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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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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占道胸有成竹的道:我们在设计走私货的行动时,早想过会有这种情况。
当时还以为运的是大批兵器,而非易于隐藏的黄金珍宝,除非老天爷故意和我们作对,否则该没有问题。
寇仲点头道:既然占道这么有把握,一切依你的方法去办。
高占道去后,寇仲道:陵少以为如何?
徐子陵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占道要把所有财物一次过运走,是明智之举。
寇仲点头同意,虽说晓得真宝库秘密的十多名兄弟忠心耿耿,可以财宝的诱惑力实在太大,谁敢担保日后没有人私自潜回来,来个顺手牵羊,只要取走半箱黄金,足够终生花用不尽。
至于留在库内兵器,除非是起兵打天下,否则拿一件半件去变卖不会值多少钱,要整批卖掉更属天方夜谭,剩是想搬离宝库已非易事。
徐子陵微笑道:放心吧!只看占道他们把同兴社弄得这么有声有色,短短两年内成为关中水运的领导人物,该知他们是出色的人材。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庞玉对我们和同兴社的调查绝不敢张扬,以免被京兆联甚或建成、元吉的人警觉因而不能发动所有地方帮会参与,威胁仍是有限的。
寇仲欣然道:经陵少这么分析后,我也觉得成功的机会很大。哈!照你看,宁道奇今晚会否出现呢?
徐子陵叹道:师妃暄既然误会我骗她,当不会去惊动他老人家。
寇仲道:她不是要请宁道奇来对付我吗?今晚将是最好的机会,若让我们这两个逃跑专家离开长安,要再缀上我们可非易事。
徐子陵道:这个你要去问师妃暄或庞玉才成。
寇仲叹道:我真的希望当师妃暄发现舍利是真舍利时,我能看到她的表情。
我们陵少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会以谎言去骗一个……!嘿……一位仙子。
徐子陵知他本想说一个自己深爱的女子诸如此类的话,只是临时改口,没好气的道:时间差不多了,把舍利起出来再说吧!
比诸前两夜新春佳节的情景,长安城今晚晚另一番不同的热闹。
永安渠两端出城的水闸落下,沿岸灯火烛天,映得渠内的游鱼清晰可见,漫空降下的雪花,反映着火把与风灯的光芒,虽比不上烟花的缤纷灿烂,其壮观和规模却远非过眼即消的烟花所能比拟。
两岸尽是李元吉的手下和长林军,李建成亦被惊动亲来主持搜河行动,最不愿意参与的可达志在别无选择下,被迫陪在李建成身旁,还要担心两人被困在河内,可能践约。
换上水靠的长林军逐段河道的在水下进行搜索,泊在岸旁的船只全被驱走无一幸免。
由于李元吉肯定两人并未离开永安渠,所以搜索的行动谨慎而有耐性,封锁附近一带的街巷,高处满布箭手。
城内唐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条贯通南北的大渠间,反便宜了从秘道出城,再潜返城内的寇仲和徐子陵。
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外宾馆后院邻近一座不知那位达官贵人的豪宅顶上,隔远窥探外宾馆四周的形势动静。
寇仲把装载邪帝舍利的铜罐放在屋背处,低声道:这东西真邪门,挽着它不时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徐子陵正凝神远眺,道:若我所料无误,祝妖妇和妖女该躲在某处,试图在我们进入外宾馆前先来个拦途截劫。
寇仲笑道:她们或会以为舍利不在我们手上,又或我们仍给困在河底下。就算没有以上这些错误判断,至少认定我们会把雷老哥辛辛苦苦的抬着来,以至计算和部署失误。
徐子陵微笑道:我们今次的寻宝是阴差阳错占尽便宜,去吧!
两人腾身而起,流星般射往长街,几个起落来到外宾馆后院墙外,一个翻身,亮不停留的在院落内安然落下。
赵德言长笑声起,现身在小楼门外台阶处,施礼道:两位果然是信人,赵某佩服至极,只不知雷先生大驾何在?
寇仲把铜罐放在脚前,双手环抱,悠然道:此事稍后再说,国师可否把能解';七针制神';毒刑的高人,请出来一见,以安我们的心?
