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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好颜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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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筐果子从南到北,就算是在南方遍地都是的东西也因着这千里运送的心思而变得非比寻常。坐得高便有这些好处,虽不能亲自用脚去丈量这片土地,但只要你足够重要,总有人会主动地送上门来。
  “还剩得有吗?”瑶光问道。
  “有,一筐呢,奴婢熬这水果茶不过用了十枚而已。”
  瑶光抿唇:“好生装起来,明日咱们带回秦府。”
  小石榴难掩惊讶:“娘子,您决定要回去了?”
  回吧,就算是不能像往日那般和兄长们打打闹闹,也应该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不要为她悲伤难过。
  可如何能够不悲伤呢?
  瑶光一母同胞的五哥秦平阳,一见到她便泪如雨下,哪里还有往日和她作对的样子呢?
  “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秦平阳握着妹妹的手,七尺高的男儿咬着牙红着眼,就算是之前在战场上中过一箭都没有这般疼痛来得深刻。
  秦家一门五子一女,大伯秦江膝下三个儿子,天璇、天玑、天枢,二爷秦流膝下二字一女,玉衡、平阳、瑶光,兄妹六人,唯有瑶光是女孩儿,她最小。
  瑶光犹豫着不想回家便是担心碰到此番场景,大半年过去了,她已经把伤口用泥沙掩盖住了,可再见兄长们,必是要将早已粉饰好的伤口重新暴露出来。她不喜欢互诉悲怨,更不喜欢束手无策。
  平阳与瑶光年龄相仿,又是同父同母,自然更为亲近。他握着瑶光的手便不放,无论其余兄长们如何劝说他都不肯撒手。
  “平阳。”大哥天璇无奈地道,“你这样只会让六娘更难受罢了。”
  瑶光看向大哥,目光无奈又可怜。
  天璇上前,拍了拍瑶光的脑袋,像是小时候安慰摔跤的她那般:“六娘不怕,兄长们都在你左右。”
  秦平阳哭号了半天没将瑶光同样弄哭,倒是天璇,一句话便让瑶光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秦家家风极好,并无其他家族那般勾心斗角,兄弟们之间虽然互相较劲但却是光明正大,从无阴私之事发生。这一半归功于秦祯的教导,另一半或许也归功于秦家男人没有纳妾这一传统的缘故。
  瑶光低声安慰五哥,见他稍稍平复下来,故作轻松地一笑:“放心吧,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可从来不会吃亏。”
  平阳嘴角往两边一拉,鼻头又红了:“知道,你要保重。”
  “嗯。”瑶光拍了拍他的手。
  再次抬头,秦祯秦江父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瑶光好不容易安慰好五哥,却见大伯又红了眼睛,立马道:“大伯来了,我早已在京都听说了大伯战场杀敌的英姿,大伯真是厉害!”
  秦江又喜又悲,忍住落泪的冲动,站上前打量侄女,见她虽比他离家的时候长高了不少,但脸蛋儿依旧是小小的,难免又怀疑她在东宫受了委屈。
  “六娘,是大伯对不住你。”
  “大伯勿要这么说,瑶光嫁谁不是嫁?何况太子对我极好,我在东宫并无不顺心之事。”瑶光上前,以小辈的身份向秦江行了大礼,“大伯为国杀敌,乃真真正正的英雄,切莫因为瑶光而蒙上阴影。”
  秦江向来觉得女儿更贴心,奈何自己的膝下只有三个臭小子,如今见瑶光这般贴心安慰,他越发心疼这个侄女的遭遇了。他是个武将,向来喜欢直来直往,从前一心一意追随朝廷追随陛下,如今却因为侄女而对王座上的人生出了几分怨恨。
  站在他身后的秦祯同样心有感触,瑶光是他最喜爱的孙辈,向来通透豁达,她能说出这番话并不让他惊讶。
  倒是瑶光,面对祖父仍有些介怀,神色颇为别扭。
  一家人一起用了午膳,在瑶光回宫之前,秦祯将她叫到了书房。
  “你能振作精神阿翁很是欣慰。”秦祯看着她感叹,“这世间多的是遇上磨难的人,可少的是在磨难面前还进退自如的人。”依他所见,他的孙女便是那少数人中的一员。
  “阿翁过奖了。”瑶光低头。
  秦祯并未察觉出她的神色有何异常,还是像往日教导她习字背书那般,语气严肃的道:“可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也要有一个分寸。”
  瑶光抬头,目光疑惑。
  “近来太子所做的几件事颇为不寻常,我猜这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孙女只是在太子面前建议了一番。”
  “这样的建议,以后还是不要有了。”秦祯盯着她,目光深沉,“朝政之事,深不可测,猜对了还算不错,若猜错了,日后你当在太子面前如何自处?”
