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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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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树下,花色妍妍。
“我就是拂荒,你的名字?”红衣男子,轻袍缓带,下颚微微扬起,说不出的风华和张扬。
“妍妍。”她微微笑,背着阳光,表情氤氲。
妍妍……
花色妍妍……
也许这个本就不是她的真名,她只是看到了那一树一树的榴花。
一想这些,他就头疼,索性不想了……
他搂着她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从上下变成了侧卧,他捏着她的下颚,笑盈盈地哄着,“小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小宠物,要乖乖的讨主人的欢心。”
“凭……”
“凭你别无选择,”他坏坏地打断她的话,狭长双眸脉脉含情,“来,叫两声主人听听。”
阿狸自然不会叫,她理都不想理他,虽然今天失败了,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杀了他。
拂玉君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自顾自地道:“狸猫和猫应该差不多,小乖,叫两声。”
“……”阿狸小脸发白,这种被人当做宠物的感觉简直是糟糕透顶……
男人佯怒道:“不乖乖听话,主人可就生气了,主人一生气可就要吃掉你了哦。”
“喵。”她无奈,只好低低道了声。
他心里好笑,脸上却是凶凶的模样,“大点声,你是蚊子么。”
“喵……”
“主人听不到。”说着,男人还在她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这一掌确实有些重,火辣辣地疼痛激得阿狸大叫一声。
“喵!!!”
“这就乖了,”看到小姑娘炸毛一样地小模样,拂玉君满意一笑,“记住,你只有七天的时间。成了,我给你沙罗香,放你走,不成,我挑断你的手脚筋,把你做成装饰品。”
“你这样戏耍人很开心么。”
“我只喜欢戏弄你,”他握住她打向自己的小手,十指紧扣,低笑着柔声道,“看小乖你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不讨好我的样子,我就开心得不得了。”
阿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变态。”
四目相对。
一个目眦欲裂。
一个温柔似水。
良久之后——
“睡吧,”拂玉君把阿狸轻轻翻了个身,从后面抱住她,“明天起,小乖搬到我的寝殿去。”
阿狸知道,她现在没有资本忤逆他,对于他来讲,她太弱了,只能随机应变。
她也实在是累了,虽然芒刺在背,不一会儿,阿狸就睁不开眼睛了,昏昏沉沉中,她恍惚间听见身后的男人道:“小乖,我的心不在右边,在左侧锁骨下三寸的位置。”
阿狸一惊,赫然睁开了双眼,但这句话之后,男人没再说其他的,只是温暖的大掌抚在她的小腹上,慢慢地揉着,没有情…欲,只是关怀。
夜晚,静悄悄,小虫都静静睡去了。
如此静谧美好的夜晚,一树一树的榴花,花色妍妍,花色妍妍……
他拥着她,如若至宝,两颗心离得那么近,又那么远……
阿狸依然醒着,傅汝玉,傅汝玉……事实上,她并没有完全想起来……拂玉君刚刚提起这个人时,她只以为他是信口开河,是骗她,她想起来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术,所以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扎下去……可是,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她的记忆里时隐时现……傅汝玉?他真的死了么?
泪水不自主地流下来,莫名的伤心。
痛彻心扉。
拂玉君也没睡着,怀里小家伙儿的微微颤抖他都感受得到,她在哭?怎么又哭了?明明受伤的人是他,被她扎了一刀的人是他,他都没生气,她还委屈什么?真是个娇气的小丫头,这样的性子不磨一磨,日后还怎么做他魔神的夫人。
阿狸正闭着眼睛,咬着嘴唇,无声地啜泣,忽然“唔……”
她的嘴里兀地被强硬地插…进一根…硬物。
☆、59|5。6
第二日,阿狸在一间陌生的屋子中醒来,身下是软软的垫子,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她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清晨的花木香随着晨风扑面而来,很是心旷神怡,昨晚的一切似是一场噩梦。
她四处打量,说是屋子,倒不如称为大殿,雕栏玉砌,金碧辉煌。
嘴里还留着淡淡的腥味,昨晚被拂玉君塞了一嘴鱼干的后果。
忽然,身后传来说话声。
“睡得舒服么?”
