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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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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只白虫用尽,医者顾老叹了口气,待拔出皇帝腕脉上定脉的银针后,皇帝哑声道:“老者,朕眼前何以暗下来来了?”
  “易门之妖毒,若要命,则需先废命。先代之天演师传位时,会为下代天演师种下与此妖毒等同之毒,中毒之人若挺得过,便能于死生之间熬出一双参天瞳,若熬不过,便会如陛下这般,能保住命,但双眼此后也要废了。”
  寂然间,皇帝自嘲一笑:“朕还当诏书写得早了,没想到,却已是时不与我了。”
  谢端并未委以片言安慰,只道:“陛下是克己之人,纵然退居太上,亦……”
  皇帝摆了掰手打断了他,竟丝毫不在乎医者言他要失明之事,反而谈起了政事。
  “你可看出这朝中怪异之处?”
  谢端亦习惯了他这般克己,道:“宋相之门庭,已尽陷矣。”
  “宋睿……”皇帝咳了一阵,道,“宋睿丧子多年,常有午夜梦回入魇,私下笃信邪佛,为易门妖人所趁,朕并不意外。”
  “我走之前,宋公尚未固执至此,所谓人之本性难移,若移则必有时移世易在先。宋公之左右……不知有多少官吏,已入易门掌控。”
  “这就是你自污声名的理由?”
  谢端起身,拱手道:“也许臣是真的想要做曹操呢。”
  他是个不喜将事情言明的人,皇帝知道他这点,不欲多做探究,道:“你是个厌恶功利的人,当年为了避这朝中之事,一隐便知天南。朕始终没想通,陆栖鸾是用何种理由,钓得你出了山?”
  何种缘由?
  谢端似乎记不得了,只记得中秋月下,澜湖舟上,面孔稍显稚嫩的女官,念及那死在战乱中的将士,眼底的痛色。
  那是他疏离了多年,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
  “这些年间,陛下派来相请的官吏不少,或为名利,或为应付差事。她若不经那番梧州之乱,相请之时,怕是与后者并无不同……可她经历过了,见过这世间诸多枉死之魂,待见我时,才幡然醒悟。”说着,眼底似乎要溢出些许柔色,但在他察觉的瞬间,又被淡漠所吞没。
  “我见她时,便想起了陛下当年,三十而立志时犹未晚,她年岁尚小,会比我走得更远。”
  皇帝沉思良久,他与谢端一样,笃定自己没看错人,但皇帝所想的是让她为盾,护女儿为帝……而谢端想得更远。
  “陛下……陆侯说动了禁军,抓了宫中百官,现在要强立公主了!”
  皇帝一怔,随即望向谢端,后者目光悠远地看向窗外,道——
  “你看,她已经走到了这里了。”
  ……
  东楚的正殿中,从来都是文臣的战场,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在这里,被刀架在脖子上。
  这是帝国象征的所在,是掌管东楚之天下的中枢,而他们,则是这里的扛鼎人。
  没有朝臣是在发觉这个事实的瞬间感到害怕的,甚至于感觉到荒谬,忘记了这种惯有的姿态,它的本质叫做傲慢。
  “陆侯,想谋反吗?”
  宋睿并不是第一次见陆栖鸾,但却是第一次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直面于她。
  殿外的禁军一样,将大殿团团围住,将拥立皇子的朝臣死死围住,宋睿在说出谋反两个字时,所有的禁军卫都冷眼看向了他。
  “陆师不是篡位,而是来治篡位之人。”
  殿侧清声响起,宋睿望去时,平日里淡然的神色倏然出现了裂痕。
  他看见……从暗处走来的殷函,手里拿着一卷一模一样的,与三皇子一般的诏书。
  噩梦终于成真了。
  强压下心头的颤动,宋睿道:“公主还是勿要胡闹了,臣等有陛下传位诏书在此,莫要耽搁了三殿下继位。”
  “这么巧,”陆栖鸾起身,眸光阴冷,“公主这里也有诏书,宋相德高望重,倒是说一说,是你们逼宫所得的诏书有用,还是陛下病前,深思熟虑的诏书能说服这殿中的禁军?”
  宋睿握紧了手中玉笏,道:“此诏书乃是陛下亲准,三殿下今日起便是东楚天子,此事毋庸置疑。尔等禁军若跟随妖妇祸乱朝纲,当诛九族!”
