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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叔叔的小桃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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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会廷他会护好灼灼吗?会不会嫌弃灼灼没办法做好一个亲王妃?
  夭夭想了会儿,心中纷乱毫无头绪,决定见到萧会廷再说。
  她起身带着秀竹,踩着木楼梯到了桃花老宅,带上馥莲,一起出门坐着马车,去了京都有名的销金窟——云间小筑。


第38章 
  云间小筑是几个大宅子打通, 园子里亭台楼阁回廊水榭, 布置得极为清雅, 里面数十个小院子,幽静又极有隐蔽性,客人在此饮酒作乐或者私会佳人, 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夭夭随着侍女来到牡丹院,这是英王和她约好的地方。院子里站着几个侍卫, 显然英王已经先到了。
  夭夭心中一紧。萧会廷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他平时事情极多, 皇上不在京都时还是他负责监国。所以,他时间安排得很紧, 从来不耐烦等别人,除了同她在一起时会提前到场,一般都是别人等他。
  现在他早早就到了,难道他真的认出了自己?
  夭夭心头一阵狂跳, 大大的杏眼眨了两下,强自镇定地朝着正屋而去。
  这间牡丹院不是正统的三间正房,房门开得略偏,夭夭估计了一下, 进去很可能是明间, 东边是卧房或者书房,最边上应该是净房, 因为她看到侧边外面似乎有一扇小门,是供人送水的。
  侍女将人带到院门处就离开了, 夭夭带着秀竹和馥莲,走到门口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馥莲道:“我们姑娘应英王之约前来。”
  侍卫道:“陶姑娘可以进去,丫鬟留在外面。”
  夭夭朝着秀竹和馥莲点点头,示意她们留在门外,这样屋里有大的动静也能听到。
  推开房门,大圆桌旁摆着几把椅子,靠墙有书案高几,摆着文房四宝,墙上挂着不知是谁的画作。东边有一扇门,房门关着。
  其实这格局就跟天香楼雅间差不多,不过天香楼是用一扇大屏风分开了里外,里面是供客人休息的隔间,摆着软榻。云间小筑则是用一堵墙加房门分成明间和卧房,比起一般人家的五间正房,就是少了西次间和西梢间。
  萧会廷负手站在墙上的冬闲图前,正在细细观赏着画作。
  夭夭褔了一礼,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消瘦了很多,看肩膀处感觉都显骨头了。
  夭夭心中一酸,是不是自己走了之后,他并不好过?
  萧会廷回过身,发现那纤弱的少女正怔怔地望着他,她今天似乎特意妆扮过,梳了飞仙髻,簪了流苏花钗,身上樱粉色的褙子上绣着的折枝玉兰看起来很是精美。
  他这才发现少女生得十分好看。
  浴兰节那天她打扮得灰扑扑的,却也能看出眉眼精致,今天再看,杏眼菱唇,云鬓花颜,冰肌玉骨,实在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少女了。
  想到这样的少女就要落到葛春茂的手里,萧会廷心中生出了一丝迟疑。
  少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迷茫,又有些怀念,萧会廷还看到了一丝柔情和迷恋。
  萧会廷眉头一皱,她不过是第二次见自己,哪来这么复杂的感情,想必又是女子那迷惑人的一套。
  他心中鄙夷,刚刚产生的一丝迟疑也消失殆尽。
  “陶姑娘请坐。”萧会廷一摆手,“本王请陶姑娘来,只是对弥香阁有些兴趣。”
  他倒了茶,送到夭夭面前,又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夭夭纤白的手指握着茶杯,却没有立刻就喝,她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心里对他还有些戒备。
  萧会廷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意思,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大口。夭夭见他杯中的茶少了小一半,那喉结滚动,显然是咽到肚子里去了,这才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
  茶是好茶,茶汤清澈,香醇回甘,正是她喜欢的六安瓜片,看来这云间小筑不愧是京都最有名的销金窟,先不说菜色如何,光着这杯茶就已经是价值不菲。
  萧会廷目光幽深,盯着她把半杯茶喝下,薄唇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
  夭夭等着他开口,他却半晌无言。夭夭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现在她突然有些后悔,因为不知道等会儿该如何与他交流,他可是认识自己的笔迹,只怕她的字一写到桌上,他立刻就能看出来。
  也许她可以不写柳体,用自己没在他面前写过的瘦金?夭夭仔细想了想,她确实没有在他面前用过瘦金体。
  她正想着沾着茶水写字问问他对弥香阁有何疑问,又如何得知弥香阁的香方出自自己之手,腹中却隐隐有些不适。
  夭夭的手指一顿,左手摸了摸小腹,那里一团火热,那灼人的热好似火龙,迅速地蹿往四肢。
  她觉得自己的指尖也热了起来,脸颊发烫,脑子一阵发晕。
  她抬眸看着萧会廷,好像他是一块盛夏的冰,好想抱着他,好想在他身上蹭一蹭……
  不管是热,还有羞人处,也很不对劲……
  她中药了!
