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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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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时候,心中惊涛骇浪,拍打胸膛,似要汹涌而出,这是他这辈子都没有的感受。
  ……有人,这样护着他。
  所有的变化只是一瞬间,贺兰天安反抱住伊人,脚步迅疾地移动,将伊人推到了另一边,将自己的背留给了陆川。
  他压低她的头,不忍她看见即将喷溅出的鲜血。
  可是,意料中的噗嗤声并未出现,滴血的剑尖堪堪停在了贺兰天安的后脑处。
  发带崩断,青丝飞扬,尾稍有几缕已经被剑气缕断,袅袅地落了下来。
  世界突然安静了。
  除了轻微的、滴滴答答的流血声。
  ……
  ……
  ……
  ……
  贺兰天安呆了片刻,然后松开伊人,转过头来。
  陆川冷冷地站在他面前。
  而他与陆川之间,隔着贺兰新。
  贺兰新的手握着剑刃,那淋漓的鲜血,便从他的手掌处流出,顺着倾泻的剑身,聚集在顶端,凝成血珠,落了下来。
  “……为什么?”天安望着贺兰新惨白的脸,不可思议地问。
  他三番五次地要害他,他却三番五次地维护他。
  劝说大将军交出绥远,又不顾失去自己右手的危险,握住那开天辟地的一剑。
  何苦?
  “不为什么,我和你又没有深仇大恨,干嘛要斗得你死我活的。”贺兰新还是一脸疏疏淡淡的笑,满不在乎,懒洋洋的,只是声音的无力,已经将他的虚弱出卖无疑。
  敢去握住陆川的剑,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倘若不是陆川收发自如,只怕他此刻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伊人在看清情形后,再次抛弃贺兰天安,颠颠地跑到小新旁边,那小脸儿比贺兰新更白上一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好多血,一定很疼吧。”伊人看着直皱眉,隐隐的,觉得自个儿的手掌也疼起来了。连心的痛。
  脸上的关切没有丝毫伪装。只是这一次天安看在眼里,心底却已经不再酸涩。
  只觉得,应该如此。
  伊人就是这样的人,他不需要争什么,只因为她对谁都是真的,
  “两年内不用想练剑了,立刻回谷,让你的九师傅上药包扎。”陆川虽然还是一副冰山脸,可一把将贺兰新的手拖过去的急切,还是证明他很关心。
  贺兰新自知陆川生气了,吐吐舌头,既不敢喊痛也不敢辩驳,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伊人则把他的痛一并喊出来了,牵着贺兰新的衣角,一面瞧着伤口一面吸气。
  不知情的人,只怕以为受伤的是伊人。
  “你们走吧。今生今世,我不会再与你为敌。”贺兰天安沉默了一会,然后洒然道:“我欠你一命。”
  这点气势还是有的。
  陆川本是不关心俗世的人,闻言倒不觉得什么,贺兰新却喜不自禁。
  在他心底,本不愿意与天安为敌。
  他的朋友本就少,贺兰天安一来是他的堂哥,二来又是童年时的玩伴,虽然性子奇怪了一些,却不是坏人。
  如此这个结局,皆大欢喜。
  “如此,我就带小路走了,以后有空,再让她回来看你。”贺兰新赶紧道,因为高兴,惨白的脸上也染上了喜-色。
  “嗯。”贺兰天安淡淡地应了,不去看他,也不去看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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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见贺兰新的脸上渐渐没有方才那么吓人了,稍微安下心来,目光终于游移到陆川身上。
  在
  看到陆川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停滞的时光。
  时隔十五年,所见到的人和物,都有不同程度的变换更迭,小新他们长大了,贺兰钦他们老了,唯独陆川,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看不出年龄,只觉得清泠泠的,年轻俊美。
  “陆川,你没怎么变呢。”她不由自主地说出口来,满眼惊奇。
  陆川也吃惊地看着她。
  他十五年未出谷,而这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女的语气,又分明是认识他的。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伊人。”伊人走过去,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在绥远。”
  那时候,他受凤九所托,为贺兰雪解围。
  青衣雪剑,西门吹雪式的出场,让伊人记忆尤深啊。
  后来,他与凤九……
  “凤九呢?没有和你一起来吗?”伊人朝他身后望了望,好奇地问。
  陆川更是惊疑。
  他与凤九的关系很隐秘,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隐居十五年,世上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除了贺兰钦夫妇和易剑,再也没有其它人了。
  而这个小丫头,却一言便道破。
  他看了看贺兰新,用目光询问: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贺兰新赶紧摇手。
  不过,说起来,小路真的很古怪,一直神神叨叨的,而且,她还自称伊人——
  难道,真是娘?!
