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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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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掳的事,应是在过去个把时辰内发生。
    换过另一张络腮胡子面具的寇仲沉声道:趁敌人阵脚未稳,我们必须立即把雷九指救回来。否则若让敌人从他口中迫问出我们的事,对我们会更为不利。
    在来见李靖途中,他想通很多事。事实上他们来长安起宝,是间接的帮了杨文干一个大忙。表面上杨文干调动京兆联的人助李元吉追缉他两人,暗底下却是乘机调动人马,阴谋斗倒李阀。
    而他们的潜入长安,同时引开李建成、李元吉两大派系的注意力,令扬文干便于行事。
    杨虚彦以焚经散对付张婕妤,既可为董淑妮除去争宠的劲敌,更可使李渊因爱妃的怪疾无心政务,予阴谋者有可乘之机。
    岂知寇仲误打误撞下治好张美人的病,徐子陵的岳山则提高李渊的警觉,而阴癸派失去那批由沈法兴提供的火器,更使杨文干一方阵脚大乱。
    眼前形势确是错综复杂,没有一个当事人,包括寇仲在内,弄得清楚全盘经络。
    像可达志近期不断挑战天策府的高手,亦可能是惑人耳目,转移注意。
    李靖点头道:我们必须立即救回雷先生,问题是我们只有一个机会,换了我是赵德言,最安全的方法莫过于把雷先生运离长安,那我们就无计可施。
    寇仲道:所以我们立即行动,赵德言那边全是突厥人,太过惹人注目。干这种事,必须是有势力的地头虫才可轻易办到。而赵德言绝不会让杨文干晓得此事。他唯一可倚赖,且顺理成章的就是找香玉山帮忙,而香玉山当然会着或者该唤作香生春的池生春负责,那运走雷九指一事就非无迹可寻。
    池生春就是六福赌馆的大老板,背后得李元吉的支持,只有他这种地方势力,才可在现今紧张的形势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运走。
    李靖霍地起立,双目闪闪生光道:我们就博这一铺。幸好早前和你们说话后,我一直严密地监视池生春和他手下的一举一动,只要人是落在他们手上,池生春又急不及待的要把雷先生送离长安,我有十足把握将人救回来。
    两人推门而出,立即愕住。
    俏脸含嗔的红拂女拦门而立,冷冷道:为什么你们兄弟的事,总要把我漏掉?
    ※※※
    徐子陵退入酒仓,背后丈许就是尤鸟倦坐尸之处,体内真气运行不殆,务求趁这短暂的时间把经脉的伤势疗愈,应付新一轮的攻击。
    石之轩成竹在胸地负手悠然步进仓内,不经任何接触,背后大门无风自动的掩上,把酒仓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在实质上这没上闩的门当然不能成为障碍,但在心理上却是一种侮辱,表示石之轩要把岳山关起来作瓮中捉鳖。
    石之轩微微一笑道:岳山你是愈老愈糊涂,以为练成';换日大法';就可天下无敌,竟敢到长安来和我作对。
    徐子陵冷笑道:安隆在哪里,为何不唤他来帮手,只凭你石小儿恐伯尚未够资格杀我。
    石之轩失笑道:人说岳山狂妄自大,现在听你这么说,始知传言非虚。你自作聪明的避入仓内,怕的就是安隆从旁偷袭吧!你此举确是笑话。
    徐子陵正是要诱导他这么去猜想,更以此作借口逃命。岳山虽是性情刚烈,狂傲不屈的性格,可是在敌众我寡下,逃生保命乃人之常情。
    石之轩在官场和黑道打滚多年,当然不会那么易被他骗倒。可是因他认定徐子陵是岳山,那徐子陵便可利用岳山的身份和特性,令石之轩难辨其真伪。
    徐子陵闷哼道:废话!若不是安隆从旁助你夹击尤鸟倦,怎能一下子就把他收拾。
    石之轩哑然失笑道:你老人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石之轩从不和死到临头的人计较。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老兄,你和玉研相好时,有否发觉她已非完壁?
