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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朝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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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箭,划破空气中的血雾向萧雨歇射去……忽地,萧雨歇后背上传来钻心的生疼,意识到自己这是中了箭!
  萧雨歇陡然怔住,那箭射来的方向……是援军!
  萧雨歇蹙眉回头,但见宁王放下了手中弓弦,神色冷漠!萧雨歇见状,清俊的双眸里闪过一道深深的讽刺——这一幕……是萧雨歇此生中,见过最让他心寒的一幕!
  尹伯庸见萧雨歇中箭,连忙上前保护,帮他挡走周围的敌军,尹伯庸一人如何能敌,不消片刻,便受了几处伤。
  栾步自也是注意到了宁王向萧雨歇射箭,忽然就明白了昨夜赵措的嘱咐,一股怒火窜上心头,栾步勒马回枪停在宁王面前,质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宁王不答,只是森寒的眸光冷冷的望着栾步!栾步心头恨意森然,提枪向宁王刺去……一来二去,宁王与栾步混战在一起,宁王带来的兵亦是曾经跟随他的,不消片刻,栾步人马与宁王人马倒有一部分搅和在了一起。
  萧雨歇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二十九年来,心中第一次滋生出这般深切的无力感。
  心寒,尤为强烈!
  他辛苦这么些年,换来的便是这种结果,早知如此,又何必殚精竭虑,以命相搏,早点儿带着文君去过平静的日子岂不更好?
  南朝援军中突如其来的变故,当真是震惊了西凉众将士的眼,各自心中无不感叹,这南朝合该是到了亡国的时候,战场上居然还能起内乱。
  西凉大将燕行反应神速,很快的便利用了敌方自乱阵脚的形式,指挥大军再次截断了萧雨歇与援军汇合的路,并将萧雨歇和宁王栾步单独围困。
  段少清见状,赶忙主动请缨:“燕将军,萧雨歇那边交给我。”
  段少清是王爷,燕行不敢不应,但又担心段少清的安危,于是向身边另外两名将军下令:“擒贼先擒王!你负责从后方截断萧雨歇带来的士卒;你单独领兵一万,和穆王爷一起,独困萧雨歇;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南朝的大将军!回去论功行赏,封侯拜相!”
  段少清闻言,心头一慌,他无论如何都得守在萧雨歇附近,一旦辜负了扶苏所托,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朋友!想着,段少清赶忙策马前往。
  看着眼前围来的西凉将士,宁王这才慌了阵脚,一把用剑掀开栾步刺来的□□,忙道:“先御外敌!”
  栾步忍下心头恨意,深深剜了宁王一眼!再度转而与西凉交战。
  眼看着形式不对,宁王可不想做无谓的挣扎,继续耗下去,只会消耗更多的兵力!反正他根本不想救萧雨歇,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该撤了!
  宁王望着栾步的背影闪过一丝杀机,趁着栾步与敌军交战之际,宁王边杀西凉将士,边混到了栾步的身侧,趁栾步不注意,将自己手中的剑,直挺挺的插。进了栾步腰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西凉小王爷大家还记不记得?23章里提到过。


☆、骤雨初歇

  腰间突如其来的剧痛; 让栾步手中动作一滞,转瞬便被迎面而来的西凉将士刺穿了心口!
  栾步望着心口的剑,目光艰难的移向宁王,不甘且震惊的望向他!栾步的双眸逐渐失去神采,魁梧的身子坠下马去,重重砸在地面上; 渗出的鲜血很快便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萧雨歇在远处见状; 心头骤然一痛; 发出一声嘶吼:“栾步!”
  尹伯庸见自己多年的兄弟已死; 心中万千悲痛凝成一声嘶吼,他面目狰狞,转而更加勇猛的攻向西凉敌军; 想杀去自己兄弟身边!
  见栾步已死,宁王赶忙吹起了撤兵的号角; 带来的援军; 很快便撤了出去。燕行见状; 示意不要去追; 毕竟今日萧雨歇才是今日的重头戏!
  萧雨歇和尹伯庸,以及突围出来的将士们,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援军撤离;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自己的国家所抛弃……他们心头渗出的凉寒之感,就好似将心丢进了千尺冰潭。
  那一刻,深深的悲哀,漫上拼死杀出的将士们的眼眸里; 他们眼神里的失望,只看一眼,便觉得渗透骨髓,沁入血液,悲哀到让人头皮发麻,脊骨发凉……
  萧雨歇望一眼身后仍在奋战的将士,看着西凉的铁骑将他们践踏,他们每一个人身后,都有等着他们回去的亲人,他如何忍心看他们更多的人战死沙场?但是,他身为南朝的护国大将军,他不能投降,要想保住这些将士的性命,只有一个法子!
