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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南唐-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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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卢家侍卫点头明白,领命而去。
卢八郎凯旋归城,受到了钙州百姓的热烈欢迎,而被绑着的尉迟恭见到城内百姓如此爱戴卢家八郎,脸色暗沉,心里更是难过,陛下啊陛下,您可知道自己逼走的是什么样的人家?您失去的是什么样的人才?
八郎带着队伍回了府衙,各自清洗包扎,八郎还让人赏下一顿肉,让随着出城的人随便吃,吃不了还可以带回家给家里人吃。
全军上下欢欣一片。
卢坤自己冲了个澡,悠闲的穿好衣服,让人送饭菜去后院。
269.官逼民反 二
进了房间,卢坤让人放下几个食盒就退出去了。
房间里面的尉迟恭还是绑着的,嘴里甚至还给塞了个白布团,估计是有人嫌弃他大叫大嚷。
卢坤把食盒里面的饭菜都摆到桌上,才来到尉迟的面前,伸手用手指堵住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把白布团拿了出来,不顾尉迟瞪得大大的眼睛,又把捆绑的绳索给解开了。
尉迟恭挑眉头看着卢家小八的动作。
卢坤拉着人来到桌旁,指了指给他的位子,然后自己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
尉迟恭犹豫了一阵子,实在没有禁得住桌上的肉的味道的勾引,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直接冲向盘子里面的红烧肉,蒸好的大丸子,还有烧鹅,这家伙就是一肉食动物,绿色的菜什么的对他来说就是草,没有营养。
八郎轻笑几声,真好,正好自己爱吃青菜呢!
尉迟恭吃了一盘子的肉,速度才慢了下来,偶尔瞟一眼卢家的小八,“小子,算你有良心!”
八郎嘿嘿笑两声,神秘兮兮的从食盒里面掏出一小坛子米酒来,打开坛子,酒香四溢。
尉迟恭突然闻到熟悉的酒香,急的“哇哇”大叫,扑上前去。
八郎把酒藏在身后,左躲右闪的,急的尉迟眼睛都红的,一种你再不给我,就跟你拼命了哈!
八郎笑了,揶揄的道。“你不瘸了?”
尉迟愣了一下,笑了“小子,难得糊涂啊!”
八郎笑眯眯的端出来那坛酒,恭敬的给尉迟恭倒了一杯,“尉迟叔父,请饮酒!”
尉迟满意的接过酒,一饮而尽,“啊,好久没有喝到你家的米酒了!”
八郎哈哈大笑,“叔父惦记很久了吧?留下吧。家里足够您喝的!”
尉迟恭脸色一黯。声音低沉,“小子,叔父不想跟你家为敌,可是叔父也不能背叛陛下。一日为臣。终生为臣!叔父宁愿在你这里坐牢。也不想再出去了!”
卢坤站起身来,给尉迟恭深深的行了一个礼,“叔父尽管在这里住下。家里也无需担心,外面一切有八郎!”
尉迟恭举了举杯子,“莫说国事!饮酒!”
卢坤给尉迟恭斟酒,两人吃吃喝喝的,尉迟边说着这里的饭菜真好吃,说着从天灾以来,老德家里的生活也不好过啊!家里的米粮都不够吃,更别说肉了,那都是多久以前吃的了?
说着家里的人也都是一脸的菜色,说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们的婚事,说着自己的媳妇都没有一身新衣过年,说着这些年什么都没有攒下,说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如今都厌倦了朝野,还不如当初在家耕田呢!
卢八郎听着这位当初随着李家打天下的开国功臣的家庭琐事,心里不是滋味儿,一个如此功绩的重臣,家里竟然连肉都吃不上。李世民啊李世民,你心里可曾有愧?
卢八郎扶起念念叨叨说着自己在这里吃好喝好的,家里的女人们都吃不上的尉迟恭,把人放到床榻之上,打开门让人送来热水,亲自给尉迟将军擦洗了身上,还给腿上包扎了之后,盖好被子看着人安然的睡去了,才转身离开。
回到书房的八郎,想了想,还是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给姐姐,她肯定有办法帮助尉迟家!
至于祖父,当年祖父虽然说要善待尉迟将军,可是如今两军对垒之下,八郎怕祖父说自己妇人之仁!
