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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最宠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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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蕴干脆不管不顾地把头往嬷嬷身上蹭,撒娇道:“我要去看,要去,要去。”
徐嬷嬷被弄得没法子,吩咐吉祥跟上,叮嘱道:“远远看一眼就好。”
梁蕴得了批准,把正绣着的丝帕一丢,高兴地往外冲,看得徐嬷嬷直摇头。
门仆给开了门,果真看到一个男子跪在外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头。他身上沾了不少的血迹,额上也磕出了血,脸上也肿了些,看着十分恐怖。
“他为什么要闯进来?”梁蕴问一旁的门仆。
门仆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个所然。
吉祥板着脸猛地一喝:“姑娘问你话呢,好好回答。”
门仆是个年轻的小伙,被这般一吓,结巴着答:“那人……那人要找姑娘,相爷……相爷……”
“找我的,怎么不跟我说呢?”
“哎,姑娘别去……”吉祥一个没注意,没能拉住梁蕴,只好匆匆地跟了上去。
梁蕴来到那人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找我么?”
男子吃力地抬起了头,揉了揉眼睛,一会儿才惊喜地掏出怀里的一个小布包,哑着声音说道:“姑娘,我是田嬷嬷的儿子,我家夫人让我将……将这个交给你。”
说出这句话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他双眼一闭便倒了下去,布包跌落地上散开了,滚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梁蕴吓了一跳,惊呼道:“啊,快来人,他倒下了,快救他。”
……
没出远门也不常在家的谢正浩,今日清晨选择在家练拳。
已是满头白发的谢老将军精神矍铄,他身材健硕,光着膀子在院中耍起套拳来,拳拳有风,一点都不显老态。
“爷爷,那个救命之恩的故事是骗人的吧?实际上你输了棋局给梁国公,才有了此婚约吧。”
谢正浩缓缓收了拳,面色红润,接过侍从手上的衣服穿起,答:“老头子从不骗人,蕴儿的确救了你性命不假,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谢堇昭走到院中的小亭坐下,亲自沏上了茶,茶香渺渺。他慢悠悠地说道:“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你说的是你跟一个采药的老头定下了婚约。”
谢正浩坐了下来,轻笑:“梁国公不就是一个老头吗?”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谢堇昭面容冷峻,语气不善。
谢正浩忽然哈哈大笑:“看你紧张的样子,真是让爷爷我特别欢快。怎么?很想知道那丫头的身世?”能找到让他在意的事情着实不容易啊。这小子,从小就爱木着脸,怎么逗也不笑。后来渐渐地发现,这小子连生气都不会,别人惹了他,他净是阴恻恻地笑着,一点人气都没有。宇儿两夫妇就只顾着自己恩爱,还他这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得为儿孙担心。难得找到能牵动他的事情,怎么也要好好刁难一番才是。
谢堇昭的声音格外低沉:“你是说,还是不说?”
“我得想想,开个什么样的条件才告诉你。”谢正浩眉飞色舞地说。
谢堇昭正想说话,忽然看见晨曦从外而至。他唇畔浮起了微笑,高大的身躯站起,身影笼罩住谢正浩。高傲并居高临下地说道:“爷爷,你开心得太早了。”
……
宗正府
林徳瑜接过状纸,快速地看着。他面色沉重,越往下看,神色也变得更为凝重。
约莫过了一刻多,林徳瑜合上状纸,沉声道:“梁夫人,国公府乃一等公爵,你这状还需呈于圣上,若你有半分虚言,后果并非你承受得起的。”
梁夫人一身盛装,跪与堂前,脸上坚定无比,答:“回大人,民妇保证绝无半点虚假。”
这一等公爵府中丑闻,说是惊天大案也差不远了。林徳瑜沉默片刻,说道:“你仔细道来。”
“民妇沈氏,乃河洛镇知县嫡女……”
河洛镇偏远清幽,山明水秀,也算得上是一处风光不错的城镇。沈县令在当地颇得民心,再说这小城小镇讲究也不多,因此沈婉媛也是时常在外走动,与民众常有互动。
某日机缘巧合之际遇到了专门到河洛镇采风的梁国公四郎梁志宁,回家中禀报之后,沈县令自然是力邀其到府中居住。
梁志宁文采出众,又一派文质彬彬的书生气息,在这小城镇可说是十分耀眼。沈婉媛也不同于京中女子般娇羞,在这小城镇的成长下使她别又一番灵动。
于是,这一来二往的,两人便互生了情愫。
梁夫人亿着当年事,说着梁志宁时脸上浮起了笑容:“他书读得好,说科举过后便和家中长辈说明,将我迎娶进门。可是……”她话锋一转,笑容也渐渐消失。
科举刚过,皇上忽然下了圣旨要提前选秀女,沈婉媛刚好符合条件。若是在圣旨下来之前订了婚约当然可免去选秀,可若是在圣旨下了后再申报婚约,那不是明摆着嫌弃皇上?
