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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纪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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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金缕也道,“谁说不是?……只是夫人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翠翘立时把眼一瞪,“瞎说什么,行了,去厨房看看,汤该上了!”
月十五时,濯香果然见到了叫李成的琉球商人,回来对谢文纯回报道,“那人说,王三听说谭谈告了他,当夜就跑回琉球了。”
“哦?那怎不见出城记录?这王三会飞不成?”谢文纯皱眉道。
濯香道,“小的想,是不是王三心中害怕,怕我们抓他,乔装改扮出了城?”
谢文纯眉头更紧了,“想也只可能如此了。哼,对外商的检查竟如此松懈!濯香,麻烦你你再跑一趟,把谭谈直接带到府衙我书房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认为古代守孝的各种规矩比如最好不出屋结庐而居没啥意义…但文纯古人肯定有心结~唉,可惜包子不能很快出世了。马上加快剧情,小纯纯要升官了
第46章 得民心者
谭谈家里是种地的,那日大着胆子告了一状而后想起那恶商的威胁,没敢再去,本以为县太爷也忘了他的事,没想到今天竟直接派人来找…………还是去县太爷的书房!谭谈同手同脚的来到谢文纯面前,“大,大人,草民谭谈,叩见大人。”
谢文纯亲手将他扶起,温和道,“这里不是公堂,没什么拘束的,坐着说话吧。”
谭谈只觉县令大人声音真好听,身上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清冽草木香气,自己就像被仙人扶起了一样,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谢,谢谢大人。”
谢文纯一笑,“我是姓谢,也不用说那么多遍。”
“不,不是……”他本也不敢坐,这下又要跪了。
谢文纯把他摁在椅子上,“不要害怕。今日叫你来是仔细问问你那琉球商人,是如何强买你祖传玉器的?”
谭谈只觉县太爷真是个好人,说话渐渐就利索起来,“前日……家里揭不开锅,我本想去店铺典当了祖传的玉钩……后来想起老父嘱托,就不想当了,谁想被那王三看到,尾随出来……”谭谈回想起那日他被那王三吹捧的找不到北,又喝了酒,王三借他醉酒强按着他摁了手印,扔下一两碎银就扬长而去了。
谢文纯听完,“强按着摁了手印?有人证看见没有?”
“有,有,酒馆里的小二,还有邻桌的,都看见了的!”
“那你怎么不呼救?”
“他……在云海县有些势力……”
谢文纯轻笑一声,“商贾,还是外商,怎么能比得上我们大晋子民金贵了?”又道,“你的玉钩,了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谭谈是个老实人,没有说别的只道,“店铺老板说值十几两银子……”
谢文纯哭笑不得道,“这样,本官给你些碎银,你回去去人多的地方喝一杯,说王三偷了你的玉钩只怕消受不起,里面有些机关藏着更值钱的东西,如此云云。”
谭谈不解道,“这样……他难道还会回来不成?”
“商人逐利,本人不回来也会派手下来,你放心,顺藤摸瓜本官定为你讨个公道。”
谭谈虽不太明白却听明白了县令大人答应为他“讨回公道”,回去照做一番,不出三日正在家中睡觉就被用黑布蒙了头,就在他心下害怕之时,谢文纯派守在他俩的差役跳了出来将行凶之人擒下,带到谢文纯面前。
谢文纯从睡梦中醒来,本身就有些床气,上来就板着脸道,“入室行凶,上夹板!”
“凶徒”不过是两个被钱买通的流民,没什么骨气,当下就全说了,“是李成,李成让我们来逼问的!”
谢文纯录了口供,连夜将李成压捕过来,李成见官就怂了,直接将王三供了出来。王三被判个强买晋人物品、行凶未遂两条罪名,没收半数家产,杖责二十,三年不得踏足大晋领土。
杖责之日百姓们纷纷来县衙围观,谢文纯特意叫人宣读王三的罪状,又向百姓们喊话道,“圣主隆恩,开海禁是为了给大家谋福利,交易不公,尽管来找官府,官府为百姓们撑腰!”
谭谈带头道,“青天老爷圣明!”
