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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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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骇然道:你不是提议我们现在大摇大摆的到街上去,让人来找我们来当靶子吧!
跋锋寒哈哈笑道:果知吾意。就当这是为君瑜做的,只有这样,才可把阴癸派的人吸引着,而宋二公子就可安然携美离开了。
寇仲呆了半晌,终明白跋锋寒的意思。
阴癸派一向以睚毗必报的作风震慑江湖,故无论多么有实力的门派,等闲都不敢去招惹她们。
现在他们公然捋阴癸派的虎须,在她们手中抢回傅君瑜,此事若传到江湖上,对阴癸派声誉的打击,会是严重至极点。
可以想象当祝玉妍接到君瑜被救走的消息后,将会拋开一切顾忌考虑,改把杀死他们列为首要之务。
在这种情况下,宋师道能否安然送走傅君瑜,实是未知之数。
跋锋寒正是要不顾安危,把阴癸派的主力牵制在城内。
寇仲倏地起立,一怕背上井中月,大喝道:事不宜迟,我们去吧!但要先知会他们。
※※※
宋师道和徐子陵躲在天津桥旁码头其中一艘客船上,静候任恩的消息。
床上是深眠不起的高丽女剑客傅君瑜。
宋师道微笑道:这几年来我的心神尚是首次可从你娘处移到别人身上,那就像一个浑身精力的人,找到工作的目标和方向,充满生机。
徐子陵点头表示明白,却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宋师道接着又问起傅君婥的事,听徐子陵讲述与傅君婥结识的经过,津津有味,大感兴趣。
间中又不住提问,使徐子陵被迫要记起很多被淡忘了的细节。
宋师道愈听愈兴奋,徐子陵却是愈说愈魂断神伤。
这时任恩回来了,向两人道:现在风声很紧,不时有面目陌生的女子在巿内和洛水河岸间出现,一看便知是癸阴派的妖女。
宋师道道:打通城防的关节没有?
任恩脸有难色道:这方面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城,最好待明早河关开放后,我们坐渔船离城,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宋师道摇头道:救人如救火,怎可浪费时间。
任恩道:宋爷可否再待一曾,刚才跋爷通知我们,他和寇爷会设法牵制阴癸派的主力,那时我们便有机会离开。
徐子陵和宋师道同时色变。
※※※
跋锋寒和寇仲在行人疏落的街道上昂然举步。
此刻刚入亥时,却仍是华灯处处,别有一番繁华大都会的气氛。
跋锋寒道:你约了宋金刚什么时候会面。
寇仲答道:伏骞和曲傲的决战在今晚子时举行,他说亥时中便会在曼清院听留阁的西院顶楼,到时去找他便成。哈!看来都是去不成的了!
跋锋寒扬臂舒展一下筋骨,笑道:世事往往出人意表,未到该刻,你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寇仲沉声道:我非是害怕,而是眼前形势不同。师妃暄正避静疗伤,阴癸派再无任何顾忌,若今趟她们肯放过我们,太阳将改从西山升起。
跋锋寒知他所言属实,微笑道:这正是生命的乐趣。若你知道可轻取对手,那还有什么刺激。只有置诸死地而后生,从不可能的形势下取得胜利,才使人回味无穷。
寇仲欣然道:这正是我和小陵最欣赏和佩服老兄你的地方。不知我们是否逃命惯了,遇上困难,首先想起的就是如何逃避,有了你后,这思想倾向才逐渐改变过来。
接着岔开道:你说婠妖女美还是师妃暄美呢?
跋锋寒哂道:你竟还有此闲心。
顿了顿沉吟道:我确未见过比她们更动人的美女。但师妃暄显然多了几分仙逸之气,似若高不可攀的天上女神,而婠婠比起来总及不上她的秀气。
寇仲点头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跋锋寒淡淡道:不过你千万莫要为她们任何一个动情,她们的心神都不会放在男女的感情爱欲之事上,爱上她们只会失望收场。
寇仲哈哈笑道:你当我寇仲是什么人?男儿生于乱世,自应以国事民生为重,其它的算得什么?