这一道圣旨就如同晴天霹雳,梁志宁科考结束没等放榜便直奔河洛镇。这对小情人商量了一番,最终定了方案:沈婉媛入宫后,表现得差一些,尽量争取不被选上,落选的秀女一般都会成为宫女,但只需交纳一定银两便能除名。
于是,新任解元郎心痛万分地亲自护送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从河洛镇到了京城,进了宫中。
所幸一切顺利,沈婉媛如愿落了选,也除了宫女之名,不用待在宫墙之内。
梁志宁高兴万分,将沈婉媛接到了国公府。两人经历了这么一劫,感情更加深厚,干柴烈火的便私许了终身。
“本来,一切都是很好的。”梁夫人脸色渐白,一字一句地说道:“国公爷有四子,大郎和二郎早前已为国捐躯,剩下三郎梁志源和四郎梁志宁。那个时候,梁志源还在军中,所以我一直未曾与之见过面。直至我与四郎成婚那日,国公爷也说,梁志源在军中回不得。然而……”
她眼睛通红,嘴唇颤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平静了一些,说道:“然而就在洞房之夜,他竟是回来了。”
“谁回来了?”林德瑜问。
说到这里,她已泪流满面,指甲陷入掌心之中而不自知:“三郎梁志源,他回来了,他杀了四郎,还将我……将我给……”
梁夫人已经说不下去了。
此时公堂上肃静无比,仅听见梁夫人痛哭的声音。
林德瑜沉默了许久,凝重地说道:“据我所知,三郎梁志源已战死沙场,四郎梁志宁与你成婚多年,如今大姑娘还是太子妃的首选。梁夫人,若没有证据的话,难以令人信服。”
梁夫人哭过一遍,情绪却依旧不能平复。她哭得沙哑的声音喊着:“现在你们见着梁志宁并非真正的梁志宁,他其实是梁志源。梁国公为保家声,将我夫君尸首带走,换了两人的身份,瞒天过海。”
她一字一句,句句惊人。
林徳瑜问道:“如何能做到鱼目混珠而外人不知?”
梁夫人冷笑:“那混账和四郎其实是双生子,自小两人外貌便难以分清,国公爷将那混账带到军中,那混账束了须,又晒得黑了些,他人自然能分出二人。”
林徳瑜又问:“那你当然为何不报官?”
“报官?如何报?”梁夫人笑得凄凉:“他以我父母性命作要挟,又有国公爷帮着瞒天过海,我一个弱女子,那般年纪,在京中无亲无故,我能做得了什么?况且,成婚之前我已有了身孕。”
梁夫人双手轻轻盖在自己腹部,轻声说着:“那是我和志宁的孩儿,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孩子,哪怕是要忍辱偷生,我也要保住孩子。”
“那孩子便是大公子梁靖么?”林徳瑜问。
“当年我怀的是龙凤胎,本想借着早产瞒过去,可是最终还是被发现了。那混账歹毒得很,竟然在我吃食上下毒。”梁夫人又流下了泪:“孩子出生时,靖儿中毒很轻能及时治疗,可蕴儿吸收毒素过多,出生时已是高烧不断。国公爷把蕴儿带走了,说寻神医救治,之后一直了无音讯。”
说到这里,她忽然冷笑了几声:“因着难产,御医断定我不能再生娃儿了,那混账便纳了一个又一个,现在府中那两个姑娘,其实是府中贵妾所出。那混账居然还想着以庶混嫡蒙混皇后娘娘。”
第23章
此事非同小可,太子妃的人选早就内定好了,就差那么一道圣旨。若此事真实,光是以庶混嫡乱皇家血脉就足以构成死罪。而且,怕是整个梁国公府也要不好。林徳瑜慎重地问道:“此事仅你片面之词,不足以为证,你可有证据?”
