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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的宠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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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低头,沈菱月就不禁吓了一跳,自己踩到了一个人的手臂上。再顺着手臂拨掉周围的沙尘,沈菱月发现躺在下面人竟是张珩,原来他一直在自己不远处。  
  在确认他还有气息之后,沈菱月连忙想要背起他一起走,但试了又试,发现自己根本背不动他,就算勉强背起来了,也走不了多远。
  无奈至极的沈菱月只好重新把张珩安置在地上。
  “你快醒醒,你要是一直这么昏迷下去,咱俩都走不出这地方,只能在这里活活等死了。”沈菱月在一旁不住地哀求着张珩,仿佛他能听见似的。
  日头渐渐升高,张珩依旧沉睡不醒,沈菱月愈发地绝望起来,这样下去,自己撑不了几天,然后和张珩一起在这里死去,要么被沙漠里的动物叼走尸体,要么慢慢晒成干尸。
  想及自己今年刚刚十六,自己还有父母和弟弟,沈菱月不禁难过地哭了起来。一想到自己即将要晒成干尸,沈菱月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一直掉在张珩的脸上。
  “干尸好可怕,还好难看……”沈菱月不停地哭诉着,没注意到身旁的响动。
  张珩的眼皮和嘴角不断被苦涩的泪水拍打着,过了一会儿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呜呜……”沈菱月依旧不断地哭泣着。
  当张珩起身后将手搭在沈菱月肩上时,把沈菱月吓了一跳。
  “你醒了?”脸上沙尘混合着泪水,跟花猫没什么两样的沈菱月连忙抹了抹眼泪。
  “你哭丧什么?有这功夫,去找点水、探探路,好不好?”张珩不禁埋怨道。
  沈菱月回道:“我若是走开了,你一个人躺在这里,被野狗叼去了怎么办?”
  “你才会被野狗叼去,然后被分食成一百零八块。”张珩嘴上不饶人,继续数落道,“你说说你,是不是死心眼?只会在原地哭,一点都不懂得变通,去找找活路。我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不过多了个哭坟的,有什么用?”
  沈菱月哼地一声站起身来,欲要离开。
  “你去哪里?”张珩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要你管!”沈菱月头也未回地说道。
  张珩气得不得了,没想到这丫头脾气也挺坏,真该像掌柜说的那样,要治治她才行了。
  

  第11章 险路重

  突然间,正朝前走的沈菱月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
  张珩刚开始还有些诧异,后来意识到沈菱月的背影在不住地发抖,于是连忙冲了过去。
  张珩赶到沈菱月身边时,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足足有七、八只野狗站在对面,瞧着也像饿了许久似的,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人。
  “你说,它们会先吃谁啊?”沈菱月紧张地声音都发颤。
  张珩回道:“应该是你吧,你看起来比较好吃。”
  “我骨瘦如柴,还是你比较有嚼头啊。”沈菱月不忘反击。
  “野狗的口味说不准的,我们还是……”张珩一边揽住沈菱月,一边看向对面的野狗。
  “要逃吗?”沈菱月抬头,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张珩。
  张珩摇了摇头:“你跑不过野狗的。”
  正当沈菱月失望滴垂下头之际,头顶上方又传来张珩的声音:“但我可以。”
  沈菱月皱着眉头,不满地看向张珩,看着他从腰间拿出一排细密的长针。张珩从中抽选一枚后,随即飞向对面领头的野狗,野狗应声倒地。
  待其他野狗吠叫个不停,纷纷欲要上前撕咬之时,张珩陆续拿出其他长针,一一射向其他野狗。
  眼见同伴不断倒地,口吐白沫,剩下的几只野狗一边叫个不停,一边转身飞速逃走。
  “这是什么针,这么厉害?”沈菱月无比惊讶于张珩的技艺。
  张珩将剩余的几枚针收起来之后,说道:“不过是有些毒性的针罢了,野狗中了毒之后很快就会死去,而人呢,则会挣扎抽搐一阵子再死去。”
  张珩说得漫不经心,却把沈菱月吓得够呛,他竟然随身携带这么歹毒的利器。他这是原本准备对付谁?
