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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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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便多了一条退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可以带着军队上蒙山。
韩曜接到李风云的书信后,马上遣使拜会孟海公,相约东西夹击邹县、平阳一线,以配合蒙山主力大军在北线战场上的攻击。
孟海公一口答应。形势对他有利,现在齐鲁官军和李风云的蒙山主力对峙于鲁郡北部的阳关一线,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而鲁郡南部的邹山、平阳一线官军数量有限,且来自彭城,不会倾尽全力不计代价的与义军作战,如此一来孟海公便有了进入鲁郡掳掠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再说韩曜在书信中写得很清楚,双方东西夹击,目标并不是攻打邹城和平阳城,而是在这两城的周边地区大肆掳掠,以制造紧张气氛,威胁首府瑕丘,继而给北线战场上的官军施加重压。既然无需损兵折将去攻城,不是以己之短去攻敌之长,危险性不大,当然要给予配合,否则将来济阴义军有难了,又如何向蒙山义军求助?
不过孟海公对韩曜的计策有些不解。在孟海公看来,张须陀不可能置齐郡于不顾,迟早都要撤离鲁郡,所以蒙山义军坚守阳关一线,与官军对峙僵持是正确的。义军实力有限,决战必败,只能据城坚守,只待齐郡局势恶化,张须陀和齐军撤走了,战场上就剩下段文操和鲁军了,而他们的实力并没有强大到可以轻而易举击败义军的地步,如此决战也就不可能了,双方会继续对峙僵持下去。到那时,济阴义军再配合韩曜的军队攻打邹城、平阳一线,便能推动战局向有利于义军的方向发展。
然而,韩曜却急不可耐,现在就联合济阴义军在南线发动攻击,虽然此举会让鲁郡战局更为紧张,但实际上能牵制的官军并不多,对首府瑕丘的威胁也不大,段文操未必就会抽调兵力南下支援邹县,相反,段文操迫于形势严峻,必然要联合张须陀火速向蒙山义军发动攻击,以期尽快击败义军,迅速扭转鲁郡危局。当前官军实力强大,大战一旦爆发,蒙山义军岌岌可危,极有可能败退蒙山。
孟海公心存疑虑,但因为不了解蒙山义军的具体攻防策略,他也不好提出质疑或者做出警告,以免为人诟病。考虑到蒙山义军战败的可能性很大,孟海公更加坚定了乘着当前良机深入鲁郡大捞一笔的念头。现在孟海公还有机会掳掠,待蒙山义军战败了,逃进了深山老林,整个鲁西北只剩下济阴一支义军,形势就恶劣了,不要说掳掠鲁郡了,恐怕连立足济阴都困难。
孟海公送走韩曜的秘使之后,当即下令,集结主力,火速渡过荷水,直杀鲁郡境内,沿着泗水两岸大肆掳掠,并配合韩曜义军向邹城、平阳一线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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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城告急。萧奢急报段文操,济阴贼帅孟海公突然杀进了邹县境内,与从蒙山南麓南城方向杀来的贼帅韩曜夹击邹城。
另邹县境内的阳平、高平、平阳诸城均遭到了贼军的攻击,尤其平阳城,处在邹城和瑕丘之间,距离首府只有六十里,一马平川,瞬息可至,一旦陷落,瑕丘南部门户大开,再无险要可守,必将影响到北线战事。
段文操大为焦虑。做为承担齐鲁戡乱重任的张须陀都不愿倾尽全力剿贼,更不要说兰陵萧氏了。这次兰陵萧氏北上支援,带来的都是自家乡团,如果伤亡太大,损失的便是兰陵萧氏自家的实力。这纯粹是亏本的买卖,即便兰陵萧氏慷慨仗义,高风亮节,但一旦关系到家族的荣辱兴衰,兰陵萧氏也只有对不起段文操,弃城而走了。
“贼人突然攻打邹县,其目的显然是迫使使君分兵。”牛进达冷静分析道,“使君一旦分兵,鲁军在北线战场上的兵力就单薄了,那么只待张郡丞和齐军撤离之后,贼人便可呼啸而下。使君兵力不足,只能据城坚守,而贼人便可乘机在城外肆无忌惮的烧杀掳掠。”
段文操微微皱眉,“如此说来,贼人也急于攻击了?”
