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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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涫涫媚笑道:少帅少安毋躁,现在外间有人怀疑,你们根本不知宝库所在,我们也在考虑应否取消合作。
寇仲冷哼道:不信就拉倒,我寇仲什么场面未见过。
涫涫柔声道:少帅可否多说一遍。
寇仲登时语塞,现在形势比人强。涫涫只须放出消息,说莫神医是寇仲扮的,他就要吃不完兜着走,根本没资格逞强。
尴尬下溜目四顾,只是不看涫涫那对有穿透力的美丽眼睛,当掠过像他这神医般的冒牌井中月,顺口道:你什么时候把刀子还我?
涫涫愕然道:还什么刀子?
寇仲虎躯一震,往涫涫瞧去,背后整条脊骨像给冰水浇下,寒气透脑。
涫涫双目射出异样神色,望往挂在墙上的假井中月。
寇仲此时可百分百肯定把真井中月掉包的非是涫涫。
究竟是谁?
足音响起。
涫涫一溜烟的飘回房内去,大少爷沙成就的声音在房外响起,道:莫先生!我可以进来聊两句吗?
寇仲无奈起立,开门把沙成就请进来。
沙成就一屁股坐下,颓然道:真扫兴!约好的赌局说取消便取消。
寇仲心中一震,晓得他们所料不差,杨虚彦跟香玉山勾搭的火器终于有了着落。
※※※
尤鸟倦去后,李渊微服而至,把十多个护驾高手留在外面,到房内向徐子陵拜年。
坐好后,李渊道:原来大哥这两天不在长安,小弟还为大哥担心。
徐子陵沉声道:形势如何?
李渊冷笑道:想对付我李渊,岂是那么容易,现在我以静制动,看看石之轩能有什么作为?
徐子陵道:你有否把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儿子纪摈。
李渊摇头道:事关重大,我怎会泄漏风声。不过我已有部署,足可应付任何突变。
徐子陵道:这招叫引蛇出洞,最紧要一切事情如常进行,切勿打草惊蛇。
李渊沉吟道:大哥若能查悉石之轩藏处,我可发动人手,一举把他除掉,以绝后患。
徐子陵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差点把石之轩的秘密说出来。李渊手下的人中,可能没一个能与四大圣僧相媲,但胜在人多势众,只要出其不意把无漏寺重重包围,说不定连石之轩也不能凭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脱身。
不过可能在调动人马时,石之轩早闻风而遁。
又或在完成包围网前,石之轩突围而去。
只好道:我正在想办法。
李渊道:若不是仍不想公然与额利为敌,我第一个杀的就是赵德言。
徐子陵劝道:千万勿要轻举妄动,现在最大问题是根本不晓得魔门有多少人混进你的大唐朝去,所以必须待他们自己暴露形迹,你才可把他们尽数揪出来,去除内患。
李渊道:后天我要依惯例领群臣往终南山行宫春狞,大哥有没有兴趣同行。
徐子陵微笑道:小刀你足可独力应付任何突变,何须我在身旁。你可以放心的是我会牵制石之轩,教他难以插手你那方面的事。
李渊讶道:看岳大哥成竹在胸的神态,是否仍有什么事是小刀不知道的?
徐子陵长身而起道:有些事你不晓得更好。现在我要去杀一个人,除去此人,等若去掉石之轩的一条手臂,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第五章噩运齐至
沙成就去后,寇仲入房一看,涫涫早从后窗离开。
究竟是谁换掉他的井中月?
此人定是因对他生出怀疑,所以趁他不在时,到他的居室查探,从井中月发现他是寇仲的线索。为了不想被其他人识破他是寇仲,所以悄悄李代桃僵的换掉井中月,令他后来避过梅洵的怀疑。
寇仲为自己的百密一疏而困恼,不过当时自己根本没有冒充神医的打算,只因情势的发展,令他身不由己的换上这身份,兼且甫进长安,为治张婕妤的病忙个地昏天暗,又要应付各色人等,一时大意下忘掉这会暴露身份的破绽,招致眼前的苦果。
哪个敌人这么维护他呢?