开海禁后有不少商人都“扬眉吐气”,更有外商在大晋沿海仗着有钱和政策的保护作威作福,这样被直接利落惩处的可说让大晋百姓们出了一口气…………排外和仇富是人的天性,纷纷赞县太爷为民做主。
日子流水过着,转眼间就到了谢文纯的生辰…………正值深秋,县里棉花和糖瓜都迎来了丰收,蒋师爷几个就想给县太爷办一办。谢文纯从濯香处听说了此事,找了一个机会对三人道,“圣上特旨夺情,然而在下为人子女不愿宴饮,不如初九那天你们三个都带着家眷,我叫内人准备些饭菜,不必热闹,就这么过吧。”
这种小家宴最是拉进和上官关系的好机会,三人自是兴高采烈的答应下来,陈明不好意思道,“大人……在下还没有成亲。”
谢文纯见他年近三十,本以为这个年纪定是成家了的,听得此话笑道,“那就自己来。陈明你人品才干都不错,莫不是风流惯了不想成亲?”
县令大人当面八卦,陈明只得回道,“家中老母眼盲,我又事忙,没心情想这些个。”
谢文纯关心道,“我还不知你母亲这事,改日还当拜访老人家一番。”
陈明只当他客气,却不想谢文纯真的挑着生辰前一天…………这天早早给大家放了假,跟着陈明到了他家。
陈明母亲摸索着迎了出来,就要下跪,谢文纯连忙扶住,“老人家,不要折煞我了。”
老太太第一次在家中见到县令这么“大”的官,颤颤巍巍的道,“陈明,去,给大人倒茶!”
谢文纯见老人家指挥着儿子,自己也总摸索着忙前忙后,心里有些自责自己打扰到了老人家,略略坐了一会儿就留下带来的礼品,逃一样的走掉了。陈明送了出来,“大人,母亲张喽着叫吃饭呢。”
谢文纯连连摆手,“代我向老人家赔罪。”陈明又道,“母亲不让我收那些东西……”陈明之前依附赵氏日子过得不错,后来赵家倒了谢文纯又严令官员不得和富商勾结,生活质量直线下降,县丞的俸禄不多,谢文纯送来的东西他其实自己挺想收下的。
“就说我已经走远了,追不上。陈明,家里还是买个粗使丫头吧,这二十两银子你拿去,直接买了丫头,不要先叫老人家知道。”谢文纯若存心对人好行事是处处体贴。
“大人……”陈明心中真的有些感动,只听说下属贿赂上司的,没听说过上官主动给下属钱的,心想谢大人心善,就要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也是大晋在册的官员,不要动不动跪来跪去的。”谢文纯立时阻止,“好好为百姓尽心,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第二日蒋师爷、刘主簿带着妻子,陈明老哥一个,来到谢文纯家中。由于谢文纯事先强调过,刘陈二人也不敢带多重的礼,知道谢大人是状元郎,就买了些文房四宝,蒋师爷则是带了些礼品给县太爷的妻子。
楚娇早早就起来准备,坐在梳妆台前问在旁穿衣的夫君——谢文纯给自己放了个小假,难得没有早早离去,“这跟钗子是不是不太威严庄重?”见夫君下属的女眷,她觉得还是要摆摆架子的。
谢文纯由着翠翘给他更衣,笑看楚娇手上的麝金簪子,提出意见道,“娘子,不如试试那根血玉的?”
楚娇插上,果然和衣服更搭,谢文纯此时也穿好了衣服,“古有张敞画眉,娘子让夫君试试如何?”
楚娇示意金缕将炭笔递给谢文纯,“画坏了可要罚的!”她不指望谢文纯能画好,不过是想哄着他玩玩。
谢文纯接过炭笔,回忆着小时候看丫鬟们画眉的步骤,竟也画得似模似样——除了样子老了点,不那么时兴了一些。楚娇在铜镜中见了,嗔道,“我说夫君,这是十余年前流行的远山眉啊!”