整座外宾馆没半点灯火,加上不住降下的雪花,更添肃杀荒寒、危机四伏的感觉。
赵德言上下打量徐子陵,不慌不忙的道:这个没有问题,只要验明舍利真伪,自会把人请出来让两位过目。
背后康鞘利的声音传来道:圣舍利肯定是假的,否则就不用以铜罐遮藏,又不把雷九指带来了。
寇仲头也不回,哈哈笑道:是真是伪,立即可以证明。问题是你们根本没有诚意否则为何把人请出来见个面亦推三搪四。
赵德言哑然冷笑道:我赵德言纵棋天下之时,你们仍未投胎转世,现今竟敢前来骗我,今趟要教你们来得去不得。
话尚未完,后方和小楼和涌出十多名突厥高手,把两人重重围困。寇仲和徐子陵却仍是从容自若,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令赵德言大感难解,隐隐怠到占上风的反是对方。
赵德言傲然道:为免旁人说三道四,赵某人可予你们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其他人都不许插手,你们谁陪我赵德先玩一埸。
寇仲和徐子陵暗叫厉害,赵德言这招可说除笨有精,不但颢示出有稳胜他们任何之一的自信和气度,最大作用是令两人不能突围逃走。
而逃走则正是两人的看家本领。
寇仲哑然失笑道:我们今天来并非要和言帅你老人家分个生死胜败,你难道连分辨舍利真伪的时间和耐性亦欠奉?
康鞘利在后方笑道:收拾你们后,就算把铜罐溶掉铸成铜球尚且来日方长,又何必急于分辨舍利的真伪,少帅的话真好笑。
寇仲叹道:康兄似乎忘记我尚懂点功夫,只要抬脚一,保证可把罐内的舍利震个粉身碎骨,不信就动手!
徐子陵微笑道:早说过他们不会有交易的诚意,只你不肯相信。来吧!先把舍利来个一了百了,再试试我们能否闯出去。
赵德言举手道:且慢!假设你们能证明罐内装的真是圣舍利,一切仍依原定协议进行,赵某绝不言。
寇仲道:这个容易。
徐子陵一手把铜罐从地上提起,寇仲双手抓紧罐盖,运力一转,喀嚓声响,解开盖锁。
事实上寇仲和徐子陵也紧张起来,因为他们一直不敢启盖验货,并未摸通罐内的玄虚。
赵德言不愧老狐狸,留意的不是铜罐,而是两人的表情动静。
一众突厥高手把警觉提至最高,严阵以待。
院落寂静无声,只有雪花不断落下,还有就是从永安渠遥传过来的人声水响。
寇仲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把盖子整个拿起,两人同朝罐内瞧去,均露出愕然神色,然后你眼望我眼。
赵德盲露出一丝暖的笑意,似乎带点嘲弄的味道,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大感不妥,偏又不知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完全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赵德言大道:动手!
两道黑黝黝幼加尾指的钢,从赵德言左、右袖内毒蛇般钻出,子头是菱形尖锥,疾如流星的向两人戳来,阴损毒辣至极点。
这对奇门兵器在魔连门与两域均名慑一时,名为百变菱枪,可软可硬、变化无穷,有鬼神莫测之机,是赵德言仗以成名的兵器,非但不惧神兵利器劈削,还是刀剑的克星,给他以特别手法缠上,几乎难逃甩手被夺的厄运。
赵德言最厉害处,就是在两人绝想不到他会出手的情况下出手,占尽主动先手之利。
眼看菱枪照着两人面门电射而来,四周的突厥人和康鞘利则蜂拥而上,一副要把两人分的汹涌情势,寇仲想也不想,拿着盖子的手一挥,钢盖激旋,脱手反朝赵德言咽喉割去。
锵!
井中月难鞘而出。
赵德言两手合拢,菱枪交叉,恰把盖子挡个正着。
徐子陵大喝道:看我的!
两手一震,罐内竟涌出万千银点往四周攻来的三十多名敌人激溅过去。
康鞘利等那想到徐子陵有此一着,又不知银点是其么法宝,纷纷后撤,退得比刚才所站位置更远。
寇仲给激出真火,正要持刀扑过去和赵德言见个真章,赵德言看着往地上的银点,仍保持半液态的雨滴状,在满雪的地上四散滚动,大道:停手。
菱枪回收袖内。
寇仲横刀立在徐子陵旁,状若天神,大怒道:停你娘的手,今晚你不但得不到邪帝舍利,我还要取你狗命,教你永回不了突厥当什么劳什子国师。
徐子陵右手抱罐而立,神态从容,对强敌环伺毫不在意。
听得寇仲对他的痛骂,赵德言双目现出凶毒神色,点头道:我会记着寇仲你每一句话,不过若你仍想解去雷九指中的七针制神,便须听赵某人的说话。
寇仲仰天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摆明见不守承诺,既要我们的命,又要把舍利抢去。
赵德言头道:这只是一场误会,因赵某人以为两位是拿假货来诓骗取巧,才有适才冒犯之举。
寇仲皱眉道:那为何忽然会变成一场误会?
