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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月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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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耳光打下,月桐被打得昏头转向时,军臣解开自己的腰带把月桐的手腕绑在榻边的木柱上。
月桐本能般地不断踢腿,军臣一手撕下她的睡袍把她两条腿分别绑在榻左右两角的木柱上。
最深寒的恐惧席卷而来,月桐悲吼着:“逸郎,救救我,逸郎……”
“你的夫君是我,只会是我!我要让你知道,怎样做我的女人。”话音未落,人已压在月桐身上。
……
从军臣走入月桐的庐帐起,刘莫寒就一直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庐帐中透出的油光。突然,月桐凄厉的呼叫划破夜幕的寂静,他的身子猛然颤栗而起。
月桐的哀呼越来越烈,他紧紧地攥住拳头,‘砰’一声重击在帐外的围栏上……
……
不知过了多久,军臣终于停止了。他躺在她身旁,因疲倦和酒意,很快睡着了。
月桐不再呼叫,不再流泪。她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苦,感觉不到悲,她眼睁睁地看着帐顶,好像看到自己往外飞的魂魄。魂魄见到了母后,母后说:无论多苦,都不要放弃,要好好活下去。
对不起,母后,我再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我要到月亮上和逸郎,和你们团聚。
深秋的夜里,浓重的寒意涌来,军臣下意识地拉起了毛毯盖在身上。月桐感觉不到一丝冰冷,或许她的心,她的骨,甚至她的血已全被冰封凝固了。她不知道她的眼睛睁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何时闭起,她唯一的希望是,双眼再不会睁开。
………
翌日快午时,军臣才从纵欲的疲惫和酒醉中悠悠转醒。他坐起,拍了拍胀痛的脑袋,叫了声:“来人,水!”
桑苗和白雁急忙走入,看见榻上的月桐,脸色大变,忍不住惊叫了声。军臣转头一看,惊震得身子僵住了。
月桐双目紧闭,面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全身赤…裸地被绑在榻上,脸上、身上、腿上都是又青又红的瘀伤,双腿间沾满了斑斑驳驳的血迹。
军臣双目怒瞪,惊慌无比地颤声叫唤:“月桐!”
手触摸到她的肌肤,竟是比冰还冷。军臣的心冷了半截,手颤颤地去探索她的气息。微弱的气息呼在他的指上,把他高悬入云的心拉回。他急忙给她盖上毛毯,忙去解开绑住她手的腰带。不知是因为绑得太紧,还是他的手太抖,解了许久都没解开。
“拿匕首来!”军臣颤喝。
桑苗急忙奉上匕首。军臣把绑住月桐的腰带衣条割断,月桐的双手手腕,双脚脚踝上因被久绑和挣扎而磨出的深深血痕。军臣看着手腕上鲜红的磨痕,再看向她脸上分明的指印,心头震惊得难以自持。
他猛地抬头:“去传医娘来,快!”
桑苗急忙应声而去。白雁颤颤地为军臣呈上杯水,军臣懊恨地重重一挥手,把杯子打落。
他穿上衣袍,坐在榻边,轻抚她红肿的脸,柔声唤道:“月桐,月桐。”
月桐没有一点回应。
医娘匆匆而至,军臣深吁口气站起,走出庐帐。寒风习习而至,悄然地吹走了脑海中的混沌,昨夜之事也逐渐清晰。他记起月桐绝望的哀叫和痛哭,而他如一只野兽般,没有一丝怜恤,对她疯狂地占…有。
他狠狠地攥起拳头,重重一拳打在庐帐的围栏上,栏木应声破裂。
刘莫寒缓步走来,脸色冷冷清清:“殿下就是这样征服公主?”
军臣看向刘莫寒,面容透出浓浓的悔意。
刘莫寒重叹:“公主既然已来到王庭,殿下又何必急于一时。”
军臣黯然无语。两人静静地驻立,无言的沉重更令人不寒而栗。
过了半个时辰,医娘才从庐帐中走出,她看向军臣,又看了看刘莫寒,欲言又止。
“说!”军臣重重地蹦出一个字。
医娘怯怯道:“回殿下,公主身子上的撞伤勒伤只是皮外伤,已敷用创伤药,过几日就会好。夜里寒凉,公主冻了一夜,恐怕会染上风寒,奴家已叫侍女为公主多盖被子,多加火盆,把身子暖起来。奴家会去煎几剂重药为公主去除身体的寒气。公主年轻,身体底子好,应该会缓过来的。还有……”她又看向刘莫寒,迟疑不语。
“说!”
