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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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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周身带着夜晚的凉意,像是赶了很长的夜路才回来的,他解下披风随手一扔,将只穿着亵衣蜷成一团的薛嘉萝抱了起来。
“等了很久吗?”
薛嘉萝眼睛还没睁开就伸手搂住了他,“回来了就好了呀……”
周君泽在她脸上连着亲了几下,抱她入了内室。
他双臂展开让站在床上的薛嘉萝替他解衣。随着一个个衣带解开,薛嘉萝更清醒了,嘴里念叨着:“这件在里面……这件在外面……”
她记着外面的衣服要放在屏风旁边,里面穿的放在床边上,她留了周君泽自己整理里衣,抱着外衣跑出去想要挂起来。
外面的月河和翠微已经退下了,她踮着脚试了好几次还没把衣服挂到位置上。
只是这么一会时间,周君泽沉不住气了,“狗东西,干嘛呢?”
薛嘉萝没有理他,他追出来从背后搂住她,嫌她手里衣服碍事,一把夺过来扔了:“以后我叫你,不许不回答。”
薛嘉萝在他怀里左右扭动挣扎,他把人抱的双脚离地,“听到没有?”
薛嘉萝挣扎的脸都红了,“衣服……”
“先回答我。”
一番对峙,周君泽败了,松手让薛嘉萝好好的把衣服挂了起来。
周君泽洗漱后,薛嘉萝陪他吃夜宵,她学会了斟酒,也学会了给周君泽喂东西吃。
周君泽如同没有长手一般,只需要张口就行,最后一口酒下肚,他亲了亲薛嘉萝:“饱了。”
薛嘉萝认真摸着他肚子,“嗯,饱了。”
来回奔波上百里的疲惫涌上来,他懒洋洋地将脑袋靠在薛嘉萝肩膀上,“困。”
她的声音轻轻的:“那就睡吧。”
周君泽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克制睡意,薛嘉萝的手抚在他脸侧,他如同疲倦的雄兽在她手掌上蹭了蹭,还没等听见她说什么,他就完全睡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健身房两小时回来只能写这么多了……我崩溃,没有时间检查错别字。
以后暂定隔日更,如果哪一天日更了,那就是意外惊喜,总的来说还是隔日更。
☆、安神药
半个朝廷被带去了宵夏宫; 京中内城悄无声息,日上三竿后周君泽才悠悠转醒。
薛嘉萝早已经醒了; 玩偶一般窝在他怀里,另一边的床整个空着。两床被子; 一床落在地上一床踩在脚下,也是多亏周君泽阳气足才没有冻着薛嘉萝。
他呼吸间全是薛嘉萝身上香甜气息,熟悉又熨帖; 从头到脚甚至魂儿都被她的气息包围,这种味道让他感觉到安全。
他低头从她饱满的额头亲到鼻尖上,薛嘉萝眉头轻蹙; 被子下的双腿紧紧缩在一起; 推着他胸口不自在地说:“肚子疼。”
“怎么了?”他大掌在她小腹上轻轻一按。
“不要!”薛嘉萝身体都僵硬了,不停朝门口张望; “要去……要去……”她艰难回想着自己此刻处境该用什么词语表达,支支吾吾,“要去那里……”
周君泽猜了一下,睡眼惺忪起身; 把她夹在胳膊下进了净房。
片刻后,脸色好转的薛嘉萝跟在周君泽身后走了出来; 嘟囔着:“我可以的; 不要你……”
周君泽在解薛嘉萝裤子时还是有一点心理障碍的,不过当他意识到这点障碍时他已经看着薛嘉萝坐在净桶上了,他在薛嘉萝脸颊上一捏,“你该做什么?”
薛嘉萝踮起脚; 还在自顾自地说:“昨天就是我自己去的,我可以。”等周君泽配合她弯腰,她在他嘴角上轻轻一碰。
周君泽预备今日无所事事度过一天,他洗漱更衣后坐在一旁看侍女为薛嘉萝梳妆。
因她举止不似寻常女儿家文雅庄重,她的发髻从不会太复杂,首饰也很少,就连裙子长度都比别人短一截,露出别的女人从不曾露出来的鞋面,怕她走路太快绊倒自己。她天生柳眉无需修饰,胭脂薄薄的一层就显现出艳若桃花般的气色。
当她挺直脊背坐在凳上,观察镜中的自己时,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媚意摄人心魄,十分唬人。
平日到了这时周君泽早就出府了,薛嘉萝习惯了这个时段没有他,因此半点眼神也不分给他。
周君泽坐着看了片刻,又站起身立在她身后,见还没有要完的意思,有些不耐烦道:“差不多就行了。”
月河翠微只得垂手退下。
被强行打断了晨起梳妆,薛嘉萝有些不高兴却也顺从了,跟周君泽吃了早饭,想出房门找月河又被他拉住。
“你平时都做什么?”
