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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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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刀冰冷地躺在手心,鹿青崖目光空洞地看着天上渐淡的流云,轻声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心太狠了。”
  “我的心终究还是肉长的,只是比寻常人能忍。”
  鹿青崖又笑了起来,将匕首递还给她,起身走向她身后。
  陆栖鸾知道他选的绝不是嫁衣,颤声道——
  “你宁死也不愿意娶我?”
  “……太晚了。”
  他再没有回头,陆栖鸾颓然坐在地上。
  “我想回家了。”他最后说道。
  瓷瓶从身后落在地上,滚至脚边,陆栖鸾僵坐在地上,仰首看着云外的天光破云而出。
  “鹿青崖,你看,你追的太阳回来了……你看呀。”
  “没有征兵的徭役,也没有山上的青冢累累,你家人都还活着……”
  “你还没有亡命天涯,我也还是个普通的女儿家,到时、到时候……”
  轻声喃喃间,待风吹冷了脸颊侧的泪水,她知道,死去的人还是死了,错的人还是遇见了。
  陆栖鸾狠狠擦去了泪水,红着双眼,不知对谁起誓——
  “我发誓……我发誓我要让这天下海清河晏,让这山河云霾皆散,再不让战火乱我人世,再不让苍生……如你一般离苦。”
  ……
  搜了整座青帝山半日,直至日暮时,苏阆然方接到来报,说在青帝山脚下找到一具尸体,疑似鹿獠的的,但脸和后背的皮却是被剥掉了,不能排除是鹿獠脱身假死。
  虽然疑点重重,但毫无疑问的是……梧州叛乱终于定了,由新的监军拟一份奏折,陈述于尧等人侵吞军饷等事项,并上奏朝廷指派新的梧州刺史前往梧州赴任赈灾。
  这些事忙定,等到苏阆然拿到叛军匪首死亡名录时,看见鹿青崖的名字,却是一愣。
  “陆典军把他杀了?”
  被他问的军医道:“也不是,陆大人要的不是毒药,是一瓶忘忧散。”
  “有什么用?”
  “本是枭卫用来刑讯逼供的,但服得多了就容易伤脑子,之前有好几例,都是喝药喝过量了,睡了三天,醒来后什么都记不得了。”
  苏阆然把这句话理解了两遍,脸色一黑,道,“她想和贼人私奔?”
  “苏都尉多虑了,陆大人如此刚正不阿之身,岂会与贼人同流合污呢。”
  话虽说的正直,可语调慢悠悠里带着一丝轻佻的调戏感,听着总觉得叫人恨得慌。
  苏阆然回头便瞧见失踪了有一天的叶扶摇抱着猫回来了,疑道:“叶大夫这两日到何处去了?”
  叶扶摇还没说话,旁边路过的一个虎门卫的统领道:“早上出去追流寇,见他们挟着这大夫,便一并救了回来。”
  “是吗?”
  “是啊,那流寇好像是打算带着他南下去鬼夷呢。”
  苏阆然想起这段时日叶扶摇冒充封骨师的身份在寨中坑来坑去,既没有和陆栖鸾通气,也没有杀人放火,心中不免觉得古怪。
  “当日官军破寨时,大夫为何不去找官军相庇?”
  叶扶摇挠了挠怀里黑猫的耳根,笑道:“贼人要拿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我又如何可扛,只能束手了……好在官军来得及时,这才没被卖到南夷去。”
  “……你都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好卖的?”
  陆栖鸾远远走过来,像是一夜没合眼,脸色有些萎靡,抱着一叠文书二话不说塞进了苏阆然怀里。
  “这是于尧和前梧州刺史收受贿赂和贪污的私账,加起来折下银子足有六十万两,叛军抢了一多半,约还有十数万是可以追缴的。你们两卫在这里肃清叛军,新的刺史一来接手,就把这些给他就是。”
  那账本颇沉,要极快地对完,不知要花多少工夫。苏阆然见她累得太过了,道:“崖州也不近,一来一回也要半个月,这么急吗?”
  陆栖鸾眼底一凝,道:“只要朝中继续一党独大,这些贪官污吏还是会层出不穷,你看于尧这样的院判就敢贪军饷,更莫提等到朝中立储的声浪一起,那些蝇营狗苟之辈有多嚣张了。我得快些去崖州,把谢公请回京镇一镇朝中的局势。还有……老叶,你手上那张被他们抢来抢去的人皮呢?”
