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南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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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氏低头回，“没有，就是风寒，不敢让她见风的！”
　　　　卢祖母皱眉，“是家里的医士说的？就算风寒也都十五日多了吧？这样下去可不行，来人，招医士过来问话！”
　　　　崔氏马上紧张起来，“不用，不用，不是家里的医士看的，是我母亲找来的医士。就是让在屋子里面养着！”
　　　　卢祖父看着崔氏，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有事瞒着自己呢！看着崔氏的眼神就锐利起来，“说，什么事儿？”
　　　　崔氏哆哆嗦嗦的不说话。
　　　　卢祖父感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看着二儿子，“你说怎么回事？”
　　　　卢达奇怪的看着父亲，“二娘就是在养病啊？能有什么事儿？”
　　　　卢祖父见状，吩咐卢安，“领几个仆妇去听风院把二娘抱过来！再让家里的医士过来看看。”卢祖父以为，二娘病的严重，二媳妇瞒着，所以让人把二娘抱过来这边医治。
　　　　结果崔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身子抖动如筛子。
　　　　卢祖母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人出事了？”
　　　　卢达也看出问题了，拉着崔氏，问，“二娘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崔氏见瞒不住了，颤颤巍巍的小声道，“二娘，二娘不见了！”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在众人的耳朵里。
　　　　大家都这么看着崔氏，不知道自己听见的是不是真的。
　　　　卢达的脸马上黑了，气的高举起手想给崔氏一巴掌，“不见了，怎么不见的？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连我都不说？”
　　　　崔氏马上害怕了，向后躲着卢达，从两人成亲以来，卢达从来没有跟她动过手，但是这次他看着气的不轻，崔氏不敢呆在他的身边，“年夜前就不见了，我想着偷偷找回来就算了，所以一直说二娘生病了！”
　　　　卢祖父阴着脸，看着眼前的闹剧，“可曾留下一句半言？”
　　　　崔氏马上低头，“就说不想嫁给房乔。”然后偷偷半抬头的瞄着卢祖父，见卢祖父一直盯着她，马上低下头，“本来，小孩子的话，媳妇没有当真，只是没有想到，她自己就跑了出去。”
　　　　然后匍匐在地，放声大哭，“我可怜的孩子啊！母亲没有能耐，保不住你，让你去跟那样的人家联姻，可是这般跑出去，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卢祖父听着前面的话没有反应，最后崔氏放声大哭的话，卢祖父顿时心里明白了，登时大怒，“放肆，崔氏你当老夫是傻子吗？”
　　　　卢祖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崔氏，“二娘在哪里？”
　　　　崔氏马上跪好，“父亲，儿媳真的不知道二娘在哪里，儿媳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所有的去过的人家，还有寺庙，都没有！父亲也派人帮忙找找吧！”
　　　　卢祖父盯着崔氏，咬牙磨出几个字，“你让人去别人家问了？”
　　　　“就跟二娘相好的几个女儿家问了一下。”崔氏这是故意的制造出卢二娘不满意婚事，出逃的流言吗？卢祖父一闭眼，“都有谁家？”
　　　　崔氏答，“崔家，王家，郑家的几个女儿！”
　　　　卢祖父看着卢父，“马上带着你的人，出去悄悄地找，不要惊动任何人！”
　　　　卢父明白父亲让他用暗卫去打探，点头离去。
　　　　接着，卢祖父看着全家的人，“二娘病了，而且很重，送到庄子上养病去了！”
　　　　大家马上都应诺，心里明白卢祖父这是交待大家封口呢。
