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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荣华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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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懿贵妃气得胸口有些闷:“现在那帕子在哪?”
  万嘉嫔吓得磕头道:“已经送去给姐姐了。姐姐说,今日就要拿去给宁蕊珠的!”
  懿贵妃喝道:“兰茹!去把万才人带来!只说是本宫找她问话,别的不要多说!免得事情还未定论,就又传出闲话来。”
  兰茹忧心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兰茹走后,懿贵妃又叫来雪茶对她耳语一番,雪茶倒是眉开眼笑地走了,开心得很。
  万嘉嫔只瑟瑟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自从懿贵妃把她叫来为止,她已经连跪了近两个时辰,这会儿全身都麻木了。忽然腰肢一软,眼前一黑,她便昏倒了过去。
  懿贵妃也不看她,听见“扑通”一声只吩咐道:“将她扶去偏殿歇着,醒了也不许她乱走。”
  小太监们上来将万嘉嫔带了下去。又不一会儿,万才人便来了。
  万才人是满怀疑惑而来。她正走在去往荣熙宫的路上,心中已想好一套对宁蕊珠的说辞:“妹妹,前些日子我们姐妹对你多有为难,实在对不住。如今姐姐悔改了,愿将亲手绣的帕子送给你,望你能日日用着,便算是原谅姐姐了。”
  她本一边默念着一边露出个旁人看不见的笑,却突然被兰茹气喘吁吁拦住道:“万才人,懿贵妃娘娘叫你现在往万寿宫去一趟呢!”
  万才人有些疑惑:“为何?”
  兰茹怕她搬出太后不许她在别宫走动的借口,便编了个谎道:“娘娘说了,近日您在太后娘娘那里抄写佛经有功,娘娘很欣慰,要赏您呢!”
  万才人果然大喜,只要懿贵妃松了口,再回到皇上身边就不是问题。她当即便跟去了。
  岂料进了万寿宫,她喜盈盈准备领赏时候,却立刻被懿贵妃的脸色浇了盆冷水。
  “万才人,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万才人将帕子往袖子里掖了一回:“回娘娘,没什么。只是块帕子罢了。”
  懿贵妃道:“哦?本宫瞧着倒是挺精巧,是你自己绣的?”
  “不,娘娘,是嫔妾妹妹绣的。”万才人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问话不妙了。
  “把帕子拿来,本宫想欣赏一下你们的手艺。”懿贵妃笑得和善,小太监向万才人伸出手,她只得将帕子递上去了。
  懿贵妃将柔软无方的丝帕拿在掌心瞧了一回,上头果然绣了双灵动憨巧的鸟儿站在桃花枝头,美极妙哉。她又细细嗅了一下,还有股淡淡的香味儿散发出来。若不是知道真相,只怕连她也要称赞这丝帕的美妙了。
  懿贵妃将丝帕还给万才人笑道:“果然不错。兰茹,赏。”
  兰茹将一方托盘搬出来,掀开红绒盖布。只见里头搁了一对如意青玉镯,清亮通透,一看便是上品。万才人喜得眼睛都放光了。
  “本宫听闻你姐妹们在太后那里抄经辛苦,可见你们诚心与悔意。本宫便赏你们一对玉镯,拿去和你妹妹一人一只。且要谨记,你们姐妹恰如这对玉镯,是合该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明白了?”
  万才人磕头道:“谢娘娘恩典!嫔妾与妹妹谨记教诲!”
  “回去吧。”
  万才人再谢了恩,暂时将宁蕊珠抛在了脑后,一心只想赶紧拿着玉镯回宫去好好欣赏。说实话,自从被贬斥,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的好首饰了。想到又要分给妹妹一只,心里怪不痛快。
  然等她回了居所初云轩,却发现宫门前有些陌生的异样感。万才人站住瞧了半天,终于看出哪里不对了——宫门旁那一丛丛黄杜鹃,竟在她出宫这段时间里,已不知被何人拔了个干干净净,连一点根茎都没有留下!新挖的土坑简直干净到丑陋!