  萧雨歇声线平静,他对尹伯庸说道:“我不能带兵投降,我若投降,跟亡国没有区别!我一死,你即刻举白旗,此举顺理成章!你若能回去,让赵措扶持废帝沄泽登基,不能给他实权,能撑一日是一日!若不能……听天由命吧……”
  尹伯庸的闻言,倒抽一口冷气,双唇强烈的颤抖,眸中一片通红,只听他颤声道:“大将军……”
  萧雨歇冷声道:“这是军令!”
  尹伯庸忍泪应下!
  萧雨歇心头闪过文君的脸庞,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一幕幕的在他眼前回放——流萤湖相遇,缥缃阁定情……他将手探进怀中,指尖触摸到文君亲手绣的那枚荷包,里面是他们夫妻圆房那日剪下的结发。
  一步步走到今天,广陵侯、光禄勋、护国大将军,手中的权力一日大过一日,可是最后,他所能握住的,也只有掌心中那一抹妻子的余香……
  萧雨歇深吸一口气,手中长鞭一扬,抛下身后将士,独自一人举剑深入了敌军腹地,盔后殷红的缨飘荡在腥风血雨中……
  漫天的血雾,笼罩着敌军中央那一抹银色的身影……他被西凉将士团团围住,枪林箭雨,几十柄长。枪齐齐刺进了萧雨歇身下的战马身上!
  战马应声倒地,萧雨歇落地与敌军混战在一起。刀鸣剑响的厮杀,刀光剑影的凶险,越来越多的敌军将士倒在萧雨歇的脚下,随之而来是他体力的逐渐抽空。
  随着他体力不济,当敌军第一把剑落在萧雨歇身上后,他身上的伤口,便开始不断地增加,一道、两道、三道……
  段少清在外围看着,委实急了,这么下去,迟早得耗死啊。想着,段少清连忙点了二十几个心腹,上前对燕行派来随他那名将军说道:“将军,萧雨歇快不行了,这功劳让给我吧?”
  那将军看看穆王,心中虽有不忿,但委实不敢不应,只能点点头,将这到手的大功拱手让人。
  段少清带着二十几个心腹,走进了围困萧雨歇的内围。但见满地的都是密密麻麻的尸身,而广陵侯单膝跪倒在中央,用剑支着地,死死的撑着身子。
  萧雨歇眼皮已经有些抬不动了,左臂方才挡了一剑,如今只觉得凉,基本失去了知觉,怕是伤了筋骨。他唇色发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段少清无奈,杀了这么多他们西凉的将士,若非亲口答应扶苏,他又打心眼里欣赏广陵侯,否则,当真是不想救!
  想着,段少清对身边心腹小声儿说道:“你过去,用刀背,注意一定是刀背,砍晕广陵侯。”心腹一愣,随后小心翼翼的、悄没声儿的绕到了萧雨歇身后。
  段少清连忙给其余心腹做手势,意思是赶紧围上去别叫人看见。二十多个人赶忙围了上去,把萧雨歇围在了中间。萧雨歇早已到了极限,没有注意到身后悄然靠近的人,随后,萧雨歇身后那人猛然下手,在萧雨歇脖颈处用刀背重重一砍!
  萧雨歇肩颈处传来一股剧痛,随后一阵头晕目眩,随着眼前黑暗侵袭而来,萧雨歇最后的念头,便是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他身子失了支撑,晕倒在地。
  段少清赶忙下令,找了一具和萧雨歇身材差不多的尸体,忙道:“赶快换衣服,换衣服。”几人三下五除二换了萧雨歇和那名西凉士兵尸体的衣服。
  段少清指着尸体道:“毁容,毁容,快快!”
  做完这一切,段少清大喊一声:“还有活的,快抬去医治!”就这样,晕厥过去的萧雨歇便被段少清换了出来。没有一个人会怀疑西凉的王爷会救南朝的大将军,所以,段少清这一切做的很顺利,即便他觉得自己演技不佳,也没人瞧出什么异样。
  段少清嘱咐自己心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萧雨歇抬去自己的营帐里。
  段少清做完这一切,深深吁出一口气,他修整好神色,回到那将军身边,朗声道:“萧雨歇已死!”