  言罢,有一名禁军将领走出,他出来时,特意把公主与朝臣隔开,做出了保护的姿态,才向宋睿抱拳道:“禁军效忠天子,非宋相一言可更改,若宋相有所疑惑,不妨将诏书宣读,让我等明白皇子皇女,到底谁才是天子。”
  后面的朝臣尖声道:“宋相!我们有诏书在手,名正言顺,何惧区区一妖妇!娘娘,就让三殿下亲口宣诏吧!”
  慧妃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女儿,还未回神,旁边的朝臣急了,便走至三皇子身后,道:“三殿下,念吧,这皇位本就是你的,可勿要让公主染手了。”
  三皇子手指发僵,强装淡定展开圣旨念了下去。
  圣旨一字一句并无不妥,禁军面上正生疑惑时,待听完,那丝疑惑便消失无踪。
  “……皇、皇三子殷稷贤德知礼,兹立为储君,以延江山之万载,钦此。”
  朝臣道:“你们都听见了吧,玉玺加盖,乃是陛下之意,尔等还要抗旨不成?”
  朝臣面上安心之色还未显露,便听禁军将领冷笑一声。
  “大人是欺武夫不识字?”
  “三殿下的诏书自然是真的,可却是立为储君,而公主的诏书上,却是早在月前便由陛下亲笔所书,继位为帝,大人说我等是该听谁的呢?”
  宋睿几乎是马上便血涌心头……谢端没有写错,但他们都太急了,忘记皇帝这般情状,诏书上单写立储君是没用的,须得写明传位为帝,方才有效。
  这些禁军到底……认的是天子。
  那禁军将领向陆栖鸾垂首道:“陆侯,此间之朝臣,有逼宫迫立之嫌,是否要拿下,以免耽误新君继位?”
  “你敢?!”
  妇人的尖厉喊声响彻大殿,随后怒火直指殷函。
  “本宫为什么生了你这个祸胎?!十年了,本宫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你却来挡亲兄弟的路!你这个……逆女!”
  她扬手便要打下,却让陆栖鸾捉住了手,冷然推了回去。
  “慧妃娘娘自重,便是太后,伤及新君,当视同谋逆。”
  殷函抬眸看着慧妃,道:“母妃,你昨日说,可惜我不是男儿,现在可后悔?”
  “……”
  “我做皇帝,一样会封你为太后……虽然,可能是我大楚史上最无尊严的太后。”言罢,在慧妃震惊的目光下,殷函提裙跪了下来,额头触低,漠然道,“这一跪,还你生养之恩,断你我血亲之义。”
  说完,她起身,道:“陆侯,我这皇弟意图逼宫篡位,该如何处置?”
  “陛下新封,不宜开杀,可酌减废皇子,封阳宁郡公。”
  慧妃踉跄着倒退两步,道:“这不可能……菡云你告诉他们,你的诏书是假的,好吗?”
  她被自己沉重的裙裾绊了一下,倒去时,看见女儿眼中一片寂灭,轻轻地后退一步,任由她摔倒在地。
  “母妃……不,母后。”
  殷函握紧了手中的诏书,宛如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慧妃。
  “朕名殷函,日后勿要叫错了。”
  言罢,在陆栖鸾微微侧身行礼后,提起裙摆一步一步走向那天下之人所仰望的龙椅。
  满地钗环凌乱,慧妃仰头嘶声道:“不、你不能坐在那里,那位置不是你的!”
  殷函步伐一顿,回神指着瘫坐在御阶下的三皇子,厉声道:“那就让那废物来抢!”
  慧妃恍如被冰水浇透一般,而今才发觉,她……从来未曾看清过这个女儿。
  殷函冷笑起来:“一胞所出,他连站起来和我抢的勇气都没有,你凭什么以为,他能比我强?父皇之霸业,不该毁在废物手上。”
  三皇子像是全然不认识这个胞姐一般,愣怔间,看着他母妃颓然晕倒,而昨日他还盘算着如何对付的女侯在朝臣恨入骨髓的目光下,道——
  “送太后回宫,十日内,当好生养病。至于阳宁郡公,关起来。”
  连软禁都不是,直接就是一句关起来。
  最该说些什么的宋睿指着陆栖鸾,双目赤红,向她走出两步后,脖颈青筋爆出,一张口,便喷出一大口血。
  “宋相!!!”
  四下的朝臣大乱,正要上前去扶时,早已候了许久的禁军一拥而上,将文臣全数抓住按着跪在地上。
  “宋相年事已高,看在明桐的面子上,送回府中休养,余下谋逆之辈,大理寺少卿、御史等,押入死牢,若陛下龙体有个万一,立斩。”
  她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要杀人。
  “你敢杀我?!你可知我是两朝重——”
  第一个被拖出去的,刚一离开视线,门外便溅了一地的血。
  陆栖鸾环视四下,道:“谁想做第二个?”
