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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道心-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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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若落到对面那魔头手里,必将遭受百般侮辱,还要害得行烈哥束手束脚,反成为他的累赘,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想着想着,她眼中泪水簌簌而下,但那一剑终究没有勇气再往深处更进一步。
秦言皱起眉头。这女人不是说好要自刎的么,怎么婆婆妈妈的,出尔反尔?
他迈步向前,沉声道:“你想拖延时间?”
这一句话激得游夏菡娇躯一颤,倏地将天龙剑抽离脖子,剑尖直指秦言行来的方向,凄声尖叫道:“我跟你拼了!”
飞射过来的剑气吹起了秦言额头发丝,也让他眉宇间闪过一缕阴戾狠意。罢了,既然你不愿意上路,那本少爷亲手送你一程,正好泄泄本少爷心头的火气!
游夏菡合身扑来,剑啸如雷,空气中隐隐响起龙吟之声。这一剑煞是威风,的确不算辱没了天龙之名。换成是几天前的秦言,手无寸铁的情况下还得暂避锋芒。不过现在他却没了这个打算。他冷眼睨着面容苍白涕泪未干的游夏菡,竟一步不让,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他想用肉掌来接我兵刃!’
游夏菡脑子里泛起这个念头,虽然仗着天龙剑锋利无匹,但也丝毫不敢怠慢,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叱喝,全身真气贯注于剑尖那一点锋芒上,身意剑力恍然间合为一体,化为一道割裂虚空的惊寒冷电,朝着前方那尊巍立不动的身影狠狠贯射过去。
剑势之快之利,已超出寻常人能够感知的范畴。秦言五指未及合拢,那道锐利苍冷的剑气就已从他手指缝隙间穿过,毫无凝滞地刺透了他的胸膛!
秦言脸上还残留着阴沉的表情,仿佛连对自己中了一剑的事实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游夏菡心头亦是一喜,但她的笑容未及绽放就凝固在脸上,因为她已经把秦言刺了个通透,自己整个人撞上去却扑了个空,一头扎入对方怀抱,没有任何受力的感觉,唯有残存的斑斓色彩在眼前缓缓消散。
‘残像?’
她心中浮起这个念头,浑身上下如被冰水浇透,在恐惧充斥心胸之前,突然就觉得右肩一痛,整条手臂霎时失去了知觉。
然后,她看见一抹剑光自眼际升起,古铜色的蒙蒙光晕,那无比熟悉的天龙长剑,在此时朝它的主人斩过来,就要沿着刚才自刎留下的痕迹,将其头颅割下。
‘死了……’心里微微一声叹息,终究还是很不甘心。
这时候空气仿佛震动了一下,方圆数里内所有的声音齐齐静默了一瞬,万物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光泽。
秦言胸中疯狂涌起极度危险的感觉,来不及将这一剑斩完,就于半途转向,回身挥向那危机升起之处。
极远之处,有人正在赶来。
万里晴空,鸟绝人灭,所有生机都被抽离。突然间一道强横的气息兀然腾起,像黑夜中的大火在焚烧,席卷而来顷刻便至近前。那是一团黑色的人影,缩为一点的瞳仁首先映入秦言眼中,其内的凶焰在燃烧,古铜脸色泛着金属般的冰冷光泽,手中紫焰长剑在虚空中划出窒息的痕迹。
“歌行烈——”
秦言一句话未完,燃烧着紫色鬼焰的逆齿凶剑已经递到了他的身前,一晃眼间已劈开了他挥出去的天龙剑,欢跃的凶焰沿着衣袖斜扫而上,舔向他右臂肩头。
秦言闷哼一声,以佛力加持于剑上,用剑刃运转神通,天龙剑奇迹般穿越半尺虚空,恰恰抵在紫炎凶剑之下,两者剧烈一碰,在他肩头产生了一声刺耳的鸣响。
秦言肩头微一颤抖,倾身向后,身形融入到空气中。但歌行烈可不是俗世中所谓高手,绝不会容他走脱,冷喝一声,拔步赶来。
散乱的褐发在空中飞舞,强悍剑客挥起长剑,宛若升腾起一幕紫艳的浓雾,狠狠撞击到古铜剑刃上,对冲的剑气与紫焰激起了暴/乱的气流,秦言被吹得离地而起,以更快的速度往回倒飞回去,却已失去了平衡。
歌行烈纵身一步,再度赶上。剑光一闪之后,沉闷的风雷声顺后滚滚而来。
秦言眼见头上紫焰迎顶劈下,也只得横起古铜剑封挡,凶猛的力道从右臂传来,身体顿如飘零落叶般失去平衡,却仍未能封尽这一剑的恐怖力道,古铜剑被紫焰逼迫着往头顶压迫下来。他心下大骇,猝然架起左手,撑在被灼热的剑身上,两臂一起才堪堪抵住这股凶悍的势头。
‘这家伙的力量,怎变得如此恐怖?’
