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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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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一阵地动山摇,被镶嵌在假山石上的秋千竟然被一手扯了下来,散落的岩石哗哗地往下落,原先坐在秋千上的伊人,则很不客气地被摔了一个狗啃泥。
这雷霆一击,让贺兰雪觉得心里好过多了,裴若尘又颇觉吃惊——他从来不知道,整天走鸡斗狗的逍遥王贺兰雪,竟有如此功力?
裴若尘的目光闪了闪,又很快恢复如常,若有所思。
伊人则在地上趴了几秒钟,然后扎手扎脚地爬起来,莫名其妙地望着瘫倒在地上的秋千。
“咳咳,被克扣材料钱了吧,质量怎么这么差?”她郁闷地感叹了一句,然后极快地扫了贺兰雪一眼,脚底抹油:“我让十一端几张椅子来让各位坐……”
“伊人!”她还没来得及走几步,贺兰雪的怒吼已经从身后传了过来,伊人急刹车一般顿住脚步,等着后话。
“你不待见本王,本王还不待见你呢!你只是代替你姐姐嫁来的一个玩意儿,又胖又蠢,王府里随便一个丫头,都比你强百倍。从今往后,本王不会再来你这里了,你就和你那个女侍,在这里冷冷清清地待一辈子吧。哼,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还嫩了点!”
这句话堪称伤人了,哪知猛地转身过来的伊人,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贺兰雪以为的失望、落魄,或者泪眼满面。
实际上,伊人正喜不自胜地望着贺兰雪,确认道:“真的可以在这里清清静静地呆一辈子吗?王爷真的不再来了吗?”
言外之意,就是巴不得贺兰雪从此不再来了一般。
贺兰雪重重地‘哼’了声,他想抓狂。
伊人得到他的肯定回答,于是更高兴了,圆圆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仿佛清晨随着太阳一起绽放的太阳花一样,那么朝气蓬勃——欣喜若狂。
“谢谢你了。”伊人匆忙地行了一礼,然后甩手欢欣地往内室跑去。
贺兰雪就这样被甩在了那里,便如那句‘威胁’一样,成为了黄昏里最后一个笑话。
。。
☆、第二十章 风雪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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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回到房间的时候,十一正衣裳不整地倒在地板上,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泣着。
伊人看到此景,已经猜到了七八成,却并不点破,只是上前扶起十一,安慰道:“十一辛苦了。”
“为小姐做事,不辛苦。”十一泪眼朦胧地回答道。
伊人笑眯眯地看着她,又说:“恩恩,十一这次忍辱负重,真的好厉害……我说,十一啊,差不多快到吃饭的时候了吧……”忙了一天,还没吃晚饭呢。
无论如何,生活还得继续,不是么?
十一于是一哧溜爬起来,很大义凛然的样子,抬头挺胸地走了出去,真好似一个为国建功的女英雄一般,虽败尤荣。
伊人也没有丝毫其它的情感流露,仍然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模样。
日子,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一天又一天。
一月又一月。
春去,夏散,秋尽,冬来。
在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里,时间只是一个符号,十一也渐渐忘记了上次受到的侮辱,重新变得唧唧咋咋,在伊人耳边散布着谁谁受宠,谁谁陪王爷出游的小道八卦,忠伯则砍着自己似乎永远也砍不完的柴,每天中午时分,立正,对一脸惺忪的伊人道一声:“王妃……早!”,而伊人呢,自从那架秋千被贺兰雪蛮力毁了后,她便嘱咐忠伯做了一个摇椅,成天往太阳底下一搬,然后追着太阳影子晒太阳。
不过,这晒太阳的日子似乎越来越难熬了,因为冬天到了,日头短了,天气刀一样刺骨了起来。
在这期间,贺兰雪果然没有再来过,相反,裴若尘倒是来了几回。
