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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最宠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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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上珠钗满布,衣服鲜艳夺目,身材婀娜多姿。整个人看起来跟着将军府是格格不入。
“不知有贵客来,倒是知道贵客姓梁了。”景瑞琳讽刺道。平日可没送过糕点来,今天倒是说得像是常常都给她带糕点似的。
如此直白,汪氏岂会听不懂?但她仅是笑笑,毫不在意。拉过身的少女,给梁蕴介绍:“这是妾的闺女,景钰雅。”
景钰雅皮肤白皙,一对凤眼很是妩媚,只见她盈盈一福,体态娇美。
“你姐姐一个人招呼客人怕是要忙不过来,你在这边帮衬着。”
“是。”景钰雅柔柔地应答。
景瑞琳冷哼一声:“不用了,咱们还要说些私己话,不太方便。”
然而那两人就像没听到一般,汪氏笑着说道:“大姑娘可别客气,有什么事儿尽管让钰雅去做就行了。妾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也不管景瑞琳答不答应,自个儿就先行离去了。
说得好听,真有事儿吩咐她,想必明天就传出嫡姐苛待庶妹的话头了。景瑞琳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她说话直接:“你回去吧,不用你帮忙。”
然而景钰雅也不是省油的灯,硬是当作没听懂一般,柔声地答:“姐姐真不用跟我客气的。”
“我和蕴儿要去用膳,你回自己的房间吧。”
景钰雅脸上恭敬得很:“那正好,我去给姐姐和梁姑娘布菜吧。”
“你……”
景瑞琳想要发飙,却别梁蕴拉着,她软软地说:“就让她跟着吧,我饿了。”
想要拒绝的景瑞琳,看着梁蕴的恳求的样子,只好答应了。她牵起梁蕴往外走,却发现门外多了几个婆子,分明就是那院里的人在这里候着呢。当即心下一凛,幸好刚才没发飙,不然这几个婆子立马就会闯出去告状,说她这个嫡姐当着外人面欺负庶妹,他那个爹又要训她了。
她感激地捏了梁蕴的手。
梁蕴不明所以,觉得好玩,也反捏她一下。
事实上,梁蕴真的饿了,对于她来说,多一个人吃饭也没差,没什么好计较的。
……
梁蕴等人的出现,就仿佛是景将军的救星一般。景将军几乎是一见来人便弹跳起来,只差没痛哭流涕了。连忙相请相爷移步饭厅。
这么简短的时间里,他可是坐如针毡。相爷那气场可是比皇上更可怕,他不说话又怕冷落了相爷,说话吧,相爷又不搭理。
给相爷说说家事,相爷一脸的没兴趣;给相爷说说朝中事,相爷回个冷笑。
想破了头找话题,好不容易让相爷说话了,然而相爷说的是:“这时辰我家姑娘该饿了。”
虽说心里到底是有些沮丧,不过好歹也是有个话头了,于是他接话:“摆膳。”
……
一众人移到饭厅,主位当然是给相爷的,景将军这个主人家坐在相爷右下方,左下方是梁蕴,紧挨着景瑞琳。
这时景将军在发现,景钰雅也来了,正站在景瑞琳的身后。
“钰雅你怎么来了?”
景钰雅上前,标准地行了个大礼:“小女子景钰雅,给相爷请安。给爹爹请安。”
谢堇昭拿取过晨曦手中的湿丝帕,亲自给梁蕴擦着手,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景钰雅脸蛋儿瞬间潮红。
人人都说谢相容貌俊朗,器宇轩昂,此刻一见果真如此,只是没想到,连声音也能这般勾人心魂。
“哦,这是我小女儿,景钰雅。”景将军给介绍了一下,喊道:“钰雅,来爹这边坐。”
景钰雅脚步刚抬,景瑞琳立刻接话:“她是我庶妹。爹,相爷在这边,你可别坏了规矩。”
外客到访,妾与庶出的都是没资格会客的。景将军被这一提,就想起了。他懊恼地一拍脑袋:“哎呀,我都给忘了。相爷切莫见过,瑞琳她娘死得早,也没个人提点着,我一个大老粗,平时也没多讲究这个。”
你也知道你不讲究么?景瑞琳心中有气,可也不敢在外人面前顶撞自己的爹。
梁蕴想安慰瑞琳,糯糯地说道:“你娘虽是死得早,也比我好了,我都没有娘。”
可是梁蕴的嗓音本就绵软,一下子在众人耳中听着便觉得她在伤心。
谢堇昭二话不说就刮了景将军两眼刀子。
景将军浑身一抖,连忙补救:“不……她娘死得晚,真他/妈晚。”
“爹,你胡说什么呢。”景瑞琳气结,被相爷瞪两眼而已,至于么?
