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南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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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颢则是指着海岸线道，“组织商队倒是可行，只是船队不容易，如今最大的船队都是官家的船队，其次就是一些小商小户租用的官家商船走些货物，且不说如今我们不能自己造船，买船或者租船都容易引起海防的警觉。”
　　　　卢燕儿也点头赞同崔颢的观点，“是啊，囡囡，我手里的铺子有些时候会从海外进来一些稀罕物，可都是从官船那边买来的，不过也有外来番人开着大船弄些他们那里的东西贩卖到长安的。”
　　　　卢萦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桌面，想了想，“我知道，现在组织船队还不够现实，我们需要占领的是土地，海岸线一但控制住之后，我们才能考虑如何组织商队甚至船队，至于购买船只，既然有外来番人，自然有船只可以购买，不过就是价钱的问题而已。
　　　　至于海防，这名单上也有详细的注解，倘若我们不能和平接收海岸线，看来动些武力也在所难免！不过，我不信在这大灾之年，老百姓都吃不上喝不上的，海防的将士还能吃的饱？就算他们天天可以吃鱼吃蟹，肯定非常想念米粮肉蛋的，再说长期不吃蔬菜的人，身体肯定都有问题的，他们自然都知道的，只要他们心中有念想，这个事情就好办。
　　　　所以咱们出发之前，我会给你们都准备了足足的粮食，蔬菜，甚至我们多带些新鲜的蔬菜过去，这个我来解决，你们不用烦恼。
　　　　我们第一步就是到海边州县收海物，让当地的百姓把海物都晒干，或者腌制，熏制的，用米粮来换。等府衙的人注意到的时候，就是你们出手的时候了。
　　　　这边人员有限，我们每人只能带走百人的队伍。我已经写了书信招了人陆续配合你们，你们的安全都有保证的。
　　　　等兄长们稳定了江南道，我们的海岸线才能顺利的运送各种物资到各位兄长那里，而我们也才能加大力度扩招兵勇。”
　　　　其他三人细细地听着卢萦的各种安排，偶尔也参与几句自己的想法，卢萦悉心听取大家的意见，就这样筹划了整整一日。

　　　　
　　　　214．和平演变海岸线
　　　　卢萦制定了海岸线计划之后，开始积极准备粮食，运往北部各海岸州府，准备好一批上万斤的粮食物资，卢萦就会派人离开，绝不拖沓。
　　　　先后一个月内，走了六批物资之后，卢萦也收到了五位兄长的回信，几个州府成功拿下，虽然并不如卢萦一般平静的收服了州府衙门，里面有负隅顽抗的两个知府，那都是跟随李世民打江山的人，其衷心程度不可改变，于是卢大郎跟五郎在跟这两位知府第一次接触之后，发现他们要送信给长安警惕李世民时，当机立断的斩杀了知府以及随从家人，取而代之。
　　　　这两个州府治下的县衙也有很多跟随这两位知府多年的人，无奈之下，大郎他们清洗了这两个州的权利人员。
　　　　其他三个地方倒是顺顺当当的拿下了，因为他们是靠着关系上的位置，所以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们直接选择了卢家，这个大户不但能解决他们的粮食问题，还能保存下性命。
　　　　卢萦笑了，好，时间刚刚好。昨日卢萦准备了最后的两批物资，刚刚出发。
