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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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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一盏,挂满了庭院的树枝,小巧楼阁,凉亭水榭,很是别致。
灯笼下,凤九坐在院子里的摇椅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神色慵懒,那双烟雾般淡漠的眼睛浅浅地眯着,刚刚看清楚这世界的的一线光。
朦胧的一线光。
何必看清楚呢?
“凤先生!”身后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喊叫。
凤九暗叹了一声。
大好春光啊,又要被某人破坏了。
果然,不多一会,便有一人怒气冲冲地跑到凤九面前,站立的姿态虽然恭敬,声音却丝毫不恭敬,“凤先生!”
凤九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眼前的男子,虽然长相俊朗,可是那神情,仿佛谁欠了他千儿八百的样子。
“易剑啊,你就不能好好的叫我?”凤九哀叹道:“我的耳朵,迟早会被你震聋的。”
易剑脸色一窘,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他弯下腰,不由分说地给凤九行了一个大礼,憋着气道:“凤先生,请你去看看王爷,王爷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再这样下去,易剑恐怕有什么不测……”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凤九翻翻眼,很不客气地打断他问。
易剑直起身,很郑重地回答:“自然凤先生是大夫。”
“就是啊,这是我的落凤山庄,我又是大夫,所以,拜托你就让我清净清净。”凤九满脸无奈,神色倦倦的,淡淡的,好像真的很久没有睡好一般。
易剑咬了咬嘴唇,低着头不回答,只是人,却倔强地站在凤九面前。
凤九也懒得理他,继续闭目养神。
只是,他兀自躺了一会,然后发现,现在的感觉没有方才那么舒适了。
凤九的身体不好,本就怯寒,如今,本来就没有多少热量的春日光阳,已经被易剑高大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哪里有什么舒适可说。
他只能重新睁开眼,不可奈何地叹了一声,然后站起身道,“走吧。”
易剑愣了愣,随即大喜,亦步亦趋地跟在凤九身后。
凤九走得很慢,一路上,还不忘记浇浇花,喂喂鱼。
易剑也不敢催,只是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一脸焦急。
凤九现在的落凤山庄最东面的花园。
贺兰雪住在落凤山庄最南面的厢房。
这一路,穿过无数走廊,拂花穿柳,又与无数人打过招呼,也不知走了几时几刻,凤九方慢腾腾地挪到了贺兰雪的门外。
易剑早已急得头冒青烟了。
就在凤九打算推开厢房门时,他的手又突然顿住了。
易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口了。
王爷生死未卜,被送来整整三天三夜,凤九却不闻不问,成天晒太阳,喝茶,自己与自己下棋,简直和伊人有得一拼。
当然,伊人不会无聊到自己与自己下棋。自己和自己睡觉,倒是有可能。
念及此,易剑赶紧甩甩头:怎么会想到王妃呢,还是那么亵-渎的想法,罪过罪过啊。
不过,凤九的态度,实在让易剑着急。
现在,他终于肯来瞧自家王爷了,却堪堪停在门口,怎让易剑不抓狂!
“凤先生……”易剑试探地叫了一声。
凤九慢悠悠地转过身,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好像要吃午饭了吧,不如先吃饭?”
“凤先生!”易剑想劈人了。
“武爷,你饿了么?”凤九没有理他,仍然是一脸疏淡,慢悠悠地问。
易剑怔住,不明所以地望着凤九。
……
……
……
……
“如此说来,好像真的有点饿了。”易剑身后,传来了一个苍老而天真的回答。
易剑霍然回头,震惊地看着平地里钻出的人。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满脸岁月的沟壑,正是武爷。
“你怎么……怎么还在这里!”易剑分明记得,当初看见武爷带着奄奄一息的贺兰雪从地道里出来后,自己好不容易追上他们的脚步,又好不容易打走了武爷,救回王爷,然后快马加鞭地赶往落凤山庄。
他又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难道,至始至终,武爷都没有离开?