几人在互动,景钰雅在后面拳头紧握,她恨极了瑞琳,若不是瑞琳刚刚那番话,她便能做在那边一起聊天了。可是让她就这般离去,她又不甘心。
谢相出了名是女子勿近,如今却是近在眼前,多少名门贵女也没有这番机会。刚才看谢相给梁蕴擦手,看来传言还是当不得真的,无论如何,她也要把握这个机会。
景钰雅娇滴滴地插话道:“爹爹,我虽是庶出,可姨娘平日里也没少教我规矩,我就在这边给各位布菜,也是为爹爹尽一番孝道,可好?”
“不好。”梁瑞琳答。
景钰雅微微低着头,委屈地说:“姐姐就这般不待见我么?我做了什么让姐姐你这般讨厌?”
第25章
“瑞琳; 你妹妹不过是想要尽孝道而已。”景将军皱着眉说道。
景钰雅眼中已闪起了泪花,咀泣着说:“姐姐若是觉得我哪儿做得不好; 我都可以改的。”
景瑞琳不吭声。她已吃了很多次亏了,每次钰雅闹这一出,她不论说什么都会给爹骂,所以她选择不吭声。
然而这不吭声在景将军眼里便是使性子。瑞琳生母去世后; 他不由得多疼惜几分。可是这女儿不知为何,总是对庶妹多有不满。在他眼中; 两个都是自己女儿,想比起瑞琳,钰雅还更懂事一些; 也更贴心。
本想责备两句; 但是看到一旁的梁蕴,心想毕竟是女儿的朋友到访; 好歹也给她留点面子,于是便说道:“好了好了,就让钰雅给你布菜,毕竟是两姐妹,去哪儿都要互相扶持的; 好好相处才是。”
“我不要。”景瑞琳倔强地拒绝; 心里已是凉了一片。每次都是这样; 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钰雅一装可伶,爹便要自己迁就她; 也不管她是否愿意。
梁蕴看到桌子底下瑞琳那紧握的拳头,心中也有些不乐。她举筷夹了一件卤肉到瑞琳的碗里,柔和地说:“我给你布菜吧。”
景瑞琳忽然一咬下唇,豆粒大的泪水按耐不住就往外冒,她哑着声音说:“傻瓜,你是客人,应该是我给你布菜才是。”
原来还有这区别么?梁蕴受教地点头。
看着梁蕴憨憨的样子,景瑞琳破涕为笑,她感激地握着梁蕴的手,轻声说:“能认识你真好。”娘亲去世以后,她在这个家中就像是被孤立出来的一个,现在有人帮腔,感觉真的很好。
梁蕴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景将军还是第一次见到景瑞琳流泪,吓得直愣愣。这女儿一直以来都是大咧咧的,眼泪这玩意儿跟她可是沾不上边。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说错什么了,于是便也给瑞琳夹了菜:“不要钰雅帮你布菜就算了,来,爹也给你夹。”
“谢谢爹。”没想到爹这次居然依了自己,景瑞琳捏了梁蕴的手再次表示感谢。
看着那边和乐融融的情景,景钰雅双手在身后狠狠地绞着丝帕。该死的梁蕴,居然坏我好事,还有这景瑞琳,什么时候学会这不上道的小手段了?真是可恨。
她深呼吸两下,让自己平静下来,偷偷地瞄了谢堇昭一眼。景瑞琳以后再收拾,她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姐姐不用我布菜,那我就只为爹爹和相爷布菜吧。”
“不好。”梁蕴破口而出。
刚准备拒绝却被梁蕴抢话的谢堇昭眼神明亮。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为何不好?”
景钰雅心都提了起来,耳根有些红润。相爷这般问,莫非心中是希望她替他布菜么?她眼中带着期待,看向谢堇昭。
然而谢堇昭并无注意到,他旁若无人地盯着梁蕴。
梁蕴眼珠子转了转,嘴唇蠕动了一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在那灼灼的目光中,她呐呐地说:“晨曦布菜。”
“若然我不要晨曦呢?”
“那……如意?”
