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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月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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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臣的目光没有离开月桐,深深地道:“大月氏公主为我吹奏过两曲,让我倾心不已。我回以两千金聊表心意。”
月桐惊唬得合不拢嘴,呆若木鸡地站着,太子殿下?匈奴太子?
昊枫站起,冷凝地看着将臣:“尊驾就是匈奴太子军臣?如果是,你的两千金大月氏不会收。”
军臣淡淡一笑,看向刘莫寒:“我投是我的事。靖侯爷,我这两千金竞价会是收还是不收?”
刘莫寒道:“投给大月氏的竞价金不一定就是大月氏所得,竞价会理应要收下。”
楼上楼下都响起了不断的窃窃私语,支持大月氏的几个西域国国君狐疑地看向昊枫,目光凝重而困惑。
经过点算,刘莫寒各众人宣布:“大月氏夺得竞价令。”
昊枫和萧逸之两人望向军臣与月桐,脸色深凝凛冽。
月桐早已心如鹿撞,不知所措,转身迈步要走时,军臣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我说了,我送出的东西不会收回。如果这青玉箫你不要,我就把它砸了。”他一手拿起青玉箫就要向楼下扔去。
月桐“啊”了一声,本能地伸手抓住青玉箫,转瞬间又松开了手。但军臣的眼中已扬起笑意,把手收回,不由分说地把青玉箫插入月桐的腰带里:“你既然舍不得,我就不砸了。你以后一定会用它再为我吹奏的。”
月桐努力地想把手臂拉回,军臣却是紧抓不放。她涨红了脸,恼怒地喝道:“我是萧夫人。太子,请你放开我。”
军臣深重地道:“你不是萧夫人。”
此时萧慕之已快步走来,冷视着军臣:“请放开我弟妹!”
军臣身后的十几名侍卫霍然站起。
萧慕之冷冷一哼:“尊驾是想强抢人妇吗?”
军臣松开手,淡淡笑道:“我何需要抢?我想要的,就是我的。”
萧慕之与月桐震楞了一瞬,快步离去。
萧逸之的心如压下千斤巨石,冷冷地注视着他,目光如剑。军臣冷冷地牵了牵嘴角,笑意中带着不屑和轻蔑。他居高临下地望向萧逸之,眼中看到的不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而是一个即将要被他臣服的败将。
☆、第62章 同榻共眠
回到玉门居后,众人聚在偏厅,昊枫把手中的竞价令牌往案几上狠狠砸去。
昊枫恼恨地看着月桐,怒骂道:“你在沙漠和那军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你不知道他是匈奴太子,你也该看出他是匈奴人。见到匈奴人你还不快走,还要为他吹什么曲子?你是不是聪明过了头,就变成了笨蛋。”
月桐又气恼又委屈,反喝回去:“我就是和他喝了几口酒,吃了几块肉,吹了两首曲,光明正大,清清白白。我说了我是萧夫人,也说了他一点机会也没有,他还是非要给出价,非要大月氏赢得竞价令……”话至此已哽咽,眼中泪光闪闪。
昊枫看见月桐眼眶中的泪水,重叹道:“全天下都知道大月氏与匈奴的血海深仇。如今却鬼使神差地靠匈奴太子夺下竞价令,这令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各国的王一定在背后嘲笑我向匈奴献妹示好。”
曹公叹道:“如今支持大月氏的西域国中,有不少是痛恨匈奴,敬佩月氏王宁死不屈的气魄。如今军臣借公主之名来投价于大月氏,必然令支持大月氏的西域各国怀疑元陵王对匈奴的态度。军臣这一招表面上是为大月氏赢得竞价令,实际却想要打散大月氏盟国中的盟约。”
昊枫看向萧逸之:“二弟,看来是要立即公布大月氏公主就是你未入门的妻。我要彻底与匈奴划清界线。”
萧逸之深悠道:“我已找人散布消息了,也相约了同盟的西域王明日晚宴。今日,我看军须靡和刘莫寒对军臣投价于大月氏很是震惊,军臣此举应该不是他们预先安排之策。不管军臣的用意为何,他既然帮了我们夺得必输的竞价令,那就顺水推舟,尽全力夺下骏王令。”
………
明月高悬在璀灿的星空,月桐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月亮,怔怔出神。
萧逸之轻推门而入,看见放在案几上的青玉箫,微微一叹。
月桐蓦然回首,看见他的目光停留在青玉箫上,自责道:“我看他要把这青玉箫扔下去时,一时舍不得……”
“他若有心要来抢你,这青玉箫砸不砸,他还是会来抢的。”
月桐恼道:“我不愿意,他凭什么抢。就算他救过我,他下次再敢对我拉扯,我的匕首就会出来对付他。”
萧逸之无奈一笑,坐在榻上,向月桐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月桐颓然地走去,坐在他身旁。
萧逸之看着她清澈的双眸:“因为这次你招惹的是匈奴太子,我之前说的话要改了。”
“要改?”