刚才的房间里面,尉迟敬德睁开双眼,黑暗中看着帐顶,眼睛清亮无比,哪里还有刚刚的醉汉的样子?
选择战败被俘,是尉迟的耻辱,可是只有这样,才能不违背君心,保全家里人,并且不跟自己最尊敬的人为敌!
今日的一番抱怨,是他故意为之,他不希望自己被俘之后,家里因为蒙羞遭到打击,本来就已经穷困的厉害,因为自己的事情再受到别人的欺辱,他怕,唉,陛下顾忌不到自己的家人,等自己能回去的时候,家都散了!
尉迟想了很久,唉,自己早就选了主子,如今也已经身不由己了,就算他想帮助卢家,他也不能明白上站出来了,一个‘两姓家奴’的帽子不是自家孩子们能够承受的住的,为了家里孩子们的将来,他也不能啊!
……
万州城外,程咬金被七郎气的要死,这个该死的卢七郎,根本不出城打仗,随你日日怎么叫骂,人家就是不回应。
眼看着自己的粮草越来越少,根本坚持不了两日了,程咬金急的满嘴燎泡。
此时,卢七郎正如土财主一般的日日视察一下自己的存粮的粮仓,点算一下蔬菜肉类,还有腌菜什么的还剩下多少,计算一下城中百姓的消耗,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就算再过一年,自己也能挺得住!
然后吩咐手下众人,仔细检查每日的雨水量,别让水漫了粮仓,泡了粮食,少了粮食,就把他们交给百姓们处置。
七郎这招厉害,谁敢不小心的看着粮仓,被老百姓知道了,那一人一脚也能踹死他们哪!
七郎满意的看着底下人更加的小心谨慎,悠闲的回了自己的府邸,跟知府大人喝喝茶,吃吃点心,谁让咱的粮食储备最足呢!
……
李靖无奈的看着自己的队伍的伤兵们,卢六郎这个面向忠厚,内里奸诈无比的家伙,不出面光明正大的对战,每每都是派些百姓混着兵勇出来偷袭,甚至挑唆百姓们出来责骂自己的兵士们,‘在经过三年旱灾之后,咱们家里都死了多少的人了?如今水患,人家卢家出来赈灾。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难道也要家里的人都饿死不成吗?’
谁人无亲?谁人无家?
被百姓们这样的痛哭加责骂之下,兵士们的士气低沉,谁都不愿意出去打仗,连叫阵的每日都是轮着来的,因为大家都奇怪的生病了,而且病的千奇百怪的。
李靖知道,自己一方早就失了民心,这样打下去也是自己的兵士手上居多,长叹一声。写了一封奏折。派人送回长安了。
……
程咬金终于断粮了,六千士兵没的吃,连马也没的吃了。
程咬金咬了咬牙,让自己的书记写了一封奏折。快马送回京城。
在收到旨意之前。程咬金只能忍痛下令。“杀马!”
兵将们都是眼含热泪的杀了自己的坐骑。
卢七郎听说程咬金他们杀马的消息,长叹一声,“可惜了的。这么多的战马啊!这要是咱们能用粮食换回来多好啊!”
不过也就是想想,估计程咬金也不能干。
……
长安城皇宫之中,李世民手里握着两封奏折。
“臣,程咬金叩拜,臣围城十余日,奈何城中百姓与卢家一体,不肯开城。倘若强攻,定然伤及我大唐百姓。如今,臣粮草已尽,臣已下令杀马!
请陛下速决!”
“臣,李靖叩拜,扬州城内百姓为卢家六郎驱使,混入我队中暗算我兵将,且百姓出城责骂我朝兵士,致使军心不稳,无人愿意出战!且,臣粮草将尽。
请陛下速决!”
李世民脸色黑黑,自己的勇猛战将,左膀右臂,到了卢家的孙儿们面前,就如同小儿戏耍一般,连人都见不到,却又无能为力!
自己无钱无粮无人心,这仗怎么打下去?
速决,速决!
朕自己也知道要速决,可是怎么决?
更何况尉迟恭那里,他倒是见到人了,可是竟然全军覆没,连他自己都被人扣下了。
这是卢家在公然跟自己叫板哪!
