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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为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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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说的在理。”叶向北立即写了新的政令给连和,叫他出去通传给百姓。
荣桀见他们两人已经能配合默契,心里也十分欣慰:“税官不足为惧,月底他才来,我们可以先准备些时日。只是军吏来往时间不定,我认为防不如攻,我们踏进梧桐镇的那一刻不是终结,只是一个开始。”
这回不仅仅是叶向北和连和,就连心里有数的颜青画也愣了。
荣桀站起身走到窗边,他望着外面的青天白日,头一次在心底里产生疑惑:“朝廷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他日跟鲜卑战事终结,难道我们就会迎来好日子?”
他回过头来,英俊的面容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散着动人的光芒:“不会的,我们的好日子,只能自己去争取。”
第49章 承诺
从他们踏进梧桐镇衙门开始; 山寨的所有人心里头都绷了根弦; 未来不是他们踏出梧桐镇,甚至踏出怀安县,便是死在这里,依山而葬。
然而当荣桀明明白白说出来的时候; 大家心里头却还是会不由自主感到恐惧与害怕。
能不怕吗?国朝行到今日; 就算鲜卑的铁骑再强大,也依旧久攻不下。
他们偏安一隅,实力小到仿若尘埃,却不自量力觊觎朝廷,实如蚍蜉撼树; 螳臂当车; 真真不知天高地厚。
叶向北看了看依旧淡定自若的大嫂; 又看了看从来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连和,只好自己开口问:“可我们现在连两队的兵力都凑不齐,放眼整个镇子都没那么多青壮男女。”
荣桀摇了摇头; 他从袖中抽出自己描的那一份堪舆图,摊开放在桌子上。
叶向北和连和从未见过堪舆图; 等他打开也不知是什么; 都有些茫然地看着荣桀; 想要听他有什么说法。
荣桀这份堪舆图上的字是颜青画给写的,因为时间仓促; 只简单标了几个点; 叶向北看了好半天才略明白些; 顿时有些激动:“这……这是难得的宝贝啊。”
他确实不是出身显赫的世家子弟,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在落草为寇之前根本没有那么多见地。如今的叶向北,已经被多年的山匪生涯磨炼出来,他的眼界已不同往昔。
因着知道这份堪舆图的珍贵,他才更是激动,不由自主念叨出声来。
荣桀指着图上的梧桐镇道:“我们梧桐镇紧邻小湾、张湾两镇,再往北去便是怀远县。”
“得亏咱们现在有了暗探,最近一次暗探传回消息,怀远县也并不如表面上那么难攻。”
“如今的县令是个天盛初年的举人,学识据说是还不错的,只德行同萧曾也没什么两样。怀远县年年都是抢着完成朝廷的征兵令,百姓们心里头怎么瞧他咱们也都懂。”
颜青画之前也听了暗探回报,想想便说:“县城中守军不过五队,总也就五百人许,如果我们连怀远县都不能攻下,那他日面对琅琊府的营兵又当如何?”
在座几人都不如她一个读书读的多,心底里总更容易偏听她的话,颜青画也从不妄议是非,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每每都很诚恳。
人人都知道前路艰难,可再难的路也是给人走的,那一步踏不出去,便永远留在起点,这辈子到不了头。
叶向北认真看着那张地图,好半天没说话,倒是连和若有所思道:“我可以再派人去怀远县,争取月底前收到最新情报,只要打探清楚守军动向,守军日夜交替如何轮值,兴许还能增添一两分把握。”
连和也不是在说大话。
他们确实只有不到二百的军队,可怀远县的守军人数也不过就比他们多了一倍有余,近年来所有老兵都被征调到汉阳关,留下的大多都是新兵蛋子,怕是连血都没见过。
荣桀点点头,笑道:“等月底税官来了,我们可以好好接待一番,七月新军吏再到,照样打发便是了。”
他说的照样打发,便是跟上一个军吏“原路送回”而已。
一来一往能拖住不少时间,也给自己留下一口喘息机会。
荣桀一向有勇有谋,他有这个胆量,便冲着这个努力谋划,绝对不叫手下人跟着吃亏。
“一个月,总能训练出些结果来。”
他们的军队有他们这些强悍的“山匪、老兵”带着,怎么也不会比那些只会吃空饷的兵痞差。
他们如今就差在武器上,怀远县并无铁矿,铁器大多都是从奉金征调,衙门边上的官匠所倒是有几名铁匠,手艺叶向北也瞧过,实在不敢恭维。
荣桀便又同叶向北道:“怀远县倒是有手艺精湛的铁匠,你跟阿和先注意着些,府库如今存的尚能支撑一阵。”
要不是铁器无法私卖,以萧曾的秉性还留不住这些宝贝。
几人又细细推敲一番,这一谈就到了午膳时分。
心里头装着一箩筐的事,午膳也用得食不知味。饭后颜青画便要回山去跟顾瑶兰商议女子军的事,她回屋收拾行李,便见荣桀推门而入。
“你没去忙?”
