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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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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的天九大会,该就是在这三十张赌桌进行,此时每张赌桌均聚集过百以上的人,闹哄哄一片。
    刘安又凑近寇仲耳旁道:不如由我们依先后次序把这四人分成四门,大爷押那两门。
    寇仲心念一转,道:就后面那两门吧!其中并没有赖朝贵在内,看看刘安有甚么办法。
    刘安竟喝一声采,才油然道:大爷真本事,看出后两门没前两门的羊儿那么好剀,确是眼光独到。前两门的肥羊又以穿篮袍那姓贾的肥羊赌色最差,这自然瞒不过大爷的法眼。
    寇仲又好气又好笑,这种骗混手法,他也有得出卖。表面看来是你的选择,其实却是对方在玩口术。
    不过钓人者人亦钓之,寇仲装糊涂道:这个当然。
    恰好此时见到雷九指进厅来,忙挥手招呼,雷九指则微一颔首,迳自挤入其中一张赌桌去下注。
    刘安愕然道:是大爷的朋友吗?寇仲压低声音道:若说肥羊,这头才是真正的大肥羊,他在江西有十多间陶厂,家底丰厚,随时输一,二千两银子都脸不改容。
    刘安一对鼠目立即发亮,道:何不邀他一起去睹个痛快。
    寇仲摇头道:这里又非没得赌,他又知我赌术高明,怎会随我们去赌?刘安鼓其如簧之舌道: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赌场人挤,只能押别人的牌局,怎及得自己拿牌和人对赌般过瘾刺激。
    寇仲皱眉道:我们不是已找到肥羊吗?刘安道:两条肥羊当然好过一条。现在待我们定下一些手法暗号后,可去分头行车哩!徐子陵连输三铺,赔掉大半筹码,四周的人愈聚愈多,均把彩注押在胡小仙那副牌土,包括原本在座推牌的赌客,演变为徐子陵和胡小仙对赌,而后者则代表所有押注者之局。对徐子陵来说,不论输嬴都是非同小可,但胡小仙至多只是输掉一局的押注。
    给她那对乌溜溜的美目静如止水的紧盯,徐子陵差点要钻个洞躲进去。
    只好诈作低头洗牌,不去看她。心中暗骂不知所踪的雷九指。
    牌九牌是以两骰的点子组成合共三十二张牌子、二十一种牌式,九种为单数,十二种为双数。一般赌法是二至四人,据掷骰的点数,各领六张,庄家多领一张并率先打牌,接著依次模牌、或碰吃或出牌,凡手中的牌能组成两副花色加一夷牌,可推牌得胜,按花色的系数和夷牌的点数计算赢注。
    正要掷骰子发牌,一把清甜柔美的声音响起道:且慢!众人愕然瞧去,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不知用甚么身法挤到最前列的位置,以一个优雅动人的姿势坐进胡小仙和徐子陵间的座位去,含笑晏晏的道:奴家来趁热闹。
    众人看得呆了,又是眼花缭乱,一时都忘记抗议好事被阻延。像胡小仙这种姿容,已是世间罕见,但这新来的美女却似更稍胜小半筹。
    赫然是棺妖女的师妹白妖女清儿。
    倏忽间,徐子陵完全冷静下来,心中明朗如井中水月,不染半丝杂念。
    胡小仙亦好奇的打量这美艳迫人的加入者。
    徐子陵迎上白清儿清澈澄明的眼神,从容笑道:既是如此,待我们重新把牌子洗过。
    白清儿作个耸肩表示不介意的漂亮动作,淡淡道:请随便!徐子陵探手洗牌。
    众人不知如何,心中都紧张起来,不再喧哗,屏息静气的全神注视。
    白清儿的目光则落在徐子陵晶莹如玉的修长手掌上,一眨不眨的瞧,似要从而窥破徐子陵的底子深浅,像胡小仙般放弃洗牌的权利。
    劈啪连声,徐子陵把牌子叠得整齐妥当。
    宜至此刻他才因强敌在旁,成功收摄心神,施展雷九指教的洗牌叠牌术,以独门手法擦牌撞牌,再凭听牌法去记紧其中几张牌。
    最理想当然是记得全部三十二张牌,但这是不可能的。雷九指亦只能辨记六至八张牌,而五张牌则是徐子陵的极限,但已非常管用。