跋锋寒狠狠盯他一眼,提醒道:记得你答应过二公子什么事,不要弄到他找你算账才好。
寇仲不由想起素素,颓然道:我是天生不会对女人狠心的人。海沙帮有个叫';美人鱼';游秋雁的女人,屡次想害我,我都把她放过,便可见其余。
跋锋寒语重心长的道:有些人无论你如何善待他,不但不知感激,还会凉薄无情的不断欺凌你甚至要陷害你。
接着皱眉道:我好象听东溟公主提起过游秋雁这女人,';龙王';韩盖天被你们击伤后,无力处理帮务,就由此女负起主理海沙帮之责。你若回南方,最好小心点,女人恨起一个人来时,比男人更难对付。
寇仲想起宋金刚的话,只不知杜伏威和沈法兴联手对付李子通,海沙帮有否参与其事。
此时两人转上天街,千步许外就是横跨洛河的天津桥。
行人车马骤然多起来。
占大部份都是慓悍豪雄的武林人物,无不对两人偷偷行注目礼。
街上酒楼与青楼林立,笙歌盈耳,车马暄逐,辉煌的灯火下长街亮如白画。
寇仲笑道:阴癸派一向不肯见光,我们这样出现在巿内最繁盛的大道,她们还能有什么作为?
跋锋寒极目前方,油然道:我仍未能忘怀昨夜师妃暄蓦然现身桥上的动人情景,只有仙女下凡差可比拟。今晚我们会否再有奇遇?
寇仲笑道:守株待兔在历史上只发生过一次,咦!我的娘!
两人同时看到在天津桥上,幽灵般俏立着具上绝世姿容的美女婠婠。
在人潮中她是如此与世格格不入,虽站在那里,却似来自另一个空间。
行人被她奇异的闲定和倾国的艳色所慑,都在偷偷看个不停。
她不染一尘的赤足,更令人惊疑不已。
深幽的目光,紧锁不断接近的两人。
跋锋寒和寇仲分开少许,仰天长笑道:其它人都给我跋锋寒滚开,我要与阴癸派的妖女决一死战。
瞭亮雄壮的声音,一时响彻大桥两岸。
跋锋寒向寇仲道:你给我押阵!
锵!
斩玄剑出鞘。
跋锋寒大步踏上桥头,朝婠婠迫去。
路人四散奔逃。
一时杀气漫天,大战一触即发。
第 16 卷
第一章天津桥上
如梦似幻,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双美眸,完全漠视四周因懔於气氛骇人而争
相走逐避难的男女老少,只凝注着刚步上天津桥头离她至少尚有百多步的跋锋寒身上,
玉容静若止水。
寇仲落后在跋锋寒后十步许处,盯着每一个朝他们方向奔离天津桥畔的路人。
当跋锋寒踏着奇异的步法,来到面前二十步处立定时,天津桥除了这双对峙的男女,就
只有为跋锋寒押阵的寇仲一人。
向跋锋寒微一颔首,似是无限惋惜的娇叹道:“跋兄本有机曾晋身天下顶尖武学宗师之
列,只可惜不识时务,妄想以螳臂挡车,落得如此下场,实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跋锋寒尚未答话,后面悠地坐上桥栏的寇仲已哑然失笑道:“真是笑话。有那一趟你大
小姐不是像吃定我们的样子;但有那一趟你不是弃甲曳兵落荒而逃,真亏你仍厚颜狂吹大
气,可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黛眉轻蹙,瞧往寇仲道:“人最紧要是懂得自量。寇兄或者不肯相信,但奴家以前每次
对你们的出手,其实都是留有馀地,令奴家投鼠忌器的当然是为了『杨公宝库』。可是现在
纵使把你两人击毙,仍有一个知悉这个秘密的徐子陵,我下手再不用留情,便让你们见识一
下来自《天魔秘》的绝技吧。”
寇仲和跋锋寒均心叫妖女厉害。
寇仲先前的话绝非无的放矢的讥骂,而是要勾起前数次败退的阴影,使她强大的信心受
到挫击。
岂知聊聊数语,连消带打,反令两人感到她以前真个并没有使出十足功夫,而今次则大
不相同了。
接下来嫣然笑道:“若以为凭你们两人,就可把我阴癸派牵制在此,让徐子陵把人运往
城外,那才真的是天大笑话。”
她巧笑倩兮的娓娓道来,听在两人耳中却像突来的一记晴天霹雳。
跋锋寒倏地感到气势增强,忙深吸一口气,收摄心神,沉声道:“阴癸派不嫌太过份