  贺兰新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如果面前这个小丫头是娘,以后到底该叫妹妹还是叫娘亲?
  “我真是伊人,虽然样子变了。”伊人抓住这个救命稻草,连忙趁机表明身份,“不信,你可以考我。厄……”
  “你是伊人。”陆川却不需要她表明心迹,淡淡道。
  伊人睁大眼睛。
  难道陆川真的成神了?考都不考,就这样承认了?
  “除了伊人,还有谁敢那样直呼我的名字。”陆川大发慈悲地解释道。
  伊人一头黑线。
  贺兰新也是一头黑线。
  这,这也算理由?
  “虽然理由烂了点,不过,我是你娘没错,我是你婶也不错。”伊人很快拿起鸡毛当令牌,很郑重地宣布自己长辈的身份。
  贺兰天安同样一头黑线。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一哂,不置可否。
  “叙完旧就赶紧回,否则,你的手就真废了。”陆川一向冷淡,即便乖徒弟的亲生母亲出现了,对他而言,也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也许凤九会稍微关心一些吧。
  说完,他就这样抽身而去,真可谓走得不带走一丝云彩。
  “我们也走吧。”贺兰新对伊人如此说到,对‘她是我娘’这四个字,显然还没有多大认知。
  “……等等。”天安在背后叫住他们,慎重地问:“伊人,你怎么知道天朝冕服的穿戴?”
  “我做过皇后呗,当然知道。”伊人转过身,兴冲冲地回答,“天安信了,对不对?我真是你婶。”
  贺兰天安的嘴角抽了抽。
  可是,这也是唯一可能的答案。
  又或者……她小时候在宫里当过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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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天安正在思忖,伊人的手臂忽而被人一拉。
  她转过头,望着‘贺兰新’的脸,正打算再重申一下自己身为母亲的位置,可是细看之下,这才发现面前的人并不是贺兰新。
  真正的贺兰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与自己至少九分酷似的人。
  像极了那晚伊人在集市中画的那个人。
  清贵俊秀,顾盼生辉。
  “你……你……”
  “你是……你是……”
  贺兰新与贺兰天安又是不约而同地出声。
  他们对望了一眼。
  今天的场景很诡异,他们的战线突然统一了。
  “阿雪!!!”伊人在一瞬的大脑空白后,马上大叫起来。
  想也不想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蹭在他的胸口,欣喜到极致,竟是低低的饮泣。
  上天终于眷顾他们了。
  躲去了对面不识的苦痛,在如此茫茫的时空人海里,依旧能遇到彼此。
  贺兰雪的表情则有点呆愣。
  他一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伊人已经换样子了,她不再是从前的容貌了,可是乍见到那样一张陌生的脸,还是有种异常奇怪的感觉。
  只因为……太漂亮了。
  漂亮得他心有惴惴,
  这样也好,终于能体味到伊人从前
  的不安了。
  “阿雪……你是贺兰雪?”天安这次的反应快过贺兰新,整了整思路,试探地问。
  应该不是吧?