他老不在衙门里,总堆积许多事需要他处理,要忙一两日才能办完。
荣桀凑上来,难得有些扭捏:“你一个人回去,我很不放心。”
兴许是从来都没说过这样的话,荣大当家英俊刚毅的脸上竟涌上一抹红,平添三分柔和。
颜青画愣了一下,“噗”的笑了。
荣桀好些时候没见她穿女装了,此刻一身夏布浅碧袄裙穿在身上,再配上眉心那一点胭脂色额妆,衬得小姑娘越发妩媚。
他也说不上,总觉得现在的颜青画跟以前又有些不同了。
“我这么大个人了,能照顾好自己,你啊,瞎操心什么呢。”她笑着伸手捏了捏他俊朗的脸,发现这事还挺上瘾。
荣桀就傻乎乎让她捏,等她捏够了才低声说:“可我要好几日瞧不见你,心里头会想。”
颜青画倏然抽回手,脸上也似是染了胭脂,红成璀璨的晚霞。
两个人就红脸对红脸,好似打翻了胭脂罐,红彤彤惹得人心烦意乱。
她抬头扫他一眼,眼中如水漾多情:“你比以前油嘴滑舌多了。”
荣桀帮她把行礼包好,嘴里头也不闲着:“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这几日出去劳心劳力,等上山也别忙着操持,先歇两天再说。”
两句话的功夫,他又一本正经起来,脸上也不那么红了,倒是眼睛里多了些别样的情绪。
颜青画就像刚喝了花蜜,浑身上下都甜滋滋的。
“顾丫头胆子大,你跟她说她一准答应,说不得还得高兴疯了呢。”
“山上的事你回头跟老冯多商量,我恐怕要在山下多待些时日,怎么也要把新兵营立起来才能安心。”
他絮絮叨叨,一操心起来就没完没了,颜青画却不觉得烦。
“我知道的,”她帮他顺了顺外斜的衣襟,“你自己留在镇上,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一忙起来便不吃饭,回头叶先生要是跟我讲你不听话,我要生气的。”
荣桀少时听孟老先生给他讲话本子,里面倒是有些儿女情长,总是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他那时无法了解,现在却全都深感于心。
只听她软软说一句“我要生气的”,他便是有再大的胆子,都不敢自作主张一回。
“我什么时候没听过夫人的?”荣桀认真看着她,低声轻语。
他大多时候都是叫她青画,偶尔也会逗趣叫她大嫂,但夫人两个字,却总叫她听着脸上都要发烧。
两个人明明没说几句话,外面却传来雷鸣的催促声:“大当家,大嫂再不走,回去天都要黑了。”
荣桀面上一黑,回身骂一句:“这皮猴子。”
颜青画笑着推了他一把,两个人一起出了客房。
在外人面前荣桀就克制多了,他把自家媳妇送上马背,一路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这才回了衙门。
邹凯是今日下的山,原本是来接远行而归的大当家,结果刚一到衙门便被留住了。
除了带队回山的雷鸣和正领着百姓农耕的雷强,剩下几个当家都聚在堂前,等着荣桀的安排。
荣桀坐到主位上,肃着脸,他腰背挺得很直,威仪堂堂坐在那里,下面弟兄们无人敢吭声。
就连平时没脸没皮的叶向北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他臊眉耷眼缩在椅子上,老实得仿佛抽了水的白菜。
荣桀深吸口气,慢慢开口:“云州那边的事,我们在奉金也多方打听,昨日雷鸣已经给你们讲过一二,想必不用我再赘言了。”
邹凯答:“是。”