“几路贼军会合,兵力增加了,吃饭的人口也就增多了,以蒙山贫瘠之地,哪有充足粮食供应数万人吃喝?”牛进达冷笑道,“白发贼若想把各路贼军聚拢到一起以增强自己的实力,首要之务便是喂饱他们的肚子,但白发贼显然做不到。他手上没有粮食,便无法笼络各路贼帅,更无法稳定军心。这段时间他每日率军出城做出攻击态势,看上去占据了主动,也鼓舞了士气,但实际上他是借此手段来掩盖缺粮所导致的严重忧患。”
段文操思索良久,叹了口气,“贼人严重缺粮,实际上坚持不了多久,若张须陀和萧奢愿倾力相助,必能轻松获胜。”
牛进达看了看憔悴不堪、精神萎靡的段文操,暗自苦叹。
段文振的病逝对使君的打击太大了。今日齐鲁风雨飘零、激流奔涌,齐鲁人随时都有灭顶之祸,偏偏中流砥柱却倒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段文振不在了,齐鲁人的保护伞没了,关陇人和江左人再无忌惮,必定乘着齐鲁局势混乱之际,不遗余力地打击齐鲁人,遏制和削弱齐鲁本土势力。值此危难之刻,段文操根本没有选择,为了确保齐鲁人的利益,只能义无反顾地冲在最前面,为此,他必须保存自己的实力,必须谨慎小心,必须确保戡乱战场上的胜利,无论如何不能倒下去,一旦他也倒下去了,北海段氏再遭重创,那么齐鲁人就再也抵御不了关陇人和江左人的左右夹击,必定一败涂地。
段文操因此变得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既想借助张须陀和萧奢的支援击败蒙山贼,又想保存自己的实力,尽可能避免决战,为此他想方设法寻找借口敷衍张须陀,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决战时间。然而,现在不仅仅是张须陀催逼他马上展开决战,形式也是不由人,急剧恶化的鲁郡战局迫使段文操不得不痛下决心,倾力一战。
“使君,鲁郡局势正在恶化,而齐郡乃至整个鲁东局势的恶化速度肯定更快,假若去年渡河北逃的王薄携同刘霸道、郝孝德等河北诸贼渡河南下,与左君行、裴长子、郭方预等鲁东诸贼对齐郡实施南北夹击,则齐郡必定沦陷。张郡丞对此肯定有所防范,一旦齐郡局势恶化,他必定火速返回,所以他待在鲁郡的时间非常有限,齐军随时都有可能撤离。”牛进达躬身为礼,苦苦劝谏道,“使君,决战越早越好,不可迟疑。”
段文操连连点头,同意牛进达的分析。
他也知道决战越早越好,但他不想损兵折将,不想让自己的实力遭到重创,而张须陀也不想损兵折将,也要保存实力,如此一来,双方在排兵布阵上必然发生冲突。大家都想决战,但都不想把自己的军队做为攻击主力投到决战战场上与蒙山贼军杀得血肉横飞,那么可想而知,这一仗就存有巨大风险,在排兵布阵上会有破绽,而这个破绽一旦给蒙山贼军抓住了,后果必然严重。
“书告张郡丞,某已完成决战准备,请他依计行事。”
段文操果断下令,“再告萧奢,决战即将展开,请他务必坚守邹城、平阳一线,牢牢牵制住贼帅孟海公和韩曜两部,以帮助我齐、鲁两军围歼贼军主力,胜利完成决战,就此稳定鲁西南之局势。”
牛进达大喜,喏喏连声,即刻拟写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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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须陀撤军了,齐军沿着汶水南岸缓缓撤到了汶阳。
义军弄不清虚实,陈兵于阳关一线,静观其变。
突然,齐军大踏步后撤,连夜由刚城方向渡过汶水,飞速北上进入济北境内。
义军斥候急报巨平。义军将领们正在焦急等待消息,闻讯无不欢呼雀跃。韩进洛等豪帅更是摩拳擦掌,敦促李风云即刻下令大军直杀龚丘、宁阳、元城和曲阜一线,倾尽全力展开攻击,以掳掠粮食缓解肚子危机。
李风云从善如流,大手一挥,命令各部尽遣主力急速南下,直杀龚丘、宁阳一线,威逼首府瑕丘。
苍头军率先出发。李风云身先士卒,挥军急进,挡者披靡,先后拿下汶阳、刚城,然后沿着洸水东岸直杀龚丘城,同时密遣斥候与汶水北岸、洸水西岸,全天候探查齐军之踪迹。
韩进洛、甄宝车的济北军,帅仁泰和霍小汉的东平军,则与苍头军齐头并进,直杀元城。
龚丘守军据城坚守。
李风云率主力绕城而过,再进十里,猛攻鲁郡第二大官仓所在地宁阳城。
同一时间,济北军和东平军包围了元城,但韩进洛等四位豪帅为保存实力,并没有展开攻城大战,而是密切关注着瑕丘方向的动静,只待鲁军主力杀出首府,他们能牵制就牵制,实在抵御不了,就撤回阳关一线。
然而,让义军疑惑的是,瑕丘城内的官军主力并没有出动,而是任由义军在首府外围攻城拔寨、烧杀掳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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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宁阳城下
入暮之后,苍头军在宁阳北城外点燃了上百堆篝火,各团旅在李风云的亲自督战下,不顾疲劳,奋勇作战,向宁阳城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李风云一如既往,率领风云团悍卒,冲锋陷阵,亲当矢石,其一头飘逸的白发,就如义军白虎战旗,激励着将士们以一往无前的勇气浴血奋战。
子夜,李风云浑身血染,拖着血淋淋的长刀,与风云团的将士们一起撤到战阵后方暂作修整。
袁安匆匆迎上,递上一壶水,一边看着李风云仰头畅饮,一边焦虑不安地说道,“据各路斥候回报,洸水北岸没有发现张须陀的齐军,汶水下游段至巨野泽东北部的黄泛区一带亦未发现敌军踪迹。”袁安眉头紧皱,连连摇头,“难道张须陀带着齐军当真返回齐郡了?”