心中疑惑难平,他的身形急剧下坠,“嚓喀”一脚踏在一块岩石上,脚后跟深深陷落下去,勉强才挡住这疯狂的一剑。




第四百三十八章 雷音
歌行烈抿紧薄唇,阴鸷的脸上露出冷笑。秦言只感觉到两臂一沉,骇人至极的力道再度狂涌袭来。他一咬牙齿,脸色骤变,寒霜般的白色光晕在古剑上急促涌动,同样疯狂的力量自下反冲而上,紫色火焰与严霜波纹在剑刃交锋处不断吞吐,在两人周围激起狂舞的旋风。
秦言心头惨然,未料短短一月间歌行烈的实力竟已增强到如此厉害的地步。自己战力没有全部恢复,仓促之下又处于被动,若不拼死一搏,只怕无可幸免。
涌入手腕的力量依然强盛,但他的肉体已经撑到了极限,下一刻只怕便撑不起剑上巨力。心念急转,灵台中的精神力喷薄而出。歌行烈的面孔与他靠得极尽,正对上他眼眸里突然射出的诡异幽芒,不禁微微愣愕了一下,紫炎剑下的凶猛力道竟也被这股无形的意念停顿了刹那。下一瞬间,秦言的身形从紫炎下脱开,向斜旁飞射而出。
“轰隆——”没有阻挡的恐怖剑势覆压下来,高大岩石好似脆弱的泡沫,整个向内塌陷。秦言横剑挡住激溅的劲气,脚尖一点之后,身形倏又反折回去,持起天龙剑就刺。
歌行烈身形停顿了一下,而后挥剑。
四目相对,当中杀意都是如此浓郁,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下一个瞬间,严霜般的剑气与紫炎浪潮撞击在一处,巨大的震响撕裂着人的耳膜。原地的残影渐渐消失,场中已沦为冰凌与紫色鬼焰厮杀的战场。千百道璀璨莹光冲击着紫焰织成的战阵,明灭的光影中湮没了两个人的身形。唯有那无处不在的撞击的声音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连风声都在这阵呼啸般的巨响中止息。
更蕴于其后的是滚滚的雷声,慢于剑光一拍,顺后而至,连成一串剧烈的轰鸣,充塞贯耳。
“铮——”随着一声脆鸣,漫天的冰光紫焰散尽,两把剑锋刃相交,握剑的手腕同时颤动。而后其中蕴含的恐怖威势爆发出来,巨大冲力终于将两名强悍绝伦的剑客分开,各退数步冷冷对视。
“大师兄,居然在这地方遇见你,真叫人意外呀!你的命还挺大的,不过,看样子你的好运已经走到了尽头。”深褐色长发沉落下来。歌行烈斜持妖剑,凝望着秦言,嘴角轻笑,眼神却锐冷如刀。他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在风中猎猎吹动,浑身透出浓烈的邪气和霸气,让人情不自禁地臣服和畏惧。
秦言压下胸腹间翻腾的血液,轻缓舒出一口浊气,淡淡地道:“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没想到如此晦气。歌师弟,你我今天在此相遇,不知是巧合呢,还是出自某些人的安排?”
