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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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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剿贼扫清诸多障碍,而其中最大的障碍,就是统一指挥权,就是由谁来负责三郡协同剿贼之重任。

梁德重显然想更进一步,即便无意于升官加爵,但有意获得更大权力,以便剿贼立功,在东征胜利结束后的新一轮政治博弈中赢得先机,为自己赢得一个比较好的前景。

崔德本沉吟不语。他感觉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依照梁德重的意思拓展思考一下,不难看到事情的后续发展远比想像的要复杂,名义上是剿贼,实际上各方势力都在争权夺利,如此剿贼,岂能成功?贼人若屡剿不平,结果必然是一场灾难。

“将军所虑甚是。从卫府鹰扬这边来说,齐鲁和徐州是两个镇戍区,的确难以协调,但从地方郡府来说,三郡毗邻,利益相连,倒是容易协调。”崔德本避重就轻,没有正面答复梁德重,毕竟兹事体大,他需要向崔氏家主禀报后由崔氏做出决策,他不敢胡乱承诺。

至于三郡协调剿贼一事,对卫府鹰扬来说很困难,因为这牵涉到镇戍区和指挥权问题,非要东都出面协调方可,但对于三郡郡府来说,协调就简单多了,尤其崔氏乃山东第一豪门,权势地位影响力摆在那里,只要崔德本登高一呼,必定应者云集。如此一来,便遂了崔德本之意愿,他可以仿效张须陀,集结地方武装力量进行剿贼,胜利了,功劳便有地方郡府的一份。只是,事情若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卫府鹰扬岂肯让地方郡府越俎代庖,抢卫士的饭碗,打军队的脸?

梁德重微微一笑,拱手为礼,语含双关,“如此便有劳崔郡丞了。”







第七十七章鲁郡太守

鲁郡太守段文操在巨平城里接到了左骁卫将军董纯的告警书信。

鲁郡与齐郡毗邻,双方以泰山为界。齐郡有叛乱,必然会殃及到鲁郡,所以当齐郡郡丞张须陀倾力围剿叛贼之时,鲁郡局势也随之紧张起来。

齐郡、鲁郡是齐鲁地区的核心地带,不但人口多,经济富裕,而且因为历史悠久,又是儒家创始人孔老夫子的故乡,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使得齐鲁人与生俱来便有一种优越感,尤其自五胡乱华衣冠南渡之后,齐鲁人更是以中土文化正朔而自居。

中土一统,胜利者不是山东人,而是被山东人鄙视为蛮夷的关陇人,这严重伤害了山东人的自尊。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败了也就败了,城头变幻大王旗,王朝更替很正常,再说历史证明,不论谁坐江山,实际控制权柄的都是门阀士族,贵族始终是中土的统治阶层。然而,关陇人好不容易完成了中土的统一,岂肯与昔日的敌人、今日的手下败将共享中土的权力和财富?

关陇人是新兴贵族,大都是以军功起家,说白了就是一暴发户,而山东人都是历史悠久的老贵族,以经学传家,累世簪缨,是真正的贵族,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试想这种背景下,关陇人岂肯让山东人掌控权柄?那不等于拱手让位,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送给了山东人?所以关陇贵族集团,不论是汉姓贵族还是虏姓贵族,也不论是关中、陇西、河东乃至河洛贵族,都不遗余力的遏制和打击山东人,坚决捍卫自己的权益。

但是,中土一统了,为了维护统一大业,就必须进行政治改革,必须实施中央集权制,唯有中央集权才能确保中土长期的和平和统一。如此一来,在中土分裂时期兴盛起来的门阀士族政治就失去了其生存的基础,但门阀士族的存在,依靠的正是门阀士族政治这一基础,这一基础若被摧毁,门阀士族也就难以生存,必然要随之灭亡。

中土统一后进行政治改革是必要的,但改革假若触及到了门阀士族的根本利益,甚至直接关系到了门阀士族的生死存亡,那改革还能继续下去吗?所以先帝采取了温和的改革手段,循序渐进,尽可能缓和矛盾,减少冲突,但即便如此,政治风暴还是接连不断。今上登基后,锐意改革,在山东和江左贵族集团的支持下,他加快了改革步伐,加大了中央对权力和财富的占有,并不遗余力地遏制和打击各贵族集团尤其是关陇贵族集团的实力,结果统治阶层内部的矛盾骤然激烈。