李世民彻夜招来了杜如晦,长孙无忌,房乔,还有其他的能臣们,商议对策。
……
今日长安城的尉迟府上,有人送来了几车的粮食,是跟着家里的柴草一起送进来的,尉迟府上每五日送一次柴草,每次都送的很多,毕竟家里人多,洗澡喝水用的柴火不少。
只是这一次,柴房的小厮在卸柴草的时候,发现每车的柴草底下都有很多的袋子,赶紧报告了管家。
管家来查看之后,让人把东西悄悄的搬进了夫人的院子的偏屋里面藏了起来。
柴房的小厮因为知道事情了,也被调给了大郎君左右,成了大郎君的贴身小厮。
尉迟夫人跟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身边的下人都被警告离开了院子,门口有管家亲自守着。
“这些粮食蔬菜咸肉什么的来的奇怪,不知道什么人特意送到咱们府上的!”尉迟夫人开口道。
尉迟的女儿迟疑了一下,“母亲,会不会送错了?”
尉迟的二儿子白了一眼自己的小妹,“如今谁家有粮食?还能送错了地方?”
大郎点了点头,“母亲,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有粮食来,我们就吃用就是,只是母亲妹妹都不要再外出了!父亲如今情况不明,我们应该紧闭门户,免得引来外人的欺辱!”
尉迟夫人赶紧答应下来,并嘱咐了女儿不要跟家里的下人多说话,“从今以后,饭都在我这里吃吧!你们也不要自己弄小厨房了,不方便!”
大郎同意,“母亲说的对,多一人知道这件事情,就多了一分危险!”
商议妥当,二郎带着小妹离开了。
大郎却留下了,“母亲,若我猜不错,父亲被抓,我们家却收到了粮食,定然跟卢家有关!如此,母亲就无需担心了,父亲定然安然无恙!
另外,我们家的粮食来的不正,小妹年纪还小,心思单纯,母亲多费些心思,别让人套了小妹的话!”
尉迟夫人脸上带着喜色,“老天保佑啊!你父亲向来跟卢家亲近,我倒是相信卢家给送来的粮食!你放心,我会让你妹妹搬来跟我住着,以后跟在我的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大郎又加了一句,“母亲,小妹的婚事不要着急了,以后也许还有别的机缘!”
尉迟夫人略微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们先放放这件事情吧,以后再说!”
尉迟府上从此紧闭门户,不再跟任何人来往。
长安城的所有官家夫人们都道,‘尉迟恭战败被俘,家里人都受了连累了。’
‘听说,他家本来在给小女儿说亲了!’
‘唉,如今,还有谁家会要他家的女儿啊?’
‘是啊,说起来,他家的日子也苦的厉害,听说国库欠的钱粮最多的就是他家了!’
‘那岂不是女儿的嫁妆都出不起了?’
……
外面的谣言漫天,尉迟府上的生活却是改善了不少,每五日,都会有送柴火的送来几车粮食蔬菜肉类的,有的时候还有海物,虽然是干货,但也是长安城里面都弄不到的东西了,更何况还有些水果干呢!
尉迟家的人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家里平静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270.长孙无忌之计
江南道三大战事之后,卢家的呼声空前高涨,所有江南道百姓还有官员都站出来支持卢家。
长安城里面,这三次的战事失利搞的人心惶惶,不光是百官没有了积极性,就连李世民心里也憋的一肚子的火气。
甘露殿里面彻夜灯火通明,李世民揉着脑袋,坐在软榻之上,听着下面众位谋臣为自己出谋划策。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争的年代,自己仍旧是三军统帅,身边这些谋臣也都没有变人,只是他们如今都略微老了些,胖了些。
还是变了,李世民觉得自己的脑筋都不够使了,而底下这些谋臣的脑袋也没有以前有智谋了,起码房乔,这个自己当初的智囊就不再出谋划策很久了,他每次被自己招来,也只是在那里静静的一坐,不参言,不评论。
唉,到底还是生分了!
杜如晦上前几步,咳嗽了几声才道,“陛下,卢家不能再打下去了,这样只能把百姓们更加推向卢家,给了他们卢家造反的借口啊!”
长孙无忌也上前来,“陛下,臣不同意杜大人的看法,卢家就是反贼,不然为何屯兵江南道?为何我朝三位将军到了江南道,他们不但不开城门,反而与我军对垒?
不是我们给了卢家借口,而是他们本来就反了,倘若如今我们不动,卢家就会趁机坐大,这样下去,将来就更加无法收拾了!”