歌行烈唇角咧开,露出森森白齿:“安排?天上地下,神佛妖魔,谁能给我安排!”狂妄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却显得理所当然。他望了一眼不远处游夏菡脖子上的血痕,眉梢一挑,目光更加阴郁几分,“大师兄,你用这种话挤兑我,莫非以为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未待秦言答话,他右手倏地一扬,就有一道厉芒无声射来,如雾似电。秦言心头一跳,身形蓦然晃动了一下,仿佛突然脱离了现实,蒙上了一层冰花水雾,变得朦胧而虚幻。那道剑光瞬间穿透了他留下的虚影,一闪而过,将身后的一块岩石切成了整齐的两半。
秦言的身形随后凝实,站在原地不动,听着剑气经过之后才传入耳中的呼啸雷鸣,面上不由露出无比凝重的表情:
“你练成了‘剑气雷音’?”
出剑的速度超过了声音,形成雷鸣般的巨响,便称为剑气雷音。整个三国武林中的剑客,能达到这一步的屈指可数,即使是天人境界的宗师,也难以凭肉体突破音障。这一步关隘,横拦在天下所有人面前,让那些鼓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武者也不得不扼腕承认,速度终究是有极限的。
当然,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穷极一生也无法接近这一步,所以大部分江湖人士甚至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关隘。而能接近这一步的少数天资高绝的宗师,在碰到这个关隘时,便以为肉体的速度最多只能这么快,转而去提升内力、法术。普天之下,能突破这一瓶颈的,不超过一手之数。
而在踏破这一关隘后,由于音爆的劲道叠加,剑气的威力也会大幅度提升,更胜过一般天元宗师,寻常人再难抵挡。
“大师兄,你好像很惊讶?难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吗!”歌行烈注视着秦言的表情,瞳中紫炎闪烁,“说起来,我能走到这一步,还是拜你所赐。若非你那一剑破了我心中桎梏,我恐怕也难这么快就参透生死玄关。大师兄的一剑之恩,我可是感激的很。呵!你说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秦言沉默以对。他心里连后悔的情绪都生不起来,因为当时在平顶峰上他确实已经尽了全力,只是因为血狼僧的阻挡才没能得手,以至于留下后患。唉,今日连番大战,又遭逢如此险境,莫非真是上天的安排?
歌行烈提起邪剑,手指自燃烧着紫炎的剑刃上轻轻撩过,斜睨着秦言,微微一笑:“听说大师兄一心向道,这样吧,我把我达到天人境界后的感悟跟你叙说一二,让你也算有个圆满,死得没有遗憾,如何?”
秦言迎上他的目光,沉声道:“我洗耳恭听。”
“天人境界,须得勘破虚妄,参透生死,将神魂寄托于大道,方才成功。如此之后,就能沟通天地气机,在体内自成一派小天地,真气生生不息,再无耗尽之虞。如此,方算是踏入真正进入了修道的门槛。”
他眼望着秦言,意思很明显:大师兄,你连修道的门槛都没摸着,这辈子没指望了,乖乖陨落在我剑下吧!
秦言面容平和,道:“天人之后,就能长生吗?”
“天人是长生之始,刀兵难伤,瘟疫无近,饥馑不起,却不能长生。天人有五衰之劫。第一劫,衣服垢秽,肉身腐;第二劫,华冠凋萎,元神枯;第三劫,腋下流汗,寿元尽;第四劫,钟乐不起,法力竭;第五劫,不乐本座,道心灭!”