他修长的眼中,瞳孔深邃,缓缓地诱导:“若然如意、吉祥还有徐嬷嬷,我都不想要……”
“报,林大人到。”
厅外忽然传来小厮的喊声,硬生生地将谢堇昭的话盖了过去。
“老景,出了大事了。”不一会儿,林徳瑜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抬头一见谢堇昭,先是一怔,随后立即讨好道:“下官参加相爷,相爷安好。”
“滚。”谢堇昭面容骤变,冷冽万分。
林徳瑜愣在原地。又,又滚??
……
林大人说要重要事情商议,景钰雅自然不好逗留。
她此刻心情极兴奋地去到生母的院子里。朗声地叫着:“姨娘,我成功了。”
“真的?”
正在画眉画到一半的汪氏,也不管面容了,急急放下眉石就将女儿拉到一边细细询问。得知详情后,她轻蹙眉头:“这也不代表什么啊。”
“怎么不代表什么?他就是想我给他布菜。”景钰雅带着些娇羞。
汪氏毕竟是当母亲的人了,男女之事更为懂得,说道:“不说没有让你布菜,即便是让你布菜了,那也不代表他看中你了。”
“姨娘。”景钰雅一跺脚,说道:“你想想,布菜定然是要靠在身边的。相爷是什么人?多少贵女花光心思靠近也遭到拒绝,可是他并没有拒绝我,这还说不代表什么?即便是那梁蕴反对,相爷也没立刻同意,而是反问她缘由。”在景钰雅的思维当中,如若相爷不喜她,不是应该立刻拒绝吗?那没拒绝不就是接受了吗?
汪氏毕竟没在现场,听女儿这般解释,又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她心中也多少有些希期,摸了摸女儿白白嫩嫩的脸,心底又添了几分底气。
“谢府可是有家规只娶一妻不纳妾的,若然你成了丞相夫人,那即便是当今皇后少不了也要羡慕你几分。到时候老爷必定要将我提作填房,那些嫌弃我们母女不肯相交的人也不知会是怎么样的面色。”
汪氏越说越兴奋:“待我成了将军夫人,我定要找户‘好人家’将景瑞琳那个贱种嫁过去。”
汪氏原是一县官家中的侍女,当年景将军行军路过当地,在那县官家中歇息了一天。她自幼聪慧,知道这是她摆脱命运的机会,所以她费尽心思,终得偿所愿。
夫人在世时便已对她多有施压,好不容易忍到夫人离世,想着府中就她一个妾,必定是要升作填房。可多年过去了,不论她怎么撒娇哄骗,将军就是不答应。
不用想,定是那贱种从中作梗。
“娘,趁着相爷对我有意思,我一定要抓紧这个机会。不然隔上一段时间不见,他可能就把我给忘了,你可得替我想想办法才行。”景钰雅此刻也不叫姨娘了,她急需汪氏的帮助,轻轻摇着汪氏的手撒娇道。
“别急,你让娘想一想。”
……
饭厅中,林徳瑜已坐了下来。
有着景将军的提点,知道坏了相爷好事的他出了一身冷汗,最后在梁蕴的帮腔下将刚才的事情给揭了过去。
梁国公府的事情呈上去给皇上了,皇上要求彻查。可这真是难为他了,先不说梁国公没着影儿,这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该有的证据都被磨灭了。
朝堂之上,那个暂且还是四郎的人言之凿凿喊着冤枉,还反过来说那沈氏红杏出墙意图加害夫君,最后逼得沈氏当场要寻死。幸好拉得快,仅是撞破了头没有生命危险。
林徳瑜很想破了这个案子,所以才来找景将军商量办法,此刻见着谢相,怎能不把握这个好机会?他恭敬地说道:“相爷对此案有何看法?”
谢堇昭面上淡漠至极,冷言:“没看法。”
千言万语在后头却被相爷冷冷地截住了,他心下着急。眼看相爷给梁姑娘夹去了一筷芹菜,梁姑娘鼓着脸蛋儿抱怨却换来相爷一记微笑。脑筋儿一动,他聪明地转了个目标,说道:“梁姑娘想不想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
被问到的梁蕴,慢吞吞地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才答:“我只有爷爷,没有爹娘。”
“谁都有爹娘,仅是你不知道罢了。若那个梁夫人当真是你的亲娘,如今她正被你的杀父仇人欺凌着,你就不想帮一帮吗?”