易剑努力回想当初救回王爷的情形
tang:确实有点古怪,自己本不是武爷的敌手,哪知武爷自己停住了攻击,作势思考了一会,然后转身跃走。
原来,那只是假装的姿态。
易剑暗暗自责:难道自个儿越来越没用了?
“不用自责。”凤九好像看透了易剑的心思,慢腾腾地挪到易剑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伙子还年轻,武功比武爷差,很自然的。”
易剑抿了抿嘴,没有接话。
“你也不用紧张。”察觉到手下的身躯一阵收缩,凤九的语速终于快了一些些,解释道:“这些日子我之所以不来看王爷,便是不想打搅武爷给王爷的疗伤。”
“武爷给王爷的疗伤?”易剑还是戒备地望着面前的老人,不解地反问。
“是啊,虽然他的疗伤法非但没有帮助王爷,还加重了王爷的伤势,但是中途一旦被打断,只怕会更加不可收拾。”凤九唉声叹气道:“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好心做错事的人,可偏偏那些自以为好心的人,造成的错误,比故意做坏事的人,还要坏得多。”
易剑被这番话折腾得彻底迷糊,他一时看看武爷,一时看看风九,不明所以。
武爷也瞪着眼睛,很受委屈的样子。
“你刚把王爷送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真气,那种真气很独特,并非寻常人所有,举目天下,有这样能耐的不出三人,他们便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第一夫人——息夫人的贴身侍卫。只是另外两个人早在十几年前,便同息夫人一道消失了,而唯一剩下的那位,自然就是武爷了。”凤九见易剑困惑,大发慈悲地解释道:“所以,我特意在暗处观察了一晚,到了子时,果然看到武爷偷偷摸摸地进了王爷的房间,继续输送真气给他。”
“他输送真气给王爷?”易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叫了一声。
“难道这真气不管用吗?还是这小子太不中用了?”武爷摸了摸头,歪着头,很认真地问凤九。
凤九忍着笑,耐心回答道:“并不是真气越高的人,体力就越好,真气在于融会贯通,王爷已经余毒入骨,他需要有人用真气慢慢地将他的毒气疏导出来,而不是一味地用真气将毒气往里面压。”
武爷还是不解地望着他。
易剑明白了一些,顿时满脸担忧。
果然,凤九摊摊手,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手势,淡淡道:“本来,虽然麻烦点,王爷却还有法子可治,经你这么一折腾。纵华佗转世,也回天乏术了。”
“啊!”闻言,易剑与武爷同时怔了怔。
然后,易剑想也不想地回身拔剑,招招凌厉,迅疾地向武爷攻去。
他已经认定,是武爷故意害死王爷了。
武爷自然不肯白白挨打,老掌挥出,回防严密,掌风呼啸,呼呼作响。
凤九也懒得管他们,只是被掌风扫到,捂着嘴咳嗽了一阵,然后信信地推门走进贺兰雪的房间。
任由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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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贺兰雪静静地躺着,昏迷不醒,可是脸色,却没有重病患者的苍白,反而殷红莫名,如花开盛夏,美得让人错不开眼。
“哎,你差不多该醒了吧。”凤九坐到床榻边,望着贺兰雪,熟络地说到。
他的话音刚落,贺兰雪的眼睫颤了颤,然后,缓缓地睁开来。
琥珀般的眼睛,黑黝黝的,像浸在水底的石子。
“王爷醒了?”凤九客客气气地问。
贺兰雪转了转头,见到凤九,他抬手扶着额头,轻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王爷已经晕了三天了,是易剑将王爷送到我的山庄的。”凤九回答道:“这里是落凤山庄。”
“哦。”贺兰雪并没有惊奇,神色淡淡,除了气息有一丝虚弱外,还颇能气定神闲。
“王爷可觉得哪里难受?”凤九又问。
贺兰雪摇摇头,勉力要坐起来,“还好,只觉得全身有点酸痛,其它都没什么。”
凤九像印证了什么一样,了然地‘哦’了下。
“外面是什么声音?”贺兰雪终于坐了起来,看他的神色,一点也不像昏迷三日的病人,倒像是饱饱地睡了一觉,此时终于苏醒。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哦,是易剑和武爷在打架。”凤九淡淡地回了一句,“易剑恨武爷害了王爷,正在为王爷讨回公道呢。”
贺兰雪皱了皱眉,细长的眼睛微微一敛,“易剑也太胡闹了。”
凤九没有答话,只是安静地等着后文。
“凤先生,”贺兰雪侧过上身,面对着凤九,问:“我的情况,到底怎么
样了?或者——这样的状态,还能维持几天?”