  叶扶摇欣然从袖中取出,给了陆栖鸾:“此物应是从修罗寺高僧手里拿来的,不宜外流,还是速速归于原主的好。”
  陆栖鸾嗯了一声,接过来一边看一边转身往里走,看见那人皮上的刺青有意思诡异的熟悉感,便忽然顿住了步子,鬼使神差地问道:“老叶。”
  “怎么?”
  “本官有一事不解,你把衣服脱了,咱们屋里说。”
  “……”
 

第65章 飘然江湖远
  “……陆大人; 在下一介仵作,平日如履薄冰,绝无作奸犯科之行迹。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 在下闺誉有损倒是不怕什么; 只怕污了陆大人的清白官声。”
  临时的官衙书房里氛围好似刑部大堂一般,陆大人端坐“正人君子”牌匾下; 一脸肃杀; 旁边人间凶器苏都尉; 倚在桌侧; 不知道有没有俩人年龄加起来大的叶疑犯坐在中央; 无奈地看着亲生的猫女儿漠然着一对猫眼,冷酷无情地蜷在桌子上跟狗官一起审他。
  “你这老家伙的闺誉值几斤小米儿?谁让你平日里神神叨叨东蹿一下西蹿一下,假条缺了几沓了你自己算算?今天不斧正你这家伙无视府规的行径,我大枭卫府的颜面往哪儿搁?”
  叶扶摇唉声叹气道:“陆大人斧正便斧正; 何苦非要在下扒衣见君; 岂不是很难为情?”
  陆栖鸾摊开那一张人皮,道:“不是我非得找你麻烦; 之前在青帝寨我没仔细瞧,你看这图上的字迹; 左边螃蟹过街右边飞流直下; 世上能有这样的笔迹的; 一万个人里也找不出一个来,反倒是你平时写的那一手破字,简直跟这一模一样。”
  “所以呢?”
  陆栖鸾哼了一声; 道:“听人说当年易门天演师被杀之后,背上所刺遗谱的人皮被撕了下来,这才制成这张遗谱,你要是自证清白,就脱衣服给我看看,你背上那块皮是不是还在。”
  叶扶摇沉默了片刻,道:“陆大人,在下有话要说。”
  “说。”
  “在下背上可没长手,是怎么把自己的笔迹写在自己背上的呢?”
  “……”
  陆大人操劳多日,被他这么一说,顿时陷入了混乱。
  旁边的苏阆然轻咳一声,道:“刻匾的师傅也不一定要会笔迹,只需有原稿在手,照着刻就是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陆大人拿起桌子上的镇纸当惊堂木一拍,啪地一声吓得酿酿跳起来蹿到苏阆然肩膀上。
  “我家酿酿娇贵,别吓着她。”
  “你少废话!帮我把这家伙按着,我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那易门妖人起死回生了!”
  苏阆然正想着如此强扒同僚是否不太合适,又见陆栖鸾连日的郁气,无奈只得道了声得罪,做了帮凶。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唉……你们这些年轻人。”
  “我们现在看一眼省得到时候你上公堂还得脱一遭,被五大三粗的糙汉扒还是被我这种娇花扒你选谁?”
  “娇花大人,近来在下风湿犯了,请轻点……”
  欺压同僚的狗官终于得手,俩人一看,只见疑犯背上一片干干净净,肌理分明,除了一点苍白,什么都没有,一时间气氛凝固。
  叶扶摇把几绺被蹭到肩侧的乱发拢至而后,抬眸道:“陆大人可满意了?”
  陆栖鸾:“……老叶你这平时吃那么多,又不动弹,咋没见长膘啊。”
  叶扶摇无奈地提着被她扒到腰的外衫,叹道:“可能都喂你了吧。”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陆栖鸾正要放下他的腰带,忽然外面的门一下子大开,殷战走进来大声道——
  “我兄弟醒了我就带走……哎卧槽!你们三个在玩什么?!”
  ——本宫就刚离开朝廷两个月,官场都已经这么黑暗了吗????
  苏阆然:“……”
  陆栖鸾差点被撞到腿,连忙伸冤:“殿下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你刚刚说谁醒了?”