谢文纯老脸一红,他只小时候有闲心看家里丫鬟画眉,后来长大了就一心读书了,被娘子嫌弃了,狡辩道,“女人家的东西,都是十几年一轮回的!这样,娘子,我再给你画个……”
楚娇将这个捣乱的赶了出去,金缕道,“夫人,老爷画得其实挺好的,我看不用擦了。”她看出来自家夫人其实是羞了,心里是挺满意夫君画的。
“真的画的很好?”楚娇觉得好,是因为是谢文纯画的,没想到金缕也这样说。
见金缕、翠翘齐齐点头,楚娇心想表哥真是聪明,连画眉这样的事情都一上手就会——一上手?又想到会不会夫君以前就给别的女人画过,才画得这样好?一时一会忧一会喜,柔肠百结。
到得晚间,谢文纯四人吃的是做成肉菜样子的素斋,比如看着像火腿其实是豆腐,“诸位,无酒无肉,还望莫要嫌弃。”谢文纯打趣道。
“大人,这素斋做得好了最是难得,在下这是有口福了啊!”蒋师爷道。县衙里原本的厨子被换掉了,原因是崔氏怕儿子吃不惯住不惯,特地送了一个厨娘一个绣娘来——这也是她送谢文纯的生辰礼了。
菜过五味,四人气氛便热络起来,蒋师爷等人原是对谢文纯又敬又怕的,但相处下来也渐渐发现谢文纯对肯做实事的下属还是很宽容的,更是出手大方,也就定下心来跟着谢文纯了。
女眷这边说的就零碎了许多,蒋夫人道,“姐姐这远山画得漂亮,可否教教妹妹有什么诀窍?”谢文纯用炭笔有些用毛笔的意思,画的轻重粗细有些细小变化,不过楚娇自是说不出来,瞎扯了两句。
刘家夫人年近三十,却是保养得宜,“姐姐好福气,谢大人后院连个通房都没有,哪像我家那个,妾室就娶了三房。”
这话算奉承对了,楚娇眉眼都笑开了,“夫君同我青梅竹马,情分自与旁人不同……”
待人都离去了,谢文纯给父亲上了香,便来到楚娇处,她还没有卸妆容,正在桌边摆放茶点,听到脚步声便抬头笑道,“夫君。”
谢文纯道,“娘子,他们都送了礼,你送我些什么啊?”
楚娇神色有些尴尬,躲躲闪闪道,“能,能不送了么……”
谢文纯一看来了兴致,“不行!快拿出来!”就来呵她的痒。翠翘和金缕对视一眼,识相的退下了。楚娇被逼不过,来到床头打开一个盒子,低着头塞到谢文纯手里,“不许笑!”
原来是个挂着着同心结的玉佩,玉是好玉,只是这同心结绣的实在是有些——狼狈,谢文纯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不会是同心结吧?”
楚娇恼了,“不许笑!不许笑!”
谢文纯抓住她又要掐人的手,“不笑,不笑,哈哈哈……”
楚娇都气出泪来了,“再不绣了!让你那丝娘绣吧!”丝娘便是崔氏送来绣娘的名字,绣工很是高超,关键是——长得漂亮,典型的江南女子,楚娇见了丝娘就觉得不太高兴,又听她说“夫人担心少爷穿不惯,让我做些衣物”,更是醋意大发,因为衣物自然包括里衣,她女红不好谢文纯的衣服原都是直接买的,如今丝娘刚来几天就做好了一套外衣两套里衣送了来。
“她绣是应该的,这话从何说起啊?”谢文纯完全没抓住点在哪里。
“我看你穿着新做的里衣,挺舒服么!大小,大小也正合适啊!”
“是啊,确实比外面买的强上许多。”谢文纯一无所觉的说道,“大小当然合适!刚量的啊!”
楚娇在意的就是这个,翠翘是她的陪嫁丫鬟伺候谢文纯穿衣她给自己作了心理建设还能忍受,但——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丝娘,妖妖娆娆的对她表哥身上摸来摸去?完全不能忍!气的一跺脚,“不和你说了!”
谢文纯见她不说了,觉得此事就算揭过,楼了楚娇纤腰道,“娘子,饱暖思那什么什么,我们歇息吧……”将她打横抱起,自是一室风流。
永定二十七年,谢文纯晋从五品江东议曹,掌讲议郡政,离开云海县之时,百姓云集相送。
作者有话要说:
基本就是郡县制(因为这样世家存在才合理。。。)按理官员三年一考核不过谁叫文纯后台是皇帝所以一年升了半品。。。又有能力,升官升得快正常(皇帝缺人啊),何况江东议曹不是啥好干的。。。以后改到晚上七点更
第47章 荣养架空
李崔卢楚四大家当年资助太宗起兵立下汗马功劳,太宗曾言“愿与四公共治天下”,下旨准许四大世家直系子弟可直接获得推举入朝为官的资格,太宗当年不是没防着世家做大…………直系子弟,能有多少人?却不想,四大世家直接舍弃了朝堂,直接推举直系子弟在本郡作官,百年下来便是皇帝派的官员在四郡也难以立足。直到实施新政,这种状态才得到改善…………谢文纯升迁江东郡议曹便是证明。
江东郡府衙设在苏州,谢文纯接到升迁命令便当即启程,一路顺利到了苏州,先将妻子安置在之前派人租好的房子内,便带着濯香来到府衙,门口有府吏相迎,“可是议曹,谢大人?”