“王爷心里可是有数?”凤九眸光一闪,问。
“虽然不大明白,但是也知道一些。”贺兰雪的神色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冷静了,“武爷当初给我输入真气的时候,我便知道不妥,只是没办法反对——他的行为,应该百害无一益吧。”
“也不是全然没有益处。”凤九思忖了一会,措辞道:“武爷的真气虽然把王爷的毒逼到了药石不及的深处,但是,他的真气同样也压制了王爷的余毒,也就是说,在这一个月内,王爷会与正常人无异。”
“那这个月之后呢?”
“之后……”凤九抬眼,偷偷地打量了贺兰雪一眼,见贺兰雪仍是一脸平静,他才继续说到:“之后,除非王爷能得到冰国女王的嫁妆星海石,否则,必会毒发——至于毒发后什么情况,会不会危及生命,我也不能保证。”
贺兰雪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奇,只是淡淡地听了,略一停顿,便掀开被子,跨下床来。
“我去制止他们。”
他们,自然是指武爷和易剑。
凤九没有阻止,只是站起身,看着迅速披了层外衫的贺兰雪,波浪不惊地说到:“据说,冰国女王最近广发英雄帖,邀请很多王孙贵族、江湖人物,参加她的招亲大会。”
贺兰雪没有答话,兀自将外衫胡乱地套上,然后大步往门外走去。
“我还听说,在王爷十七岁的时候,就曾出使冰国,并得到了冰国女王的亲睐。冰国女王甚至纡尊降贵地向先皇提亲。”凤九望着他的背影,继续说到。
贺兰雪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他已经拉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凤九望着尚且摇动的房门,暗暗地叹了声气,低头自语道:“有时候聪明绝顶,有时候又笨得不可救药——你呀,这次恐怕真的不可救药了。也怨不得我。”
只是口中这样说着,凤九的眼神,却没有这样洒脱,盛满担忧。
一场主仆,到底,是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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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之外,正争斗得难解难分的两人听到拉门声,视线同时望了过来。
然后,在见到贺兰雪的那一瞬,两人的动作又同时停了下来。
再然后,便如两只大鹏鸟一般,一齐冲向贺兰雪。
易剑简直喜极而泣,他第一次不顾自己的身份,一把拉住贺兰雪的左手,几近哽咽地叫了一声:“王爷!”
而贺兰雪的右手,也被武爷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武爷的脸上同样露出欣喜:“好了好了,你终于好了,我可以向夫人交代了!”忽而后,他又皱紧眉头,困惑地自言自语:“怎么脉息怪怪的……”
贺兰雪不露痕迹地从武爷手中将自己的命脉抽回来,笑笑,和颜悦色问:“你从一开始就说,你救我是要向夫人交代,夫人是谁?”
“夫人当然就是夫人。”武爷理所当然地回答,一脸崇敬。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地道里?”贺兰雪一面观察着武爷的神色,一面问。
武爷的神智有点不清醒了,他能看得出来。
——倘若清醒,当初又怎么会卖力地将他从地道里救出来,然后不顾自身地,不断传真气给他?
虽然那真气,反而要了他的命。
不过,武爷本心是好的,贺兰雪知道。
他隐隐已经猜到了武爷口中的夫人是谁,可又不太肯定,他需要进一步确认。
“王爷……”易剑听不大明白他们之间的谈话,忍不住要插嘴。
贺兰雪浅浅地瞟了他一眼。
只一眼,易剑顿时噤若寒蝉。
“自然是夫人告诉我的。”武爷的回答已经响起:“夫人让我救你,现在,你已经好了,我也该去向夫人复命了。”
贺兰雪心中宽慰:自己的猜想果然是对的,武爷口中的夫人,正是伊人。
只是,伊人又是如何让武爷服服帖帖的?
