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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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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四,上午,巨马河南岸,联盟军队大营。
?李子雄突然飞驰而至,让甄宝车、吕明星、霍小汉、夏侯哲等诸军总管非常意外,不知道李子雄目的何在。
甄宝车等人恭恭敬敬把李子雄迎进帅帐。出于尊敬和礼貌,甄宝车以晚辈自居,向李子雄详细述说了上谷当前局势和巨马河阻击战场的未来趋势,字里行间透露出了“全身而退”的意思,求战**并不强烈。
李子雄表现得很和善,把飞狐陉南北两线的战事也简要介绍了一下,左路大军攻击顺利,飞狐陉南线的灵丘和飞狐都已“收入囊中”,飞狐陉北线的蔚城、平舒等城镇也已“落袋为安”,目前韩世谔和周仲正沿着祁夷水北上,征战于桑干水一线,向燕北腹地推进,而李珉和牛进达则卫戍于灵丘,向莎泉方向择机而动,以阻击雁门和代北两个方向的卫府军。
但李子雄做为左路大军的最高统帅,肩负着为联盟开辟立足之地的重任,此刻应该坐镇飞狐统筹指挥,而不应该出现在侧翼战场,不应该出现在巨马河的阻击前线,这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对此李子雄也做了解释,不过他的理由实在过于牵强,“某之所以匆匆赶来上谷,是因为受了白帅的嘱托,要替他做一件机密要事。”既然是机密要事,当然不能宣之于口,搞得人人皆知。
李子雄人老成精,知道自己的异常举动引起了甄宝车等诸总管的高度戒备。虽然甄宝车等人并不担心自己干涉或夺取兵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在军事上的权威无人可及,一旦自己蓄意影响到中路大军的攻防决策,借助他们的力量以实现某些不可告人的甚至是损害联盟的目的,那问题就严重了。所以李子雄直言不讳地告诉甄宝车等人,自己此行是高度机密,不能有丝毫泄露,言下之意,我不会干涉或影响你左路大军的任何决策,我做我的事,你们打你们的仗,互不干涉。
甄宝车这次勉强放心,并试探着问了一句,“明公若要某等帮助,尽管吩咐。”
“某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助。”李子雄说道,“此次涿郡方面的反应非常迟钝,与我们之前的预测有很大出入,虽然不知原因为何,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形势展对我们越来越有利。现在左路大军已经杀到桑干水一线,直接危及到燕北镇戍安全;而右路大军已经成功包围高阳,抢到了我们所需要的粮食;你们的中路大军也在上谷攻城拔寨,并陈兵巨马河,阻挡了涿郡南下支援之路。”
“联盟三路大军齐出,在太行山南北两麓烧杀掳掠,声势浩大,必会给圣主和中枢以极大震动,如此联盟的强大实力得以充分展示,但此举的后果是什么?是否会帮助齐王北上戍边?圣主和中枢是否会如我们推测的那般,与联盟达成某种有限度的默契?而这种默契的真实意图又是什么?是缓兵之计,只待时机合适就四面围剿我们,还是有意利用我们驱虎吞狼,以便借刀杀人,抑或,正是我们所需要的那种有利于联盟展壮大的默契?”