医娘咽了咽口水:“昨夜的房事过于激烈,公主又是处子之身,嗯,身子有多处撕裂,奴家已用药止住了流血。公主有伤,奴家不敢查看过深,只望不要伤到深处,留下病根。”
两人的脸色大变。处子之身?军臣身子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双目怒瞪。她一直口口声声说已是萧逸之的人,原来全不是真的。她与萧逸之所谓的同房同榻,只是掩饰。
刘莫寒猛然想起在长安临行前月桐所唱的曲子:盼重逢兮花烛期。原来两人都在等待着把彼此相许的洞房花烛夜。萧逸之,夜夜佳人在旁,同榻共寝,为了洞房花烛夜,你竟可以守得住?浓郁的凄酸从胸口涌上,刘莫寒理不清是为了什么?为了世上有真挚到愚蠢的爱,深刻到可笑的情?
医娘看见军臣极为悔恨痛苦的神情,忙道:“公主身子底好,应当不会留下什么病祸。只是公主要休养至少一个月方能再服侍殿下。”
军臣呆愣了半晌,挥了挥手:“下去煎药,用最好的药材。”
医娘应声退下。
军臣走入庐帐,因多加了火盆,帐内很暖和,他身上的寒意却冷彻心扉。桑苗和白雁已为月桐清洁身子,再盖上厚厚的被褥。
军臣坐在榻边,深深地凝视月桐惨白的脸。半晌过后,凄幽道:“小心照顾,公主醒来后立即通知我。”
“是!”
他默默地走出庐帐,看见裂开两边的栏木。他伸手把它合起,只是当手拿开后,栏木又裂开了。他黯然地看着栏木上的裂痕,心头拧痛难解。
☆、第86章 鹣鲽
月桐迷糊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混沌不清。桑苗轻扶起她,喂她喝下口暖水。
“小茹呢?”
“小茹背伤没好,不能来服侍公主。”桑苗道。
月桐呆愣着。
桑苗叹了口气:“公主,你不要再激怒殿下。殿下平日对待妃子,甚至下人都挺好,但发起火来就……”
月桐呆坐了半晌,怔怔地道:“外面有月亮吗?”
桑苗道:“此刻才刚过未时。已派人去通知殿下,殿下很快就来看公主。”
白雁为月桐擦擦脸,安慰道:“殿下昨夜很生气才会对公主如此粗暴,奴婢今日看殿下的表情很是懊悔。只要公主不再乱说话惹怒殿下,殿下一定会好好疼爱公主的。”
月桐木无表情道:“在首饰箱中把一个红色锦袋拿给我。”
桑苗把锦袋递上。月桐打开锦袋,拿出一圈缠绕的发丝,痴痴地凝视。眼眶渐渐浮起了层雾气,涣散的眼神却透出了缕缕柔情。
军臣,刘莫寒和医娘疾步而入。
刘莫寒看见月桐满脸红肿的指印和指印下的苍白凄楚,面容不自禁地沉了!
军臣看见月桐手中的发丝,眉头一紧,怒火倏地燃起。只是,看见月桐凄伤得让人心碎的面容,胸口涌起的酸楚把怒火无声无息地浇灭了。
医娘探了探她的额头,宽心道:“没发烧。公主的身子底真好,平常女子这样冻一夜早就得重风寒了。”她为月桐把脉,越把脸色就越难看。她不断地端详月桐,再仔细地探听脉搏。
月桐抬起头,看见军臣,涣散的眼神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击中。裂痕从眼眸急速扩散,把她的心撕裂开。心头的血汹涌而上,腥甜味越来越重,越来越浓,月桐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急喷而出。
“啊!”桑苗,白雁和医娘惊呼而起。
月桐擦了擦唇边的鲜血,嘴角泛起了笑意。她眼眸中尽是解脱的安详,喃喃而语:“逸郎,等我!”说完眼帘垂下,晕厥在榻上。
军臣心神俱裂,方寸尽失地抱住她,狂叫:“月桐,月桐,去,把所有大夫叫来,月桐有什么事,你们全都要死。”
“月桐,我错了,我发誓我以后绝不会这样对待你。月桐,你原谅我,原谅我。”
刘莫寒看着昏厥在军臣怀中的月桐,身子竟然无可自制地颤栗着。
六名大夫匆匆而至,轮流为月桐把脉,又相互商议,一名大夫向军臣怯声道:“禀殿下,公主气血被重郁所堵,如今气血有倒流之势,病情十分凶险,求殿下应允请宋大夫前来救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军臣脸色惨白,唤道:“胡耶,去单于庐帐,把宋大夫叫来。”
胡耶垂首回道:“宋大夫如今每日十二时辰都在单于帐中,阏氏恐怕不让。”
军臣冷凛地重道:“传本王旨意,谁敢阻拦,杀!”