荣桀继续道:“昨日大概事项都已安排下去,但还有几件事,我们要提前讲明。”
下首三人俱抬头望向他,目光沉沉,安静如夜。
荣桀认真说:“云国新立,国内便动荡不堪,功臣与君主反目,百姓苦不堪言。”
“我们背负期望,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不是奔着那样一个未来而去的。可能是我想的多了些,但有些话总要好好说出来才算数。”
“我荣桀从不是那等独断专行、暴戾妄为之人,他日若我们也能走到那一步,我希望大家还能坦诚相对,若你们对我、对任何事不满,都可以直说。”
“我不想失去你们这些好兄弟,我也不觉得未来有任何事能阻隔兄弟之情。权势诱人,富贵难寻,我荣桀发誓,未来不管如何,这经年同甘共苦走过的年华,我此生都不会遗忘。”
他的性格如此,同弟兄们多年感情摆在面前,无人不动容。
就连连和都难得哽咽一下,双目微红,看着他说:“大当家,您这是……”
荣桀摆摆手:“这个镇衙门我们攻得简单,可再往前走一步,就再也没有康庄大道了。”
“可我们不走,国朝也不会放过我们。”
他说着,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邹凯的脸都涨红了,他结结巴巴道:“荣哥,我们会一直、一直追随你,绝对不会、不会背离。”
荣桀抬起头,目光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轻轻开口:“我也绝对不会背离自己的兄弟。”
“在我这里,永远不会有第二个阮细雨。”
第50章 瑶兰
云国的夏日闷热潮湿; 哪怕偶有微风; 也都仿佛含着氤氲的水汽; 贴在人身上难受极了。
令尹府就挨着原云州布政使司; 以前是云州首富的私产; 后来成王揭竿而起; 那首富也是会看脸色; 当即就把家宅捐出,一家老小回了老家。
这府宅不说富丽堂皇; 也算是颇有一番江南景致的娟秀。
前院书楼前甚至还挖了个小池塘; 几尾红彤彤的锦鲤正在水中摇曳; 一点心事都无。
阮细雨靠坐在书楼二层的露台边,他一头长发全部束在头顶,挽成一个松散的发髻。
一旁的书童正规规矩矩研墨; 低垂着眼一声不吭。
书桌上堆了数不清的奏折; 一本挨着一本; 密密麻麻压在阮细雨心上,叫他一个字都读不进去。
小书童见大人脸色难看,吓得手都哆嗦了,紧紧巴巴把墨磨好,立马退了出去。
露台上没了旁人,阮细雨终于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他把苍白的脸埋进掌心; 好半天都没起来。
这些时日来的压力一涌而上; 逼得他心绪难安; 也终究意难平。
正当他这样“发呆”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大人,宫里来人了。”
阮细雨猛地抬起头,他眼睛有些红,脸上却干干净净,一滴汗都无。
“进来吧。”他哑着嗓子说。
做了这个令尹,他手里的事一天比一天多,压得单薄的身躯越发消瘦,身体也大不如前。
管家推门而入,捧着一封明黄的折子。
“来的是宫里头的秦公公,他说怕打搅您,没敢进来。”
阮细雨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折子,大概扫了一眼。
越看脸色越青。
管家似乎有些怕他,吓得背后都湿了,却一步都不敢动:“大人?如何去回?”
