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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道心-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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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拒绝
顺应着她的话语,一头庞然的阴影自群楼后走了出来。李开并不高大的身影在这萧瑟沉闷的气氛中,却显出了巨兽般的伟岸。
“忻姑娘,我们终于有了单独交谈的机会……”夜风凄厉地呼啸,天地间肃杀之气从地面八方涌起,朝着亭前那个渺小的身影挤压过来。
空气的流动明明是缓慢的,就像凝固了一般,但忻仙的衣衫却无风自动,仿佛正被一股狂暴的风雨侵袭。她左手腕上的翠绿色铃铛被这无形之风吹激,发出轻灵悦耳的乐调。她半眯起眼睛,似乎担心狂风里夹杂着风沙,会吹进她眼睛里去。她露出清浅的笑容,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嘴唇,轻声说道:“你一个人吗?连帮手也不带,还真是自信哪!”
“因为担心会打草惊蛇,你的警觉性一向很高。”李开从容不迫地走来,脚步声在沉郁的空间中回响,一声声叩击在少女心头,“不过,对付你……我一个人足矣!”
一声既出,他脚步重重一踏,天空中星光一暗,忻仙霎时产生出一种诡异的错觉,那就是面前这个空间也随之左右摆动了一下。
她瞬即收敛了笑容,神色凝重地看着李开越迫越近的身影,在急促的铃铛声中开口道:“我有一个建议——”
“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我会有兴趣听一听的!”伴随着风雨呼啸般的巨大声势,李开的身形化作一只大鸟,朝风雨中流露出楚楚可怜仪态的少女凶猛地扑过来。怒涛汹涌中,带来森森死亡的气息。
而这时候,秦言尚未回屋。他走在半路上就被人拦了下来。
他本不想搭理的,却不得不停下。
对面只有两个人,叶家当今权势最盛的二老爷叶文东,以及另一个瘸了一条腿的老跛子。那跛子一身粗布麻衣,背着一个灰白色的旧药箱,胁下拄着一根拐杖,亦步亦趋地跟在叶文东身后,走起路来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像是乡下很普通的那种走方郎中。
在叶府之中,连下人都穿得一身光鲜,这跛子却一身麻衣,正说明了他的不同寻常。叶文东明知道秦言的武力,却敢只带他一人来挡路,就可推想出这老跛子的厉害。
秦言看见他们,远远就停了下来。叶文东却像见到了老朋友一样,满面亲切地迎过来:“玉郎贤侄,老夫在此恭候多时了……”
他一走过来,老跛子自然也跟着靠近。
秦言眉头一皱,心里生出不好的感觉,往后倒退两步,抬手喝道:“且慢,止步!”
叶文东停下来,面露疑惑之色。
秦言淡淡地道:“请你后面那位老先生不要再靠近了,我受不了那股子药味,有什么话就请直接说吧!”
叶文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微笑道:“老夫听说玉郎贤侄是来自塞北大漠,苦练剑术十余载,终至大成……”
秦言摆手打断他:“小侄的时间很宝贵的,叶伯父不如长话短说吧。你是不是就想说,你对小侄起了爱才之心,想要招徕小侄做你的打手?”
“不错,玉郎贤侄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杰……”
“叶伯父不用多废口舌,我知道你也是很忙的,所以我就直接说了:请你放弃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被一个后辈屡次打断话头并且直接拒绝,叶文东面色仍然不改,缓缓道:“玉郎贤侄可否告知老夫缘故?”
秦言打量着他脸上表情,突然一笑:“叶伯父,你的涵养还真是好,这样都能面不改色,不愧是有野心要当叶家家主的男人!只是有一点,你的眼光却不怎么样。”
“哦?”
“譬如说你身后这位老先生吧,他分明是个靠不住的人,你却把他引为倚仗,实在是让人看得可惜啊!”
叶文东目光闪动,淡然道:“那你说说,他怎么靠不住了?”
“以叶伯父的智慧,还需要我明说么?好吧好吧,瞧你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我就勉强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好了!你看,这位老先生背着药箱,应该是个走方郎中,不错吧?他祖传专治跌打损伤,却偏偏治不好自己那条腿,不是大有问题么?叶伯父,你一世枭雄,宏图霸业指日可得,可千万不要阴沟里翻船呀!”
叶文东哪还听不出秦言的调侃,面色微微一冷,道:“多谢贤侄提醒。”
他彻底死了心,转身欲走,这时又听见秦言唤道:“这位跛子前辈,请问您贵姓?”