吗?君瑜现在生死难卜,你们仍挈而不舍,是否真要置她於死地才称心。”
心中大讶。
以跋锋寒一向的骄傲强狠,绝不曾说出这种带点求情意味的话来。
就在此时,跋锋寒杀气陡增,斩玄剑电光突闪般,随着他急冲而前的迅快动作,横斩过
来。
寇仲本亦有多少困惑,但此刻见到跋锋寒威势剧增,又主动出击,始心中恍然。
在马贼群中长大的跋锋寒,整辈子都在向各式各样的权势挑战,而阴癸派正是邪派魔道
中至高无上的权威。
跋锋寒那番话正是要激起自己对欺人太甚的斗志,亦使自己涌起护持弱小的义愤之心,
故能气势如虹,含“恨”出击。
宽袖中左右各飞出一条白色丝带,同时只以右足拇指尖向地面一点,撑起娇躯,整个人
陀螺般旋动起来。
她那对纤纤玉手以奇异曼妙的动作,交叉穿梭地挥动丝带,织出一个幻变无方,充满波
纹美感的浑圆白网,把她紧裹其中,成了一团白影,仿如天魔妙舞。
如此魔功,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跋锋寒本有一往无前的拚死之心,但在这要命的刹那竟有无从入手的颓丧感觉。
要知高手相争,进攻退守,均於电光石火中寻瑕觅隙,以求命中对方要害,又或退避其
锋锐。
可是现在把“圆”的特性发挥至登峰造极的境地,织出的护体网纹平均而一致,根本没
有任何强弱疏密之分,顿使他生出不知该攻何处的无奈感觉。
若他妄然进攻,必主动尽失。
以跋锋寒的悍勇,竟也被迫往后猛退。
寇仲也看呆了眼。
丝带倏消,回到了罗袖之中。
和屡次交手后,直到这刻,他们仍没法摸清楚的底子,甚至她最擅使的是甚麽武器亦弄
不清楚。只知一时只以纤手御敌,或挥动“天魔双斩”的一对短刃,又或单带双带、罗袖飘
香,其层出不穷,变化无方处,正深合天魔幻变之道,教人全无预拟应付之法。
总之她随手拈来,均是曼妙无方的杀。
此时她要停便停,动静的对比,已能使身在局中的跋锋寒,与作为旁观者的寇仲都心生
寒意。
最奇怪的是天津桥两边天街南北两段,所有路人竟走得乾乾净净,没有人留下来遥看热
闹。而在桥的两边洛堤处,却分别泊有两艘大舟,此时都乌灯黑火,不见人影,透出神秘兮
兮的味儿,当然不会是好路数。
这种不正常诡异的情况,自是人为而成。
并非是单独来的,而是有人在暗中代她“清场”,且布下包围网,务要置他两人於死
地。
两边的水道交通也被截断。
形势明显对他们非常不利!
以她那种令人心寒的笃定神态,冷然瞧着后退撤回原处的跋锋寒,幽幽叹道:“你们不
是一向自诩智计过人,怎会想不到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容傅君瑜返回高丽。”
她这几句话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今趟阴癸派是因『杨公宝库』而出手擒下傅君瑜,务要千方百计保守机密,就像他们在
盗取和氏璧后来个矢口不认的情况如出一辙,因为后果实太严重了。
无论阴癸派如何横行无忌,对被誉为天下武林最顶尖儿的叁大高手之一的“奕剑大师”
傅采林亦要深感忌惮,等不愿把他惹出来,招致无穷的后患。
现在寇仲等把傅君瑜救出,等若人赃并获,在这种情况下,阴癸派自然不惜一切手段杀
人灭口,好使傅采林永远不晓得这件事。
这也是不让其他人在附近“旁听”的原因,正是禁止出任何风声的措施。
若非师妃暄受袭被伤,退於净念禅院,阴癸派亦不敢猖獗至此。
寇仲和跋锋寒到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自己的处境。
***
宋师道失声道:“糟了!”
徐子陵眉头深锁,默默思量,心内矛盾,难以决断。
宋师道向任恩道:“请任帮主立即吩咐下面所有儿郎偃旗息鼓,不要再有任何行动,任
帮主亦不宜再来见我们,以后由我们看情况来找你。”
任恩愕然道:“事情不致这麽严重吧!”