萧逸之轻抚她的发丝:“我说了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才和你睡在一起,现在要改了。从今晚开始,我就要睡在这。”
月桐杏目微瞪,脸庞骤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看见他似水眼眸,柔情如水波般飘涌而来,把她的心海拍得浪花朵朵。她垂首,心如鹿撞地轻扯裙角。
萧逸之微笑道:“我叫文叔待会多送一套被褥过来。”
月桐愣了愣,她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萧逸之道:“你我还未大婚,如今军臣对你虎视眈眈,我必须要令他明白,不管大婚与否,你已经是我的人。他之前一定有派人来查探过,知道我俩并未同房,才会说出那句:你不是萧夫人。今晚起,你就是萧夫人。”
月桐扭捏道:“那多送一套被褥是什么意思?”
萧逸之柔声道:“我们只是同榻共眠,你盖你的被褥,我盖我的。我一定会等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夫妻结发时才要你。”
月桐“哦”了一声,心安下来的瞬间也涌起了丝丝甜蜜。
“我光明正大地与你同房,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我虽未成婚,你却已是我的人了。这毕竟与你的名声有关系,你愿意吗?”
月桐娇羞笑道:“你不与我抢被褥我就愿意。”
萧逸之会心一笑,把她拉入怀中,轻吻她微烫的脸颊。
夜深了,两人各盖各的被褥,第一次一起睡在同一张榻上。月桐上榻后就紧闭双眼装睡,心却是卟嗵卟嗵地乱跳。过了好一阵子,身旁没有声响,月桐才悄悄地眯着双眼扫视。萧逸之双目紧闭,一副已熟睡的样子。
月桐轻轻地叫了声:“逸哥哥”,萧逸之依旧是一动不动。月桐打侧身子,向萧逸之靠近,借着皎洁的月光,细细地打量他的面容。
饱满的额头,长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丰厚的双唇,拼凑出一张英朗俊逸的脸。月桐仔细地端详他的面容。他就是康哥哥,少庄主,四公子,四哥哥,逸哥哥。无论唤他什么,他就是自己将要结伴一生的夫君。
月桐看得又羞涩又甜蜜,咬咬唇,举起手指,从他的额头上方凌空勾勒他的轮廓,心中暗念:这是他的额头,广阔饱满,是个聪明人;这是他的双眼,明亮深邃,会看透我的心;这是他的鼻梁,挺拔浑厚,是个有福气的人;这是他的双唇,润泽柔软,说出一句句动心的话,还有,送出一个个勾魂的亲吻。
月桐心神荡漾,俯身,轻轻地吻向他的唇。就在那一刻,萧逸之的手突然伸出把她搂住,深深地拥吻她。月桐霎时又羞又窘,把推开他:“你在装睡!”
萧逸之窃笑道:“我在等着,你到底会对我做什么。原来你是想清楚我长什么样。看了这么久,月娘子满意夫君的模样吗?”
月桐脸泛潮红,“哼”了一声,转身不再理会他。
萧逸之钻进她的被褥,侧身把她搂入怀中:“我也喜欢在你熟睡时细细地看着你。三年前,在鸣月庄时,我就已然这样看着你的睡容。”
月桐心一阵憾动:“鸣月庄?”
萧逸之悠悠道:“从你跳完嫦娥奔月受伤后,每个晚上,我都去看你。”
月桐猛地回过头,看着他深情的眼眸,原来那个在她迷离中出现的身影,那一个个柔若轻云的唇吻并不是梦:“那,每晚偷偷亲我的也是你吗?”
萧逸之涩涩一笑,点点头。
月桐转过头,嗔道:“白天气我,晚上亲我,那少庄主真是可恨极了。让我一天到晚百思不得其解。”
萧逸之的手搂得更紧,恻然道:“对不起,以后绝不会了。”
月桐恨恨地娇骂:“傻瓜。你现在可是在与我抢被褥,你再不离开我的被褥,我可就要反口了!”