    胡小仙首次露出凝重神色,显是因徐子陵的手法而听牌失败。
    众人纷纷押注,这方面由赌场的人负责,系数赔率一手包办,不用徐子陵操心。
    徐子陵微微一笑,把骰子递给胡小仙,淡然自若道:这一局不若由小姐掷骰,如何?胡小仙怔了怔后,才接过骰子,掷往桌面。
    徐子陵朝白清儿瞧去,双目神光骤现。
    白清儿谇不及防下给他望得芳心微懔,徐子陵脚尖输出一注真气,沿桌足上行,游往仍在桌面滚动的骰子处,这一招不要说雷九指办不到,天下间能办到的也数不出多少个。
    由於徐子陵和胡小仙、白清儿三者间的微妙关系,令这一角笼罩异乎寻常,像拉满弓弦,蓄势待发的紧张气氛。
    徐子陵目光转到骰子时,骰子停下,全体三点向上成九点。
    旁观者中惊叹迭传。
    胡小仙忽然道:尚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徐子陵漫不经意的答道:本人弓辰春。转向代表赌场的摊官道:请代发牌。
    摊官到此刻才醒悟到徐子陵是个中高手,还以为他早先只是装蒜,忙为三人发牌。
    众人伸长脖子,全神注视。
    四周虽喧闹震厅,这处却是鸦雀无声。
    徐子陵完全回复对敌时的自信从容。当每人各有一组两只牌时,忽然叫停,道:不若我们来铺一手斗大小,掀牌决胜负如何?胡小仙眼尾都不看覆在桌上的牌,秀眉轻蹙的瞧著徐子陵,首次感到自己落在下风。
    这种赌法倒不是徐子陵新创的。原来牌九有多种赌法,其中之一是以两张牌为一组,掷骰后,根据点数各拿自己的一份,拿后宜接摊出以决胜负,俗称此法为小牌九。
    但像徐子陵这样临时改变赌法却是非常罕有,但更添刺激,众人都大感痛快。
    胡小仙似有点不敌徐子陵的目光,望向白清儿道;这位姐姐意下如何?
    白清儿迎上徐子陵锐利冷酷的目光,徐徐道:是否容许加注?徐子陵心中暗笑,知道她瞧不穿自己曾做过手脚。这也难怪她,无论她如何高明,亦难看破传自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的赌技。
    徐子陵道:当然可以。
    白清儿脸不改容道:那我加押十雨黄金,就依你的方法摊牌决输赢吧!众皆哗然。
    寇仲领雷九指与刘安在赌场一角碰面,雷九指傲然道:赌钱最讲痛快,要赌就拿真金白银出来赌,还要我看过真的有银两才成,赊借免问。
    刘安赔笑道:这个没有问题,老板高姓大名?雷九指道:我姓陈。
    刘安道:原来是陈老板。不知陈老板想赌多大,那种赌法?雷九指道:当然是赌天九,就当是赛前热身子,每注一两黄金,四张够本,五张赢一注,没牌输四注,结牌胜出五注计,至尊不论胜负每人赏两注,若以至尊作结另每人赏四注,明白吗?刘安大喜,心想你这傻子如此豪赌,不赢得你倾家荡产才怪,最妙是有另一个傻子配合,此赌可说立於有胜无败之局,忙道:一切全照陈老板的意思,请这边走,贾老板正在偏厅贵宾室恭候两位大驾。
    徐子陵还以为她最多是加百雨白银,那已是大手笔的重注,足够一般平民百姓盖间颇像样的房子,岂知竟是十两黄金,立即心叫糟糕。
    白清儿把黄澄澄的金子撒在桌上,娇笑道:庄家若输掉这手,够钱赔吗?众人目光集中到徐子陵剩下的筹码去,无不摇头。
    这时谁都知道白清儿是冲著徐子陵来的。
    胡小仙微笑道:弓兄要不要奴家借笔钱你应急?今趟不要说旁人,徐子陵自己都糊涂起来。若他是以真面目示人,还可解释是胡小仙看上他。现在他的疤脸尊容,榄镜自照亦不敢恭维,胡小仙为何会对他这么好?*把徐子陵熟悉的女声响起道:这十雨黄金就让我云玉真给他垫了,清儿夫人该不会反对。
    怪事一波一波的接踵而来,众人都感晕头转向,不辨东西。
    人阵裂开缺口,在一个脸目阴鹭,脸肤泛青白的中年男人陪伴下,云玉真姗然来到徐子陵身后。
    那男子向胡小仙和白清儿施礼道:九江查海,见过小仙姑娘和清儿夫人。
    竟是因如阁的大老板赌鬼查海。
    查海又道:假如弓兄能赢这一手,小弟将赠弓兄参赛牌,以表敬意,但却有一个条件。
    徐子陵猜到云玉真和查海一直站在他身后,目睹整个过程,云玉真更从背影和他的声音把他认出来。
    唉!
