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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月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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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桐看向昊枫,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泛起了哀恸。月桐向他暗暗地摇摇头,坦然地向前走去。
军臣注视细步而来的月桐;在鸣沙山里,她骑着白马疾奔在一片金碧黄沙上,像极一个偷下凡尘玩耍的小仙子。从那刻起,在他眼中,纵天下万千风流旖旎,也抵不上她俏然一笑。
如今,这小仙子已被自己握在手中,搂在怀里。虽然,她的心还在远处,终有一天,他会把它拢在掌心中。
月桐走上榭台,向军臣半蹲行礼。军臣站起,从龙案上拿起凤玺走向她,把凤玺放在她手中,再把她扶起。四目交投的瞬间,军臣寒肃沉凛的面容中溢出了柔情。
“从今日起,你就是匈奴的皇后,朕的阏氏。”
月桐微微垂首,看着手中的凤玺,它竟沉重得她几乎拿不起。
“谢单于!”
月桐转身,面容沉静淡泊地俯视台下众人。春风翩翩而至,她微微抬首昂望碧空,眼中浮起了一丝莞尔,整个草原最尊贵的封号比不上天空中一缕轻云。
忽然,在远处白雪皑皑的山丘上,一个银白的身影孤清地驻立其中。月桐的眼眸颤震:逸郎,是你吗?
一众夫人妃子,向月桐隆而重之地跪拜后,一众王子公主紧接而上。
月桐心中无奈轻叹,目光却一直偷偷遥视远处的那一抹银白。
不绝,不弃。
放心自由,各寻所爱。
逸郎,你是来看我出嫁,然后就绝了情,弃了爱,安心地回去成亲吗?
纵然我的心已锁住了,你的心却是自由。从今日起,忘了我,忘了镜花水月的从前,就如康哥哥从来没有回来过。
我希望你会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月桐坐在凤案后,在营地一片喧嚣的欢歌热舞中,她的心却越来越冷。猛然,她想起了什么,向在后侍候的小茹低语几句,小茹急步离去。不久,拿来了‘筠箫’。
军臣一看见‘筠箫’,双眼赫然发亮。
月桐向军臣道:“臣妾还欠单于两首曲子,不如就在此为单于吹奏?”
军臣挥手止住了营中歌舞,满脸尽是跃然酣畅。
月桐拿起筠箫,轻放嘴边。
逸郎,还记得你亲自教我弹的曲子吗?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如今你我竟真的成了牵牛织女星,相隔万里,却再无鹊桥。
箫声靡靡婉转,如泣如诉。随风飘扬而起,仿若缠上了轻云。轻云缕缕细散,零零落落地飘浮碧空,像天上凝结出的浓愁。那一抹银白竟似在风中晃动,身姿摇摆如垂柳。
军臣面容中的愉悦淡化了许多。他不懂这曲子的含意,但曲音哀怨缠绵,在这喜庆的时刻竟似在热火中倒下一盆冷水。
军臣肃沉地凝视月桐。月桐看见他的眼神,淡然一笑,箫音一转,一首轻快的匈奴情歌飘扬而起。军臣冷锐的眼光顷刻间温暖了。这是月桐在鸣沙山上第一次为他吹奏的曲子,一首让他决定娶她为妻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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阏氏营帐建在单于营帐旁,在王庭中,除了单于营帐,就数阏氏营帐最为金碧辉煌。
在营地闹了大半天,晚宴没结束,月桐就已满脸累容。军臣担心她的身子,命人送她回阏氏寝帐休息。寝帐中挂起了大红彩带,点上了红烛,榻上铺上了大红的榻垫和被褥,大红枕头上绣着龙飞凤舞图。月桐看着满帐的喜庆,心头又酸又痛。
小茹为月桐脱下沉重的冕服,凤冠,让她在暖水中静静地浸泡。倦怠紧绷的身心在温暖的水中渐渐松弛。
换过一身便服的军臣走入了寝帐,看见在水中闭目休息的月桐,微笑地走去,拿起水瓢往她身上浇水。
“很累吗?”
月桐依旧闭目,点点头:“脸都要笑僵了。”
军臣把她从水中抱出,用浴布包起,抱到榻上。
军臣拿来两杯酒:“喝完这交杯酒,你就是我的娘子,我就是你的夫君。”
月桐扬起嫣然笑靥掩盖心头的悸痛,与军臣挽臂喝下。
“你终于成为我的娘子了。”军臣轻抚她的脸蛋,在她的莹唇上深下一吻。
“嗯!”