“证据?你说,十年寒窗苦读为的是什么,可堂堂的探花郎为何不入仕?因为他不是四郎,他没有四郎的才学。你说,梁国公仅剩一子,为何迟迟不将世子之位定下?那是因为梁国公内疚。你说,梁靖身为梁家孙辈长子,好好的世家子弟不当非得脱离家族去从商?因为他要保命。”
林徳瑜摇了摇头,说:“梁夫人,你说的这些都不足以作为判断现在的四郎就是三郎的证据。即便你说梁国公知情,但若梁国公一口咬定,那你又有何证据能与其相駁?”
梁夫人苦笑,笑得凄楚:“民妇,并无其他证据了。”梁志源剃了须,样子就跟四郎极为相像,再加上以生病为由躲在家中多年用药养白了肌肤,外人看来,根本就无法分辨。即使她知道,他比四郎要矮上一些,魁梧一些,身上也有几道四郎没有的疤痕,可是她心知这并不能作为证据。
林徳瑜一脸正气,正义凛然地说道:“此事,着实难办。本官既接了这案件便会呈于皇上,待查明一切,自会还给清白的人一个公道。”
梁夫人弯下腰,行了个大礼:“我假装顺服多年,让靖儿从商,商人位低,这才使得靖儿得以脱身梁家。本想着寻我夫君而去,没想到我居然在宫中见着了蕴儿,她解下玉佩给一位嬷嬷的时候,被我看到了她后颈的胎记。”
此时,她眼中已没了泪水,只有坚定:“于是民妇想着,如论如何,也得给我的女儿正名。她才是国公府的嫡女,她的父亲是我朝探花郎梁志宁而非那畜生,我不能让她认贼作父。”
……
书房中,晨曦正在禀报。
“相爷,姑娘入京之日所交的路条可是盖着梁国公的私印。并且册子上记载得清楚,梁沉毅之孙——梁蕴。我亦查过宗卷,国公府从没报过人口失踪。在户部登记的族谱上就只有大公子梁靖以及梁诗雅和梁诗诗两位姑娘。”
晨曦递上一个手掌大的竹筒,“这是暗二刚才呈上来的调查结果。”
谢堇昭展开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
晨曦见谢堇昭已读完密信,便道:“刚才,国公府的梁夫人去宗正府告状了,林大人估计正在来相府的路上。”他将在宗正府公堂那偷听到的内容给谢堇昭说了一遍。
谢堇昭眉目间有一丝轻松,他地铺了一张新的宣纸,练起字来。嘴上吩咐道:“你去跟林大人说,不用来了,直接报给皇上吧。”
晨曦琢磨了一下,询问:“相爷打算如何?姑娘的身世……”
“不如何。”
“相爷不打算相帮么?”
谢堇昭神色自若,轻描淡写地说道:“帮什么?那丫头是我相府的姑娘,别人家怎么样,与我何干?”
晨曦了悟,因为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所以相爷此刻愉悦了。至于姑娘,在相爷看来,不管她父母是谁,从前是怎么样的,都无所谓。因为姑娘现在已经是谢府的姑娘了。
看着谢堇昭自得的样子,晨曦忽然起了个坏心眼。他清了清嗓子,说:“有个不是太重要的事情,不要到要不要讲?”
“不重要就不要说了。”谢堇昭淡漠地回道。
“是关于姑娘的。”晨曦故意慢悠悠地说着,眼睛紧紧盯着谢堇昭。
谢堇昭面色不变,沉默地继续练字。
难不成他猜错了?晨曦正这般想着,便听见谢堇昭醇厚的声音响起:“继续。”
“继续?哦,姑娘把一个男子带回院中了。”
晨曦刚说完,耳尖的他便听见微小的“咔”的一声。脑中还没运转分辨这微小的声音来自何方,便见相爷随手一扔,淡淡说道:“这毛笔做工真差。”
“姑娘家怎么能随意让男子进院?得好好教育一下才行。”谢堇昭边说着边走出了书房。
晨曦看着角落里那只断掉的毛笔,嘀咕道:相爷,这不能怪笔好吗?