今上是中土统一的大功臣,他统率军队征服了江左,并镇戍江左达十年之久,稳定和发展了江左,巩固了统一大业,所以江左贵族集团也就成了今上的坚强后盾。在先帝朝,江左人和山东人的命运是一样的,都是关陇人遏制和打击的对象。现在江左人借助今上的登基,成功进入朝堂,直达权力核心,那么山东人自然就成了江左人抗衡关陇人的盟友,而进入权力核心是山东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于是江左人和山东人一拍即合,双方联手支持皇帝的激进改革策略,试图以改革来反制关陇人,遏制和削弱关陇人对权柄的掌控,实现自己东山再起的梦想。

改革进入了快车道,改革派和保守派的矛盾随之激化,关陇人和山东人、江左人的冲突也随之剧烈。

齐鲁人做为山东人的组成部分,距离关陇最远,与关陇人的隔阂也太深,可以想像双方之间的矛盾有多激烈。王薄、孟让是齐鲁人,长白山义军也是齐鲁人,他们之所以成为中土大地上第一批举旗反隋者,有其必然性,这其中不但有深刻的历史原因,也有着对现实政治状况的愤怒和仇恨。第一批反隋者,名义上是反东征,反徭役,反关陇人的统治,实际上是关陇人和山东人数代积怨的一次总爆发,某种意义上也是皇帝和中枢以中央集权制为目标的激进政治改革策略的失败。

对于齐郡发生的这场由齐人主导的叛乱,齐鲁地区乃至整个山东的贵族都很关注。段文操做为邻郡太守,尤其关心。

段文操是齐鲁人,世居北海,段氏亦是齐鲁豪门。拓跋氏北魏分裂时,段文操的父亲段威扈从孝武帝西行入关,自此效命于关陇,历西魏和北周两朝。段文操声名不显,但他的哥哥段文振却是中土名将,功勋显赫。段文振文武干略,在统一大战和对外战争中屡建功勋,曾官至太仆卿。关陇人尚书右仆射苏威与其有仇怨,曾设计陷害段文振,使其除名为民。好在山东贵族齐心协力,为其申冤。先帝旋即再次起用,授其为大将军。今上登基,重用山东人,首选便是段文振,授其以兵部尚书之高位,引为股肱。

当时段文操是卫府武贲郎将,兄弟两人同在军中为高官,这也算忌讳之事,遂遭到关陇人的“攻击”。皇帝于是把段文操调离了军队,让他去督秘书省学士。学士皆为儒雅之人,段文操一个粗鄙武夫,哪能胜任?结果矛盾激化,段文操愤怒之下鞭打学士,遭御史弹劾。皇帝无奈,只好将其外放地方,到鲁郡做了太守,其背后的意思是想利用他的齐鲁人身份和段氏在齐鲁的威望,缓和中央与地方之间的矛盾,帮助中央在齐鲁地区推进改革,贯彻实施改革措施。

段文操到了鲁郡,理所当然得到了齐鲁贵族的欢迎,一定程度上也缓和了中央和地方之间的矛盾。本来这是好事,有助于中央改革措施的推进和落实,但事情的发展却偏离了预想的轨道。

齐鲁人自段文操主政鲁郡后,感觉有了依靠,有了领袖,有了主心骨,士气突然就高涨了,胆子也大了。试想段文操的哥哥段文振是兵部尚书,当朝宰执,深得皇帝的信任,有这样一层**的关系,齐鲁人还怕啥?于是齐鲁贵族和关陇官僚之间的矛盾迅速激化,并愈演愈烈。而段文操性格刚严,为人刻板,对本集团利益和地域利益非常看重,对关陇人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处处维护齐鲁人的利益,纵容齐鲁人对抗关陇官僚,结果自他入主鲁郡后,不但未能帮助中央在齐鲁地区推进改革,反而阻碍了改革政策的贯彻实施,大家都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内斗”上,结果可想而知。

大河洪水泛滥,齐郡受灾。齐郡处于大河下游地段,灾情实际上并不非常严重,然而,因为齐鲁贵族和关陇官僚斗得“热火朝天”,官府当然“赈济不力”。灾民得不到赈济,齐鲁贵族怒气冲天,当然要从中挑唆,蓄意激化矛盾,于是王薄和孟让便聚集了大批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灾民,在长白山举旗造反了。