胡耶领旨飞奔而去。
大夫们在庐帐中进进出出,不久就拿进一碗药。桑苗忙半灌半喂地让月桐喝下。
刘莫寒看向失神的军臣,深幽地问:“殿下是不是告诉公主,萧逸之中了箭毒,必死无疑?”
军臣身子一抖,回看刘莫寒一眼,怔怔难言。
刘莫寒重重一叹。
宋大夫是名四十来岁的汉人大夫,曾经是汉文帝的御医,十年前因被弹骇而被赶出宫中,流浪去到匈奴,因缘际会,得到老上的赏识而成为匈奴御医。
他为月桐细细把脉,眉头紧起,又松开,神情极是复杂。过了好一阵子,他向军臣道:“殿下,公主的体格极为特别,她曾受过极重的伤,也曾中过剧毒,竟然还活着,由此可见她的求生意志极强,普通的伤病不易把她击倒。只是如今她受了极重的打击,失去了求生意志,就算只是一点小病,也可把她整个身子击垮。要救公主,必须要先治她的心病,让她重燃生存意念。”
军臣又急又恼:“你快说,她的心病可以如何治?”
宋大夫道:“殿下可知公主因何事而抑郁不解,以至生无所恋?若知道,便可从中开解。”
军臣赫然语滞。
刘莫寒深深道:“殿下,探子回报,萧逸之还没死。在长安有一名医术很高的太医在尽力救他。只是,没有殿下的解药,他死只是迟早之事。殿下可愿意救活他,让公主也活下来?”
军臣眉峰耸起。
刘莫寒逼视他:“殿下可记得我曾说过鹣鲽情深?鹣鲽是一种鸟,雄在左翼,雌有右翼,比翼方能齐飞。一翼折,鹣鲽亡。”
军臣的脸庞紧紧地绷着:“救了他,月桐就会活下去吗?”
刘莫寒坚决得不可置疑道:“我可以保证,只要萧逸之活着,公主绝不会死。”
军臣凝视月桐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的脸,怔怔半晌,悠悠道:“胡耶,给靖侯爷拿见血封喉的解药。”
刘莫寒对宋大夫道:“宋大夫可否下一剂重药把公主唤醒?我有话要对公主说。”
宋大夫点点头,行礼告退后前去煎药。
月桐悠悠转醒,看见站在榻边的刘莫寒,气若游丝:“靖侯爷,我求你,在我死后,把我烧了,让风把我带走。我不要死在这。”
刘莫寒心头腾起一阵痛紧:“萧逸之还没死,你若想他活,你就要活下去。我会立即给他送去解药,六日后会带回他活下去的证明。这六日,你要好好地活着。如果我回来后你没活下来,我会亲自去把萧逸之杀了。”
月桐愣愕地注视他,一脸迷茫,好似无法理解他说的话。
刘莫寒一字一顿:“想萧逸之活,你就好好活下去。”他转身要走时,月桐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嘴唇翕合几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她的泪水渐渐浮在眼眶,眼一眨,两串泪水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中闪闪灿灿,为她绝望的面容,找回了点点生机。
刘莫寒心头颤抖,一丝痛楚掠过眼眸。他一字一顿:“不要放弃,等我回来。”
☆、第87章 不绝,不弃
鸣月庄。
萧逸之靠在榻上,脸颊苍白得无一丝血色,他虚弱地向林士德道:“林太医莫要自责,匈奴的见血封喉本来就是他们独门的□□。”
昊枫悲怒地重捶案几,伤痛无语。月桐救不回来,与匈奴激战死了三千多名大月氏精兵。如今,萧逸之也快活不下去。这一仗输得太惨烈。
林士德重重一叹,悲凄道:“这三日,你还有什么想做?”
萧若游,萧念之和萧慕之身子猛地颤抖。三日,只剩下三日?
萧逸之看向憔悴得仿若老了十年的萧若游,痛心道:“爹,孩儿不孝。”
萧若游悲叹道:“你这么久以来,只任性了这一次。我从前若待你没有如此严苛,让你可以像慕儿一样放任放纵,结果会不会不同?”