  万才人愤怒道:“谁敢在我宫门前撒野!”
  跟从的小宫女将脖子一缩不敢吭声。万才人气得差点落下泪来:“我要去禀报贵妃娘娘,请她为我做主,定要把偷花贼找出来痛打一顿送进暴室!”
  等等,懿贵妃?
  万才人刚提起的脚又站住了。是了,敢在六宫内如此肆意的人,可不就只有那位掌权的懿贵妃娘娘!
  万才人吓得呆了,她抚摸着腕上玉镯,颤声喃喃道:“她又知道了……她又知道了……”她突然揪住小宫女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喊:“她知道我要害宁蕊珠是不是?是不是你去说的?是不是你?是不是?”
  小宫女哭着直摇头,万才人一巴掌把人扇开,自己也跌坐在地,竟在宫门前嚎啕大哭。
  “一定是万嘉嫔去告诉的。她设了陷阱故意害我!为什么你们都要害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万嘉嫔的失声痛哭懿贵妃自然听不见。她此时正好笑训斥刚拎着小铲子回来的雪茶:“瞧瞧你这满身泥土的样子,叫下人去做就行了,还非要亲自动手?”
  雪茶嘿嘿一笑,将手里的一把黄杜鹃举给她看:“娘娘,这花其实好看得很。奴婢想拿去种在自己屋前头,您看成吗?”
  懿贵妃宠溺道:“随你吧。只是小心些,千万别误食了。”
  兰茹推开雪茶道:“走开走开,还不快去换衣裳,瞧你一脚泥,把地儿都站脏了。可是娘娘,这样一来,万才人定会以为是万嘉嫔故意陷害她。这姐妹俩的关系还能好转吗?”
  懿贵妃不笑了,垂眸道:“从前她们初进宫,本宫为着是本家妹妹的缘故,总暗自照拂着。闯了祸也要给她们收拾烂摊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她们就葬送在这深宫里了。可是如今看来,竟都是本宫白费了心思。”
  兰茹难过道:“娘娘,这不是您的错……”
  懿贵妃点了点头:“本宫从前,既是皇上的妃嫔,也总把自个儿长姐的身份看得极重,故而总想对妹妹们多纵容一些。可是现在本宫看透了,她们自己不争气,本宫多管也是无用。自此以后,本宫便只是懿贵妃,再不是什么长姐了。本宫眼前从此只有万嘉嫔与万才人,再没有万柔嘉与万柔惠了。”
  雪茶拍手道:“娘娘早该如此啦!”
  可兰茹还有些犹豫:“可娘娘若彻底放手,她二人必也会彻底与娘娘敌对。再加上太后保护教唆,谁知道她们以后会不会威胁到娘娘呢。”
  懿贵妃轻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她们既是不知悔改的蠢货,聪明如万太后,也是迟早容不得她们的。”
  正在此时,突然宫门外有人拍掌道:“爱妃姐姐说得好!”
  懿贵妃惊一抬头,只见昭帝大踏步走进来,身后四喜还托了样东西,正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第25章 互诉衷肠
  懿贵妃行了个礼:“陛下怎么来了?”
  昭帝扶起她道:“爱妃不必多礼。朕得了件好东西,特来与你共赏。”他一挥手,四喜连忙将手中大托盘放在桌上,掀开了红锦盖布。只见一件金漆盒中,放了一面折叠起来的雕画屏风。
  昭帝示意她再走近些看。四喜将那屏风折开立起,竟是一件紫檀木边象牙雕刻十二山水画屏。那紫檀木座纹样繁复,其上共有十二扇画屏。屏身虽不大,却描尽大燕朝大好河山,又嵌象牙黄金、饰以点翠无数,可谓华美至极。
  满宫人皆报以惊叹之声。饶是万寿宫向来奢华,却也少见如此奢侈之品。昭帝得意笑道:“如何?朕怕别人拿摔了,还特意叫四喜亲自抱来的。”
  懿贵妃抚摸着那画屏,惊喜赞叹道:“美极巧极,陛下有福,能得此好物。”
  昭帝俯身,对她耳语道:“爱妃姐姐若答应亲手给朕做一顿宵夜,这画屏就是你的了。”
  懿贵妃微瞪大眼睛道:“陛下,这太奢侈了。臣妾受不起。”
  昭帝鼓了鼓嘴角:“朕得此物是有福,怎么你得此物就是受不起?”