军臣的视线紧缠住她:“叫我夫君。”
月桐的眼眸一震,微微垂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湖的波涛。
~逸郎,此生此世你是我昭武月桐唯一的夫君,纵海枯石烂,此情不弃。~
逸郎,逸郎……
军臣的星目一紧,他托起月桐的下巴,深情却不容违逆地道:“从今以后,叫我夫君。”
月桐努力地莞尔一笑,轻叫一声:“夫君!”
军臣怡然笑起:“好娘子,今夜是我俩的洞房花烛夜,*苦短,良晨莫待。”
月桐被牢牢地拥入他怀中,四肢紧紧地缠绵在一起。月桐想闭上眼睛,却听见军臣不可抗逆地低语:“睁开眼睛,看着我。”
月桐睁开双眼。
“我是谁?”
“单于!”
军臣眉宇一颤:“我是谁?”他重重追问。他要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纵然是强迫得来的。
月桐避无可避,轻言道:“夫君!”
“昭武月桐,今生今世,我是你唯一的夫君。”军臣坚执地凝视她。
月桐轻轻点点头。
“说出来。”军臣步步进逼。
“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夫君。”月桐声音颤颤。
军臣的目光中有喜悦,也有惆怅。军臣紧紧地拥抱她,纠缠她,用尽一切柔情,倾尽一切爱意,把自己缠入她身子里,想要窥探一条通往她心房的路,
当雨收云歇后,军臣把月桐搂在怀中,沉沉入睡。
~盼重逢兮花烛期~
逸郎,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再也等不到了。
逸郎,我唯一的,夫君!
红烛滑下一串串血红的烛泪,无声无息中,燃尽,熄灭。
月桐泪珠一颗颗地滴落,涔入大红的枕头。绝了情,弃了爱,心就会死,那泪,何时会干?
☆、第106章 小月氏
茫茫草原,绵延起伏,浩瀚无垠。
萧逸之还是忍不住再去了王庭,去偷看阏氏的册封大典。她飘逸的身姿,在辽远的草原中,在似锦繁花上,翩跹而行。每一步都重重地刺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直到他听到她弹奏起那曲他亲自教她抚奏的曲子,他再也忍不住痛哭而起。迢迢牵牛,遥遥织女,何处有鹊桥?
泪水落入口中,苦涩中充满了酸楚。但泪珠却化成了雨露,浇灌了心头的荒漠。
月儿,你等我!等我去造一座鹊桥,把你接回我的身边!
………
青海。
萧逸之把散落在青海山区一带的月氏百姓聚集起来,他命人从大汉运来了各种各样食材,物资,在青海湖东岸的淡水子湖耳海边着手搭建围城。
萧逸之教导月氏人从耳海引水,开垦耕地,与畜牧结合。以牲口粪便为耕作施肥,又以耕作饲养牲口,供应相配,自给自足。再造船织网,教月氏人出青海捕鱼;再取青海湖的盐水去制盐。
在青海区与月氏百姓有往来的羌族人一向逐水草而居,以狩猎游牧为主,难得有安稳的日子。看见萧逸之竟有如此大的本事令一众月氏人安顿下来,都争相前来围城圈养牲口,帮忙耕种,捕鱼,晒盐。不出半年,已有约两万人聚集青海湖边,围城也越扩越大。随后,萧逸之开始了与周边地区的贸易来往,以鱼获,牲口的肉,皮,奶酪和盐来交换米粮,织布,药材。贸易越来越频繁,围城渐渐繁盛起来。
昊枫一行人离开单于王庭后行至青海湖时,看见一个渐成气候的偌大围城,震惊不已。
分别了四个多月,昊枫惊见萧逸之两鬓上的白发,在他的面容上增添了一份沧桑。林渊悄悄告知,萧逸之为了这围城内的大小事务,每日就睡二三个时辰。只是,每天垂暮时分,总会坐在瞭望台上,一面吹箫,一面向东方遥望。
昊枫为萧逸之倒一杯酒:“真没想到才半年功夫,二弟就把此荒凉之地变成了人间乐土。为兄为月氏子民敬二弟一杯。”
萧逸之接过酒,一饮而尽:“邦国如水,流动才活。百姓自给自足后,再与邻邦交易往来,才能如流水一般,生生不息。”
昊枫感佩道:“建国之初,二弟就曾讲过,交易经商能让大月氏富庶,唯富盛方能强兵兴国。二弟不仅深谙经商之道,更精通治国之本。有二弟鼎力相助,飘泊流散的月氏子民必定过上安稳的日子。”
萧逸之道:“我建这围城原意是想给月氏子民一处安居之所,没想到惯于游牧的羌人也希望能留在此地。如今游牧在青海的月氏人,羌人至少有三四十万人,我打算把他们召来,在青海各湖泊之处多建几座围城,每处围城可容下约十万人,再选出城主来管治各城。我会在此统一训练卫兵,再分配至各地围城。卫兵平日听令于城主,若有外敌来袭,我会统一调动卫兵护城。”
昊枫沉默片刻,深深地凝视他:“二弟是想在此建起一个邦国?”