赵德言指着地上的银珠,沉声道:因为罐内装的是水银,只有水银才能掩盖圣舍利的圣光和它的灵气,只从这点看,浸在罐内水银液中的当是圣舍利无疑。真教人意想不到,你们究竟在什么地方把它寻得?
两人不约而同朝罐内瞧去,见到的仍是水银,无灯无火下,黑沉一片。
寇仲道:少说废话,现在你既然晓得圣舍利在我们手上,我们就来谈一单交易。
康鞘利在后面喝道:交易不是早谈妥吗?你给我们舍利,我们为雷九指解去极刑。
寇仲得意的笑道:你们那什么';七针制神';只是骗三岁孩兄的玩意,老子随便在街上找个人来即可解掉。我要说是另一宗交易,不答应我立即把舍利毁掉,然后再动手分个生死。
赵德言微一错愕,皱眉道:少帅有什么新的提议,即管说出来,赵某人洗耳恭听。
寇仲沉声道:简单得很,你立即把香玉山那小贼交由来,这舍利就是你的。
赵德言呆了一呆,按着欣然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一回事,少帅何不早点说,就此一言为定,请少帅先把圣舍利取出来亮相,以证水银内真有圣舍利,我们立即邸把人交出。
接着大喝一声,道:玉山你给我滚出来。
一阵兵刃交击的声音从楼内传出,不到半晌功夫,本就面青唇白的香玉山被两名突厥大汉押着推出,来到赵德言旁。
今趟轮到寇仲和徐子陵目瞪口呆,不是因赵德言对香玉山如此无情无义,而是因香玉山乃旧朝复辟大阴谋中的关键人物,赵德言这么随便把他牺牲,岂非令奸谋功败垂成。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不妥,只恨仍像刚才般一时想不出问题出在那里。
第二章邪凶内哄
寇仲狠狠盯着香玉山,道:香公子是否早猜到我们晓得你藏在屋内?
香玉山惨然道:你害得我这样子,还要说风凉话。
当香玉山碰上除子陵的眼神,立时打个寒噤,垂下头去,他从未见过徐子陵这种眼神,没有半丝喜怒哀乐,冰冷深遂得令人心悸胆寒。
大雪愈下愈密,人人身上披上厚厚雪花。
赵德言不耐烦的道:闲话少说,少帅请把圣舍利取出来,我们立即把人送过来给你。
寇仲仍看不穿这大邪人的后着,求助的朝徐子陵瞧去。
徐子陵随手一抛,铜罐落到两人脚前,没溅出半滴水银。淡然道:用刀把舍利挑出来。
寇仲暗忖这是没办法中较安全的做法,邪帝舍利诡异难测,谁都不知深埋地下多年后,它会有什么变化?把井中月下探,伸进水银液内。
院内鸦雀无声,包括香玉山在内,人人屏息以待。
徐子陵不妥当的感觉更趋强烈。
香玉山既是自身难保,为何竟仍对舍利的出土如斯期待和重视,他应没有这闲心才合理。
赵德言深沉如故,不透露出丝毫内心的情绪。
这大邪人对舍利的认识,该是从尤鸟倦处听回来的,但可肯定不晓得尤鸟倦那套能感应邪帝舍利的秘法,否则必会要求把舍利连铜罐一并接收。
黄芒倏现,把寇仲和徐子陵笼罩往诡异的暗黄色光内。
在井中月刀锋尖处,一个拳头般大的黄晶体,刚离开罐内的水银液。
晶体似坚似柔,半透明的内部隐见缓缓流动似云似霞的血红色纹样,散发着淡淡的黄光。
邪帝舍利随井中月慢慢升离罐口。
赵德言眼中射出狂热的厉芒,一瞬不瞬的盯着舍利。
寇仲忽然虎躯剧震,像给人点中穴道般动作凝止。
香玉山猛挺身躯,大笑道:你们中计哩!