  殷战惊恐道:“谁都没醒!你听错了,你们忙,我……我带我兄弟离开这个虎……先走了。”
  叶扶摇索性也不好好穿衣服了,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陆栖鸾欲言又止的神情,面上浮出微妙的笑意:“陆大人现在和贼人私奔还是来得及的。”
  “谁跟你说我要和贼人私奔?你别带歪了话,你既然跟易门没关系,为什么要装成王师命去贼寨,总得有个理由吧。”
  “那得问府主了。”叶扶摇支着脸侧,道,“两个月前,鬼夷国来使,通过鸿胪寺走了点关系,上面的老官儿正头疼废储的事,便不知怎么地应了下来,鬼夷的人便把王师命从刑部接走了。”
  陆栖鸾愣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苏阆然漠然道:“你忙着和臬阳公世子打情骂俏。”
  陆栖鸾:“……”
  叶扶摇继续道:“王师命走之前与百济的人见过一次,两边罕见地没有打起来,让赵府主的眼线瞧见了,便怀疑其中有鬼。派人去跟又跟丢了,据州府这边的行踪,说是此人去了梧州,打算顺着溱水逆流而上。”
  逆流而上……
  陆栖鸾愕然道:“他去西秦?!”
  叶扶摇略一点头,道:“南岭这边外邦之人多,不止有南夷诸国,还有一些流落至此的西秦武人。所以府主想了个招儿,找人扮王师命闹出点事儿来,多少能听到点风吹草动,你看,府主的传书还在这儿。”
  陆栖鸾接过来一看,果不其然上面写着西秦有异动云云,还印着府主的印记。
  ……山雨欲来风满楼。
  越想越觉得脑子一团乱,陆栖鸾按着眉心道:“朝中有人颠覆朝纲,四邻的也不安宁……我便提前一些,今日便出发吧。”
  商量了一番,约定一切等到月后带着谢端回京城再谈,二人便各忙各的去了。
  叶扶摇目送着陆栖鸾离去的背影,片刻后,手从肩侧顺着蝴蝶骨的位置抚下去,片刻后,摸到一个细细的边角,慢慢地,竟将后背上一块假人皮徐徐撕了下来。
  随后他活动了一下脖颈,背后依然是如往日般烧灼般的痛,他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小姑娘大了,心思越来越不好猜了……罢了,还有的练。”
  ……
  梧州的阴雨终于在战火之后结束了,各地的洪涝退去,路上皆是背着行囊踏上归家路的流民。
  去崖州的队伍重新整理了一遍,光禄寺的人没想到陆栖鸾不止活着回来了,还惩治了贪婪的监军,助官军平了乱,一时间对这个女官那点微妙的轻视一扫而光。
  “陆大人,你这番为平乱身陷敌营,又揪出了贪官污吏,当居首功才是!”
  “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流血的不是我,监军的事托给了雁云卫,待他们为梧州赈灾后,有的是抚恤军士的麻烦,能让他们多争点功勋也是好的。”
  “唉……陆大人,武将若不上战场,资历可是难熬得紧,若是放在往常,那监军少说要占去六成。如今你上表请功,自己一分一毫都没提到,可算是卖了那些武将一个大人情了。”
  可不是吗?走之前多少两卫的武将出来相送,先前那姓窦的统领一把年纪了,听说是她及时拨了救兵,救了他二十余部将,差点没给跪下来。
  光禄寺的主簿们也都以为陆栖鸾该是高兴的,见她此时却愁眉不展,问道:“陆大人还在担心什么?”
  “梧州的战乱虽然平了,但马上还有赈灾的事,我怕朝廷调来的刺史再如同于尧之辈一般,那时百姓又要离乱了。”
  主簿们顿时噤了声,继而又暗自心叹,若是他们家的女儿,同样的年纪,只怕还在绣扇子扑蝴蝶,为婚事患得患失,哪有这般忧国忧民的愁绪。
  沉默间,忽然外面的护卫大喝了一声,道:“何方贼人扰民?!”
  陆栖鸾忙掀开车帘,只见是一群约二三十的流民,拿着木棒锄头等物,正抢了一户带着孩子的妇人的口粮,见他们这车队来,纷纷眼露绿光。
  “兄弟们,这么多车!一定有粮食!我们人多,抢了他们!”
  战乱刚平,绿林是没了,但流民还是有为了点粮食四下抢掠的。陆栖鸾见状一恼,正想撸袖子也下去参战,却忽听空中一声破风,一枪似是从天外飞来,钉在冲在最前面的流民脚边,吓地他摔倒在地。
  陆栖鸾一怔,只见山回路转处,一人一马,飒沓而来,头上的帷帽扬起,露出半面虽然一脸病容,却精神奕奕的面容。
  “你们是愿做枪下鬼,还是愿多走两里路,去城中找粥棚活命?”
  流民们被吓着了,结巴道:“城、城中有粥棚了?”
