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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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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让炎寒颇为满意。
他径直走了,全然不知屋里的人,已经筹谋着如何逃出皇宫了。
卫诗可不想坐以待毙。
母仪天下?笑话。
她还是去找流逐风吧。
不过,到底有点对不起炎寒啊。
卫诗在褥子上动了动,上面干爽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就像——那座大冰山。
似乎遥远、高高在上,远没有流逐风可爱亲和。其实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干爽的人,认真执着,反而比流逐风更可靠更轻松一些。
嫁给这样的人似乎更安全吧?
只可惜,她卫诗是个天生赌徒。既然是赌徒,总喜欢一些危险的东西。
说起来,贺兰雪那个家伙,现在又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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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诗又老老实实地躺了几天,皇宫大院,所用的金疮药自然是最好的,她渐渐恢复了力气,虽然还要趴着睡觉,却已经能起床了。
既然能起床,自然就要琢磨着如何出宫了。
炎寒在她最严重的几日来得颇勤,后来也渐渐懈怠了,这两天根本没有露面。
卫诗在庆幸之余,未免失落。
还以为丫的是一个持之以恒的主呢。
到了第三天,卫诗自觉时机已经成熟,她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环视着屋子,挑那些镶金嵌玉、值钱的东西收拾了一包——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卫诗很是坦然:自己好歹也是炎国储君的救命恩人,拿一些谢礼,不算过分吧?
待准备妥当后,她正要偷出门去,冷不防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鬼头鬼脑地朝里望。
卫诗心中一惊,连忙把包袱踢到床底下,声厉色荏地喝问道:“是谁?”
外面的人知道自己暴露了行踪,扭扭捏捏地钻了出来,而后又把小腰儿一挺,在她面前站得笔直。
少年柏杨般骄傲青涩的身姿让卫诗哑然失笑。
“小屁孩。”她很自然地摸了摸炎惜君的头顶,“鬼鬼祟祟干什么?”
“本王才没有鬼鬼祟祟!”炎惜君梗着脖子反驳道:“本王只是听说你伤得很重,所以看你死了没有。”
嘴硬的小子,卫诗懒得与他计较,见来人是这么没威胁力的小鬼,她重新将床底的包袱拉出来,正大光明道:“正好,我要走了,你就当送行了。”
炎惜君愣了愣,望着她发呆:“你要走了?”
“是啊,我们原先只说好住一段时间而已,我还有事情呢。对了,你和你父王和好没有?他真的是很关心你的。”卫诗临行前,还在继续做和事佬:“以后别做那么危险的
事情了。”
炎惜君略低下头,默然不语。
卫诗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将包袱往身上一甩,便要出门。
炎惜君没有拦她,只是神色微动,倔强地将不舍压在眸底。
卫诗一路畅通无阻,炎寒只吩咐要好好地照顾她,并没有限制她的人生自由,所以即便有侍卫见到她形迹可疑,却也不敢去阻扰她。
可等她出了角门,就要越过那条九曲长廊时,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路口,堪堪挡住她的去路。
卫诗有点心虚,犹疑着要不要返回去,可是往回走这件事太丢脸,思忖了一会,她索性扬起头,摇摇摆摆、优优雅雅地走到炎寒面前。
炎寒并不吃惊,那神情,好像只是等到一个一起去郊游的女伴。
“我要走了。”她很坦白。
“朕记得,并没有将这些东西赏给你。”炎寒的目光扫过她拿着的包袱,含笑道。
卫诗微窘,面上却更理直气壮起来,摆出当年在社交场合周游的嘴脸,打着官腔,“你已经将那一处房子给了我,我拿走里面的东西,天经地义。”
炎寒并不争论,只是微笑,“卫诗,我们打一个赌吧,如果朕赢了,你这次且留下。如果朕输了,你不仅能走,还能带走我能给予的任何一样东西。”
这个建议,卫诗无法拒绝。
“赌什么?”