“不要心存侥幸。”李风云擦了擦嘴角水渍,然后转头望向西北方向黑漆漆的夜空,冷笑道,“不出意外的话,张须陀就在巨野泽附近,距离我们最多只有一百多里,只需一夜功夫,他就能杀到宁阳城下,给我们致命一击。”
“他会藏在哪?”
“命令斥候在巨野泽东部的茂都淀方向仔细寻找,尤其要注意乘城和任城一线。”李风云挥手说道,“当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汶水以北乃至济北鱼山一线的时候,可能恰恰就中了张须陀的奸计。我们越是容易疏忽的地方,越有可能是敌人的藏匿之处。”
袁安暗叫惭愧。他和大部分义军将领一样严重缺乏实战经验,值此大战关键时刻,稍一差池便有灭顶之灾,心理当然紧张,但越紧张越容易出错。如此一个简单的判断,竟需要李风云的提醒才猛然惊觉,这让袁安羞愧不已。
袁安匆忙离去传达命令。
徐十三带着萧逸走了过来。徐十三也是一身血迹,人未到,浓郁的血腥味已扑鼻而至。萧逸倒是干干净净,铠甲鲜明,看不到上阵厮杀的痕迹。
他的确没有上阵厮杀,因为李风云不允许他参加攻城大战。攻坚不同于骑战,其危险性百倍千倍于马上作战,那一刻根本就没有运气可言,拼的就是性命。萧逸可不能死,假若萧逸死了,李风云不知道这一厄运会给义军带来多大的危机。萧逸本来还跃跃欲试,但等他看到血腥而恐怖的攻城场面,看到一队队的将士倒在城墙下,他害怕了。他到义军的任务是充当崔氏的秘密信使,而不是与一群穷凶极恶的叛贼造反杀人。既然做秘使了,那就要有秘使的派头和觉悟,千万不要“自甘堕落”,沦为一个人人喊打的贼。
“明公,这样打下去,我们损失会越来越大。”
徐十三难得出口质疑一次李风云的命令,可见苍头军为了攻克宁阳城,正在付出从未有过的惨重代价。
“我们需要粮食,蒙山的粮食即将告罄,颛臾城更是岌岌可危。”李风云苦笑摇头,“某也不想这么打,但此刻除了拼命外,还有其他办法吗?”
徐十三低头不语。
“将军,你可曾想过,段文操为何至今没有出兵支援宁阳?你不会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段文操吧?”
萧逸经过这段时间的艰苦磨砺,纨绔之气渐渐消散,世家子弟的自负和傲慢也有所收敛,而与此同时他的不凡才智却日渐速显露出来。
李风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想说甚?”
萧逸一手抱着兜鍪,一手指着前方的宁阳城,“将军,以某看,这就是一个陷阱。假若张须陀和他的齐军此刻就埋伏在河对岸,就等着你攻城攻得损兵折将筋疲力尽的时候突然杀出来,然后段文操再从瑕丘杀过来,与张须陀前后夹攻,你就完蛋了,必定全军覆没。”
李风云连连颔首,目露赞许之色,“既然如此,萧郎可有应对之策助某度过难关?”