不用说此君是希望他能无惊无险的进入宝库,那舍涫涫之外,就数石之轩和赵德言的可能性同样大。想到这里,寇仲手尖脚尖冰冷起来。
常何此时依约而来,与他一起送货往齐王府。
寇仲恨不得立即去警告徐子陵,叫他放弃刺杀安隆,却深知现在根本没法找到他。
忽然间,寇仲晓得自己在与魔门三大巨头的斗争上,处于绝对的下风,且发觉得太迟了。
※※※
新一年第一个黄昏,长安城终安静下来,街上只有零星的爆竹声,雪愈下愈大,街上行人明显减少。
徐子陵把雪帽压至眼帘,穿上厚绵袍。把领子翻起遮着下半截脸庞,不过只是他弯曲的鹰鼻,足可教有心人认出他是霸刀岳山。
当他肯定没有被人跟踪,立即展开身法,在横街小巷穿插疾行,若没有特别留心,一般人只会以为他比别人跑快一点,事实上他只特别在转弯抹角的地方加速,其速度要比常人快上十多倍。
只一盏热茶的工夫,他来到城西南的永阳里,这处货仓林立,只有少数民居。平日会是运货送货的人车络绎于途,今天由于没有人工作,反比平时更冷清。
安隆是巴蜀最大的酒商,行销地区以西南为主,仍有少量酒类供应北方的几大都会,长安正是其中之一。
安隆藏身处是里内一个酒仓,此仓建在永阳里中央处,有大小四座建筑物,以高墙围绕。安隆自知仇家遍地,拣这么一个地方落脚栖身,敌人想找他已不容易;若是要打要溜,都是非常方便。
雪花纷飞下,这仓库区行人绝迹,幸好大部分货仓乌灯黑火,要掩蔽行藏,亦非困难。
徐子陵借墙壁的掩护,靠墙疾走,候地腾空而上,先踏足院墙,再往上飞跃,落在酒仓对面另一座仓库顶上。
早伏在屋脊的尤鸟倦见他来到,打手势着他过去会合。
徐子陵在他旁伏下,尤鸟倦探指道:看到吗?左边那座货仓有微弱的灯光透出,在半个时辰前,我亲眼看着安隆进去,肯定只他一个人。奇怪!竟没有看仓的护院或畜牲。
徐子陵心想难道安隆真的厄运难逃?以他一向的作风,怎都该有几名手下伴着他。
当然也会是尤鸟倦说谎,不过这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尤鸟倦对邪帝舍利不屑一顾。
即使如此,尤鸟倦仍犯不着伙同安胖子来害他。
尤鸟倦先前提议到这里来杀安隆。他曾为此犹豫,可是想到安隆今天未必会去光顾澡堂,兼且此处不容易被闲人目击,更易嫁祸祝玉研,自然在这里进行刺杀较为理想;沉声道:安隆是否从街外回来?
尤鸟倦摇头道:他只是从一座建筑物走往另一座去。
徐子陵一呆道:不妥!
尤鸟倦乃老江湖,闻言道:你是指这仓库有秘道,安隆早从秘道离开?
徐子陵道:大有可能。他想起的是成都天羊宫的密室,以安隆的性格,怎都要防上祝玉研或赵德言一手。
尤鸟倦阴侧侧笑道:若有秘道,那就更理想。此亦合情合理,邪王是魔门最见不得光的人,若要来找安胖子,有条秘道会方便很多。
接着压低嗓子道:我索性入仓一看,岳老哥为我把风,假设安隆仍在仓内,我就逗他说话,岳老哥听到我的笑声,可立即进来动手。哈!安隆就算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我会杀他和敢来杀他。
说罢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一副以杀人为乐的狰狞模样,纵使徐子陵现正和他并肩作战,仍感毛骨悚然。
徐子陵勉强收摄心神,点头道:我们一同去!
两人斜掠而起,横过长街,落在酒仓外的墙头,然后腾空再上,降在目标酒仓的顶上,没发出半点声息。
尤鸟倦双目凶光闪闪,朝他打个手势,沿屋脊往仓门的方向掠去,到尽端处往下跃落,消没不见。
徐少陵把耳朵贴在瓦面,任由凉枫讽的雪花飘在脸上。
仓内没有半点声息,似连耗子都因寒冷的天气取消所有的活动。
好半晌后,仍没有任何声息。
徐子陵大感不妥,尤鸟倦刚才明明表示要从大门进去,至少该有推门的声音才对。
只有雪花落在瓦面的声音,永无休止的持续不断。
徐子陵骇然坐直虎躯,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祥感觉。
※※※
寇仲透过车窗,呆瞧着往后倒退的街景和愈下愈密的春雪。
坐在他旁的常何奇道:莫兄为何像满怀心事的样子?
