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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薛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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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后只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去追究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她笑了笑——这几乎是算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来自母亲的温柔笑容了——她道:“皇儿大可不必去瞎琢磨这些,哀家心中,皇儿永远都是唯一的皇儿,从来也不会有别人来取代你的位置。”
赵玄眼睛亮了亮,他眼眶一红,扑倒了刘太后怀里,大声地哭泣了起来。
刘太后拍了拍赵玄的后背,道:“皇儿该长大了,可不能总像个孩子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一更,等会有第二更哟~~~~记得来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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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Aciemerz”;灌溉营养液+5
☆、封赏
薛春回回到京城的时候; 正好遇着了一场罕见的滂沱大雨。
赵玄在万华殿外的玉阶上看着远处的细密的雨幕; 白茫茫一片,几乎连宫道都已经看不清了。
“启禀圣上; 卫国公已经进城了!”一个小内侍冒雨跑了过来,在赵玄身侧跪下说道。
赵玄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挥手示意那小内侍先下去; 口中道:“朕知道了。”
在玉阶上又站了一会儿; 赵玄觉得有些烦闷的时候,这次是一个禁卫过来通禀:“圣上,卫国公已经到了建福门外。”
赵玄精神一振; 道:“请卫国公进宫来!”
那禁卫迅速冒雨朝着建福门的方向而去,赵玄再次理了理自己并没有丝毫凌乱的衣领,又让旁边的张骏帮着他把头上的冠冕整理了一二,然后便站定在了万华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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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春回冒着大雨进宫; 来到了万华殿外,见到了赵玄,便什么都不多说; 只先行礼,口呼万岁; 姿态放得极低,半点也没有骄矜自傲的样子。
跟在赵玄身后的大臣们此刻脸上的神色各异; 有的木然以对,有的泛着笑意,而面前的赵玄则是磕巴了一下; 才叫了薛春回起身来。
“卫国公……薛、薛爱卿请起身。”赵玄摆出了一个帝王的姿态,或许还想要摆出威严的神情,只是在这样情形之下,他面上的紧张倒是更明显一些。
薛春回只当是什么都没看出来的,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之后才起身,然后便把在北边的战事中取得的重要胜利都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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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带兵不仅仅只是击退了突厥,俘虏了突厥汗王这么简单——或者说,虽然从表面上看是这样,但事实上的影响并非如此。
首先,这一次的突厥的败仗和天。朝的立威,让西北和北边的小国以及游牧民族们都感受到了天威——之前他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与天。朝为敌,但大多数时候是不远不近的疏离关系,或者在私底下也是蠢蠢欲动。毕竟商路之上,多少财帛金银,哪个国家是傻子,只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财富源源不断流入了天。朝?
其次,薛春回这次不仅仅只是俘虏了汗王一人,他还非常心机和使坏地把汗王的那些个王子贤王们统统都抓了起来,这次也一起都带回了京城,如今突厥已经没有可以做主的人,并且从事实上失去了之前掌控的土地,与灭国无异。
这样的影响和手段之下,若没有意外,北边和西北的疆域,在二十年内都是安然无疑的。
或者说,只要薛春回还在,卫国公的名声不灭,北边边疆之上,便不会有人敢动一动——或者是连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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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听着面前的薛春回沉稳地把自己的功绩一一说过,他透过了这茫茫大雨,忽然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张岭。
可张岭却正好被丞相张欣给挡住——此刻与赵玄四目相对的,便是张欣了。
张欣听着薛春回已经陈述完毕,而面前的赵玄又毫无反应,眼看着情景变得十分尴尬,他便笑道:“这样空前的大胜,陛下恐怕也是惊喜得要说不出话来了吧!”
赵玄回过神来,忙道:“是,卫国公此次是立下了大功!”顿了顿,他急忙又道,“此番也要对卫国公好好嘉奖便是——”
“臣不敢!”不等赵玄把后面的嘉奖都说出来,薛春回就抢在前面打断了他的话,“臣只是一个武将,保家卫国是臣应当做的事情,并非是为了这些嘉奖,才在战场上厮杀!若陛下想要给予赏赐,不如便封赏跟随臣一起出征的将领,跟着臣从腥风血雨中拼杀出来的小兵小将们,还有并州上下的军民,并州自发来前线帮忙的百姓。”他说得诚恳极了,甚至虎眸含泪,更显铁汉柔情,“这一场胜仗,并非是臣一人之功,臣也并不敢要这些!”