萧逸之淡淡一笑:“爹,若再重来一次,孩儿还是希望你对我严厉,还是会走同样的路。孩儿无怨,不悔。”
萧若游的眼中缓缓地滑下了眼泪。
萧逸之看向萧念之和萧慕之,悠悠道:“鸣月庄就拜托二哥,三哥了。三哥,对不起,往后的日子你恐怕不能再任意逍遥。”
萧慕之紧咬牙关,别过脸去。萧念之牢牢紧握住他的手,千言万语却全哽在胸怀里。
宋叔匆匆而至:“老爷,靖侯爷有要事求见庄主。”
昊枫拍案而起,怒道:“他竟然敢来鸣月庄。”
宋叔忙道:“老奴看靖侯爷风尘仆仆,像是远道赶路而来。”
萧逸之心头一震:“请他进来。”
刘莫寒步入萧逸之房中,看见虚弱苍白的萧逸之,从怀中拿出玉瓶,开门见山地道:“这是见血封喉的解药。”
所有人震惊无比,不可置信地紧盯着他。
宋叔犹豫一瞬,接过玉瓶,送到林士德手上。林士德打开玉瓶,闻了闻,双目一瞪:“真的是解药。”
萧逸之剑眉蹙起:“这解药只有匈奴太子或单于才能下令给出,你怎么会有?”
刘莫寒道:“解药是军臣给的,他要你活下去。”
昊枫冷怒道:“他这头豺狼又要耍什么心机?”
刘莫寒面色微黯:“公主以为你死了,得了急病,一心求死。大夫说她若再无求生意志,她熬不过十日。军臣想她活下来,才让你也活下来。”
萧逸之身子巨震,声音抖得几乎让人听不清:“她,得了,什么病?”
刘莫寒无奈重叹:“什么病已不重要。你不死,她也就不会死。”
林士德倒出药丸,给萧逸之服下。
刘莫寒忙道:“我要给公主带回你还活着的证明。”
萧逸之示意文叔扶他下榻,走去案几前坐下。他从怀中拿出月桐为他绣的老鼠花猫锦帕,细看了半晌,悲凄地笑了笑,咬破指头,在锦帕背面用血写下:
“生之所愿,两心相依;心之所念,白首不离。
不绝,不弃!”
刘莫寒接过,眉头紧锁地看着:“少庄主,请听我一言。军臣想杀你已久,如今为了公主饶你不死,可见他对公主用情不浅。公主已经是他的女人,他绝不会放手的。你既然无法与他相争,又何必纠缠,苦了自己,也苦了公主。你放手,让公主对你死了心,给她在草原重生的机会。”
萧逸之震愕地凝视他,眼中极悲,极怒。
刘莫寒把锦帕放入怀中:“军臣会待她很好的。你放手,她才有机会幸福。你好好想想吧!”说完转身要走时,林士德唤道:“靖侯爷,公主的病一直都是我在照看,她体内有毒未解,用药要小心。而且有我证明逸之还活着,她一定会相信。若靖侯爷带我前去,我保证公主一定会好起来。”
刘莫寒看向林士德:“林太医身为陛下的御医,可以随意离开长安?”
林士德淡然道:“当初我再次回宫时,陛下答应给我离去的自由。”
刘莫寒犹豫片刻,点头道:“好。我要三日内赶回单于王庭,就辛苦林太医一起连夜赶路。”
林士德道:“请靖侯爷给我一个时辰,容我去准备些药材。王子风尘仆仆,坐下来喝杯茶吧。”
刘莫寒点点头,在案几前坐下。宋叔忙奉茶。
整个房间异常沉默,每个人都有很多话想问,却又问不出来。
刘莫寒环视众人,细想了片刻道:“元陵王,北岭一战,军臣绝对可以要大月氏一万精兵全军覆灭,他是为了公主才放你逃脱。如此艰难才夺下骏王令让大月氏可以在西域重整旗鼓,请元陵王莫再要动抢人的念头。在北岭抢不到,在单于王庭,就更不可能。”
昊枫冷眼横扫他,眼中怒火凛冽。
刘莫寒淡淡道:“人总有一死。就算元陵王不报月氏灭国之仇,老上单于也活不了多久。公主见到单于时对他说:老上,我无数次念想把你千刀万剐,但不用了,你去到地府,阎王爷自会凌迟你千年万年。”
昊枫怔愕一瞬,旋即哈哈笑起:“好样的!果真是我大月氏的好公主,本王的好妹子。”
“公主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不奇怪,奇怪的是老上和军臣都忍了下来。老上病危,军臣继位在即。如果我没猜错,他登基后会册封公主为阏氏。”
“阏氏”二字如最沉重的盘石,把萧逸之的脑袋炸开。匈奴的阏氏就是皇后。昊天之中,天地尊荣,这真的就是月桐的命格?