  似乎是看出了沈菱月的心思,张珩嘴角带着笑意,说道:“今后你若是不听话,就让你也尝尝其中的味道。”
  沈菱月眉头微蹙,瞪大眼睛,望向张珩,心里一点都不怀疑他能做得出来这种事。禁卫司,果然是名不虚传,而张珩,也是绝对的心狠手黑。
  午后时分,天气炎热,两人在荒沙中费力走了一会儿,但依旧望不到人烟,也没有找到任何水源。
  日落时,停下来休息之后,沈菱月望着天说道:“月亮升起来了,很快就会有星星出来了。”
  张珩没心情跟她一起赏月亮看星星,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马上就能追查到重要线索了,结果天有不测风云,任凭自己百般算计,还是没能算过老天。
  沈菱月依旧靠在沙丘上自言自语着:“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当我哭闹个不停,我母亲就吓唬我说,再哭就把扔到大漠里头。那时候,我总觉得荒漠是个可怕的地方,可有一天,遇见了路过西部的商队,看着他们一路奔波,有的隔年还能再回来,有的一去无踪影。我就问他们,为了赚银子,真的要这么拼命吗?有人回答我说,大漠看着荒凉,其实人世更加荒凉。我那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来遇见了一位西行的僧侣,他跟我说,前方虽然是沙漠,但沙漠的尽头是他要去的远方。我问他要是迷路了怎么办,他说头顶上有星星,心中有月亮。在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听着沈菱月说个不停,张珩开口戏谑道:“心中有月亮?能吃吗?”
  “我想说,等星星出来了,我就可以辨别方向了。我从前跟路过的商队之人学过这些。”
  张珩听闻之后,不禁捧起沈菱月的脸:“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沈菱月笑着说道:“这算什么本事?在我们那里,好多人都懂这些,我比他们差远了。”
  等待夜幕降临的时候,天上果然出现了繁星。
  沈菱月指着天边的一颗星说道:“顺着这颗星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我们就能走出去了?”事实上,张珩顺着沈菱月手指的方向,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指的是哪一颗星。
  沈菱月摇摇头,甜笑着说道:“就可以一路到我家了。”
  借着月光,张珩看着沈菱月眼中的神采和美丽的笑靥,不免心想,有生之年,她大概是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她梦中的家了。
  “我们朝这边走!”沈菱月带着张珩朝准一个方向向前走着,“这是我们临来时的方向。”
  张珩跟在后面,看着沈菱月瘦削的背影,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
  沈菱月有些手足无措,也带着些羞怯,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了,张珩死死地抱着自己,最后只好说道:“我们赶路要紧啊。”
  此时此刻,张珩突然觉得赶路似乎没那么重要了,只是将头埋在她的长发之间,说道:“将来有一天,你会不会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呢?”沈菱月不解地问道。沈家如今的处境是局势所迫,虽然张珩一向以心狠手辣出名,但这终究是自己的选择,况且他有真真切切地帮到自己和靖儿。
  张珩再未言语,只是过了许久,才缓缓松开手。她不懂的,暂时也不需要懂,眼下还是走出沙漠要紧。
  两人行进的方向虽然正确,可路途却十分遥远,远得超乎沈菱月的想象。虽然在白天已经尽力保持了体力,可长时间在荒漠中行走,又始终未曾进食进水,过了许久之后,两人都感到有些精疲力尽。
  到了第二天晌午,荒漠之中,两人依旧望不到尽头。张珩的嘴唇已经开始干裂,沈菱月也干渴得头昏眼花。
  傍晚时分,休息的时候,张珩躺在沙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起,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城市、人群,最后还有皇宫的景象。
  “为什么这么多人啊?”张珩指着眼前说道。
  神情憔悴的沈菱月听闻之后不禁大惊失色,此前在西部时,就听人说过,长时间在沙漠中过度消耗体力,人会出现幻影,而这是极为危险的征兆。
  “你醒醒啊,我们四周没有人的。”沈菱月不断地摇晃着张珩的肩膀,试图让他能清醒一点。
  可张珩的眼睛还是渐渐失去了焦点,俊逸无比的脸庞显得惨白异常。
  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沈菱月二话不说,撑着最后一分力气,将张珩搀扶起来。