跛子面无表情地道:“敝姓古。”
“哦,古前辈。”秦言眉眼中透出一股冷冽之意,“我看你的目光总落在我周身几处要穴上,还在不停寻找我的破绽,是不是很想称量称量我的斤两?”
跛子浑浊的老眼中闪过淡淡杀机,视线转向叶文东,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叶文东没有回应。于是跛子不再向秦言多看一眼。
许久,两人走出老远,叶文东才出声道:“怎么样?”
“很狂,但的确有几分资本。在叶府之内,恐怕没人能动他。”
“哦,那要是出了叶府呢?”
“我有八成把握,让他死得无知无觉。”
“甚好!不过用不着你出手,老夫另外有安排……”
风薄月寒,房屋墙院被映成惨白,阴郁的气息蕴聚不散,仿若滚滚沉云将整片地域笼罩在内,积蓄着森冷杀意的风暴中心似有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往外窥视,一切声音都被这股沉闷的气氛压抑着,耳边响起细微的锐鸣。
熟悉的房屋突然变得如此陌生,此刻看来,更像一头藏在黑暗中磨牙吮血的凶兽。
秦言的脚步稍作迟疑,也为这等恐怖的气势震慑一瞬。随即,他心中便焚起熊熊怒焰,锋锐之芒冲天而起,迎着那股滚滚压来的阴郁气息直刺过去。
本以为是一次惊天动地的冲撞、金与铁的拼杀,已然做好承受狂暴反冲准备的秦言却错愕地发现刺了个空,还未相遇,那股沉寂阴郁的气势便如遭遇了艳阳的积雪飞速消融退却,几乎在刹那之后,强大的压迫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踯躅的身影在屋旁顿了顿,悄然隐入院墙之后,气息迅速远去。
秦言定下心神,昂然踏前,若出鞘之利剑,锋芒令人不敢直视。




第四百一十章 春睡
走到门前,淡淡的血腥味便从门缝中渗出来,扑入鼻翼中,令秦言心头一惊。
他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忻仙。除了面容有些苍白之外,她的神情跟以往一样逍遥自在。
这丫头,居然还是厚着脸皮回来了。
忻仙星眸低缬,瞥了秦言一下,轻声说道:“我受伤了。”语气无比娇柔,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感,只想把她抱入怀里呵护一番。
但秦言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早已学会了不被这丫头甜美的外表所迷惑,依旧冷着脸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伤得不重。回去吧,忘了我所过的话了吗?”
忻仙扑闪着明眸,眼睛飞速眨动了几下,声音中带有一丝扣人心弦的甜腻:“可是李开会再来找我的。要是再被他赶上,我就死定了。”
秦言淡淡地道:“那也不关我的事。”
忻仙皱起眉,偏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被他打死吗?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有体验过人生的美妙,连男欢女爱都不曾经历……”
作为一个男人,秦言终究在这样的小女孩面前硬不起心肠。何况他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只得叹了口气,默然走进了里屋小房间里。
他打了一整夜坐,想要静静体验叶星河这些天来说过的佛法。然而忻仙对佛门嘲笑的那几句话一直在耳边萦绕不去,在带来苍蝇般烦恼的同时,也让他对佛家真言的怀疑和困惑一步步加深了。
他本来认为,佛与道本是一体,殊途同归。然则今日之辩,谤佛者声声句句有理,修佛者哑口无言,她们之间的分歧,好像不仅仅是修炼道路上的区别。
为僧者,坐枯禅,尘尘缘总弃,物物色皆空。修道者,阐道法,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华精,运阴阳而丹结,按水火而胎凝。一者弘阔天地,誓造净土;另一者只图自身,清净无为。依照我的性情,应该是要修太上之正教,可是瀚血功却明显偏向于佛法……
如何是好?
彻夜未眠,心神不定。直到次日凌晨,沉沉疲倦袭来,秦言才倚着墙昏昏睡去。
这一觉直接睡过了大半天,醒来时已是午后,早已错过了探望叶映如的时间。他走出去,看见忻仙也还躺在床上,大半个身子露在被褥外面,窈窕动人的曲线一览无遗。秦言看得一呆,只觉口干舌燥。
忻仙的睡姿十分懒散,虽然闭着眼睛,可也散发出诱人的娇媚气息。她侧身躺着,鬓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嘴唇倔强地抿成一条细线,晕红艳丽的脸庞犹如海棠初绽。光洁的手臂的小腿裸露在空气中,细腻的肌肤如玉般润泽,在屋中昏黄的色调下犹如流淌着的绸缎。睡梦中的她,不自觉地流露出的自怜自艾的神态,格外惹人怜惜。
空气中散步着少女特有的淡淡馨香,更加过分地撩拨着秦言的心弦。他真想狼嚎一声扑将过去,将床上可爱的女孩搂入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似乎察觉到了秦言不怀好意的灼热目光,忻仙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看见秦言微微涨红的脸色,忻仙挥了挥手,就像赶走了一只苍蝇。然后她坐起来,撩了撩鬓角的发丝,斜睨着秦言,开口道:“看你欲火焚身的样子,是不是正在想着某种不堪入目的肮脏事情?”