　　　　当晚，卢萦跟卢燕儿还有六郎，崔颢一起吃了临行前的团聚饭。行礼早就准备好了，这一个月每个人都是紧张的准备着自己的任务。
　　　　崔颢最是舍不得卢萦了，两个人如胶似漆的黏糊在床上，不肯分开，像是要掏空身子一般的热烈。
　　　　清晨，四个人分了四辆马车。带着随行人员离开了赵家庄。这一次，小白跟杨锦益并没有跟上，他们被卢萦留下来守护赵家庄，还有卢燕儿的两个孩子跟铁蛋他们。
　　　　四支队伍最开始还在一起，不过慢慢的在泉州放下了卢燕儿，在温州留下了崔颢，在杭州留下了卢萦，最后剩下六郎一直队伍一直往北而去，每次队伍分开的时候，卢萦都会给离开的队伍多出十几辆马车。装满新鲜的蔬菜水果。还交代了家里人仔细看管好。
　　　　卢萦的队伍终于来到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这里她上辈子跟老公来过，那个时候纯粹为了旅游。只是到了千岛湖等地方游玩。还领略了那些传说中断桥等地。他们还去了杭州有名的饭店吃了当地的各种小吃，那蟹黄包就是杭州有名的小吃，也是卢家最爱的早点了。
　　　　前面运粮的队伍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卢萦的车架到了杭州，直接进了城里面的一座大宅子，梳洗一番之后，卢萦又让人驾着马车，出去看看城里面的情况。
　　　　跟手下人报来的情况大体相同，这美丽的杭州可比南边柳州那里富裕多了，虽然老板姓也收到旱灾的困扰，但是显然没有满大街的乞丐跟流民。
　　　　卢萦皱起眉头，看来跟自己想象的有很大出入啊！旱灾并没有把海岸州府折磨的如何，比起内陆州府，人家还是可以吃的上的，只是不知道他们都吃的什么？
　　　　卢萦挑了一个城里最大的酒楼，包了一个雅间，想看看这边的民生水平，看着手里简单的菜单，卢萦笑了，连杭州城里最大的酒楼才只能提供这几样简单的饭菜，看来这里的百姓也不如自己想象中过的好。
　　　　卢萦随便点了一些饭菜，带着身边的人简单的吃了些，等算账的时候，才发现，这价格都贵的离谱了。一碗米饭都已经一两银子了，卢萦吃的炖菜，里面就是土豆炖的腌白菜吧？有点肉沫，都已经五两银子了。
　　　　卢萦找来酒楼的掌柜，问这价格为何这般高？
　　　　老掌柜的姓刘，客客气气的回答，“这位娘子，不是咱们酒楼欺负客人，实在是如今的年景，能吃上米饭还有炖菜都是奢侈的了！您也看到了，进酒楼吃饭的人都没有几个了，我们也是就剩下这些菜了，做完这几日的生意，就不继续做下去了！”
　　　　卢萦笑了笑，“老掌柜不用担心，我们就是问问杭州城的情况，我们回家乡路过杭州，向来听说杭州美景，就想停下来游览一番，只是没有想到杭州的情况如此糟糕。”
　　　　刘掌柜一听不是怪罪价格，就侃侃而谈起来，“娘子，要说咱们杭州以前那可真是好地方，人美，景色美，地方也好！
　　　　杭州湖泊多，以前多产白鱼，可是现在这样的年景，官家把湖里的鱼都捞干净了，就是还有些，也不允许我们老百姓打捞的。
　　　　唉，不过啊，幸好还有海边呢，官家也管不了那么多的地方，咱们老百姓就都去出海碰碰运气，能打些鱼回来也是口吃的不是？
　　　　娘子要是想游玩，还是要带些护卫的，如今家家也都吃不饱饭的，看到娘子一行出游，怕是会有些麻烦的！”
　　　　卢萦微笑着谢过刘掌柜的提醒，指着窗外的街道又问道，“怎么我看着杭州的街道上，出来做生意的也不少啊？看着也有不少人来买，哪里会如掌柜的说的一般呢？”
