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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叔叔的小桃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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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夭抬眸望向马车,见那车帘微微挑开一条缝隙,显然是萧沉夜正在看着。
  不管他是不是认出她来了,夭夭都不敢再挑战他的耐性。
  当年萧沉夜登基时,京都的几大亲王府都被鲜血染透,他的哥哥们几乎都死光了,他是踩着兄长的尸体上位的。萧沉夜可不是一个慈悲宽容的皇帝,他高高在上聛睨一切,不容反抗。
  夭夭拉着陶锦熙走到紫檀大马车旁,深深褔了一礼,扶着弟弟的肩膀上了马车。这是萧沉夜的私驾,他上下马车估计是从来不用车凳这种东西的,好在夭夭身子灵活,连树都能爬上去,更何况是马车。
  陶锦熙诧异地望着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与陌生人同乘,万一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夭夭回身拉住了陶锦熙的胳膊,准备帮着弟弟上车。
  “给他一匹马。”耳边传来萧沉夜的吩咐,声音低沉,带着上位者不容质疑的语气。
  夭夭的手一顿,担心地望着陶锦熙,她不知道九岁的弟弟会不会骑马,陶士铮是被惊马踩断腿的,弟弟会不会害怕骑马?
  原本疑惑不安的陶锦熙一听有马可骑,星目立刻亮了,他推开夭夭的手,目光飞快地扫过马车前后的十几匹骏马,跃跃欲试。
  领头的侍卫过来问道:“小公子可会骑马?”
  陶锦熙点点头,又摇摇头,“偷偷骑过,尚不熟练。我、我可以骑慢一点儿,我没问题的!”
  侍卫带着陶锦熙走到他的骏马旁,手指一抬,“小公子请上马。”
  陶锦熙左脚踩上马镫,双手扳住马鞍,右脚在地上一点,翻身上马。
  那侍卫见他果然不甚熟练,不敢放任他一人单骑,纵身跃到陶锦熙背后,“委屈小公子与在下同乘一骑。”
  夭夭见有侍卫护着,放下心来,她轻轻关好车门,转身对着萧沉夜,双腿并拢慢慢跪下,双手压在厚实雪白的毛皮上,右手搭在左手上,额头抵住右手手背,停留几息,缓缓地直起身子。
  萧沉夜斜斜地倚着车壁,狭长的凤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厉光。
  她行的是稽首礼,最隆重的跪拜之礼,乃是跪拜天地神明或者君王时才需要。
  他的侍卫并未透露他究竟是谁,可她显然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她的动作十分标准,一看就是受过严格教导的大家闺秀。
  她绝不是什么小傻子!
  萧沉夜意味深长地看着夭夭,“叫什么名字?”
  他慵懒地靠着车壁,神情淡然,看起来温良无害,夭夭却不敢在他面前有一刻放松,即便是喉咙剧痛,她还是恭敬地开口答道:“民女……陶……灼灼。”
  她的声音粗粝如砂,听得萧沉夜眉头一皱,本想再问她几句,此时都打消了念头。
  小姑娘谨慎地跪在离他最远的地方,紧贴着车门,她跪的姿势很端庄,可肌肉紧绷,警惕而戒备。
  她低垂着头,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小脸,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点点下巴尖。
  这刘海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娇娇软软有些话唠的小丫头,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陶灼灼……
  小丫头教了她写字制香,恐怕她的礼仪也是小丫头教的,小丫头应该是很喜欢她的吧?
