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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为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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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思远被她镇住了,琉璃宫那是皇上住的,公里那么多奴仆日夜忙碌,怎么可能不成?
  他正想说些什么,转头就看见荣桀冲他摇摇头,便把那话噎了回去。
  “反正这会儿不算太忙,弟兄们不是在地里就是去镇子上换班,我们便再试几回吧。”
  颜青画轻声笑笑:“多谢冯先生。”
  自从他们接管梧桐镇,荣桀便让百十来个弟兄们两两换班,以五十人为一旗,选雷氏兄弟分管两旗,每十日去镇上操练,熟悉制式铠甲、武器和阵型。
  别看孙总旗跟个墙头草一样,毕竟是在正规军里训练过的,还是有一些压箱底的本领,有叶向北和连和盯着,荣桀也不怕他作妖,还叫他当起了总教头,倒是阴差阳错激起了他心底里微乎其微的热血心性。
  原来的守城军不想留军籍的都拖家带口去杏花村立户耕种了,剩下小三十的人,荣桀便让他们跟着连和,继续做守城军。
  手底下的兵多了,荣桀这几日瞧着也轻松不少,他还跟颜青画说:“说不定朝廷这仗还要再打几年,等过一两年镇子上的少年郎长成,我们手下人会更多。”
  颜青画想了想,问:“其实……镇子上剩下的大多都是商户和读书人家。”
  荣桀点头,表示他想过这个事。
  商户手里多少有些银钱,反正萧曾也就只喜欢钱,他们大多用钱替下名额,因此镇子上的青壮男子比村中要多得多。
  不过这些商户子弟大多家中殷实,自然不愿意参军吃苦,他们又是自立为王,走的是跟朝廷背道而驰的路子,自然不能强征入伍。
  书生们就更不用说了,就是愿意参军,也拿不起弓箭。
  这样一来,其实他们手里的兵也还是有限。
  要不是颜青画想出以工替税的点子,恐怕有些无所事事的商贾少爷们还在街上串游,一点也不为未来发愁。
  如今的梧桐镇不说跟之前天翻地覆,也自有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因为努力而来的粮食和收成大多都能落到自家口袋,是以百姓们忙起来毫不惜力,都踏踏实实开垦荒地。
  人有了希望,总是不同的。
  这边刚商议完野兔的事儿,议事堂外面就传来一把年轻的嗓子:“大当家,镇上有事回传。”
  他们目前还不知怎么驯养信鸽,只能靠传令兵来回传递消息,索性镇子上也并不算太远,快马半个时辰可到,也不算太耽误事。
  没有大事叶向北也不轻易派人来打扰,他跟连和都是很有主意的人,也知道分寸,除非实在无法应对,一般他们都自己做主了。
  若是事事都要来问大当家的,那要他们又有什么用呢?
  荣桀和颜青画对视一眼,叫了传令兵进来。
  那传令兵年纪不大,进来后规规矩矩行了个军礼,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回禀大当家、大嫂、冯先生,”他利落说,“叶先生有信传来,并嘱托属下事情紧急,请务必尽快处理。”
  荣桀挑了挑眉,这天底下居然还有叫叶向北着急的事?真是难得了。
  他叫冯思远取了信来,拆开同颜青画一起看。
  颜青画一目十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荣桀见她这样,便也坐正身体,挥手叫传令兵出去了。
  “如何?发生了什么大事?”
  颜青画抬起头望他一眼,抿了抿嘴唇:“云州来人了。”
  她声音有些干涩,带着浓浓的疑惑和担忧,显然是真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荣桀从主位下来,凑到颜青画身边瞧那信,他不识字,却并不意味着他无法看懂笔锋和字形:“向北的手还算稳,应当不是很紧急。”
  他顿了顿,又道:“这信写得挺长,是给我们描述了一下情况?”