　　　　“你说不说，二娘到底在哪？”卢祖母突然高声质问。
　　　　崔氏哀哀地答，“母亲，儿媳真的不知道二娘去了哪里！”
　　　　卢祖母冷着脸，看着自己的侄女，冲着众人道，“跟外面说，二娘之前病了，怕过人，就送去庄子上了，也没有告诉崔氏，如今崔氏哭闹，就让崔氏到庄子上伺候孩子吧。不好不归！”卢祖父点头同意。
　　　　卢祖父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听见你母亲的话了？把她送去庄子上吧，没有我的命令，今日开始不得离开二娘的卧房半步！”
　　　　崔氏害怕了，这是要把她软禁起来了，等着以后处理，什么时候找到卢二娘，什么时候处理她们，但是若找不到二娘，她就要呆在庄子上一辈子了。
　　　　“父亲，母亲，我留下也帮忙找找二娘吧？”崔氏可怜的请求着。
　　　　卢祖父冷笑的看着她，“你肯定能找到二娘？在婚事之前找到？”
　　　　崔氏马上闭口了，喏喏的不敢保证。
　　　　大家都看着她，心里都明白了，估计这是崔氏自己导演的把戏了，就是不想二娘嫁给房乔。
　　　　崔氏看众人的眼神，心里不舒服，试探着问“父亲，那，那婚事怎么办？”
　　　　卢祖父面色一寒，嗤笑出声，“你说怎么办？”
　　　　崔氏看了一眼卢祖父，轻声地道，“若是找不到，不如，不如让三娘先嫁过去吧！”话刚说完，想抬头看卢祖父的表情。
　　　　只是，卢祖父起身抬腿就是一脚，踹的崔氏向后滑了几米，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卢达爬过去搀扶，看见卢祖父看他冷漠的表情，没敢叫医士。“父亲，手下留情啊！崔氏不是故意的！”卢达小心的为妻子求情。
　　　　崔氏骇然的看着卢祖父，手捂着胸腹，口里鲜血直流，她不敢相信，卢群就这样给了她一脚。
　　　　全家人看着眼前的场景也都震惊了，卢祖父平时虽然严厉，可是从来不上手打人，更别说对自己的妻子跟儿子。如今，崔氏的一句话真真是戳到了卢祖父的心窝子，卢祖父一口气没忍住，一脚就出去了。
　　　　卢祖父是沙场的武将，功夫自不用说，也就是崔氏还是家里人吧，不然卢祖父根本不会手下留情的，尽管如此，这一脚估计肋骨也断了几根。
　　　　崔氏咳嗽了半刻，凄厉得叫喊着，“父亲这般心疼三娘，家里也都宠着三娘，她受了这么多的宠爱，得了那么多的好东西，难道不该在关键的时候，替卢家出头吗？”
　　　　卢祖父看着崔氏，冷笑几声，接着问卢二伯，“你也这般想？”
　　　　卢达喏喏的答，“若是找不到，就先让三娘先嫁过去，也比咱们失信于人的好啊！”
　　　　卢祖母羞愧难当，这是她崔家的女儿，就这般德行！而眼前自己的儿子也被带坏了，自私的光想着自己的孩子。
　　　　崔氏挑衅的看着卢萦，似乎在等她说话。
　　　　卢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被眼前的种种弄得心灰意冷，“你们莫要争执了，我嫁过去就是了！”说完一个福礼，走了出去。
　　　　卢祖父暴怒，“畜牲，畜牲！真真是白眼狼，把她拉走，再不许她进我卢家。还有，倘若找到二娘，就是她嫁，倘若找不到，卢二娘就报暴毙，在卢家族谱中除去其名！”
　　　　卢二伯急了，高声道，“父亲，不要啊，我会出去仔细找寻二娘的，不要除去二娘的名字！”
　　　　卢祖父这次真是被卢达一家伤了心，盯着自己的儿子，声音阴冷“你交出你手上的差事，从今日起，也去庄子上照顾二娘吧！不好不归！”
　　　　卢达吓得瞪大双眼，双膝跪倒，膝行向前，想要抓住父亲的衣角“父亲，父亲，儿子知道错了，定然能找回二娘的！”
　　　　“拉走！”卢祖父看都没看一眼卢达，就吩咐道。
　　　　有人上来拉走了这夫妻俩。
　　　　接着，厅里一片寂静，卢祖母看着三媳妇王氏，哀伤地道，“去看看囡囡，陪她说说话吧，告诉她，祖母羞愧，不好去见她。”
　　　　王氏点头，起身告辞去找自己的女儿。其实王氏的心里难受极了，今日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崔氏做套，让自己的囡囡替嫁。
　　　　可是他们都是卢家得一分子，倘若真的找不到二娘，囡囡必须去的，就算为了卢家。
　　　　76．母女交心
　　　　王氏带着翠儿到了卢萦的屋子门口，门外没有人守着，王氏贴近门，轻声问，“囡囡，母亲来了，母亲可以进去吗？”里面没有声音，王氏心里焦急，高声道，“囡囡，母亲来了！”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王氏急了，就推门进了屋子，外间没有人，王氏不停，继续往里间走，打开门帘，里面也是空空如也。王氏傻眼了，人呢？不会伤心，跑出去了吧？转身又回到院子里面，冲着翠儿道，“赶紧去报给老夫人，囡囡不见了！”