　　　　刘掌柜嘲讽的一笑，低声道，“娘子刚到这里不知道，这城里住的都是富人，杭州城的地价向来一分地一分金，咱们老百姓哪里住的起？我们这些做买卖的都是要交重税的，才租来这地皮做些生意，如今咱们手里也没有粮食了，这买卖也要做不下去了，却还要继续交如此重税，哪家能受得住？唉，所以我刚才就说，再过几日，我们也要关门了！”
　　　　卢萦点点头，略微明白了老掌柜的意思，挑眉问道，“那杭州的知府不管吗？难道任由百姓饿死不成？”
　　　　这话说的非常直白，吓得刘掌柜赶紧惊慌的摆手，声音压的更低了，“娘子可千万莫要乱说话！”说完，还伸头向外面大堂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人才轻声道，“您刚来这里，可不要惹麻烦，咱们苏杭两州历来是富庶之地，上面那位就指着这里征税银呢！能来这里当官的都是什么人哪？您还是小心自己的嘴巴些，这些话我这里提醒您一次，再不要随便说出来了！”
　　　　卢萦严肃的点点头，脸上带着感激，“多谢刘掌柜的，我记住了！”然后又状似随意的说起，“唉，本来还想出来买些海物呢，看来这城里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啊？看来这次也买不到什么了！”
　　　　刘掌柜眼睛却是一亮，神神秘秘的问道，“娘子想买什么海物？”
　　　　卢萦怀疑的看了一眼刘掌柜，“听说杭州的海物丰富，想见识一下，也顺便多运些会老家给族人当礼物呢！”
　　　　刘掌柜的脸突然光彩照人了，这是要做大买卖了？“娘子若是信得过老汉的，明日老汉带着娘子去老汉家里的海边渔村，直接收购，也可以免了娘子给官府缴税不是？”
　　　　“哦？我买海货还要缴税吗？这是哪门子道理？”卢萦惊奇的问道。
　　　　刘掌柜双手一摊，颇为无奈的道，“在杭州城，做什么不要缴税？娘子多呆些日子就知道了！”
　　　　“那好，我们住在春华巷子里面的王家宅子，你明日早晨去那里找我吧！”卢萦回头示意香娘付银子走人。
　　　　刘掌柜双手接过香娘的银锭，立刻弯腰行礼，“好，娘子慢走，明日一早，老汉定然到。”
　　　　卢萦回了宅子里面立刻招来先到的卢汉，“汉叔，你到了这里可曾打听到这里官风如何？百姓又如何反应？”
　　　　卢汉赶紧道，“娘子，这里的官风很差，杭州知府柳云义，是侯君集的小女婿，在知府位置上已经六年不曾换位置，估计是侯家用了关系的。
　　　　他到了杭州就大肆搜刮，把杭州城的百姓折腾的够呛，就连富人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甚至也不敢搬走，因为这柳云义隔断时间就让这些人到酒楼或者县衙聚餐，其实是看看谁家有没有搬走。
　　　　他不但增加了各种税收，为侯家敛财，还祸害了不少人家的女儿，杭州的老百姓说起他就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是他手里有侯家的兵权做后盾，所以没有人敢动他。”
　　　　卢萦点点头，看来这柳云义倒是个能折腾的，不过倒是自己的机会了，也许这杭州城的人都希望柳云义死呢？那自己的和平演变也许会很顺利也说不定。
　　　　“去联系城里受过柳云义祸害的富户，看看都有谁愿意跟着我们，这件事要做的隐秘，派人看住这些同意了的人家，别让人漏了风声出去。”
　　　　卢汉马上领命转身。
