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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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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如隔世,又若今朝。
    响亮的口号声中,叶英依旧负手而立,望着那最后一幅画像,缓缓道:“他叫叶流白,字和风,道号紫薇真人,是太白山步天宫第四百代顶门大弟子,第三百六十八代执剑长老,第三百二十一代掌门。任掌门期间,匡扶正义,弘益人间,是个名副其实的侠士,然,他在任期的第三年死去,确切的说,是自杀,他困于心魔,在哀牢山上自刎而亡。”
    太乙走到他身边,也抬头看那画像,“岛主您知道得真多。”
    “你觉得他和我像么?”叶英看着画像,嘴中忽然问。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衣冠。
    他们并肩而立,太乙整个人都站在叶英的阴影之中,她说:“轮廓都很相似,但精气神大不相同。”
    叶英两指执起一根香,恭恭敬敬地燃上,朝着叶流白的画像拜了三拜,插…到香炉之中。
    他掸了掸衣袖道:“我知道太白山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偶然。我的元神曾流落人间三世,他是我的最后一世。”
    太乙嘴角扯了扯,自己供奉自己,这事儿还真是新鲜。
    “人间的事情,您都记得?”她问。
    叶英摇头,“都是后来听司命星君说的。”
    “那他的心魔是什么,司命星君可都告诉您了?”那人只做了三年的掌门,正是风华绝代,意气朝朝的时候,怎么说自杀就自杀了。
    叶英转身,向门口走,衣摆曳地,沙沙作响,“好像是因为个小姑娘吧,年少时的惊鸿一瞥,成了一辈子醒不来的梦魇。”
    “情劫?他不是大侠么?”
    光把他的影子打在地上,孤零零的模样,仿佛很寂寥,他道:“纵使掌中持利剑,却终归斩不了心中魔。大侠说到底也是个凡人,是凡人,就有生死,就有情爱,就有所求,也就有求而不得。”
    太乙小步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岛主您到这步天宫来,可是还放不下叶流白的过往?要是……那个姑娘还在这世上,您还会喜欢她么。”
    叶英忽然停住脚,太乙险些撞在他背上,片刻的沉寂后,只听身前人道,“他是他,我是我。桥归桥,路归路。就像你所看到的一样,我们虽然长得相像,精气神却完全不同。他的爱恨,从他死的那天开始,便都与我无关。”他的调子淡淡的,一如那些香气淡淡的木香花。
    “不过,”叶英转过身,垂眸望着太乙道,“我亦不会因她是叶流白爱过的女人就故意不去喜欢。你明白么。”
    他就站在她面前,十分靠近,衣襟擦着衣襟,发丝缠着发丝,近到似乎只要他一抬手就能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有点明白,”太乙抬头,微笑着道,“您尊重叶流白。您承认他的爱恨,承认他作为叶流白的存在。”
    叶英冷笑,“我没你说的那般好心。”
    太乙嘴角含笑,低声温顺地道:“小仙知道。”
    清澈的声音盛气凌人,“不要盯着一个男人看很久,你会陷进去的。”
    太乙仰着头,微微地笑,“小仙想您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步天浩气乘风去,斩妖除魔天地间。”
    “步天浩气乘风去,斩妖除魔天地间。”
    ……
    窗外口号声阵阵,听得叶英直皱眉,“凡人就是聒噪,”傲慢的不能再傲慢的语气,“我不笑也一样英俊得一塌糊涂。”
    太乙差点笑出声音,这位清玉真王老人家傲娇起来还挺有趣的。
    “您知道大家都这样形容您?”
    “随耳听到的而已,是否蝉联七千六百五十二年的六界第一美男子之位,我其实并不在乎。”
    太乙:“……”
    不在乎还会把年份记得这么清楚……
    “只差一年,我便能打破饮玉的记录。”
    “长生府的饮玉神君?”这个人的名字,太乙倒是听说过。
    “没错,”叶英不屑地道,“就是你那只小狗崽儿曾经的主人。”
    听到被叫小狗崽儿,一直睡在太乙衣襟里的采九探出头来,不高兴地嘤嘤嘤叫。
    叶英修长的手指点在采九额头上,一点一点地用力把它按回到太乙的衣襟里,“小狗崽儿,消停点儿,别以为认了新主人就能在我面前放肆,你的新主人也是我的人。”
    太乙摸摸采九的头,一边安抚着给它施了个沉睡咒,一边问叶英,“那一年是谁占了第一?”