李子雄说到这里,甄宝车、吕明星等联盟总管已经心领神会,已经估猜到李子雄匆忙赶到巨马河前线的目的了。此事除了李子雄外,联盟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个具备这种“通天”能力的人。
“所以,某需要你们在巨马河一线坚持更长时间。”李子雄最后说道。
李子雄的要求并不过分,再说李风云至今也没有撤离高阳,甄宝车和吕明星必须继续坚守在巨马河一线,即便坚守的时间过了之前的预料,即便在坚守过程中付出了较大损失,即便他们产生了“全身而退”的念头,但只要李风云没有撤离高阳,他们就必须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单从这一点考虑,甄宝车和吕明星等联盟总管也不能拒绝李子雄的要求。
甄宝车没有直接拒绝,但也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婉转说道,“明公,依照白帅的命令,当他率军全部撤离高阳之时,也就是我们撤离巨马河一刻,因此,若白帅送来消息,说他已撤离高阳,我们必撤离巨马河。”
言下之意,我们要绝对遵从李风云的命令,就算你的使命很重要,但李风云既然没有命令我们无条件配合你,那我们就只能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给予配合,出这个权限我们就无能为力了,毕竟联盟的“老大”是李风云,而不是你老人家。
李子雄微笑颔,“某也要听白帅的命令。如果白帅命令你们撤退,某当然言听计从。”
既然互相尊重和谅解,事情就好办了,你好我好,一团和气,谈笑甚欢,甄宝车和吕明星等联盟总管更是乘机向李子雄虚心求教一些攻防战术。
下午,在涞水东岸打探军情的斥候十万火急禀报,涿郡再来援军,兵力大约在一万余人左右,午时前进入涿城,估计黄昏前到达泽伴小城。
泽伴小城距离安定驿大约三十余里,距离巨马河不足五十里,也就是说,不出意外,这支援军为安全考虑,今夜应该扎营于泽伴小城,然后与先期抵达安定驿的援军取得联系,详细了解上谷现状和巨马河战局,养精蓄锐后,明天赶到巨马河展开攻击。
联盟这边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涿郡又来了一万余援军,这其中大部分应该是幽州精锐军队,也不排除有年初圣主刚刚组建的骁果军,甚至还有可能有圣主的宿卫禁军,这么多军队气势汹汹的杀过来,联盟阻击压力就大了。
甄宝车、吕明星、霍小汉、夏侯哲等总管紧急商议后,当即决定向驻守在五回城的总管郭明求援,请调曹昆的联盟第二军迅沿易水而下,支援巨马河战场。又急告总管王薄,在包围易城的同时,迅加强涞水西岸的防御力量,以防止涿郡援军强渡涞水,抢占蒲阴陉,断绝了联盟军队的退路。
李子雄也参加了军议,对中路大军的防守部署持有异议,认为甄宝车等人的防守思路有严重问题,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是左路大军的主帅,突然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中路大军的战场上,本来就让甄宝车等联盟总管疑虑重重,十分戒备了,如果再在军事指挥上“指手画脚”,公然干涉甄宝车的战场指挥权,那不但是目中无人骄横跋扈,更是自找仇恨四面树敌之举,所以李子雄很识趣地闭紧了嘴巴,一言不。
他坐在一边不说话,不代表甄宝车等联盟总管就能无视他,把他当“空气”。现在联盟组成复杂,内部派系林立,李子雄已经不是当初的“孤家寡人”一个,而是做为齐王一系在联盟的最高统帅,手下有一万多军队,实力强悍,已经具备了与李风云分庭抗礼之势,这种情况下就连李风云都对他“礼让三分”,更不要说甄宝车、吕明星这些出身卑贱的豪帅了。
甄宝车恭敬求教,态度很诚恳,毕竟李子雄的年龄身份地位功勋都摆在那,如今虽然“虎落平阳”,但对甄宝车、吕明星这些出身卑贱的晚辈来说,李子雄依旧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再说未来齐王若能“问鼎”,李子雄就是辅弼功臣,而他们这些人也能“鸡犬升天”,所以现在与李子雄搞好关系有利无害,实在没必要得罪他。
李子雄本想敷衍几句了事,忽然想到日后李风云知道自己到了巨马河前线,在甄宝车等人主动求教的情况下,依旧一言不,任由联盟军队与卫府军激烈厮杀,以致联盟军队遭受了太大损失,双方间必然产生误会,这对未来的合作显然不利。另外,齐王能否北上戍边,何时北上戍边,不但关系到联盟的立足展,还影响到了即将爆的南北大战的胜负,因此无论是高阳战场还是巨马河战场,都必须竭尽全力,最大程度地推动局势向有利于己方的方向展,以便帮助齐王尽快实现北上之目标。