  颜青画颔首:“他说来人自称是云州叶氏令尹,有要紧事要跟我们商议。”
  云州叶氏令尹,这个官衔有些特殊,也并不是大陈特有的官职,荣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由去看颜青画。
  冯思远毕竟只是贫民书生,史书几乎读不到几本,也去看颜青画。
  颜青画思索一番,最后道:“令尹这个官职为春秋战国时期楚国独有。其执掌一国之国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主持**两事,类似于咱们大陈的首辅和镇国将军合二为一。”
  她这么一说,冯思远和荣桀就都镇住了。
  虽然不知云州叶氏为何这样设立官职,但也能标明来人身份不凡,他所言之事也相当重要。
  荣桀垂下眼眸,脑中飞快思索,很快就有了计策。
  他道:“老冯,待会儿我跟夫人先行下山,你叫上阿凯随后。”
  “这一次我不出面,要由向北和阿和来接见他,”荣桀边想边说,“但我们都要在一边旁听,晚上在一起商议。”
  对于手下的这般当家们,荣桀一向都很尊重,哪怕他们不可能给出有悖于他的意见,他也会叫兄弟们参与进来,不会叫他们觉得孤立。
  就连阿凯这样不爱动脑子的傻大个,荣桀也从不叫他落单。
  他来不来是一回事,请不请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三人很快就敲定了见面地点,荣桀跟颜青画回家换上最体面的那身衣裳,这才去了马场。
  路上荣桀问颜青画:“这回你自己骑马,能行吗?”
  颜青画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能行,我尽量跟上你。”
  荣桀笑笑,眼睛微微弯起细小的弧度:“好,我也会等你的。”
  等荣桀把红豆牵到她面前,颜青画深吸口气,她利落戴上面纱翻身上了马背:“走吧!”
  荣桀同她并肩而行,手上长鞭在空中一甩:“走!”
  这一路上荣桀都没敢骑太快,然而颜青画却就是有一股坚韧,她一直咬牙跟在荣桀身后,竟也从未掉过队。
  等远远看到梧桐镇并不算高大的城门时,颜青画才微微松了口气。
  “福妹真厉害,我当年学骑马都没你快呢。”荣桀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
  颜青画脸上一红,骑在马儿身上的腰背依旧挺得直直的,似看不见一丝一毫疲累。
  “你又取笑我。”她如是说。
  荣桀大声笑笑,同守城的士兵打过招呼,这才缓下速度进了城。
  这会儿正是午后时分,天气炎热暴晒,镇子上依旧没有多少人,却也不像上次来时那么清静。
  西市的店铺开了一多半,有的小伙计在柜台后面打瞌睡,远远听见马蹄声,还机灵地抬头去张望,见骑的是矮脚马,立即低下头去。
  百姓们多少还有些怕他们,却也不会瑟缩在家中听天由命。
  无论谁当着青天,日子总是自己的。
  夫妻二人怕扰民,进了镇之后就不再跑了,荣桀陪在颜青画身边,给她细说一路上骑马姿势的问题。
  颜青画时不时颔首,听得分外认真。
  等到了衙门口,老远就听见叶向北熟悉的声音:“我说两位当家的,我这都要急上房了,你们还在那打情骂俏,忒不地道了。”
  颜青画远远见他脸蛋都晒红了,“噗”得笑出声来。
  就连荣桀也挑眉淡笑:“把我媳妇逗笑了,饶你一命。”
  叶向北:“……”呸。

    
第34章 云州 
  叶向北敢站在衙门口等他们; 就表示云州那边来的人已经被“安顿”好,不会出岔子。
  荣桀先下了马,然后就过来扶颜青画,这么远的路程跑过来,小姑娘想必也没什么力气了。
  颜青画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叫他扶了下来; 还笑着说:“叶先生兴许是有些羡慕了; 这是我的不是; 回头一定好好操持; 给叶先生选个温柔佳人。”
  叶向北脸上更红了; 他额头直出汗:“大嫂……小弟知错了。”
  颜青画又不是被人说两句就脸红的闺阁小姐,一句话就把叶向北怼的直求饶; 一点都不扭捏。
  大概她身上所有的扭捏与羞涩都给了荣桀; 旁人再难引动她心底丝毫波动。
  荣桀怕她腿疼; 一路小心翼翼扶着她,跟叶向北问:“确定是云州令尹?”