  瑶光怔了一下:“阿翁的意思是……”
  “太子有太子的造化,你不必插手干预。”
  瑶光错愕抬头,目光先是疑惑,而后在秦祯的注视下渐渐凉了下来。
  “阿翁……不看好他吗?”
  秦祯不想将话说得太过直白,若瑶光不是他孙女,他定然不会泄露半句。今日说到这里,已经算是破例了。
  瑶光快速眨了眨眼,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她嘴角动了动,整个人都像是罩在了一片阴云之下。
  所以之前都是她枉费了心机?秦家根本不需要这个太子。
  “孙女斗胆问一句,既然阿翁知道太子……”彼此都明白这个意思,瑶光也就没有说得太清楚,“那为何还要同意将孙女嫁入东宫?”
  秦祯见她神色落寞,知道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兴许她之前还打着算盘帮助太子登基,但如今得知了他的想法,她这样的心思算是彻底动摇了。
  “这是陛下的圣旨,阿翁也不能违抗。”
  “是不能……还是不愿意?”
  秦祯皱眉,嘴角拉成了一条线:“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翁是不愿意吧。”瑶光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苍凉,“因为有其他要维护的人,所以不能过早地将底线给亮出来,对吗?”
  “六娘。”秦祯的语气严肃了起来,“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瑶光摆了摆头,眼泪横飞,语气哽咽,她转身推门出去,再也没有进来。
  “小石榴,我们走。”她坐上马车,一刻也不想在秦府逗留。
  天玑和平阳追了出来,见马车启程,忍不住在后面追跑了一段儿。
  “妹妹!”
  马车里,瑶光伏在小石榴的肩头,身躯颤抖,泣不成声。
  阿翁选了别人,宣王成了对手,她一心一意要扶持的人却被人早已断定没有这个天分,她左右四顾,没有一人站在她这一方。四面楚歌,不过如此。
  长街的一座茶楼里,临窗而站的人眼睛一眨,转头对茶桌边上的人道:“过来瞧瞧,那似乎是东宫女眷的马车。”
  执壶倒茶的人神色自若,倒了茶端到嘴边轻轻吹了吹:“那又如何?”
  站着的人稍稍挑眉,正准备戳穿他的伪装,忽然听见下面传来一声急促地长嘶。
  “嘶——”
  双匹马拉着的马车突然失去了重心,一只马挣脱出去,一只倒地,车厢翻落,里面的人摔了出来。
  豫王震惊,正准备仔细辨认一番摔出马车的人,忽然感觉身旁一阵风刮过,有人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
  “哎!”豫王趴在窗口处,瞪圆了眼睛往下看。
  虽说知道他身手不错,但这样冷不丁地直接往下跳也很吓人了。
  既然如此慌张,刚刚摆出的那副冷淡的嘴脸是给谁看的?
  瑶光一向敏捷,但因刚刚沉浸在伤心之中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她听到外面的动静的时候又飞快地将旁边的人推了一把,力量反噬回来,她的身子撞向了车壁,整个人从车窗口飞了出去。
  一瞬间,她被高高抛起,周围的场景在她的眼里变得清晰完整。她看到了街边小贩惊悚的目光,看到小石榴仓促从马车里爬出来的身影,看到了那匹受惊奔跑出去的马儿……
  如果她的生命注定终结在这一刻,她希望把眼前的画面记得再清楚些,待入了阴曹地府,这些全部都会成为她的记忆。
  被抛到最高点的时候,她仰头看向了天空,嘴角莫名其妙地扬起了一个弧度。
  身子下坠,衣裙被风吹得鼓了起来,京都的秋风还是这么潇洒自如,让她如此悲惨地遭遇出现了几分诗情画意的美感。
  忽然,她看到了一道玄色的影子从天而降。
  ……


第22章 腰伤
  “砰!”
  她撞上了街边小贩的推车,腰间一震,像是要从中间断成两截似的。
  那道玄色的身影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只顾得上将她抱在怀里。
  “六娘!”
  瑶光疼得脑袋嗡嗡作响,眉头皱在一块儿,身子挣扎了两下,像是要极力摆脱这样的痛苦。
  “莫要乱动。”他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冲进了茶楼里,“金水,请大夫!”
  大夫还未来,瑶光却已疼得死去活来。她再也不敢喊什么“心痛”了,那虚无缥缈的“心痛”哪里抵得上如今腰间的疼痛,像是被生生折断了似的,让她直冒冷汗。
  朱照业扒了她的衣裳,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伸手往她腰间淤青的部位探去:“这里可疼得很?”