“呃……”
忻仙嘴角边挂起促狭的笑意:“你是不是觉得,我睡着的样子十分好看?”
秦言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忻仙摸了摸下巴,目光在秦言脸上游走片刻,忽然压低声音,嘻嘻一笑:“你很想跟我上床,对吗?”
秦言一愣,往后缩了缩脖子,连连摇头。
“呵!心口不一的男人啊……”忻仙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叹息一声,又摇头道,“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你想太多了。”秦言面色恢复了平静,只是心里还是生出少许失落的情感。他虽然对眼前的美貌少女只有色欲而没有爱意,但被她这么直接了当地拒绝,总归是有些伤心。唉,这大概就是男人的贪欲吧!
忻仙定定瞧着秦言的脸色,忽又柔声安慰道:“其实你这个人也是蛮有趣的啦,如果我一下山就遇到了你,说不定可以考虑考虑。可惜,谁让我先遇上了他呢……”说到这里,她脸上抑制不住地闪过一抹黯然和忧伤,仅仅是提起那个名字,便有着让人心脏为之揪紧的魔力。
“那个人是谁?浩辰罡?”
“不要再提他了。”忻仙收敛了笑容,恢复成淡漠的神色。然后无论秦言怎样旁敲侧击,她都闭口不答。
梳洗完毕,秦言与她一道出门。尽管叶星河说过“缘分已尽”,但秦言仍不死心,还想去湖边看一看。
动身之前,他郑重警告了忻仙一番,令她不得再胡来。忻仙漫不经心地答应了:“放心,我再也不会在她面前出现的啦,你尽管去吧,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忻仙的神态虽然轻慢,却果然信守约定。她不但距秦言离得更远,而且还刻意收敛了气息,若不是仔细去搜查的话,真就像没存在过一般。
半途,在一个分岔路口,离昨日与叶文东会面不远的地方,秦言看见一个腰佩长剑的青年武士迎面走来。远远地,不加掩饰的凌厉杀气就已将秦言锁定。
秦言看了一下已近西山的日头,无奈地停下了脚步。
“厉兄,哈哈,好久不见啊!你也有闲情雅致来这里看日落吗?”
厉高一步步地走近,周身缠绕着青灰色雾霭,其中透出的森森冷意令人如置身于隆冬腊月,遍体生寒,“你今天没有去看望小姐,小姐很不开心。你欠小姐一个解释!”
“哦!那个,昨天晚上发生了一点事情……”
“不用跟我说,去向小姐请罪吧!”
“厉兄的意思是,让我现在跟你一起去见叶姑娘?其实我也很乐意的,只是我现在手头还有点事情,实在抽不出时间哪……”
“很好!”厉高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新帐旧账,一起算吧!”呛啷一响,他拔出了剑,刃上射出半尺青芒,直指秦言心口,“你这小子,竟敢欺骗小姐,害得她伤心落泪,实在是该死啊!”



第四百一十一章 夺剑
秦言略微后退一步,避过其剑芒锐气,淡淡笑道:“那个,厉兄,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经常看我都是斜着眼睛看的,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难道已经铁了心肠、非要跟我动手吗?”