空旷的大殿里,兀地一道人声,吓得阿狸猛然回头。
是一个男人,陌生的男人。
一身灰蓝色的袍子,身材颀长,眉似青山黛,眼似水波横,嘴上还有两撇小胡子。
“你……您是……”
“不记得了么?”男人挑眉,蹲坐到阿狸身边,指着自己的右手道,“我们见过的,在你门外的小路上,你还扎了我一针。虽然你和那时不一样,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
阿狸摸摸头,在记忆里翻翻找找了好久才想起来,那日在门外的确遇见过一个话唠公子,不过……“您和那时候也有点不太一样。”那时候没有胡子的。
男人煞有介事地抿了抿小胡子,“都说有胡子看起来会成熟一些……先别说我了,倒是你,你怎么睡在这里?小玉儿把你收房了么?”
“君上大人只是……”阿狸不知道对方是谁,所以只能找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回答,“需要一个人伺候日常起居。”说着,她不自觉地又向殿门口望了望,眸子里有些惊恐还有些厌恶,这些细小的表情全都落在男人眼中。
澄渊道:“不用担心,小玉儿去关雎宫照看元妍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小姑娘嘛,经常闹脾气,其实他也蛮辛苦的。”
“您是君上大人的朋友么?”瞧他小玉儿,小玉儿地叫着,似乎是很熟络的关系。
“非也,”男人摇摇头,“我是他的小叔叔。”
阿狸皱眉,上下打量了好几番才道:“可您看你来一点儿都不老。”
“小姑娘嘴很甜啊,”澄渊笑得很开心,“其实叔叔我已经十万岁了。”
“……”这是真老啊……
“你呢?”他又问,“你多大了。”
“我?大概活了六百多年吧。”
“哦,”男人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我听小玉儿叫你阿狸,那狸丫头就叫我一声小澄叔叔吧。”
“小……澄叔叔,您也是魔族?”这世上总有这么自来熟的人,不过倒也不讨厌,也没有心防。
“非也,我是妖怪哦,很可怕很恐怖很凶残的妖怪哦,”澄渊眨眨眼,“狸丫头要看我的本体么?”
还不等阿狸说话。
砰!
一团白气之后,一只肥白的短耳朵兔子落到了阿狸腿上。
“……”这个本体的确很凶残……
她下意识地想摸摸他的毛儿,忽然,小肥兔子一跃而起,电光火石之间,两颗板牙在阿狸唇上碰了一下,随着他重新落在她腿上,兔子开口道:“祝狸丫头生辰快乐。”
阿狸愣在那里,她这是被只兔子吻了么……抬手摸摸嘴唇,奇怪的是,那颗被拂玉君打掉的小虎牙又回来了,再看兔子,先前两颗洁白的门牙只剩了一颗。
“小澄叔叔,您这是……”
小兔子滚到她怀里,蹭蹭阿狸的胸口,“我也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思来想去,还是送我的狸丫头一颗牙齿好了。”
阿狸看着怀里这只说话漏风的短耳肥兔,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良久之后,她莞尔一笑,“谢谢,我会珍藏的。只是,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狸丫头,你相信一见钟情么?我很喜欢你,想给你做宠物。”
小兔子前爪搭在她手掌中,馒头一样的短尾巴一翘一翘的,呆萌的样子看得阿狸心都要化了,她捏捏他的小尾巴,笑道:“好啊,等明年春天我拿着金笼子去找你。”
她现在是拂玉君的宠物,又哪有资格收他做宠物。
明年春天?
谁知道那时候她在哪里呢?
“真的么?”毛团兔开心地道,“我住在开城,有空记得去玩儿啊。叔叔带你去看开城三绝,松渊瀑布,十里水席。”
“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你已经见过了,”小兔子红眼彤彤,“就是我啊,绝世美男顾澄渊。”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看这种不要脸的程度,果然和拂玉君是一家的。
“对了,”肥兔子又道,“还有我的坐骑九色鹿,也可以让你骑一骑哦。”
“谢谢小澄叔叔。”阿狸在笑,笑得很自然很开心,这样轻松的笑容,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了。
“那头九色鹿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捕到的,它生活在雨月森林里,十分机敏,难以捕捉,六界中不知多少大能想要捉它做坐骑都没能如愿。”小肥兔子开始炫耀起来。
“那小澄叔叔怎么做到的?”阿狸倒是也有些好奇,“用了什么特别的法器?”