  懿贵妃嫣然一笑:“陛下是天子,自有神龙庇佑,再多的福气也担得起。臣妾可不敢比。”
  昭帝一时竟想不出话来反驳,就有些吃瘪。四喜忍笑,拉着兰茹等人退下去了。
  偌大的宫殿中静悄悄。昭帝拿起把剪刀随意剪了下烛花:“算了,朕不和你斗嘴了。这画屏你若不想要,朕也不强求,朕自己拿走。”
  懿贵妃微有些不舍看了画屏一眼。这回可被昭帝瞧见了,他背过懿贵妃笑了笑道:“不过朕甚是喜欢这上头的画,想细细欣赏又嫌这画太小,看不过瘾。爱妃姐姐素来擅画,不如替朕一幅一幅将这十二屏都临摹下来?”
  懿贵妃轻点屏风上一处象牙浮云朵道:“陛下可惯会给臣妾找事做。上回问臣妾要的香囊,臣妾才做了一半呢。”
  昭帝过来,突然从背后搂住她道:“爱妃姐姐,等你画完了这十二幅图,朕这边的事也该了结了。到那时,朕带着你去巡游天下,将这十二处山水都看一看可好?”
  他脑袋搁在她肩膀上,酥热的气息拂在她耳尖,直叫人心痒痒。懿贵妃只当他逗乐,刚要笑着说好,心里却不自然地一沉:“陛下要了结什么事?”
  昭帝搂在她腰身上的手稍稍收紧了一些:“你可还记得,朕让你叔叔万正泽去巡察水利之事吗?”
  懿贵妃抚摸画屏的指尖收住了动作:“陛下,后宫不得干政。”
  昭帝一声轻笑有些慵懒,可懿贵妃听得出其中威慑意味:“倒不是干政不干政的问题——你叔叔又捅了漏子了。他利用职权之便多次贪污受贿,钟离已在搜集证据了。只等他一朝回来,朕便要治他的罪。”
  懿贵妃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陛下为何要告诉臣妾这些?”
  昭帝说道:“朕也不打算瞒你,就告诉你罢。朕这次是看中了万正泽爱好敛财的性情,才故意给了他巡查大员的肥缺,为的就是欲擒故纵。而他搜刮来的不义之财,则正好给朕来充实国库。”
  懿贵妃的心砰砰跳得厉害:“陛下这是打算正式对万家动手了?”
  她望着眼前奢华无比的屏风。怪不得突然送她这个,原来是为了告诉她这个坏消息。
  昭帝不答话。她苦笑道:“陛下为何要告诉臣妾这些,就不怕臣妾和太后联手对付您么。”
  “朕信你,你绝不会背叛朕的。”
  昭帝这回答得坚决:“这些日子,你两个妹妹将后宫闹得乌烟瘴气。你为她们打的掩护朕其实都知道,却并不过问。朕想看看,你到底对万家是怎么个态度。”
  懿贵妃心都要碎了。原来他一直什么都知道,只是在试探自己罢了。他何以这样不信任自己?可是再想想看,自己不也一直瞒着他做事吗?
  “你怎么哭了?”