  那将军闻言笑了,朗声冲身后的大军喊道:“萧雨歇已死!”
  尹伯庸闻言,痛心合目,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想起萧雨歇的嘱咐,尹伯庸忍下强烈的泪意,抬手止战:“停!”而后举起了白旗!
  西凉大军发出胜利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燕行骑马过来,走到萧雨歇的尸身前,凝望良久,方道:“他没有输给我们,他输给了自己的国家!”
  南朝的风气,早已腐烂到了骨子里,不断的权力争斗,使得这个国家没有多少人将注意力放在治国上。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云淩,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不容易还有一个萧雨歇,可惜绝世好琴却落到了不懂琴的人手里!
  燕行身边的将军才管不了这些,反正与他们西凉作对多年的劲敌终于死了!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庆幸的事!
  那将军面带喜色,问道:“燕大将军,这广陵侯可是南朝的当时英杰,这尸身可不能浪费了啊!”随后的身旁的而其余几位将军说道:“大家说是不是?”
  燕行自然知道历来的规矩,这等人物,尸身自是不能浪费,燕行扫一眼地上萧雨歇的尸身,下令道:“众将分食!唯牙门将以上军阶可得食用!”
  得了燕行的首肯,军中一片跃跃欲试,方才那将军冲大家朗声笑道:“南朝大将军的纯阳之物,谁抢到谁的!抢!”话音落,西凉众将士冲萧雨歇的尸身一拥而上。
  尹伯庸在不远处颓然跪倒在地,这个浑身血迹的铁骨男子,望着蜂拥而上的人群,双目红肿,脸颊上落满泪水。他朝着萧雨歇战死的方向,重重磕下头去,十指死死抠进地面,呜咽出声……
  宁王带军离开途中,深知倘若此刻回去,必然会招来赵措的报复!索性就此反了,独立出来。宁王示意大军停下,朗声道:“萧大将军已死,尔等可愿跟随我继续抗敌?”
  军中不少宁王心腹,话音落,心腹率先带头:“愿!誓死追随宁王!誓死追随宁王!”
  至此,南方大军再度分崩离析。
  当萧雨歇战死、以及宁王自立的消息传到赵措耳中后,那一日,赵措老泪纵横,一夜之间,头发彻底白了。
  南朝的护国大将军已死,一时间南方驻军军心涣散,士气大减。西凉在南方的局势,顺利转变,很快便收回了成安郡的失地。
  卢若英派来打探消息的那名捕快,因成安郡局势变动,愣是被拖了一个多月方才回到秦川县。
  这段时日,卢若英一直和陆离一起,住在萧雨歇的宅子里。这日下午,他正在院中石桌那里练字。每当心绪难以平复之际,卢若英便会借练字来遮掩。自回来至今,他每日练字。
  文君由素娥陪着,坐在不远处的廊下,望着门外出神!自被他送出来,到今日已经一个多月。文君日日守在院中,日日看着院门,日日都在期盼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
  卢若英刚重新沾了墨,正要落笔,便见之前派出去的那名捕快,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卢若英的心,骤然缩了起来!文君也不由攥紧手中帕子,站起了身!
  卢若英忙问:“可有萧大将军的消息?”
  那捕快闻言,双唇不由颤了起来,他单膝落地,双手抱拳:“萧大将军……战死沙场……被敌军将士……”
  那捕快眸中忽然擒满泪水,哽咽难忍。良久,他忍着哽咽,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分食了!”
  说罢,那捕快重重的将头磕在了地上,肩膀一下一下的抽搐着!
  只听“咔嚓”一声,卢若英手中的毛笔断在了掌心,参差不齐的竹刺深深的刺进他的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与此同时,卢若英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随之便是素娥的一声惊呼:“夫人!”
  卢若英闻声回头,文君已栽倒在廊下!
  院中芝英、魏绾等女眷赶忙上前将文君扶起,卢若英陆离等人也迅速赶过去查看。卢若英忙对素娥说道:“快掐人中!”