薛嘉萝歪着脑袋,“什么?”
“起床,吃饭,然后呢?”
薛嘉萝言简意赅:“玩。”
“玩了以后呢?”
薛嘉萝不假思索:“吃!”不等他再问接着说:“睡!玩!”
周君泽快被她气笑:“叫你哈巴狗真是没冤枉你,然后呢?”
“等你。”
周君泽的一颗心像忽然放进了温泉里,四肢百骸暖洋洋的,他一手扶在薛嘉萝后颈,狠狠亲了她几下,“怎么这么乖。”
刚夸奖完又觉得不满足,于是教她:“你应该一早起来就想我,等我回家,记住了吗?”
薛嘉萝皱眉,很为难的模样:“我玩一会以后再想可以吗?”
“不行。”
“那就吃完饭再想。”
周君泽看她一本正经讨价还价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真想将她整个儿吞进肚子,揉入血肉,不让别人瞧见一分一毫。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压下突如其来的暴戾冲动,再开口时声音都低沉了:“好,我准你吃完饭再想我。”
薛嘉萝每天的行动都是固定的,现在被周君泽整个打乱,她本就受困于熙王府前院东西两厢房,南北三花园这么大的地方,今天她连房门都出不去了。
暮霭降临,房中光影斑驳,薛嘉萝从半昏迷中逐渐清醒,她已从书桌移到了床榻上,嘴唇上的伤口结了疤,被绑的双手解开了,身上污迹粗略收拾过,下半身完全麻木没了知觉。
周君泽握着她的脚踝,从小腿慢慢往下亲,直到脚背上,动作轻柔小心,像是补偿又像是抚慰。
他又一次失控了。
往日对薛嘉萝动粗,他还能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不对,会竭力收敛。然而这一次,他心里充斥想要彻底占有她的极端想法,无论如何都不能满足,难以言说的焦虑与阴暗的妄想夺走了他的理智,他听不见她的哭声看不见她的眼泪,把自己最恶劣的一面彻底释放。
他觉得灰心,二十岁的他与十五岁的他没什么区别。
周君泽把脸埋在薛嘉萝柔软的肚子上,半天不能动。很久,他的头发被轻轻摸了一下。
他抬起头,薛嘉萝盯着床顶的眼神涣散,又慢慢垂下眼睫看着他,费力地抬起手,在他头发上抚摸了第二次。
屋内气氛压抑,月河翠微一个字也不敢说,眼神不敢乱飘一下,手脚利索收拾了床褥与书桌上的狼藉,用温水浸湿帕子为薛嘉萝清理,再拿了消肿祛瘀的药膏来。
周君泽制止了她们,“药放在那里,我来。”
他刚起身,门外有侍卫的声音出来:“殿下,府外有马车说要见您,还说您见了腰牌就知道是谁。”
他走到床边,薛嘉萝已在安神药的作用下安稳睡去。自第一次起,每次他失控动作粗暴,她总会半夜惊醒,只能服用安神药安眠。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俯身隔空在她额头上亲吻。
周君泽的脚步声远去,月河狠狠将手中帕子扔在地上,牙关紧咬,太阳穴凸出一道血管。
“哪里有这么糟蹋人的!”她道:“不说她身娇体弱,就是石头做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糟蹋!”
翠微迟疑劝她:“可看王爷应当是分外宠爱夫人的……只是一时间手上没了轻重……”
“打你一巴掌再来哄你,你愿意吗?”月河瞪着她:“她是傻子,只记得别人的好,你难道也傻了?!”
翠微连忙捂她的嘴:“小声点!”看薛嘉萝没有被惊动,她松了一口气,放了她:“你跟我发什么脾气,殿下夜夜都与侧妃在一处,就连侧妃葵水来了也不避讳,只要殿下在,侧妃脚都不沾地。你出去问问,哪个不说夫人是殿下的心头肉?我说错了什么?”