  叶向北颔首; 郑重道:“之前咱们翻过朝廷政令; 里面对云州的事情也算是描述详尽。”
  云州叶氏首领名叫叶轻言; 是军户出身,他自家在云州有些根基; 年纪轻轻就当上总旗。那时不过三十而立的年纪; 手下便有五十人了。
  大陈重文轻武; 哪怕是再保家卫国的军户; 地位也不及考上秀才功名的书生。云州的省府名安南; 地处南疆,读书人少,秀才便更是尊贵。
  从朝廷的政报来看,叶轻言之所以会叛乱,一个是因为有秀才欺凌他亲妹,再一个这人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
  一开始不过是一个姓张的书生看上他妹妹,上门求取,他瞧不上读书人没有答应,还把人羞辱一顿。那张书生也不是个好东西,竟趁叶轻言出外巡防,当街抢了他妹妹回去,就想生米煮成熟饭。
  得亏这妹子在军营里长大,学得一身好武艺,不仅自己没受什么磋磨,还把那书生打了一顿,差点弄成残废。
  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安南府的书生联合起来闹事,布政使不好得罪他们,就想着把叶轻言一家都治罪,好平息这场祸端。
  叶轻言就更不是好惹的了。
  他手下有一个旗的人马不说,另外一个旗的总旗还是他兄弟,军户早就对书生不满,两方人就这样闹起来。
  然而书生到底只会纸上谈兵,对上真刀真枪立马就蔫了,也不过就花了一天的时间,叶轻言把那一群书生都杀了挂到城墙上,风一吹就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吓得安南府的老百姓连水都不敢出门打。
  或许是怕朝廷找他麻烦,又兴许早就对朝廷失望,叶轻言直接鼓动了整个安南府守城军,领着千人攻占了布政使司和都指挥使司,逼得两位三品大员直接自杀于衙门大堂内,说是血溅三尺也不为过。
  也是云州提刑按察御史命大,他正在外巡检,逃过一劫后立即逃往业康,从那里往朝廷发了急奏。
  再之后,云州的事朝廷就没再来过政令,因为朝廷也不知云州到底如何了。
  叶向北道:“云州令尹自称阮细雨,说成王很欣赏大当家,想要细谈一番。”
  听了这话,荣桀微微挑眉,颜青画却是脸色一变。
  她低头沉思片刻,问叶向北:“咱们如今还有多少百姓进出南城门?”
  叶向北对镇子里的事是很上心的,他想都不想便答:“最近都没有,倒是上月底有一商队南下,检查过都是本地人。”
  颜青画淡淡道:“本地人,也可能帮人带消息出去。”
  叶向北的脸色也变了,苦笑道:“可咱们也不能不叫百姓出城。”
  如果他们封了城,百姓们便会恐慌,这段时间的努力便白费了。
  颜青画和荣桀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急着见阮细雨,直接去了内衙门正房安置下来。
  “我们是一月前接管的梧桐镇,不过几天功夫,云州的成王便知道了。”
  从云州到梧桐镇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五六天时间,云州那边还要准备,估摸着商队一到达他们就得了信。
  颜青画低声说着:“这说明两点,一是咱们镇子早就有成王的人,二是他那边已经全面统治云州,只有根基稳固,他才敢派出自己的心腹令尹出来办事。”
  荣桀倒是不担心,他舒眉展颜,笑得微风和煦:“无妨的,这其实是好事。”
  颜青画一愣,她抬起头认真看向荣桀,见他依旧临危不乱,自己也跟着冷静下来。
  “溪岭地势复杂,多山多水,同高原气候的云州是不同的,”荣桀道,“无论镇子上的人是什么时候安插进来,都能说明另一个问题。”
  颜青画下意识问:“什么?”