“非也,”兔子挤到阿狸怀里,鼻子贴着她的下巴,双眼亮亮的,“我每天送新鲜的琉璃果给它吃,下雨给它遮挡,天热给它扇风,同它讲我小时候的事情……日久天长,我和它做了朋友,然后,”它森森一笑,“我捕获了它。这便是狩猎的秘诀,当你和猎物心意相通的时候,便可以捕获它了。狸丫头,外柔内刚,君子藏剑,收好你的真心和小爪子,静候良机——一击致命。”
一时间,四下寂静无声。
坐在软毯上的少女,她双手捧着的小肥兔子,不仅口吐人言,还说得那般一本正经,怎么瞧怎么违和。
外柔内刚,君子藏剑。
收好你的真心和小爪子,静候良机——一击致命!
回味着这两句话,阿狸的表情由最初的惊讶到微微发怔,再到唇角微抿,莞尔一笑。
她记住了。
呼啦啦。
阿狸笑着将小兔子抛起来,看他夹着尾巴在空中转了两圈儿,又露着肚子落在软垫上。
她搔他的肚子,气得毛团儿大叫,“死丫头,别碰,别碰那儿……好痒……雌雄授受不亲……痒死了,你虐待宠物……嘤嘤嘤……”
***
直到傍晚,金乌西坠,拂玉君才牵着元妍回到他的寝殿。
只是,他刚刚迈进一只脚,还不等站稳,一个粉色的团团就扑到他怀里,“主人,您回来了。”
嫩藕般的双臂攀上男人的脖颈,小姑娘在他怀里嗅了嗅,抬起头,双眸中闪着碎光,星星点点,迷迷蒙蒙,真如一只初醒小兽似得慵懒娇柔,语气幽幽怨怨,“主人,您身上有其他雌性的味道。”
拂玉君愣了愣,旋即伸指钳住她的小下巴,高高抬起。
深渊一样的狭长凤眼微微眯起,直直对上阿狸那两只异色的眸子,目光缱绻而又凌厉,像是一支裹着花朵的长箭,“怎么?小乖不喜欢?”
“不喜欢,我不喜欢主人接近其他雌性,”俏皮的双眸弯成新月,湿滑小舌舔上男人的喉结,“主人,您只饲养小乖一只宠物不可以么?”
拂玉君手中还牵着元妍,元妍此时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哪里见过这么奔放的女子,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小玉叔叔竟然没有一袖子把那个放…荡的女人甩出去。
“小乖,妍儿不是本座的宠物。”
水红色的小嘴扁起来,少女歪着头,眨眨眼,“那是什么?”
男人垂眸睨看她,笑容意味不明,“妍儿她是本座的女人。你只是个小小的低微的宠物。”
“那小乖也做主人的女人好不好?”阿狸似乎根本没听出来他言语中的蔑视和侮辱,她小脸红红的,枝头的桃花瓣一样,声音逐渐变小,带着小小的委屈,小小的忐忑,小小的不安,“小乖喜欢主人。”
拂玉君低低哼笑,“不可以哦,你是小兽,不是人。”
“可我很自私,”阿狸眼睛望着他,手却落下一只,柔柔地,不声不响地把牵着元妍的那只大手手指一根根剥落,紧紧握到自己手中,然后满意一笑,“我不喜欢我的主人宠爱很多雌性,宠物也好,女人也好,主人你都只能宠爱我一个。”
男人看着她,微微蹙眉,透过她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身子不受控制,他环上少女的纤腰,双臂紧紧的,似乎要把她镶到自己身体里……
随后进来的折兰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阿狸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魅气,还对君上大人投怀送抱?
“咳咳。”这还没黑天呢,折兰忍不住提醒这二位。
阿狸的身子对着门口,她瞪了折兰一眼,气氛正好的时候,这个小混蛋……
拂玉君像是从回忆中醒了过来,双臂一松。不过,阿狸可不放过他,扭糖一样撒娇道,“主人主人,小乖要抱抱。”
这边厢,折兰牙被甜掉了一排。
那边厢,元妍终于受不了了,她用尽力气狠狠地一推阿狸,“贱人,滚开!”