裴若尘来的时候,并不会停留很久,有时候只是闲坐一会,和伊人一道儿晒晒太阳,听她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有时候便是被伊人强迫着做人体模特——尽管作出的画作,伊人从来没有让他看。
还有一次,裴若尘抱着一盏瑶琴来,只说小院子太寂寞了,伊人如果学点琴,也好打发无聊的时光。
伊人笑眯眯地点头称是,然后支着颐,看着调琴试音的裴若尘: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叩着,乐章水一般滑出,裴若尘抚琴的时候,神情尤其好看,有种优雅的专注,仿佛整张脸都蒙上了光晕一般。
她对他的教诲似听未听,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再后来,伊人也发狠心想练练琴,小院子喧哗了三天叮叮咚咚的噪音后,便再也没有了声息,伊人重新跑出去晒太阳,而裴若尘,也再也没有来过。
那是秋天的事情了。
现在,已经是冬天。
伊人晒到午后,一团乌云滚滚而来,她裹紧身上的小棉袄,回头喊了声:“忠伯。”
忠伯于是跑了过来,抬头望了望天空,担忧道:“怕是有大风雪了。”
“大风雪”三个字,让伊人着着实实地瑟缩了一下。
她倒不是怕坏天气,前世雪灾的时候,她被困在高速公路上,也照样什么都没怕过。
可是,汽车里有暖气,而这里……
因为伊人空前绝后的失宠状态,理应分给她的煤炭啊,棉被啊,都被无良的管家克扣了。
当天气越来越冷的时候,即使强悍如伊人,也不得不忍受失眠了。
薄薄的丝绸被真的抵御不了温室效应前的寒冬,伊人每次刚刚睡着,便被刺骨的寒冷冻醒,如此反反复复,根本提供不了伊人需要的睡眠时间,几乎全天都是昏昏沉沉的状态。
不过,像这几日阳光明媚,伊人还可以在太阳底下补补眠,可如果遇到暴风雪——
伊人很寒。
。。
☆、第二十一章 选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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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伯的经验一向比气象台还准,当晚,外面雷闪电鸣,大风雪轰然而至,温度又降了将近十度,屋檐上开始结冰,伊人很冷。
她将自己缩成一个虾米,然后紧紧地裹在棉被里。外面风呼呼地吹,摇曳的树枝敲着窗纸,伊人勉力让自己想象一些阳光明媚的事情,譬如春游,譬如运动会,譬如……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她终于睡着了,只不过睡得很浅,几乎很快就冻醒了。
伊人很是郁闷。
在这样的风雪天气里,四年一度的选秀,终于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伊人的姐姐伊琳一大早就打扮停当,由一顶青布轿子抬着,从皇宫的偏门,进入佳丽云集的储秀宫,接受天朝皇帝贺兰淳的御笔挑选。
贺兰雪则煮了一壶清茗,在融雪斑驳的花园里,静静地斟饮。
他的神色很淡,没有了往日那种玩世不恭的嬉乐,也没有伊人偶尔瞥见的犀利,那是一种全然事不关己的态度,疏疏地,好像与这个世界隔离一般。
只是眉眼间,有一丝抑郁,一种近乎忧伤的抑郁,低低吟唱着,让那张欺霜赛雪的脸,分外动人,如蒙上了一层回忆的光晕。
一直到了下午近黄昏的时候,宫里终于传来消息,被钦点为贵妃的有三个:当朝丞相裴临浦的二女儿裴若兰;禁军统领方锐的妹妹、方家小姐方柔;还有一个,则是伊家名扬京城的大美人,伊人的姐姐,伊琳。
贺兰雪的手指,轻轻地停在‘伊琳’的名字上,顿住,然后浅声问:“主持选秀大会的,是皇后,还是……”
“是正当宠的陈贵妃,听说皇后抱恙,不方便出席。”来人回答。
贺兰雪的手指于是滑了下来,写着名字的纸笺也落到了雪地上。
琉璃般的眼睛里,氤氲着忧伤。
“她还是,不甘心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伊人破天荒地顶上了两只熊猫眼,昨晚她几乎没有睡到一炷香的时间,指望着白天来补眠吧,哪知从早晨开始,大雪便纷纷扬扬的,总是不停,伊人只得缩在屋里,将被子裹在身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雪景。
到了中午,十一递饭菜来,看到自家小姐这等光景,也猜到了八八-九九,十一当即撇了撇嘴,喟叹道:“早知如今,何不当初多笼络一下王爷的心?”
伊人抬了抬眼,只当没听见,只是望着十一手里的食盒,兴致冲冲地问:“今天的饭菜是热的还是冷的?”