  一片惊惧,仍有一人嘶吼——
  “陆栖鸾!你今日杀朝臣立女帝,明日便会遭天下之人共讨之,史书上必有你千古骂名!”
  那人咆哮间,陆栖鸾自他身侧走过,似无意般,伸出手将他官帽轻轻摘下,送至眼前,又松手任凭那鼎贵簪缨落地,上面镶着的细碎明珠四散。
  随后她笑了起来,那笑声比之狂妄,更像是一种压抑后的宣泄……
  “趁你们的舌头还在,那就骂吧,至于我,只有一句话。”
  陆栖鸾收了笑声,踏出殿外,在迎接雪散云开的第一缕逆光中,那些将死的朝臣们,觑见她权欲入眼,分明面目全非……却又无比妖冶。
  “谢尔等千古骂名,为我冕上封疆。”
  

第96章 木棉女
  京城西后街韦家的小儿子有个小习惯; 每天早上天没亮时,他会比操劳的父母先睁眼,然后听见房外的打更声; 才会再度合上眼安安静静地睡过去。
  尤其是今天; 正是元宵节,一想到晚上有灯会、有甜甜的酒酿; 而且迟迟没听见有更夫; 韦家的小孩儿便更睡不着了; 在被窝里左一滚右一滚; 直到被衾里的热气跑光了; 他娘朦胧间拍了拍他,这才安静下来。
  “闹什么,跟皮猴儿似的……”
  韦家的小儿子捂着脑袋小声问道:“娘,今天爹不早起做炊饼吗?”
  “今天不做; 明天也不做; 街上到处都有官差在杀人,你哪儿也不准去。”
  “可……娘; 今天不是元宵节吗?”
  “小孩儿别管了,快睡。”
  韦家小儿觉得委屈; 对于小孩来说; 一年一度的灯节是为数不多的娱乐; 现在竟然不过了,心里不免难受得紧。
  但小孩儿总是不安分的,屏气听着父母睡沉了; 便悄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被冷气冻得一哆嗦,正要打喷嚏,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待喷嚏憋出来后,悄悄看了一眼父母,便套上棉袄穿上鞋,悄悄溜下床去。
  ……就看一眼,看看门口去年那个兔子灯笼的摊子出来没有。
  韦家小儿这么想着,便出了门,悄悄把房门关上,在院子里搬了只小马扎,垫在脚下往院墙的石窗外面看。
  街上一片静寂,连和他们家抢生意的胡饼摊子也没支出来。
  小儿有点失望,正准备下来时,忽然听见一声压抑的惨叫。
  “我没有谋反!没有勾结三皇子……我是冤枉的!”
  很快,那声音便止住了,小儿瞪大了眼,透过石窗的缝隙看见一队盾上雕着长雁的甲士,拖着三五个袍服上绣着锦雀的人,从长街那头面无表情地走过。
  韦家小儿猛地缩回了头,却也不敢动,片刻后,听见马蹄声由远至近响起,却又忍不住抬起头,只见窗外一个乌甲的将军从甲士里走出,一躬身,对一个刚刚下了马的冷漠少年人道:“苏统领,皇城中的枭卫已尽数拿下,与其有所勾缠的殿中侍御史及城门郎半个时辰内会全数控制住。我等也去过枭卫府,府中只余下三两府卫,府主赵玄圭与折冲都尉高赤崖都不在。”
  另一将领道:“枭卫府的消息总归比我们快,尤其是高赤崖,若不及时拿下,怕他们天明后会掉集金门虎门二卫,最坏就是兵冲皇城,这就麻烦了。”
  沉默间,少年人忽道:“右相府搜过没有?”
  “苏统领,那可是右相府!”
  韦家小儿听不明白,却也心惊肉跳,见那数人为难间,一个骑马的女子自暗处徐徐踱出,在一众面露敬畏之色的将领中淡淡道——
  “怕什么,他义妹上门,右相府总不会不开。”
  底下的将领小心翼翼道:“可此事若是传了出去……”
  “传出去又如何?也是时候该让这大楚知道,龙椅换女帝坐了。”
  那面色冷漠的少年人上了马,与那乌金袍服的女人低声交谈了两句,后者略一点头,便离开了。
  余下的将领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从了命,刚要领命行事,有人看见一处民宿宅院有人探头探脑,喝道:“谁人窥看?!”