“月氏被匈奴所破,王兄在蓝氏城建起大月氏国,我就在青海建起小月氏。”
“二弟若留在这,鸣月庄又如何?”
“鸣月庄有三哥和二哥在照看。而且鸣月庄的生意渐渐由明转暗,由轩辕庄郑庄主主力经营,我可以慢慢放手。”
昊枫凝视他:“你是真心要建国,成为一国之君,还是为了月儿?”
萧逸之默默无语。
昊枫深深一叹:“军臣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萧逸之嘴角冷凝地上扬:“遇上比月儿更重要事,他一定会放手。”
昊枫脸色沉凛:“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逸之猛地喝下手中的酒,目光透出比刀刃更锋利的冷锐。
………
昊枫回到蓝氏城后,陆续迎娶依耐,莎车,于田三国的公主为妃。军芙身为正夫人,位处后宫之首。而昊枫对她没有了第一夜的粗暴,算得上是温和柔情。只是他去后宫并不勤快,一个月只是见军芙两三次,其他几位妃子也不过一两次,对左夫人更只是偶而一起用膳,极少留宿。这样算来,军芙也称得上是最得宠的夫人。
大月氏复国不久,昊枫要照看的国事实在太多,虽然萧逸之已让曹公,马二,三爷留在大月氏相助,昊枫依旧每日由清晨忙到深夜。
又到了人定时分,陈总管为昊枫换了杯暖水,忍不住轻声道:“王上,先用膳吧!”
过了半晌,昊枫轻嗯一声。陈总管忙传膳,只是昊枫也只是吃了一点就让人撤了。
陈总管无奈地摇摇头,在昊枫的案几上放上两碟点心:“王上,这是依耐妃送来的点心。”
昊枫瞄了点心一眼,双眼微震。他放下手中的竹简,吃了一口,喉咙竟有些哽住:“这点心是谁做的?”
“回王上,是依耐妃宫里做的。”
昊枫看着手中的红枣糕,怔怔失神。过了良久,他把点心全吃完,站起向殿外走去。陈总管急步跟上。
昊枫每日必会去右夫人宫邸,时而在宫邸散步,时而静坐在院子中。昊枫又走到了右夫人宫邸,推开宫门,院子中的枫树树叶早已落下,茉莉花香在冬天不复而在,宫邸中的厢房漆黑一片,只留下孤寂与冷清。
昊枫坐在石凳上,仰望天上的半圆月,轻柔地呢喃:“羽柔,你在月亮上好吗?”
突然在院子走廊中传出一阵“哐啷”声。
“什么人?”陈总管怒喝。
“奴,奴婢,轻舞。”在走廊的暗处传出一把柔和的声音。
“快出来。你是哪个宫里的侍女?竟敢私闯入右夫人宫?”陈总管怒斥。
一个女子从暗处垂首走出来:“奴婢是依耐妃宫里的。迷,迷路了。”
昊枫淡淡地问:“你手上拿着什么?”
“是,是奴婢绣的香囊。”
“拿过来。”
轻舞颤颤去走向前,把香囊奉上。银光挥洒,昊枫看见香囊上绣着一棵茂盛的枫树。
昊枫的眼眸一震:“抬起头来!”
轻舞怯怯地抬起颈。昊枫看见一张清丽婉约的西域女子的脸。
昊枫面有失落,暗暗地吁了口气,把香囊递回:“以后不要再走错了,出去吧!”
他默默地仰望银月,眼眶闪动波光:羽柔,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我的梦中?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
之后的每日,依耐妃宫中都送来了点心。看着面前的绿豆汤,昊枫问:“这些都是依耐妃宫中的厨子做的?”
“是!”陈总管道。
“那厨子是汉人?”
“不是。原来做点心的就是几日前不小心误入右夫人宫的轻舞。”
“轻舞?”