    “是个身娇体弱的小妖精,想一想,他也快回来了,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变丑。”
    太乙心里寻思,您这就是希望人家变丑吧。
    金色眼瞳,不经意地流转,带着些冷意,却又含着些缱绻,美得太乙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
    她怔怔地道:“在小仙心里,岛主您永远是最英俊得一塌糊涂的。”
    叶英冷哼了一声,却也似乎对这种讨好不太讨厌。
    “你这样长的刘海不太好。”白玉般的长指忽然抚上太乙额前厚重的刘海。
    “小仙习惯了。”
    “晚上大宴,会有人说你不修边幅,不尊敬天帝,不……”刘海被完全撩开的瞬间,叶英忽然停住了。
    在这样俗气的刘海下竟然隐藏着如此一双绝色的眉眼。
    叶英只想到两个字。
    祸水。
    “岛主,”太乙见他眸中划过一丝异色,唤了一声却没有反应,她歪了歪头,声音也高了一些,“岛主?”
    “咳咳,”叶英抽手,目光迅速地从眼前人身上移开,“刘海,你还是就这么留着吧。”
    太乙疑惑了,“不会有人说小仙不休边幅,不尊敬天帝?”
    男人敛了眉眼,“刚才说过,你是我的人,我蓬莱岛的人。有我在,凤冉都不敢说你。”
    听他这样讲,太乙也觉得开心,有这么一靠山,以后行走在九霄之上,也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家岛主是叶英,怎样?不服来战!
    离开大殿,二人隐去身形又在步天宫里走了走,走到山门口时,远远的就望见一个紫衣青年牵着一个小姑娘站在山门口。
    小姑娘仰头问:“师父,你在等谁?”圆圆的眼睛眨啊眨。
    青年低头,温柔地笑,“阿狸,师父谁都没等。”
    “他说谎。”叶英忽然道。
    “您也认识他?”
    “他叫南音,是叶流白的徒弟,如今步天宫的掌门人。他比叶流白厉害很多,同样的心魔,叶流白死了,他还活着。不过,”叶英低沉一笑,“他等的人永远都不会来。”
    不知是不是叶英身上的仙气浓重,山门口含苞待放的木香花忽地全都绽放开来。
    风卷花香,盈盈可爱。
    小姑娘欢快地蹦跳起来,扯着紫衣青年的衣脚,“师父,开花了,好多花。”
    “是啊,好多花,”眉目俊秀的男人舒展开眉头,笑得比方才更灿烂,也更真实,他抱起小姑娘,望着木香花,自言自语地道,“回去吧。”
    “师父不等了么?”
    “不等了,”男人拍拍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宠溺道,“回去给阿狸做鲜花饼。”
    小姑娘欢呼一声抱住他的脖子,“还有香香的面人。”
    “嗯。”
    ……
    太乙愣愣地看着两人消失在山间雾霭中,直到叶英说了第三次“回去吧”的时候,她才缓过神来,随着他腾云回到九霄,重新坐到马车之中。
    又行了片刻,车架忽地停了。
    太乙问向叶英,“这么快就到了?”
    叶英站起身,还是那副风雨不动的样子,“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接个人。”
    他下了车,太乙便撩起车帘等。
    原来车架是停在了一处仙光缭绕的府邸门口,牌匾上三个大字“东君府”。
    太乙转头问一旁站着的龙井,“龙井,这东君同咱们岛主是好朋友么?”那么寡淡高傲的叶英,值得他亲自来接的东君,应该关系非常吧。
    龙井一笑,“何止是好友,自从天地开辟以来,日月初升,太阴星月神和东君日神就注定交相辉映,日月对举,共同制擎阴阳,简单地说,他们是生生世世的情缘,再过些时日,咱们就要有岛主夫人了。”
    “哦。”太乙点点头,原来接引仙人说的叶英的未婚妻就是东君,她想起那个总是微笑的女子,同样寡淡的两个人,倒也十分般配。
    叶英进去了好久,也不见出来,太乙百无聊赖地东瞧瞧西看看,目光恰巧落在一包味道有些重的东西上,她嗅了嗅,问龙井,“岛主大人还喜欢鱼干?”