“废话——”青色剑芒发出凄厉的风声,划破长空朝秦言胸膛刺来。
毫无花哨,就这么直接了当的一剑,就凭着其速度与力道,便能令无数技击高手饮恨当场。
秦言身形随之飘退,若风中柳絮,柔不着力,一直融入到虚空之中。厉高的剑气凌厉无匹,一路追击了十余丈距离,却始终差了稍许,仅有毫厘之差而沾不到秦言的衣角。
能将秦言迫得连退十几丈无法还手,厉高也算是当今年轻一辈中数得上的人物了。其剑势之猛,不在“天剑”贺连山之下。他若能保持这股刚猛势头再继续追击秦言一百丈,说不定真能仗着地势伤到秦言。
只是,他显然没修炼这样的功力。
毕竟刚不可久,他只追出了二十丈,胸腹中的一口气就逼近了极限,再不换气,便要反噬自身。于是,他不得不放缓了势头,想着休整一两个刹那。毕竟,对面那小子正被他追得狼狈逃窜,依照惯性也要再跑个几丈,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好下一轮追杀……
但秦言来得显然要比厉高想象中快多了。就在厉高脚步刚一放缓的同一时刻,秦言的身形就已完全违背了常识的速度反射回来,甚至比厉高本身的动作还快上一线。他侧身避让过剑芒锋锐,抬起右手看似轻缓地朝厉高胸口按来。
厉高两眼瞪得老大,心中涌出无比惊骇和荒谬的情绪:‘他莫非能预知我的招数?’
这念头在脑中一闪,就被他强行压下。他亦是出类拔萃的剑客,在此时刻并没有失去冷静,眼见已躲不过去,便将右肩一沉,左臂横拦在身前,想要硬挡这一击,挥剑的手腕同时狠力一拧,从侧后方向秦言横扫而至。直到此时,他还怀着败中求胜的信念。就在自己不敌,也不会让秦言好过。
秦言并没有他那么多想法,只看着他举左臂来挡,便将手掌随之移开,转而拍向他右边胳膊。
这一拍,厉高没能躲过,只能生生受了。
他浑身一颤,顿觉一股无比阴柔的寒流渗透过来,霎时便将半条手臂麻痹,连握剑的五指也失去了知觉。他心头大骇,慌忙就向后退,却见秦言以更快的速度欺近,又在他左边肩膀上轻轻按了一下。
厉高闷哼一声,脸色从灰白变得惨青,身躯踉跄一下,彻底失去了平衡。
在他倒地之前,秦言已闪身出现在他背后,抬起一只手掌,在他背心处托了一下,口中淡淡笑道:“厉兄当心,地面有些滑,可不要摔倒了啊!”
厉高只觉阴寒从三面涌来,转瞬已将周身包围。他勉强驱动真气护住心脉,只是嗓子眼里泛起腥甜之味,咽也咽回不去,鲜血丝丝缕缕地从口鼻中淌了出来。接着眼前一花,秦言又再度转到他身前,端详着他脸色,关切地问道:“厉兄,怎么样,不会死吧?抱歉啊,下手可能重了点,我不知道你这么柔弱的!”
厉高张了张嘴,却无法出声,只有大股血液从他口中涌出,将前襟染得通红。
秦言似乎没看见他气愤怨憎的表情,转过身去,拿起他的长剑在手上把玩打量。“这把剑不错,厉兄你这么慷慨,就把它送给我吧!多谢了啊!”
他从厉高背后解下剑鞘,当着他的面把剑背在了自己身上,这才在厉高无比愤怒屈辱的目光中优哉游哉地渐渐走远了。
许久之后,厉高才缓过气来,终于逼出了身体里的阴寒力量,重新能够动弹了。然而还没等他舒一口气,身后便传来一串轻柔的脚步声,一个悦耳娇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又看了一场好戏哩!厉大叔,想不到你这么沉闷的一个人,也能有一场精彩的演出嘛!”
“你说什么?”厉高胸中的怒火被再度撩燃,转头狠狠地瞪向身后那个笑得一脸甜美的少女。
“呵!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乍一遭逢失败,就会受到很大的打击。通常他们为了转移这种耻辱,就喜欢找不相关的人来撒气,而且一般都是些老弱妇孺之类。”
“臭丫头……”充斥着愤怒的话语一字字从厉高牙缝里迸出来。
忻仙含着笑,轻轻点头,“一旦被揭破,通常就会老羞成怒,就像你现在这样的表情。哎,一点也不意外呢!”
“这是你自找的!”
“喔?你都伤成这样了,连武器都被抢走了,还想跟我动手?那可别说我欺负你哦……”
秦言来到湖畔,没有找到那一抹熟悉的素白倩影。
她果然不再来了。
缘分真的尽了?