阮细雨狠狠闭上眼睛,他深吸口气,缓慢而幽深地吐了出来。
“准备准备,我要进宫。”
炎热夏日里穿一身厚重朝服十分折磨人,他们云国初立,朝廷就忙着修成王心心念念的麒麟宫,哪里有银钱给朝臣做朝服。
阮细雨仿佛天生不爱出汗,他穿着干净笔挺的绛紫色仙鹤朝服,头戴青云冠,一步一顿地跟着秦公公往布政使司的后院行去。
布政使司通共就这么大的地,跟中都的琉璃宫比都没法比,怕是连人家一个宫室大小都没有,还偏要叫麒麟行宫。
前头衙门改成了清平殿,后面的内宅自然便是后宫,别看成王立国没几天,后宫倒是很快就充盈起来。
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居然也要来回通报。
阮细雨等在“后宫”垂花门前,端方玉立,面容清俊。
秦公公笑着瞧他一眼,轻声细语说:“大人别急,我这就叫小的们来开门。”
他说是秦公公,却哪里是什么阉人,他不过是以前戏班子里不红的老旦角,装起阉人来颇有几分神似。
这云国才立了两月,上哪里找阉人给叶轻言弄那琉璃宫里的门门套套。
阮细雨冲他笑笑,心里却沉甸甸的。
这麒麟行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头顶上的天那么蓝,他却一点晴朗也瞧不见。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阮细雨冷冷偏过头去瞧,就见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兵扯着一个纤细羸弱的少女,一边扯还一边笑:“小娘皮别给脸不要。”
阮细雨皱起眉头。
那小丫头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瘦的仿佛一缕青烟,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声:“救救我!”
那声音振聋发聩。
阮细雨浑身一震,正想上去说两句,却不料一双冰凉的手攥住了他的胳膊,叫他一动都不能动。
秦公公阴柔的嗓子在耳边炸开:“大人,那是殿下瞧上的娘娘。”
就这一句,阮细雨突然就不动了。
他心里头仿佛堵了什么腐烂的东西,惹得他直反胃:“多谢公公提点。”
秦公公松开手,轻声道:“大人是明白人,咱们都是讨生活的,审时度势最是重要。”
阮细雨紧紧攥着手,任凭短指甲把手心戳得满是伤痕。
是啊,都是讨生活。
什么令尹,什么好兄弟,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是虚言。
阮细雨深吸口气,他背对着那少女,任凭她就这样被拖走了。
这年月,没谁能救得了谁。
他遥遥往北边望去,入眼是麒麟行宫后宫的二层小楼,他眼神有些涣散,似是瞧那里,却又好似在发呆。
阮细雨不由想起梧桐镇的所见所闻,不知他们将来会不会也是这般。
说不得人人都只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
花团锦簇的誓言一晃而过,逼红了他的眼眶,年少时一起发过的誓犹在耳边,转眼皆成虚妄。
阮细雨闭上眼睛,听着耳边垂花门“吱嘎”一声开了。
秦公公细细的尖嗓子又喊:“令尹叩见。”
阮细雨深吸口气,挺直腰背踏步而入,在他身后,垂花门“啪”的一声又关了。
少女凄厉的求饶声被隔绝在门外,那仿佛是另一方天地。
门内,却是一番金玉满堂。
被云国令尹惦记的启越山,如今却是热闹景象。
山上的农耕都忙完了,留在山上的老弱妇孺又都一门心思投在兔子身上,他们不过出去半个月,回去就见兔窝里有兔子抱了窝。
兔子长得快又能生养,四五个月就能出一批,约莫冬日前就能繁殖出大量成兔,给他们启越山足添一笔收入。
顾瑶兰见大当家不在,便主动上门帮颜青画收拾东西。
颜青画见她那谨小慎微的小样子,不由笑道:“大当家多和善的人,你怎么这么怕他。”
真是富翁不知贫家苦,顾瑶兰撇撇嘴:“嫂夫人,您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满山问问去,谁不怕大当家。”
颜青画一愣。
她表情有些纠结,却还是下意识回护道:“怎么会,荣桀那么好的人,你们怕他什么?”
顾瑶兰叹着气摇头。
“青画,可能是我说话不讲究,”她想了想继续说,“我们不是惧怕他,更多的是敬佩他,那种怕是发自内心的把他当成首领,自然没办法淡然处之。”
颜青画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
顾瑶兰跟她都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东西,颜青画取了最大的包袱出来,打开给她看从小湾镇买的纱布。
这家布庄的纱布确实很好,软绵细密,最适合做月事带。
顾瑶兰摸着这布,才反应过来:“我还当你以前是自己带了上山的,真没想到你许久没来过癸水了。”
颜青画叹了口气:“我自己也忘了这事,要不是这次出门差点耽误事,我都当自己不会来了呢。”
“那可不行呀,”顾瑶兰小声跟她咬耳朵,“以前我娘说,月事不好的媳妇不容易怀娃娃,你不想要跟大当家的宝宝啦?”