“冷的。”十一白了她一眼道:“这些啊,都是别的王妃们选得不要的凉菜。”见伊人脸上难得浮过沮丧的神情,十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又冲怀里取出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来:“这是我从丫头们的餐桌上拿的,趁热吃吧。”
伊人于是笑笑,伸手捏住那两个还带着十一体温的馒头,大大地咬了两口,然后伊人抬起头道:“十一,其实你是一个挺好的人。”
“废话!”十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伊人遂不再说,温暖地笑笑,然后继续啃馒头。
说起来,十一到底还是口硬心软啊。
。。
☆、第二十二章 宰相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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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伊人被其他人克扣得越来越厉害起,十一便隔三差五地从自己的口粮里匀出一点给伊人,前几个晚上,她还从自己的‘集体宿舍’里,偷来了炭火,让伊人着着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
虽然第二天,伊人看见十一胳膊上有着淤青,只是十一没说什么,伊人也没问。
“哎,这冬天真长啊,小姐,我们的春天什么时候才到啊?”等伊人吃完后,十一也靠着窗户,无望地感叹着。
伊人望着她,眨眨眼,然后,又将视线挪开去,说:“我总归会想办法放你出去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竟出奇地认真。
伊人自认自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也安于懒懒散散地过此一生,可是这一生,她不想连累任何人,不想让任何人觉得为难,譬如十一。
可惜她这句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又换来了十一鄙夷的白眼。
“小姐,只要你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就阿弥陀佛了。比起来,我已经比小姐幸运多了。小姐虽然生在大富人家,却又丑又傻还不受人待见,我虽然出身不好,可是漂亮聪明伶俐机灵,所以啊,你还是为自己多想想吧。”
十一的嘴,依旧不肯饶人。
伊人还是极好脾气地笑笑,信手从桌上拿起之前画的草图,洁白的宣纸上,都画上了同样一个风华出众的剪影,极好看的五官,极温润的气质,正是裴若尘。
“他也有很久没来了。”伊人惋惜地叹了叹,明亮而清润的眼睛,也破天荒地黯淡了一瞬。
十一看在眼里,本来想反唇相讥,可是见到自家小姐这等情形,也不知是不是动了恻隐之心,顿了顿方说:“小姐,我问过这位裴公子的身世了。”
“哦。”伊人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并没有十一以为的欣喜若狂。
十一略微有点吃惊,一腔热情被当头冷水浇下。
她不知道,对于伊人来说,喜欢裴若尘,只是单纯地喜欢他的容貌,他的声音,他的温润与雅致,而他的出身到底如何,伊人是不在意的,也并不迫切地去知道它。
可是话说了一半,总得继续说下去,十一撅起嘴,愤愤地继续道:“奴婢可是千辛万苦才打探到的,这位裴若尘裴公子,是当今丞相裴临浦的独子,也是御前行走,银光禄大夫、皇帝身边的亲信。当朝大红人!”
“哦。”伊人仍然只是一应,注意力,早已被画作中的美少年所吸引。
十一气得恨不得掐她的脖子。手作势就要抬起来。
贺兰雪来到伊人的房屋前,正好透过窗户,看见一副诡异的画面。
十一掐着伊人的脖子,使劲地摇晃着,面容狰狞,直比野兽。
正站在贺兰雪身后撑伞的侍卫也是一惊,正准备破窗而入营救王妃,却被贺兰雪伸手拦住了,只听贺兰雪淡淡地说了一声:“不要用常理去推断她们主仆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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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画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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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十一果然气喘吁吁地松开了伊人,伊人也大口地喘了口气,然后气定神闲地整理整理衣领,慢条斯理地说:“年轻人,说话不要着急。”
然后,也顾不上十一气急败坏的表情,又悠悠然地捡起被十一推到地上的宣纸,重新打量起自己的作品起来。
贺兰雪走近一步,也在屋外,看清了宣纸上的内容。
细长的眼睛微微一敛,随即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
虽然长久的冷落,让贺兰雪几乎忘记了伊人的存在,也渐渐不再为她生气,可是看到了伊琳的名字,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想起她。
他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享受被冷落的境遇。
好奇心起,于是冒着如此的大雪天气,从前厅一直走到这块被遗忘的角落。
而她,竟然还在想别的男人!