  萧沉夜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夭夭面前。
  夭夭惊讶地抬眸看他,在她心中,萧沉夜不会给任何人倒茶,恐怕他自己喝的茶也是内侍倒好捧在托盘中奉上。
  萧沉夜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夭夭心中一凛,双手捧起茶杯,强撑着开口道:“多谢陛下赐茶。”
  听着那粗粝的声音,萧沉夜几乎都能想象到她的喉咙有多痛,心中无端地有些烦躁,他轻斥道:“闭嘴。”
  夭夭吓了一跳,不知自己怎么又惹他不高兴了,她不敢再说什么,捧着茶小口啜饮。
  无芽无梗的小小叶片,绿嫩鲜亮,茶汤清澈,鲜醇回甘,正是她最喜欢的六安瓜片。
  不久前她还是阁老府的嫡长女,未婚夫是意气风发年少有为的英王殿下,金尊玉贵的娇养生活,衣食住行无不精细。
  成了灼灼后,夭夭顾不上去在意膳食茶饮,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察觉到前后生活水准的巨大差异。
  清香甘醇的茶汤入口,夭夭明亮的杏眼满足地弯了起来。
  萧沉夜看着小姑娘脸上露出回味怀念的神色,不由想起暗卫呈上的消息。
  十五年前,陶家大夫人和苏夫人都有了身孕。陶夫人预计是腊月中旬生产,苏夫人比她晚一个月,预计正月中旬生产。
  结果在正月初一这天,陶夫人梦到了桃花入怀,生下了陶灼灼。苏夫人嗅到了满室桃花香气,生下了苏夭夭。
  两个本来相差一月的小姑娘同时出生,更为怪异的是,苏府一株百年桃树一夜之间盛开,那本该在三月绽放的娇艳桃花在猎猎寒风中开满了枝头,香气幽幽,灿若云霞。


第11章 
  “会写字吗?”等到夭夭一杯茶喝完,萧沉夜开口问道。
  夭夭点点头,不管她在陶府怎么伪装,在萧沉夜面前是绝对不敢撒谎的。
  “你怎么知道朕的身份?”她虽然没有明言,但她行的却是对君王的稽首礼。
  夭夭重新倒了一杯茶,指尖沾了茶水在小几写道:“上次陛下大战南疆得胜归朝,带着手下将士跨马游街,民女有幸窥得天颜。”
  萧沉夜的目光落在她写的字上,端方雅致,秀挺有力,绝非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
  “你既然知道朕的身份,上次在苏府为什么掉头就跑?”
  夭夭心头一紧,萧沉夜过目不忘,她果然不该心存侥幸,竟然奢望他没有认出自己。
  “陛下威仪,如泰山压顶,民女乍逢陛下,犹见天神降临。当时民女仪容不整,恐污了陛下的眼睛,民女自惭形秽,这才躲开了。”
  小狐狸!萧沉夜心中嗤笑一声。
  照她的说法,她当时应该是又羞又愧又惊慌,可他分明在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看到了一丝得意,她应该很确定他不会对她动手。
  她是谁,过得什么样的生活,是狡猾的小狐狸还是单纯的小白兔与他并无关系,可偏偏她在小丫头死后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举一动都带着小丫头的影子,与人们口中无知无觉的小傻子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帝王眼中揉不得沙子,萧沉夜不相信巧合,也不能容忍无法解释的事情,那往往意味着阴谋和暗害。
  夭夭偷偷观察着萧沉夜,他半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整齐浓密,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她大着胆子继续写道:“民女去善觉寺,请陛下在前面的岔路口让民女下车。”这条路下去第一个岔路就是善觉寺,再往前走还有京郊大营,她不知道他去哪里,但她可以在岔路口下来,走到善觉寺也没多远了。
  萧沉夜凤眸懒洋洋地抬起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去善觉寺做什么?”
  夭夭指尖一顿,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去找母亲的。她慢慢写道:“拜佛求平安。”
  萧沉夜轻哼了一声,没再理她。
  夭夭心中忐忑,他到底会不会在岔路让自己下车?母亲并不爱出门,能遇到母亲的机会十分难得,他可不要把自己带到别处去了。
  马车速度很快,不过一刻钟就到了岔路口,萧沉夜一脚踢在车壁上,马车停了下来。
  夭夭大喜,跪拜行礼别过萧沉夜,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陶锦熙一脸兴奋地跑过来拉住她的袖子,“姐姐,我骑马来着,特别快,像风一样!”
  夭夭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抬眼看看前方,紫檀木大马车在前后侍卫的护拥下拐上岔路,朝着善觉寺飞驰而去。
  陶锦熙疑惑地挠了挠头,“这家主人是谁,他既然要带咱们一程,为什么半路把咱们给放下了?”
  夭夭:“……”
  陶锦熙问道:“姐姐认识这家主人吗?”