贺兰雪想不通。
——事实上,伊人身上的很多东西,贺兰雪都是想不通的。
“那,你知道夫人现在在哪里吗?”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语气颇有点老狐狸的味道。
武爷很费力地回想着,也不知想了多久,他一拍脑袋,兴奋道:“我想起来了,夫人和炎国的那小子在一起!还有裴临浦那老匹夫——不过裴临浦似乎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呢……”他的记忆已经混乱。
之所以还记得炎寒,只因为炎寒与他的父亲炎子昊长得太像。
“你不用再想了,夫人应该在炎国,被炎子昊掳掠了。”贺兰雪连
忙制止他的胡思乱想,一本正经道。
易剑在旁边目瞪口呆,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自家王爷严肃至极,认真至极的表情,再次迷糊了。
——果然是只,老狐狸。
武爷果然不再头疼,他神色一凛,很较真地重复了一句:“对,夫人就是被炎子昊掳去的!炎子昊一直觊觎夫人的美貌,他没安好心!老夫这就去炎国,闹他个天翻地覆!”
“是的,如果有机会,就把夫人带回来。”贺兰雪还是很严肃的样子。
听罢,武爷当即转身,飞也似的朝墙外跃去。
贺兰雪浅浅含笑,只差说两句,‘走好’‘不送’了。
易剑很汗。
看来以后,只要看到王爷这人畜无害的笑容,就得小心提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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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武爷消失在众人视野后,贺兰雪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下来,他扭头看了看易剑,和煦道:“我没什么事了,在我昏迷的时候,天朝可出了什么事没有?”
譬如——容秀怎么样了?贺兰淳可又有什么举动?
易剑当然明白贺兰雪的所思所想,躬身道:“容皇后已经回宫了。”
“哦。”
“是二皇子殿下亲自将皇后送回京城的,淳帝称,容皇后曾遭——曾遭王爷劫持,幸亏贺兰钦大将军大义灭亲,从叛贼——叛贼王爷你的手中救回皇后,皇后被劫期间表现得端庄贤淑,故被册封为惠德圣皇后,容不留太师也官复原职。还有——”易剑一面说,一面抬眼偷查自家王爷的脸色。唯恐自己的话,又在王爷已经累累的伤口上,洒上了一捧盐。
贺兰雪神色不动,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仿佛与己无关。
他对容秀,真的彻底放下了吗?………题外话………凌晨木了…………早点休息,晚安。
☆、VIP031 她成祸水了?
见易剑停顿,贺兰雪淡淡地问:“还有什么?”
“还有,裴丞相殉职了——淳帝的告天下书说,裴丞相也是在营救皇后的途中殉职的……”
“裴临浦死了?”贺兰雪颇有点吃惊,愣了愣,随即又自语道:“这项罪名又放在我身上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裴丞相留下的位置,由小裴公子顶上去了。”
“若尘?”
“是,若尘公子现在身兼御前光禄大夫,当今驸马,当朝丞相三职,且又是夏侯的侄女婿,一跃成为天朝最年轻、最显要的权贵。”易剑忧心忡忡地说逖。
贺兰雪倒不以为意,他轻声道:“若尘虽然一直为裴丞相做事,却是一个正直的人。若他在高位,天朝说不定还能长治久安。”
“王爷……”易剑闻言,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欲言又止了一番。
“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吞吞吐吐了?”贺兰雪不悦地挑了挑眉,催促变得越来越婆婆妈妈的易剑。
“王爷,属下觉得……属下觉得,若尘公子似乎变了。”易剑终于下定决心,坦然道:“从前那个正直的若尘公子,仿佛和裴丞相一道死去一般,现在京城盛传小裴大人-权势大过老裴大人,不仅大量结交京中权贵,而且……而且,还干涉宫闱之事。”
“干涉宫闱之事?”