  他看着实在太年轻,一点也不像贺兰新的父亲——当然,容貌还是极其相像的。
  “你应该叫我三叔,天安。”贺兰雪微笑着纠正,然后低下头,双手捧住伊人的脸,看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终于从动人的眼神里找到让他心系的影像。
  “老婆,我一直希望你变丑点,怎么变得那么漂亮了?你没去找凤九整容吧?”他故作轻松,以缓解心中难以名状的激动与巨大的幸福。
  伊人破涕而笑,使劲地摇了摇头,又扑进他的怀里。
  嘴巴凑在他的肩膀上,狠狠一口咬下去。
  贺兰雪吃痛,却没有躲开,反而回抱住她,紧得似要揉进骨血。
  疼痛是真实的。
  口齿间的气息也是真实的。
  他们终于从初时重逢时恍若梦境的状态里慢慢落地,终于能确认面前的人不是又一场午夜梦回的梦境。
  贺兰新则至始至终都目瞪口呆,估计是失血太多,头有点晕。
  ——他现在正在看自己亲生父母久别重逢的戏码吗?
  这么年轻的爹和娘?
  他的头越来越晕了,身体晃了几晃。
  “……爹?”他如在浮云上,晃晃悠悠地叫了声。
  贺兰雪早已见到他,闻言点了点头,“小新大了。”
  标准的慈父语气,与记忆里那隐隐约约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一刹那,把贺兰新击个正着。
  他眨眨眼,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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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新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凤九熟悉的面容。
  他心底一松,闲闲地伸了个懒腰,好笑地说:“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爹娘都回来了……”
  凤九含笑不语。
  贺兰新忽而不确定了,“是梦吧?”
  “当然不是梦,乖儿子。”床的另一侧,一个人笑眯眯地打碎他的希望。
  贺兰新猝然转头:贺兰雪正端坐在旁边。伊人则依着他的肩膀,同样笑眯眯地望着他。
  贺兰新有种很荒谬的感觉,不知道是喜是悲。
  更惨的是,他还对自己的母亲动过心。
  想到这里,贺兰新连想死的人都有了,可是爹娘回来了,毕竟又是一件可喜的事情,真正的哭笑不得,整个人混混沌沌。
  伊人却已经很贤惠地靠了过来,就要给他喂药,只是,还没有挨到贺兰新的嘴,又被贺兰雪劈手夺了过去。
  “我来吧。”
  他可不想让伊人把药洒在宝贝儿子的身上。
  伊人也不恼,他不放心她也没有不好,正好把事情全部抢着做了。
  她还是笑盈盈的模样,倚着贺兰雪,每舀一勺,便将汤匙凑到伊人的嘴下,让她吹一吹,伊人吹完后,贺兰雪又抿一小口,确定温度适宜,才喂给贺兰新喝。
  三个人合作得亲密无间,那两个人更是浓情蜜意,让贺兰新看得黯然神伤。
  “小新好好养伤。”喂完药,伊人吧啦一下亲了亲他的左颊,贺兰雪则摸了摸他的头顶,两个人都没亲眼见到他长大的过程,总是不由自主地将他当成小孩看待。
  贺兰新可怜兮兮地窝在被子里,除了眨巴眼睛,实在说不出其它的话。
  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年轻,贺兰雪已经简单地解释了,不过小新还是没办法完全消化。
  特别是把伊人叫做娘,那感觉奇怪啊、太奇怪了。
  伊人和贺兰雪也不是没察觉到小新的情绪,只是,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而且,他们还急着找小葵,顺便将错失的时光追回来,也没有太多过问。
  待伤势好得八八-九九后,贺兰新期期艾艾地要求出谷。
  凤九放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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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新去了一个别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他悄悄进宫了。
  大喇喇地坐在天安的寝宫里,时而冥想,时而唉声叹气,时而高兴,疯疯癫癫的。
  贺兰天安自从收了绥远,本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再加上削藩的事情,一直忙得很晚。
  贺兰新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索性将靴子一踢,往那张龙塌