赵德言首先发难,百变子菱枪再从袖内射出,一上一下,分取寇仲脸门和小腹下要害,说到就到,事前无半分徵兆,阴损厉害至极点。
寇仲却像一无所知,如中邪术般目瞪口呆的直勾勾盯着连在刀尖处的魔门异宝邪帝舍利。
徐子陵当机立断,在卷入混战前身子一晃,挡在寇仲前方,左脚把铜罐桃起,罐内水银像一道银柱般往攻来的赵德言迎头冲去,右手反手后拍,重重击向舍利,务要把舍利这魔门凶物拍成碎粉,了此祸患,在此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把寇仲解救出来。
赵德言二度收回菱枪,往横退开,避过袭来的水银柱箭,大喝道:动手!
寇仲则是另一番光景。
刀锋刚碰到水银内的舍利时,他仍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可是当他把舍利以黏诀挑离银液,一股沉重如山,奇寒无比,邪异极点的至阴气流,立即沿井中月如决堤巨浪般狂涌而来,若被侵入经脉,他肯定要全身经脉错乱爆裂,不死亦落得残废。
到此才知赵德言的诡计,难怪这么大方的装作肯把香玉山交出来,就是要他猝不及防下,失去还手之力。
寇仲全身玄功,全用在对抗邪帝舍利的异力上,失去保护自己的能力。
砰!
聚集徐子陵所有功力的一掌,疾拍在刀锋处的邪帝舍利上。
邪帝舍利黄光陡地以倍数剧增,竟是夷然无损。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剧震,触电般分往前后仆跌倒地。
邪帝舍利终离开刀锋,掉往雪地。
当徐子陵击中舍利的一刻,舍利内出现奇妙难言的变化,就像往核心凹陷下去,变成一个无所不包、无所不容的奇异空间。
无间亦有间,有限又无限。
寇仲的真气狂涌入舍利时,徐子陵的真气亦一丝不留的被舍利汲个剩尽。
两人大叫不妙时,他们的真气狠狠在舍利的奇异空间内碰头,若换过是另两个人,等若被舍利牵着鼻子硬拚一招。可是他们的真气都是来自《长生诀》同一源头,兼且一偏阳热,一偏阴寒,相互不但不互相排斥,反变成一团螺旋劲气,像太极内阴阳二气生生不息,弹指间以惊人的高速连转十多匝。
接着就是赵德言目睹的舍利陡放光明,寇仲和徐子陵则感到舍利的核心像爆炸开来般,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把两人抡得朝反方向抛开,隐隐感到舍利不但把两人同流合运后的气劲分别送回体内,还多加了两人不明白的惊人力量。
两人掉往地上时,浑体疲麻乏力,只要敌人的兵器此时招呼到身上,肯定必死无疑。
破风声在上空响起,一道人影以任何人难以相信的高速,横空而至,刹那间来到晶球堕地处,手中弯月刀旋飞一匝,芒气大盛,把涌过来突厥方面的人马尽数迫开,暂解分别仰卧和仆倒雪地上的寇仲和徐子陵杀身之厄,右脚把舍利挑起,变戏法般把舍利收进另一手提着的羊皮袋去,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浪费半分时间。
赵德言首先朝那人攻去。百变菱枪缠往来人弯刀,另一挥打其拿着羊度袋的左手,并大喝道:云帅大驾光临,赵某人怎敢不竭诚款待。
康鞘利是另一个没有被云帅刀气迫开的人,知云帅轻功冠绝天下,腾身而起,就在云帅把舍利收进羊皮袋之际,飞临云帅斜后方两丈许处,马刀化作十多道芒影,罩头往云帅直压下来。
赵德言和康鞘利配合得天衣无缝,云帅唯一方法就是往横避开,不过无论闪往任何一个方向,势将陷身其他突厥高手阵内,那时不要说逃走,保命亦大成问题。
这批突厥高手人数不过三十,但无一非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加上悍勇凶狠,善于群战,实力不容轻侮。
香玉山刚佯装束手就缚没有出手,此际见状朝战圈窜来,从怀内掏出见血封喉的锋利匕首,目标却非云帅,而是伏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寇仲和徐子陵。
事实上赵德言早打定主意,只要抢到近处,会先行一脚把最接近他的徐子陵踢毙,去此大患。
云帅不愧为名震西域的宗匠级人马,更表现出对寇仲和徐子陵的义气。大喝道:
起来!
左手羊皮袋往后上方疾挥,右手弯月刀划出芒虹,迎向子菱枪。
寇仲和徐子陵似给云帅的喝声惊醒,同时一颤。
香玉山此时离开徐子陵只有半丈的距离,以为徐子陵会立即醒过来,竟不敢继续扑过去,抖手射出匕首,直取徐子陵颈侧要害,人却往后急撤,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蓬!