  一路拖着张珩,一边寻找出路,沈菱月觉得再也不能耽搁下去了,无尽的荒漠,危险重重,而自己与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进水,眼下若不想等死,只能拼劲全力去寻找水源。
  走了又停,停了又走,几度体虚,几度崩溃。
  就在沈菱月几近绝望之际,前方,不远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汪水,如同神明一般出现在眼前。
  沈菱月拖着张珩一路艰难向前,终于在最后时刻撑不住了,一下子扎进了水中,好在水源尚且不深。
  沈菱月回到水边,连忙不断地用手捧着水,喂向张珩的口中,洒向他的面庞。
  过了好一会儿,张珩渐渐苏醒了过来,随后将自己浸泡在水中,待了许久。
  “我们得救了。”沈菱月在一旁高兴地说道。
  渐渐恢复了些许体力和精气神的张珩看着荒芜的四周,还有身边的沈菱月,眸色愈加地幽深。
  夜晚时分,荒漠中竟走来了一支商队,人数不多,但马匹倒是不少。
  久未见到人的沈菱月不禁欢呼雀跃起来。
  商队的首领见到两手空空的两人,颇感诧异:“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还未等沈菱月开口,张珩便率先答道:“我和我夫人回家省亲,途经这里,没想到遇到了风暴,马车和随身的行李都不知去向了。”
  经过一番交谈过后,商队的首领给了张珩一个水袋,还有两大块肉干。
  许久没吃到东西的沈菱月也顾不得肉干坚硬如铁,努力地撕咬着这几天唯一的食物。
  “注意你的吃相。”一旁的张珩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沈菱月一边跟僵硬的肉干作斗争,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饿了这么久,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张珩眉头轻皱:“要是有面镜子,你真该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沈菱月撕咬了半天,但肉干实在太过坚硬,只好无奈地说道:“风范又不能当饭吃,而且,我根本咬不动。”
  张珩忍不住揶揄道:“那你看着我吃好了。”随后,张珩咬下了一块肉干。
  沈菱月看在眼里,馋在心上,但张珩却根本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无奈之下,就在张珩咬下另一块肉干的时候,沈菱月连忙上前想要虎口夺食,但却被张珩轻松躲了过去。
  眼见吃不到肉干,沈菱月便抓住张珩的手臂,轻轻咬了下去。
  “你属野狗的吗?想要吃人肉?”张珩无奈之下,只好将刚咬下来的肉干分给了沈菱月。
  沈菱月拿到肉干之后,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吃完之后眼睛又望向了张珩。
  看着沈菱月在旁边眼巴巴地等着喂食的样子,张珩只好充当力工,帮她咬下一块又一块肉干,然后投食给她。
  若是在平常,沈菱月绝对不会吃别人咬过的东西,但眼下却别无他法,讲究不了太多,而且,吃着张珩咬下来的东西,自己并没有不适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张珩哪怕在条件极为恶劣的情况下,也保持着优雅的风度和维持着体面,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第12章 遇歹人

  夜晚时分,张珩和沈菱月在商队的席子上入眠休息。看着满天繁星,沈菱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到了深夜时刻,一向警觉的张珩突然听到响动,随即睁开眼睛,月光下只见商队中的两个男子贼眉鼠眼地正朝着自己和沈菱月靠近。
  来不及多想,张珩随即起身,将惊慌不已的沈菱月拉到了身后。
  “我们兄弟两个一路上辛苦,想借你的夫人开心开心,我们不仅给你干粮,还有银两,还有我们从东边带的货物,统统分给你……”一个男子目光游移地看向张珩背后的沈菱月。
  乍一见到沈菱月时,这两人就眼前一亮,虽然她的衣服破损得厉害,脸上也是沙尘满面,但依旧能看出是位美丽动人的女子。别说这荒漠之中了,就是在热闹的城里,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再说,她身边只有一位两手空空的夫君,看似个书生模样,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本想先砍了他,再抓住他的夫人,可没想到他却警醒了过来。
  张珩冷冷一笑:“想死的人,我见得多了,但作死的,恐怕还不多见。”随即,张珩抽出了一旁马匹身上的弯刀。大漠之中,全是陌生人,张珩始终保持着警惕,方才根本不曾入眠。