宋师道叹道:“比你想到的还要严重!小仲和跋兄这样等若明着告诉敌人我们是要立即
出城,对方必会倾尽全力来阻截我们。故任帮主绝不能让对方知道贵帮参与此事。”
任恩感动地道:“二公子真够朋友,我会静候佳音,等待二公子进一步的指示。”
任恩去后,徐子陵道:“阴癸派会怎样反应呢?”
宋师道分析道:“阴癸派乃有近千年历史的魔门第一大派,只是面子问题已令他们难下
这一口气。而实际上她们更不会容许任何人,特别是傅采林晓得君瑜为她们所掳一事,故当
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先一举歼灭小仲和锋寒两人,另一方面则全力拦截我们。由於她们为了
对付师妃暄,把主力集中到洛阳来,应付我们该是游刃有馀。”
徐子陵思索道:“我们至少仍有一个优势,就是对方应尚未猜到有二公子在帮我们的
忙。所以只要我於此时现身,她们定会猜忖我把瑜姨藏好后,再出来和她们拚命,那二公子
逃出的机会势将大大增加。”
宋师道叹道:“或者会好一点。唉!不若我和你一道去和他两人并肩作战吧!只要把君
瑜交给鲁叔,他怎也曾有方法把她送往高丽的。”
徐子陵正要说话,忽地心现警兆。
宋师道也有所觉。
一把悦耳的女子声音在舱外传进来道:“徐子陵!我有话要和你说。”
***
跋锋寒剑尖垂下,双目却射出无比锐利的精光,盯着道:“小姐这双飞带有没有名
堂?”
这两条带宽只一寸,但却似有伸缩弹性,长时可达叁丈,极难防。
凄迷的美目深深的瞧了跋锋寒一眼,柔声道:“奴家这带子乍看似是一双,其实只有一
条,名曰『白云飘』,跋兄到了黄泉之下。切勿忘记。”
跋锋寒似漫不经意似随口问道:“只不知是由何物制成?”
微笑道:“有些事总要保持点神秘才见味儿,跋兄何不猜猜看。”
旁边的寇仲心中奇怪,在这等剑拔弩张,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时刻,一向爽脆利落的跋
锋寒,为何竟斤斤计较起对方武器的质料来?他当然知道以跋锋寒的为人,绝不会无的放
矢。
又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无论任何一个表情,均能显露出一种扣人心弦的内心感情,配上她风华绝代的美艳丰
姿,确是万种风情,令人目眩神醉。
即使跋锋寒和寇仲与她是敌对的立场,更清楚她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但仍忍不住有
这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她朱轻启的道:“或者你们不肯相信,但奴家真有点舍不得毁了你们。你们去后,会有
失落和寂寞的难过;但偏又无法不对你们下手,所以心中矛盾之极。唉!
看招!”
翠袖扬起。露出光芒闪烁的一对短刃『天魔双斩』。
跋锋寒的斩玄剑尚未有机会攻出,已欺至身前八尺之内。
双斩像两条争逐的魔蛇毒舌,以令人无法捉摸揣测的方式,在虚空中划出奇异玄奥的径
道,朝他攻来。
本是披垂香肩的秀发,飘扬起来,既动人又无比诡异。
周围的空气似是给一下子抽乾了,周围方圆两丈许的空间像变成个无底的深洞。
跋锋寒首次感觉到全力出击的骇人威力。
她没有说谎。
上几次她确是留有馀地。
跋锋寒际此生死关头,心中却是出奇地冷静,全没有因对手的强横而心生惧意。
体内被和氏璧改造后的经脉真气在瞬那的高速攀上至极限。
他的眼神亮了起来,清楚把握到在一般人眼中变成只是幻影般的天魔双斩每一下微细的
动作。
就在这生死对决的一刻,他生出奇异的感应。
他感应到体内的真气在不断变化,不断游移,有时集中往右手的天魔斩,忽然间又移往
纤足,显示出她可在电光石火的高速内改变攻击的方式和杀。
如此魔功,确是可怕之极。
跋锋寒倏地退后半丈,再飞身冲前反击。
凌厉至令人窒息的剑气像闪电裂破乌黑的浓云般,迎向朝他猛施杀手的阴癸派新一代最
杰出的传人。
***
徐子陵步出船舱。
在洛河两岸幽暗的船舟灯火掩映下,一个曼妙美好的身形正背着他俏立船首处,劲装疾
服,背佩古剑。
徐子陵愕然道:“原来真的是公主芳驾光临。”
东溟公主淡淡道:“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徐子陵来到她身后半丈许处立定,负手道:“怎会认不出来。只是不敢相信吧!