　　　　卢萦拦住了卢汉，“别着急走，顺便打听一下，柳云义都祸害了多少百姓人家的女儿，去这些人家煽动一下，看看能不能闹起来，柳云义如此不得人心，我就不信这些军中将士看不见？他们都有父母兄弟姐妹的人，难道他们没有人家里出过事情？对，派人混到驻军中，探探有没有人对柳云义反感的，特别是将领中，看看这些人的家属有没有跟柳云义有过节，或者被这人折腾过的！总之，要找到所有跟柳云义有仇的人就对了！”
　　　　卢汉点头，“娘子放心，卢汉五日内定然能有好消息！”说完，迅速离去。
　　　　卢萦回了屋子里面，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想着崔颢等人的行程，杭州已经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希望他们能比自己顺利些，旅程劳累，又出去溜达了一圈，卢萦疲惫不堪的沉沉睡去。

　　　　215．和平演变海岸线二
　　　　第二日一早，卢萦正在吃着早餐，香娘进来回，说昨日酒楼那刘掌柜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卢萦点点头，仍旧慢腾腾的吃完了早饭，才起身更衣。
　　　　来到前厅，卢萦笑道，“刘掌柜的好准时啊！”
　　　　刘掌柜的微微羞赧，“老汉有些着急了，叨扰娘子吃早食了？”
　　　　卢萦摇摇头，示意没事儿，“刘掌柜的，出发前我们说个事情！”
　　　　刘掌柜赶紧起身，恭敬道，“娘子尽管说！”
　　　　卢萦示意刘掌柜坐下，慢慢喝了口茶道，“我今日随你去收些海物，但是我是不给银钱的。”顿了一下，神秘的道，“我用粮食换！”
　　　　刘掌柜一愣，紧接着惊喜满布全脸，又站起身，激动的问道，“此事当真？”
　　　　卢萦一笑，“当真！我手里银钱不多，但是来的时候带了很多的粮食，米面，蔬菜，腌菜，还有些腌肉，只要是我需要的海物，我都换，不过嘛！”刘掌柜紧张的看着卢萦，等着下面的话。
　　　　“不过，　怎么换却是由我说了算！当然，我不会亏待村子里面的人就是了！”卢萦的话刚出口，刘掌柜就连连点头，“行行行，娘子说了算，只要不让咱们换不上就行！”紧接着，“那咱们快走吧？”
　　　　卢萦看着刘掌柜的着急的样子好笑，一挥手，“好，我们出发！”
　　　　卢萦出门坐上自己的马车，刘掌柜坐到了前面拉货的马车上顺便领路。出了杭州城，向东一直走，大约走了能有一个躲时辰，卢萦终于听到海的声音了，挑起车窗帘子向外看去，她看的侧面正是海边沙滩处，那里星星点点点额有好多人蹲在地上捡着什么。
　　　　刘掌柜带着车队一直进了村子来到一个大宅院前停下了，“娘子，咱们到了，家宅矮小。进不得马车。麻烦娘子下车！”
　　　　卢萦下了马车，笑着道，“无妨！”
　　　　刘掌柜引着卢萦进了这宅院，其实就是比普通的农家院好些的。可以说是有钱的富农的宅院了。但是也比卢萦在赵家庄的房子可大多了。估计是家里人多，祖孙几代都在吧？
　　　　刘掌柜的没有把卢萦引进屋子，而是在院子里面的桌椅处坐了下来。屋子里面陆续出来一个老妇人加上几个孩子，“哎，你怎么回来了？城里的酒楼到底关门了？”老妇人见夫君回来了，立刻上前询问道。
　　　　刘掌柜的赶紧拉住老妇人，给卢萦介绍，“这是我娘子！”又给那老妇人介绍，“这位娘子路过杭州，特意来采买海物带回家乡送给亲人的！赶紧去烧糖水来！”
　　　　那老妇人一愣，“哦，哦”了几声，看了一眼卢萦，“娘子坐着，我去烧水就来！”
　　　　卢萦笑了笑，拦住那妇人，“夫人无需如此客气，我并不口渴！”又转头道，“刘掌柜的家里没有其他人在吗？”