  夭夭点点头,她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萧沉夜,但她得提前把他皇帝的身份告诉弟弟,免得年幼的弟弟不小心冲撞了他。此处有人来往,夭夭不方便写字,她指了指京都的方向,示意回家再说。
  好在岔路口离善觉寺已经不远,姐弟两个走了一刻钟就到了山脚下,陶家的车夫修好轮轴的軎辖部分,赶着小马车追了上来。
  陶锦熙让车夫在山脚下等着,和夭夭一起上山去了。
  善觉寺在半山腰,他们来的早,此时寺中没有多少香客。
  按照在家中商量好的计划,夭夭带着陶锦熙来到灯塔,塔高五层,里面全是善男信女供奉的长明灯。
  陶锦熙等在外面,夭夭一人进了灯塔。
  长明灯有大有小,或明或暗,不管是华贵还是简朴,无一不寄托着生者对逝去亲人的思念。灯光摇摇,夭夭走在其中,有一种穿行在阴阳两界的错觉。
  夭夭沿着石阶缓慢向上,她要找到那个属于自己的灯楼。
  一层的长明灯已经摆满,二层倒是有几个空位,夭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尚未点燃的灯楼。
  汉白玉雕刻的灯楼,与她差不多高。方形底座上面是八角形石柱,每一面都雕刻了一尊佛像。柱脚围着一圈倒扣的莲瓣,石柱顶端是莲花形灯室。
  石柱正面刻着她的名字。
  无论从质材、大小还是雕工来看,这个灯楼无疑都是最奢华的。
  夭夭的指尖轻轻抚摸着石柱上“苏夭夭”三个字,有人害死了她,有人为她供奉长明灯,是同一个人吗?供奉这样奢华的灯楼,是出于愧疚不安还是牵挂不舍?
  楼下传来脚步声,夭夭飞快地转身,躲到了一旁的角落,那里有几个半人高的石制灯楼,她提着裙角,悄无声息地蹲在了灯楼后面。
  脚步声纷沓而至,几个僧人引着两个人从楼梯上来。
  苏照德一身石青色家常道袍,腰间系着一枚三羊玉佩,是祛邪福运的三阳开泰之意。
  他的身边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夫人,螓首蛾眉,端庄娴雅,素衣白裙,钗环全无。
  “娘!”夭夭用力咬住了自己的手臂,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在僧人的指引下,苏夫人亲自点燃了长明灯。
  苏照德陪着江若婉在灯楼前默默地站了片刻,叹了口气,“夫人,走吧。”
  江若婉摇摇头,轻声道:“老爷先回客院吧,我想再陪陪夭夭。”
  苏照德扶住了她的胳膊,“你大病初愈,不宜过度悲伤劳累。女儿去了,我也很难过,可夭夭若是有灵,一定不希望你为了她生病。就再待一小会儿吧,我陪着你。”
  江若婉轻轻推开苏照德的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夭夭说,老爷先走,我一会儿就回。”
  她声音轻柔,语气却坚定,苏照德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再勉强,“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苏照德和几个僧人一并离开,江若婉站在一人高的灯楼前,纤白的手指缓缓抚摸着灯柱正面镌刻的“苏夭夭”三个字,泪水顺着苍白的脸庞滚滚而下。
  “夭夭,我的女儿。”
  “你父亲原本说把你的长明灯设在五楼,那里最高,价格也最贵,可娘想着夭夭爱说话,在五楼孤零零的身边没几个人,夭夭说话没人听可怎么办?在这二楼人多,夭夭总会找到脾气相合的同伴,对不对?”
  “夭夭,你怎么这么……狠心,竟然抛下娘独自走了!”
  “你父亲还有潘姨娘和苏梦雪,娘就只有夭夭一个,你这狠心的丫头,可让娘怎么活下去?”
  “我的夭夭还小,到了下面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孤苦伶仃被人欺负了怎么办?白芷那丫头追着你去了,可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你。”
  “夭夭,我的心肝。”
  “娘恨不得立刻就跟着你去了,可娘不能自尽。菩萨说了,自尽是造杀生孽,死后要下地狱的。娘要是去了地狱,就永远都找不到你了。”
  “夭夭,你再等等,娘已经求了菩萨,愿献出全部阳寿,只求尽快与夭夭相遇。”
  “娘很快就能到你的身边,有娘守着,夭夭就不会害怕了。”
  江若婉跪在灯楼前,双手抱住灯楼的八角形立柱,脸颊贴在冰凉的汉白玉石上。她闭着眼睛,泪水不停滴落,在灯楼底座上留下一小片水渍。
  一只柔软温热的小手搭在她的肩上,江若婉睁开眼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到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站在面前,她有厚重的刘海,小巧的下巴。
  “夭夭!”江若婉失声喊了出来,她飞快地抹了一把眼泪,视线变得清晰,她眼中的惊喜瞬间消褪了,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她站起身道:“灼灼怎么到这里来了?是和家人一起来的吗?”