  夭夭不敢置信地看着萧会廷,他竟然对自己下药!
  显然他没有认出自己,如果他知道她是苏夭夭,一定不会这么做。那他是看中了灼灼的美色?
  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去毁掉一个少女的清白,夭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定亲三年向来温柔多情的未婚夫君做出来的事。
  原来的温情都是假的吧?真实的他竟如此不堪!
  萧会廷从少女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愤怒,他冷冷地开口,“放心,本王对你没有一点儿兴趣。”
  夭夭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药都下了,还说没兴趣,难道是想看着她如何难受吗?
  她猛地站起身来,手脚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夭夭咬咬牙,朝着门口走去,萧会廷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薄薄的夏衫下,她的胳膊纤细柔软,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觉到那肌肤时何等的滑腻柔嫩。
  夭夭被他拽住,另一只手朝着桌上的茶壶扫去,只要茶壶落地,门外守着的秀竹和馥莲就能听到声音,只要吵嚷起来,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
  眼看着那茶壶飞了出去,萧会廷松开她的胳膊,身子一探,一个海底捞月,将茶壶稳稳地抄在手里,轻轻放在桌上。
  他一把捏住了夭夭的后颈,修长的手指也不知道是捏住了什么穴道,夭夭顿时身上一软,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萧会廷一手捏着夭夭的后颈,一手扯着她的胳膊,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拖着进了卧房。
  夭夭心中一阵剧痛,她不是没有设想过与萧会廷的洞房花烛夜,虽然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但想来定然是缱绻缠绵柔情万种。她绝对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同他结合。
  夭夭的手摸到了自己腰间的香囊,那里藏着一颗通灵香,虽然不能解除药性,但应该能使她头脑保持清醒,可是萧会廷拖着她,她的身子摇摇晃晃,双手甚至没有办法解开小小的香囊。
  她的脚在地上拖行,手指试图抓住路过的每一样东西,桌子腿、门框……
  可惜她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既喊不出来,也无力阻止萧会廷拖着她进卧房。
  卧房里一张雕花千工床,大红的床帐暧昧无比,那床前站着一个人。
  葛春茂!
  电光火石之间,夭夭明白了,萧会廷是想将自己送给葛春茂!
  夭夭只觉得一把尖刀扎进了胸膛,将她的心一切两半,又狠狠地绞了几下,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碎成了几瓣,只知道那里一片血肉模糊,她痛得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存在了。
  萧会廷一把将夭夭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到了门口,鬼使神差地,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少女瘫软在地上,脸颊绯红,双眸含水,不知是泪还是春情。她的眼神绝望痛楚,怔怔地望着他,好似被深爱的情郎亲手送到别的男人床上的哀怨女子。
  萧会廷愣了一下,待要细看,少女已经闭上了双眼,她静静地躺在地上,纤长的睫毛可怜地垂着,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助而柔顺,好似等待屠戮的无辜羔羊。


第39章 
  萧会廷大步出了房门, 将卧房的门关好, 他坐到了明间的大圆桌旁。
  今天的事很是顺利, 可不知为何,他心头发堵,好像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卧房里传来轻微的动静, 好像是葛春茂嘿嘿笑了几声。
  萧会廷猛地站起身,他有种强烈的冲动, 想要进去阻止, 可是……
  他答应了苏梦雪要让这锅生米煮成熟饭, 而且已经换取了夭夭的秘密。
  萧会廷又慢慢坐下了。
  ……