赵玄愣了愣,好半晌才勉力笑道:“卫国公说得有理,那便按照卫国公的意思,大赏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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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春回这一次的应对几乎是让朝中所有人——哪怕是与他素来不和的那些人——也无话可说。只不过,私底下当然也会有人说他此举是为了收买人心,太尉张岭便在赵玄面前这么平平常常地说了起来。
张岭道:“卫国公在万华殿外的这么一番话,倒是把人心笼络得极好。原本陛下也是要封赏三军的,这下子倒是都成了卫国公的功劳了。”
赵玄看了一眼张岭,道:“朕想,卫国公是武将,恐怕是没想这么多的。”
张岭道:“如今宫里面薛氏还有个贵妃在,若薛贵妃将来生下小皇子,陛下……您的日子就难过了,又是太后娘娘,又是贵妃娘娘,您可怎么办呢?”
张岭从来是不在赵玄面前掩饰什么的——当初他把女儿嫁给赵玄帮助了他亲政,之后便一直是这样亲密的仿佛一直为着赵玄谋利益的姿态出现在赵玄的面前。
赵玄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张岭又道:“只是陛下今日在万华殿前也是迫不得已了——总不能与一个精于算计的臣子去斤斤计较的,这样反而让陛下失了面子。”
赵玄却摇了摇头,思绪还留在张岭之前的那句话上面。他道:“母后已经与朕说过了,之前是朕误会了母后……太尉,朕想,母后并非是太尉所说那样的人。”
张岭愣了愣,却也并不反驳赵玄的话语,只道:“天长日久,陛下总会明白的。”
赵玄若有所思地盯着张岭看了一会儿,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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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春回的这次回京,倒是让裴氏进宫又得了不少封赏,然后便与薛瓷有了见面的机会。因为原本就是因为封赏等事情进来的,所以裴氏便大大方方地进了昭庆殿与薛瓷相见。
薛瓷穿了普通的宫袍,见到裴氏进来了,便笑着上前去搀了一把,免去了裴氏行礼的意图,又道:“父亲前几日回来了,这几日我便一直盼着太太进宫来呢!”
裴氏见到薛瓷,脸上也是带着笑的,口中道:“是了,我便是想着能进宫来见你,便一接到了太后娘娘的懿旨,就进宫来了。”
薛瓷笑道:“太太看起来气色比之前几次见面好多了。”
“总看我的气色做什么?”裴氏笑着说道,“倒是你,怎么仿佛是瘦了一些?”
“哪里,不过是在长个子——太太没觉着我又长高了?”薛瓷比了比自己的身高,拉着裴氏在窗户边上坐下了,“家里面一切都可好?嫂嫂们可还都好?”
裴氏笑道:“都好都好,家里面你便不用担心了——这次进宫,倒是想叮嘱你的。”
薛瓷坦坦然笑道:“太太说便是了。”
裴氏道:“你如今也是贵妃了,在宫中更是要小心。咱们卫国公府站在你身后这一点不会变,从前你父亲还在边关的时候,突厥尚猖獗,我们还得小心翼翼一些,这次突厥人心已散,形同灭国——这一二十年内,卫国公府只要不卷入谋逆的事情当中,那便是稳如铁塔……”
“太太的意思我明白。”听着这话,薛瓷已经明白裴氏是什么意思,便开口打断了裴氏的话,“太太放心,我在宫里面,自然是有我的打算。”
裴氏笑了笑,道:“从前你还在家里面当姑娘的时候,我只觉得你稳重,虽然话不太多,性子看起来也绵软,不是那么强硬的人——这一两年你进宫了,倒是才觉着你是有主意的人,这也好,这比什么都好。”
“且看之后吧!”薛瓷低声道。
裴氏只觉得心一跳,并没有多问,只扫了一眼薛瓷的肚子,又递给了她一个眼神。
“现在还不行,不能要。”薛瓷从容道,“太太也不用心急,这事情……可不能急。”
裴氏点了点头,道:“你既然有主意,那些无用的废话我便不多说了。方才我说的那些,你记着也就是了。”
之后,裴氏与薛瓷又说了说家里面的一些玩笑事情,又在昭庆殿用了午膳,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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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裴氏之后,薛瓷便去了长乐殿去见刘太后。
刘太后见到薛瓷来了,倒是笑了笑,问道:“还以为你要与卫国公夫人多说一会儿。”