  “哼!就凭你?也想对付我们哥俩?”另一个男子笑得十分不屑,“我们走南闯北多年,恐怕我们玩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月光之下,已经恢复了体力的张珩面容俊美,但眼神却暗含凶光。
  “你们两个,谁先过来领死?”张珩指着对面两人说道。
  身后的沈菱月吓得瑟瑟发抖,没有想到在大漠中唯一遇到的人竟是歹人,不禁想起了那句话:“大漠荒凉,可人世更加荒凉。”
  其中一位男子率先持刀杀了过来,张珩一边护住沈菱月,一边躲过男子的追砍,随即身形极快,瞅准了对方的破绽,当即一刀捅在了他的要害之处,迸出的鲜血洒在了张珩的衣服上,也洒在了沈菱月的头上,吓得沈菱月几乎不敢抬头。
  此时,另一位男子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妙,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似俊俏书生模样的张珩砍起人来是手起刀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根本就是个练过的。
  没多久,闻声赶来的商队首领见状之后,心中大概明白了几分,开始大声斥责自己的人:“你们两个贼心贼胆,一路上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多吗?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答应带你们出门。”
  “我错了,叔叔,我们错了。”意识到情况严峻的男子连忙跑向首领一边,躲在其身后。
  这时,首领对张珩拱手说道:“这位小兄弟,是我的人意图不轨,但如今你也伤了人,此事就过去吧,就当我们不曾遇见过。”
  待首领转身欲要带人离开时,张珩发了话:“我夫人受到了惊吓,这笔账,我们还没算呢。”
  首领看了看张珩,又看了看自己不成器的侄儿,随后拿出口袋里的碎银子,朝张珩扔了过去:“这下我们两清了吧。”
  张珩看着刀上的血迹,冷笑着摇了摇头:“敢对我的夫人动歪念头,可不是用银两能赔偿得了的。”
  “那……那你想怎么办?”首领方才赶过来时,见识过张珩的身手,知道自己这几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他不依不饶,自己也一时间无可奈何。
  张珩清冷一笑:“你方才给予了我和夫人方便,我念你的恩情。那就饶他一命,挖一只眼睛算了,他自己选,是左眼还是右眼。”张珩拿刀指着对面的男子说道。
  那男子听闻之后,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哀求着身旁的叔叔,最后甚至开始呜咽起来。
  商队首领无奈地说道:“我这两个侄儿虽说行为不端,但毕竟未曾伤及你与你的夫人,再说我的一个侄儿已经受了重伤,也付出了代价……”
  此时,沈菱月扯了扯张珩的衣角,朝他示意:“算了,我们离开这里就是了。” 毕竟对方已经受到了教训,也不曾伤害到自己,还是不要挖人眼睛了,这实在太恐怖了。
  张珩看了看怀中的沈菱月,随后说道:“我夫人宅心仁厚,愿意饶过你这一回。今后你若是再敢图谋不轨,被我遇见了,我直接剁了你。”
  那人听后,如蒙大赦,瞬间差点瘫坐在地上。
  由于发生了如此不快之事,商队首领只好连夜带着队伍向前进发。
  待商队走远之后,张珩才带着沈菱月走向别处休息。
  天上星光点点,地上沙石依旧干热。歇息之际,张珩问向沈菱月:“你方才怕了吗?”
  沈菱月傻笑着摇了摇头:“发生险情,自然是怕的,不过见你身手这么好,我就不怕了。”
  张珩笑了笑:“我这点本事,在禁卫司不过是中下乘罢了。”能当上禁卫司的首领,可不是凭着至高无上的武艺,况且张珩并非自幼习武,只是后来从师学艺,比不得禁卫司的诸多高手。
  沈菱月不禁感叹道,如果张珩算中下乘的话,那禁卫司的高手得厉害成什么样子?而他们竟完全听命于张珩,除了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外,能在短短的几年间把禁卫司的势力发展壮大到今天的规模,想必张珩的智谋和手段也是非常人可比的。跟在这种人身边,与其说有安全感,莫不如说是发自内心的惶恐感。
  翌日中午时分,沈菱月和张珩经过艰难的行路,终于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乡间旅馆虽然简陋至极,但已经比荒漠好很多了。
  沈菱月洗去了一身的沙尘,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但对着镜子时,沈菱月悲哀地发现自己的额头上方受了伤,可能是翻车时伤到的,在荒漠中不曾注意,但眼下伤口却清晰可见。这算不算毁容,会不会留疤?这成了沈菱月当下最为关心的问题。
  沈菱月连忙放下镜子,奔到屋外去找老板娘:“请问这附近有药馆吗?”