  昭帝觉察到一滴眼泪落在他手背上,登时有些慌了。懿贵妃头上的蝴蝶银钗在他眼前颤抖着翅膀,她的肩膀也在微微抖动。
  他将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大拇指轻抿去她眼角泪珠:“别哭啊,是朕不好,不该这样试探你。可是朕不得不这么做,朕不想在收拾万家的时候误伤你啊。朕那时想,你若能对妹妹们的胡闹明白过来,以后彻底抛却与太后一党的联系,朕才有足够的理由告诉天下你是无罪的,才能护得你周全啊。”
  昭帝自己眼睛也红了,将懿贵妃搂进怀里道:“朕知道,逼着你在朕和她们之间做选择太残酷。可咱们不是寻常人家,既处在常人不能触及之高位,就必得担起常人不能承受之责任。朕不能对不起天下,也不想对不起你,朕只能这么做。”
  懿贵妃一颗破碎的心又慢慢合了起来。她向来聪明,一旦冷静下来,很快便明白了昭帝苦心。她既生为万家人,注定对自家事百口莫辩;也只有亲手与她们划清界限,才能彻底保全自己。昭帝的作为并非试探,只是保护罢了。
  “陛下一直相信臣妾,会选择陛下的对吗?”
  她将双臂环上昭帝脖子,含泪带笑地问。
  昭帝在她贴了花钿的额上重重吻了一下:“是呀,不然朕哪敢这么做?朕若不信你,早就会把你关起来,然后直接罚了你两个妹妹了事。那太后的脸色一定很好看,哈哈哈哈哈……对不起,爱妃姐姐,朕开玩笑的。朕怎么舍得关押你。”
  懿贵妃嗔怪地瞧他,终于噗嗤笑了:“陛下真是狡猾得很。”
  昭帝与她额头相抵道:“那你信朕吗?不只是万正泽之事,还有以后的事情?”
  懿贵妃看着他灼亮的眼睛,抚着他脸庞柔声答道:“臣妾信。这天底下,再不会有第二人能叫臣妾这般信任了。不管陛下做什么,臣妾都愿意与陛下站在一处。”
  二人双手相握,含笑凝睇。不知何时微风吹开了半扇窗,将灯烛给拂灭了。黄昏光影在殿中萧瑟起来,肌肤与唇舌的温暖却如窗下藤花,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晚间时分,天外下起了微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懿贵妃踏着一圈一圈落在地上的涟漪,手中提着食盒向勤政殿而去。里头放了碗热腾腾的汤面,便是昭帝拿那架画屏换来的宵夜了。
  登上丹陛,才发现四喜竟愁眉苦脸地站在紧闭的殿门前,抻着脖子贴在门缝上瞧。懿贵妃上前问道:“瞧什么呢?怎么不在里面伺候?”
  四喜可给她吓了一大跳,慌得行了个礼就往她路前冲:“娘娘,奴被人给赶出来了。”
  懿贵妃好笑道:“怎么,陛下又生谁的气了?让本宫进去为他缓一缓。”
  四喜打了说漏嘴的自己一个嘴巴子:“娘娘还是先别进去了。奴不是被陛下撵出来的,是……”
  懿贵妃皱眉道:“是谁撵的你?”
  四喜惶恐不敢作答。懿贵妃只好直接推开朱漆雕花殿门,只见里头数支灯烛掩映下,竟有个小太监正操着一口软侬嗲声,向半躺在椅子上仰看奏折的昭帝扑下去:“陛下~~~!”
  懿贵妃只觉得后背一颤,立刻退出殿外,重重掩上了殿门。四喜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捂住了自个儿脸面。又听里面一阵轰响,昭帝难得惊恐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是谁?啊——啊!朕的衣裳,着火啦!”
  懿贵妃与四喜同时踹开门,冲了进去。


第26章 夜闯慈宁宫
  殿门被绣鞋和尖靴踹得掉了漆,懿贵妃竟比长腿的四喜还快了一步冲进殿中。
  “陛下!”
  只见地上则翻倒了一支烛台架子,昭帝正甩落了燃着簇火苗的外袍。懿贵妃顾不得许多,大踏步上去就要踩上去,被昭帝一把推开。四喜和一群太监立刻冲上去,踩的踩,扑的扑,火苗总算被压下了。
  “你干什么啊?你这身衣裳裙子也敢去碰火?不要命啦?”