这几个月颜青画忙的事太多太杂,一时间真没想到这个,她幼年母亲就过世了,是爹爹和哥哥把她拉扯长大,自然也不会同她仔细说这个。
然而她又十分聪慧,只等顾瑶兰说完她脸色就变了,原本还笑着说话,转眼就白了脸。
顾瑶兰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小声问她:“怎么?”
颜青画低下头去,把来癸水那段时间的事反复想了一遍,她又回忆起那老大夫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顿时冰凉一片。
“我之前瞧病,那老大夫说我气血两亏,所以一直没来癸水。”
颜青画同顾瑶兰这几个月已经成了闺中好友,没什么不好跟她讲的,这会儿她心里头乱,自然据实相告。
“他说我这样还要将养很长一段时间,癸水才能来的准,是不是……是不是不能有娃娃了?”
她说得十分忐忑。
当年自己一个人孤身生活她都没怕过,被荣桀“强抢上山”时也没慌乱,甚至跟着他一路走到今天也一点都不担心,倒是在这会儿添了心事。
顾瑶兰也是随口一说,却没成想叫颜青画变了脸色,她赶紧道:“不要紧的,我娘说但凡能来癸水的,将来总能有娃娃。”
她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再说,你难道想现在就有娃娃?”
顾瑶兰二十岁的人了,却一直没成亲,她比颜青画年纪大,瞧着大大咧咧的,却比谁都看得通透。
“等下回去镇里,我陪你去找小大夫瞧瞧,看看要不要吃点药调理调理。”
颜青画轻轻“嗯”了一声。
理智上她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路走好,可心理却不太能接受。
孤身一人的滋味她尝了太多年,自然希望将来能有血脉至亲陪在身边,不叫两个人都孤单。
顾瑶兰见她已经落了心事,心理直骂自己嘴欠,这时候她说再多都没用,只好问:“你刚跟我说有些事要谈,谈什么?”
颜青画深吸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落寞,说起正事来便精神些,仿佛不那么在意了。
“连三当家的说近来有许多女人家想参军,”她顿了顿,“现在我们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几位当家就想招些女兵也不是不行。”
她话音刚落,顾瑶兰的眼睛就亮了。
她原本不是那种甜美可人的长相,可越是这样越显得精气十足,一看就是很有活力的人。
“真的?”顾瑶兰的小嗓音都抖起来。
颜青画见她这样,心里头也略安稳了些,她握住她的手,认真看着她。
“你愿不愿意走出镇子?”颜青画郑重问。
“你可能要吃许多苦,未来也有未知的危险等着你,我什么保证都给不了你。”
颜青画沉声道:“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一旦你愿意拿起刀,他日男人们有什么,你也一样都不会少。”
第51章 决定
颜青画就是有这样的魄力; 若是按寻常来说; 她不过是大当家的夫人; 只是个普通的女流之辈。
然而论学识、论见地; 恐怕山寨里还没人能比得上她。
最重要的是; 荣桀打从心底尊重她。
这才是荣桀最值得人追随的地方; 任何人不论出身; 单看能力,只要你有本事; 便能在他这里得到重用。
颜青画这一句承诺; 也相当于是荣桀给的承诺; 顾瑶兰一听眼睛就红了,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自幼好强,从不愿被人看轻。
以一己之力活到这么大; 哪怕穷困潦倒; 也没做过一件辱没自己的事。
骨气这个词; 拿下去容易,再贴回身上却很难。
“我不是求那些个虚无缥缈的东西,”顾瑶兰哽咽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们能这样看得起我。”
颜青画握住她粗糙的手,笑容嫣嫣。
“傻丫头,说什么呢?”她轻叹道; “这年月女子不易; 我们有能力做得比旁人好; 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大当家同我讲你以前学过武艺,也会些拳脚功夫,带女兵最是合适。”
顾瑶兰蓦然红了脸。
“我粗手笨脚的可叫不得武艺,不过是在镇上的武馆做过两年仆妇,偷偷学了点皮毛而已。”
颜青画笑笑:“这不已经很好了?现在来参军的女人们大多都只做过农活,回头你下了山,跟孙教头和连三当家的再研究出一套体系来,教女兵最是适合。”
“回头我再整理些兵法给你,慢慢不就什么都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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