  夭夭泪如雨下,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江若婉揽着她的肩膀,怀中的小身子颤抖不停,她心下怜惜,柔声安慰道:“这孩子,是和家人走散了吧,灼灼别怕,等会儿我派人把灼灼送到家人身边去。”
  夭夭从她怀中抬起头来,大大的杏眼中盈满了泪水,她低声道:“娘,我是……夭夭啊。”


第12章 
  “你——”江若婉震惊地看着夭夭,“你说什么?你说你是——”
  一句话没有说完,她的嘴巴就被夭夭捂住了。
  夭夭望着她的眼睛,轻轻摇头,又拉过她的手,指尖在母亲白皙的掌心写道:“我是夭夭。”
  “这、这怎么可能?!”江若婉颤抖的手指摸上夭夭的脸,这脸是灼灼的脸,可她写的字却是女儿的笔迹,那端庄秀挺的柳体,绝对不是灼灼能写得出来的,更何况,灼灼根本就不会写字!
  她无法理解,也不敢相信,心里却隐隐地升起一丝希冀。
  如果,如果她的女儿还活着,哪怕换了个身份……
  夭夭重新用右手握住母亲的手掌,左手指尖在她掌心写道:“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父亲!”
  “啊——”江若婉失声叫了起来,她一把将夭夭抱在怀里,双臂死死地勒住了她,泪水像河水决堤汹涌而下。
  这是她的女儿!
  没有人知道,她的女儿实际上是左撇子,小时候喜欢用左手写字,被她教导了很久都没有改过来。后来她放弃了,改成教女儿左手右手都练字,在外人面前只用右手。
  苏照德要求女儿练柳体,因为柳体圆融端方,最能展现大家闺秀雍容娴雅的气质。
  女儿右手能写一笔漂亮的柳体,左手却会写她自己真正喜欢的瘦金体,灵动瘦劲,铁画银钩,霸气天成,无人能及。
  没有人能像她的女儿一样用左手写出这么漂亮的瘦金体,更何况不识字的灼灼。
  这真的是她的女儿!
  她的夭夭又回来了!
  夭夭伏在母亲怀里,努力地忍着眼泪。
  面对死亡的恐惧,被亲生父亲抛弃的痛苦,连日来的不安,让她恨不得扑在母亲温暖的怀里放声痛哭,可是她不敢,她还记得父亲就在外面,如果让父亲知道她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她,甚至还会连累母亲。
  夭夭摸出手帕,刚想给母亲擦拭眼泪,就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夭夭大惊,她来不及细说,只用力捏了捏母亲的手,推开母亲的怀抱,拎着裙摆飞快地躲到了刚才藏身的角落。
  江若婉一愣,随即也听到了苏照德的脚步声。想到女儿刚才在她手心写的“尤其是父亲”,江若婉心中一寒,一股凉气从脊梁骨升起,直刺胸腑。
  脚步声上了楼梯,江若婉扑到灯楼前,双手揽着石柱,哭泣道:“我的夭夭,你好狠的心啊!”
  “夫人。”苏照德的声音中带着无奈,“你大病初愈,要注意身体才是。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江若婉不想走,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很多话想要问女儿。
  “老爷,您先回府吧,我要在这里多陪陪女儿。”
  苏照德脸色微沉,“咱们不是说好了,点了长明灯就回去的吗?”嫡长女横死,他必须做足了痛失爱女的慈父样子,所以才会陪着夫人来善觉寺。可皇帝刚刚回京,朝中一大堆的事情,他实在没有空闲在这里耗上一天。
  江若婉抬眸看了一眼苏照德,怀疑的种子刚刚种下,片刻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执掌苏府中馈,并非无知女子,她也怀疑过为什么苏梦雪会跳下水去救自己的夭夭,明明她们姐妹并不和睦,为什么白芷明明会水,却没能把夭夭救上来,为什么湖心亭附近刚好没有人……
  这些都被苏照德耐心地一一解释,她痛失爱女,病得昏昏沉沉,竟然让他蒙混了过去。
  可是,原本与他很是亲近的女儿,明显在躲着他。
  他趁着她生病,借口“睹物思人”急匆匆搬离老宅,是不是因为心中有鬼?
  他究竟做了什么?!
  江若婉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在白皙的掌心留下一排血红的半月印,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她神情悲伤又冷漠,“这里没有别人,咱们不需要装什么鹣鲽情深,我要留在这里陪夭夭,老爷请自己回府。”
  “你!”苏照德气得脸孔红涨,拂袖而去,“随便你!”