落日的余晖即将消尽,却于此时下起了细雨。雨丝中渗着淡淡哀愁,将黄昏染得更加落寞,一如秦言此时怅然的心绪。
他在亭子里坐了坐,眼看着天色完全暗淡下来,而等的那个人还杳无音讯。他再也忍不住,迈步走入湖塘,身形化为一抹灰影,从水面上轻快地飘掠而过。
不亲眼见她最后一面,终究还是不死心。
湖对面是一座静谧的花园,秦言循着回廊,来到万花簇映中一个精巧的阁楼前,然后就听见了栏杆上传来的幽然婉转的笛声。
笛声伴着雨丝,宁静中含着一丝不同于往日的忧伤。秦言听见笛声的时候,便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目,只感觉这忧伤也与自己此时的心绪十分相似,而方才与厉高的一阵厮杀都只若大梦一场。虽未相见,但两颗心已在这一刻靠得很近,慢慢地记不起凡尘之事,沉浸在无边的安宁之中。
手中剑放下,忘却情与伤。遗世独立,远离污秽与肮脏,世上若真有净土的话,大概就在这一处吧!
也许,很多年后,秦言依然会记得这个傍晚,记得这一刻的共鸣与净土。



第四百一十二章 思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言听到一声微微的叹息,将他唤回神来。幽幽淡淡的笛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他站在楼外雨幕里,浑身被浸湿了大半。
他仰起头来,看见那个清丽的身影凭栏而望,四目相对,秦言的心情在那一瞬间宁静了。稀微星光下她的脸皎洁无暇,不加约束的乌黑发丝自柔美的脸旁滑过,晶莹如玉。她轻轻一笑,而后万物复苏。
秦言心头漾起别样的情感,甚至可说是悸动。他默默问自己,难道已对这不沾凡尘的女子生出了情愫?
沉默半晌后,叶星河开口道:“秦公子,外面下雨,进来避避吧!”
“那就打扰了。”秦言略一纵身,便跃上高台木栏,轻轻落地,已来到叶星河身边。
“叶师姐……”秦言张开口,恍然忘了自己该说什么,只化作一个微笑,“在你身边真是万分轻松,什么事都忘了,好像可以就这样一直呆下去。”
“是吗?”叶星河淡然一笑,“那可不太妙。你本可证菩提,若因为我而产生了心障,那岂不是我的过错?秦公子,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秦言道:“不忙不忙。叶师姐,今晚风高露寒,独自在这里观景不觉的清冷吗?何不吹点轻快的曲子,我俩找个好地方坐下来聊聊佛经,畅谈一下人生……”
叶星河的眉梢微微蹙起,打断他的话头:“抱歉,时候不早,我要休息了。你若不肯走的话,就在这里等到雨停吧!”
她转过身,听见秦言唤道:“师姐留步!漫漫长夜如此难熬,你不觉得现在睡觉太早了些吗?”
叶星河淡淡地回答:“不早了。”
“可你也不该把我晾到一边,这难道就是佛门的待客之道?”
“我非主,你非客。我说过,我们的缘分尽了。”
“胡说八道,你怎能把对别人的仇恨算到我头上来!我跟那个小丫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与她无关,这是上天的安排,生死轮回,命中注定。我俩缘尽于此,你也应该去寻找你命中之人了。”
叶星河迈步欲走,秦言赶上前一步,去拉她的衣袖:“什么命中之人,你少糊弄我!我是诚心向佛,专程来听经的,难道你就不该开解开解我这迷途之人吗?”
说话的同时,秦言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素白的袖袍。只是叶星河眉头一皱,右臂轻挥,便有一股大力自内鼓荡而起,将他手掌震开。秦言面露凝重之色,另一只手掌跟着紧贴上去,五指间燃起金色的焰火,一捏一夹,便扣住了她的袖口。即使是天人级别的力量,也无法轻易挣脱,除非她想撕裂自己的衣衫。
叶星河不得不止步。她轻轻叹了口气,回身说道:“你一定要纠缠吗?”
“叶师姐,弘扬佛法,你义不容辞啊!”
叶星河点了点头:“那好,我弹一首曲子给你听。”
“好啊!”秦言这才注意到楼阁中的桌子和赤褐色古琴,琴置于木桌正中,宛如碧波中的一方红色弋舟,平添一分悠然气息。“想不到师姐还会弹琴,小弟洗耳恭听。”
叶星河不作言语,走到青纹木桌旁坐下,双手抚在那张赤琴上。秦言坐在她对面,想象着这位女行者闲来弹琴时偶一抬眼就可望见苍翠的远山,便能忘却宫室楼阁之困扰,此处一定是她最喜爱的地方吧!
叶星河手指微一拨弄,顿起铿然琴声,好似青木纹理所化的波浪也荡动起来。秦言心头一跳,竟觉前尘过往无数画面都被这琴声勾起。他瞧着叶星河悠然恬淡的面容,倾听着潺潺琴声与栏杆外的淅淅细雨声交叠在一起,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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