  上一躺,不一会,竟然睡着了。
  贺兰天安回宫的时候,冷不丁地看见自己床上躺着一人,正要呼刺客,待看清楚他的脸后,嘴角一哂,默然地坐在床侧。
  贺兰新的睡容很安详,没有醒来时的漫不经心或者骄傲,像一个保护得很好的婴儿,对世界充满信任。
  延承了贺兰雪的样貌,贺兰新的长相绝对属于貌美型,甚至更纤细些,长长的睫毛扇子一样遮出阴影,在他的眼皮上,微皱的鼻梁旁,相当动人好看。
  贺兰天安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讨厌他。
  他一直讨厌小新的原因,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的笑。
  ——懒洋洋的、洞悉的、不羁的、又偏偏单纯无辜的笑。
  可是平心而论,他这样笑的时候,也是好看的。
  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的好看。
  天安的唇角也勾了勾,再次审视了一番贺兰新的睡容,然后伸手将他推醒。
  “你怎么来了?”他正经着脸问。
  贺兰新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见到他,当即泫然,“她真是我娘。”
  对于这一点,他已经相当肯定并且确定了。
  贺兰天安也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闻言‘嗯’了下。
  虽然感觉还是如初听到一般奇怪。
  “她也真是你婶。”贺兰新难道找到一个懂得自己千回百转心思的人,索性把天安一起拉下水。
  “我知道。”贺兰天安淡淡地应了句。
  想起他们之间算不上争风吃醋的争风吃醋,天安也很哑然。
  两人沉默了一会,又对视了一会,突然一起笑了。
  贺兰新突然发现,其实天安哥哥笑起来的时候也很好看,很真实的笑纹,在俊朗的脸上层层漾开,让人想多看几眼。
  “你应该多笑,平日绷着个脸,天天算计,累不累啊。”贺兰新也是个没心思的人,随口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果然是她的儿子。”天安道。
  依稀间记得,伊人也说过同样的话。
  “天安哥哥,从小到大,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谁没有?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贺兰新还在执着这个问题。
  他可不承认自己喜欢过自己的娘。
  “……不知道,没喜欢过哪个女人。”贺兰天安很仔细地想了想,如此回答。
  对伊人,也不是喜欢,只是眷恋而已。
  他一向能分清楚,不像贺兰新那样稀里糊涂。
  “那喜欢过男人没有?陆师傅和九师傅不就很喜欢对方么。”从小在非正常环境长大的贺兰新很认真地问。可刚一说完,他突然又闭了嘴。
  现在,寝宫里,便是两个大男人。
  天安果然将眉毛一轩,道了声“回去睡觉!”就要下逐客令。
  “这么晚了,你把我往哪里赶?”贺兰新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往床里侧钻了钻,“将就一晚算了。”
  天安无法,当初承诺说永不与他为敌,自然不能用武力。
  更何况,他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敌意。
  踌躇了一番,他脱衣躺到了贺兰新的旁边。贺兰新早已经睡着,呼吸均匀。天安屏息听了一会,又觉天凉,起来无可奈何地将被子拉上来,为贺兰新盖上。
  然后,他转过身,与贺兰新背对背地睡了一夜。
  居然还挺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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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雪和伊人的态度很统一,那就是隐世。
  知道他回来的人,除了天安、小新、陆川和凤九外,便只有易剑了。
  至于易剑得知贺兰雪在人世时的激动,暂不多提。
  贺兰雪却眯起眼,淡淡地说了一声:“易剑啊,你该成家了。”
  非常非常奇怪的是,易剑闻言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极力反对。两颊很可疑地红了红。
  贺兰雪当即好奇心蓬发,连连追问那个人是谁。
  易剑是个老实人,经不起主子这样穷追猛打,终于期期艾艾地坦白了。
  “王爷……我遇到了太后……伊琳,她现在很落魄。我想,我想照顾她。”
  大彻大悟后的伊琳,被贺兰天安放走了。