抱着拂玉君脖子的阿狸踮着脚,她一个不稳,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元妍虽然脑子不大好使,但力气还是很大的,个子也比阿狸要高一些。
小几的尖角划过阿狸的额头,有鲜血迸溅出来。
她没有尖叫。
只是以一种十分扭曲又可笑的姿势跌躺在地上……
外柔内刚,君子藏剑。
她深深记牢了。
弱者要怎样打败强者。
自己要怎么捕获一只阴险狡诈,阴晴不透的猎物。
忍耐。
忍耐。
忍耐。
静候良机——一击致命。
温热的鲜血慢慢从额头滑下来。
没有疼痛的感觉……
“不要脸的贱人!离我的小玉叔叔远点儿!贱人!贱人!”
飞鸟振翅,闲庭花落。
阿狸心里很安静。
☆、60|5。6
阿狸靠在小几旁,眼泪汪汪地望着拂玉君,声音小小的,“主人,好疼。”
拂玉君也是吓了一跳,他方才心有些乱,一时间没注意元妍,等他想阻止的时候,阿狸已经跌了出去……他慌忙走过去,半跪在阿狸身前,大掌覆在她额头的伤口上,白光隐隐,是魔族的顶级治愈术。
很快,伤口便不流血了,却还留下一条浅浅的粉色疤痕,“阿狸,还疼么?”拂玉君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就像被拧了好几个麻花扣。
阿狸扑到他怀里,异色双眸含着丝丝的爱娇,声音甜糯,“主人给吹吹就不疼了。”
“……”
拂玉君僵在那里,手手脚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自从她来到小葵山,他见到她之后,她要么是生无可恋的表情,要么是一副要杀了他的咬牙切齿的模样,要么是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怕的滚刀肉的死样……他从未看过傅汝玉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子,会撒娇,会耍小脾气,会赖在他身上的小姑娘,他也很想见到那样的阿狸,可如今见到了,他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一瞬间,心开始砰砰地跳个不停。
那一瞬间,他似乎和身体中的傅汝玉合二为一了。
是他的心在跳,还是傅汝玉的心在跳?
这就是凡人口中心动的感觉么?
折兰也在一旁抚额,君上大人可真是丢脸,被小姑娘一撒娇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君上大人对阿狸的感情也许不是一见钟情,势如破竹,水到渠成,他在不停地猜疑,不停地徘徊,不停地确认,但这种感情也就如山崖间的小树,拼命地汲取着阳光雨露,艰难而执着地生长。
阿狸挂在他的脖子上,晃啊晃,“吹吹,吹吹嘛。”
温热的双唇缓缓靠近阿狸的额头,他没有吹吹,而是一点一点舔舐掉了小姑娘脸上的血迹。
他的心中有什么东西渐渐融化,又有什么东西渐渐生长。
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肢,眸光似箭盯着怀里的小家伙儿,“阿狸,你对我究竟有几分真心?”
你究竟有没有心,究竟对我有几分真心。
我想知道。
折兰大汗……君上大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虽说不能动手就打人,但也拜托不要像个毛头傻小子一样期期艾艾地问人家小姑娘是不是真心吧。是不是君上大人最近这忽冷即热,精神分裂的迹象都是因为不能确定小姑娘的真心,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真心……那是不是一旦确认了真心就会坚定地走下去?
“这里这里,”指尖指着心房,阿狸笑眯眯地,“这里这里,满满的都是真心。”
水粉抹胸下的小白兔随着抬臂而微微颤动。
拂玉君垂眸瞧她,有个尾巴,她都能摇起来。
他能相信她么?
要不要再相信她一次?
给她一个机会。
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傅汝玉,你来告诉我,我该相信她的真心么……
男人一笑,伸手揉乱她的发顶,“坏丫头,我一点儿都看不到你的真心。”讨好卖乖,撒娇任性,她做起来倒是一点都不讨厌。
“那摸摸,”阿狸抱起他的大手放在胸前,又仰头望他的眼睛,“摸摸,摸得到么?”
柔软的触感,一碰就舍不得放开,虽然不是第一次,可她主动拿着他的手摸自己,还是……拂玉君竟然脸红了,他迅速抽出手,转腕把她的小爪子握在手里,眉眼里是他自己看不到的宠爱和纵容,“小色女,干什么呢。”
“主人主人,”阿狸蹭在他怀里,小脑袋贴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瓮声瓮气道,“摸到了么,摸到我对您的真心了么?”