  昭帝本就恼火,见懿贵妃还提着罗裙,锦缎绣鞋也露在外面,哪一样不是易燃的?当真要冲她发脾气了。懿贵妃见火已灭,心下大松,不禁也委屈起来:“那陛下又是为何惹火了?”
  昭帝瞪一眼已被四喜扭跪下的“纵火犯”:“怎么回事?”
  小太监吓得呆滞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答不出话来。四喜替答道:“陛下,这、这是、是……是郑贵姬。”
  昭帝和懿贵妃惊得吓一跳。昭帝过去抬起小太监下巴一看,果然又是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他嘶了口气道:“怎么又是你?上回泼了朕的好茶水,这回又跑来放火?四喜,她怎么会进来的?你该当何罪?!”
  四喜也跪下抹眼泪道:“陛下!是郑贵嫔她自己扮成奴才的样子来,说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来侍奉陛下的。奴哪敢不听太后娘娘的啊,就只能放她进来了。奴冤枉啊!”
  昭帝气得拿奏折往他肩膀上敲:“你是侍奉朕的,不是侍奉太后的!你不听朕的反倒听她的,朕白养你啦?”
  懿贵妃目瞪口呆了好一阵,上去抢过奏折劝道:“罢了罢了,小心把手敲疼了。也不全是四喜的错,他也不能不听太后的呀。”
  昭帝气哼哼扔了奏折,四喜抱着懿贵妃裙角谢恩,又被昭帝瞪得缩回手去了。
  “你起来,”昭帝指着郑贵姬训斥道,“把朕这件烧坏的袍子拿回去,自个儿修补好了给朕送来。补不好,就别再来见朕!”
  郑贵姬头发也散了,穿着身太监服饰倒哭得更比往日更显可人了:“可是陛下,这衣裳已经烧得焦黑了,臣妾就是变成个仙子,也补不了哇!”
  昭帝哭笑不得道:“你还敢自比仙子?你看看你,有你这么祸害的仙子吗?”
  郑贵姬捧着乌漆墨黑的紫袍不敢顶嘴,只是呜呜咽咽地哭。懿贵妃看得心酸又好笑,但也不能不罚:“郑贵姬,你今日举动差点危及陛下性命,陛下不予追究已是大恩大慈。本宫却饶不得你,今日起便褫降你为姬位,且罚份例半年。你且回去好好思过吧。”
  郑姬生怕呆久了昭帝会改变主意再重罚她,赶紧抱着袍子痛哭流涕地走了。四喜已叫人收拾了一片狼藉。殿门一关,又只剩下昭帝与懿贵妃两人。
  懿贵妃叹气道:“陛下,要不还是叫太医来给您看看吧?万一您又磕着碰着了,臣妾实在不放心。”
  昭帝摆手道:“无妨,朕哪有那么娇贵。郑姬她、她是想往朕身上扑,结果被桌子腿儿绊倒了,衣袖就把烛台带翻了……唉,为什么朕后宫里会有如此傻里傻气之人?”
  懿贵妃忍笑道:“郑姬虽也是个能惹事的,但翻不出大浪花儿来。陛下对付她,可比臣妾对付两个妹妹要省力多了。”
  昭帝叹气道:“罢了罢了,朕真是心累。爱妃姐姐,你不要打趣朕了,朕想吃宵夜。”
  懿贵妃遂打开食盒,将面碗端出来一瞧:“呀,汤汁都干在面里了,还请陛下先将就着吃吧。”
  昭帝凑过来瞧了眼果然干成一坨的面,坏心眼子道:“朕一个人吃太无聊,爱妃姐姐陪朕一起吃吧。”
  勤政殿里其乐融融,慈宁宫里却又是雷霆暴雨。早有人将郑姬失手被贬的事告诉了万太后。她只觉得胸口一闷,便站不住了,生生倒卧在榻上。
  章嬷嬷为她抚着心口劝道:“太后别着急,许是郑姬年轻不懂事,不懂得怎么讨皇帝的好。等她哪天承了宠,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哪还用得着太后您来操心?”