康鞘利的马刀劈上云帅贯满真劲的羊皮袋,给震得向后一个倒翻,落往远处。
叮!叮!
云帅脚踏奇步。在窄小的空间以绝世身法迅速晃动,迫得赵德言不信变招,仍给他的弯月刀连续命中他的菱枪尖锋。
不过赵德言亦知云帅挡格他和康鞘利的联攻,已出尽浑身解数,竟收起菱枪,一掌拍出,迫云帅硬拚内功。
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其实乃赵德言毕生魔功精华所在。把敌手完全紧锁笼罩,五指箕张,似缓似快,拙中见巧,变化无穷,乃赵德言压箱底的本领归魂十八爪的起手式朱雀拒。所谓朱雀不垂者拒,如山高昂,头不垂伏,如不肯受人之葬而拒之也。
云帅本待尽了对徐子陵和寇仲的道义后,立刻冲天而起,再以回飞术脱身逃走,岂知赵德言爪势一出,竟把他牵制得动弹不得,只恨此时再无暇去惊叹这宿敌的超卓魔功,明知此招绝不该去硬拚,怛已别无选择,猛咬牙龈,弯月刀破空而去,迎击魔帅赵德言凌厉无匹的一击。
蓦地徐子陵一个翻身,险险避过香玉山射来的淬毒匕首。
大吃一惊的是赵德言,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云帅的弯月刀去,根本无暇去研究徐子陵真正的状况。只知他倒仆之势忽变成仰卧,如若配合云帅攻他下盘,那就大为不妙,为了不吃眼前亏,无奈下只好往后移回。
云帅终争取得一线空隙,喝道:兄弟扯呼!冲天便起。
康鞘利和赵德言同声怒叱,斜冲而上,希望能在云帅全力展开身法前把他硬截下来。
香玉山见徐子陵转身后再无动静,对围在四周的突厥高手喝道:先干掉这两个小子。
岂知这群突厥高手只是新近方随赵德言或康鞘利入关,没人懂得汉语,且人人均知云帅是西突厥的国师,乃最重要的死敌,竟没有人理会香玉山,纷纷散开扩大包围网,以阻止这以轻功名着西域的大敌逃出重围。
香玉山气得差点把肺炸掉,恶向胆边生,箭步抢前,提脚往徐子陵顶门天灵穴去。
升至十丈高处的云帅发出一阵长笑,潇从容的还刀鞘内,再以牙咬住羊皮袋口,两手像鸟翼般振动,一个回旋,避过两大劲敌的追击,就那么从高空泻下,朝最接近的北院围墙滑翔过去,姿态优美至极。
砰!
香玉山重重一脚踢实在徐子陵头顶,除子陵没有应脚头骨碎裂,亦没有头破血流,原来他的头发根根竖起,形成一个保护罩,不但化去香玉山贯满内功的一脚,还送出丝丝阴寒之气,狠狠破开香玉山的护体真气,攻进他体内去。
虽说气功高明者能气贯毛发,甚至以长发攻敌,但是像徐子陵这么以头发反攻破敌,香玉山虽见多识广,仍未听过和见过。
魂飞魄散、自作自受下,香玉山整条踢人的腿疲麻刺痛,顿时跄踉跌退,到十多步外才咕咚一声一屁股坐倒雪地,阴寒劲气蔓延至大半边身子。
最接近他的是那两名装模作样押他出来的突厥高手,他们本是奉赵德言之命负责保护他,见状忙奔过来,一左一右把他扶起。
除子陵忽然跳将起来,不屑的往两丈外的香玉山瞥过一眼后,移到寇仲身旁,一掌拍在仰躺地上寇仲的胸口。
此时云帅快要落在墙头处,只要足点墙头,可生出新力,落荒逃去!心中暗喜时,忽见衣袂飘飞,重纱掩脸,位列邪道八大高手之首的阴后祝玉妍蓦然现身墙上,纤手盘抱相迎,似要把云帅抱个结实。
云帅能逃到这里,已是出尽浑身解数,再无余力凌空变招,晓得唯一保命之法,就是乖乖献上叼在口上的羊皮袋,暗叹一口气,张口一吐,猛摇下颔,羊皮袋往祝玉妍投去。
祝玉妍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得意娇笑,一手把羊皮袋接过,另一袖拂出,道:难得你这么乖,回去吧!
她确是手下留情,更是不安好心。以她的天魔大法,虽未必能置云帅于死地,但要重创他却是绰有余裕,可是她此一拂旨在把云帅送给从后赶来的赵德言和康鞘利等一众突厥高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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