    话刚完,双掌齐推,发出截然不同的两股惊人气劲,攻向徐子陵。
    徐子陵根本不晓得真岳山听到这阴损的话会有什么反应,不过石之轩既说得出口,当然肯定岳山会因而情绪激动而露出破绽,予他可乘之机。
    只从这类卑鄙心计,可推知石之轩的为人。徐子陵装作心神剧震,狂喝一声,一拳击出,实则暗运大金刚轮印,先守得己身稳若长安、洛阳那种坚城,拳出至一半时,转化作宝瓶印,气劲蓄而不发,在没有真正接触前,对方根本测不到他的虚实。
    这是对付石之轩其中一道最佳法门,如非徐子陵的长生真气也具有同样的奇异特性,恐怕至死仍不知石之轩真正虚实。
    石之轩果然眉头轻皱,弄不清楚徐子陵的玄虚。
    尤令他不解的是徐子陵下踩奇步,乍看并没有什么意义,既非躲避,也没有惑敌的作用。
    唉!徐子陵等到石之轩劲气临体,宝瓶印气才像山洪暴发般,透拳击出,迎上石之轩的掌风。
    宝瓶印气的特色,是把一团高度集中的气劲,离体发放,有如把一个真气形成的球体往敌人隔空投去,避免直接交触的情况。昔日';天君席应,就因而吃了大亏,导致最后落败身亡。刻下则是应付石之轩的最佳方法。宝瓶印气等若先锋队伍,无论石之轩如何厉害,也要化解后才能直接攻击徐子陵。而宝瓶印气的高度集中和凝聚,纵使以石之轩之能亦一时难以转化为己用,再以之反击对方。
    石之轩脸露讶色,前推的双掌改为向中间合拢,发出一阵劲气爆破的异响,就那么把宝瓶印气化掉。徐子陵瞧得直冒寒气。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如此这般把宝瓶印气化掉。
    不进反退,往横移开。石之轩并没有乘势进攻,朝他瞧来,双目熠熠生辉,讶道:这是什么功夫?
    徐子陵阴侧侧笑道:你以为我仍把小研放在心上,那就大错特错。
    石之轩仰天长笑道:好!秀心又如何呢?
    徐子陵暗骂他狼心狗肺,淡然道:你敢把这话向青璇说吗?
    石之轩浑身一震,双目射出令人复杂难测的神色。
    徐子陵首次获得主动进击的千载良机,闪电移前,左掌似无意识地撮指为刀,戳向石之轩右肩旁空处。
    石之轩微一愕然,徐于陵变招改以掌沿削向他颈侧,招数怪异至极点。
    这可是徐子陵临时创出的招式,源于他对生死有无的奇异构想。
    由有至无,由无至有。
    错非他把长生真气练至收发由心,兼且身具八字真言印法的佛门绝学,绝创不出这前无古人的功夫来。
    练武者无不讲求真假虚实,但却从没有人能进一步探索有无之道。
    徐子陵这一招先是劲力十足的刺往石之轩右方空处,与寇仲的棋奕异曲同功,是要看对方如何还子。
    石之轩以静制动,视为虚招,他立即变招,从有到无,这改戳为削的一掌,竟不带任何劲气,石之轩怎能不为之大感奇怪。
    可是有宝瓶印气的前车之鉴,石之轩自不肯冒险以身试法,任他劈中,以他的不死印法,亦没有把握立即化解这种高度集中的真气。
    当年他被四大圣僧围剿,曾在嘉祥大师的一指头弹下吃过大亏。
    石之轩冷哼一声,展开幻魔身法,闪电错往徐子陵左侧,右手探出中指,疾戳徐子陵因进攻而露出的左胁下要害。
    徐子陵一个旋身,右手衣袖拂扫石之轩的指戳,石之轩似从听到女儿石青璇之名的震荡回复过来,哈哈一笑,收指后退,底下一脚踢出,疾取对方小腿上五寸下五寸处,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如,不愧是侯希白的师傅。
    徐子陵抛开一切顾忌,把新领悟回来的有无心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劲气时有时无,有可变无,无可变有。
    石之轩在摸不透他的虚实下,被他连攻十多招后,始找到一个机会,迫徐子陵硬对一掌。
    徐子陵立即感到过半真气被对方吸纳转化,大吃一惊,幸好在真气相触下,他感应到对方下一步进击的手法,蓦然往左闪开,堪堪避过石之轩必杀的一着。
    两人终于分开,互相隔远虎视。
    石之轩双目杀机大盛,生出如墙如堵的庞大气势,遥遥锁定徐子陵,教他不能逃遁。
    徐子陵背后就是砌积如山盛着酒坛的大竹箩。
    他首次感到石之轩终对他生出顾忌,决意藉此战不惜一切的把他除去。
    并非说石之轩刚才不是全力出手,而是石之轩一直避免因杀他而使自己受伤的局面,所以遇上某些有可能令己身受损的情况,他宁愿错过机会,亦不肯冒险。
    但现在石之轩是拼着受伤,务要置他于死地。
    徐子陵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刚才他拼尽全力争取得抢攻的机会,可说用尽浑身解数,耗尽真元,更藉踏遍仓板寻得离仓秘道的位置,再不逃走,肯定尸横此地。
    心神有了破绽的石之轩仍如此厉害,没破绽的他更令人不敢想象。
    石之轩昂然盯紧徐子陵,点头道:好!数十年来,除宁道奇和宋缺堪作我对手外,现在终多出个';霸刀';岳山,你可安心去了。
    石之轩终于表示出钦佩他的豪气,不再贬低对手。
    咿呀一声,仓门张开,安隆闪身而入,狞笑道:石老大,我回来哩,岳老哥你好?