谢文纯道,“正是在下,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府吏不过个小跑杂的,但见这位年轻的从五品官员对自己如此客气随和,心中喜悦,笑着道,“小的王卫,大人叫我小王就好,郡守大人在书房呢,说您来了直接带您过去,大人这边走。”
江东本就繁华,府衙更可说是雕梁画柱,倒像个大花园,谢文纯笑对引路的王卫道,“早听说苏州林园最是俏丽,郡府也如此巧夺天工啊,在下算是开了眼界了。”
王卫笑应道,“这府衙内的布置还是郡守大人的老父当年做郡守时设置的呢,如今也沿用下来。”
不一会儿,就到了郡守楚恭常办公的书房,“大人,谢大人到了。”书房来往进出的人不多,王卫入内禀报道。
“小谢大人来了?快请进来。”
谢文纯进入房门,快速一扫,只见正中黑雕大理石长案摞放着各类公文,七方宝砚,四支笔筒。墙上当中挂着一副郡守楚恭常自己写的对联,上书:
不设樊篱,恐风月被他拘束。
大开户牑,放江山入我襟怀。
谢文纯心中暗赞一声好气魄,长揖道,“下官谢文纯,见过太守。”
楚恭常五十上下,絮有短虚,气质颇为儒雅,“子珩啊,早知你在云海颇有作为,如今终于盼来了,果然是年少俊杰。”楚恭常说话“亲热”除了谢文纯也流着世家的血外,还是知道谢文纯颇得皇帝或者说沈灼然看重的原因。
谢文纯自是连连谦让,暗暗屏息将自己脸憋红,楚恭常见他一副少年样子心下一松,越发和蔼,像族中长辈一般问起谢文纯“是否习惯”一类的问题。
“一会儿让楚藤带你去见见各位同僚,熟悉一下环境,明日再正式来办公吧。”
楚藤是楚恭常的庶出儿子,如今不过二十出头,现在在郡守府中干些杂事,在江东这样的地方由太守之子陪谢文纯去见同僚是相当给面子的行为。“谢大人,跟我来吧。”
谢文纯连忙又行礼道,“大人叫我子珩就好。”虽说楚藤没有品级,但身为郡守之子在江东就很有分量特,谢文纯见他年轻暗忖是个好面子的,说话格外恭敬,给足了面子。
楚藤果然一乐,也不客气,“子珩,这边走吧。”
拜见一圈下来,谢文纯最大的感受就是…………十人有六人都姓楚,另外三人姓明,最后一个多半官位也不高…………比如在云海有一面之缘的狄勋。
故人相见自是惊喜,狄勋也小小升了个官,如今是六品允判,“子珩,一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楚藤在旁道,“嗯?你们认识?”
谢文纯笑道,“在下刚到云海时就是狄大人奉太守命来清丈土地的。”
当着楚腾的面,两人不好叙旧,暂时作别,楚藤又带着谢文纯见了一圈,算是混个脸熟,就离去了。
谢文纯骑马,回到租住的房子,楚娇果然正在等他回来用饭。“一应事务不齐全的,尽管去买。”
大晋官员可选择住官宅或是自主住私宅,谢文纯问了楚娇,她更愿意独门独院,是以在苏州租了宅院,之所以不直接买下来不是没钱而是不愿太过张扬…………他不过一从五品官员,苏州的地价使得许多官员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买的起一套住房。
“冯风叔置办的齐全,倒没什么缺的了。”冯风是崔氏见儿子升了官职,特意送来作管家的,如今迎来迎往一届事务多了起来不能指着濯香一个小年轻去做,冯风是谢家的家生子,忠诚手段都是她亲手条件出来的,送来崔氏也放心。
用过饭,楚娇拿来几张家具样子的图纸来到谢文纯的书房,见谢文纯在看《世说新语》,知这就是闲来无事看杂书的意思了,笑道,“夫君,你看看哪个躺椅样子好?苏州天热,妾身想打几个放到花园里。”
谢文纯新官上任还没什么事做,闲来无事便同楚娇看起了图样子,“这个好。”
楚娇点头,便在此时濯香进来道,“老爷,丝娘说换季了想给老爷量下身量。”
谢文纯道,“让她进来吧。”
正是初夏时节,丝娘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轻薄的翠烟衫,水雾绿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进来更是有如幽似麝的女子清香,见到楚娇也在明显一惊,行礼道,“老爷,夫人。”
楚娇见丝娘一看就是特意打扮过的样子,心里想道果然是狐媚女子,面上就一冷,“换季人又没换,还量什么身形?”