    龙井连忙摆手,“这是岛主给阿狸准备的。上次因为采九,”龙井摸摸头,不好意思地道,“就是您在府上那次,阿狸同岛主闹脾气,一气之下就跑到东君这里来,这些天都没回去,岛主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在意得很。所以,这次岛主也是想顺便把阿狸接回清玉府的。元君您别看阿狸性子野,同东君娘娘却是十分亲厚的,您刚到蓬莱,有些事情,您并不晓得。东君娘娘,还有阿狸姑娘,其实岛主他都是十分在意的,您最好还是不要太多同她们接近。”
    太乙点头道谢。
    龙井其实是个好孩子,他其实是委婉地告诉她,东君同阿狸,还有叶英,其实都是一家人,而她说到底是个外人,采九的事情是小事,日后若是真惹到阿狸或者东君,叶英是一定会站在她们一边的。
    感情的事,也是有先来后到的。
    太乙想,若是没有龙井的提醒,经过太白山这一遭,她恐怕真要把叶英当做自己人了。
    在其他仙人面前,叶英可能还会罩着她一些,但若是她的对立面换成阿狸或者东君,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这就是亲疏。
    她正想着,忽然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拉下马车。
    “刘海妹?你是什么身份,也配与我师父同驾?还不滚下来!”

  ☆、79|7。9。

“阿狸,不得无礼。”一道熟悉的女声狠狠地呵斥了阿狸。
    太乙刚站稳脚,就见东君从大门施施然走出来,原来是她出言相助。她手挽着另一位女仙,虽珠翠叮当,锦缎披帛,却少了些贵气,多了些清新的山野气息,年岁看起来也要成熟一些。
    在那女仙的另一边儿则站着叶英,一如既往地不笑不怒,不咸不淡的样子。
    东君边走下台阶,边微笑,“太乙元君,又见面了,”说着,引着太乙道“这是我娘。”
    龙井站在太乙身后,小声提点,“那位是九芝夫人,南天帝君白泽的夫人。”
    哦,太乙想起了,这位就是那善妒出了名的九芝夫人。
    面对长辈,太乙连忙施礼,而九芝也很和善地问她:“倒是位面生的仙者,不知是哪位神君座下的新徒?”
    “她哪里有什么背景,不过是个小小的凡仙罢了。”方才被呵斥的阿狸,站在叶英身后,很不开心地小声嘟囔着。
    声音虽不大,但在场众人也都能听得到。
    东君秀眉微蹙,回首瞪了她一眼。小姑娘吓得一吐舌头,慌忙躲到叶英身后。而叶英仿佛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向马车走去。
    听到阿狸如此介绍太乙,九芝微微颔首,虽还笑着,却没有方才那么热络,她心中轻蔑一笑,原来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那便不值得结交了。
    跟在叶英身后的阿狸又跑回来,挽起九芝的另一边胳膊,亲亲密密地道:“夫人,咱们快上车吧,晚宴就要开始了。”
    说到上车,太乙这才注意到,虽然东君他们一行四人走出门来,却不见那日的鸾车,再看着九芝向叶英的车架走过去,太乙这才明白,他们本来就打算一路去的,毕竟这个岳母带着女儿,还有英俊得一塌糊涂的女婿一同赴宴,真是太有面子了不是。
    等到叶英他们四个人都上了车架,太乙还站在原地。
    已经坐好了的东君又站起身来招呼太乙,笑靥如花,十分亲切,“太乙元君,快上车吧。”
    她说了这句话,却没人应和,九芝夫人眼风飘得远远的,似乎在看周围的风景,叶英则微合着双眸,闭目养神,阿狸坐在叶英旁边,向太乙做着丑恶的鬼脸。
    太乙一瞧,便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干笑一声道:“岛主,小仙还有些事情,请您先行。”
    叶英的眼睛这才睁了睁,“也好。”
    说完,车帘一落,纯白色的天马展翅高飞,一眨眼,便只剩下太乙一个人站在东君府的门口。府门口的仙娥们掩着嘴巴,对着太乙指指点点,嗤嗤发笑。
    太乙瞧也没瞧他们一眼,掸掸身上的灰,腾云而去。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青云殿外已经聚了好多仙家的车架。
    殿外,雾霭重重,紫云团团,殿内,笙歌袅袅,衣香鬓影,一派盛世之情。
    司命打从东边来,远远望去,有人高冠娥带,重缎紫衣,最细密的阵脚绣着暗纹的石榴花,被一众神仙围在当中,那人只是眯着金色的眼瞳,神情淡淡的,不发一语,偶尔颔首,温文尔雅又淡漠凉薄,端着一副无情无爱的面容。
    她不禁想起春山对叶英的评价,无情无爱,冷心冷血。
    原来还能装得一副笑脸,这次从人间归来,连笑脸都懒得装了。
    也难怪,毕竟是丢了命魂的人。
    在他身边不远处,站着刚刚从车架上下来的九芝,一边是东君,一边是阿狸,她们搀扶着她,十分尊敬,小心翼翼。
    这样看起来,倒显得九芝有那么几分贵气。
    殿门口的仙人们见九芝向殿内走,都围上来寒暄,什么夫人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什么东君娘娘真是倾国倾城,什么叶英岛主风姿无双……等等等等。
    司命想所谓妻凭夫贵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
    当年的一株九叶灵芝,现在也是众人推崇的九天贵妇了。
    不仅如此,她还找了个好女婿。
    上边有夫君撑着,下面有女婿抵着,连天后容江都要给她三分薄面,啧啧,此一时彼一时,果真如是。
    司命随云而落,本想直接进殿,却被九芝叫住,上下打量,嘴角微挑,“司命星君,好久不见,你还是一个人?”