　　　　翠儿提醒王氏，“夫人，这边都没有人守着，估计小娘子跟身边的人都不在，不如咱们去暖房里面找找吧？”
　　　　王氏想了想，对啊，从冬天开始，女儿就经常在暖房里面泡着，这会儿没准也想清静一下，去了那边呢！”马上抬步去了暖房。
　　　　卢萦正在暖房里面给蔬菜培土，浇水。看见母亲过来了，笑了笑，“母亲怎么过来了？”
　　　　王氏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呢？”用手巾偷偷擦了下眼睛。
　　　　“这西红柿已经开始挂果了，多弄点肥给它，过几日长的再大些就能摘下来跟大家尝个鲜了！”卢萦假装没有看见母亲流泪，给母亲解释自己做的事情，“母亲还没有吃过西红柿吧？这红果味道好着呢！对女子的皮肤也好，这还是祖父从外面淘换来的种子呢！”王氏强颜欢笑的帮着卢萦给蔬菜培土，“好，等熟了记得给母亲送些去。”
　　　　身边的人见状造就都退出去了，卢萦看着母亲颤抖的手给西红柿培土，叹了口气，安慰道，“母亲无需担心，囡囡不在意的！”
　　　　王氏看着女儿，摇头道，“怎么会不在意？你还小呢，再说你跟颢儿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情谊深厚！哎，如今，却要替二娘嫁给一个岁数那么大的人，母亲都替你心疼，你又怎么会不在意？”
　　　　卢萦正色看着母亲，拉着那双温暖的手，“母亲，我跟耗子的事情，始终都是大家的想法，祖父也没有定论，就不要再提及了。”说着，拉着母亲坐到旁边的小桌子旁，小声道，“至于嫁人，二伯母说的也对，我既然享了卢家的尊荣宠爱，就该为卢家付出，倘若真的找不到二姐，囡囡就必须嫁过去的。”停顿了一下，看着母亲的眼睛，缓缓道，“这里不光是跟房家的信义问题，还有跟秦王的事情！不然，祖父当初就会推了这门亲事，实在是时事所迫啊！祖父也不想二姐姐嫁给那人的，只是当时秦王逼的紧，倘若祖父不应，要么立刻会有人传出各种不利于卢家得留言，毁了卢家辛辛苦苦才得来的名声，要么等秦王上位之时就是我卢家灭门之日啊！不管如何，秦王带人救出二伯母跟二姐姐一事，早就把我们卢家捆在了秦王的阵营了。”
　　　　王氏瞪大眼睛，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卢房两家为什么一定要联姻“啊！”刚想说话，卢萦用手捂住了母亲的嘴，“母亲莫问了，这些事情本来就不该说出来的，事情已经是定局了！只是谁嫁过去的问题了！”
　　　　王氏手抖得更厉害了，心里翻江倒海，这原来不光是报恩，还是一桩政治婚姻？卢萦紧紧握着王氏的手，让王氏镇定下来。
　　　　王氏心里酸涩，脸上却只能强装镇定，“囡囡，你能想通就好，我们这样的人家，本来就是需要联姻的。”说着，抚了一下自己的鬓角，“母亲也是联姻来了卢家的，母亲当年出嫁之前也也是惆怅万分的，不知道自己的夫婿长什么样，可会疼惜自己？日日想着各种问题。只是母亲的命好，从嫁到卢家，有你父亲疼爱，从来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母亲填堵，接着又有了你们四个又可爱，又出息的孩子。一个女人该有的，母亲都有了，母亲今生算是圆满了。”
　　　　说完，摸了摸卢萦的头，“囡囡，不管你将来的夫君如何，都努力去适应新的生活吧，不要把自己禁锢在联姻的圈子里面，使得自己不开心。尝试着跟他相处，也许，你能发现他对你的好。也许，你也能拥有母亲这样的幸福的家庭！”
　　　　母亲的期望实实在在的触动了卢萦的心，她有些哽咽得点了点头，“母亲放心，囡囡会的！”
　　　　王氏又道，“只是有些事情却也不用忍着，如果有些事情违反了你的原则，你的心，不如直接说出来或者表现出来你的不愿跟不喜，夫妻之间不是你让一步就能好好过下去的。”
　　　　卢萦笑了，“母亲，囡囡一定不会让自己委屈求全的，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相敬如宾吧！”
　　　　王氏担心的看着卢萦，“囡囡，母亲知道你性格刚强，可是你也要知道，过刚易折啊！母亲让你不需忍着，是让你选择方法表达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了委屈，不是让你直接跟夫君了断的。你要把握好度，这个度最是难了！”