“是,小裴大人以皇后被掳,贞洁不祥为名,要求淳帝另择皇后人选。而目前最受淳帝宠爱的两位妃子,一位是王爷的姐姐,不,是伊妃的姐姐,伊琳。另一位,便是小裴大人的妹妹,裴若兰了。”
“也就是说,裴若尘想让他妹妹登上后位?”贺兰雪乍听到伊琳的名字,不自觉地想起伊人,费了很大心思,才没有将话题转到伊人身上去。
“对,而且兰妃如今怀有身孕,倘若是皇子,只怕便是天朝的储君。”易剑回答。
贺兰雪沉吟了片刻,然后淡淡道:“只要若尘一心为国,偶尔有点私利,那也没什么。反正,淳帝也没有其他子嗣,自古母凭子贵,裴若兰靠子嗣上位,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样的境况,以后外戚干政,却是必然了。”
如果外戚是裴若尘,以他的才华,他若无心,便是中流砥柱,国之栋梁。他若有心,只怕,会是一代枭雄。
“王爷可有什么打算没有?”易剑连忙问。
“没有。”贺兰雪很利落地否定道,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慢慢地从前方传来,“还记得黄阿牛的新婚妻子十一吗?能不能把她找来?”
易剑站得笔直,响亮得回答了一个字,“是!”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到了他用十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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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地摇着,头上青天白日,因为空旷,天空不显遥远,反而很低,低得触手可及。
她于是伸出手去,五指张开,仰面,眯眼,阳光细细碎碎,点点滴滴,洒了她一身。
炎寒踱至角门。
站在门口,他静静地看着花园里的景象。
秋千是他命人专门打造的,木板上铺着锦缎,绳索上也镶满了花束。
在这样的季节,又是土地贫瘠的炎国,花是很少见的植物。
可是那张秋千上,依然布满了姹紫嫣红,摇动的时候,便能闻到醉人的花香。
这样细腻的心思,伊人未尝没有察觉。
她的表情很欣喜,也很满足。
炎寒在边上,看着花丛锦簇中的天蓝色身影,清新得仿佛要与这花这草这天这地,彻彻底底地融合在一起。
从回到炎国后,伊人从未表现出丝毫不悦,小小的脸上总是知足的笑、知足的淡。
在这样的知足上,炎寒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她狠狠地感动一般,狠狠地触动一下,狠狠地、忘记贺兰雪那回事。
可是她就是这样无欲无求着,遇到任何境况,都不会抱怨,也不会觉得受宠若惊。
炎寒突然觉得很无力。
他微微低下头,突然想起方才自己与先生的谈话。
先生问他,“要不要听先皇与息夫人的故事。”
先生说:“王上,我不想让你重蹈覆辙。”
炎寒很想听,他对父王与息夫人的往事好奇已久。
可是,最后的最后,他的回答却是,“我不想听。”
炎寒说:“我不想让任何人的故事成为我的借鉴,也不想因为父王的失败而承认我的无能。对于伊人,我只想用本心去对待,无论结局怎样,那也只会是我的故事。”
这个答案,让先生默然无语。
然后,便是一声
tang长叹。
炎寒终究是炎寒,他不是炎子昊。
而伊人,也非息夫人。
“还望王上好自为之。”最后,老者只能躬身退下,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句。
也许吧,也许炎寒与伊人最后的结局,不会如息夫人与炎子昊那般,因爱生恨,化友成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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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想方才的对话,炎寒兀自笑了笑,缓步走到了角门外。
看着里面的姹紫嫣红,里面的娇俏可人,里面的飘忽不定。
“炎寒。”伊人放下手,有点意外地看到了默默站在那里的炎寒。
她灿然一笑,欢快地打着招呼。
炎寒也浅浅地回以一笑,然后走到她的背后,手扶着绳索,俯下身,在伊人耳边轻声道:“我给你带了一个人来,你想不想见?”
伊人愣了愣,然后满眼憧憬问:“你找到阿雪了?”
炎寒的眼眸黯了黯,很快恢复,他摇头道:“不是,是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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