薛瓷笑着走到刘太后的面前来,陪着坐下了之后才道:“平日里年节也都能见着,与太太说了说父亲的事情,也就足够了。”
“听说卫国公前儿去城外挖温泉去了?”刘太后调笑着问道。
薛瓷笑道:“是,还带着臣妾的六哥和八哥一起了。据说回来的时候三人身上都是泥,回家之后便被太太责骂了一通。”
刘太后笑道:“之前还说要给卫国公赏赐一个温泉庄子,他硬是给推辞了,这次又自己去挖……哀家方才还在与祝湉说,这武将的心思也是难以捉摸。”
薛瓷含笑道:“说出来倒是不怕娘娘笑话,臣妾倒是觉着父亲这次去挖这什么温泉约莫也只是幌子,指不定是带着臣妾六哥八哥出城玩的时候掉进哪个泥坑里面去了。前几日下那样的大雨,外面的泥地都没干呢!又不好意思说自己骑马都会掉进泥坑里面,觉得掉面子,那便只好随口扯个理由了。”
听着这话,刘太后果然笑了起来,道:“这么一说,倒是更合情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博弈
在刘太后面前; 薛瓷仍然是谨慎的; 但已经不是最初时候那样小心翼翼的样子了。
随着身份地位的改变,各方权势的变动; 不知不觉当中,作为贵妃的薛瓷,已然不是当初刚进宫时候只能抱着谨慎小心不放的样子了。
“贵妃进宫这几年; 眼见着长成了大姑娘。”刘太后忽然感慨了一句; “哀家记得,贵妃刚进宫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呢,个子也没这么高; 瘦瘦小小的,现在眼看着高挑又漂亮了。”
薛瓷笑着道:“进宫这几年也没长别的,就光长了个头。陛下每次见着臣妾,都要感慨一句‘你仿佛又高了一些’; 臣妾有时在想,要是哪一天臣妾长得比陛下还高了怎么办?”
“那陛下可就伤神了,恐怕会吩咐六局做鞋子的时候; 在鞋底上面花点心思。”刘太后轻快地笑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外面; 天气晴好,碧空如洗; 于是道,“今日不如去太液池上的画舫上玩一玩。”
薛瓷笑道:“也是正好,不如把淑妃也叫上; 后宫中也许久没有在一起热闹热闹了。”
“那便去各宫说一声。”刘太后看向了祝湉,“若是有精神的,便一起来太液池上玩赏。”
祝湉笑着应了,便吩咐了人自去各宫通知了,然后又问道:“要不要带着长安公主一起?”
刘太后摆了摆手,道:“凌波的身子太弱,禁不得风,还是让她在宫里面好好休息。”
长安公主赵凌波如今已经快满周岁,已经能歪歪斜斜地走路,也早就会说话了,但是身子一直弱——倒也不是抚养的人不精心,只大约这长安公主的确是生而体弱,再怎么精心调理,也不过是如今这样情形。
薛瓷听着祝湉提起了这长安公主,倒是心思微微一动——祝湉是很少会提起无关的事情,既然说起了这个公主,背后也一定是有什么想暗示太后,只不过太后的回答只能说明她对这件事的不在意。与长安公主赵凌波相关的便只有张太尉张岭……她思索了一会,心中是有计较的。
正想着,祝湉在旁边又道:“长安公主快满周岁,上回太尉夫人史氏还想递牌子进宫来探望,娘娘那会儿正是忙着朝事,便给推辞了。”
刘太后笑了一笑,道:“既然快满周岁了,便交代下去,准备给凌波大办一场吧!省得宫里宫外有人事多话也多。”
祝湉听着这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先记下然后吩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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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的初夏,暖风习习。
到了太液池边上,倒是先见着了淑妃身边的女官秋霁。
秋霁上前来行了礼,恭恭敬敬道:“太后娘娘,贵妃娘娘,我们娘娘原本打算过来,但小公主突然吐了奶,这会儿吵闹不休,于是只好打发了奴婢来道恼。”
刘太后宽厚地笑了笑,道:“就让淑妃好好生生照顾了公主便是了,改日再来玩赏也是一样的。”
秋霁感激地应下,又匆忙离开往云韶殿去了。
刘太后与薛瓷上了画舫,陆陆续续的,宫中其他的妃嫔们便到了,于是欢声笑语热闹了起来,薛瓷也随着她们笑闹了一番。
这宫中的宴饮——哪怕是在太液池的画舫之上——也不过就那么一些舞乐唱和。舞坊新进了舞姬,也新排了舞步,此刻穿着珠光宝气的衣裳,手执金莲花,便是一曲莲花舞了。
忽然旁边一个婕妤笑道:“听闻卫国公凯旋那日,在万华殿中也演过这么一支莲花舞,与我们今日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个?”