萧逸倒是坦率,毫不迟疑地摇了摇手,“你需要粮食,而宁阳城里就有谷粟,所以你明知这是个陷阱,也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你想赌一次,但某不解的是,就算你攻下了宁阳城,面对按兵不动的段文操,面对有可能再次杀回来的张须陀,你有充足时间把城里的粮食运走吗?你的手下将士看到粮食,就犹如饿狼看到肉,至死都不会丢下。所以在某看来,你攻克宁阳之日,也就是段文操进攻之刻。而段文操扔给你的这块肥肉,会让你和你的军队有全军覆没之危。”
徐十三大为不满,狠狠瞪着萧逸,威胁道,“既然你看得这么清楚,又岂能没有对策?俺警告你,苍头军假若全军覆没了,你也休想逃得性命,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到兰陵萧氏。”
“某即便有对策又有何用?以当前局势和苍头军实力来推演,某的对策根本就没有实现之可能。”
萧逸露出了他傲慢的一面,在他眼里李风云和苍头军基本上就如死人一般,救无可救了。
徐十三大怒,冷森森地说道,“俺跟着明公一直从芒砀山杀到瑕丘城下,屡屡徘徊于生死边缘,结果如何?俺至今还活着,还没有死,这足以证明,此仗,明公一样能带着我们杀出一条血路。”
“善!善!善!”萧逸被徐十三的暴戾杀气所震慑,不敢再激怒徐十三,急忙把自己的对策拿了出来,“若想把宁阳城里的粮食全部搬回去,首先就要重创段文操的军队,只要把段文操打伤了,打得不敢出城了,你想干甚都行。”
李风云微笑点头。
徐十三冷叱道,“胡言乱语。你刚才不是说张须陀和他的齐军要再次杀回来吗?既然张须陀又来了,我苍头军腹背受敌,又如何击败鲁军,重创段文操?”
“张须陀并不可怕。”萧逸淡然挥手,一副傲视天下的骄态,“齐郡形势日趋恶劣,会加剧恶化鲁东局势,而鲁东局势一旦恶化,必然影响到水师远征,这是水军大帅来护儿和副帅周法尚绝对不能容忍之事,为此张须陀必须竭尽全力剿杀齐州贼以稳定齐郡形势,所以张须陀即便再次杀回来,也是战之即走,不论胜负如何,也不论大战之后鲁郡局势如何,他都会日夜兼程返回齐郡。张须陀走了,段文操又惨遭重创,试想还有谁能阻止将军和苍头军横行鲁郡?”
李风云脸上的笑容更浓了,眼里更是露出诧异之色,似乎要重新认识一下站在眼前的这个不成器的萧氏纨绔。
徐十三凝神沉思,没有再叱责萧逸。萧逸的对策的确可行,分析的也有道理,但问题是,义军实力严重不足,根本就没有可能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予段文操以重创。
“明公……”徐十三望向李风云,小心翼翼地说道,“萧郎所言颇有几分道理。只是我苍头军实力有限,待攻克宁阳后,更是损兵折将,连应付济北、东平两路义军都尚嫌不足,更不要说攻打段文操了。计将何出?”
“毋需担忧。”李风云抬起右手,翻转了一下手掌,莫测高深地笑道,“击败段文操,易如反掌尔。”
徐十三顿时安心,对李风云的盲目崇拜让他根本不怀疑李风云这句话的真实性。只要白发帅说能击败段文操,那就一定能击败。
萧逸却是疑心重重,怎么可能?这种恶劣局势下,李风云还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能力?
“传令下去,风云团将士吃饱喝足,睡上两个时辰,然后再随某攻打城池。”
徐十三轰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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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丘城内,郡守府大堂,灯火通明。
段文操一身黄色戎装,站在地图前,负手于后,目光紧紧盯在宁阳城上。
在他的身后,鹰击郎将牛进达顶盔掼甲,手握横刀,冷峻的面庞上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大堂外甲士林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僚属们进进出出,神色匆匆,气氛非常紧张。
自徐州贼占据蒙山以来,鲁郡形势每况愈下。贼人的数量是越剿越多,贼人的实力是越剿越强,如今更是猖獗到了极致,在齐军和彭城军先后赶来支援的情况下,还杀到了首府瑕丘城外,拼命攻打首府外围城镇,其中龚丘、宁阳、元城、曲阜、平阳、邹城正在遭受攻击,形势十分危急。而尤为严重的是,齐鲁人的靠山段文振死了,齐鲁贵族集团的核心力量北海段氏的权势突遭削弱,齐鲁人惶惶不安,偏偏这时候段文操又身陷困境,一旦他在戡乱战场上一败涂地,结果是灾难性的,无论是北海段氏还是齐鲁贵族集团,都无法保全既得利益。所以今日一战不但关系到了段文操和北海段氏的未来,也同样关系到了齐鲁人的未来,瑕丘城的气氛因此极度紧张,让人窒息难当。
主薄孔仲卿一路小跑而来,因为紧张的缘故,面孔涨红,额头上汗水涔涔,喘息声更是急促。
牛进达大步迎上,一边从孔仲卿的手上接过密件,一边低声问道,“可有乘城急件?”