寇仲冲口而出道:我想离开这里。
常何失声道:什么?
寇仲醒觉过来,人急智生,叹道:我这人一向不惯应酬,这几天我不但人累,心也疲累。
常何谅解的道:我明白。事实上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痛痛快快睡一觉,不须限时限刻的起床公干。这样吧,我给你把东西送往齐王府,你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寇仲如获皇恩大赦,忙道:常大人真够朋友,知道小弟的苦处,就让小弟在这里下车便成。
※※※
徐子陵翻下墙头,落在酒仓的大门前,仓房前的空地铺满雪花,却不见半个人影,邪道八大高手之一的尤鸟倦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子陵首先想到这是尤鸟倦联同安隆布下一个对付他的陷阱,旋又推翻这个想法。
因为他刚才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仓内,并没发觉有何较大声响。但假若是尤鸟倦突遭暗算,那就只有猝然倒地的微音,会使人不易发觉,加上雪花洒下的响音,确可令他较易忽略。
但若尤鸟倦猝然遇袭,以他应变之能,怎都该有时间呼叫求援。
究竟是谁厉害得使尤鸟倦求救都来不及呢?
徐子陵脑海中现出石之轩似是充满感情,又若冷酷无情的清秀脸容。
伸手推门。
其中一扇仓门应手而开,暗弱的灯光从仓内透出。
徐子陵把警觉提至最高,往内瞧去,从这个角度望进去,可看到宽广的货仓一端放满竹箩。
徐于陵再把门推开些许,大半个货仓尽收眼底。
入目的情景,以他一贯的冷静,亦瞧得心胆俱寒,惊骇欲绝。
※※※
寇仲有点漫无目的地一口气赶回秘巢,心中根本不知道回来有何作用。
徐子陵该去了进行刺杀安隆的大计,雷九指则负责安排云帅与李世民见面,他回去秘巢只能独自发呆,更易惹来胡想与不安。但他更不愿回去沙府发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他如何豁达,亦很难学常何说的不管天塌下来的痛快睡上一觉。
他跨墙人屋,立即吸引他注意的是四平八稳放在厅心圆桌上的一个锦盒子。
寇仲心中剧颤,箭步移前,移到桌旁。
刚才徐子陵先走,稍后他和雷九指一道离开,除非徐子陵或雷九指曾回来,否则这个精美的锦盒就出现得非常没有道理。
寇仲感到自己的心脏急速跃动,不安的情绪在无法控制下蔓延全身。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冷静下来,探手揭开盒盖。
里面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外衣,衣上放着一张便条,上书少帅笑纳赵德言敬上
九个惊心动魄的宇,行笔雄浑有力。
寇仲狂喝一声,把外衣从盒内抽起,正是雷九指先前离开时穿的绵袍。
※※※
在酒仓近大门处,腾空摆放一张方桌和三张椅子,桌面有盏油灯,昏暗的光芒只照亮以桌子为中心的狭窄空间,较远的地方渐次消没在黑暗里。
这情景本够诡异,最骇人的是其中一张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背对大门的方向。
只一眼,徐子陵立即认出这人是刚失踪的尤鸟倦。
这穷凶极恶的人再没半点生气,头颅不自然的侧歪一旁,垂在左肩,两手无力下垂。
徐子陵反而冷静下来,心感歉然!尤鸟倦的死怎都和他有点关系。
他也是算差一着。
先前他没有深思金环真出现在杨虚彦船上的问题,实是很大的失着。
他现在敢百分百肯定石之轩已从金环真身上,得到感应邪帝舍利的秘法,所以必须下毒手杀死尤鸟倦,那天下间可能只剩下金环真和她的情人师兄周老叹有此本领。
金环真刻下正在杨虚彦手上,周老叹则生死未卜。
只要寇仲和徐子陵成功起出宝藏,凭石之轩的盖世魔功,加上这独家本领,邪帝舍利可说是他邪王的囊中之物。
极可能从尤鸟倦离开魔帅赵德言的秘居,到东来客栈找他,石之轩一直跟在尤鸟倦背后。石之轩肯忍手至此时才对付尤鸟倦,当然是为了他岳山。
石之轩是趁他全神注意仓内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在仓外击毙尤鸟倦,再在他惊觉不妥,到前门查究的刹那光景,把尤鸟倦的尸身从另一入口送入仓内坐好,如此身手才智,大大出乎他意想之外。石之轩是否仍在仓内?