  素娥依照卢若英所言,片刻后,文君逐渐转醒过来。她自醒来,双眸便直直的望着前方,失了神智。
  素娥担忧不已,忙试探着叫她:“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分食,有必要说两句,我怕被骂变/态。其实,若真去翻史书,真正的战争远远更残酷,食人肉是常事。据说项羽最后也是被分食了,后来拼尸体,据说阳/物找不回来。还有袁崇焕,也是千刀万剐后来被生食了。虽然知道男主被换走了,但写到燕行下令分食的时候,我心里还是一阵恶寒。出生与身份扣给萧雨歇的枷锁,自此他解脱出来了。


☆、放我于世

  文君不应!
  “夫人?你怎么了夫人?”
  新的消息她没法儿信; 旧的回忆她又不敢想,一回忆便是锥心刺骨的痛……复杂的心绪碰撞,一下子便冲散了文君脑中所有想法,只剩下一片巨大的空白!
  脑中没了东西,她只呆呆的望着前方,目光直直的; 毫无半分神采。
  卢若英忙对双目通红的兰旌说道:“夫人怕是气滞于心; 快去请大夫。”又赶忙对素娥等女眷说道:“先扶夫人回屋。”
  几人七手八脚的将文君扶回了屋里; 大夫很快便赶到了。听闻了情况; 赶忙在文君双手虎口等处,各自下了针。片刻后,文君的双眸方有了一点动静。
  大夫嘱咐道:“夫人怕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时间气滞不通; 凝结在心,索性下针早; 不然……后半辈子怕是都得疯着过了。”
  卢若英眉心紧锁; 望一眼依旧神情呆滞的文君; 不由问道:“可如今夫人的情况并不比刚才好多少。”
  大夫道:“身体上来说; 气滞已经疏通,现在……唯剩心结,得夫人自己想明白。现下刚下了针; 让夫人安心睡一夜,改日老夫再来给夫人把脉,看是不是需要用药辅助。”
  卢若英闻言,道了谢; 命素娥付了诊金,好生将大夫送了出去。
  卢若英望着榻上双眸直直望着房梁的文君,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分食……萧雨歇这样的结局……叫她如何能够接受?就连他初听到的刹那,都刺心的难以忍耐,何况是文君?
  卢若英听懂了大夫的话,文君若是想恢复神智,就得接受萧雨歇被分食的结果,可……如此惨烈的结局,谁能接受?与其接受这样的事实,还不如让她就这样傻着好,至少不会太痛。
  天色渐晚,卢若英等退出了文君的房间。众人强压着心中的不适,在前厅,商讨萧雨歇的身后事,至少得有个衣冠冢。兰旌心里的难受,没比文君好到那里去,但他毕竟是男的,一直强撑着一股子精神。
  自萧雨歇死讯传来后,文君痴傻了整整两日,这一日的傍晚,晚饭备好后,素娥前去厨房端了,往文君房中送去。可回来后,却发现房门打不开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漫上素娥心头,她赶忙将托盘放在一边,慌忙敲门:“夫人!夫人!”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一定是夫人在里面锁了门,素娥顾不得旁的,赶忙跑去前厅:“卢大人你们快去看看,夫人从里面将门锁了。”
  几人闻言心下一凉,赶忙赶去。到了文君房门口,陆离什么也顾不得了,狠狠飞起一脚将门踹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陆离迫不及待的进去,但见文君用簪子划破了手腕,大片的血迹染红了她曾与萧雨歇同眠的睡榻,她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素娥赶忙上前止血,心疼的泪水连连落下。卢若英被眼前的血红刺得生疼,忙惊呼:“快去请大夫!”
  望着失血陷入昏迷的文君,这一刻,在场的人内心都一阵慌乱。她自裁,就证明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萧雨歇被分食的结果。今日死不了,明日她也会寻死,明日不行,就是后日,除非她能接受……否则……
  大夫再次被请进了宅子里。先给文君处理了伤口,而后他方给文君把脉。把着把着,大夫眸中忽然一惊,赶忙又拆开了刚给文君包扎好的手腕。
  陆离赶忙阻止道:“哎哎哎,你这是干嘛,这刚绑好……”
  大夫忙道:“疏忽,疏忽,夫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用不得这药!”
  众人闻言一怔,眼看着大夫重新给文君伤口做了处理。卢若英长长吁出一口气,这个孩子来的及时,这样,就给了文君活下去的理由,为了孩子她也会好好活下去。
  只可惜萧侯却见不到了……
  如此一想,刚因孩子而带来一点喜悦的众人,心中又都不约而同的黯淡了下去。
  大夫处理完文君的伤口,下了医嘱:“夫人失血过多,眼下先补血要紧,红枣阿胶汤,大量的给夫人熬吧。你们府里出个人,随老夫去开安胎药。”
  话音落,兰旌跟着大夫去了!
