来。”
花轻盈望着画卷上的二人,思绪不禁飞回了十年之前的某一个下午。
那时,她就如画上的女子一样,坐在椅子上剥橘子,小十那时候才只有十岁,站在她面前一脸孩子气,朝她伸手道:“母亲,我也要吃。”
那时候的他看上去天真,但其实,掩藏在天真外表下的那颗心,早已经不纯真了。
她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冷血残酷,他明明一直就在她的看护下成长,却不是成长为她心中期望的模样。
“我记得。”花轻盈说到这儿,顿了顿,“这幅画是哪来的?当时应该没有第三个人才对。都十年了,这画看上去一点儿都不陈旧,可见被人保存得挺好。”
苏惊羽道:“这是四哥画的,那时候他就在远处,悄悄把这一幕画了下来,当成练笔,由于画技生疏,他也不敢臭显摆,就没告诉阿尧,今天才拿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花轻盈道,“你拿这幅画来给我看又有什么意思,只是为了让我追忆一下曾经的美好时光?”
“不错,就是拿来给你追忆的。”苏惊羽笑道,“虽然如今母亲您变得这么冷漠,但作为儿媳,我还是会好好供养你,你不原谅阿尧我也不强迫你,但请你不要再说些伤人的话去攻击他的内心,他的心很强大,但有一小块地方却很脆弱,只有亲人才能攻击得了他,你对别人那么宽容,就不能对他有点仁慈?”
花轻盈道:“你觉得我对他不好?”
苏惊羽瞪眼。
卧槽哪里好了?
这话说出来不尴尬么?
“我现在的确对他不好,但从前,我对他很好。他天生异瞳,被冠上‘不祥之人’的头衔,皇帝当年差点杀了他,是我以死相逼皇帝才保下他,作为母亲,我会尽力保护我的孩子,也会负责教好他,告诉他怎么为人处世,我自认为从小对他不算严苛,但也并不松懈,我教他怎么去当一个君子,他却成长为我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生于宫廷,君子能干什么吃?”苏惊羽嗤笑一声,“那你希望他是什么样的人?”
“文质彬彬,温润谦雅。”
苏惊羽翻了一个白眼,“正好是我讨厌的类型,婆婆妈妈缺少气场。”
其实她心中不讨厌,这么说只是故意要呛花轻盈。
而花轻盈闻言,果然眉峰微蹙,“作为姑娘家,你喜欢霸道强势冷酷无情的男子么?”
“是的。”苏惊羽挑眉,“这样的男子很有个性,也很有魄力。”
花轻盈无奈地摇头,“为何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说着,她将手中的画卷塞回给苏惊羽,“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你请回吧。”
话音落下,便要关门。
苏惊羽一只脚踏进了门槛,“母亲,别这么大脾气,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花轻盈显然不想再谈,只道:“我想歇息了,请回。”
苏惊羽不依,偏要挤进去,“不行,你不让我说完我是不会走的。”
花轻盈没有料到苏惊羽如此无赖,但她天生就是个斯文人,自然不会去斥责或者推搡,便只好如木头一样挡在门外,“有什么话就快些说吧,我要歇了。”
苏惊羽作势要闯,但花轻盈却纹丝不动,只怕她进了屋以后更会赖着不走,便伸出手臂拦住苏惊羽。
而苏惊羽也不知怎么的,在花轻盈伸手拦她的时候,脚下被门槛一绊,便‘摔倒’在地。
“母亲,你竟然推我?”苏惊羽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而后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腹部,“你怎么能推我,嘶,痛……”
花轻盈见此,微微一惊,目光落在苏惊羽腹部上,愕然道:“你有了?”
苏惊羽道:“我刚才就是想跟你说这个,可你……”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花轻盈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回过神后,连忙扶起苏惊羽,“我去给你叫大夫,你去榻上躺着。”
苏惊羽捂着腹部,被花轻盈扶到了榻上,随后花轻盈便转身迅速出门了。
苏惊羽眼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当即松开了捂着腹部的手,唇角勾起一得逞的笑意。
她一点儿事都没有,方才只是假摔,以手腕撑地,只不过手有些疼罢了。
花轻盈跟她比起来,终究还是嫩了。
她如今也就只能想到这种法子,花轻盈一旦有了愧疚之心,以后对她或者对阿尧,态度都会好转一些吧。
拿捏这种人的心思,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目前装可怜是个不错的法子。
……
装潢雅致的卧房内,鸦雀无声。
榻上,身着浅紫衣裙的女子缓缓睁开眼。
她望着头顶上空雪白的床帐,目光中浮现一丝茫然。
她怎么还没死?
她脑海中最后的意识便是,喝了那杯有毒的茶,在贺兰平冷淡的注视下,失去了意识。
她应该是……死了吧?
如果她已死,为何阴曹地府会如此明亮?她现在躺着的床,看着像是她原来卧房里的。
“醒了?”耳畔忽然传进一道冰冷的男声,有些熟悉。
古月南柯怔了一怔,缓缓转过头,望着站在榻前的人,微惊。
贺兰平?怎么是他?
她若是咽气了,不可能还能见着贺兰平,也就是说她此刻还是真真实实地活着的。
“贺兰平。”她开口,“我还没死?”
“对,还没。”贺兰平望着她,唇角的笑意冷冽,“本来是要咽气了,但我给你吃了解药,还能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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