“她是依耐妃的一个小侍女,但不知为何竟然会做那么多人汉国的点心。老奴已派人查过,她的身份清白,没有可疑之处。”
昊枫喝下一口绿豆汤:“起驾,去依耐妃宫。”
去到依耐妃宫门外,宫里隐隐约约地传出了箫音,吹奏的,竟然是“月儿谣”。
昊枫眉头一紧,止住了前去依耐妃宫的脚步:“把吹箫之人找出来。”说完,转身而去。
陈总管把轻舞带到房中时,昊枫撑着头,眉头紧锁地看简。
“回王上,吹箫之人就是轻舞。”
昊枫的眉峰耸起,沉凝地打量她半晌:“你为何会吹这曲首子?”
轻舞颤声回道:“奴,奴婢在骏王会,听右夫人吹起,就,就学会了。”
“才听一次,你就学会了?”
“是!”
“会唱吗?”
“奴婢会唱!”
“好,唱!”
轻舞清婉的歌声响起,轻柔似云,但在昊枫耳中,竟是字字句句如同惊雷。她的声音不同,模样不同,曲子的感觉为何竟熟悉得令他心悸?
他闭上双眼,靠在龙椅边上。眉间紧锁的是难以排解的痛。
“王上,奴婢,会按摩……。”
过了良久,昊枫轻嗯一声:“好,你过来帮朕按摩。”
轻舞走到昊枫身后,手指柔中有劲地从昊枫的太阳穴处开始按下。昊枫的身子一震,猛地回头看向轻舞。轻舞微微垂首,怯怯道:“奴婢按得不好?”
昊枫盯着她晶莹的双眼,缓缓地转回头,闭目靠在龙椅背上:“继续。”
轻舞的手指在昊枫的头上额上游走,他眉间的紧绷渐渐松开了。不知不觉中,他竟沉沉入睡。
陈总管在旁注视着轻舞的一举一动,眼中泛起了会心的笑意。
………
翌日晚膳时,轻舞站在龙案旁伺候。
昊枫瞄见她:“今日怎么是你?”
陈总管忙回道:“子萍病了,老奴看轻舞的手艺不错,就向依耐妃借来帮忙几日,待子萍病好,她再回去。”
昊枫吃了口菜:“这些菜是谁做的?”
“回王上,是奴婢!”轻舞怯声回道。
“你不是汉人,为什么会煮汉国的菜和点心?”
“小时候,遇上一些来依耐国行商的汉人,他们煮,我也跟着学。”
“你的箫是何人所教?”
“也是向汉人商家学的。”
“你家里有什么人?”
“家父去世了,家里还有家母……弟妹。”
昊枫半躺在榻上,闭目让轻舞坐在榻边为他按摩。
“唱首曲子。”
清和的歌声在正殿中扬起,幽远婉转,缕缕情深,似春日中的微风,似酷暑时的细雨,似秋凉时的圆月,似寒冬中的暖阳。
昊枫闭目许久,好似已入睡。轻舞止住歌声,停下按摩,把被褥轻轻拉起,盖在昊枫身上。
轻舞刚转身想离开时,她的手臂突然被他牢牢地拽住。昊枫的手一用劲,轻舞就被扯倒在榻上。昊枫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轻舞双目慌乱地闪动着,双唇被昊枫的热唇覆盖。昊枫蓦然抬起头,凝视她,目光涌现出无尽的惘然与渴求。他想要探索什么,找寻什么。轻舞娇润如玉的身子在他的身下化成了一滩柔水,柔和得可以溶化世上最坚硬的心墙,安抚最千疮百孔的心扉。
☆、第107章 你是谁?
“轻舞?”军芙杏目瞪起“王上连日宠幸的是依耐妃的小侍女?”
“是!听说她会吹箫,会按摩,还会做汉国的菜肴。”莎车妃道“没想到依耐妃没迷住王上,反倒让她的小侍女上了位。听闻依耐妃这几日懊恼得很啊!”
“王上册封她什么?”
“还没!如今她的身份还是王上的侍婢。”
军芙眉头一扬,嘴角泛起浅笑:“哦?那王上也只是玩玩而已,过几日,新鲜劲过了,就想不起来了。”
………
轻舞拿着点心向太子宫走去。她的步伐有些急,又有些乱。
一岁半的少猷看着她手中的点心,开心地笑起,抢着塞到嘴里。才和轻舞玩了一个下午,少猷就拉住轻舞不放了。
轻舞为坐在龙椅上的昊枫按摩捶背。
“朕今日听说你给太子讲故事,讲了什么?”