那边厢,元妍气得直跺脚,指着阿狸骂:“贱人!别对小玉叔叔动手动脚的。”
“主人,”阿狸缩在拂玉君怀里,耷拉着耳朵,“她骂我,我好难过,嘤嘤嘤,”忽然,她抬起头,盖章一样狠狠地在男人唇上一吻,“四海八荒,五湖*,我最喜欢主人,我不要别的雌性在你身边逡巡,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拂玉君怔住了。
折兰傻了。
元妍哭了。
这样的告白比元妍生辰那时的表白还要直白,还要强横。
外加上那宣誓占有权的一吻……
在这三个人都有些断片儿的时候,阿狸忽地站起来,冲到窗前,爬到窗台上,双手合成一个喇叭形状放在嘴边,她大叫,“拂玉!是我!我是阿狸!你听见了么!这个世上,我最喜欢你!我很久很久之前就想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我要让全九州都听见!你是我的男人!我要独占你!我!爱!你!”
阿狸说完,静静地站在那里,手扶着窗栏,漆黑的长发被风吹开,随风而舞,良久,她回头望着拂玉君一笑,笑容美丽灿烂。
霸道的话语,听在他耳里却是那样的熨帖。
坏丫头,坏丫头,你要是早就这么坦白该多好。
他的天地一下子开阔了起来,有了阳光,有了雨露,有了花草,有了颜色,有了存在的意义。
山中的侍女停下手中的活计,望向高楼上的女子,眼神惊诧,哪里来得不要命的女人。
更惊诧的是,他们的君上大人竟然温柔地把那个疯女人从窗台上抱了下去。
小葵山外,叶流白从屋内出来,举目遥望,脸色苍白,杏长眼眸中一片灰败……
拂玉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伸出双臂,看她小鸟一样从窗台上扑到他的怀中,他紧紧抱着她,再也不要互相猜疑,再也不要阴晴不定,再也不要怀疑自己的真心,他和傅汝玉一样,傅汝玉爱她,他也爱她,不,他比他还要更爱她。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折兰,带妍儿回关雎宫。”
折兰无奈地摇摇头,完了——君上大人被拿下了。
原来摘下君上这朵傲娇的病态的高岭之花是如此容易的事。
撒撒娇,流流泪,示示弱就可以了。
但其实又哪里有这么简单。
一切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
只要她愿意,他就是她的。
他一直站在那里举足不前,阴晴不定,暴戾难安,只是为了等一个信号,等她向他招招手。
元妍愣在那里,眼泪啪嗒啪嗒地落。
她心疼地说不出话来。
自己被遗弃了么?被小玉叔叔遗弃了么?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泪水连连,在她被折兰抱走的前一刻,她看到那个小贱人在小玉叔叔的怀里朝她做了一个丑恶的鬼脸……那一刻,元妍不太灵光的脑子竟然迅速地转动起来,她似乎明白了——只要她要,他就是她的。
拂玉君抱着阿狸在地上转圈儿,一会儿捧高她,一会儿又禁锢在怀里,温柔的声音甜蜜得有些诡谲,他说:“阿狸,我再相信你一次,这一次不许再骗我了。”
她狠狠点头,“不骗不骗。”
他捧起她的脸,吻住红菱小嘴儿,搅动着,啮噬着,“阿狸,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嫁给我。”语气强硬,不留余地。
身体被向上提着,阿狸只得攀上男人的双肩,没穿袜子的小脚踩在他的鞋面上,暧昧的银丝挂在唇边儿,亮晶晶的眸子里荡漾着粼粼波光,“喵呜,主人在向我求婚么?我好开心。”
他轻吻她绯红的脸颊,“三百年前被你抢了先,这次要我来才是。我或许不那么正常,但我确实喜欢你,我已经确认了,便不会再有改变。”
小姑娘舔舔嘴唇,“我要好多好多聘礼。”
薄唇弯着浅浅的笑,“我的权力你都可以行使,我的义务不需要你来履行,还有沙罗香,洞房花烛夜,我会亲手交给你。”
“可是,”阿狸受宠若惊,对着手指,“可是我都没有像样的礼物给你。”
他抚着她的长发,看着她美丽的小脸儿,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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