　　　　那老妇人赶紧解释道，“儿子们出海打渔去了，如今地里也不长庄家了，家里吃食不多，而且还要缴税，唉，大家伙为了活下来，凑活了几条渔船出海了，看着这时辰，也该回来了！媳妇们　都在海边上捡些海菜回来喂鸡鸭，好歹能养活个把活物，给孩子们吃些鸡蛋什么的！”
　　　　卢萦点头，看来这渔村的生活还可以吧，能养得起鸡鸭，也好在海边有海菜随便捡，所以也保证了鸡鸭的食物，免得没了米糠，这还真是养不了什么活物呢！
　　　　卢萦兴头起来，“那我们也一起去海边吧，捡些海菜回来，顺便等刘掌柜的儿子们打渔回来，也好让我挑挑都有什么能带走的！”
　　　　刘掌柜的点点头，又赶紧拦住卢萦，紧张的问道，“他们打渔回来还要一阵子，我给娘子看看我们的咸鱼吧？新鲜的海物，你们也带不走的，路上就得坏的差不多了呢！这腌好的咸鱼什么的好带！”
　　　　卢萦笑着点头，明白刘老汉着急先换些粮食什么的，“刘掌柜说的是，快拿出来给我看看，我要的可多，但是质量也要好，那臭了的坏了的可别拿出来给我看了。”
　　　　刘掌柜推着那老妇人，“赶紧去后面把鱼干还有咸鱼都抱出来，娘子稍待，我们这就去抱出来！”
　　　　卢萦点头，刘掌柜带着那老妇人绕到后院去了，剩下四个大大小小的孩子还站在那里，瞪着大眼睛看着卢萦。
　　　　这四个孩子身上穿的麻衣已经很破旧了，但是很干净，看得出来这家人利落干净，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过来，你们都多大了？”卢萦试图跟这些孩子沟通，可惜这四个孩子很是害怕陌生人，都齐齐的退了一步。
　　　　卢萦一愣，害怕自己吗？虽然自己带了幕离，可是不至于害怕吧？回头让香娘把车上几盘糕点拿下来，卢萦端着一盘糕点，对那几个孩子道，“过来吧，我这里有糕点吃呢！”
　　　　那声音极具诱惑性，让几个孩子的眼睛都定在了糕点上，吞咽了几口口水，最大的那个男孩子，看着岁的样子，走过来，试探着伸出手，边观察卢萦的反应，边慢慢拿走了托盘上的一块点心。
　　　　见卢萦笑眯眯的并没有恶意，后面的三个孩子才慢慢的走过来，每人拿了一块糕点。
　　　　最小的女孩子大概四岁的样子，没有忍住直接咬了一口糕点，高兴的娇声道，“哥哥，是米糕！”
　　　　最大的那个男孩子带着三个小的，冲着卢萦笑了笑，“谢谢娘子！”
　　　　卢萦很意外这四个孩子的教养这般好，不似一般农家的孩子的模样，“吃吧，我这里还有！”
　　　　大男孩从兜里掏出手绢，去旁边的水盆里面沾了些水。给其他三个孩子都擦了手跟嘴，才让他们吃米糕。
　　　　卢萦一直看着这个大男孩，他的一切行为就想父亲对待孩子们一般，小心翼翼的看顾着这三个孩子，这个孩子有些意思。
　　　　正想着，刘掌柜带着妇人抱出来好多的各种咸鱼，卢萦站起身挑开幕离，仔细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咸鱼有很多种，都是海鱼。每条都很大。能有五斤以上，难怪两个人也没有提来几条鱼。
　　　　用海盐腌制风干过，所以略有海腥味，但是没有发臭的味道。肉质干。但是颜色不变。看来风干保存的很好，用手指捏了一点点放到嘴里，咸的鱼肉还可以吃出来鱼的鲜味。是上品。
　　　　卢萦满意的点点头，“刘掌柜，你家里的存货都是这样品质的话，我就都要了！”
　　　　刘掌柜高兴的道，“娘子放心老汉家里专门学过做咸鱼的手艺，这家里的咸鱼都是一个样儿的！就连咱们村子制的咸鱼也都是有名的呢！”
　　　　卢萦微笑着，让香娘带着人从车上往下搬粮食，“刘掌柜，咱们走之前说好了的，我来定价格，你这咸鱼质量好，我都要了，一共有多少斤呢？”