……
谢堇昭到了梁蕴的院子,知道是救了闯相府的男子,心中不悦,面色就不怎么好看。正准备训话几句,没想到梁蕴到是先恼了起来。
“明明是找我的,怎么不让人家进来?”梁蕴鼓着脸蛋儿,虽是生气地说着话,但那软糯的声音听着就像在撒娇一般。
谢堇昭坐在一旁优雅地品了一口茶,平淡地说道:“我相府岂是别人想进就进的。”
“那你也不用打人呀,都伤成这样了。”
谢堇昭眯着眼,冷冷地说道:“他自找的。”
梁蕴不服气了,上前搁开他的茶盏,正色道:“要不是你不让人告知我,又拦着人不给进,他至于硬闯吗?”
“你现在是跟我闹脾气吗?”谢堇昭嘴角一勾,凉凉地说:“就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
一旁听着两人说话的如意不自觉地搓了搓双臂。现在是夏天没错吧?怎么看着相爷那表情,忽然觉得好冷?
这样下去可不行。如意鼓起勇气上前拉了梁蕴:“姑娘,相爷是为您好呢,你看相爷武艺这般高都遇袭了,还伤了手。要是进来个什么贼子,姑娘你可是挡不过来的。”
如意不知道谢堇昭受伤的真相,可梁蕴知道。她瞟了他那只受伤的左手一眼,心下的内疚又冒了出来。
听着如意说的话,觉得也是很有道理的。她微微低下了头,小手伸过去轻轻碰触他那纱布包裹中露出的手指。柔声道:“对不起,我怪错你了。”
柔软带着微热的触感自手尖传到脑海,谢堇昭下意识地想触碰更多,头手指轻轻一拉,与她手指勾缠在一起。顿时从心中冒出一股满足感。
谢堇昭眉目舒展开来,语气也变得平和:“不是要去景将军府中作客么?现在就去吧。”他站起来往外走,手指却没有放开她的。
梁蕴也想起了这事,笑眯眯地跟着了。
“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准备准备呀。”吉祥跟着走,却见如意愣在那边,提醒道。
如意身子一抖,小声说:“相爷脾气好古怪呀,变来变去的,我有些怕。”
“怕什么?”吉祥轻轻掐了她手臂一下,说“相爷这是……唉,跟你这小丫头片子说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成了小丫头片子了,你到时告诉我呀……”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吉祥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嘛。”
……
车子缓缓地行驶中,奢华的马车依旧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不过这次梁蕴并无留心窗外的风景,她的心思都被桌上的糕点给吸引住了。嘴上一块手里一块,吃得好生欢乐。
谢堇昭慵懒地靠在垫子上,手执兵书,却无心观看。他看着梁蕴一口接一口,笑容满面的样子,不自觉地会心一笑。
如此闲暇的日子似乎很久没有过了,感觉很不错。
“啊,我忘记备礼物了。”梁蕴忽然抬头,脸上满满都是懊恼。
谢堇昭扫了她一眼,倨傲地说:“早备好了。”
梁蕴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等你这小脑袋想起来再准备好,怕是你们要来生再见了。”
“什么嘛。”梁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讽刺,讨好地凑了过去,将最后一块红枣糕递到他嘴边。
谢堇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块糕点,顿了一下,将糕点含入口中。
梁蕴圆眼一瞪,微微一怔后便满脸的懊丧。整个相府都知,谢堇昭不爱甜食,所以她也是做做样子,待他摇头,她便将那红枣糕纳入口中,没想到他居然吃了!
她的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谢堇昭如何能不知。他微微一笑,轻轻嚼着那红枣糕,此刻觉得,这甜腻的味道也并不是那么讨厌了。
……
景将军府
“什么风把相爷你吹来了,下官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谢堇昭景将军正在练武房耍枪,一听是相爷到访,急急地出门相迎了。
正想再客套几句,见谢堇昭单手从梁蕴脑后绕出覆上了她的双目,神色冷峻地看着自己。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走得太急都忘记穿衣了,连忙致歉。
“还站着干嘛?”
“下官立刻回去穿上。”
景将军回身,耳中听见软糯地声音在问:“怎么了?”