张须陀是何时开仓放粮的?在王薄和孟让率众举旗造反之后。

所以,段文操有理由认为,齐郡局势的急剧恶化,都是张须陀的阴谋,张须陀想逼迫齐人造反,然后混乱齐鲁局势,并借着剿贼的名义,大开杀戒,铲除异己,打击齐鲁贵族,如此一来,即便东都要整治齐鲁官场,也只能各打五十大板,但张须陀的阴谋却能得逞,齐鲁人将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段文操为此非常愤怒,他在给哥哥段文振的书信中,把张须陀和他背后的河洛贵族集团骂得狗血淋头,并扬言要报复张须陀,要为齐鲁人铲除这个杀人屠夫。段文振知道弟弟的性格,当心弟弟失去理智做出违法之事,那便当真是中了对手的奸计,最终不但拯救不了齐鲁人,还把自己赔了进去。段文振当即让次子段纶日夜兼程赶赴鲁郡,待在段文操的身边,防备段文操做出“过火”举动。

偏偏张须陀这时候把王薄、孟让和长白山义军赶出了齐郡,赶进了鲁郡,把矛头直接对准了段文操,你剿不剿贼?你若不剿,任由贼人逃脱,那就让这伙贼人在你的地盘上烧杀掳掠吧,而且我还有理由上奏弹劾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退一步说,就算你哥哥段文振极力袒护你,我的弹劾没有发挥作用,但这伙贼人如果一直在你的地盘上逍遥法外,而你又一直屡剿不平,你如何向东都交待?

段文操勃然大怒,但急切间找不到应对之策,一筹莫展。

就在此刻,左骁卫将军董纯又来信了,说有伙徐州贼逃窜进了鲁郡境内,请他小心防范,全力围剿。

欺人太甚!段文操出离愤怒了,破口大骂,杀人的心都有了。好,你关陇人做得好,前后夹击,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好,你不仁,我不义,你们把贼逼到我的地盘上,要我剿贼,我偏偏就是不剿,你能奈我何?咬我啊?







第七十九章澹台少府

“叔父莫非想利用齐人的关系?”

段纶一眼便看出了段文操的心思。段文操已经决定把王薄、孟让再赶回齐郡,但他又不想动用武力,齐人杀齐人,于是便想动用地方豪望的关系,暗通王薄、孟让,直接叫他们带着队伍再杀回齐郡,祸害张须陀去。

段文操没有回答,若有所思。

“王薄、孟让若想再杀回齐郡,就必须与张须陀正面作战,从张须陀的阻击中杀出一条血路。”段纶说道,“冬天已经来了,王薄、孟让缺衣少粮,军心涣散,不是张须陀的对手。”说到这里,段纶停了下来,犹豫着,欲言又止。

段文操目露欣赏之色,颔首赞道,“二郎思虑慎密,看来已经猜到了张须陀的真正意图。”说着他拿起张须陀的书信轻轻摇了几下,“此人在楚国公帐下向以勇略闻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这个连环计用的好。”

段纶笑了起来,“叔父刚才大怒,某还以为叔父被他骗了。”

“某还没有老眼昏花,尚不至于被这种雕虫小技骗了过去。”段文操的眼里掠过一丝鄙夷之色,“张须陀对某有所了解,知道某不会轻易动用军队,更不会让齐人杀齐人,所以他料定某要暗通叛贼,互通声气,其结果不外乎两个,一个是某任由叛贼冲过汶水一线,逃进蒙山,一个是某指使他们再杀回齐郡。第一个结果对某和鲁郡都十分不利,那么便只剩下第二个结果。这正中张须陀下怀,他一路追杀叛贼,等待的便是决战时机,而此刻,时机已成熟,只待两军对垒,败亡者必是王薄和孟让。”

“叔父可有对策?”段纶问道。

“二郎,计将何出?”段文操抚须而笑,反问道。

“不若将计就计。”段纶笑道,“张须陀要决战,那便遂了他的心愿,给他一场决战。”

“善!”段文操冷笑,“某倒想看看,张须陀如何决战,又如何全歼叛贼。”



颛臾为古国名,相传以风为姓的东夷部落首领太皞,在远古时代建立了颛臾国。西周初期,成王封之为颛臾王。周天子给颛臾国的主要任务就是祭祀蒙山。由于颛臾国小势弱,到春秋初期便成为鲁国附庸,后随鲁国一起灭亡。

今日颛臾城,距离颛臾古城旧址约十里,依山傍水,风景如画。过去这里叫南武阳,中土一统后,易名为颛臾。大凡山城皆以幽静见长,山中居民勤劳朴实,清心寡欲,过着与世无争的安逸生活。当然,山城里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守住清贫,守住心里的那份宁静,很多人尤其那些读书的年轻士子,正是挥斥方遒激扬文字的年龄,对山外的世界充满着幻想和期待,于是,总有人走出大山,大都一去不复返,唯有极少数人在风尘中劳碌奔波后,忽然读懂了人生,踏上了回家之路。