  葛春茂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能娶到陶灼灼他觉得已经是烧了高香,他从来不知道这个表妹竟然是如此的好看, 戏文中的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了,更何况,她还是阁老夫人的义女。
  所以后来换成了苏梦雪,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大乐意的。对于父母和陶家人来说, 苏梦雪可要比陶灼灼好多了,毕竟是苏阁老的亲生女儿。他也是这么觉得,能娶到苏梦雪,那简直是葛家祖坟一起冒青烟。
  可他心中还是有些遗憾, 总是惦记着陶灼灼那张漂亮的小脸。
  今天英王突然找到了他, 让他不要打苏梦雪的主意,只要他听话, 就让他和陶灼灼成了好事。
  葛春茂觉得苏梦雪肯定是英王的女人,所以英王才会这么维护。他有几条命敢觊觎英王的女人?自然是连连保证, 就算苏夫人想把苏梦雪塞过来他也不敢要,更何况还能得到肖想许久的陶灼灼。
  看着躺在地上的美丽少女,葛春茂嘿嘿笑了两声,兴奋得小眼睛泛光,搓着手朝着她走了过去。
  夭夭闭着眼睛,牙齿一直咬着舌尖,只要她觉得自己意识有些涣散,就狠狠地咬上一下,疼痛能让她始终保持清醒。
  听到葛春茂走到身边,她睁开了眼睛。
  “原来你还醒着啊,醒着好,嘿嘿,要是完全无知无觉,弄起来也怪没意思。”葛春茂蹲下,将夭夭扶了起来,少女好像浑身都没有力气,葛春茂半扶半抱,将她带到了床边,两人一起跌坐在床上。
  葛春茂伸出手,想去摸那滑嫩嫩的小脸蛋,今天的她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格外的鲜嫩莹白。
  夭夭的手慢慢抬了起来,摸到自己头上的流苏花钗,拔下来,乌黑的长发顿时披散,像是上好的锦缎,黑亮柔软,搭在纤弱的肩头。
  “呦,你倒是知情识趣。”葛春茂兴致盎然地看着夭夭。
  夭夭握着花钗,将自己的衣袖拉起来,露出一截小臂。
  葛春茂看着那欺霜赛雪的手臂,“咕噜”咽了一下口水。
  他刚想去摸,夭夭将花钗举了起来,朝着那白嫩嫩的手臂狠狠地刺了下去。钗尖锐利,一股血线顿时冒了出来。
  葛春茂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死死地盯着那伤处。
  金色的钗尖,莹白的手臂,鲜红的血液,似乎有种魔力般,将他的目光牢牢黏住。
  剧痛使得夭夭恢复了完全的神智,手上也有了力气,她飞快地从怀中抽出那枚相思木制作的桃花簪,朝着葛春茂的喉咙刺了过去。
  相思木是目前世上最坚硬的木头,比黑檀还要硬上几分,堪比金石。夭夭自从取回了桃花簪,就用砥石细细地打磨过,簪尖让她磨得又尖又细,比任何匕首都要锋利。
  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阻力,那桃花簪已经深深地刺进了葛春茂的喉咙。
  葛春茂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的双手倏地掐住了夭夭的脖子,他想要喊,却只能发出“咯咯咕咕”的声音,微不可闻。
  夭夭的力气也耗尽了,她松开手,桃花簪插在葛春茂的喉咙上,葛春茂慢慢地倒在了床上,她却没有力气将桃花簪拔下来了。
  手臂上插着的流苏花钗也掉到了床上,夭夭顾不上捡,她不敢打开通灵香,那清寒的味道太过强烈,肯定会引起萧会廷的注意。她咬着舌尖,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卧房东侧的小门。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东梢间是一间净房。
  一般人家的净房是另有一个小门的,用来让仆从送水。总不能主人要沐浴,仆从们还得抬着水桶从正门进去,再从主人的卧房经过,尤其是刚刚欢好过要沐浴的夫妻,更是不可能这样安排。
  幸好,这牡丹院的净房也是这样布置的。夭夭在院子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正屋的最东侧是留有一道小门的,小门距离东墙还有两丈宽,种了一棵桂树。
  夭夭手脚酸软,缓慢地推开小门,她现在待的是狭窄的角落,正屋外面守着的侍卫和两个丫鬟都看不到她。
  她顾不上叫秀竹和馥莲,双手颤抖着将小香囊扁扁的小玉盒打开,将里面藏着的通灵香凑到鼻子下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味道传来,夭夭精神大振,提了口气,抱着桂树一点一点地蹭了上去。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长时间,踩到树杈时,她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夭夭小心地沿着分杈到了墙头,她低头看了看,围墙似乎很高。