梁夫人?梁蕴忆起那个满脸是泪的妇人,不知道怎么回答。
从小,她的生命中都便没有爹娘这个词,直至长大后偶尔能跟爷爷下山,看着别人嘴里喊着爹娘,她才问爷爷。爷爷说她没有,所以她也没在意,现在被林徳瑜这般问,倒是疑惑起来了,他抬头看向谢堇昭,轻声问:“真的是每个人都有爹娘吗?”
“当然了。”林徳瑜抢过话,硬顶着谢堇昭的眼刀子,快嘴地将沈氏说的话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
梁蕴听罢眼眶凝了泪水,带着鼻音说:“她好可伶。”
景瑞琳也是气愤地说:“太可恶了,那样的恶人就算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景将军听着的重点却是不同,他不解地问:“他不是将领,要偷溜出军营一点都不容易,是哪个军营的人这般散漫,连有逃兵都不知道?”
经这一提醒,林徳瑜立刻将脑中想到的说出来:“当年国公爷负责南边的镇守,他的儿子自然是进他的军营。后来说三郎也战死,国公爷请辞,那边的军队便交由二皇子接手。莫非……是国公爷默许他离开兵营?可是这也不对呀,总不会是让自己一个儿子去杀另一个儿子吧。”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国公爷那时候不是将两人身份互相调了?若给作是我,一巴掌就得把那畜生给打死了。”景将军抬起胳膊比划着,扇出了一道凉风。
两人陷入苦恼,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谢堇昭。
只见谢堇昭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呀敲,嘴角弯起,冷笑道:“这国公府真够乱的。”
林徳瑜也是与谢堇昭相处多年了,自是知道这是他感兴趣是的表情,立刻抓紧机会加重力道:“难道相爷就不想惩治当年害得姑娘中毒的那个人么?”
谢堇昭朝了梁蕴一眼,见她早已脱离话题,置身事外地吃得津津有味。略一抬眉,将自己的空碗递到她面前:“给我点贿赂,我帮你寻你娘。”
一旁看着的景瑞琳暗地里偷笑,相爷真是执着呀,刚才徐徐引导不成,现下改直接讨要了。估计是自梁蕴给她碗里夹了菜的时候,他心底里便嫉妒了吧。
梁蕴听罢笑眯眯地点头,在自己碗中夹了一筷子过去。
看着自己碗中的芹菜,谢堇昭无奈,接过来神情自然地轻轻放入口中。
林徳瑜无声地张着嘴巴。谁人不知谢相洁癖?看连景将军这粗人也懂得上菜给相爷独独分开一份儿就知道了。
相爷给姑娘布菜他觉得还能接受,可相爷吃姑娘布的菜,而姑娘用的还不是公筷……
第26章
晚膳过后; 众人皆是心满意足。林徳瑜是如愿寻得谢相帮助,而景将军是终于待到相爷离去所以高兴不已。
景瑞琳依依不舍地牵着梁蕴的手不愿放。
“瑞琳呀; 咱们两府同在京中,有空多来往便是。”景将军虽是甚少参与朝堂纷争,却也深知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女儿能与相府搭上关系,这对于整个景府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支持。
“走吧。”谢堇昭向梁蕴伸出手。
众人齐声道:“恭送相爷。”
梁蕴把手递了过去; 在谢堇昭的搀扶下上马车。
上半身刚进车厢,便被眼前的光景吓一跳; 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
马车内,早已将自己脱得精光,摆了个最为撩人的姿态的景钰雅也吓了一跳。看着梁蕴同样惊吓的脸心中闪过一丝慌张。
不是说相爷的马车从不让别人坐的吗?就连当初太子在路上坏了马车; 也没能搭上相爷的车。所以她和姨娘一合计; 便想到了这个办法,可是为何进来的不是相爷?
景钰雅被梁蕴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极不舒服。她抖着手将放置一旁的衣服拉过来挡了一下。现在怎生是好?
“怎么了?”谢堇昭见梁蕴不上不下的; 询问中也撩起了车帘,这一看便黑了脸。
他单手环着梁蕴的腰,一把将她抱了下来。阴恻恻地瞄了景将军一眼,吩咐道:“晨曦,将这车烧了。”
“啊?”晨曦在驾位下来; 不太确认刚才听到的话。
“把这马车烧了; 现在。”
这可是御赐的马车; 相爷多年来一直就只用着马车,怎么突然就要烧了呢?联想到刚才梁蕴那声惊呼,想必车厢内有着什么。晨曦虽在脑中想得多; 但并不妨碍他执行命令,跟景将军说了一声,便跟着管家进内去取酒。
马车这般大,不添加些助燃物,单靠火折子是点不起来的。
在旁的人也是十分好奇车厢中的情况,但是碍于相爷那诡异的笑容,实在是没那个胆子问。
唯独景瑞琳没怎么注意谢堇昭,她见梁蕴呆愣呆愣的,担心地问:“蕴儿你没事吧?是不是车内有滑虫?”