颛臾县丞澹台舞阳便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一个,不过他不是读懂了人生,而是因为官场倾扎,屡遭排挤,郁郁不得志,恰好颛臾贫困,留不住官僚,便把他打发了回来,做了个县丞,一个山区贫困县的副长官,官场上习惯称呼为少府。

澹台少府算不上衣锦还乡,亦没有带着故乡人脱贫致富的愿望,而是以一种被放逐被一脚踹开的郁愤、失落和沮丧之感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山城,自暴自弃了,甘心做个不闻窗外事的隐士,与一帮僚属士子们整日盘桓于山水之间,吟诗作赋、饮酒作乐,虚度光阴。

颛臾县令更替很快,像走马灯一样。几个月前新县令到任,是个来自关陇二流世家的年轻人,雄心壮志,一腔热血,不过他在山城里转了几圈,熬了几天后,发现这是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不要说一展抱负了,就连吃饭穿衣都难以满足他的基本需求,于是便寻了个借口“逃之夭夭”,回京城找关系换地方去了。

颛臾人不知道自己的县令,只认识澹台少府,而澹台少府醉心于山水之乐,只顾自己逍遥自在,不问凡间俗事,不经意间,官民之间便暗合了“道法自然”之规则,山城一片宁静、和谐,如世外桃源般自得其乐,其乐融融。

忽然有一天,山城的宁静被一支匆匆而来的军队打破了,就如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湖泊,荡起了层层涟漪。

澹台少府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城外治水河上泛舟纵歌,喝得酩酊大醉。

有掾属告诉他,有一支鹰扬府军队到了。澹台少府醉眼惺忪,以为天上有只鹰,便挥舞着手臂说,将鹰射下,做成美味佳肴。

那位掾属有些傻眼,他看到的军队人数不少,估计带队的至少是一位从四品的武牙郎将,而颛臾县丞不过是正九品的芝麻小官,品秩悬殊太大。有军队过境,县府官僚假若不去城外迎接,表一下地主之谊,那最起码是失了礼仪,乱了尊卑,一旦被上奏弹劾,麻烦就大了。以颛臾城这位澹台少府的处境来说,可能会被一撸到底。不要看穷山僻壤这芝麻大的小官,那也是官啊,盯着这位子的人多了。

澹台少府官声不错,学问也不错,僚属和士子们都很尊重他,更不想失去这位“家长”,于是几个头脑还算清醒的人便马上商量对策,拿出了一个以假代真之策,让一个年纪较大的士子冒充澹台舞阳去临时应付一下。考虑到这支军队不过是临时过境而已,既不会在此驻扎休息,亦不会在此要吃要喝,唬弄起来应该很容易。

假少府带着几个真掾属,备了一车礼品,匆匆出城相迎。

城外大军云集,旌旗飘扬,鼓号喧天。一群顶盔掼甲的军官们站在纛旗下低声笑谈。一位身穿黄色戎袍,披散着一头飘逸白发,气势威猛的年轻人,站在军官们中间,如鹤立鸡群,异常醒目。

颛臾人一看这阵势就很紧张,心里情不自禁地涌出几分疑惑,这支军队怎么在城外列阵了?不是说临时过境吗?既然临时过境,为何摆出一副攻城的架势?疑惑归疑惑,面对成百上千全副武装、黑压压一片黄色戎装的鹰扬卫,心里发虚的颛臾人紧张地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想着如何糊弄过关,把正醉倒在船上的澹台少府给保住了。保住了澹台少府,也就等于保住了他们自己。

假少府还算有几分胆气,也有几分眼力,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地走到军官们面前,停在了白发年轻人数步开外的地方,然后躬身一礼,也不起身,就那么弓背弯腰,眼睛盯着地面,滔滔不绝地来了一段欢迎辞。

徐十三走到李风云面前,附耳低语。

义军离开南武城的时候,特意“邀请”了熟悉颛臾城的里正。这位里正就站在军官们的后面,他一眼就认出了假少府,当即断定真少府十有**又醉倒了。徐十三当即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李风云。李风云笑了起来,虽然之前已经估猜到攻打颛臾城的难度并不大,但如此轻而易举,还是让他很开心,同时对那位整日喝得酩酊大醉的澹台少府颇感兴趣。