    该怎么对待这女人才对。
    胡小仙毫不在意取起那两张牌,大力一拍,发出一下令人惊心动魄的脆响,再随手翻开,摊在桌面。
    押注她身上的人爆起一阵欢呼。
    翻开来一对四,在牌九是人牌,属於文子大牌,除天牌和地牌外,再没有其他组合可胜过她,故赢面甚高。
    白清儿亦翻牌示众,由武子四和五组成的红九,虽不及胡小仙的人牌,但亦胜算极高。
    徐子陵脸无表情的瞧著两对牌,沉声道:敢问查当家要提出的是甚么条件?
    诸人这才记起查海适才意犹未尽的话。
    查海油然道:弓兄能否在翻牌前把牌底当众说出来。
    众人一阵哗然。
    若在这种众目睽睽的情况下,徐子陵仍可出术,确是神乎其技。
    徐子陵摇头叹道:查当家具厉害,那我这手就只嬴清儿夫人的十两黄金,其他的分文不取。
    众人均感难以指责他,因为他大可来个矢口不认,谁都没有证据指他作弊。
    查海仰天笑道:有种!
    胡小仙微笑道:弓兄莫要一时失手说错哩!
    徐子陵耸肩道:错便错吧!有甚么大不了。这是一对老么,请给弓某揭牌。
    查海向摊官打个眼色,后者依命开牌,果然是一对老么地牌,刚好吃掉胡小仙的人牌。
    围观者顿然起哄。
    徐子陵却是暗抹冷汗,他只能记得四只牌,其他都是碰运气,所以才想出各拿一对后直接摊比的方法来取胜,赢得极险。
    白清儿把黄金一股脑儿拨往他那方向,俏然立起道:希望弓兄的手法运气永远都那么好吧!言罢率先离开。
    云玉真道:弓兄可杏借一步说几句话?
    化名贾充的赖朝贵外貌不但不像骗棍,还相貌堂堂,长得一表人材。年纪在四十上下,打扮得文质彬彬,一派富贵之气。说话慢条斯理,嘴角常挂讨人欢喜的笑意。
    寇仲和雷九指心中都想到难怪公良寄会给他骗得倾家荡产。
    四人在贵宾室碰头,由一个年轻美丽叫玲姑的女庄官负责发牌,此乃赌场的规矩,凡用贵宾房的赌客都要违从。
    雷九指摆出傲气凌人的高姿态,从囊中取出三十两黄澄澄的金子,就那么放在桌上示众,道:谁有本事,就把这些金子嬴去,那明早我便搭船回去。
    赖朝贵和刘安四对眼立时明亮起来。
    寇仲装出尴尬神色,主动把全副身家十八两金子掏出来,苦笑道:少些赌本成吗?
    这些金子大部份是跋锋寒义薄云天地分给他的,若真输掉就打回原形,变成一名一文。
    两人合起来就是四十八两黄金,在当时来说足够买三、四艘楼船,所以连庄官玲姑都看呆了眼。
    雷九指的目光落在赖朝贵和刘安身土。
    赖朝贵哈哈笑道:陈兄和宗兄果是豪赌之土,小弟当然奉陪。不过小弟却不学得两位老兄般囊内袋有这么多金子……噢!
    雷九指拂袖而起道:没金子赌有啥乐趣。
    探手就把金子取回囊中。
    赖朝贵忙道:且慢,陈兄可杏给小弟一刻钟时间去取金子?雷九指坐回椅内,道:
    我只等一刻钟,勿要让我浪费时间。  
第十二章十赌九骗
    云玉真把贵宾室的门关上,道:现在没有人可听到我们的说话,这处的墙壁都是特制的,可免声音外泄,影响别人徐子陵在一章坐下道:*查海知否我是谁?*
    云玉真在他左旁坐好,道:*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你是徐子陵,只说和你相识,有点交情。我一向交游广阔,他该干会怀疑,谁想得到子陵的赌术这么厉害。*徐子陵叹一口气,苦笑道:*我们还有甚么好说的?*云玉真沉默片晌,轻轻的问:*寇仲有来吗?*徐子陵感到无法再信任她,摇头道:*我是与朋友来的,却不是寇仲。*云玉真往他瞧去,咬著下唇道:*那晚在巴陵,你为何不杀香玉山和我?*徐子陵给勾起心事,虎目射出悲哀的神色,摇头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若我对香玉山狠不下心来,对你更下不了手。唉!
    到现在我仍不明白,为何你要助香玉山来害我们?
    云玉真垂首凄然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确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而我云玉真亦遭到报应,弄得众叛亲离,巨锟帮名存实亡,终日只像行尸走肉般过活,甚至痛恨自己,想到与其这样去苦渡馀生,实在不如一死,我是彻底的失败了。
    徐子陵皱眉道:但表面看来你仍很风光哩!