“那一天,我们没有玩完的扑克。”炎寒道。
一脸的别有用心。
卫诗却松了口气:赌这个,她可是最拿手了。虽然在贺兰雪那里败过一次。
只是,她忘记了,炎寒比起贺兰雪,其实也是不遑多让的……
……
……
……
……
许多年后,在卫诗输了十次百次千次万次后,她一度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过澳门赌遍天下无敌手的历史?
或者,那些往事只是她的幻觉?
她这辈子算是栽到了炎寒手里,每次她心有异动,偶尔动起去找流逐风的心思时,就以更大的惨败告终。
无论她发明什么样新奇的玩法,无法她把赌技练得如何出神入化,在炎寒面前,都能功亏一篑。
这样几次三番后,卫诗找流逐风的念头也渐渐淡了,只是一心一意想赢他。
再后来,可怜的、只赢过她一次的流逐风,已经彻彻底底地被忘在了脑后。
平心而论,她也许从未真的爱过流逐风,只是单纯地被第一个赢过自己的男人吸引。而且,那个男人刚好又是英俊的。
当然,卫诗的入驻不是没风波的,当初那些给阿奴造谣的元老将军大臣们又纷纷进宫来质疑这个女子的来路,炎寒烦不胜烦,与炎惜君躲在书房里下棋,倒是卫诗在外厅琢磨着自己新创的赌术,见到一呼啦来了那么多人,她不但没有回避,反而很欣喜地招呼道:“来来来,陪本姑娘赌一把!”
那些人面面相觑,本不想应允,可是在大厅等着也是等着,耐不住卫诗软磨硬施的请求,终于有一个人应承了她的要求。
第一局,卫诗赢。
于是,有人不服了,上来讨个公道。
还是卫诗赢。
越来越多的人沉不住起,到最后,连朝中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也被众人哄推了上去,议政大厅里喧嚣一片,那些个从前道貌岸然的大人们,全部输得双眼通红,双耳发赤,连粗话都蹦了出来。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最后的最后,除了几次小小的失误外,最大的赢家,还是卫诗。
卫诗在炎寒那里被打击得微乎其微的自信心,一下子高昂起来。
她站在台上,冷冷傲傲地扫了众人一眼,嗤声道:“你们该不是早知道赢不了我,所以才处心积虑地想赶我走吧。做人不能这么无耻的,各位。”
当场就有人气得吐血。
在屏风后藏了许久的炎寒父子赶紧憋住已经冲到喉咙的笑声,一本正经地走了出来,将双方都训斥了一番,左右各大五十大板,然后将他们遣散了。
这一闹后,朝中果然安静了。
卫诗还是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照样缠着炎寒,誓要赢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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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炎寒突然大发慈悲,明明已经到手的同花顺,却不肯翻牌,只是望着她,淡淡道:“我输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对她称朕。
卫诗已经输习惯了,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反而有点愣了。
“你可以走了,而且能带着你喜欢的任何一样东西。”炎寒的声音还是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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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把她留得够久了,而炎寒已不愿再强迫任何人。
远处,炎惜君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们。
对卫诗,炎惜君也是喜欢的,虽然一见面还是摆出酷酷的表情,却不知不觉地依恋着她。她的坦诚和无所畏惧,还有每次被父王‘欺负’后越挫越勇的神情。
可是,昨晚父王的话也不是不对。
他们不能将卫诗强行地留在这里,如果她一心想着离开,这样做对她是不公平的。
这一年来,父子两的沟通比以前好了许多,炎惜君的反应不再动不动就激烈得让炎寒心惊,听到此话,他只是略略沉吟,而后应了。
“父王,放了卫姨吧。她开心就好。”
炎惜君的懂事,让炎寒很是欣慰。
可是放了她……
在炎寒说出‘我输了’三个字的时候,心口重重地一落。
不可不说是惆怅的。
一年来被她痴缠的日子,有时候觉得烦躁,可是更多的时候,是欢欣而充实的。
在孤单了那么久后,第一次有种期待的感觉,期待她想出新玩意,期待她来吵他闹他,然后被他一招封死,看见她鼓着嘴巴气呼呼的样子。
如果她离开了,这座炎宫,是不是重归寂寥了?