　　　　拉过卢萦的手，“而且，我听说房大人是寡母养大的孩子，如此，估计房大人会对母亲极为尊敬。你要小心了，倘若她母亲为难你，你可以用些小手段，但是前往莫要直接跟她对上，不然对你夫妻的感情就不好了。”
　　　　卢萦思索了一下，点了下头，“母亲说的对，应该收集一些房家的消息了，嫁过去才不会眼前一抹黑地吃了亏。”
　　　　王氏就是这个意思，“嗯，母亲会让你父亲去打听的。”长长了的叹了一声，“唉，我估计二娘是找不到了，看二嫂的样子就是把二娘藏起来了，倘若你祖父找不到二娘，你的嫁妆也要准备起来了，三月十六的婚礼，还剩下两个月了，母亲定然不能让我的囡囡丢脸的。”
　　　　卢萦笑着安慰母亲，“也许祖父真的能找到二姐呢？母亲岂不是白准备了？”
　　　　王氏摸了一下女儿的面颊，“果真如此，母亲就算是提前给囡囡整理嫁妆了！还有不到三年，囡囡就及笄了，到时候也要准备的。”
　　　　母女二人这边小声地说着话。正厅那里，卢祖父发了一顿脾气之后，连卢祖母也没搭理，转身就去了书房，弄得卢祖母非常的没脸儿。
　　　　家里的男人随着卢祖父出去忙了，本来大小郑氏还想留下安慰一下卢祖母，可是卢祖母心里难受，谁也不想见，就把她们也都打发了。
　　　　一口气堵在心上，卢祖母看着习娘道，“老爷这是怨上我了，是我自己的侄女，我崔家的女儿干出来的事情，我算是没脸面再见老爷了。”习娘安慰卢祖母，“夫人多虑了，老爷就是脾气上来了，不是针对您！”
　　　　卢祖母叹气道，“我连囡囡都没脸去见了，我以前太过纵着崔氏了，让她的心大了，仗着我是她的姑母，连三郎也敢欺负了，她家的二娘是女儿，三郎家的女儿是什么？是我有负老爷的托付，掌家不严，才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件事了了之后，我就去家庙赎罪！”说到后来，声音有些哽咽了。
　　　　习娘听了也叹气，其实老夫人也确实是比较纵容崔氏，她敢这么做也是仗着老夫人在卢家的地位，不然，若她跟其他的媳妇一样的话，怎么敢随便就把女儿藏了出去，到现在都不说出来？没有崔家在后面，她怎么敢？
　　　　想到这里，灵机一现，“老夫人，要说这二夫人仗的您的势，也不对。奴觉得，二夫人身后定然有崔家的影子。不然，也不敢当面跟老爷叫板，让三娘子替嫁，而且到现在都不说出二娘子的下落。”
　　　　卢祖母身子突然直立，扶着习娘的手，站起来，“是了，你说的对，这里面定然有我大嫂的主意。这郑氏实在欺人太甚了！赶紧，去跟老爷说一声，让他去查崔家的事情，崔氏这几个月经常回崔家，肯定跟郑氏见面了，估计也说了二娘的事情。没准就是郑氏把二娘藏了起来呢！”
　　　　习娘马上应了，“老夫人，奴这就去，您别急！”说完就匆匆忙忙的去了书房外求见。卢祖母在屋子里面踱步，焦急地等待消息。
　　　　外书房这边，卢祖父听说习娘来了，心里不高兴，可是还是给了夫人面子，让她进来了。
　　　　习娘进去就立刻跪下，“老夫人让奴来禀告老爷，崔氏这几个月经常回崔家，这次的事情，估计跟崔家的老夫人有关系，麻烦老爷去查查崔家。”
　　　　说完磕头，继续道。“老爷，老夫人非常难受，内疚的要求去家庙呢！您等忙完了事情，去劝劝吧！”接着就下去了，也不留下惹眼。
　　　　卢祖父听了，心里也觉得这件事情跟崔家那老妖妇有关联，吩咐卢安去找老大跟老四。
　　　　本来，卢大伯他们也在书房外侯着呢，一听说招他们，马上进来了，卢大伯问，“父亲可有什么吩咐？”
　　　　卢祖父冲着儿子们道，“你们拿着令牌马上接手消息，老大带一部分人查崔家，老四去查郑家，看看是不是郑氏在搞鬼，二娘若是不在崔家就该郑家藏着？
　　　　77．审问
　　　　卢家紧张起来了，全家上下各个关节都动了。特别是二房的人都被抓起来拷问了，可是崔氏什么时候把卢二娘藏的？藏在了哪里？跟什么人联系过？一些隐密的事情，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卢祖父一怒之下，把二房的所有人等都关了起来，不准外出和探望。家里的娘子不在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奴仆知道？而且身边伺候的人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怎么可能？后院里面的事情已经乱成这样了？小崔氏已经能一手遮天了？卢祖父还让人把所有的审讯结果送到了卢祖母那边。