  他大步离开了灯塔,直到气冲冲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夭夭才从角落中慢慢走出来。
  江若婉一把拉住她的手,“你,你真的——”
  夭夭捏了捏她的手,在她掌心写道:“小心隔墙有耳。”
  江若婉一凛,她太激动了,险些失了应有的警惕。别说女儿死得蹊跷她应该防备着苏照德,就是这借身还魂也太过离奇诡异,让别人知道就是一场祸端,哪怕苏照德真的是个慈父,她也不敢直接告诉他。
  善觉寺的香客渐渐多了起来,灯塔外也有僧人活动,过不了多会儿塔内就会有人进来,江若婉拉着夭夭的手,“咱们去客院说话。”
  苏照德是朝中新贵,虽然他没打算在善觉寺久留,寺中也为他准备了歇脚的客院。江若婉拉着夭夭从灯塔出来,几个丫鬟一起簇拥上来,有些诧异地看了夭夭一眼。她们都认得灼灼,只是有些奇怪她怎么跑到善觉寺来了。
  陶锦熙躲在一棵大树后,探出小脑袋观察着情况,见姐姐果然已经见到了苏夫人,高兴地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夭夭朝着他招招手,陶锦熙欢快地跑了两步,突然想到不能在苏夫人面前给姐姐丢人,他放慢了脚步,努力走得气度端方。
  夭夭忍着笑,摸了摸他的头。
  江若婉问道:“这位小公子是灼灼的家人吗?”
  陶锦熙点点头,“我叫陶锦熙,灼灼是我的姐姐。”
  江若婉明白了,看来是陶锦熙陪着女儿来的善觉寺。她笑道:“我要和你姐姐说几句话,小公子一起去客院可好?”
  陶锦熙点点头,“那就叨扰苏夫人了。”
  一行人去了客院,江若婉拉着夭夭进了西次间,不让任何人进来服侍,还把门关得死死的。
  几个丫鬟留在明间陪着陶锦熙,她们都没见过陶灼灼的弟弟,苏府只有两位姑娘没有小公子,此刻见了这俊朗的小少年都有些稀罕,给他倒茶递点心,还给他剥善觉寺的松子,弄得陶锦熙面红耳赤。
  江若婉有无数的话要问女儿,可她最想确定的只有一件,“你,你真的是她?”
  夭夭点点头,拉着母亲在桌边坐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道:“娘,我真的是夭夭。”
  字迹留在桌面,比写在掌心更加清晰,那就是女儿的笔迹!江若婉捂着嘴低呼了一声,随即将夭夭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母女两个抱头哭泣,泪水挟裹着悲痛和欢喜,顺着白皙的脸庞滴落在彼此的肩头。
  担心隔墙有耳,她们没敢放声,哭了一会儿,江若婉抬起头,低声道:“跟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夭夭像往常那样,脸颊在母亲胳膊上蹭了几下,继续窝在母亲怀里,只探出一只胳膊,把那天苏梦雪和白芷联手将自己压在水里的事在桌上写了一遍。
  江若婉一想到女儿在水底该是多么的惊恐无助,心疼得几乎都要碎了,“苏梦雪!她好大的胆子!我早就怀疑此事与她有关,偏偏你父亲还说她是跳进水里去救你来着。”
  她咬牙切齿地道:“还有那个白芷,也说是因为救你受凉加惊吓,之后病了五六天,一命呜呼了,我还险些把她当成了忠仆。”
  “白芷死了?”
  江若婉点点头,“说是风寒,恐怕——”
  夭夭摇头,“应该是被父亲灭口了。”
  江若婉抱着她,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这件事与你父亲也有关?”
  夭夭将自己去苏府守着父亲回家,却猛然回忆起灼灼见到父亲冷眼旁观自己被淹死的一幕写了一遍。
  江若婉气得浑身颤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他恐怕不止是冷眼旁观!”庶女光天化日之下在家中害死嫡长女,没有一家之主的默许和帮助,根本就不可能。
  她和苏照德成亲后,也有过短暂的甜蜜时光,苏照德无数次向她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自从她生下了女儿,苏照德后院的侍妾越来越多,他说是为了生儿子,只要有了儿子,他就把侍妾都打发了。可惜,这么多年,他也只有苏梦雪一个庶女,后院的侍妾不知道换了多少,只有生了苏梦雪的潘氏成了姨娘。
  她和苏照德早已貌合神离相敬如冰,她掌管苏府中馈,将苏府内院打理得井井有条,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只要她稳稳地坐着苏夫人的位子,她的女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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