萧逸之不能置信地颤声道:“月儿嫁的是老上,就算老上死后军臣要她,军臣也不可能封他父王的妃子为阏氏。”
刘莫寒看见他眼神中的绝望:“军臣在敦煌送给公主的青玉萧是他母后的遗物。他曾说过,他只会青玉萧送给他的阏氏。他第一次见到公主时就已认定她为阏氏。若不是要赶在你俩大婚前要求和亲,他本不想以老上之名求娶公主。”
林士德步入房中,看见萧逸之被绝望掏空的眼神,摇头叹息:“靖侯爷,已准备妥当。”
刘莫寒站起,向众人一揖:“告辞!”
萧逸之怔怔地望着刘莫寒离去的身影,他的身影消失后,跃入眼帘的是院子中深秋的萧瑟。黄叶翩翩而下,雀鸟从院子的树上飞起,在天空鸣叫几声,向南飞去。雾气朦胧了他的双眼,却依旧把眼前的一幕刻在他眼眸中:树留不住的落叶,院子留不住的飞鸟,他留不住的一国之后。
☆、第88章 家乡?
刘莫寒又不眠不休疾驰了三日回到单于王庭。因来回六日没有合上眼,他已是满脸憔悴倦怠。
军臣匆忙迎上。他脸色沉凝憔悴,看来也是多日没好好休息。
“殿下,这位是文帝的御医林士德。公主在长安时,一直都是由他照料身子。”
军臣焦急道:“好,请林大夫立即去看一下月桐。她这几日一直高烧不退。”
林士德匆匆入帐,月桐正沉沉而睡,不时传出梦呓:“逸郎,逸郎。”
林士德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月桐鼻下,昏睡的月桐眉头竟然微蹙,渐渐地,悠悠转醒。
刘莫寒从怀中拿出锦帕,递给军臣:“殿下,这是萧逸之给公主的。”
军臣接过,看见锦帕上的老鼠与花猫,反转看到背面的血书,眉目一凛:“上面写着什么?”他会说一点汉语,却完全看不懂汉字。
“正面的绣图上的字是:笑一笑,悲不来;笑一笑,泪莫掉;笑一笑,少年帅,笑一笑,女儿妙。背面的字是:生之所愿,两心相依;心之所念,白首不离。不绝,不弃!”
军臣的手猛地一抖,眼中透出比初冬更重的寒意。
刘莫寒看向他:“这锦帕要给公主吗?”
月桐在转醒时又喃喃地轻唤了声:“逸郎。”
军臣凝视月桐片刻,他拿着锦帕的手紧了紧,再缓缓地松开,把锦帕还给刘莫寒,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给她!”
月桐睁开双眼,迷糊地看了看眼前的面孔,熟悉却又遥远。
“月桐。”林士德轻唤,怜惜地道:“你怎么那么爱和阎王爷斗。再这样下去,阎王爷怕是会亲自上来抓你了。”
月桐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林士德笑了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月桐猛地捉住他的手腕,断断续续地道:“你,你被,捉了,为,什么?”
林士德笑叹:“我又不是美人,谁会捉我?我是特地来看你这傻丫头。看你,让多少人心疼。”
月桐颤抖地问:“逸郎,逸郎还活着吗?”
“他还活着,他会活下去。你也是,你要好好活下去。”
月桐泪水汹涌而下:“真的?你没骗我?”
“傻丫头,逸之,你哥哥和哲安都好好的活着。这么难得来世上走一回,他们又怎会轻易言死?你也一样,好好活下去。”
刘莫寒步上前,把锦帕放入月桐手中:“这是萧逸之给你的。”
月桐颤抖地打开,看了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语:“不绝,不弃。不绝,不弃,逸郎,逸郎……”
军臣再也听不下去,转身离去。刘莫寒悄然跟上。一阵寒风吹来,为两人憔悴的脸庞添加一份冷意。
“你之前和我提过几次,抢她人容易,夺她心却很难。我一直以为没放在心上。现在,我得到她的人,她的心我却……表弟,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心?”
“人心一向是世上最难求之物。你可以逼她下跪,可以逼她哀求,只是越是逼迫,她的心只会离得越远。汉人有一句话叫水滴石穿。公主此刻对殿下的心恐怕比盘石更硬。若殿下是真的在乎她的心,就一定要付出如水般的耐性与柔情。”
军臣想问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他犹豫了半晌,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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