第四百三十九章 道途
歌行烈笑容邪异,目光自秦言肩头越过,落到玉寒烟、宫云袖等人身上,声音陡然抬高几分:“大师兄,你若真想修道,可就不能贪恋红颜美色。人心易纵难收,羁绊越缠越多,就别想长生了。就说一说我的师祖吧,昔年雁荡山剑神号称天下无双,短短五十年内就度过了前四衰,将欲飞升合道之时,才发现万般法力皆无用,道心之衰直指本座,他已是情债缠身,退无可退,唯有身死道消一途。前车之鉴,不可不戒啊!”
秦言静默片刻,还未开口,却听见后面响起玉寒烟清冷的嗓音:“说的好像你亲眼见过似的。什么情债缠身,全是胡说八道!师弟,你不要信他!”
歌行烈手中邪剑稍稍抬高了一点角度,微笑道:“那玉仙子有什么高见?”
“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道。修道者,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勇猛精进,不违本心,自有证道逍遥的一天。”
歌行烈唇角翘了翘:“这就是不动老爷子的教诲吗?哈哈,不违本心,说得倒是轻巧!大师兄,这女人为了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你自己说,是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他眼神冷冽,威胁的意思显而易见:你要是不信我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老子这就过去一剑砍了你。
秦言皱着眉头,往后摆了摆手,看着歌行烈道:“渡过五衰之后,就能长生逍遥?”
“五衰之后,便是与道合真,超出三界五行,与天同寿,不过却不算永生。若想证就永恒造化,还需躲避另外的劫难,这就非我所能知晓的了。”
秦言摸着下巴,沉声道:“我听说,五衰之后,因为与本方世界连同一体,尚有三灾利害。”
“哦?”歌行烈露出凝重的表情,将掌中之剑垂下,倾身问道,“哪三灾?”
“雷灾,火灾,风灾。成道五百年后,天降雷灾,躲不过,就此绝命。再五百年后,天降火灾。这火唤做‘阴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为虚幻。再五百年,又降风灾。这风唤做‘赑风’。自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其身自解。”
“如此……”歌行烈轻轻一叹,“想不到四九重劫之后,还有如此多劫难,真是步步维艰,难怪千万年来如此多才智高绝、大智大勇之人,也没法走到最后一步。”他沉思片刻,目光再度凝注到秦言脸上,道,“道途漫漫艰险,若有一人争锋同行,未尝不是一件快事。只可惜,大师兄,你我此前结下的因果太多,绝难并存于世。虽然有些遗憾,可也只好请你长眠于此了……”
秦言昂起头来,面容平和,笑意微微:“歌师弟,此话不要说得太早。你的剑的确很快,甚至可说是天下第一也不过分,只可惜快而不准,快到自己都无法掌控和变化的速度,刺不中人,也是无用。”
歌行烈一声冷喝:“那你就来试试吧——”
剑光一闪,紫色怒焰霎时掀起滔天巨浪,竟然无需蓄势,就将剑意催到了巅峰。
剑气到来之际,秦言的身体在一瞬间脱离现实,周身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迷雾,妖异鬼焰迅疾无声地穿过他的身躯,将他原本所立之地尽数覆盖,一切草木都焚烧一空,连岩块也被剧烈的高温融成晶状物。
而在这之后,巨大的轰鸣声才随后跟来,声浪随着气流扩散,一波又一波的啸声如尖锥般直刺人们耳膜,震得人头皮发麻,脑袋嗡嗡作响。
歌行烈对着那个在紫炎中闪烁的人影,眨眼间挥出了数百剑,天空中云霞都被奔腾的焰火映花,若有人从山脚下远远望来,都能看见一片冲天而起的紫色光晕。
可惜,数百剑几乎将方寸之内的土地全部犁翻过来,却无一能命中目标。行走在紫炎中的身影,仿佛完全脱离了现实的范畴,只是一道幻影残像,任锋锐剑气冲刷而过,都无法阻碍他的脚步。
歌行烈愤怒了。即使真是鬼魅魔怪降世,也会被紫炎劈成百段千段,怎可能会毫发不伤?