萧逸之在她的唇上轻吻一下,转身离开她的被褥。
沉默了好一会儿,月桐悄悄地伸出手,伸进萧逸之的被褥,握住他的手。萧逸之的手一紧,把她的手拢入他的手掌心。
月桐闭着双眼,甜甜一笑:“夫君,晚安!”
“月娘子,晚安!”
两人一夜酣睡,双手由始至终交握着。
☆、第63章 恨
次日,昊枫与羽柔看见萧逸之从月桐房间出来时,脸色微微诧异。
昊枫微笑道:“二弟,月桐呢?不会还在睡吧!”
萧逸之道:“她在梳妆,应该快好了。羽柔或许可以去看一下。”
昊枫道:“终于可以看到她正经打扮的样子。”
羽柔笑道:“王上是没见过。我与妹妹在长安时,有一次妹妹站在个小摊前看小首饰,两个男子迎面走过,只顾着看妹妹,两人撞了个满怀,就发怒打了起来。妹妹看着却笑了。妹妹一笑,他俩就失魂落魄得连架也忘记打了。我急忙把妹妹拉上马车,不然又不知有多少人为妹妹懵得又撞又打了。”
“嫂嫂,你又在取笑我。”房门打开,身穿淡黄云罗裙的月桐从房中盈盈步出。她挽起了出嫁人妇才会梳的随云髻,让她多了分柔情妩媚,如雪凝肌中透出娇羞的绯红,令她添了一分似水婉约,昨日爽逸的俊男儿,今日出落为玉露般的俏娘子。
萧逸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脸似水情深。昊枫禁不住有些看呆了,回过神后心中涌了阵阵凄然,父王母后若看到她今日的模样,必然会很欣慰。
羽柔看见她如此打扮,感慨道:“王上,看看这妹妹。如今可是觅得位好夫君的月娘子了。”
月桐双腮泛红,扭捏道:“我只是打扮成这样,我还不是……”
金露从楼下走上来,看见月桐骤然惊艳得合不拢嘴:“天啊,世上真有如此天仙似的美人。”
月桐踱脚,羞涩道:“金老板,你别再乱捧我了。”
金露啧啧笑道:“公主已是众星拱月,再捧就飞到天上去了,驸马爷可要把你看牢了。”
萧逸之微笑道:“金老板放心,我会看好我夫人的。月儿,我们去外面走走。”
金露又惊愕得膛目结舌:“原来是萧少庄主赢得美人。哎哟,真是连玉皇大帝也会羡慕的一对。”
昊枫笑道:“金老板,看在你这嘴皮子份上,二弟少不了给你打赏。”
………
月桐与萧逸之十指交握地走在敦煌大街,引来所有人的目光。两人走过时,身后总响起窃窃私语。
月桐在长安时是被人看惯了,对众人的目光是全不当回事。萧逸之就更是淡然从容,一直紧握她的手。月桐左看看,右看看,看到好玩的小玩意就全买下,塞到萧逸之手中,怀中。一路下去,萧逸之的手上怀中再装不下东西了。
萧逸之笑道:“早知道你这么爱买,我就拿个大袋子出来。不过你之前不是和三哥说要省点花吗?”
月桐慧黠一笑:“你不会养不起我吧?如果养不起,早点说,后悔还来得及。”
萧逸之无奈一叹:“那为夫就少吃点吧!”
突然,月桐眼前一花,一个俏丽的女子泪花涟涟地窜到他俩面前。
蝶君怒目相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了萧哥哥,还要勾引匈奴太子。水性杨花,是个天生的淫…妇。”
萧逸之怒喝道:“蝶君公主,亲是我提的,婚也是我悔的。是我对不起公主,公主可以怨恨我,与我夫人无关。”
“你夫人?”蝶君泣啼着“她与匈奴太子当众拉拉扯扯,匈奴太子又为大月氏竞价。萧哥哥,你看清楚吧,这女人在利用你。利用你去支持大月氏复国,利用你去帮大月氏夺下骏王令。赢得骏王令后她还会要你吗?她要嫁给匈奴太子,她要做一国之后。”
萧逸之心头猛然一颤,心中的抖动不自觉地蔓到了手上,震动了月桐的手掌心。月桐看向萧逸之,他的面容却依旧从容不迫,丝毫没有透出掌心里的不安。
“她是我的夫人。就算是她要利用我,我也是甘之如饴。”
蝶君难以置信地凝视萧逸之,泪花扑簌而下:“我有什么不好?”