  不能再耽误了。夭夭闭上眼睛,身子前倾,跳了下去。
  预料中的跌倒、扭脚、疼痛都没有到来,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宽厚结实,带着清冽好闻的男子气息,一切都那么熟悉。
  夭夭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双狭长的凤眸,里面是毫不遮掩的怒气。
  “萧……沉夜。”
  夭夭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襟,泪水争前恐后地涌了出来,好似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父母兄长,不管刚才如何倔强地咬牙撑着,此时却只想在亲人的怀里痛快地哭一场。
  “叔叔……”
  她一颗愤怒惊惧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牙齿离开咬了一路的舌尖,脑子里混沌一片,她抱住了他的脖子,小脸无意识地在他脖子上蹭着。
  她的脸颊火热,呼吸滚烫,柔软的唇瓣时不时蹭到他的肌肤。
  抱着她的双臂紧了又紧,萧沉夜深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她手上传来的血腥味道让他还保持着一份理智,他恨不得狠狠咬住那到处作乱的菱唇。
  萧沉夜深深看了一眼牡丹院中的桂树,一言不发,转身走到相邻的小院,一个纵身直接越过围墙。
  院中站着金吾卫指挥使罗季和一众手下,众人都很有眼色地低下了头垂手侍立,萧沉夜抱着夭夭进了屋。
  将小丫头轻轻地放在大床上,萧沉夜刚想起身,那柔软纤细的胳膊就缠了上来。
  她紧紧地抱着他劲瘦的腰身,小脚丫在他腿上又踩又蹭,鼻子里难受地哼哼着。
  “乖,快松手,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夭夭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双手从他腰上离开,却扯住了他的外袍,小手直接扒拉开他的衣襟,拨开中衣,摸上了光洁的胸膛。
  “嘶——”萧沉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有那么一瞬,他突然不想给她解开这个药性了。
  “叔叔……”夭夭的声音沙哑,她委屈地望着萧沉夜,大大的杏眼中泪水濛濛,不明白自己都这么难受了,他为什么不帮自己一把。她是那么信任他,虽然她不知道到底该让他怎么帮助自己,可她相信,萧沉夜肯定知道。
  她滚烫的手心毫无章法地胡乱摸着,他身上凉凉的,大大地缓解了她身上的燥热。好似在酷暑吃到了冰湃的西瓜,她再也舍不得放开,修长的双腿环上了他的劲腰,小脑袋扎到他的怀里,委屈地蹭着,将厚重的刘海也蹭得翘了起来,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
  萧沉夜漆黑的凤眸睁开,看着身下紧紧缠着自己的小丫头,他的睫毛好似鸦羽,向来清冷淡漠的眸子染上了情的氤氲。
  “小桃花,我是谁?”
  “叔叔……皇帝叔叔……”


第40章 
  叔叔?
  萧沉夜苦笑一声, 她这称呼是随着英王来的。
  小丫头跟八爪鱼似的缠着他, 双腿双手都抱在他身上, 萧沉夜干脆也不起身,直接歪倒在她的身侧,从身上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倒出一颗黑色小药丸,塞到了她的嘴里。夭夭顺势咬住了他的手指, 她还知道不能咬重了, 只轻轻地咬着不肯松。
  萧沉夜险些被她咬得再度失态, 后槽牙恨恨地磨了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松开。又将她腰上的小香囊打开,将里面的通灵香放到了她的头侧。
  药丸略带着苦涩,进入腹中之后,夭夭就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气, 很快就缓解了原本无所适从的灼热,加上通灵香放在头侧,冷香幽幽,好似走入了冰天雪地一般, 夭夭身上的热度很快就退了, 头脑也渐渐清醒。
  她做了什么?!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夭夭双手慢慢抬起来,捂住小脸, 修长的双腿也从萧沉夜的身上滑下,又一点一点地扭过身子, 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背对着他。
  萧沉夜看她这鸵鸟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要是把耳朵掩上,是不是就可以去盗铃了?”