他一直锁定着秦言的气息,秦言始终无法逃出邪剑半尺之外,但邪剑却无法伤他分毫。歌行烈越打越窝火,就欲使出十二层功力狠命一击,这时倏然听见一声金钟撞响,他脑中一荡,耳中隐隐然响起不知从哪传来的佛音唱诵之声。
他眼神一滞,手中剑缓了一拍,就见前方金光灿然,秦言站在笔直竖立的禅杖前,左手捏了个佛印,而后周围的现实画面便如琉璃般呯然破碎,血化佛光,直耀微尘,两人脚下的场景一变,赫然已处于虚空大千之中。
一圈一圈佛光往外荡漾开去,冲刷着歌行烈的灵台心神,令他意识一阵恍惚,昏沉沉地几欲睡去。
忽然间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将他唤醒,他浑身一震,耳中充斥着恢弘浩大的梵音,抬起头来,眼前金光灿然,定睛去看,才骇然发现身前竟是一尊无比巨大的佛像。佛像脑后金轮辉耀大千,宝相庄严,高悬于虚空之上,神圣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洁白的莲花于四面绽放,仙音渺渺,数不清的罗汉菩萨的身影自周围浮现,如众星捧月般拱绕着巨佛,用极古老的咒言与他发出一样的咏唱声。
这时候脚下一阵剧烈摇晃将他从震惊中唤醒过来,心中的警兆愈发浓烈。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站在巨佛的手掌上,而佛陀的五指正在收拢,就要将他一把攥住……
浩瀚的佛光便穿越了三千世界,一直投影到现世之中,两人所在之地尽数扭曲。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尊巨佛,佛陀俯瞰着众生,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笑容,如此神情出现在他慈悲庄严的脸上,巨大的反差令人们打心底里生出寒意。现实中两人打斗的土地正处于佛陀手掌间,佛陀轻轻一捻,欲把方寸之地碾做虚无……




第四百四十章 天魔
“摩柯断罪!”叶映如惊呼出声。
明明是恶名昭彰的魔门凶徒,却施展出了佛家的咒法,这令所有人心头都泛起荒谬的感觉。
柳宛筠恍然大悟。她之前始终没弄清秦言是怎么杀掉恶菩萨的,此时候终于明白,那两人一是魔着僧装,另一是佛化魔相,佛陀除魔,理所当然。只是,像歌行烈这种远比一般魔怪更加凶悍的恶魔之王,也会如此消失于佛掌中吗?
金色的光晕漫过山岭上的土地,岩石和草木都被渲染上了一层神圣的色彩,慈悲的梵音如轻烟般弥散开来,似歌非歌,似语非语,悠悠荡荡在人们耳畔回旋环绕。
那端坐于虚空中的佛像,因而显得更加庄严恢弘,远处从山脚到山腰上的禽鸟野兽甚至也为这无以言喻的慈悲所感染,纷纷降落到平地上,肢体匍匐,行膜拜之礼。
佛陀临世,天魔降伏!
五指之间,佛力浩荡,方寸之地顿被碾作虚无。而困顿于其中的天魔,连气息都消失不见,无疑已粉身碎骨。
游夏菡身躯颤了一颤,两眼睁得老大,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不——”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愤然跃起,顾不得手中已无寸铁,怒目直视绚烂的佛光,赤手空拳朝巨大的佛像冲去。
“找死。”躲在远处搀扶着宋晴纱的方逸远低低叹了一句。
尽管这女人救了他一次,可他还是得说,她真是愚昧得很。无论歌行烈是否活着,她这时候冲上去,都只是徒劳地添乱和送死。就算歌行烈活着,难道还能分心照顾这么一个累赘吗?