萧逸之深深道:“公主,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夫君。”
蝶君狂吼:“萧逸之,我恨你!”转身飞奔而去,她面上泪水飘散而起,溅落到月桐脸上,是滚烫的,也是冰冷的。
月桐惘然地看着她远离的背影,心里却满满的恻然。
“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大月氏,你就不需要担起这恶名。”她轻声道。
萧逸之淡淡道:“有了这恶名,各西域王就不敢乱打我的主意,我也少些烦恼。”
月桐怔怔不语。萧逸之握了握两人交合的手:“她骂你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月桐悠悠道:“她说的又不是真话,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不过我想她真的是恨你,也恨我。”
萧逸之淡然道:“我没有办法让她不恨我,只希望她明白,恨伤害不了自己痛恨的人,只会伤害自己。”
………
军须靡来到军臣下榻的龙门居求见军臣。他强压怒火,向军臣作揖行礼后,不理刘莫寒在旁,开门见山道:“敢问殿下为何给大月氏投价?殿下不是早已明言,大月氏绝不可夺下骏王令?”
军臣淡淡道:“只是一个竞价令,就值得你大惊小怪?竞武、竞艺令你就没能力拿下?”
军须靡有些忿然:“若不是大月氏公主,竞价令大月氏是必败的。”
军臣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若不是靖侯爷的法子,乌孙就拿得下竞价令?”
“殿下似乎对大月氏公主很倾心,不知会不会改变初衷?”
军臣牵一牵嘴角:“我改变初衷,你又能如何?”
军须靡脸色既惊讶又愤然:“殿下对父王的承诺就……”
军臣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何不去打探一下大月氏盟国对大月氏夺下竞价令有何看法?”
军须靡微微细想,恍然道:“殿下是要借竞价令挑拨大月氏与盟国的关系?”
军臣悠悠道:“记住,我要的是大月氏无法夺下骏王令。竞武会和竞艺会你就想尽法子,不让大月氏胜出。乌孙的胜负,根本不重要。”
“四年前,乌孙夺下骏王令……”
军臣打断他的话:“四年后,西域不会再有什么骏王会。”他锐利的目光刺得军须靡心头发麻。
军须靡怏怏而去后,刘莫寒淡然道:“大月氏夺下竞价令,别说军须靡,就连我也有些意外。对殿下而言,大月氏公主是不是也是个意外?”
军臣轻轻地扬眉:“我没遇过能让我看了一眼,就再也忘不了的女人。”
“据报,昨夜起,她与萧逸之已经同房了。”
军臣满不在乎:“你认为我在乎这些?”
“她与萧逸之相识四年。萧逸之这几年倾尽一切财力、势力帮助昭武昊枫复国,又拒绝了各个西域国的招驸,对大月氏公主可谓一往情深。”
“那又如何?他留不住她!”
刘莫寒脸色起了稍纵即逝的波澜:“看来,殿下是志在必得。”
军臣淡淡一笑:“月氏和匈奴也打了那么多年。大月氏公主嫁给我,也算是化干戈为玉帛。”
刘莫寒微笑道:“那就恭贺殿下后…庭再添佳人。”
☆、第64章 战书
竞武会在敦煌城南城外的一片黄沙地举行。会场边搭建了一个榭台,各西域国王依次席坐。各国都知此次骏王会大月氏和乌孙都是志在必得,没有哪国想在两只撕牙裂爪的老虎面前争吃。一如所料,在竞武会中出赛的只有大月氏和乌孙。
昊枫一行人步入会场,引来一阵阵窃窃私语。
“她就是大月氏公主,鸣月庄少夫人?长得天仙似的。”
“可不是,难怪匈奴太子动心。也难怪鸣月庄少庄主如此倾心,不惜与楼兰交恶也不愿娶楼兰公主。不过楼兰公主的美貌真是比不上大月氏公主。”
“如果元陵王把她嫁给匈奴太子,还争什么骏王令,整个匈奴就是大月氏的大靠山了。”
军臣坐在榭台一旁,目光由始至终追随着月桐。月桐穿上一身华丽的大月氏服,灵巧绰约的身影投在一片黄沙上,好似天上仙子的倒影。
萧逸之牵着月桐的手,走过军臣。月桐犹豫了一瞬,松开萧逸之的手,转身而回。她在腰间拿出青玉箫:“殿下,这玉箫你还是收回吧!”
军臣微笑地看着她,目光中尽是迷醉:“你穿月氏服很美。我想你穿上匈奴服会更美。”
月桐愣了愣,把玉箫放在军臣前的案几上:“我是绝对不会穿匈奴服的。”
“你一定会。你会穿上匈奴服,用这支玉箫为我吹奏。”
萧逸之拉住月桐,冷锐地看了军臣一眼,对月桐道:“走吧!”