薛瓷听到这话时候正好在与刘太后说话,闻言也不过是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只向刘太后笑道:“等天热了,娘娘不如与臣妾一起去北苑避暑?”
刘太后却是扫了一眼那婕妤,然后才道:“等天热时候,你便要说天气太热,根本连昭庆殿也懒得出了。”
薛瓷俏皮地笑了笑:“娘娘这样了解臣妾,都让臣妾不知是喜是忧了。”
那婕妤说了一句话无人搭理,渐渐脸涨得通红,只好悻悻地端起酒杯喝了酒,又装作认真的样子去看舞姬们的妖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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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场画舫上的宴会,快到傍晚时候才意犹未尽地散了。
薛瓷先陪着刘太后一起回去了长乐殿,然后又稍稍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去昭庆殿。
谁知刚到了昭庆殿外,便遇见了在画舫上的那位婕妤。
“贵妃娘娘吉安。”婕妤上前来,先行了礼,然后道,“妾婕妤秦氏,见过娘娘。”
薛瓷笑了笑,只扶着翠珠的手往昭庆殿里面走,口中道:“天色不早,婕妤早些回去休息吧!”
秦氏一愣,仿佛是没想到薛瓷就这么轻描淡写抛下了这么一句。她见薛瓷已经快要进去了昭庆殿,索性心一横,便冲过去拦在了薛瓷的面前:“娘娘,妾有话对娘娘说。”
薛瓷停下了脚步,语气轻柔地笑道:“婕妤且看看今日的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婕妤先好生休息吧!有什么话,改日再说也不迟。”顿了顿,她看向了身边的翠珠,又道,“你着人送婕妤娘娘回去,这天色暗了,路也不好走了。”
不等秦氏再说什么,薛瓷已经进去了昭庆殿中,翠珠也命人到了她跟前来规规矩矩道:“娘娘,奴婢送您回去。”
张了张嘴巴,秦氏露出了一个愤愤的神色,一跺脚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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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了昭庆殿中,翠珠笑道:“那位秦婕妤仿佛进宫也有数年了,也不知今日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出了头。”
“为钱为权,说到根子上,也不过就是这两样了。”薛瓷轻笑了一声,先在女官的伺候下把衣裳给换了,然后又坐到了妆台前来细细地把钗环都卸下来,“既然今日一开口说的就是卫国公,约莫就是家里面或者与我薛家有嫌隙,或者是想用欲扬先抑的法子来拉拢薛家,说透了,也没什么意思。”
翠珠在旁边听着,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才道:“方才原本还想劝娘娘不要开罪了这样的小人,说不定哪一日就反咬一口。再听娘娘说这些……想来娘娘已经是有计较了。”
薛瓷看着翠珠,笑道:“你倒是天真了,我如今地位,需要去计较这些的话,便只能落得一个目光短浅的名声了。你且想一想,我如今是贵妃,宫中没有皇后;太后娘娘对我青眼有加,皇帝陛下对我不敢疏远,在宫里面,我需要与这样一个婕妤斤斤计较么?若认认真真地与她掰扯起来,倒是让人看了笑话。”
翠珠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又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受教地点了点头,又道:“娘娘说到这里,我也才听明白了。”
薛瓷看着翠珠——她是有心把翠珠培养成左膀右臂,就仿佛是刘太后身边的祝湉一样——她耐心笑道:“有些事情,你多看看多想想,便也都明白了。若说这后宫当中,唯一值得我们现在去看的,也就是太后娘娘。想想看太后娘娘是如何行事的?她身边的祝湉姑姑又是如何行事?”