李世民点点头,认同了自己的大舅子的看法。
杜如晦急的满头大汗。“陛下,打仗看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因为水患我们没有。地利,人家守在城中不缺粮食,我们在城外无粮而战,何来的地利?再说人和,卢家如今民心所向,而陛下因为侯家的连累,遭到百姓的唾骂。陛下啊。如今首要的事情,就是收复民心啊!”
李世民犹豫了,杜如晦说的也对,这场仗确实是自己莽撞了。初出之时。因为听见卢家现世。心急之下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致使三军失利。
底下的其他众人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意见不太统一,有的同意再战,有的赞同杜如晦,休战。
李世民把眼睛转向房乔,那个人坐如钟,纹丝不动!失望的转回脸来,再看向面前的两人。
杜如晦再次上前建议道,“陛下,可以对卢家招安!再授官禄以示安抚!”
李世民摇摇头,“卢家不在乎官位,倘若是,当初也不会如此的痛快的离开了长安了!禄?呵呵,朕跟你们加起来都没有卢家有钱,朕还能给他什么?朕的皇位吗?”
杜如晦一噎,是啊,还能用什么诱惑卢家呢?
长孙无忌看着杜如晦冷笑几声,又转回身道,“陛下,卢家不能招安,只能硬攻 !
臣问杜大人,即使卢家被招安了,对陛下有何好处?
卢家有钱有粮有人,如一头猛虎,饲养在陛下身边,难道杜大人不怕他哪日寻到机会咬陛下一口吗?”
杜如晦辩驳道,“倘若生活安逸,卢家为何要咬陛下一口?”
长孙无忌嘲讽的看着杜如晦,“书生意气!卢家今日能反,怎知他日不能反咬陛下一口?”
所有的眼睛都看向杜如晦,把老杜气的满脸涨红,说不出话来。
长孙无忌回头,“陛下,臣有一计!”
李世民心里的想法跟长孙无忌相同,他自来对卢家忌讳,也确实如长孙所说,这卢家在他看来就是一头猛虎,随时可能站起来咬自己一口,所以当初他才会先下手为强,铲除了卢家的根基,处处挖了卢家的墙角,逼的卢家无奈返乡,最后甚至远走他乡!
只是到底是动作太早了,而且卢家似乎对自己早有防备,光看江南道的卢家几郎驻守几道门户就知道了,卢家早早的就在外面培养了卢家的孙子辈,他们一家子在京城都是做给自己看的,而自己当时也信了,觉得时机对了,所以才动手了。
如今想来,悔之晚矣!
李世民打起精神来听长孙无忌的计策。
“陛下,人皆有姓,再高的位子都逃不过一个宗族!”长孙无忌凑近些,神秘兮兮的道,“陛下忘了,范阳城里,还有众多卢氏子孙呢!”
李世民听了眼睛一亮,呵呵,卢群啊卢群,你自己一家风光了,范阳卢氏族里的那些卢氏子孙却要为你所作所为陪葬了,不知道你选择自家生,而其他族人死的时候,天下的百姓是否还会站在你的身后?
李世民立刻传旨,“卢群造反,捉拿范阳卢氏一脉!”
又看了一眼长孙无忌,“调拨粮草,着长孙无忌带兵两万分别支援平南将军,湘南将军!”
“着长孙无忌押送范阳卢氏至钙州府,交换范阳卢群家人!”
圣旨传下,再商议已是无用了,杜如晦脸色灰暗,不单单是他的病体沉珂,还有他对未来的无望!
‘陛下啊,您这是在逼反卢家啊,您没看出来卢家始终没有张开大旗自立为王,就是在等着您送过去一个天大的借口吗?
如今范阳卢氏一脉被抓,倘若这些人死在我方的手里,那卢群就再无犹豫的原因了!
等他光明正大的扯开旗帜,那时候,您还能挡得住卢家的铁蹄吗?’
杜如晦转头眼睛涩然的看向房乔,‘你是不是早就看明白了卢家的打算?所以不再说话了?’自嘲的笑了笑,‘是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又不是自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怎么能体会人家老乔的心疼啊!’
房乔看到杜如晦的反应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身退出去了,自己跟这个当年的豪气云天的君王再无半句话可说了。‘自己作的,自己受吧!’