丝娘眼睛泛起了水雾,真是个我见犹怜,可惜谢文纯并没仔细看她,对楚娇笑道,“说不定你夫君我还能长高呢。”他今年十九,说这话不过是打趣。“你量吧。”这是对丝娘道。
“是,老爷。”丝娘柔声道。
楚娇见她用尺子围住了谢文纯的腰,醋得心一抽,“住手!”
丝娘跪在地上,“夫人,夫人恕罪。”
“怎么了?”谢文纯不解道,“娘子?”
楚娇也知自己阻止实在没道理,传出去也定会让下人笑话,但实在是不想忍着,“你下去吧,一会儿我给你尺码。”
谢文纯虽然不解,可楚娇发话了,他若阻止就是给表妹没脸,于是对丝娘道,“下去吧。”
等丝娘泪光盈盈的下去了,楚娇面对谢文纯就有些心虚,“我,我给你量。”
谢文纯有些回过味来,她这是不愿别的女人近他的身?“娘子,你闻没闻到一股酸味?”
“什么酸味?”楚娇没反应过来。
“好像是表妹家的醋呢!”谢文纯笑道,“真是好手艺,醇远悠长啊!”
楚娇红了脸,“不许说话!”手就捏上了谢文纯的腰,却被谢文纯捉住了手道,“不说,不说,君子动手不动口。”
这话怎么听都像在编排自己,但楚娇不多时便被谢文纯半抱在怀里,已经没有闲暇去想这些了。
等楚娇终于“量完了尺码”出去后,谢文纯将管家冯风叫来道,“家里人少,可也得有个规程,分个内院外院,还劳烦你找时间向下人们分说一下。”
让主人说这事就是管家的失职,冯风四十多岁的人了羞愧得满脸通红,“老爷赎罪,老奴这就去办。”
第二日便定了章程,丫鬟晴柔、翠翘、金缕再加上绣娘丝娘,无事不得出后院,男侍即跟在谢文纯身边的濯香还有侍卫李想、一个应门的门房,更不能私自入内院。
冯风左右一打听听说是丝娘去老爷书房后让老爷说的这事,便认定她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楚娇不好处置婆婆崔氏送来的人,同为崔氏送的人冯风却没这个顾虑,由于没什么证据就只找个由头罚了丝娘一月的月钱…………丝娘什么都没做成,还遭了罚,心里认定了是夫人楚娇和管家说的,心下怨恨,这是后话。
第二日谢文纯换了官府…………从五品,从原来的鹭鸶换成了白鹇,谢文纯对楚娇笑道,“和鸟干上了。”这话本有点不敬,但在自己房中和楚娇说说也没什么。
楚娇正为谢文纯绾发,听了笑得扯断一根头发,连忙集中精神,笑道,“不若夫君赶紧投笔从戎,做个武夫。”最近楚娇渐渐接过谢文纯贴身伺候的活,至少她若在能做的就不让丫鬟近谢文纯的身,本来是不合礼仪的,但谢文纯默许了管家冯风到底是下人,也就没说什么…………也是崔氏不在的缘故。
谢文纯同楚娇一起用过早饭,便去郡府衙门了,郡不比县没有升堂这种形式,不过一月在一同议事一番,每年各县来汇报一次工作,平时都是各干各的。谢文纯这个议曹…………说实在的,本是个虚职,但沈灼然在四郡之时曾颁布政令,强调议曹“参政扬政”的职责,也就是说有参与议政的权利和宣扬政策的职责。
谢文纯这个职位没有直接的上司,接引的人带他到一间厅房就退下了,“大人,郡守说大人可以随意走动,有什么困难的就去找他。”
谢文纯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小房间,想着郡守楚恭常的意思,竟是要将自己在府衙“荣养”、“架空”起来?不过,此事他也早有准备。
谢文纯提着一壶即使在江东也是价钱十分之高的铁观音,来到旁边的院落公房…………也就是治狱分署,狄勋所在的地方。各县有需要请示的案子或者请求批复的有关刑狱的文书,都汇总在这里,整理并写清处理意见条文后给刑典交由再郡守一一盖章批复。
有狄勋引荐,谢文纯本人带了礼又颇会说话,治狱分署的人也不板着脸了,有说有笑。谢文纯只看不插言,让原本担心这个有“参政之权”的刑典大人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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