“这便是乘城急件。”
牛进达目露喜色,当即打开急件,匆匆扫了一眼,便三两步走到段文操身后,“使君,齐军已至茂都淀,正在乘城进行军需补充。”
段文操微微颔首,目光依旧盯在地图上,“张郡丞打算何时攻击?”
“张郡丞与使君约定,明日入暮出发,凌晨时分横渡洸水,于后日黎明展开攻击。”
“兵贵神速,张郡丞的速度好快。”段文操赞许点头,旋即神色一黯,“贼军正在日夜猛攻宁阳,不知他们能否坚守到后日黎明?”
“张郡丞亦是担心,所以恳请使君马上向元城方向展开攻击,以牵制部分贼军,帮助宁阳坚守到后日黎明。”
段文操面露难色,久久不语。
牛进达本欲进言,但想到段文操面临的困境以及他现在的矛盾心理,牛进达又把嘴巴闭上了。
张须陀要保存实力,段文操也要保存实力,虽然贼人已经坠入陷阱,但据任城大侠徐师仁传来的消息,贼人数量多达七八千人,且苍头军将士不但训练有素,而且全副武装,配备了大量的步槊、长刀和强弩等重兵武器,实力非常强劲。如果双方硬碰硬,官军必会付出惨重代价,而这个代价张须陀不愿付出,段文操也不愿付出,但这仗还要打,于是两人便在配合上出现了严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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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段使君的算计
“邹城、平阳一线可有最新军情?”
段文操缓缓转身,望向气息稍平的孔仲卿,神情严肃地问道。
“尚未接到萧团主的最新密件。”孔仲卿迟疑了片刻,又说道,“入暮之后曾有斥候回禀,说平阳城下的贼军越来越多。某估计贼人在攻打邹城受阻后,改变了攻击策略,要调集主力猛攻平阳。邹城高大坚固,且守军较多,而平阳城池较小,守军亦少,一旦贼人在包围邹城的同时,以主力猛攻平阳,则平阳危矣。”
平阳距离瑕丘只有五六十里,贼军如果攻克了平阳,不但切断了瑕丘与邹城之间的联系,也对瑕丘造成了严重威胁。贼军南北夹击的威力日益显露,这给了段文操不到最后一刻决不出兵的理由。
“消息准确?”段文操追问道。
“某已加派人手,连夜赴平阳探查,估计凌晨之后便有准确消息传来。”
段文操眉头紧皱,来回走了几步,又看看地图,沉吟不语。
牛进达已经估猜到段文操的心思。段文操想让张须陀先行发动攻击,待张须陀与贼军打得血肉横飞之际,他再率军展开攻击,同样可以实现此仗之目标。只是如此欺骗张须陀,张须陀又岂肯善罢干休?牛进达暗自苦叹,不得不提醒段文操,“使君,乘城那边还在等待使君的回复。”
段文操不明确答复张须陀,不做出承诺,张须陀肯定不会轻易进入战场,以免被算计了,但问题是,段文操一旦做出了回复,做出了承诺,却又不兑现,便是蓄意欺骗张须陀,那问题就严重了。双方本来就缺乏信任,就存在矛盾和冲突,段文操如此算计对方,后果不堪设想,一旦张须陀愤怒之下展开报复,以段文操目前的处境和鲁郡所处的恶劣形势,肯定是弊大于利。
段文操亦不是利欲熏心、目光短浅之辈,但形势不由人,值此危难之刻,不是他算计张须陀,就是张须陀算计他。很明显的事情,张须陀要保存实力返回齐郡戡乱,而齐郡乃至鲁东地区的稳定才真正关系到张须陀的切身利益,所以张须陀岂肯在鲁郡的戡乱战场上付出代价?张须陀不愿付出代价,那围歼贼军的代价必然就由段文操付出。如此一来,段文操实力巨损,接下来即便不需要耗尽力气去剿贼,却也无力率领齐鲁人抗衡来自关陇人和江左人的夹击。而齐鲁人的利益便是段文操的利益,段文操利益受损,岌岌可危,齐鲁人岂不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段文操来回踱步,绞尽脑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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