“集中主力于巨马河南岸,借天险之力重兵阻击,以延缓敌军南下之度,此计的确不错。”李子雄善意地夸奖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委婉说道,“今日是初四,以某的推算,韩世谔、周仲和来渊应该已经横扫祁夷水两岸,正征战于?干水一线,迅向燕北腹地推进。燕北局势一乱就会危及到镇戍安全,所以燕北必定以最快度告之涿郡留守府。段达为人谨慎,行事稳重,一旦接到白帅杀进燕北的消息,知道自己腹背受敌,有尾难以兼顾之危,必定命令援军止步于巨马河北岸。毕竟圣主和行宫就在临朔宫,距离燕北和上谷都只有三百余里,而目前我们的攻击已经威胁到了圣主和行宫的安全,段达不得不有所选择。”
此言一出,甄宝车和吕明星等人顿时意识到自己对整个战局的把握出现了重要疏漏,竟然都没有考虑到联盟军队在燕北的攻击必定会影响到涿郡的救援决策。
甄宝车第一个听懂了李子雄的暗示,当即冲着李子雄深施一礼以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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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阴谋论者
八月初四,深夜,泽伴小城外,涿郡援军大营。
卢君宪从安定驿飞驰而至,紧急拜见涿郡留守段达。段达和武贲郎将阴世师早就在营中等候多时了,原以为鹰扬郎将侯莫陈巍也就派个亲卫做信使而已,没想到充当信使的竟是范阳卢氏的卢君宪,这其中蕴含的讯息就复杂了。
卢君宪四十多岁,正当盛年,在范阳卢氏诸房系中也算是一个人物,做过地方官员,在中央也任过职,后来又到卫府出任鹰扬郎将,参加了东征,但正是东征葬送了他的仕途,因为在萨水大战中弃师而逃,只身而还,被下了大牢,有砍头的危险。好在范阳卢氏在中枢里有尚书右司郎卢楚,而吏部的司勋侍郎卢君业正是他的亲哥哥,有这些高层权贵的“庇护”,卢君宪侥幸保住了性命,除名为民,回家“种地”了。
卢君宪出身于中土五大级豪门,身份非常尊贵,而段达和阴世师都是以军功起家的西北武人,都是出自河西武威的官宦之家,段氏和阴氏在西北算是望族,但放到中土,与级豪门范阳卢氏一比,那就是乌鸦和凤凰的区别,贵族等级悬殊太大,所以段达和阴世师听说卢君宪在辕门外求见,毫不犹豫就迎了出去,在他们心中,“姓”远比“官”更为尊崇。
官职的高低和品秩的大小都无法冲击传承了四百余年的贵族等级制度的森严壁垒,虽然先帝时期就以改革的名义废弃了贵族等级制度的基础“九品中正制”,但门阀士族政治早已成为中土文明的一部分,融入到灵魂,流淌在血脉中,若想把它们彻底洗涤干净,不但需要漫长的时间,更需要血与火的淬炼。
进了帅帐,卢君宪递上以侯莫陈巍名义写就的书信。段达和阴世师匆忙看了一遍,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侯莫陈巍急报,今日下午叛军在巨马河、易水和涞水之间频繁调动,尤其易水河上,渡河叛军更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不过根据斥候打探而来的大量讯息分析,叛军不是集中兵力于巨马河南岸,而是把大量军?调到了涞水以西,似乎有抢在涿郡援军抵达巨马河之前撤至蒲阴陉的迹象。
如果没有八月初三燕北的军情奏报,段达和阴世师对这一讯息肯定不会联想太多,但此刻,他们不能不充分挥自己的想象力,然后都想到了一个可能,调虎离山,白贼可能在调虎离山。
白贼为何突然攻打高阳?为何在巨马河设阵阻击?就是要诱使涿郡对战局做出误判,让涿郡留守府做出重兵驰援高阳的错误决策,这样等到涿郡援军强渡巨马河,气势汹汹地杀奔高阳之时,白贼就能集中主力,从燕北和上谷两个方向夹击临朔宫。
当然,燕北方向的叛军主要是牵制燕北镇戍军,不让燕北镇戍军有增援临朔宫的机会,而段达和阴世师因为正在支援高阳,也是回援不及,即便匆忙回援,估计也会在巨马河一线遭到叛军的阻击,如此一来,临朔宫的防守力量就很单薄,有些岌岌可危,而圣主和行宫的安全也就无法保障了。虽然凭借叛军的力量,白贼未必就能杀到临朔宫外,圣主和中枢也未必就有性命之忧,但白贼摆出的这一“弑君”架势很可怕,打脸打得厉害,最后不论圣主和中枢是否撤离临朔宫,此事都将给圣主的威权以沉重打击,在政治上更是让中枢“雪上加霜”,狼狈不堪。