他垂下眼眸,按住自己浅浅的依恋,甚至,为了不让自己后悔,他已经决定提前离开。
“想好要什么,告诉司礼官,就不用再辞行了。”他说,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卫诗怔怔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把他的底牌揭开。
——明明赢了。
他明明赢了!
泪水突然不听话地涌了出来,她抬起头,委屈而愤恨地质问道:“你想赶我走?!”
炎寒淡淡,“你这么执着要赢我,不就是想走吗?”
卫诗语塞。
炎寒隐隐希望她再说点什么,可是卫诗却沉默了,低下头,沉默地收拾石桌上的牌具。
“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我?”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炎寒的眼中滑过他自己也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失望,他‘嗯’了声。
卫诗忽然笑了,她站起来,站在石桌那边。她的身量在古代来说,也是极高的,不过比起炎寒,还是低了半个头。
平视的时候,她只能看到他清晰流畅的唇线。
“我要你。”说着,她踮起脚,身体往前倾去,轻轻地吻住诱惑了她许久许久的唇,“我要你压着我一辈子,别给我蹦跶的机会。”
不知何时,已经沉沦在他的沉默与低调的强势中。
与当年对流逐风的感情非常不同,并不是一味的想占有,只是,不想离开。
不舍得离开。
不舍得离开黏着在他身上的视线,不舍得离开他额间淡淡的川字纹,不想离开那个一招将自己吃得死死的、却从来不仗势欺人的安静。
炎寒怔住,被咬着的唇酥酥的,没有从前惊涛骇浪的激动,只是淡淡,浅浅淡淡,长长久久,想一直一直,这样细水流长下去。
他把手安然地放在她的背上。
风过处,乱红漫天。
炎惜君已经移开了视线,他望着头顶湛蓝的苍穹,想起在记忆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母亲,心中却不再觉得难过。
如果是卫诗,他并不介意。
“小屁孩,非礼勿视!”炎惜君正做着文人之思,那个本该风光-旖-旎的地方却传来一声很不和谐的暴喝。炎惜君赶紧侧身,躲过卫诗扔过来的绣花鞋。
那一边,卫诗光着一只脚,不客气地将重量全部压到炎寒的怀里。
炎惜君哈哈大笑,跑开了。
留下一路的阳光和一路的足迹。
☆、番外12 数风流人物(全剧终)
贺兰雪在何处?
自然是天朝境内。
那日他去找贺兰钦,不料将军府戒备森严,他本欲迟缓几天再去找二哥,哪知过了三日,贺兰钦竟然离职走人了。
于是,又是一番追赶寻找。
等他终于在一座山谷外找到贺兰钦时,贺兰雪又见到了一幕不方便现身的场景锋。
贺兰钦和凤七在山脚下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哎哎,还是勾-搭在一起了啊。”贺兰雪连连摇头,暗自感叹,眼中满是笑意瘕。
“什么什么,你真的把绥远拱手给天安了?!”凤七听到这个消息,不喜反怒,望着自己英雄有余头脑不足的相公,数落道:“好歹也能卖一些钱吧,你净身出门也就算了,难道不知道我这几年的积蓄可都陪进绥远了,你得把我的嫁妆要过来吧?天啦,这辈子也没这么穷过,我要回凤庄吃爹娘的去。”
念叨完,她真的甩头就走,贺兰钦连忙拉住她,一脸苦笑地问:“送都送了,总不能让我现在去找皇上,让他再象征性地给点银子吧?”