  荣桀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叫她等会儿润润口:“说明叶轻言这次叛乱不是官逼民反,不是一时之快,他是早有预谋的。”
  这话一出口,颜青画只觉得背后一寒,明明是炎炎夏日,她却觉不到一点暖意。
  但她却不觉得害怕。
  早年父亲还在世时,他就总是叹息大陈已气数将尽,她那时年纪尚轻听不明白,只跟着点头便是了。
  自从父亲走后,这世道便乱了。等到她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她才彻底明白什么叫气数将尽。
  这个屹立中原三百年不倒的刘氏大陈,似也早就断了气脉,不会再有蒸腾兴盛的那一天了。
  “他这番动作,还意味着他对你很重视。”颜青画补充道。
  荣桀一愣,随即笑笑:“我知道是为什么。”
  “五六年前我们便落草为寇了,这么多年朝廷都没对我们动手,任由我们壮大,对于早有想法的叶轻言来说,我们其实也算是一个威胁,当然……”他顿了顿,自嘲道,“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威胁而已。”
  可不是吗?叶轻言多大的手笔,一煽动就是上千人的正规军,一造反就直接接管省府,荣桀他们歪打正着,努力这么多年才不过一个几百户人口的镇子。
  这差距不可谓不大。
  想明白这一点,两个人心里都有些沉。
  来自朝廷的威胁已经无时无刻不沉在他们肩头,如今云州又对他们虎视眈眈,实在很难令人愉快。
  颜青画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荣桀冲她笑了笑。
  “不急,”他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一步一个脚印,哪怕慢一点,也必须比别人走得稳。”
  当年孟老先生同他讲过那么多成王败寇乱世风云的故事,他旁的没记住,却最明白一个道理。
  “得民心者得天下,就算地盘占得再大,就算打下中都,百姓们依旧贫困潦倒无以为继,那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叶轻言出现,也会有另一个我们。”
  荣桀淡淡说道。
  认知这么久,颜青画从未同他谈过这个话题。
  如今这样被云州的事一刺激,两个人难得坐在一起深谈,却叫颜青画看到了不一样的他。
  这个人……这个人真是太不一般了。
  颜青画叹了口气:“我爹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她目光遥遥望向窗外,娓娓道来:“你们刚上山那一年,我爹还在的,他那时候听说你们只是上山讨生活,还努力帮助山下的村子,还跟我讨论了一下什么叫仁治。”
  “若想成事,必要有三个条件,”颜青画回眸看向荣桀,“一是稳扎稳打,二要以民为先,三则是兵强马健。”
  稳扎稳打便能让百姓修生养息,是以民为先的先决条件,只有百姓全心全意信赖这个新的首领,才肯为他厮杀拼命,才有兵强马健。
  “我们不着急,也不能急,”颜青画冲他笑笑,“你既然不怕,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荣桀放下茶杯,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盛夏时节,她的手心冰凉一片,远远不如她说的那样轻松。
  他盯着茶碗里沉浮的青叶,垂下眼眸轻声道:“我有时候想,我们成婚那一天,实在是委屈你了。”
  “三书六礼一样都无,就连婚服也是借来的,穿着根本不合身。”他苦笑道。
  “我什么好的都给不了你,却要叫你跟着我担惊受怕,有时候想想,我既感谢弱冠那日的自己,又很痛恨他。”
  “要是你还在杏花村做个普通姑娘多好啊。”
  如今跟他在一起,万一事败,说不得哪天人就没了,到时候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只能一个人孤零零死去。
  颜青画反手握住他的,他的手很热,很暖,妥帖了她一颗怦怦乱跳的心。
  “若是没有你,我早就不在了。”颜青画笑笑,眼睛里有细碎的光,“不怕你笑话,那时候我家厨房里真是只剩一天的口粮了,我当时跟你走,也不过就是想吃饱饭。”
  “没想到……”颜青画哽咽一声,“没想到我还有这个福气,好歹做了一回大嫂呢。”
  荣桀紧紧握着她的手,用帕子轻轻擦她的脸,叹了口气:“都是我不好,老说这事。”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紧张害怕时总会不停怀疑过去,他们的脑海里会不断回忆,似乎只要再用力些就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无论是想要叫自己安心,还是叫自己悔恨,非要纠结这么一场,互诉两句衷肠,才能打心底里痛快。
  颜青画摇了摇头:“你很好的,你特别好。”
  荣桀红着眼睛笑笑,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小发髻。