阴世师由此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他不能再南下了,也不能匆匆忙忙赶去支援高阳了,因为这里面玄机太大,即便他一个卫府的武贲郎将,也从中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圣主和中枢的安全至关重要,而他的使命正是要确保圣主和中枢的安全,所以就算圣主诏令他救援高阳,此刻他也要阳奉阴违了。他害怕出事,害怕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一旦猜测变成了现实,他的头颅掉了也就掉了,不值钱,但圣主和中枢的安全无论如何也不能受到威胁。
段达知道的机密远比阴世师多,所以他对局势的推演也远比阴世师复杂。在段达看来,这个布局很可怕,做这个布局的人,其真正目标是圣主和中枢,而不是东都,所以杨玄感只是个诱饵,东都兵变也只是个假象,生在京师的那场风暴极有可能是为了掩护今日的“弑君”阴谋。
那么谁是布局者?谁是弑君者?答案其实一目了然。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不论是圣主身边,还是行宫内部,乃至幽州境内,都遍布“政敌”的身影,而这些“身影”只待时机合适,便会露出狞狰面目,就像在东都风暴中,那些支持杨玄感的贵族官僚一样,一夜之间就露出了獠牙利齿,杀伤力十分惊人。
由此可知,白贼并不可怕,白贼所领的乌合之众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隐藏在圣主身边的内奸,藏匿在中枢内部的“敌人”,潜伏在禁卫军、宿卫禁军和骁果军里的叛贼。
段达越想越是恐慌,但这终究是假象,没有证据,更没有事实,无法上奏,所以最现实最稳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一旦有变,便可积极应对,不至于惊慌失措,更不至于酿成灾祸,毕竟高阳宫只是圣主诸多行宫中的一座,即便化作了废墟,其价值也十分有限,追究下来最多也就是救援不利,但圣主和中枢的安全就价值无限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失,只要损失一点,那也是杀头的大罪,担当不起。
如何才能按兵不动?按兵不动需要充足理由,要把后路想好,要想尽一切办法推卸责任。
段达想到了齐王。圣主诏令齐王火驰援高阳。齐王现在在哪?在河北的清河郡、信都郡一带剿贼,在永济渠和漳水之间,距离高阳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天的路程,但圣主的诏令需要传递时间,所以依照涿郡援军现在的行军度,等到齐王赶到高阳,已经没他的事了。
这明显就是抢齐王的功劳,公然得罪齐王,虽然齐王在他们这些高层的眼里价值不大,得罪也就得罪了,但问题是,段达正在帮助圣主积极创造第三次东征的条件,而齐王北上戍边正是创造这些条件的有效手之一,因此段达有必要把救援高阳的功劳送给齐王,而不是占为己有。
段达有了定计,情绪也就稳定下来,与神色凝重的阴世师交换了一下眼色,取得默契后,随即转目望向卢君宪,问道,“你对白贼可有了解?”
卢君宪不假思索地摇摇头,“一无所知。”
段达暗自鄙夷,知道这些幽燕豪门世家与河北豪门世家都是一个“鼻孔出气”,虽然有地域利益上的矛盾和冲突,但在对待关陇人的立场上却是出奇的一致,考虑到白贼祸乱太行两麓的背后可能藏有可怕的阴谋,而其中的参与者必定少不了山东人,所以段达非常谨慎,试探起来愈小心。
“某昨天接到燕北的消息,白贼的军队突然从祁夷水杀出,在桑干水两岸烧杀掳掠,燕北形势骤然紧张,如果持续恶化下去,必然会威胁到燕北镇戍的安全。”段达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们由此推测,祁夷水一线的蔚城、平舒,飞狐陉南部的飞狐、灵丘,可能都已全部失陷。”说到这里,段达望着卢君宪问道,“不知你可有这方面的消息?”
卢君宪面露吃惊之色,连连摇头,“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等惊人消息。没想到白贼如此猖狂,竟然杀进了燕北,危及到了燕北镇戍,匪夷所思。”接着他又换上了一副疑惑面孔,“一个小小的齐鲁贼,带着队伍渡河北上,千里迢迢,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上谷,这是何等手段?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白贼如何翻越太行山杀进了燕北?若是走常山关,就必然途径博陵,但博陵为何一无所知?难道白贼和他手下十几万人马,都是黑夜里的幽灵?”
段达忍不住就想骂人了,你这什么意思?蓄意挑拨,公开拉仇恨啊?河北豪门世家不声不就把你们这些幽燕高门给“坑”了,要报复你们自己去啊,拉上我干什么?