  “是啊,开仓了,去晚了就没了。”
  那侠士一句话说得流民们纷纷意动,再没有抢劫的心思,唯恐粮食被抢光,纷纷掉头往城中去了。
  老主簿探出头看了一眼那侠士,面露惊骇:“那不是鹿匪——”
  “住嘴。”
  鹿青崖拔起地上的枪,策马正想离开,忽然看见前面的马车里,有个姑娘正呆呆地看着他,面上慢慢露出奇怪的神色。
  “……路途艰险,姑娘这是要到哪儿去?”
  陆栖鸾掩去眼底的歉疚,低声道:“我往南方去。”
  “那可不巧,我与朋友约了要去北方瞧瞧,看来只能就此别过了。”
  “好……就此别过。”
  鹿青崖走出两步,心中却莫名觉得痛,勒住马头,回头问道——
  “姑娘,我叫鹿青崖,你叫什么名字?”
  车上的人,收起复杂的心绪,笑颜以对——
  “……陆栖鸾,孤鸾的鸾。此行山长路远,请君切勿回头。”
 

第五卷 名士风流
第66章 真假枭卫
  出了梧州地界; 道上的流民便少了,渐渐地,车窗外的人也衣着光鲜起来; 走商的货郎、背着兵刃的江湖客; 甚至还有出城郊游的富家女郎。
  “这崖州乃是楚境最南边的地方,按理说该是穷乡僻壤才是; 可看这路边的夏粮长得这般好; 竟还比北方的州府还富庶些。”
  道旁的茶棚里正炒着一锅南茶; 刚炒罢; 便趁热让茶娘拿来细细研制成茶膏; 再合以姜粉、胡麻,用煮沸的泉水一泡,香气便漫了出来,一入口虽有些辛辣; 但也十足暖胃祛湿。
  同行的主簿听了这话; 放下茶盏笑道:“陆大人有所不知,这崖州虽远; 却有‘碧雪凝湖’、‘龙阁凤楼’这样的奇景,您可看见那日落处的群山了?这片山叫隐澜山; 天下的文人名士; 最有名的那些人; 不在朝中,便是在此落户隐居了。这些名士志趣高洁,又各有背景; 因而崖州不设州府刺史,只有一个县令。前一任县令贪了农户的银子,让山里的隐士知道了,去书一封到朝中,不出三个月,那县令便被罢了官。在南方诸州间,这崖州可算是一片净土啊。”
  “原来是这样。”
  陆栖鸾心想陆池冰傻人有傻福,能在这么个福地做官,既能一展才华,又能结交文人,想必远比留在京城好。
  “诸位大人,崖州府县令乃是舍弟,待会儿进了城,还请容我半日与舍弟叙叙旧。”
  “这是自然,我等虽奉朝廷之命,但出门在外,些许人情还是容得的。况且今日太晚,前去拜访谢公也易失了礼数。”
  众人休息好了,正要再上路时,陆栖鸾看见官道上有个小姑娘,一个人牵着一辆驴车,那毛驴像是不听话,想去啃旁边耕地里的秧苗,那小姑娘便生气了,甩着鞭子,开口就是一串辛辣的方言——
  “你脑阔儿是崩球了?那是人家滴秧秧,吃、整天不干活就知道吃!吃你个铲铲!”
  “……”
  坐在茶棚里的男人们都好似认识她一般,喊道:“花三娘,你家驴子又不听话了,是不是又没喂它吃饱?”
  那叫花三娘的小姑娘叉着腰气急败坏道:“老子一天三顿伺候它菜兜兜,卖出去滴都没它啃滴多!哪知道这头死驴光吃不干活!”
  陆栖鸾正喂着酱酱,听她口音有趣,转头问道:“这是哪儿的人?”
  “口音像是西秦腹地的,这崖州地方小,从不打仗,有些许外邦之人,当地人也是容得的。”
  陆栖鸾哦了一声,对后面的护卫道:“她那驴子走不动路,你去把马料分她一筐。”
  “是。”
  那花三娘拉不动驴子,正气得在原地打圈儿,听见有人叫她,一回头间一个陌生人拿了筐马料放在她家毛驴面前,毛驴撒着欢儿就开吃了。
  “您这是?”
  “我们家大人给的,出门在外能帮便帮些,姑娘不必在意。”
  花三娘连忙放下鞭子,擦着手道:“这多不好意思,你们是不是要进县城?去我家吃饭吧,我家是开客栈和饭庄的,有的是上好的客房,房钱给您便宜点算,比旁的那些坑人的客栈好。走嘛走嘛,我们家的野菜窝窝和爪爪肉山里头里老爷们都爱吃咧。”
  这小姑娘热情得不行,陆栖鸾也点头答应了,待众人上了车,忽见官道尽头驰来三个骑马的人,风驰电掣般从茶棚处掠过去。
  花三娘被呛了一脸灰,刚喊了一声“哪个砍脑壳儿的……”就被旁边的茶娘拽住了。
  “别让人听见了,那可是官马,是官儿呢!”