  夭夭又羞又恼,刚才她在他身上纠缠厮磨的一幕幕都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虽然不是她的本意,她也羞得没脸见人了。
  萧沉夜也不想让她这样继续难堪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了,起来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在弥香阁他知道她是小丫头之后,他就派了人守着她。这次得知她来云间小筑见英王,不知怎么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干脆跟了过来。他原本想直接找上牡丹院去,就假装是找英王,没想到刚从屋里出来就闻到了通灵香的味道。顺着香气过去,正好看见她闭着眼睛从墙头上跳下来。
  夭夭心头一沉,萧会廷……
  她宁可萧会廷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因为没有办法娶一个总旗之女为正妃,所以才用了这样的手段,先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再以此为借口求娶。
  这是能够解释他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药的最美好推测,可惜,事实要比她能设想出来的肮脏百倍。
  即便她捂着脸背对着萧沉夜,他也察觉到了她痛楚压抑的情绪。
  萧沉夜轻轻叹了口气,“无妨,不想说就算了,有朕在,不会有事的。”
  不管想不想说,夭夭总不能继续和他在一张床上躺着,她刚想坐起身,就听见外面传来萧会廷急切的声音:“九叔!”
  ……
  萧会廷一直守在牡丹院的明间,本来他事情办完早就该走了,一个堂堂亲王也没有偷听别人壁角的习惯,可不知为何,他心里慌乱的很,坐在桌边就是不想走,甚至还想冲进卧房把葛春茂扔出去。
  屋里只有很轻微的动静,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许久,连轻微的动静也没有了,卧房里死寂一片。
  萧会廷眉头皱起,不应该啊,就算他没有过这种事,可想也知道应该是很激烈的,怎么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他站起身,在屋中走了几步,轻轻咳了一声。
  卧房没有丝毫反应,倒是外面的侍卫轻声问了一句,“殿下可有吩咐?”
  “无事。”萧会廷烦躁地回了一句,干脆走到卧房门口,像个想进主人房间服侍又不敢的小丫鬟一样,贴在门口仔细听了听动静。
  屋里完全没有任何声音,萧会廷的眉头越皱越紧,不对,有血腥气!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一脚踢开了房门,冲进屋中一看,葛春茂歪倒在床上,陶灼灼不见了身影。
  萧会廷的目光落在葛春茂的喉间,那里插着一支簪子,是他无比熟悉的簪子。
  那是相思木制作,由他亲手雕刻,送给未婚妻的礼物。
  萧会廷目眦欲裂,一把将簪子拔了下来,没错,这簪子上的每一道花纹都是他亲手所刻。这世上最坚硬的木头,费了他不少工夫才雕成一朵小小桃花。
  桃花簪没有珠宝的璀璨,乌漆漆毫不起眼,对他来说却意味着“情比金坚”。
  夭夭很喜欢这枚簪子,她说她每晚都要把玩一会儿才会睡觉,相思木的隐隐花香能让她睡得更加香甜。
  此刻,这枚桃花簪却出现在这里,簪尖磨得锋利无比,带着鲜红的血。
  萧会廷浑身冰冷,他简直不敢去想这簪子到底意味着什么,还有那少女看他时迷茫疑惑柔情迷恋的复杂眼神……
  他心里有隐隐的猜测。
  他无比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又极度害怕这猜测是真的。
  他紧紧握着桃花簪,小小花瓣硌得他手掌酸疼,让他的神智渐渐回笼。
  她中药了!
  这云间小筑是销金窟,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不管她跑出去遇到谁,恐怕都……
  萧会廷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他冲进净房,里面空无一人,通往外面的小门开着。
  从小门跑出来,是一颗桂花树,树下有幽幽冷香残留。
  通灵香!
  这是通灵香的味道,这世上只有小丫头能做出来的通灵香!
  事实上,他也有一枚通灵香,是未婚妻尝试许多年成功做出来的第一枚通灵香。她说,这香能让人保持头脑清醒,万一有女子想要迷惑他,他就拿出来闻一闻。
  夭夭……
  萧会廷喉头一阵腥甜,一口血差点吐了出来,让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来人!”萧会廷喝了一声。
  几个侍卫听到英王的声音从正屋侧面传来,赶紧跑了过来,“殿下!”
  萧会廷一手扶着桂花树,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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