  白亮的长刀出鞘,韦家小儿不禁低低惊呼出声,抱着膝盖蹲了下来,正惶恐地不知如何是好时,又听刚刚那少年将军淡淡道:“百姓家的小儿罢了,走吧,莫耽误正事。”
  韦家小儿捂着耳朵缩在地上好久,直到天边的墨蓝向苍蓝色过度,鱼肚白初上时,脑袋上被忽然打了一巴掌。
  “你这皮孩子!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母亲的骂声让韦家小儿回过神来,未如往日般逃跑,而是哭着扑进母亲怀里。
  “娘……我看见街上有兵在杀人……”
  “嘘!”
  他娘脸色惨白地捂住儿子,把他抱进屋里,让丈夫锁上门,道:“你都听见什么了?”
  韦家小儿四肢这才渐渐回温,结巴道:“我听见……听见一个女人说,咱们大楚要有女帝了。”
  他父亲皱眉道:“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女人当皇帝,这天下不是乱套了?!”
  韦家小儿没敢回话,他看见了的,那女官爷可威武了,连那么多比他爹还壮实的汉子都听她的,女皇帝……也应该有吧。
  ……
  陆栖鸾上次来时,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带着禁军包围右相府。
  枝头的鸟巢已空了,唯余几片干枯的树叶打着旋儿落在她脚边。旁侧的谢家仆人,虽未料到竟是这般情状,却也勉强镇定。
  “谢公仍在宫中,陆侯重兵拜府,是何来意?”
  “我知道他在宫中,在陛下身边,动不得他。”陆栖鸾在门前停下,对谢家仆人问道,“是有外客在府中,我不该来?”
  “谢公是侯爷义子,陆侯自然也是谢公义妹,随时可来。”
  谢家仆人如是说道,陆栖鸾盯着他看了许久,忽而听见背后一声兵刃嗡鸣声,一把火银枪破空朝她袭来。
  “易门妖人,你终于动手了!”
  眼看还差数寸便能取其性命,面前一道乌芒闪过,冷然一双刃上眼清寒,交手间,三寸杀机,逼得杀招反噬,不得不兵退十尺。
  右相府里的弓箭手林立而起,两边弓箭手对峙间,被盯上的陆栖鸾开口了。
  “高大人,你带枭卫三百,我带禁军一千,打起来不是一时半会能了事的。不妨先解释解释,易门妖人是怎么回事?”
  高赤崖眼中凛然,道:“莫要再故弄玄虚了,若非指使易门信徒,你怎能指挥得动禁军?!”
  陆栖鸾与苏阆然一样,迅速察觉出他话语间的不对……他们多少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操纵一些事,前太子的废立,宫中的逼宫篡位,仿佛都是为了某个目的一步步达成的。
  而高赤崖此时却并不像是多在乎龙椅谁属,他在乎的是……有没有同过这件事,把幕后指使的人抓出来。
  显然,她这个忽然冒出来,既拥立了女帝又对朝臣大开杀戒的人,成了他锁定的对象。
  陆栖鸾没有急于辩解,道:“你先前截断京畿武备,是为了防止易门之人动手?”
  高赤崖咬牙道:“天演师,你自修罗寺脱身数年,到底还是回来灭我大楚基业了。但封骨师与招阴师不在楚境,你独立难支,早晚要——”
  话未尽,苏阆然将他那沉重的雁翎长刀斜插于地,提了身后甲士一面薄盾,便径直朝高赤崖闪身杀去。
  “放箭!”
  枭卫行事向来果决,即便是快要伤到高赤崖了,还是毫不犹豫地放箭,但在苏阆然非人的身法下,箭雨的攻击显得极其无力,甚至于最后一支箭还未落下时,高赤崖整个人便被他一击打得人倒飞过去……
  一片骇然间,苏阆然走过去将人提起,道:“好好说话。”
  “……”
  数年前,京中枭卫遭到皇帝下令血洗,枭卫之元身,西秦易门天演一脉,死伤殆尽,其首领天演师被朝廷引出,于府中围杀一天一夜,方才被俘。
  朝廷本是要杀他的,上面却觑于他通晓天机之术,剥下天演遗谱,与其本人一道关入修罗寺,交由东楚高僧看守……但数年后,遗谱仍在,天演师却被人劫出,从此下落不明。
  寺中的高僧言……天演师脱身前,留下一句话,天地有因果,今日你毁他一门,重一因,他日便要东楚三代而亡。
  枭卫因此二度重建,延续前代枭卫之能,监视朝野,其中重中之重……就是追查易门余孽。高赤崖便是主理此事的人,天演师有易骨妖法,且精于天机推演,几乎无人能捕其行踪……直到陆栖鸾的出现。
  高赤崖一开始并不以为意,渐渐地却不得不怀疑,她的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或许便是易门。
  “……易门要灭东楚,最简单的,便是在储君一事上作妖,因而所有在立储风波间表插手的人,都有可能是易门的门徒。”
  “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他们精通揉骨之术,连脸都可能是假的。”
  不对,如果所有矛头都指向她这个出头鸟,但其实她并不是天演师的话……那么真正的天演师是谁?