月河冷笑:“外人也只能看些表面事情了。”
来了前院后,薛嘉萝不再是一院之主,月河手中也没了权力,翠微猜她心中积怨已久,不欲与她争吵,“夫人并未傻得彻底,殿下如若举止过分,我们可以教她如何应对。”
月河看着床上眉目舒展睡得香甜的薛嘉萝,冷冷回道:“但愿如此吧。”
“殿下……”孙晋又唤他一遍:“熙王殿下……”
周君泽回神,心不在焉道:“哦,你刚才说什么?”
孙晋只得重复:“傍晚家父派人从宵夏宫里传来消息,想知道是不是殿下对太子做了些什么?”
周君泽反问:“宵夏宫里有什么动静?”
“太子自昨晚酒宴后就没有露脸,宵夏宫急招了太医,陛下大怒,所有大臣不许随意出入……”孙晋说:“听家父信中猜测,太子眼下应该口不能言,不然,陛下不会把所有人关起来,而是直接找上伤了太子的人了……”
“孙阁老猜得没错,他的确是口不能言。”周君泽漫不经心说道:“要么是说不了话,要么是他说不出口。”
孙晋惊愕:“殿下真的动了太子?”
“一点惩罚,没有伤及根本,最多躺上三四个月吧。”
“要是陛下……”
“我敢动手,就是确保了他不能说出口。”周君泽眉心紧皱,脸上露出厌恶,“要不是我与你父亲之间还有交易没有谈妥,需要留着周景黎一条命,我早就了结了他。”
孙晋沉默片刻,“殿下说得如此肯定,臣也能放心给家父回信,让他莫要担心了。”
周君泽没了再谈下去的耐心,起身道:“如此便好,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说完,留下还未回神的孙晋一马当先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包容
“你们这些废物!”周君玟破口大骂; “太子为何还不醒……”他话未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胡皇后连忙为他抚胸口。
太医院太医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等皇帝咳嗽声减缓; 太医院院令膝行几步,磕头说道:“回陛下……太子额头流血已止住,胸骨损伤需要卧床静养; 除此之外并无外伤……”
周君玟只抓住“外伤”这二字,他敏感反问:“难道太子中了毒?”
院令冷汗渗渗,连忙说:“微臣并无此意; 微臣只是想说; 太子身上的伤已经得到治疗控制,殿下应该很快就会醒。”
周君玟不耐烦听这群太医说话; 扬声道:“郑庸!”
郑庸从门外匆忙而来,跪下:“奴婢在。”
“朕让你查的事情又眉目了吗?”
郑庸迟疑道:“陛下……”
周君玟看他表情就知道有事情,“无妨,就在这说。”
郑庸说:“昨夜只有熙王殿下与随从侍卫三人外出; 除此之外,再无动静……”
周君玟咬牙切齿:“熙王呢?”
郑庸又补充道:“可奴婢当时也见到熙王殿下了; 他从酒宴上离席后直接走了; 并未与太子有过接触。”
“没有那么巧的事。”周君玟表情冷硬,“把他给朕叫来!”
郑庸刚要从命,床帏后传来太子虚弱的声音:“父皇……”
周君玟立即掀起帷帐,连声道:“父皇在; 父皇在……你哪里不舒服?不要起来,好好睡着……”
头上缠着纱布的周景黎面色苍白,胸口肋骨应当是折了,轻轻一动都疼得厉害,他万分虚弱道:“儿子让父皇担忧了,是儿子的不是……”
周君玟对着自己的儿子一腔温情,周景黎是他几个孩子里唯一活下来的,他不得不精心养护,眼珠子似的宝贝着。
他温声问:“昨夜何故躺在湖边?你可是让谁欺负了?”
周景黎艰难回忆:“儿臣昨夜不胜酒力,想去湖边吹风散一散酒气,身边太监被我支开了……天黑,看不清,不知道是不是石头长了青苔,脚下一滑栽倒了……”
额头上的伤是撞的还说得过去,可胸口折断了的肋骨明显不是,周君玟怕儿子连告状都不敢,于是说:“你们都下去。”
遣散了太医,他问:“真的摔倒了?”
“自然是真的。”周景黎面色迷茫,“父皇……?”