  却在独自上路时,遭遇劫匪,被刚好路过的易剑所救。
  很简单的故事,只是期间的恩怨人情,却是复杂至极。
  不过,结局却是好的。
  这个答案让伊人和贺兰雪皆是一愣,易剑惴惴不安地抬起头,以为主子会骂他,却不料伊人与贺兰雪都是一脸带笑,伊人更是一口一声“姐夫!”,叫得易剑惶恐
  不已。
  只是伊琳执意不肯见他们,却是一大遗憾。
  小葵的下落渐渐有了消息,伊人凭借上次的记忆,回原地找了几次,终于探听到那里有一位姓裴的教书先生。
  她本想立即前往,炎国却传来了消息。
  炎寒大婚。
  新娘是一个对世人陌生、对贺兰雪和伊人却极其熟悉的名字。
  卫诗。
  贺兰雪知道伊人的心思,这么多年的夫妻做下来,若还是为妻子的旧情人耿耿于怀,那他就太不称职了。
  流年教会了他豁达。
  “我们先去参加炎寒的婚礼吧。”贺兰雪温柔地搂住伊人,在她耳边轻声建议道。
  伊人感激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
  ……
  ……
  ……
  婚礼是空前盛大的。
  一身华服的卫诗扎着发髻,簪着珠钗,摇曳生姿,只是眉眼间不服输的傲气只怕怎么也改不了了。
  炎寒还是那身黑色的礼袍,袖口与衣领处都绣着金色的花纹,他的脸沧桑了,眼角也有了浅浅的皱纹,比起从前的那个人,多了分临渊峙岳的沉静。
  伊人远远地看着他们,又是熟悉又是陌生,可是心底是明明确确的高兴。
  觐见各国使者的仪式过程中,卫诗右边的珠钗朝旁边歪了下来,她一脸娇憨,不知道说了什么,炎寒微微一笑,倾过身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自自然然地为她扶起珠钗,动作轻巧而细致。伊人是懂得那种细致的。她的眼角顿时湿润了,只觉岁月如梭,曾经那些优秀温柔的男子们,都成为了别人的夫,他们在窗前描着眉、说着昨晚枕边的情话,让流年在窗外的蝉鸣鸟瞅中悄悄转换,而曾经的激狂与决绝,也丝丝曼曼地缠绕在岁月之中,变成沉甸甸的责任,沉甸甸的温润。
  那若尘呢?
  他又飘落何方了?窗前月下,又有谁同他共叹尘缘?
  “天朝使者觐见!”
  唱礼官长长一声吆喝。
  伊人赶紧打起精神,捧起贺兰天安准备的礼物,亦步亦趋地走到了王座前。
  抬起头,连炎寒鬓角的绒毛都清晰能见,仿佛触手可及。
  炎寒也低下头看她。
  初时漫不经心,可是在看到她的眼睛时,卫诗突然觉得,自己与炎寒交握的手,突然用力地紧了紧。
  她慌忙地反握住他,侧头诧异地看着炎寒。
  炎寒面色如常。
  只是那双黑如深潭的眼眸,再次幽深起来,沉进去,沉进去,看不清,看不见,那里有一个地方,有一种东西,属于已经消逝的年月,她将永不能触及。
  “天朝皇帝祝愿陛下多福多寿、儿孙满堂。”伊人胡乱地说着祝福的话语,眼睛却被炎寒的目光牢牢地锁住。
  那一刻,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认出她了。
  她知道他认出她了。
  “不知道天朝使者自己有没有对朕说的话?”炎寒平平淡淡的开口,很自然很从容,没有一点异常。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
  唯有隐在人群中间的贺兰雪,定定地看着前方的一幕,洞悉地一笑。
  “愿陛下……”伊人本是行了礼的,说了三个字后,她重新跪了下去,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永远幸福安康。”
  这一跪,还了他所有的情。
  从此以后,他能彻底地放下她,专心专意地,去爱身边的那个妻了。
  炎寒的眼眸闪了闪,微笑,颌首。
  伊人退了下去。
  刚刚走到人群里,手便被贺兰雪抓住,她转过头,看着贺兰雪压低的斗笠下,那张欺霜晒雪的脸,眉眼间荡漾的柔柔关切和用不被世事磨损的深情。
  她反握住他,往后退进他敞开的怀抱中。
  这是她的夫,与她画眉调笑,共渡尘世的人。
  他们没有等到礼成,便悄悄地离开了。
  众人散去时,炎寒携着卫诗站起来,从高处环视周围。
  却再也见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看什么呢?”卫诗从后面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背上,甜腻地问:“难道看美女?”末了,卫诗又说,“天朝使者怎么是个女人?而且还是那么漂亮的女人。我发现啊……你看她的眼神可奇怪了。喂,你的三妻四妾理念在我这里可是行不通的,如果被我发现你朝三暮四,我就……我就……”
  卫诗的话没有说完,炎寒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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