贺兰雪越想越生气,一伸臂,将后面侍卫撑伞的手拨开,然后怒气冲冲,大力推开房门,带着一阵风雪的味道,走了进去。
而屋里面的伊人,恰恰在此刻打了一个呵欠。
等呵欠打完,再睁眼时,便看到了贺兰雪艳绝人寰的一张脸,近在咫尺。
“咦?”她眨眨眼,显然对这个新出现的人有点不习惯。
十一也是吃了一惊,随即欣喜起来,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贺兰雪已经做了一个手势,让她出去了。
“你怎么来了?”伊人可一点也没有久旱逢甘露的觉悟,只是略略的,有点吃惊而已。
就好像掀开床铺,发现床板上有一只跳蚤。
贺兰雪意识到自己食言了,上次放狠话说再也不来了,没想到她在这里过得挺好,反而是自己巴巴地跑了来。
“本王来,只是想通知你一件事。”贺兰雪迅速地转开话题,来掩饰自己的懊恼:“你姐姐入宫了。”
“伊琳啊。”伊人并不吃惊,她一直觉得,伊琳是一定会入宫的。
世界选美冠军的水平呢。
“本王念在你们姐妹情深,已经向皇上奏请,许你明日入宫觐见琳贵妃。”贺兰雪见她没有丝毫被触动的表情,不禁升起了和十一一样的郁闷,咳了咳,又加了一句。
“啊,要进宫啊……”伊人非但没有欣喜,反而为难起来:“那岂不是很麻烦?”
冷落她可以,放她在冰天雪地里受冻也可以,可是麻烦……
她痛恨麻烦,恨不得每天要做的事情,都是可以坐在床上解决的。
贺兰雪望着一脸为难的伊人,叹为观止。
难道,人懒得连姐妹情都顾不上了吗?
他不知道,无论是生前的伊人,还是这个假冒的伊人,与大小姐伊琳,都是没有丝毫姐妹情可言的。
“……恩,还是去吧。”伊人犹豫了半天,抬头看着贺兰雪晦涩难辨的眼神,瑟缩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那种语气,仿佛还是看在贺兰雪的面子上的。贺兰雪因此欠了她天大一个人情。
他忍住脾气,手压在那叠草稿上,缓缓地坐到了她对面。
“你还有事吗?”见他说完话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伊人又问。
“你在催本王走吗?”他沉声反问。
放在案上的手轻轻地抓拢,不等伊人回答,他已经举起草稿纸,云淡风轻地问道:“不知王妃能不能告诉本王,这纸上,画得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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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人体取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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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伊人回答,他已经举起草稿纸,云淡风轻地问道:“不知王妃能不能告诉本王,这纸上,画得是谁?”
伊人望着他,有点受伤地问:“难道我画得有那么差吗?”
她还一直对自己的素描很有信心呢,竟然连贺兰雪都认不出画里面的人是谁。
贺兰雪有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
“你画得很像……”顿了一会,贺兰雪实话实说地说,其实在第一眼看到伊人的画作时,贺兰雪还是吃了一惊的,伊人的绘画与现在时下的风格很不一样,她画得相当细腻而且写实,连面部的表情都刻画地栩栩如生——可是那种惊奇,马上就被翻涌上来的妒火所侵袭,贺兰雪根本不想追究她为什么会画这样的画作,只是生气:“不过,为什么你要画其它男人!”
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伊人却浑然不觉,同样老实地回答道:“因为裴若尘长得很立体,真的很适合画啊。画出来的效果也很好。”
“……怎么王妃就没想过,要画画本王呢?”贺兰雪顶了一句。
“王爷的长相……”伊人托腮观摩了一会,然后极中肯地回答道:“其实王爷也不错,就是,神大于态,而且稍有不慎,会流于柔弱妖媚,很难下笔。”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长得女气了。
贺兰雪倏得合拢手指,手中的那张手稿,竟然瞬间变成齑粉,看得伊人,那个肉疼啊。
——这个世上她唯一在意的东西,便是自己的作品了。好歹,她也是一个不伦不类的艺术家来着,总有那么一点点荣誉感。
“说本王女气……”贺兰雪漂亮的唇角翘了翘,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微笑来:“那就让爱妃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柔弱……”
说完,他不等伊人反应过来,已经伸臂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大步往床榻走去。
伊人的大脑空白了数秒,然后在被扔到床上时,试探地说:“这里睡觉很冷的,被子又薄,又没有炭火,王爷还是回去睡吧,厄……”
贺兰雪敛眸,看着还在试图打发他离开的伊人,更是忿忿。
老实说,他现在的举动,绝对与欲望无关,只是很不平衡,相当不平衡。
从他府上出去的女人并不是没有,可却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出去的,即使她们躺在别人身边,心里装的人也是他。唯有她,从大婚之日起,便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他不能容忍忽视。
身体压了下来,伊人本来徒劳地将手臂撑在他的胸前,继续抗拒着,可是当贺兰雪彻底压下来的时候。她却放弃了反抗。
贺兰雪愣了愣,随即轻蔑一笑:这么快就妥协了?难道之前玩的是欲擒故纵的游戏吗?