“常山关?”段达的脸色顿时严肃,“你有证据?只要有证据,某这就报奏圣主,对那些与?贼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者,严惩不贷。”
“没有,某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卢君宪矢口否决,接着低声叹息道,“白贼杀进燕北,燕北就乱了,而燕北一旦乱了,不但危及到燕北镇戍,还会影响到整个北疆的局势,其重要性可想而知,但奇怪的是,襄垣公不倾尽全力支援燕北,剿杀叛贼,管好自己份内事,却亲自率军南下支援高阳,管起了河北的闲事,岂不是本末倒置?”
卢君宪的嘲讽之辞,听在段达的耳中,却是别有深意。很显然,幽燕的豪门世家更关注燕北,更在意燕北的稳定,这关系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也正因为如此,段达意识到未来的燕北局势比自己想像的更复杂,幽燕豪门世家在南北关系上的保守立场必将给自己的“借刀杀人”计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
“你有高阳方面的消息?”段达立即问道。
卢君宪点点头,“据某得到的确切消息,白贼攻打高阳,目标是粮草辎重,而不是高阳宫,所以到目前为止,高阳宫还在许华的手上,安然无恙。”
段达大喜,断然决定屯兵泽伴,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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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兄弟
段达知道卢君宪的意图,幽燕豪门世家蓄意阻扰涿郡援军支援阳,除了想“报复”一下河北人外,就是有意在齐王北上戍边一事上设置障碍。齐王不能北上戍边,河北人又遭到圣主的打击,白发贼在燕北无法得到支援,必然会成“瓮中之鳖”,转瞬败亡,于是燕北再度稳定,南北关系还能维持,一切恢复原样。
然而,幽燕人不想南北关系破裂,不想自己的家园陷入战火,不想自身利益在南北大战中惨遭重创,并不代表圣主和中枢就有同样的想法,更不代表中土的主战派就会因此改变激进立场。
段达和阴世师同出河西武威,同为西北武人,同是以军功崛起的新兴贵族,对以重新分配权力和财富为最终目标的中央集权制改革持坚决支持的态度,所以他们同为改革派,同被圣主信任和倚重,对南北关系同样非常悲观,对第三次东征和南北大战都有着强烈的意愿和动力。
面对段、阴两位坚定的改革派和主战派,绝对忠诚于圣主的军政大臣,卢君宪的这些举动显得很“幼稚”,小伎俩而已,摆不上台面,也发挥不了作用。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幽燕豪门世家面对今日困局,一筹莫展,束手无策,相反,他们在观望,在等待局势的演进,一旦局势的发展不利于他们维护自身利益,他们必要会做出选择,而那时燕北乃至北疆局势必然更为复杂且充满不确定的变数。
卢君宪以隐晦的方式把自己的意图表达出来后,也就不再“纠缠”,告辞而去。既然目的达到了,也就毋须多费口舌了。再说段达是地方长官,阴世师是卫府将军,都不在中枢之列,对中枢机密知之甚少,从他们嘴里能够打探到的有价值的讯息亦是十分有限。
段达和阴世师客客气气地送走卢君宪后,两人便对当前冀幽燕三地的局势进行详细的分析和推演。
两人是世交,两人的父辈都是先帝的老部下,再加上同为西北武人集团的领军人物,利益诉求一致,另外两人年纪也相仿,在彼此的仕途上都曾给对方以助力,所以交情很深厚,亲如兄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段达曾是卫府的左翊卫将军,现在又是一方封疆大吏,在仕途上一直领先于阴世师,但从两家的贵族等级和政治地位来说,阴世师却比段达尊贵。
阴世师的父亲阴寿当年深得先帝信任,是先帝的近侍股肱。在平定尉迟炯的大战中,阴寿以监军的身份实际行使指挥权,为戡乱平叛建下大功,接着他临危受命出任幽州总管,征战辽东,屡克远东诸虏,为稳定东北疆局势立下了汗马功劳,爵封赵国公。正因为这层关系的存在,圣主对阴世师很器重,西征时,曾拜阴世师为张掖太守,以加强对河西的控制;东征时,又将其调任卫府武贲郎将,以加强对远征军的控制;初建骁果时,又委阴世师以重任,以确保如臂指使地指挥这支近卫军。
兄弟两人坐在一起商讨良久,“后知后觉”阴世师终于在段达的“指点”下,透过重重迷雾,看清了当前扑朔迷离的复杂局势。一句话,未来两三年内,南北关系的走向决定了中外大势的发展,而南北关系如何走向,是迅速破裂,还是维持现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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