杜如晦长叹一声,转身走出甘露殿,身影寂寥。
……
京城尉迟家,大郎听说了圣旨的事情,坐在书房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动弹一下。
天色黑了,夫人来请他过去吃饭了。大郎才脸色木然的站起身。来到母亲的院子,看着座位上母亲跟妹妹殷殷笑语,自己的妻子忙前忙后端菜摆置。
大郎心里都是暖暖的,自己娶了一个贤惠的农家妻子。在他们这样官家身份的人家来讲。那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偏偏大郎执拗的把人娶了回来。他没有看错人,这个女子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也肯亲自洗手作羹汤,伺候母亲。还有自己的兄弟妹妹。
如今家里环境好了,这女子也不肯拿家里的分毫来救济自己贫困的家,还有嗷嗷待哺的小侄子们。
她说,‘这粮食来的稀奇,不好说出去,容易给家里招祸!’
还有什么人能如此惦记自己,为了自己什么都不顾?
走进厅堂,妻子伺候自己洗了手,还亲自为母亲布菜。
大郎说,“艳儿,来,坐下吃饭了!”
家里的人都是诧异的看着大郎,只有尉迟夫人笑眯眯的推了推身旁的儿媳妇,示意她过去。
大郎媳妇喏喏的不敢过去。
大郎起身拉过自己的妻子坐好,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肉,“快吃饭吧!”。
妻子受宠若惊,小小的“嗯”了一声,红着脸吃了肉。
尉迟夫人温和的声音道,“都是自家人,以后不要弄那么多的规矩了,你好好吃饭就行,我们自己也是有手有脚的,不用你伺候!”
艳儿才红着脸点点头,“多谢母亲!”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眼里都是感动。
一家人吃完了饭,坐在一起喝水说话,大郎给母亲一个眼色,两人单独去了屋子里面说话。
大郎把今日的几道圣旨的事情说了。
母子俩沉默半晌,尉迟夫人哀伤的道,“陛下把你父亲给忘了,可怜你父亲被俘在人家手里,他却只是想着交换卢家的人 !”
大郎脸色阴郁,“母亲,倘若卢家发怒,把父亲给?”
尉迟夫人摇摇头,“他们家不会的,他们以前不会为难他,今时今日也不会,只是,等你父亲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心里该有多难过呢!”
大郎放心了不少,父亲跟卢家的关系,他也是略微知道些的,只是没有母亲清楚卢家的为人,母亲说卢家不会,那就不会!
只是,唉,苦了父亲了!
“母亲”,大郎犹豫了好半晌,才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倘若我们去江南如何?”
尉迟夫人神色惊诧,紧张的快步走出去看看,确定了没有人在院子里面偷听,才转身回来,关上门,拉着儿子进了里屋,轻轻的声音道,“大郎啊,你想去找卢家的人?”
尉迟大郎坚定的点头,“母亲,与其做一个被遗忘的臣子,不如轰轰烈烈的活着!”
尉迟夫人摇摇头,“我倒不是说不让你去,你父亲如今的情况,我也对这边伤了心了!只是,我们走不出这长安城的!”
尉迟大郎倔强的摇头,“母亲,事在人为,我定要试试的!”
尉迟夫人“唉”了一声,看着儿子,“只怕你父亲也不愿意呢!”
大郎犹豫了一下,“父亲已经是战俘了,皇帝不愿意去救人,我们自己也不去救,难道要父亲老死在牢中不成?”
尉迟夫人想着自家如今起码吃的好,喝的好,自己的夫君如今人在监牢,不知道一副怎样的惨淡光景呢!
连着叹了几口气,摆摆手,“你联系给咱们送柴的人家吧,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帮咱们家,哪怕就你一个人能走也成!”
“母亲放心,我就是试试,若是不行,咱们再想办法吧!”
271.交换战俘
范阳,一队官差用锁链子锁了几百人,都是卢氏同族子孙,从老到少没有一个漏网的。
街道两旁过路的百姓指指点点的,说着卢家的新鲜事。
“这是怎么了?怎么卢家的人都被抓起来了?”
“唉,听说卢家,卢群那一支造反了,连累了范阳的这些族人呗!”
“卢群造反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听谁说的?”
“这些官差啊!他们说捉拿这些卢氏族人,就是因为卢群那家子前些日子在江南造反了啊!”
“这可是稀奇了,我刚从江南道那边回来呢,人家卢群一家出钱出粮出药的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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