    徐子陵心叫安隆你来得正好,往后猛撞,砌叠达两文多高的竹箩立即像雪球般塌倒下来,往石之轩和安隆滚去。尤鸟倦的尸身首先当灾,与竹箩滚作一团,场面混乱至极点,烛火熄灭,酒仓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里。竹箩在徐子陵蓄意而为下,不断塌倒滚掷,坛破酒溢的声音连串响起,酒香四溢。徐子陵长笑道:请恕老夫不奉陪啦!
    破风声往大门疾去。
    石之轩和安隆齐往拦截,等到发觉截到的只是徐子陵掷出的外袍时,已迟了一步。
    地板破碎声响。
    当安隆燃起火焰,徐子陵早震破地道,安然离开。
    以石之轩之能,亦不敢贸然进地道。  
第七章路转峰回
    寇仲、李靖、红拂女冒雪以快马抄山路捷径,弃马后展开提纵之术,在短短个许时辰内赶近百里路,来到黄河另一支流浸水的上游处,往北十多里就是长安以北另一大城径阳,这处则是径阳城外一个小渡头。
    错非天策府线眼广布长安内外,李靖又不放过与池生春有关的任何行动,池生春肯定可把雷九指运走。
    李靖作出判断,肯定池生春把雷九指运往径阳,是基于三个原因。
    首先这艘来往径阳和长安的客货船,是由长安一个小帮派浸水帮经营,别人不晓得这小帮派跟池生春的关系,但天策府却查出池生春不时在金钱上支持径水帮,助它扩展势力。
    其次是监视池生春的哨眼见到可达志的两名得力手下,曾护送一辆马车到池生春在北里的华宅,马车离开时,留在雪地上的轨迹明显轻浅了。
    第三个原因,是这艘开往径阳的运货船把启旋时间延迟近两刻钟,待池生春把一批报称是绢帛的货物送上船才开走,池生春的两名手下还随船押送。
    在一般的情况下,这种操作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在天策府全力追查火器下落之际,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出入池府的货物。
    寇仲凝望径水下游,担心的道:会否刚巧错过呢?
    红拂女对他出奇地亲切,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们早飞鸽传书,通知径阳我方的人,只要船抵径阳,立即上船搜查。
    李靖冷静的道:我们虽在船开航半个时辰才追来,不过走的是捷径,船又是逆水而行,怎会追不上,伯就怕他们耍花样,才来到这径阳和长安间唯一的渡头守候,防止他们在抵径阳前把雷先生卸下船。
    寇仲狠狠道:赵德言真狡猾,懂得立即把人运走,幸好我心血来潮,没往齐王府,返去看见那宇条和外袍,否则到今晚才晓得,就糟糕透顶。
    红拂女道:假若今趟成功把人救回来,稍后赵德言来找你谈判讲条件才有趣哩!
    寇仲愕然道:我倒末想及这问题,嫂子真细心。
    红拂女得他赞赏,以微笑回报,道:你在关切你的好朋友嘛?红拂却是旁观者清。
    李靖见两人关系首次有改善迹像,大感欣慰,乘机说道:你嫂子不知多么关心你们,不时向我问起,只是我不敢说而已!
    红拂女微嗔道:还好说,什么都瞒着人家。
    寇仲感受到红拂女温柔的一面,心生感叹,将来若要和这对兄嫂兵戎相见,会是什么一番滋味?以前他虽曾想过这问题,但却没有详加思虑。现在和李靖的关系和缓,兼且并肩作战,感觉自然深刻多了。
    寇仲忽然喜道:来哩!
    李靖和红拂女忙往下游瞧去,见到的仍只是一片漆黑和不断洒下的雪花。
    寇仲低呼道:听!