这种丢脸的事情,贺兰钦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凤七一直含怒的眼滑过狡黠,她依旧板着脸,一本正经道:“我不管,我一千三百万两的嫁妆,还回来。”
贺兰钦耷拉着头,索性不答话。
他会打战没错,可是不会赚钱。
“……既然你还不来钱,那这辈子就给我但牛做马还债吧。”凤七眉目一转,笑盈盈道。
贺兰钦诧异地抬起头,看着自己得意洋洋的妻子,知道自己上当了。
“好了,当牛做马的第一件事,就是……”凤七不准他反悔,赶紧打蛇顺棒上,“就是,从今往后,无论天朝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管了。”
这句话,贺兰钦尚未有反应,却把贺兰雪已经迈出去的脚生生地钉住。
“可是小新的事……”贺兰钦面带犹疑。
“小新也大了,不需要你时刻提醒了。”凤七微笑道:“我们也该有个自己的孩子了。”
贺兰钦大喜过望。
多年以来,因为凤七似乎最古老的丁克一族,总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所以一直没要小孩,贺兰钦也由着她,如今她自己主动提出来,他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管它事世变幻难测。”凤七言笑淳淳,“更何况,小新不是还有九弟他们看护吗?知道他最近闯皇宫,九弟放心不下,已经动员陆川过去援驰了,只要陆川肯出马,你还担心什么?”
贺兰钦听到此言,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贺兰新为了那个小丫头去京城,他是老大不同意的,可是——每个人都有年少时,若在年轻时都没有为红颜冲冠一怒的勇气,待老了,估计着也没多大的出息。
“所以啊,小辈的事情小辈了,我们啊,还是制造自个儿的小辈去。”凤七这几句堪称大胆,贺兰钦竟然有点窘迫了,嘿嘿地笑,搂着凤七的腰,然后旋身,跳上旁边的骏马。
“好,不管了。个人有个人的缘。”
凤七柔柔地靠着他,眼神温润。手紧紧地抓着贺兰钦长满粗茧的手。
——前不久去拜访九弟时,凤九的话重新回荡在她耳边。
他说,久战之人,只怕不能长寿,贺兰钦也是一个寿命不长的。
从来名将似美人,不使人间现白头。
凤七在山谷里独坐了许久,起先是悲伤的,后来又觉豁然。
以后的事情,何必现在担忧。她反正与他一块儿面对。
终有一日,他们都会离开的。
可是离开后,总得留下点什么,那一夜,她听着谷外山民们隐隐约约的嘈杂声,狗吠,孩子的哭泣,母亲的训斥,父亲的笑声,忽而明白:还缺一个孩子。
有了孩子,他们就完满了,这辈子,该做的都做了,无所遗憾了。
刚好,贺兰钦又被绥远送了出去,正中下怀。
她抬起头,看着贺兰钦微灰的鬓角,手穿过他的指缝,十指交握,捏紧。
贺兰钦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盈然一笑,仍然如初见一般明媚漂亮,让人错不开眼。
在他眼中,她也将永远如此美丽下去,纵使白发苍苍。
他也笑了。
……
……
……
……
贺兰雪远远地看着,那两人一骑,穿过群山满翠,往夕阳升起的地方行去了。
他没有叫住他。
心里满满的都是祝福,那种感同身受的幸福让贺兰雪无法呼吸,快乐中,却是更深沉的惆怅。
伊人,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即使找不到你,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不过,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他已经知道了小新的下落。
tang在京城。
小新去京城了吗?
十五年后的小新,不知道是怎样一位翩翩美少年呢?