  百姓们不识得,车队这边的人却是都愣住了,纷纷看向陆栖鸾。
  “陆大人,刚刚那过去的……是枭卫?”
  那骑士虽过得快,陆栖鸾也看得分明,那的确是枭卫的摄蛟服。
  “没听说过上面派人来崖州了,走,去看看。”
  ……
  陆池冰刚刚从城郊检视完水利工事,回到县衙时已经晒得快晕过去了。来崖州不到小半年,一开始受不了这儿的气候,连病了好几天,病好了后又马上去查前任县令留下来的案子。
  百姓们一开始见他年轻,都瞧不起他,可陆池冰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听说南方近年洪涝不断,便赶在洪灾来之前把崖州大大小小的水坝都修了一遍,是以今年南方到处闹洪灾,独崖州逃过这一劫。
  “大人,先吃点东西吧,招福楼的小老板娘又送老母鸡汤来了。”
  “放那儿吧,各州涌来的流民太多了,再这么下去,一个月春粮就不够用了,我得想办法开点和南夷诸国的粮贸,就是不知道府台那边走不走得通。”
  “哎呦,这怕是不行,以前可从来没这个规矩,还不如上奏请拨粮赈灾呢。”
  陆池冰喝了口水,恼道:“等朝廷批下来赈灾的粮食,早不知道饿死多少灾民了,明天我就去跟南夷的粮商碰个头,出了事我兜着。”
  主簿叹了口气,算着账上的余粮,若有巡查的来,知道他们这般大手笔,怕是不好应付啊。
  说话间,外面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差役,道:“大人、大人!外面来了三个官爷,说是从京城里来,要您去见他们。”
  “什么模样?”
  “黑衣的武官,肩膀上绣了头老鹰,看着不好惹。”
  ……枭卫?
  因家里有一个枭卫,陆池冰不似寻常官员般慌张,戴上官帽,走到前堂,便见到三个穿着枭卫服饰的中年人,皆是一脸愠怒,见了他来,手里的鞭子啪地一声甩在地上,大声道:“怎么出来这么晚?!是不是没把枭卫放在眼里!想死啊!”
  旁边的差役吓得腿抖,只有陆池冰愣了一下,心中古怪,叉手道:“有失远迎,不知枭卫的大人来敝府有何见教?”
  那枭卫冷哼一声,道:“把你府里的存粮都交出来,装在车上,库银有的也装它几千两,本官马上要带走!”
  要粮还要钱??
  主簿吓了一跳,慌忙看向陆池冰,后者显而易见地皱起了眉,道:“府中存粮已不多,库银虽有,但也要做兴修水利之用,大人是要拿这些钱粮去哪儿?可有府台文书?”
  “大胆!敢问枭卫要文书?你不怕死吗?!”
  那人恼了,正要拔刀,被旁边的人按下,道:“你这小小县官胆子倒也挺大,可知我们来之前就斩了一个刺史了?!”
  陆池冰起疑,他知道枭卫虽然恶名在外,但也不是说斩就斩的,这三人雷声虽大,但话里尽是些威胁言语,颇有虚张声势的意思,不像是枭卫以往说的少做得多的作风。
  陆池冰背过身去,冷冷道:“不知大人斩的是哪州的刺史,是何罪名斩的?不如说出来让下官震怖一二。”
  主簿连忙劝道:“大人,这可是京城来的,咱们不能得罪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给了他们吧……”
  陆池冰怒道:“既没有文书在手,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官衙里每一粒粮食都是百姓交上来的,凭什么无缘无故地给出去?”
  那枭卫双眼喷火,吼道:“没文书就办不成事了?!你一个官儿就不认得老子身上的官服?!”
  “……枭卫的官服要是按你这个穿法,早被本官赶回家罚俸了。”
  听见这声音,陆池冰讶然望去,只见官衙外又走进来一个枭卫,同样一身摄蛟服,她却是羽鳞纱冠,一身整肃,看着就比里面这三人高出不知多少等级。
  那三人一见陆栖鸾走进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跟人打听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近日南方诸州有枭卫专门闯入地方衙门,让官员交钱交粮的却不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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