　　　　刘掌柜道，“不下五百斤！都是大鱼腌制的，本来想卖出去，可是如今没有人敢走商路了，外面山匪太多了，卖给官家又卖不上几个钱，所以都存在家里了！
　　　　娘子看怎么个换法儿？”
　　　　卢萦想了想，“一斤米换五斤咸鱼，一斤菜换八斤咸鱼，一斤肉换十斤咸鱼！”
　　　　刘掌柜脸色一红，显然有些犹豫。
　　　　卢萦知道自己的价格给的并不高，可是自己明面上的粮食有限，只能这样了，“实话跟你说，我并不只是买这一次，要做长久的买卖，这次过来就是要定下来来源的，我有自己的商队能把东西运出去，可是也冒风险的。更何况如今米粮都少，更何况菜肉呢！只要你们有货，我都收！”
　　　　刘掌柜一愣，顿时点头，“不管我们有多少咸鱼都收吗？”
　　　　卢萦点头，“对，不管多少都收，你尽管拉出来！还有，我不只是要咸鱼，我还要虾仁，干的海菜，海蜇，海蟹子，海里的各种贝类都要的。只要你们能弄出来！”
　　　　刘掌柜傻眼了，“咸鱼，虾仁都能弄，干的海菜要来干什么？带回去喂鸡鸭吗？”
　　　　卢萦哈哈一笑，“我们自有我们的用处，你尽管晒来就是了！”
　　　　刘掌柜点点头，“哦，行！只是海蜇，海蟹子，海里的各种贝类怎么带走啊？那东西都是壳子，出了海就臭了！”
　　　　卢萦指着守在车旁的几个男人，“他们都会处理海物，等你们有空了，带着他们到海边溜达，自然会把能处理的海物交给你们，你们只要处理好，就可以卖给我了！”
　　　　刘掌柜狂喜，激动的看着对面的几人，“哎呦，这可是好，到时候弄好了给您看看行不行，这样可换的东西就多了！”
　　　　卢萦也跟着点头，“刘掌柜，放心吧！以后你们村子就不会饿着了！”
　　　　刘掌柜带着媳妇高兴的直搓手，身后的四个孩子也高兴的看着这里。
　　　　卢萦安排香娘还有几个人去跟刘掌柜点算后院存的咸鱼的数量，看着刘掌柜要换什么，就直接给留下。
　　　　“夫人，这几个孩子是你们的孙子吗？”卢萦始终好奇那个男孩子，就问了出来。
　　　　那老妇人摇头，脸上带着怜悯道，“这几个孩子是我夫君在海边捡回来的，是一家的，听大娃说，他父母都没有了，四个孩子一路乞讨到了这里，唉，家家都吃不上，谁愿意领他们回去？我家夫君看着他们可怜，就领回来先养着，可是家里吃的也不多，实在是！唉！”语气中的无奈大家都听的出来。
　　　　那四个孩子马上低下了头，大娃看了一眼那老妇人，低头犹豫了半晌，上前一步，“这位娘子，您家里还要仆人吗？”
　　　　卢萦看着眼前的孩子，“要的！你要给我做仆人吗？”
　　　　大娃点头，一本正经的道，“我已经大了，能做很多的事情，我也不要工钱，只希望娘子能赏给我三个弟妹一口饭吃就好！”
　　　　卢萦眼中闪烁着泪光，幸好在幕离后面，别人看不出来，“好，去整理东西吧，我们走的时候跟我们离开吧！”
　　　　大娃欣喜非常，他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当了这好心的娘子的仆人，看着娘子头次见面就给自己跟弟妹们吃的，当是好相处的人家，希望他们从此以后不会再挨饿了。
　　　　大娃拉着几个弟妹给卢萦跪下，“多谢娘子！”又转身给那老妇人磕了一个头，“多谢婆婆收养多日！”
　　　　那妇人突然不知所措，“你们无需如此，唉，咱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让你们顿顿吃饱，跟了娘子也好，以后起码能吃饱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