周君玟心中疑惑,却没有多问:“无事,你好好养伤。”
周君玟走后,床上的周景黎立即变了脸色。
昨夜他短暂昏迷后清醒了,当即就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要是第二天被人发现躺在息昭殿那真是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拼命拖动身体爬了出去,到湖边时再也坚持不住,又晕了,直到被人发现。
今早太医诊脉时他就已经醒了,因为不想面对皇帝的询问,没想到他父皇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去找周君泽对质,他没有办法,才装作刚刚清醒。
在意识到周君泽已经察觉到他居心不良的那一瞬间,他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很快,那点羞耻的恐惧转化成了滔天的怒火。
周君泽不过是一个无所作为的二世祖,一个空有名号的王爷,而自己,不久之后是这江山的主人,是要坐在宝座上的男人。他怎能如此不识相?
他暗中作祟偷香出于刺激,而周君泽就该双手将人奉上才算有眼色。
等他继位,他要他跪着把薛嘉萝送给自己,也要他亲眼看着他如何欺负那个傻子。
周景黎的牙关咬的咯吱响,面目狰狞喊道:“传太子妃来!”
乔馨惊闻周景黎受伤,还不轻,需卧床静养,她瞬间愣神过后双手捂面,肩膀颤抖。
嬷嬷连忙上前安慰,轻拍她的肩膀:“太子妃莫怕,太子能传话过来,殿下肯定是清醒的,再说有陛下看护,必定没有大碍。”
乔馨不是因为害怕想哭,而是因为惊喜,不得不双手遮脸怕露出笑意来,她费尽力气控制好面部表情,问前来传话的太监:“太子殿下如今怎么样了?”
太监恭敬回道:“早上醒了,中午陛下亲自喂了点粥,奴才来时殿下已经睡了。”
乔馨表情担忧:“太子金贵,从没受过这么厉害的伤,我心中真是焦急……”
嬷嬷说:“殿下说请您去宵夏宫,应该是受伤委屈,想见您了。”
乔馨为难道:“我知道,可是我如今身子重……”她问太监:“陛下与皇后可曾说起过要我前去伺候太子?”
太监微怔:“这……没有……”
乔馨放了心,“我行动不便,就派东宫两个侍妾代我去伺候太子吧。”
她对嬷嬷说:“给东宫传话,让蔡氏与高氏一同去宵夏宫,务必要伺候好太子。”
打发走了太监,乔馨仰躺在榻上,宫女悄无声息蹲在一旁为她按摩腿,她闭着眼,嘴角露出笑意。
要是他能躺一辈子该多好。
乔馨的好心情没能维持多久,麻烦事接踵而至。
先是东宫新来的侍妾蔡氏拼死不从,这位侍妾是乔馨比照着熙王的薛侧妃那模样找的,虽不及薛侧妃娇艳瑰丽,但眉目间的娇憨像了七八成。周景黎还没有过眼,乔馨猜他应当会喜欢,于是强行将人抓进了东宫。
可是没想到,身份卑微的商户之女却骨头比谁都硬,动不动就寻死觅活闹得不可开交,乔馨烦不胜烦,又把蔡氏的弟弟抓来,当她的面打了十板子,这才把人塞进马车里。
她安生日子过了没两天,宵夏宫又来人了,说太子指明要她亲自去陪。
乔馨压着满腹怒火上了马车。
她身份高贵,随行上百人,御林军在前方开道,出了城门五十里的路整整走了一天才到。
都知道她怀着孩子,人人小心翼翼,说话都压低声音怕惊动了她,在她扶着宫女的手下马车时,忽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她受着这种目光长大的,有男人偷偷瞧她,她不用回头都知道。
只是这人也太大胆了些,她贵为太子妃,又是这种场合,竟然敢正大光明地看她。
她朝着那道视线的方向望去,是黑压压跪了一片的御林军,领头的黑甲男人被她抓了个正着,他不慌不忙,慢慢低头下去。
她心里气恼,正要派人去训斥,前方郑庸领着一队太监而来,他恭敬道:“陛下听闻太子妃前来,派奴婢迎接您。”
乔馨不好再去找茬,只得随了郑庸进了殿门,才走了两步,就将那黑甲御林军忘得一干二净。
如此同时,薛嘉萝也在慢慢恢复,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只要周君泽碰到她,她就身体僵硬,目光躲躲闪闪,只肯小声对着月河说话。晚上,更是不能在周君泽身边安睡,要么睡不着,要么被一点点动静惊醒。
周君泽无法,只得暂时离了她几日。
第一天他出门呼朋唤友,忍下来了。第二天他暴躁无比,来回在房中踱步,把自己喝醉,趴在桌上睡了。第三天,他从宿醉中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去见薛嘉萝,一刻也不能等。
薛嘉萝吃完了早饭,正在爱抚她百宝箱里的宝贝,见周君泽进来,她忍不住朝月河身边靠了靠。
周君泽沉声道:“都下去。”
月河的拳头攥紧又放开,跟着翠微行礼,退出了房间。
薛嘉萝抱着箱子,本想跟在月河身后,可周君泽有意无意堵住了门,她咬着下嘴唇,把箱子放下。
周君泽朝她走一步,薛嘉萝退一步,直到抵着梳妆台退无可退。
周君泽低头看她,本想摸她的脸,怕她反应太大,滑下去牵住了她的手:“想我么?”