徐子陵缓缓转过身来。
邪王石之轩负手立在两丈外的雨雪中,白衣如雪。若去了头发,换上僧袍,谁都不能否认他的外貌像个得道的世外高僧。石之轩双目闪耀着深透不可测的精芒,洞穿一切的注视他每一个动作,摇头轻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一个';霸刀';岳山,竟会和下三槛的卑鄙之徒合作。可见你气数已尽,再没有与';天刀';宋缺决战的资格和希望。
徐子陵心中暗叹,际此生死关头,自己是否尚要强扮岳山下去。
因为若是岳山,怎都不肯开溜。
若是徐子陵,除了三十六着最上那一着外,还有什么应付妙计。
只刹那间他狠下决心,决意死战。并不是要逞强斗狠,而是自知胜不过他的幻魔身法,一旦落荒而逃,只会加速败亡。
仰天笑道:我岳山只剩烂命一条,你有本事就来取吧!
人影一闪,石之轩现身左侧近处,运肘撞至。
※※※
假设事情可以从头来过,寇仲绝不会疏忽赵德言。
抵长安后,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每一刻他都要应付新出现的问题。
他虽未正面和赵德言交过手,但由于赵德言并没有显出什么惊人本领,行事又非常低调,所以寇仲因而没有注意他,甚至对他有点轻视。
不过只要用心一想,以东突厥的强大,颉利的雄材伟略,心狠手辣,亦要重用他这一个汉人为国师,赵德言岂会是易与之辈。
撇开此点不谈,只是赵德言在邪道八大高手排名仅次于祝玉研和石之轩之下,就该知此人的实力。
把井中月掉包的人大有可能就是赵德言,那可以当作一个警告,只可惜寇仲误以为是涫涫所为,疏忽过去。
赵德言正因从开始看破他的身份,故一直以静制动,只默默从旁虎视耽既,找寻他们的破绽和弱点。
赵德言终于成功。
以他和徐子陵的性格,无论牺牲什么,也要换回雷九指的性命。
为何选在这时间掳去雷九指?
很可能与莫为的留书出走有关。那给人的感觉是他们即要进入宝库,所以赵德言必须先下手为强,一把捏着他们的咽喉。
赵德言会把雷九指藏在什么地方?
震撼过后,寇仲逐渐冷静下来,沉思补救和反击的方法,隐隐感到自己中途开溜不去齐王府,才可提早发现此事,或会是反败为胜的关键。
以赵德言的狡猾,自不会把雷九指收藏在外宾馆中,不是说他伯他和徐子陵,而是犯不着在外宾馆长驻重兵防守。
寇仲脑海浮现出香玉山离开外宾馆的情景,心中一动,想到赵德言若非得香玉山之助,绝想不到从他的佩刀去肯定他身份这一着。
想到这里,猛地起立。
他要立即去找李靖,他应是寇仲能迅速救回雷九指的唯一希望。
否则今趟长安之行,将会是一败涂地。
第六章以弱制强
徐子陵展开从云帅处领悟回来的挪闪之法,纯凭真气一起一伏的自然流转,往右侧斜退、侧身,右掌轻飘飘的切在石之轩手肘处。
对石之轩的不死印奇功,他已积累下丰富的应付经验,晓得如若硬把真气攻入对方经脉,部分会给化去,部分则被石之轩转为己用,使他得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掌劲蓄而不发,只用于防御性质。
蓬!
石之轩的真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排山倒海般狂涌过来,摆明是要不留手的硬撼,务求速战速决。
徐子陵的真气早臻收发由心的境界,从脚心涌泉穴提取真气,送往丹田,化成一阴一阳两股合二而一的螺旋气劲,再经后背督脉送往右掌,与石之轩霸道无比的真气作正面交锋。
就在两劲交击的刹那,诡异的事发生了。
徐子陵的心神忽地变得精澄通透,两方真气相触,就像把两个本是独立分隔的个体贯通。这感觉奇妙无比,出道至今,他尚是首次生出这怪异的感应。
以往他要把真气输入别人的经脉去,始能查察对方气脉的情况。可是今趟只是真气的接触,石之轩体内气脉聚集和流动的情况,就像一张地图般展现在他的脑际内。
同时发觉即将来临的大祸,因为他感应到石之轩的真正杀着,是聚在脚尖的一股阴柔劲气。
这念头刚起,石之轩的左脚无声无息的踢来。假若徐子陵不是生出这般灵异的感应,由于心神全被他诡异的身法和快速刚猛的肘撞牵制,说不定真会中招。
天下间,恐怕只石之轩一人能同时分别使出刚劲猛烈和阴柔难测的两股劲气。
啪!