贺兰雪目送着贺兰钦的身影再也不见,从藏身之处策马走出,然后扭转马头,挥鞭朝京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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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诗为了炎惜君冲入火场的时候,贺兰天安正与伊人大眼瞪小眼。贺兰新则握住伊人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痕迹。
“你也要离开我?”天安凝视着伊人的眼睛,言语中是藏不住的伤痛。没有往日的强势。却比强势更加动人心魄。
“只要你不走,哪怕是最后改了主意,我也会原谅你。”天安这句话,与其说是给伊人机会,不如说是给自己机会。
他贪恋她的温暖,不想放,不想舍。
“我肯定要走,不过,并不是离开你。天安……”伊人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办完事,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和他?”贺兰天安的目光转向贺兰新,看着贺兰新脸上那惯常的、无所谓的笑,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和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得找人证明我是你婶。”伊人心中哀叹:这年头,说真话只怕肯定没人信。
果然,贺兰天安与贺兰新第一次同仇敌忾,一起翻了翻白眼,将她这句话自动地滤过去。
她已被两人无视。
……
……
……
……
“天安哥哥,小路已经决定跟我走了,你如果真有不满冲着我来就好,犯不着去追问她。”贺兰新显然不想让伊人为难,赶紧把天安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放过你。”贺兰天安顿了顿,眼中滑过狠厉,“两个都不放过。”
只是这狠厉,不仅仅是对他们,也是对自己。
这个女子,已经影响他至深,他不允许这样一个人存在,他也担当不起。担当不起为另一个人牵肠挂肚,优柔寡断——长久以来的深宫法则,早已让他学会了自动剔除身上的弱点。
譬如怜悯心,譬如软弱。
伊人被他的眼睛所惊,当然,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处境,而是为天安的处境。
他在一步步,把自己逼入绝境呢。
她却不能拉住他,反而推了他一把。
伊人很是自责。
“我要走,你也留不住我。”贺兰新看没办法调和,索性倨傲起来,一手搂住伊人的腰,身姿若鸿,便要纵起。
檐下屋后树上,则突然冒出了许许多多人影,他们张着一尾大渔网,从天而降。
贺兰新并不吃惊:贺兰天安既然有所准备,自然不会单枪匹马的出现。只怕这一带早已天罗地网。
他这次,确实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这一点,倒是十足十地遗传得贺兰雪的。
左手依旧抱着伊人,右手已经挽出剑花,招式动作,俨然是陆川重现。
不过,到底年轻了一些,没有陆川那种万人莫挡的气场。
突围了几次,每次都似要冲出去了,又被另一张冲天而将的大网罩了下来。
贺兰新到底是深谷长大,临场杀敌的经验并不足,对手又是大内久经战役的高手,他十成的功力到头来只能发挥六七成,堪堪打成平手。
只是,对方人多,他还要带着个伊人,时间一久,贺兰新的喘息声明显变重,在体力上输了一筹。
伊人虽然不太懂打斗,却也能发现贺兰新在慢慢地落于下风。有好几次,那无眼的刀剑几乎擦着他的脸颊而过,伊人看得胆战心惊,用力一挣,想离开一些为他减轻负担,贺兰新忙着应敌,本无暇太顾及她,这一挣之下,竟让她从自己怀里掉了下去,笔直地朝地上落去。
贺兰新根本不及细想,当即收住所有的招式,俯身向伊人下落的地方冲了过去。
这个突兀的动作让他空门大开,大内高手也不是平常的泛泛之辈,见状立刻紧追了上去,无数支长剑挺进他的空门处,即使贺兰新神通广大,在半空中折腰回防,能挡住一柄,难道还能挡住三柄五柄?
贺兰新皱皱眉,有点郁闷地想:身上要添个大窟窿了。
天空却在此时黯了黯,随即异芒大射。
一剑东来。
最平常的招式,最凌厉的气场。
似不是人类所为,它自天外出,挽尽了千百年来流转千年万代的时光。
就这样看不出任何花俏、耀目得让人双眼失神的一剑,还未全然袭来,围攻贺兰新的人已经纷纷朝外飞去,竟是被剑气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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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傅!”贺兰新惊喜地喊了声。
光芒的方向却是一变,在为贺兰新解了围后,随即用更凌厉地气势刺向贺兰天安。
对于陆川这样的人来说,什么改朝换代什么国家大义,都是没有意义的,他着眼的是天人之别,守护的唯有自己心爱的人。
苍生何辜,只是,又干他何事?
谁伤了他爱护的弟子,便是该死。
皇帝也不例外。
贺兰新发现了他的意图,心中也是骇然,正要出言阻拦,却有一个身影用更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陆川,陆川,不要伤他。”伊人突然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贺兰天安,用身体挡住陆川匹练般的剑气。抱得那么紧,那么义无反顾,双眼闭紧,分明又是害怕的。
贺兰天安如遭雷击,在看到陆川直可比神的剑法时,他没有吃惊。在陆川意欲取他性命,生死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没有吃惊。可偏偏,在伊人这样抱着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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