    司命才懒得理她,随口道:“九芝,你也还是那么饱含着浓郁的山野气息,十分清新。”
    这二人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
    九天之上,人人都知道九芝夫人的原身不过是一株灵芝,但知道九芝忌讳这个,没人敢说。
    大家也知道九芝,司命同南天帝君白泽之间轰轰烈烈的三角恋,虽然背地里不少谈及,在当面,却都还是避讳的。
    只见九芝微笑的小脸上有些挂不住,她扯扯嘴角,看向叶英,“阿英,我看司命星君连个坐骑都没有,咱们不妨送她一匹天马。”
    “阿英”,“咱们”,每个词都彰显着他们一家人的身份。
    叶英也不拒绝,“都凭夫人做主。”
    自己的女婿给面子,九芝这脸面又找了回来,笑盈盈对司命道:“星君,这不是一般的天马,白天马是常见,但毛色纯白,毫无杂质的六界也就能凑到这么九匹。我看你一个人也蛮孤单的,不如同它做个伴儿。”
    九芝这话里多少有些龌…龊的意思,仙人们不敢笑,都别过脸去。
    忽然间,一阵狂风平地而起,整个地面摇了三摇,九芝夫人的珠花掉了一支最大的,阿狸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众仙家的坐骑神兽们开始不安分起来,一个一个奋力挣脱主人的仙术,四散奔逃。
    摇晃之后,南方雷声滚滚,众仙惊愕地循声望去,南方天际上蔓延着浓郁的黑气,黑气中隐隐有紫光缭绕,又一眨眼,黑气化为霞光,九彩祥云海浪一样蔓延过来,大有倾天蔽日之势。
    不知谁说了一句,“一千年前的神魔大战,饮玉神君降临罗刹海的时候,就是这幅光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这里当年参加神魔大战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不是忘记了,而是短暂的和平让他们麻木了。
    他们不想想起那个时代,那个沙与血混沌的上古纪的惨烈的最后,他们不想想起,连同殉世的饮玉神君,一同被埋葬在众人的心里。
    太白金星眯着眼睛,“神君大人已经殉世了,不是他。”
    众人闻言,都转头去看他。
    太白金星又道,“想必是采九那小崽子被驯服了吧。”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是采九。
    同九转修罗斩与十大神兵的关系一样,采九不在四神兽之一,却并不位居其下。
    就像仙人各自都有仙辉一样,神兽也有自己的光辉。
    采九是九彩,但自从罗刹海一役之后,采九失去主人,狂性大发,本身的九彩被浓重的黑色煞气所掩盖,四处作乱,让六界苦不堪言,最后还是玄女大人一条七宝链困住了它。
    只是,看如今这样子,采九又恢复了九彩的仙辉,不仅证明着它被驯服了,还证明着玄女大人的法术被破解了。
    是何人,究竟是何人?