身后传来了铿锵的叫唤:“萧逸之,你以为你留得住她?”
两人的脚步止住了。月桐猛地回首,望着军臣。他面容的傲,燃起了她心中的火:“我辈子,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殿下,你就别多想了!”
军臣的眼眸微震。萧逸之回首,四道目光,锐利如箭,彼此亳不退让。
刘莫寒淡然地看着两人的目光交战,走到榭台中央,高声道:“请各位就坐,竞武会正式开始。”
“今年的竞武会,参赛的只有乌孙和大月氏。竞武会中比三关,箭、骑、武。比斗不用真兵刃,严禁暗器。请两国派出参赛勇士。”
“等一等!”一把清脆的女子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紧接着,蝶君从人群中跨步而出,走到刘莫寒身旁:“侯爷,我要下战书!”
刘莫寒愕然:“公主是何意?”
“我要向大月氏公主下战书!”蝶君目光如炬地盯着月桐。
刘莫寒剑目微紧:“公主,竞武会并没有下战书这条规矩。”
蝶君恨声道:“月氏被灭,归根结底就是女*国。月氏王后勾搭匈奴单于,月氏王却拼死相护,致使月氏被破。如今大月氏公主当众勾搭匈奴太子,还厚颜无耻地说什么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定的鬼,令人鄙夷。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教训你这荡…妇。”
场中响起一片震惊的喧哗。
月桐倏地站起怒喝:“蝶君,收回你的话。”
蝶君双目燃火:“你和你母后都是荡…妇。”
月桐刚想跨步而出,萧逸之伸手拉住她,对蝶君郑重道:“蝶君公主,你身为楼兰公主,出言侮辱大月氏先后和公主,可想过这些话会带来什么后果?”
军须靡冷嘲道:“那萧少庄主求娶楼兰公主后又悔婚他娶,可又想过会带来什么后果?”
萧逸之冷冷地望向军须靡,军须靡的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蝶君怒目凝视月桐:“昭武月桐,你敢不敢和我比?”
月桐秀眉紧蹙:“好!我赢了,你下跪认错!”
蝶君冷哼一声:“我赢了,你跪下来认你是荡…妇!”
四道目光交汇,迸发出灼热似火的怒与恨,如箭在弦。
有史以来,竞武会第一次有女子比斗,还是两位公主,所有人都翘首以待。
萧逸之从更衣房回来,脸色略有沉冷。昊枫道:“别担心,月儿从小就和我打架打惯了,蝶君不会是她的对手。”
萧逸之扫视军须靡,幽幽道:“我担心,蝶君是被他人利用。”
比武场中竖立着一根木柱子,柱子顶上,令旗飘扬。月桐和蝶君换上了素白束身服,手持木剑,站在比武场中。两人眼眸热如火,脸色冷似冰。
刘莫寒站在榭台上,朗声道:“两位公主的比赛份属私下作赛,虽然与竞武令无关,但也必须遵守竞武会的规矩:用木兵器,不可使用暗器。以一炷香为限,谁可以拿下令旗,就算赢。”
一声锣鼓,木剑在烈日下交战,发出铿锵的击打声。
“哗,没想到两位公主都有那么好的身手。”
“可不是,大月氏公主身型虽然娇小,但灵活很啊。”
“那楼兰公主出手可真狠,每招都是重击。”
“不过我看大月氏公主会赢,她在力量上可能胜不了,但她的法子真多,不和楼兰公主正面对战。咦,看,她特意用木剑扬起尘土,哇,她拉起了面巾,楼兰公主被呛得没法子。”
“听说当年匈奴破月氏时,几千人去追也没把她捉住。这位大月氏公主真是不简单啊!”
蝶君急忙撕下衣角,绑在脸上,恨声怒叫:“你这个阴险小人。”
月桐趁她不备,一脚踢去,把蝶君踢倒在地。她转身向木柱飞奔而去,踩在木踏上,蹭蹭地向上爬。只听“噼噼啪啪”几声,月桐的左手臂传来一阵巨痛,一只飞镖刺在她的手臂上。
“蝶君,你发暗器!”月桐大叫。
“噼噼啪啪”又是几声,飞镖打在了月桐衣服内的软甲上。萧逸之在月桐上场前,把身上穿的软甲脱下让她穿上。
昊枫,萧逸之和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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