  万太后推开她手,流泪道:“哀家从各家女儿里千挑万选,统共就看上了这几人送进宫来。不想其中两个是又蠢又坏过了头,还有一个是笨手笨脚不中用。哀家造了什么孽啊,难道是天要亡我吗?”
  愤怒堵住了胸口,她一口气提不上来,便咳嗽了一阵。有股腥甜便从口中呕到帕子上,章嬷嬷接过一看,她竟是呕了一口血出来!
  章嬷嬷吓得立刻去叫了太医。不多时,慈宁宫上下皆知,万太后这回是真的病了,且病得不轻!
  懿贵妃是在后半夜知晓此事的。彼时她刚与昭帝缠绵过后,正是**好梦时。兰茹却悄悄惊醒了她。
  “娘娘,慈宁宫来人说,太后娘娘病倒了,现在需要人去侍疾。”兰茹为她绾了个不着钗环的家常髻:“章嬷嬷先前去了万寿宫找您,找不见,又来了勤政殿。眼下就在外头候着呢。”
  雪茶打着呵欠,将一件狐裘大氅为她披上抱怨道:“太后可真会使唤人,怎么不叫别人去呢?这夜深露重的,外头还下着雨,谁耐烦出门去。”
  懿贵妃本有些焦急不耐,听她嘀咕半天,倒给逗笑了:“你这张嘴是越来越厉害了,连太后也敢编排。行了,你且在这儿守着,等陛下早上醒了再告诉他。现在不要去惊动,免得他担心,明白吗?”
  雪茶吐舌道:“是,娘娘。”
  兰茹搀着懿贵妃出了勤政殿,章嬷嬷果真撑着把伞在等候呢。
  因夜雨下得有些大了,章嬷嬷的声音不甚清晰:“太医说,太后娘娘是急火攻心,刚服了一剂药才稍好些。贵妃娘娘,等下太后说什么,您只管应付着答了就是了,切莫再惹得她上火。”
  懿贵妃的声音清冷得恍若打在伞面的雨珠子:“本宫尽量。”
  章嬷嬷欲言又止,满含担忧看了她一眼。
  慈宁宫中,重重暖药香驱走了来者身上的寒气与水气。懿贵妃脱了大氅,转到里间,只见万太后正躺在榻上呻吟着。
  “你来了?”万太后转脸,轻轻问了一句。
  懿贵妃大吃一惊。这才数日不见,万太后竟像变了个人似的,脸色灰败不施脂粉,苍老之态尽显,是个真正的病人了,却只有那一双眼睛仍是灼亮的。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太后怎的病成这样了?”懿贵妃想要上前来照顾她,却被挥手赶开了。
  “呵呵,哀家为何变成这样,你会不知道?”万太后冷笑道,声音很低,却仍带着股强势:“好一个懿贵妃,得了皇帝的独宠,便这样打压诸位新人。万梅环,你何时有为咱们万家想过?”
  懿贵妃跪下道:“太后娘娘,臣妾自嫁与昭帝,便已是他的人,自然与他同心。”
  万太后撑起半个身子道:“就算嫁了皇帝,你也仍是万家人!你只顾着自己享受荣华富贵,而不顾提携族人,你是何等自私!哀家真是错看了你,当初就不该叫你进宫!”
  懿贵妃的声音已然在打颤了:“太后娘娘,当初是您强逼着我嫁了昭帝,幸而他是个良人,臣妾才有了如今好日子过。如今您又强行将妹妹们塞进宫来,使她们为争宠而多做恶行,您才是自私自利的那个人!”
  “住口!”
  万太后挣扎着起身,将手边药碗向她砸了过去:“你也配教训哀家!滚出去,在外头跪着!滚!”
  章嬷嬷吓得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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