  ☆、80|7。9。

仙云薄雾,紫霞青烟,琼楼玉宇,鹤鸾祥鸣。
    太乙从云头落下,牵着采九向青云殿门走去,她本是想抱着它走过来的,结果走走却迷了路,她怕误了时间,不得已才让采九驮着她一路到了青云殿。
    殿门口的仙人们还有些懵,这个土土的,厚重刘海的仙人,他们从来没见过啊。
    孟氏国,有凶兽,大若虎,形若狮,变化无常,名曰采九,乘之日行万里,不可驯。
    她有多大的法力,竟然能驯服采九?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太乙走上前,指了指身后的采九,对接引的仙侍道:“我是太乙元君,这是采九。还请您把它带下去,好好看管,宴会结束之后我再来接它。”
    仙侍一咧嘴,虽说在宴会中众仙的坐骑都是他来看管,但是采九,再看看那些惊魂未定的神兽,谁敢看管它啊,要命啊。
    “这个……”仙侍犹豫着道,“元君大人,青云殿后好像没有暂放神兽的地方了……”
    太乙瞧了瞧一眼望不到边的青云殿,这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得有个度吧。
    不过既然人家拒绝,她也不好强求。
    旋即人们便看见那土土的,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的女仙回身拍了拍采九的头,一阵九彩霞光之后,殿门前少了一只凶兽,太乙元君怀里多了一条喵喵喵叫的小白狗?!
    真是怪事天天有,今日特别多。
    大家正错愕间,忽有人道:“都站在门口做什么。”
    从霞光深处慢慢走来一个人。
    刚开始面目不是很清楚,太乙只能隐隐约约地瞧见个身形。
    身材颀长,衣袂翩跹。
    渐渐的,走近了。
    黑发金冠,素白长袍,清风吹起他的衣脚,有一种天地之间豁然开朗的感觉。
    “父亲,您来了。”
    听着东君这声父亲,太乙想这位大概就是南天帝君白泽了。
    千年之前被派去镇守罗刹海的这位帝君大人,怎么又回来了?
    他是战神,此刻却戾气全收,佛陀也没有他那么慈悲的面容,他的目光,越过众仙温柔地向自己的夫人一笑。
    作为战神,他不该有这种情愫。
    有人因爱情而变得坚强,有人因它变得软弱。
    白泽不像是前一种。
    太乙觉得九芝夫人作为一株植物,没能长成神药是够倒霉的,但作为一个女人,她其实蛮成功的。
    位高权重,英俊高大,对旁人都冷若冰霜,偏偏对傻傻的,平凡的,甚至有些卑微的她痴情宠爱,为了她,抛弃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为爱走天涯。
    啧啧,女子对夫婿的幻想,她都实现了,如今还有一个天生神职的女儿,一个少昊后裔的女婿,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南天帝君一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寒暄。
    什么帝君大人您越来越年轻,什么九芝夫人您真是愈发高雅,什么东君娘娘真是倾国倾城,什么叶英岛主风姿无双……等等等等。
    白泽其实不喜欢这些刻意为之的讨好,但夫人喜欢听,他也就随意了,缓缓走上台阶,他只觉得人群之中有一道不和谐的目光正在看他,不是那种狂热的,也不是那种奉承的,只是淡淡的,把他视为若有若无之物地注视着。
    这种目光让他想起一个人。
    小时候在仙塾中学习,一次上课走神儿,被师父罚抄书,他做事严谨,认认真真,一个字一个字地抄写,一直写到深夜,偌大的仙塾里只剩他一个人。整理好书卷,他一出门就看到星光之下有个紫衣服的少女蹲在墙角自己同自己下五子棋玩儿,那少女见他出来,一个箭步窜到近前,啪地一拍他的头,“让你抄书你就乖乖抄啊!等得老子肚子疼!”说完,又伸手过来拉他,“走走走,司命和太白都等着你呢。”
    他打掉她的小手,声严厉色,“男女七岁不同席,别拉拉扯扯的。”
    那少女一笑,趁着他说教的时候又扯住他的袖子,腾云而上,“你别的没学好,人间那些迂腐规矩倒是记得蛮清楚哈,还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都一同睡了七百年了好不好。你现在想划清界限?嘿嘿,来不及了。”
    他气她没规矩,可立在云头,又不能像方才那样打她的手,她不喜欢仙术,法力也不是很高,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可如何是好。
    那天晚上,他们都喝了许多酒,太白枕着司命,司命枕着她,她枕着他。
    他还算是清醒,小心翼翼地抱她在怀里,看她敛去一身的戾气,话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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