“太丑,别看。”
景将军边走边看着自己的臂肌与腹肌,啧了一声,相爷审美眼光真差。
在仆人的引领下到了客厅,谢堇昭坐在了主席上,梁蕴坐在他下首。此时景将军已换好了衣服前来,同来的还有景瑞琳。
两个姑娘一见面就开心地聊了起来,还想说些悄悄话,于是瑞琳就邀请梁蕴到闺房里去了。
景将军正妻早逝,也没娶填房,家中只有一妾。这妾是没资格见外客的,所以这客厅上就剩下了景将军与谢堇昭二人。
谢堇昭面无表情地品着茶。
景将军挠破头皮找了好几个话题,说了一堆,对方就嗯了一声。他心中暗自着急,怪不得老林说最怕就是见到相爷了。
第24章
因着相爷说走就走,吉祥如意要备礼,所以马车就慢了一步。吉祥将常礼交于景府的管家,如意捧着一个木盒在前厅外候着。
一见梁蕴与景瑞琳出来,马上走到她跟前去,给景瑞琳行了个礼,笑着说:“景姑娘安好,咱们姑娘给您备了礼物。”
“来玩儿还送什么礼?真是的。”景瑞琳接过,轻斥道。
梁蕴也不知盒中是何物,有些心虚:“只是小心意。”
景瑞琳轻抚了盒子上的花纹,木盒上雕工精致,木色醇淀。“这盒子都这般贵重了,还小心意。”她轻轻打开,顿时眼前一亮。
一把绣铜色的匕首安躺在内,样式简单,仅是匕柄上刻了一朵梅花。
梁蕴看着这匕首不讨喜的颜色,不安地说:“要是你不喜欢,我下次再给你送点别的。”
景瑞琳转身给了梁蕴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我好喜欢。”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匕首,轻轻一拔,铮铮有声。匕刃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看起来锋利无比。
“好刀。”景瑞琳赞叹。
梁蕴见她高兴的样子,也跟着高兴。心里感激谢堇昭的用心。
景瑞琳牵起梁蕴的手,开心地说:“你的礼物太贵重,我本不应收。可我一直想要一把匕首,总没寻着好的,这把我收下了,你的情意我记在心中。你来我房中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都带回去。”
“姑娘你房中都是些刀刀剑剑的,你以为谁家姑娘也像你一般?”景瑞琳的贴身丫鬟翠儿取笑道,惹来众人笑声。
几人慢慢地走着,边说边聊。
景将军虽身居要位,府中也人口单薄,说来这用度应是不错才是。可梁蕴展眼看去,好几处的院落都显得破落。
景瑞琳留意到梁蕴的目光,解释道:“我娘在我十岁的时候就仙去了,我爹是个大老粗,家中什么事都管不来。何况还有个不省事的姨娘和庶妹,我爹就一根筋,总是被牵着鼻子走。”
姨娘和庶妹怎么个不省事,梁蕴没有这样的体验,所以也不理解。她凭自觉回道:“不省事那就换了呗,换个家里穷的,人又乖巧勤劳的,就不用烦心了。”
徐嬷嬷便是这样做的,家中哪个丫鬟婆子做事不省心,训了几次也无用的就直接换了。换一些穷人家中的孩儿,这些人遇到好主家会更感恩,为了家中生计做起事来也会更卖力一些。
“她毕竟也为景家生养了孩子,也算是有功,不好随意打发的。”
梁蕴想了想豆芽儿那事徐嬷嬷跟她说的话,憨憨地说道:“可是不早早处理好的话,待她胆子越来越大,等那天主子不在家,她就反了天了。”
景瑞琳可不知梁蕴说的是主仆,就着她的话略一思考,觉得对极了。她是女子,虽说现在与世子的婚事还在拖拉中,但是终究是要离家的。到时这将军府不就被那姨娘反了天了?细思极恐,她立刻就吩咐道:“翠儿,你让人去附近的民家相看一下,有没有一些勤恳朴素的姑娘,愿意入这将军府的,给我报一下。”
景瑞琳的房中果然是与众不同,常人家姑娘房中摆放着书画,而她房中却是摆放了不少刀剑。
她有些担心地看了梁蕴一眼,见梁蕴眼中并无半点嫌弃,心里更是认定了这个朋友。
姑娘家总是多话题,天南地北聊了一番,便又侍女来传话,要到正厅去用膳了。
景瑞琳牵起梁蕴的手正待出门。外面又传话来,说是姨娘过来了。
景瑞琳撇嘴,不满道:“那女人又不知道想要干嘛了。”
不一会儿,一名衣着鲜艳的妇人便进了门,身后跟着一名少女。
“给大姑娘请安。哎呀,本想着今日做了些姜汁糕便取来给姑娘尝尝的,都不知道姑娘又贵客在呢,真是失礼了。”妇人对着梁蕴盈盈施礼。“奴婢汪氏,见过梁姑娘。”
她头上珠钗满布,衣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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