请问公主怎知道在下在这里呢?”
单琬晶不答反问道:“徐子陵你信任我吗?”
徐子陵呆了半晌。
这简单的问题却是非常难以回答。
他既没有不相信她的理由,但也没有非信她不可的道理。
说到底他们的关系一向都不太和睦。
单琬晶不悦道:“男子汉大丈夫,心胸竟是如此狭窄吗?”
徐子陵苦笑道:“公主息怒,我只是摸不清你这句话的含意吧了!”
他的笑容脱好看,在他带点忧郁的俊秀颜容上更别有一种无人能及的超然出众的动人味
儿。
单琬晶芳心一颤,竟说不出话来。
徐子陵双目透射出智慧澄明的光采,瞧着她柔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公主会害我,这
该能代表我是信任你的吧?”
单琬晶有点怕他看破自己芳心历乱的锐利眼神,无力地垂下螓首,轻轻道:“那可以告
诉我为何阴癸派的人要倾尽全力来找你们呢?”
徐子陵道:“因为我们成功把瑜姨从他们手上救回来。”
接着解释了眼下进退两难的情况。
单琬晶听罢道:“原来有宋家二公子暗中为你们出力,难怪连这麽不可能的事都给你们
办到。”
接着沉吟半晌,叹息道:“现在怕只有我们才有办法把人送走,此中情由很难用叁言两
语来解释;总言之我娘是祝玉妍忌惮的人之一,又深识她们的手段。”
再幽幽瞥了他一眼,续道:“本来我要你们把和氏璧交出来作交换的。但这样乘人之危
只会令你更恨我,罢了!把人留给我。快到天津桥去与你两位兄弟并肩作战吧!他们给阴癸
派截杀於该处呢。”
徐子陵愕然瞧了她半晌。
宋师道的声音传出来道:“子陵去吧!”
徐子陵向单琬晶一揖到地,纵身上岸,疾驰而去。
第二章局中有局
在旁押阵的寇仲见婠婠以一个完美无瑕的守式,逼得跋锋寒撤回先手,由主动变被动之际,便心中叫苦,知道若论狡猾,自己实非婠妖女的对手。
婠婠现在似乎给他们一个公平决战的机会,实则却非像表面看来那么公平。
一向以来,寇仲等三人都是打打逃逃,还因合作惯了,发展出一种互补不足的战术。
可是在眼前这种形势下,以跋锋寒倔强高傲的个性,纵使明知一死难免,亦绝不肯逃走。
而寇仲也不能插手,否则他们以后都没面目见人了。
一切都只能靠跋锋寒自己。
正面硬对婠婠天魔双斩三击的跋锋寒,心中涌起强大无匹的斗志。
早在出剑之时,他已识破婠婠的心意,但亦知别无取舍选择。
如若过不了这一关,他失败被杀不在话下,寇仲也休想有命离开。
跋锋寒双目电芒乍闪,体内经脉窍穴间的真气在剎那间提升至最巅峰的状态。身上毛发根根耸竖。
随着婠婠飘忽不定的奇异玄妙身法,被她轻握手中的两把芒光烁动的短刃,在她赛雪欺霜的纤手处化作两团蒙茫的光影,以令人无法揣测的进击路线,不断变化,不断接近。
周遭响起尖锐又若有如无的呼啸声,似是鬼声啾啾。
但在方圆三丈的范围内,一滴风都欠奉,而庞大无形的压力,却令跋锋寒呼吸不畅,体痛欲裂。
如此魔功,确是令人心悸。
婠婠全力出手下,尚未交锋,跋锋寒已有寸步难移的感觉。
天魔双斩缓快无定,忽前忽后,却可在任何一刻发动致命的攻击。
坐在跋锋寒后方桥栏上的寇仲,这才领教到婠婠真正的实力,难怪师妃暄在失神之下也要吃上她的暗亏。
同时立定主意,必要时即不顾一切出手对抗。
跋锋寒大喝一声,倏退三步。
寇仲骇得差点倒跌河里。
在剑锋相对的情况下,怎可以后退?
尤其对手是婠婠,自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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