  他看着她,仿佛周遭一切都不存在,只听他说:“早晚有一日,我要叫你每日凤飞乌发,绫罗加身。”

    
第35章 细雨 
  等冯思远的功夫; 叶向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晚膳,荣桀跟颜青画将就吃了些; 就趁着阮细雨不在时躲到正堂边上的罩间里。
  这边跟正堂隔了个梅花隔窗; 里面再摆一把屏风; 便能很清晰听到外面的动静。
  荣桀怕颜青画热; 还取了两把蒲扇来,轻轻在那扇着。
  不多时; 外面便热闹起来。
  小店村有几户人家的儿郎参了军,父母就跟了过来; 在衙门里或军营里帮佣。
  今日这一桌子菜就是村民做的,虽说没那么多珍馐佳肴; 却是最平实不过的家常菜。这年月能吃饱饭比什么都强,因此云州来的人也没多言; 都客气坐下来。
  阮细雨扫了一眼桌面; 心里大概有了数。
  这一桌子看起来满满当当; 大凡都是些地里好养活的蔬菜瓜果,最好的一道也就是红烧兔丁; 满满做了两大盆; 瞧着分量很足。
  他端起茶杯,率先开口:“贸然前来; 实在打扰诸位,阮某先敬大当家几杯; 聊表心意。”
  荣桀不出面; 反而让气质最沉稳的连和充了门面; 连和也知道他的顾虑,举起茶杯回敬:“阮大人客气了,远来是客,自然要好生招待。”
  叶向北赶紧跟着招呼:“我们镇子穷,也没什么好东西,还请诸位大人别嫌弃。”
  这一次依旧是阮细雨回答:“怎么会呢?我们在云州时也不过就是这样,已经很丰盛了。”
  罩间里,颜青画在小本子上记录起来。
  荣桀手上很慢,有一下没一下给她扇风,颜青画也不恼,坐在那笑眯眯听。
  外面席面这一铺开,话就好说了。
  茶过三巡,阮细雨便放下筷子,对连和道:“我们这次来,其实是带着成王的旨意的。”
  叶轻言占领云州全境便直接自立为王,以云州为国,号为云国,他自称成王,暗含成王败寇的美意。
  连和并不怎么说话,瞧着很是严肃,话都是叶向北在说。
  只听他笑道:“也是我运气好,竟跟成王殿下成了本家,实在是祖上都添光。”
  他这一张嘴死人都能说活了,一番话说得云州来的几位大人心里舒舒服服,脸上也略有了笑容。
  原本梧桐镇这么穷,衙门住起来又很逼仄,叫叶向北这一招待竟也不觉得特别不美了。
  冯思远、邹凯和雷氏兄弟这会儿守在另一间罩间里,听了叶向北的话,一向碎嘴子的雷强憋不住冲哥哥挤眉弄眼,好悬没被雷鸣打一顿。
  阮细雨没成想这山匪们的师爷这般会讲话,顿了顿温和道:“师爷真是性情中人。”
  叶向北看着他但笑不语。
  阮细雨长了一双桃花眼,瞧着非常秀气精致,虽然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却也叫人看了就想赞叹一句:真是漂亮。
  他长得好,也会说话,叶向北下午跟他简单聊了几句,便知道他也是读过书的。
  那说话的水平,最起码同他和老冯差不了太多。
  叶向北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咱们也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也不跟大人见外,这回殿下若是有什么旨意,尽快说来商量。”
  阮细雨抬头看了他一眼。
  连和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这才慢悠悠道:“阮大人但说无妨。”
  阮细雨摩挲着手中这个青瓷茶碗,轻轻叹了口气。
  “大当家也是知道的,我们当时是被逼无奈,”他抬起头在众人面上慢慢扫过,继续说,“成王殿下原也不想起事,只是小公主那实在也是受了大委屈,这才没忍下来。”
  他说这话,为的也是试探雁荡山这边知道了多少。
  叶向北立即肃着一张脸,张嘴就怒斥道:“那些个酸儒臭老九忒不是东西,强抢民女这事都干得出来,实在丧尽天良。小公主没吓着吧?忒可怜了些。”
  他这边义愤填膺,罩间里颜青画回过头来,轻轻扫了荣桀一眼。
  她眉心的额妆红艳艳的,似三月里盛开的春桃花,美丽清新,自然可爱。
  颜青画冲他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强抢民女,丧尽天良。
  荣桀只觉得心口发闷,也不管叶向北是即兴发挥还是借机诋毁,总之这个事他记下了,早晚要跟他找回来。
  外面叶向北还在激动表演:“成王殿下做得对,要是换成是我,只怕也会如此呢。”
  说着说着,他突然拉起阮细雨的手,真诚无比道:“朝廷不仁,百姓就连苟活都难,成王办这事是为百姓谋福祉,是云州百姓们大福气啊。”
  听叶向北说到百姓上来,阮细雨不知为何没跟着一起夸赞,他面上一僵,缓缓抽回手。
  “大陈朝廷确实已不再是高祖在时的样子了。”末了阮细雨只这么回。
  颜青画眯起眼睛,她听了这一会儿工夫,倒是大概能明白阮细雨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似乎不太会撒谎,又或者不愿意蒙骗,因此不想回答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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