他和宋晴纱对视一眼,脚步悄悄往后方退去。
但游夏菡才跑到半途,就突然止住了脚步。她仰起脸来,痴痴凝望着巨佛祥和的面容,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转眼间已是泪流满面。
她感觉到了,那道邪戾、强横、孤傲的气息,仍然还存在,而且在汹涌佛力的冲刷下,兀自屹立不倒。
面带微笑、宝相庄严的佛陀面容上,忽然蒙上了一层灰黑色的阴影。而佛陀的神态,也在刹那间显得诡异起来。
但很快,佛陀周身突然涌现出浩大磅礴的金色佛焰,肆无忌惮地焚烧起虚空中的一切魔障外道,佛陀金身后方浮现出一圈巨大的轮盘,轮盘上雕刻着上古时代喻颂佛道真言的篆文,缓缓转动,一圈波纹涤荡过后,顿将佛陀面容上的黑影消弭一空。
游夏菡好不容易才放下来的心脏,再一次揪紧。
佛陀双手缔结不动明王印,就要将天魔度化,一切重归净土。
悠悠荡荡的梵唱,弥散到整个天地间,仿若无数比丘齐声诵念,恢宏浩大,直震心魂。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怪异的黑影再度于佛陀面上浮现,而且势头更加凶猛,凝现成一朵深紫色莲花,自佛陀额头上缓缓降下。佛陀露出痛苦的表情,背后轮盘也停止了转动,像是用坏了的轱辘,发出喀吱喀吱的尖锐怪响。那些散布于周围的佛经颂唱声无法保持一致,变得嘈杂错乱,令原本无比神圣肃穆的场景变得一片喧嚣。
退到悬崖边上的方逸远和宋晴纱两人停了下来,更所有人一样,无法抑制住惊讶的表情。
下一刻,佛陀的眉心处蓦然出现一道深紫色的光芒,缓缓往外探出,半尺之后,人们才看清,那原来是一口锋利的宝剑。剑身上还燃烧着紫色的火焰,无边魔气从中透出,很快将佛陀整个头颅都淹没在浓郁的紫雾中。
所有的梵唱声突然停顿,喧闹的天地顿时怪异地静止下来。
佛陀金身渐渐变得虚幻,仙音、金轮、罗汉、白莲所构建的清净世界被彻底颠覆,如水中倒影般摇曳几下后,便烟消云散。
朗朗日下,竟是天魔灭佛!
垓心处两人的身影显现出来,各自飘退了数步,中间的草地早已在剧烈的力量冲击下沦为焦土。
竖立在两人间的金色禅杖,已然四分五裂,明珠、铃铛、环佩的碎片四散溅开。
秦言的脸色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那是气血翻涌、无法控制所至。他后退四步之后才稳住身形,眉宇间一片惨淡,默念几句清心咒,强行压下心头浮现的沮丧、悲哀、绝望的情绪,张嘴吐出一口浊气,再次握紧了手中古铜剑。
歌行烈比他更先恢复,却不急着追击,微笑看着他,如猫戏老鼠般,一派悠然姿态。
“大师兄,你怎放着门内无数宝典不练,却去学和尚们装神弄鬼的把戏?我以为我们会来最后一场剑客之间的比斗的,你这么不认真,可是很让我失望啊!”
秦言面无表情地道:“我说过了,单纯的快可不行,你刚才的表现,还没有达到逼我拔剑的地步。”
“哦!那要怎样才能让你拔剑呢?”
秦言冷然一笑:“首先,你得能沾到我的衣角。”
歌行烈点了点头:“不错。刚才我向你出了一千两百剑,无一命中。不过不要紧,我有的是力气,既然一千剑不行,那就出一万剑,十万剑,总会有斩到你身上的时候。”他唇角翘起,眼中闪动着幽幽的光焰,“不过,等到那个时候,大师兄你就算想用剑,也未必还有机会啊!”
秦言脸色微微一变,没有答话。
歌行烈视线下移,望着他手中的青铜剑,微笑道:“你手中拿的,就是雁荡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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