  沉思间,廊角一处新芽入眼,虽为雪压枝头,却不见半分折腰。
  ——谢公是个仁善之人,纵然知道木棉噬主,却还是为其改了廊角。
  他的人和他的诗文一样……永远都有着一种赴死的觉悟。
  陆栖鸾脑中的什么东西像是解开了,
  ——你想在羊群里证明有一条狼,羊群却不相信、或者不愿相信时,你只能自己披上狼皮,然后把那些已经投向狼的羊抓出来,拧断对方的路数。
  ……
  天亮了,少有的晚朝,本该是官员偷懒的时刻,此时的宫门前,却严阵以待了许多人。
  他们下了马车,满脸忧愁,俱都沉默不言,直到宫门徐徐打开,一人带着满脸惊慌地徐徐走出时,那些人才愕然围了上去。
  “谢公!听说公主软禁了太后篡位,可是真的?!”
  “谢公、这……女帝登位,大楚必定覆灭,我等该如何是好?!”
  谢端眸中前所未有地清醒,一一扫过那些人焦急的面庞后,唇角淡笑浮起。
  “那诸位可有同道者,愿与谢某同奏陛下寝宫,放出三殿下,以正乾坤之朗日?”
  “我愿同往!”
  立即有人这么喊道,随后十来名官员同时应声,随着谢端走入宫门,待宫门徐徐关上后,有人愤愤不平道:“下官乃是宋公门生,那妖妇竟将宋公逼得吐血濒死,只要谢公一声令下,下官愿意鞍前马后,为皇室正名!”
  “这位大人。”谢端忽然开口,点中了他,有深意地道,“宫中消息闭塞,禁军与枭卫又是嘴严的,还有诸位走在前面的大人们是怎么知道……宋相是被那‘妖妇’逼得吐血濒死的呢?”
  宋相还在太医院诊治,他们至多听了继位的是女帝,不可能知道宋相是被谁逼成这样的,除非……是易门的人告诉他们的。
  “谢公……”
  “想必在座的私下都听说了,也认同易门匡扶社稷之事,却都未曾见过真正的天演师。”在那些人骇然的目光下,谢端平静道——
  “我便直言吧,易门天演师,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逻辑有点复杂,简单地说,老叶想找小鸟儿让她做靶子,吸引走枭卫的集火,但他自己藏得太深不愿意暴露身份,下面的人只知道有天演师,却不知道天演师是哪个,很容易被误导走。
  两份继位诏书都是老谢写的,他更像是在幕后操手的人,一旦自认是天演师,哪怕只有一个时辰让他们相信了,那易门就赔大了。


第97章 伪邪
  “……事情便是如此; 陆侯率禁军抓了朝中权臣,封锁皇城。”
  “禁军怎么可能听她的?只要诏书一下,就算皇帝一时鬼迷心窍; 下了相同的诏书; 禁军也该拥立皇子才是。”
  “早告诉你莫与宗主打赌,你又赌输了。”
  枭卫府府主的官邸总是冷清的; 但今天不同; 三五人正在府中; 看他们的衣角; 官职有大有小; 此时却都恍若无贵贱之分一般,激烈争论着。
  争执未果后,这些人又纷纷转头去看窗边拿着一块糕点碾碎了喂食贪食鸟儿的慵懒男人。
  “当日我们都说杀,是宗主偏要留下这么个祸端; 要以其为帜; 引走朝廷调查我宗的注意。可说到底,是在她还是一个小小女官的前提下……而现在; 她已经手握重兵了,和谢端一样乃我宗之敌; 宗主还要执意留她吗?!”
  手边的雏鸟啄食了糕点后; 只在窗棂边四处乱蹦; 待叶扶摇伸开掌心时,雏鸟拿尖尖的喙轻啄两下,却又忽然感到了这只手异于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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