薛嘉萝看他一眼又慌慌张张移开视线,手掌来回挣扎,不让他牵。
周君泽拿出了不曾有过的耐心,他放了她的手,“我不碰你,跟我说两句吧,随便什么都行。”
薛嘉萝摆弄梳妆台上梳子发簪,时不时偷看他一眼,就是不说话。
周君泽接连问了几声,一次比一次声音低,一次比一次语气软,到最后几乎求她了。
他胳膊撑着桌子,手撑着额角,垂头丧气,也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薛嘉萝期期艾艾地蹭过来,往他面前一站。
周君泽没有抬头,他展开双臂搂住了她,脸贴在她胸口上,边说边用力抱紧:“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薛嘉萝没有说话,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
她再一次选择性遗忘了自己的委屈,包容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事多,放在今天更新。
☆、乞巧节(上)
周君泽禁止薛嘉萝出府; 同时他也不怎么出门玩了。
八月烁玉流金,夏夜流光溢彩车水马龙; 往年周君泽这个时候要么在别院里召集狐朋狗友避暑,要么流连在各种酒场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享受众人逢迎吹捧,毫不顾忌地发泄心中戾气,麻木又痛快。
不过一年时间; 他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些过往回忆起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这天早上,他难得醒的比薛嘉萝早。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睡觉总爱挤着薛嘉萝睡; 要么挤得她贴在床帏上,要么挤得她睡在床沿快要掉下去; 总之每天早上都很可怜缩在他身边。
他搂着薛嘉萝的腰,让她趴在自己胸口舒展一下,手掌习惯性地从裙子下摸进去,喉咙间咕隆着:“薛嘉萝……”
薛嘉萝从没有被他正儿八经地叫过名字; 只顾着扭来扭去躲他不停揉捏屁股的手,没有反应上来。
“薛嘉萝……哈巴狗……狗东西……”
薛嘉萝睡眼朦胧; 抬起头:“嗯?”
他低头仔仔细细亲了她一通; 亲得她不住喘息,舌尖都要麻了才停下,他依旧是懒洋洋的:“今天是乞巧节,知道什么是乞巧节吗?”
薛嘉萝用腿夹住了他在下面作乱的手; 摇头:“不知道。”
“传说这一天,是天上的牛郎织女一年一会的日子,这一天对他们而言十分难得,所以,织女要听牛郎的话……”他面色淡然说道:“你想一想,如果我们一年只能见一次,你是不是会很想我?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听话?”
然而薛嘉萝的重点不在那儿,她想了很久,忽然把脸埋在他胸口上,说:“不要!”
“不要什么?不听我的话?”
薛嘉萝紧紧搂他:“不要只见一次。”
“你真是……”周君泽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眼睛熠熠生辉,“早上是不是偷吃了糖?”
“没有呀……”
“我要检查一下。”
他捏着薛嘉萝脸颊,从她舌尖一直舔到喉咙间,薛嘉萝难受的不停扑腾,他的舌头刚退出去,她的双腿被分开折起来,他的脑袋从嘴唇移到胸口、腹部、继续往下。
薛嘉萝身体紧绷,胸腔剧烈起伏,“熙……啊……”
周君泽用最快的方式让她的身体可以承受他,没等薛嘉萝从上一波的浪潮中回神,他直起身,将她的双腿缠在腰间。
早上那一番胡说八道归根结底也只为了他的下作念头,没想到顺着薛嘉萝话头说到另一边去了,听话的人变成了他。
不知道薛嘉萝身体里藏着什么,怎么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能让他心花怒放,她说一句就要亲她一下。
乞巧节这一整天,前院除了他们二人没有别人,薛嘉萝从早到晚衣衫凌乱,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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