    云玉具道:对香玉山来说,我只是个有利用价值的玩物。现在我的用处大幅减少,而他身边却是美女如云,且富可倾国,还要我云玉真来作甚么?只恨到今天我才醒悟过来。香玉山的武功倒不怎样,但若论阴谋诡计,却最高手中的高手,你们的体会该比我更深刻。
    徐子陵暗忖实在太深刻了,沉声道:香玉山近况如何?他蓄意扮作对香玉山的情况一无所知,以试探云玉真会否仍在维护他。
    云玉真道:自大梁军北进的大计给你和小仲粉碎后,香玉山再不看好萧铣,称病引退。实际上却是脱离巴陵帮,凭他香家二十多年来的辛苦经营,自立门户。为怕你们的报复,连我都不知道他在那里。
    徐子陵心想这大概就是你会醒悟过来的原因,道:萧铣非是善男信女,香家父子岂能说走便走。
    云玉真道:我也为此而大惑干解。照猜估该是双方间有某种互利的协议,一旦兵败,萧铣仍会因香家而富贵不良。唉!未尝过富贵权力的机会倒没甚么,尝过后很难返转头去过平淡的生活!得而复失的滋味最令人难堪!
    徐子陵开始明白她现下旁徨无依的心境和苦况。轻吁一口气道:你有甚么打算?
    云玉真热泪泉涌,垂头摇首道:我不知道,我已一无所有。甚至不愿去想,连说句话,想一下都似要费尽全身的气力。唉!你杀我吧!
    徐子陵苦笑道:若我能下手,早就下手。
    云玉真拭去泪水,低声道:你和小仲是否打算到关中去?
    徐子陵默然不语。
    云玉真道:香玉山故意使人把这消息散播,弄得天下无人不知。你们若干能取消此行,定要万分小心。皆因你和小仲的体型气度均是万中无一,非常易志。
    徐子陵心中涌起对香玉山的仇恨,心想虽然狠不下心来杀他,但若能揭破他香家贩卖人口的勾当,又害得他倾家荡产,毁掉他的赌场,会比杀他令他痛苦难受。
    云玉真道:子陵可安排我见小仲一面吗?
    徐子陵道:你最好不要见他,他绝不会有好说话给你听的。
    云玉真凄然道:我还有甚么好害怕的。
    徐子陵长身而起,道:我先和地说说吧!怎样可以找到你呢?
    雷九指瞧著赖朝贵把三十雨金子放在桌上,往刘安瞧过去道:你的金子在那里?刘安从囊内取出八两黄金,道:陈爷若能把我的金子嬴掉,小人立即出局。
    雷九指一摇头上白发,意气飞扬的喝道:我们轮番掷骰洗牌!
    玲姑把牌推往桌心,让四人探手洗牌,登时劈啪连响,气氛炽热起来。
    赖朝贵一看两人手势,寇仲明显是初哥,雷九指亦好不到那里去,心中大乐,道:陈兄要如何赌法,我倒有个好提议,可赌得更为痛快。
    雷九指皱起眉头,摇首道:赌开是怎样便怎样,怎可随便更改。
    赖朝贵向刘安打个暗号,而刘安则和寇仲打暗号,寇仲只好苦忍著笑,对雷九指道:
    先听贾兄如何说然后陈老再决定吧l.我们当然以你老人家的意见为依归。
    雷九指咕哝一声,表示听听无碍。
    赖朝贵压下心中狂喜,道:这赌法在九江非常流行,就是每人各执八张牌,任意组成四双来互较胜负。先不让人见,组成后四家同时摊出,当然大小仍依牌规,以对于最大,不成对的则以点数比大小。超过十点的以尾数计算,如';么五';、';么六';合起来共十一点,但只作一点计。如二牌之和是十点,那就是必败的';氅十';。方法简单易明。
    寇仲在刘安的暗号下,忙附和道:这样赌确是痛快非常,宜接了当。
    雷九指盯著玲姑以熟练的手法为众人叠牌,勉为其难的道;好吧!但谁人若能四张全胜,彩注加倍。庄家全胜,其他三家也加倍赔注,并可连庄。
    玲姑娇笑道:陈老板真豪气,这样赌很刺激哩!