翠珠鼓着腮帮子想了想,道:“娘娘的意思我明白了。”
薛瓷道:“不明白也没什么,这天长日久的,总归是要明白的——你也不比祝湉姑姑差。”
翠珠并不傻,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嘴角一翘,脸上的两个小酒窝就浮现了出来,约莫是太兴奋太激动了,此时她只傻乎乎笑着点头,也没有急吼吼地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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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秦氏在第二天的一早又来到了昭庆殿——仿佛是想要为了体现出自己的诚意,她比早膳到得还要早一些,然后便直直等在了昭庆殿外,就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站着,丝毫不退让。
薛瓷在梳头的时候听闻了秦氏来的消息,先微微皱了眉,然后道:“等早膳上来了,就请她进来一起用早膳吧!”
翠珠点着头,先吩咐了人去传早膳,然后等到早膳在偏殿摆好,薛瓷这边头发也已经梳妥当衣裳换好了,才亲自去了外面,请那秦氏进来。
秦氏一进去见着了一桌子早膳,脸色微妙地浮现了一丝尴尬。
“先坐下陪着我用早膳吧!”薛瓷免去了秦氏行礼,又让翠珠扶着秦氏坐下,“我这儿早膳也就这么几样,不知你喜不喜欢。”
秦氏有些窘迫地坐了下来,却不好说话了。
这么一顿早饭吃得安静又尴尬,薛瓷没有开口说话,秦氏食不知味地吃了两个包子,便放下了。
等到早膳撤下,薛瓷起了身,看向了秦氏,笑问道:“婕妤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娘娘……妾是为了……为了卫国公的事情前来。”终于得了可以开口的机会,秦氏眼睛一亮,便飞快地开了口,“娘娘,如今卫国公在朝中孤立无援,娘娘在后宫难道丝毫不会担心吗?”
薛瓷饶有兴致地看向了秦氏,问道:“婕妤何出此言呢?”
秦氏紧张地看了一眼薛瓷,道:“卫国公功高盖主,就连圣上都十分忌惮,朝中张太尉素来与卫国公不对付,张相如今也因为卫国公功劳太大的缘故而疏远,娘娘……古语有云,狡兔死走狗烹,娘娘不为……不为薛家担心吗?”
“所以婕妤——秦家?秦家为什么突然开始担心薛家了?”薛瓷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秦氏,没有太想得起来面前这位娇俏的秦婕妤是什么出身。
秦氏道:“妾是为了给卫国公鸣不平!”
薛瓷随口笑了笑,道:“那便多谢婕妤了。”
秦氏见薛瓷脸上并没有紧张神色,仿佛有些焦急,又道:“娘娘觉得妾多管闲事也罢,这些朝中的事情,娘娘若只看面上的,哪里能知道其中的争斗呢?”
“是,我知道了。”薛瓷平静地看向了秦氏,“婕妤还有别的事情想对我说吗?”
秦氏微微皱眉,咬了咬嘴唇,道:“娘娘总会知道妾并没有坏心思的。”
说完这句话,秦氏一跺脚,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扭头就往昭庆殿外跑,直看得一路的女官宫人们都是目瞪口呆。
翠珠上前来,有些担忧:“娘娘,要不要找人去送秦婕妤回去?”
薛瓷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准备肩舆,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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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昭庆殿到长乐殿这么短短的一段路,等薛瓷从肩舆上下来,进去给刘太后问安的时候,刘太后便已经从女官口中得知了秦氏早上在昭庆殿中那委屈的一跺脚。
等到薛瓷坐下之后,刘太后才道:“若有不懂规矩的跑去你那里撒野,便好生处置了。”
薛瓷笑道:“哪里,是臣妾欺负了秦婕妤,她委屈不过,只好跑走了。”
刘太后扫了她一眼,目光中明明白白写着不信两个字,只道:“你跟随我身边这么久,是什么性子,我当然知道。恐怕这秦氏是有所图谋,在画舫上的那句话,便来得不明不白。”说着,她又是摇了摇头,道,“这妖魔鬼怪恐怕都要出来了,毕竟卫国公这次的大功呢!”
薛瓷笑道:“有娘娘在,什么妖魔鬼怪都掀不起风浪来。”
刘太后仿佛有些感慨,只道:“但愿如此……但愿我还能降得了这些妖魔。”
陪着刘太后批阅了一早上的奏折之后,薛瓷在中午便回去了昭庆殿,然后招了翠珠过来,让她去查一查秦家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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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说的话,薛瓷半个字都不信。
她说卫国公如今在朝中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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