  “村口有个老郎中,他时不时地进山采药。”
  得到回答之后,沈菱月急不可耐地出了门。刚到门口,就撞见了张珩。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张珩看向一脸焦急的沈菱月。
  的确是出事了,出大事了!沈菱月一边指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急道:“这里有一个好大的伤口,我担心会留疤。”
  张珩见沈菱月一副急得快哭出来的表情,还以为出了什么急事,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不仔细看,看不大出来的。”张珩看了看沈菱月的面庞,随后说道。
  沈菱月心下无奈至极,这么明显的伤口都看不出来,那眼睛得多瞎?
  “我去村口找郎中,看看能不能敷些药。”沈菱月坚持朝外走去。张珩拗不过她,只好一同跟随前去。
  村口的老宅,老郎中看了看沈菱月的额头,连连摇头:“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沈菱月哭丧着脸问道。
  “可惜您这花容月貌了,将来不仅会留疤痕,而且越是时间长了,恐怕颜色会越发暗沉。”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沈菱月的世界一下子天塌地陷。虽然最后还是拿了点药膏,但沈菱月回去的路上始终未发一言。
  到了晚间休息的时候,沈菱月依旧苦着一张脸,此前一切的危险都已是浮云,唯有脸上的伤疤无比清晰。
  正值妙龄之时,沈菱月和其他姑娘一样爱美,如今平白无故多了一道伤口,想来跟毁容差不多了。
  张珩见沈菱月仍无歇息之意,便知她还在惦记着脸面的事。
  “等回到京城,我让最好的大夫给你开最好的祛除疤痕的药膏。”张珩安慰着一脸愁容的沈菱月。
  沈菱月眼含泪珠,看着张珩,说道:“到那时,一切都晚了。疤痕一旦形成,便很难去掉了。”
  “那等到了县上,我给你找更好的郎中。”张珩继续安抚着沈菱月的情绪。
  沈菱月眼眶里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一时间哭得伤心至极:“伤口这么深,恐怕什么药膏都没用了。”
  张珩十分不理解她的行为与情绪,在沙漠中九死一生的时候也没见她哭过,现如今为了这么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便哭哭啼啼。脸与命,在她眼里,到底哪个更重要?
  到了第二天早上,张珩从老板娘那里才得到了些许答案。
  “女儿家,当然注重自己的脸面了。莫说年轻的女子了,就算是年长些的女子,也是极为看重自己这张脸的。脸上若是多了道疤,对于女儿家来说比要了命还难受。归根结底,还是怕男人嫌弃”,老板娘一边准备早饭,一边跟张珩说着话,“这天底下的男人啊,没有一个不贪恋女子样貌的。女人若是毁了容,时间长了,怕是夫君也会离了心。”
  

  第13章 夜漫长

  听了老板娘的话,张珩想到自己此前不甚了解姑娘家的心思,也从未想过要去了解,但眼见沈菱月一副伤心欲绝的神情,便好奇起来,想要探索个究竟。
  老板娘继续说道:“要我说啊,还得你多劝劝她。她最在意的肯定还是你的看法,怕你嫌弃她的样貌。”
  事实上,若不是沈菱月刻意指着她的脸,张珩还真没注意到她额头上的伤口,习武练艺的时候,摩擦损伤是常有之事,自己根本不曾在意。而且也没她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个小小伤口罢了,就算将来留了疤,大不了拿头发遮一遮就是了。
  房间里,沈菱月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涂着从郎中那里拿来的药膏,除了额头上明显的伤口之外,沈菱月的手腕处也有着细小的伤痕。由于太过专注,沈菱月连张珩走进来都没能发觉。
  张珩站在沈菱月身旁,接过她手中的药膏,开始替她涂抹被沙石擦伤之处。张珩的手总是带着一丝微凉的气息,认真专注地查看着沈菱月手臂上的伤痕,又细致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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