——高明的玩家。
伊人确实放弃了反抗,可并不是贺兰雪以为的、身子骨都酥软了,欲迎还拒的状况。而是……
伊人的手从贺兰雪的胸口上挪到他的腰际,然后扎手扎脚地抱住,像抱从前那只大大的绒毛狗一样,紧紧地将他搂在身上。
因为——贺兰雪身上真的好暖和,伊人冷得太久了,现在,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也不能放过这个人体取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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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树袋熊
||贺兰雪狭长的眼睛轻轻地眯了起来,仿佛午夜绽放的昙花一般,散着神秘而矜傲的眸光,他的手也顺势搂到了伊人的腰上。只是神态、动作,比起方才,已经从容了许多。
就好像,从前很在乎一样东西,因而紧张失措,现在,突然不在乎了。
——从容,往往因为不够在乎。
少女身上,有种粉粉的奶香味,姑且称之为体香。
虽然没有多大兴致,可是吃掉她,也算了却自己的反常,频频地被她惹得失控。
修长的手指缓缓向下,拉开了腰际的丝带,然后顺着衣服的纹理,向里探索。
速战速决吧,他连前-戏都懒得进行了。
可是——
他的举动才进行了一半,突然又发现不对劲来,伊人并没有像其它女人一样,在此时此刻呻-吟-喘-息,表现得销-魂-噬-骨,事实上,她太安静了。
安静得,安静得让贺兰雪觉得诡异。
虽然环在他腰际的两只手,依然像八爪鱼一般,将他搂得紧紧的。
贺兰雪的手指,已经触到伊人胸前细腻而青涩的肌肤了,可是——她依然安静,甚至连起码的反应都没有。
好歹,好歹‘恩’一声吧。
贺兰雪本来就不浓厚的兴致如同寒冬里被浇上冷水一样,迅速凝结成冰。
他越发觉得有问题。
耳边,忽而有了响动,那种熟悉的响动,让贺兰雪顿时又有了抓狂的冲动。
轻微的,轻微的,鼾声!
他停下一切动作,‘温柔’地扳过伊人侧在一边的脸,然后将脸上散开的头发‘轻轻’地拂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微微嘟起、正散发着有节奏的‘噗噗’声的小嘴,然后是一翕一合的鼻子,然后是轻轻颤动的睫毛,以及可爱的阴影下,禁闭的双眼!
贺兰雪被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给侵袭,刚才那种似喜悦似失望的感觉,转眼间消失无踪。
伊人,果然是伊人!
贺兰雪的第一反应,便是想将她踹下床去,少女的体-香诱-发的欲-望,也消散得彻彻底底。
他将双手放在伊人的两侧,奋力往上,就要爬起来脱离她,哪知,他的身体向上,伊人竟然跟着向上。
那两只看似柔弱的双手藤曼般缠着他,伊人贪婪地吸收着贺兰雪胸膛上散发的热量,她抱得是那么紧,以至于即使睡着了,仍然没有丝毫松懈的样子。
她就这样挂在他身上,一起半支在床上。
贺兰雪低头看着依旧熟睡的她,直恨得牙痒痒,根本不想怜香惜玉,重新侧过身躺下,然后腾出两只手去扳伊人的手。
他的力气很大,伊人发出几声不适的‘哼哼’声,还是被掰开了。
她依旧未醒。
连日来的睡眠不足,现在好不容易温度适宜,让她醒来,那基本是上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总而言之,就在贺兰雪摆脱伊人的钳制,就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他挪下一只腿,再挪另一只腿时——抽了抽,没动。
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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