　　　　卢祖母收到东西，看了一遍，脸色铁青，看着远方，“这崔氏已经能把自己的院子掌控住了，连我卢家的奴仆都不停我卢家人的吩咐了。是我的错，是我教给她太多的手段，也是我对她偏心太多，才让她在卢家如此跋扈，连下人都只听她的了。”说着起身，“走吧，去二房那边儿。”
　　　　习娘赶紧跟上，搀扶着蹒跚的老夫人，“老夫人，咱去二房那边干什么？继续审讯吗？”
　　　　卢祖母惨白的脸，苦笑一声，“老爷特意让人送来了这些给我，就是让我看看，是我造成的今日的局面，当然该是由我去收拾。”习娘听得也心惊胆战，老爷这是真生气了，夫妻俩几十年没有红过脸，如今这么打脸面的事情，可见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卢祖母来到听风院，直接吩咐道，“把所有的人都拉到院子里面来。”
　　　　院子里面看守的仆人们犹豫不决，互相对望。
　　　　卢祖母见状更是伤心，硬声道，“连我说的话都不好使了吗？这卢家我都呆不得了吗？”
　　　　“不敢，不敢！老夫人稍待！”下人们一惊，纷纷去提人了，不到一刻钟，所有二房的下人都被提了上来。
　　　　卢祖母阴森森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众人，“今日，我亲自来审问你们，你们若是知情识趣，我留你们一条性命。若是不然，我就做主，仗毙你们所有人，连坐家人。”冷冷的声音似从地狱里面飘来，地上所有的人都打了一个冷战，个个惊恐的抬头看自己的当家主母。
　　　　卢祖母坐在院子里面，任他们打量。“可有什么要说的？”
　　　　地下众人倏的全部低头，再无一声。
　　　　卢祖母冷笑几声，“好，好，好，崔氏把你们管教的真是好，竟然如此衷心，可是你们忘了，你们是我卢家的仆，身契都在我卢家，我虽是崔氏的姑母，可是我也是卢家得当家主母。”
　　　　卢祖母站起身，“来人，去找出所有人的身契。”立刻有人动了起来，二房各处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到片刻，就有人拿着几个匣子过来，交给了习娘。打开一看，正是所有人的身契，还有一些地契，铺子，庄子。
　　　　卢祖母看了一遍，把身契都拿出来，“去，把这些契子送去给老爷，让人查查这些地方。”一人领着东西出去了。
　　　　卢祖母重新坐到椅子上，身子靠向背后，看着院子里面的海棠数，声音飘渺，“来人，把二娘的奶嬷嬷抓出来，还有她的一家人。”
　　　　接着几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被抓了出来，跪在队前，瑟瑟抖抖得看着主家。
　　　　卢祖母看向那奶嬷嬷，“说吧，二娘去了哪里？”
　　　　那奶嬷嬷身子抖的厉害，“老夫人，奴真的不知道二娘去了哪里！”
　　　　卢祖母直盯盯的看着她，指着她旁边的人，“一个一个打，打到奶娘肯说为止。不说，就打死。”还转头对习娘道，“打私了那个，把身契挑出来，之后记得去官府备案就行了。”
　　　　一句话，许多仆人上前，抓住奶嬷嬷的一家，压住人，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一棍一棍的打下来。嗷嗷的哭喊声，求饶声，后面队伍的人的丝丝抽气声混杂一处。
　　　　那奶嬷嬷都傻了，“别，别打，别打！”只是口口声声地叫喊别打，刚要上前去拦住打她小孙孙的人，就被人以下按住了肩膀，跪在原地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家人煎熬。
　　　　“怎么？想起来了吗？二娘去了哪里？”
　　　　奶娘突然凄厉的叫喊起来，“老夫人，奴并不知道二娘子去了哪里，大年三十的早上，二娘子去了二夫人那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奴等在外面，不知道出了何事。只是二夫人身边的环儿来告诉奴，说二娘子要住在母亲这里一段时间，就让奴回去安心等着，需要什么让奴给送去。奴说的都是真的，奴不知道二娘子都不在家里了。”
　　　　卢祖母一抬手，示意停下里。仗刑停了，那奶嬷嬷爬到家人身旁，抱着自己受伤的孙子，号啕大哭。
　　　　“接着说，还有什么？她可曾带走珠宝首饰？衣衫裙褂？”
　　　　那奶嬷嬷哭哭啼啼的道，“并未带走很多东西，只是环儿让人来取了几件换洗的衣衫，搭配得首饰。”
　　　　卢祖母冷色道，“奶嬷嬷一家领下去治伤。把环儿一家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