“奴婢听宫人说起公主在长安以一敌三拼死相护右夫人与太子之事,奴婢极是感佩,便与太子说公主救太子的故事。”
“你说起来活灵活现,好似身临其境一般。”
“与小孩子说故事自然要生动些。奴婢没见过公主,却也能想象当时的惊险。”
昊枫点点头,感叹道:“幸好老天爷没想把朕这爱闹腾的妹子收了去。”
“听闻公主远嫁匈奴,不知公主现今如何?”
昊枫身子骤然紧绷,语音微颤:“月儿护住了太子,护住了大月氏,朕却没能护住她。就如羽柔……”
轻舞的手微微一抖:“王上是国君,爱民如子,守护了千万大月氏百姓,公主与右夫人一定会明白王上的苦心。王上不仅是右夫人的夫君,更是大月氏的国君,有国才有家。王上以国为重,给天下百姓和乐安稳的家。王上的真情,右夫人无论在何处,必会感受到。”
昊枫蓦然回首,看见轻舞眼眶中的闪动。她就像羽柔,在他伤心难过时,说出温婉的话语,平伏他悲恸的心。
他倏地站起,双手把她抱起,向寝殿走去。
………
此后的两个月,轻舞白日会去太子宫照顾太子的饮食,夜里就陪伴昊枫。两个月来,轻舞成了昊枫的专宠。
昊枫放下手中布帛,凝视轻舞片刻,悠悠道:“陪我出去走走!”
轻舞慢慢地跟在他身后。昊枫走去了右夫人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你想要朕册封你什么?”
“奴婢不求册封。能留在王上、太子身边伺候就心满意足。”
“那你想要什么赏赐?”
“奴婢什么也不缺,无需任何赏赐。”
昊枫的脸色难明:“你的父亲去世了,你真的不需要求些赏赐给你的母亲,弟妹?”
“奴婢………”
昊枫注视着她:“我派人去查了你的家人。发现你父母安在,你没有弟妹,只有两位长兄。”
轻舞的脸色骤变,呆滞得无法响应。
昊枫剑眉压在星眸上:“你的父母回说,你根本不会吹箫,不会刺绣,更不会做什么汉国的点心。”
轻舞腿发软,跪在地上。
“我问了依耐妃,她说你在敦煌时,根本没有参加竞艺会。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月儿谣’这首曲子?”
轻舞全身颤震,低泣而起。
昊枫缓缓地蹲下,把她的扶起。她婆娑的泪眼中,映出昊枫哀恸的脸:“你今日对少猷说,叫他长大后一定要去把姑姑从匈奴救回来。姑姑为了救他,用身子挡下了十五刀。没有姑姑就没有他。”
轻舞的泪水滚滚而下。
昊枫轻拭她的泪水:“依耐妃说,你在敦煌时发生了意外。你去氏置水旁洗衣服时,不小心掉进水里。被救起来后,就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他的声音有隐隐颤栗“你,到底是谁?”
………
“什么?王上要册封轻舞为右夫人?”军芙从榻上蹦起。
依耐妃脸色不虞:“她怀孕了。陈总管今日宣旨册封她为右夫人,会入住右夫人宫。”
“右夫人宫?王上不是一直不让任何人进吗?”军芙秀眉蹙起。
莎车妃道:“不仅如此,王上把太子送去了右夫人宫,由轻舞照顾太子。宫中谁不知太子殿下是王上的心头宝,我们要去见上一面都要王上准许。唉,也不知那轻舞给王上下了什么迷药。”
军芙脸色肃冷如霜。
………
昊枫与萧念之带同四千名月氏人离开了单于王庭时,萧念之要文叔留下来照顾月桐。军臣起初不同意,月桐柳眉一蹙,小嘴一撅,他的心就软了。
看着昊枫留下的二十名侍卫和萧念之留下的二十名侍女仆人,胡耶很不爽快。月桐只是在军臣耳边轻磨了几句,这四十人又全留在了阏氏营帐,把他精心安排的人全挤兑出去。胡耶有心想向军臣暗示几句,军臣只淡淡地说了句:“只要她喜欢。”
以往,妃子怀孕后,军臣便不会再召幸。月桐怀孕后,一众妃子原以为有机可乘,无不各出其谋,争妍斗丽地想留住军臣。月桐搬去阏氏营帐后,就算军臣偶有召幸妃子,依旧夜夜留宿月桐寝帐。一众妃子无一不气恨得牙痒痒。
月桐与兰雅一起抚琴时,月桐会教兰雅大汉的曲子,兰雅就会教月桐匈奴曲子。兰雅平日话不多,也不爱笑,向来清清冷冷,很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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