一旁的景将军一听,看看自家四周几个破落的院子,心道的确有这可能。这么一下午都熬过来了,绝不能在这最后一刻让相爷不愉快。他立马凑上去,自告奋勇道:“区区一滑虫,用不着烧车,待下官将它捉了即可。”
林徳瑜急忙一把将他拉住,喝道:“你这个莽夫,相爷的马车岂是你能进的。”
“是是是。”景将军一下惊醒,后退几步搓着手:“我不是可惜这马车么?这车帘子也够平民吃上一个月余了。”
梁蕴刚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此刻回过神来,靠到瑞琳耳边轻声说道:“你那个妹妹在里面光着身子睡觉。”
景瑞琳瞪圆了眼。哪会是光着身子睡觉,根本就是把自己送上门了。
话语间,晨曦已携同景府的奴仆回来了,每人手持一壶酒,往马车上泼。
“不能烧。”景瑞琳喊道,她对着谢堇昭跪了下来“求相爷开恩。”
即便她怎么讨厌景钰雅也好,但景钰雅说到底也是姓景的。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她作为嫡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庶妹就这样死在眼前。
景将军正想询问,便见汪氏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汪氏猛地一把拉住景将军:“老爷,钰雅在里面,这车绝不能烧。”
“什么?”景将军怒喝一声,不敢置信。
与此同时,晨曦瞄了谢堇昭一眼,见他没任何表态,手一扬,火折子便抛到了车上。火苗沾上烈酒,立刻蔓延了起来。
景府门前的马车着大火,不少民众赶来围观。
在众人好奇的双眼中,那着火的马车突然踉跄地跌出了一个少女。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惊慌失措地跌爬到一边,咳个不停。
“看,那不是景二姑娘吗?”民众间有好几双利眼迅速地认出了来人。
“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是啊,还在相爷的马车滚了下来。”
众人是好奇得不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而且消息传得快,围观者越来越多。
“胡闹,真是胡闹。”景将军气得满脸通红,看着汪氏将钰雅扶起,带了回来。他上前两步,二话不说推开汪氏就甩了钰雅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后,他旋身跪在地上,沉痛地说道:“下官管教不严,还望相爷饶恕。”
林德瑜自是要相帮的,虽说偶尔口不择言,可他这毕竟在这位置多年,心水清着了。相爷此刻正怒在心头,求饶根本就没有用处。于是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相爷,你看这人来人往的,待会儿也不知会传出去什么话。梁姑娘与景大姑娘交好,莫要被些上不得台面的给污了名声。”
看着好友跪在地上,梁蕴也心生不忍,她轻轻拉了啦谢堇昭的衣袖。
谢堇昭低头,见梁蕴大眼汪汪地看着自己,心底便软了几分。想着到底是这丫头在京中交的第一个朋友,多少也给这丫头一个面子吧。
“走吧。”谢堇昭敛起邪魅的笑意,牵起梁蕴的软手。
如意询问:“要不主子们坐我们的马车吧。”
谢堇昭轻轻揉捏着软乎乎的小手,淡淡地说:“不用了。”
晨曦靠到如意身边悄声说:“别人坐过的马车咱们相爷从来不坐。”语毕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咱们姑娘除外。”
“知道了。”如意脸上微红,轻斥:“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
晨曦学着谢堇昭的样子,将双手负在身后,笑而不语。
……
景钰雅被打得懵了。自小到大,她从没被打过,夫人在世时,哪怕她与嫡姐功课都没做好,也只有嫡姐被罚。夫人去世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只要学着姨娘那边落个泪,爹也总会满足她。可如今……
景钰雅脑中一片茫然。为何会变成这样?姨娘明明说了,朝中世家皆是这样的。她只要待在车中,待相爷上车,两人成了好事,谢府不得纳妾,她便能成为正妻。然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不成相爷对自己并非有意?
她抬头看见正在离去的谢堇昭。
那双牵着的手以及梁蕴那微微的笑意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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