    蹄音从径阳的方向传来。
    寇仲道:我们且躲进渡头旁的树林去,来的必是接货的车辆,这一招真绝,若非李大哥知道这处有个渡头,只是派人在径阳守候,就会中敌人的狡计。
    ※※※
    变回雍秦的徐子陵,回到秘巢,等候他的是高占道。
    寇仲在离城前,联络上他,再由他通知徐子陵。
    徐子陵听得心儿直往下沉,像寇仲般立刻想到是香玉山在弄鬼。
    高占道解释道:寇爷说,若非香玉山与突厥鬼合作,赵德言怎能从他的宝刀推测出他的身份,所以他循这线索去追截雷爷,希望雷爷吉人天相,能与寇爷一起安全回来。
    徐子陵心中苦笑。
    魔门三大巨头,可谓各有奇谋法宝,如非三方面都想以静制动,希望他们能起出宝藏,他们早吃不完兜着走。
    祝玉研是通过涫涫控制他们;石之轩则学晓秘法,能在邪帝舍利出土时测知其所在,虽是玄之又玄,但魔门诡功异术层出不穷,谁都不敢否定有此奇法;赵德言最直接,索性掳人勒索,不愁他们不屈服。赵德言的手段肯定是香玉山设计的,只有他才清楚他们这方面的弱点。
    目下他们可说是处于绝对的下风,无论如何计算,即使真的寻到宝藏,想携宝安全离去,实属妄想。
    转向高占道问道:你们的情况如何?
    高占道答:大部分人撤离长安,现在除我、奉义、小杰和十多名最得力的兄弟外,城内再没其他人。徐爷放心,发生雷爷此事后,我们再重新部署,包保敌人寻不到我们。
    徐子陵苦笑道:你到这里来等我,早暴露形迹。
    高占道道:我曾想过这问题,所以奉义和小杰此时都伏在外面,监视任何可疑的人,若有发现,待徐爷回来便抓起几个还以颜色。
    徐子陵点头道:除非他们晓得我们能把雷大哥抢回来,否则应不会有其他行动,唉!,高占道安慰道:徐爷不用忧心,寇爷有天策府的人帮手,应可救回雷爷。
    徐子陵长身而起道:在这里呆等不是办法,我要去见一个人,你们千万要小心,一错不能再错。我会暗中送你们一程,以肯定没人跟蹑你们。
    ※※※
    客货船终于开到,船速渐缓,最后泊在渡头处。
    在寇仲三人虎视耽耽下,两名大汉把一个长木箱找下船,送到马车厢内。
    接应的四名壮汉,不待客货船开走,便和随船来的两人,一行六众,护着马车离开。
    寇仲低声道:全部要活口,绝不可让任何人脱身。
    李靖和红拂女点头表示明白。
    三人退后出林,来到一道斜坡处,才往马车驶上的泥道扑去。
    四野无人下,他们不用掩蔽行藏,务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把敌人收拾。
    瞬那间他们在铺满白雪的泥道飞驰,马车则在百步许外急奔。
    随后的两骑听到破风之声,回头瞧来,其中一人竟大叫道:扯呼!
    五骑立即四散落荒而逃,驾车的跃上一匹空马,还踹了拉车的马儿一脚重的,这才逸去。
    寇仲等心叫不妙,此时虽明知马车上装的是假货,仍不得不先追上被马儿扯得东歪西斜,沿路疾走的马车,一任六人策马作鸟兽散。
    寇仲首次怨恨自己没有杀死香玉山,只有他才可想出如此阴损的毒计。
    今次他是一败涂地,再难平反。
    ※※※
    徐子陵抵达玉鹤庵,道出来意,片刻后在上趟的待客室见到仍是一身男装的师妃暄,看样子她该是刚从外回来。
    徐子陵开门见山道:小弟想请小姐把不死印法念一趟给我听。
    师妃暄用神注视他半响,柔声道:子陵是否受了内伤?
    徐子陵苦笑道:我这岳山又和石之轩交手,小姐法眼无差,看得很准。
    师妃暄坦然道:我是听出来的,不过瞧你的眼神,子陵显得心事重重,没有平日的澄明清澈,了无桂碍。
    徐子陵叹道:雷大哥给赵德言和香玉山合谋掳走,寇仲刻下正全力进行拯救,我的心情会好到哪里去?