    雷九指又从囊内掏出半锭金子,塞到玲姑手上,顺手拧她的脸蛋,呵呵笑道:娘儿的嘴真甜。
    赖朝贵和刘安见他囊内尚有金子,又出手阔绰,一副千金不惜一掷的模样,心儿都热得像一团火炭。
    玲姑眉花眼笑,先娇声渗气的凑近雷九指耳旁低声道谢,才把骰子撒往桌上,以决定谁先作庄家。
    赌局终於开始。
    徐子陵重返赌厅,林朗来到他旁低声道:赖朝贵入局啦!
    徐子陵低声问道:有没有方法另竟藏身的地点,我们现在太过张扬。
    林朗说出一个地址,道;弓爷最好早一步离开,公良寄正在那里等我们的好消息。
    徐子陵点头答应,朝大门方向走去,忽然有人从旁趋近,香风随来,他看清楚是美艳娇俏的胡小仙时,这出身赌博世家的美女挨到他左旁,并肩而行的笑道:以弓兄惊世的技艺,奴家却从未听过弓兄的朵儿,不是很奇怪吗?弓兄一向在那里发财?
    徐子陵谦虚道:只是雕虫小技,加上点幸运成份,怎配入小仙姑娘法眼。弓某一向在云贵一带活动,少有到中原来。
    胡小仙轻扯他衣袖,离开通往第一进厅堂的走廊,来到一个鱼池旁,微笑道:小仙对弓兄绝无半点敌意,只是好奇吧!弓兄万勿介意。徐子陵见她说得客气,生出好感,道:
    小仙姑娘是否想知道我出身何家何派?
    胡小仙摇头道:这是弓兄的私隐,小仙纵想知道,亦不便探询。只想间弓兄明天会否参加天九赌会,因为小仙输得并不服气。
    徐子陵哑然失笑,答道:此事我尚未作决定,事实上我收手多年,只是这些日来赌兴突然发作,忍不住手而已。
    胡小仙失望道:那会是非常扫兴,希望弓兄不会避阵。小仙今趟远道来九江,就是要一会有';赌侠';之称的雷九指,此人赌艺已达出神入化,能呼风唤雨的境界,弓兄认识他吗?
    徐子陵不愿骗她,微笑道:这问题在下可否不答?胡小仙横他一眼道:弓兄总是处处透出高深莫测的味儿,若非你十指俱全,我会认定你就是他。你那对手真漂亮。
    徐子陵无可无不可的微耸肩头,洒然道:多谢姑娘赞赏。在下因身有要事,必须告辞,请姑娘恕罪。
    言罢迳自离开。
    胡小仙叫道:希望明晚可见到弓兄。
    目送徐子陵远去的背影,胡小仙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宣的感觉。
    这上了年纪的男子外型粗犷挺拔,虽与英俊沾不上半点边儿,却是威武迫人,充满男性的魅力。
    兼之他声音悦耳,措辞温文尔雅,不亢不卑,举手投足无不潇洒动人,加上赌技超群,行藏充满神秘的味儿。致使一向只爱年轻俏郎君的她也不由为之心动。
    明天会否见到他呢?牌来牌往,四人赌了十多手,每人都做过三次庄。
    寇仲依足刘安的指示,在排牌土故意输给一假一真的两条肥羊,摆出欲擒先纵的格局。
    当然只能让对方小胜,否则金尽出局。
    对他来说,真肥羊是赖朝贵,假肥羊则是雷九指;在刘安和赖朝贵来说正刚好相反,还多加寇仲这头肥羊。形势复杂微妙。
    今趟轮到雷九指做庄,摊开来后,雷九指的牌由右至左是';么三';、';三三';、';五六';、和';四五';,除';四五';是武子外,其他都是文子有名堂的好牌,即使是';四五';亦是武子中的红九,点数最大。
    ';么三';更是大牌。
    ';三三';俗称十二巫山,';五六';为楚汉相争。摊比之下,竟是庄家通吃之局。依早前定下的规矩,三家都要赔双倍。
    玲姑发出赞叹的声音,看牌时半边身都挨到雷九指肩膀去。
    赖朝贵和刘安却脸不改容,虽然他们直到此刻尚未施展骗术,只是用手号来把握牌点,定下排对之策,由於寇仲肯与他们合作,一直没有出问题,把牌局完全操纵在手里,这一趟更是故意让雷九指大胜,好抛砖引玉。
    雷九指又探手去摸玲姑脸蛋,还装出不可一世的神态唉声叹气道:手风实在太顺哩!
    三位还要赌下去吗?
    刘安陪笑道:陈老板不是坐得气闷吧?
    雷九指笑道:赢钱怎会气闷,只是想和美人儿去谈心寻乐子吧!
    玲姑吃吃娇笑,模样儿诱人至极点。
    寇仲醒悟过来,想到玲姑其实是赖朝贵方面的人,皆因像因如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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