徐子陵左脚扫出,撞开石之轩本是必杀的一蹴。
两人候地错开。
若有人在旁观看,只会看到两人略一接触,像没什么交过手又分开了,怎都想不到其中的情况竟是如此微妙惊险和转折。
石之轩露出愕然神色,显是没想到岳山高明至可满洒自如地挡过他精心策划的奇招,表面更不见任何狼狈的情状。
徐子陵却是有苦自己知。
只是石之轩肘撞攻来的刚猛劲气,已使他气血翻腾,经脉受震,头晕身软。幸好他错有错着,因怕他的不死印法而把真气留守经脉内,否则如此硬拼,足可令他受伤吐血。
纵使他早先决定死战,此刻亦要改变主意,只是石之轩能如此分别使出两股截然相反的真气,杀伤力又是那么庞大,他自问绝不能及。
他和寇仲可以把阳热阴寒两种真气合二为一,又或阴阳互换,但要如石之轩般运用得出神人化,仍是力有未逮。
只从这方面看,石之轩已可稳操胜券。
徐子陵足尖点地,横过近四丈大雪纷飞的空间,来到两幢酒仓的正中处,背后风声响起。
狂猛无恃的劲力像一座大山般朝他压至。
徐子陵心叫不妙,以前即使与祝玉研交手,也可以从对方劲气的聚散,先一步测出对方的虚虚实实,和最后要攻击的目标。
惟是石之轩的攻击,每一点都是那么平均,令他根本不知对方要攻击的是什么地方。
既不知其所攻,当然不知何所守。
忽然间,徐子陵对不死印法豁然大悟,那其实是一种把真气练至真正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一种奇功。对自己的真气如此,对别人的真气亦如此。
正因石之轩在动手过招时,不断探索别人真气的情况,撞上徐子陵的长生诀气功亦有这种奇异特性,所以在石之轩察觉到徐子陵体内真气的情况时,徐子陵反过来也察觉到他的情况。
这正是石之轩不死印法的厉害处,使他能长立于不败之地。
假设徐子陵能不让石之轩看通看透,而自己则反过来看穿对方虚实,虽仍未足够击败石之轩,但对保命逃生,将大有帮助。
想到这里,徐子陵还不晓得该怎么办,暗捏不动根本印,左手衣袖往后拂打,同时腾掠而起,往前方暗黑的仓顶扑去。
轰!
劲气互撞。
当徐子陵再一次清楚石之轩真气的虚实时,无可抗拒的劲气反撞力把他带得加速斜冲仓顶的势子。
徐子陵的经脉挫上加挫,幸好取得喘一口气的宝贵空隙,脚尖点在瓦顶边缘的刹那,他的长生罡气运转十八周天,化去大半伤势,予他逃命的本钱。
石之轩如影附形的追来,一指不带任何风声的劲气戳出,疾点徐子陵背心要害。
近二十年来,他尚是首次全力出手去杀一个人。
徐子陵足尖生劲,一个倒翻,不但避过石之轩这阴损狠毒至极的一指,还变成落在石之轩后方,一拳往他轰至。
以石之轩的阴沉,至此亦要大吃一惊,因为徐子陵以背向他,竟如有目睹的看到他的招式,并能如此连消带打,运用得恰到好处。
徐子陵眼前一花,石之轩在全无可能的情况下,改而往下急堕,在落地前转身双掌反击。
一刚一柔的两股力道,排山倒海的攻至。
徐子陵早试过被他以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劲,似要把身子撕裂的骇人滋味,哪敢硬樱其锋,哈哈一笑道:石小儿技只此矣!
砰!拳劲不改的重撞在仓壁近顶处,徐子陵就借那反震之力,加速飞退,避过石之轩难挡的掌劲,疾如箭矢的往后面尤鸟倦坐尸的酒仓投去。
※※※
在位于布政坊的将军府内,李靖听罢寇仲的叙述透出凝重的神色,道:雷先生午后确来找过我,安排云帅见秦王的事,云帅亦依约秘密与秦王见过面,可知雷先生被掳的事,应是在过去个把时辰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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