李风云主动走到假少府面前,寒暄客套了几句。

假少府对眼前这位白发将军和这支军队一无所知,但他也无意打探,只想尽快完成这些礼节,然后便把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麻烦恭送而走。假少府看到李风云态度很客气,胆子也大了些,极尽阿谀之能事,结果一时嘴快,竟邀请李风云进城休息,顺便尝尝蒙山的极品山珍。这不过是客套话,哪料李风云竟颔首点头,一口应承了,“如此便叨扰少府了。”

假少府脸都吓白了,但悔之晚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风云带着一群军官,骑着高头大马,在两队卫士的扈从下,耀武扬威地直奔城池而去。



澹台舞阳终于清醒了,醒来后第一眼便看见僚属们围在四周,一个个如丧考妣,像死了人一般,忍不住便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几时了?”

有人回答,“巳时一刻。”

这正是吃早餐的时间,澹台舞阳顿时精神一振,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上酒。”

没有人动,一个个脸色晦暗,有的表情悲愤,有的十分沮丧,有的则一脸绝望,好似末日来临了一般。

“死人了?”澹台舞阳不高兴了,大清早的,个个摆脸色给自己看,反了不成?“谁死了?”

没有人回答,死气沉沉的,气氛很压抑。

澹台舞台生气了,清了清嗓子,正欲喝斥几句,视线却突然凝固,他发现这里既不是他醉倒之前的船舱,亦不是平日里纵歌欢娱的乐坊,更不是他办公休憩的县府偏堂,而是一座帐篷。某为何在帐篷里?昨天醉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澹台舞阳正感疑惑时,耳畔忽然传来阵阵鼓号之声,还隐约能听到人喊马嘶声。澹台舞阳虽是文官,但参加过鹰扬府的冬季军训,对军队鼓号声颇为熟悉,顿时便察觉到帐外有军队存在。

澹台舞阳暗自吃惊,虽然宿醉之后人依旧是昏沉沉的,但思维却突然清晰起来。颛臾城里没有军队,整个蒙山方圆数百里都没有军队,琅琊郡也只有一个鹰扬府,甚至可以这样说,自中土统一战争结束后,近二十年来,都没有军队进入蒙山,也没有军队进驻颛臾城了。颛臾城何时来了军队?因何而来?

“帐外有军队?”澹台舞阳急切问道。

站在他身边的主薄点了点头,“少府,昨天午时来了一支军队,当时少府正在舟上……”

澹台舞阳举手阻止了主薄的话,接着追问道,“哪个鹰扬府?因何而来?是不是临时过境?”

主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某和你们为何在此?”澹台舞阳指了指帐篷,再次追问。

“少府,大难临头了。”主薄苦叹,绝望至极,“反贼,他们都是反贼,他们攻占了县城。少府,我们完了,我们性命不保了。”

澹台舞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甚?反贼?哪来的反贼?谁是反贼?”

“鹰扬府,鹰扬卫,他们就是反贼,他们造反了。”

“说得什么混帐话?”澹台舞阳情急之下,翻身站了起来,“鹰扬府怎会造反?”

“少府,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主薄拉着澹台舞阳便向帐外走去,“造反的是一位白发将军,杀气腾腾,如恶魔一般。”

帐帘掀开,阳光耀目,澹台舞阳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映入眼帘的霍然是一杆迎风招展的大纛,但那不是大隋王国的赤红大纛,也不是卫府军的黄色大纛,而是一面黑色大纛,纛旗正中,一个白色虎头正张开血盆大口,仰天咆哮。

澹台舞阳骇然心惊,顿觉头晕目眩,跟着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第七十八章段氏叔侄

段文操当真是无力剿贼,他是鲁郡的行政长官,而戡乱剿贼是卫府鹰扬的职责所在,他手里既没有军队,也没有统兵权,他拿什么剿贼?

大河南北的卫府鹰扬,包括河北、河南和齐鲁地区的镇戍军队,因为距离辽东战场较近,大部分都被皇帝和中枢征调为东征之师,已经或者正在赶赴涿郡集结。之前皇帝和中枢并没有想到国内会出现叛乱,当然因为地方官府的蓄意隐瞒,现在皇帝和中枢还是不知道国内叛乱正在愈演愈烈,已经危及到了国内的稳定。齐郡是最先爆发叛乱并形成地区危机的地方,而叛乱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被镇压下去,就是因为齐郡诸鹰扬的主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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