    师妃暄淡谈道:此事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徐子陵答道:是在午后到黄昏的一段时间内。
    师妃暄盈盈起立,仍是那种淡雅如仙悠闲冷静的神态,轻轻道:子陵请随妃暄一行,说不定妃暄可助你把雷先生救回来。
    ※※※
    开箱。
    果然是一箱锦锻,货真价实,童受无欺。
    除寇仲因戴着面具看不到神色,李靖和红拂女的脸色变得有多么难看就多么难看。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希望忽然变成绝望,那心理的转变过程,最是使人难受。
    寇仲两手紧握箱边,沉声道:池生春怎懂得耍这一招?
    红拂女惊讶的看寇仲一眼,想不到他被人摆弄得团团转后,仍这么冷静沉着地问出这大有深意的问题。
    池生春这样大玩手段,太出入意外,除非他肯定寇仲会追寻到这条线索上,才能早作预谋。
    李靖沉吟道:他是想测试你和天策府的关系。
    寇仲点头道:这或者是唯一的解释。因为赵德言和香玉山一直弄不清楚天策府和我们的关系,究竟是被我们骗倒还是秘密合作,他们必须找得答案。而忽然间天策府派人密切监视池生春,更惹起香玉山的警觉,所以使出这一招来,既可向我示威,亦摸清楚我们的关系,一石二鸟,真亏香玉山那臭小子想出来。
    若非红拂女在场,他早大骂粗话。
    李靖叹道:看来只好先回长安,…方面待赵德言来找你讲条件再随机应变,另一方面则尽人事瞧可否找到别的线索。
    红拂女插入道:雷先生会否仍在船上。
    李靖道:若在的话,我方恭候在径阳的人会有好消息传给我们,小仲认为如何?
    寇仲断然道:我不宜离长安太久,我们立即赶回去,小陵可能会有他的想法。
    ※※※
    师妃暄领着徐子陵离城,在雪地全速飞驰。
    由于今天是元旦正日,城门会延至亥时末才关闭,方便附近城乡的人出入。
    徐子陵尚是首次和师妃暄并肩作战的去干一件事,有这玉人在旁衣挟飘飞的疾驰,天地是无尽的黑夜和茫茫大雪,别行一番滋味。
    直到此刻,他仍末弄清楚师妃暄带他到那里去及她怎会认为可有把握救回雷九指,只隐隐想到该是师妃暄受他所托在追查火器的过程中,说不定误中副车,发觉怀疑与掳劫雷九指有关的事。
    此亦颇合情理。
    换过他是赵德言,拿到雷九指这种重要人物,首要之务就是设法从他口中,迫问出杨公宝库秘密。若把他运往外地。一来一回实费时失事。
    要雷九指出卖寇仲和徐子陵,当然非是易事,主事的必须是用刑的高手,懂得从心理肉体两方面人手,摧毁雷九指的意志,才能成事。
    两人攀山越林,赶了近大半个时辰路,来长安东南滋水西岸一个颇具规模的渔镇,犬吠声时有传来,还间有一阵阵爆竹声。
    师妃暄在一座可俯视全镇的小丘顶止步,道:今天妃暄依子陵之言,分别查探阴癸派和突厥方面的有关人等,于黄昏前看到天策府的杜淹,竟在市内登上可达志的马车,最奇怪的是稍后下车的竟是可达志而非杜淹,于是妃暄决定跟踪马车去向,看杜淹会到哪里去。
    徐子陵道:驾车的是什么人?
    师妃暄道:妃暄先不谈这个。可达志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他离开外宾馆后,显得小心翼翼,像怕给人跟踪的样子。到他抵达城南青龙里的一所普通民房,离开时弃马乘车,到近城门才把车转交给杜淹和他两名手下。我一直跟到这里来,目睹他们在途中改乘渔舟,鬼鬼祟祟的把一箱东西借夜色掩护,送到村南那所房子去。我虽感事有蹊跷,为了不打草惊蛇,故先返长安,正想去找你们商量,你便来了。
    徐子陵道:希望他们仍未把雷先生运走。
    师妃暄微笑道:我感到雷先生仍在屋内,不若进去看看,好证实妃暄的感觉是否灵光。
    徐子陵压下患得患失的紧张心情,笑道:小姐请!
    ※※※
    三人原路返长安,途中寻得早先弃下的健马,冒雪飞驰。
    像来时般他们仍是默默赶路,心情却有天渊之别。
    寇仲此刻想的再非杨公宝库,而是香玉山这奸徒。
    从在街上认识他那刻开始,他和徐子陵注定交上噩运。
    此子城府至深,工于心计,骗人的本领更是到家,一个不防备,就为他所乘。
    寇仲下定决心,只要有机会,定要把他一刀杀掉,再不会因素姐或小陵仲而心软。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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