  这一夜,谁也没有睡,这个宅子里的男男女女,都守在文君的身边。
  第二日一早,文君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屋中众人,意识到自己没死成,心中一阵强烈的厌恶,为何不让她去找他?她不想离开他,无论生死都不想!
  见文君醒了,大家忙围上来看她的情况。素娥喜极而泣,赶忙上前握住文君的手,擦掉眼泪,说道:“夫人,昨日大夫来,诊出夫人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为了孩子,夫人断不能再寻短见……”说着,素娥再度哽咽。
  文君闻言怔住!孩子?棉被中,她手不由的颤抖,小心翼翼的盖上了自己的小腹。她有了孩子?他的孩子?
  卢若英一声长叹,从怀中取出临行前萧雨歇给他的书信。他多希望,他永远也没有拿出这封信的时刻!卢若英将萧雨歇的那段衣襟递给文君:“他让我转交给你。”
  卢若英的手递到文君面前,文君认出了他的衣襟,眉心一跳,她过去日日服侍他更衣,他身上的每一处她都熟悉。
  她兀自坐直身子,伸出纤细而苍白的手,颤抖着接过,缓缓将其打开……萧雨歇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与妻书
  昭昭吾妻如晤。见此书时,想来卢郡守已将你送回家中。这一别,怕是阴阳相隔,再难聚首。为夫多想与你白首到老,如今怕是不行了。
  三十年功名如尘土,到今山河国破,为夫别无所求,唯愿妻安!
  岁月漫长,吾妻勿念。为夫自与你初见,便已交付了一颗真心。谁知白府遭逢变故,再见你时,你已是文府小姐。
  唯有为夫知晓,你为复仇而来,故当年看着你搅动朝堂,为夫并未出手阻拦,甚至为保你全身而退,我交出符节,助楚王政变。
  到如今,西凉进犯,昭阳沦陷,为夫难辞其疚。为夫身为护国大将军,不能抛下三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也无法看着你陪我身涉险境!昭昭,答应为夫,好好活着!
  曾说要一生一世守着你,怕是要食言了,吾妻莫怪,待妻百年之后,阴司相见,要打要骂皆随妻便。
  努力加餐饭,勿念为夫,勿念!
  雨歇绝笔
  文君紧紧握住他的衣襟,将这封书信护在了心口!
  这一刻,大颗的泪水从她眼中连连滚落,滴落在绣鸳鸯的被面上……整整三日,在他死讯传来的整整三日后,文君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卢若英既心酸又欣慰,三日了……她总算哭了出来……
  文君蜷缩在榻上,心口护着萧雨歇的衣襟,声声的哀哭宛如孤雁哀鸣。
  文君泪落不断,却始终不信萧雨歇已死的事实,她喃喃自语:“他若死了,为何这么久了,神魂一次也不曾入梦?他曾说让我等他,他便一定会回来,他从未对我食言……”
  叫她如何相信,日日拥她入怀,身体温暖的夫君,已被敌军分食?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这不过是个谣言,是百姓们夸大了战争的残酷,恰巧被卢若英派去的人听了来。
  是了,一定是如此。她的夫君是广陵侯,是当世第一英杰,武艺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战死沙场?她只需要安心照顾好自己,安心生下孩子,他回来看到一定会高兴,他一直那么渴望子嗣。
  文君无法接受事实,强迫自己相信自己编造的假象,于是神思渐入恍惚。她的神情,亦随着她脑中纷飞的思绪变幻,一阵悲伤,一阵欣慰,有时竟还夹杂着一些喜悦。
  卢若英和陆离对视一眼,看向文君的眸中,担忧愈发强烈。
  安抚了文君一番,一直呆在她屋里也不便,卢若英命素娥、芝英等人好生照看,便和陆离兰旌先退了出来。
  几人缓慢的走在廊下,陆离颇有些担忧:“夫人的神智……”
  卢若英叹一口气:“萧夫人的心智已算坚强,多给她些时间吧。她总得有个接受的过程。”或许时间久了,等孩子出生,她的注意力应该可以转一转。
  一个个无边的长夜,潮湿且阴冷,唯有手中他曾给她的箫,能伴她入眠。这一夜的梦里,文君梦到她回到了昭阳侯府,他在弄梅小筑院内练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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