  “你说呢?”瑶光一边冒汗一边咬着牙,面相凶狠。
  朱照业的手继续在她腰间寻摸了两下,她的腰盈盈一握,纤细得很,不知道是吃什么养大的,皮肤细若凝脂,他粗糙的大手抚摸上去像是在用一把生锈的铁刀摩擦上等的绸缎。
  “大概是肋骨断了。”凭着丰富的受伤经验,他判断道。
  瑶光疼得丝丝吸气,纵然想在他面前努力维持高冷的模样,但因伤处实在太疼而忍不住哭出声来。
  “呜呜呜……”
  闻此哭声,朱照业身躯僵直了一瞬间。他还记得她挥剑隔袍时的决然,那时她同样是眼中含泪,坚毅果决,让他愧疚丛生。可此时的哭又与那时的不太一样,不知为何,他心尖儿升起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被火星燎了一下,又痛又痒。
  “别哭。”他笨拙地伸手想为她擦泪。
  “啊——”她惨叫一声。
  他的袖子落入了她的眼里,扎人得要命。
  朱照业越发慌乱了手脚,赶紧俯身上前查看:“是不是戳到你眼睛了?”
  红彤彤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他戳红的还是她自己哭红的。
  她一时气结,咬着唇,撇开眼不看他。
  “六娘……”
  “莫要如此称呼我。”她粗暴地打断他。
  朱照业:“好,那就瑶光吧。”
  瑶光怄气。
  “王爷,大夫来了。”金水在外面通报道。
  “请进来。”
  拎着药箱子的大夫匆忙进来,额头挂着汗珠,喘气也不是很均匀,应该是一路奔袭而来的。
  “可否让老朽摸一摸患者的伤处?”大夫诊断了片刻,请求般的看向朱照业。
  朱照业转头看瑶光,她轻轻点头。
  “轻点儿,莫要再伤到她。”朱照业坐在她的床边,将她衣裙的一角掀起,眼神警惕。
  所幸金水请来的是正经大夫,并没有借机多摸,只是轻轻触诊了两下,便断定是肋骨断了。
  “先接骨,然后再好生修养,至少三个月不能下床走动。”
  瑶光的眼角湿润,感叹自己时运不济,好好地坐在马车里也能遇上这么大的变故。
  既然伤到了骨头,那便要送回东宫好生修养了。
  朱照业弯腰,双手将她抱了起来。
  “啊……”瑶光仰头痛呼,不自觉地拽紧了他身上的袍子。
  上好的锦服被拽出了丝线,他低头看她,瞧见了她满面的痛苦。
  若不是受这等重伤,可能他不会见到她如此脆弱的模样。莫名地,他心里的一角突然陷了进去。
  “走啊。”她大口喘气,一边流泪一边催促他。
  这般语气,他倒真像是她请来的仆从了。
  金水叫来了马车,朱照业将她平放在马车里,自己也猫着腰坐上去了。
  瑶光被肉身的痛苦折磨得浑浑噩噩,眼前也不甚明朗,模糊之间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朱照业……”她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嗯?”他凑上前,仔细听她说话。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大夫给我开一副止痛药……”她运足力气,怒目圆瞪,唾沫星子都要喷到他脸上来了。
  朱照业一时不备,怔在当场。
  所幸她只是发挥了最后一丝力气,吼完后便力竭地晕了过去。
  她满头大汗地躺着,鬓发汗湿,眼圈红红,连鼻尖和嘴唇都是红的,一向厉害的眼眸终于闭上了,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安静柔弱的姿态。忽然,他察觉到心里塌陷地那一角被放得越来越大,他坐直了身体,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魂魄。
  ……
  瑶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栖蝶院的床上了,腰间被太医处理的结果就是裹得跟粽子一般。
  “小石榴……”她喊了一声,觉得不仅是腰,连腹部都开始痛了起来。
  小石榴本坐在一旁穿针引线,听闻这细弱的声音,耳朵一动,瞬间放下线筐跑了过来。
  “娘子,你可算醒了!”
  “我怎么浑身都痛死了……”瑶光张嘴,感觉说话都是痛的。
  小石榴心疼地看着她:“您可真是有出息,别人都是拿婢女奴才顶上去的,您到好,还推奴婢一把……”说着,小石榴的眼泪便砸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会伤得这般重啊……”瑶光扯了扯嘴角,安慰她,“好了,下次推你上去,行了吧?”
  小石榴知道她又说起玩笑话来了,抹泪转身,给她到来一杯温水。
  “太医说您伤得不轻,恐怕到正月都不能下地行走呢。”小石榴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一杯水下肚,喉咙的干涩也消失了。瑶光抬头,问:“那日在街上马儿为何会失控,可有人查访过吗?”
  她从来不信什么巧合,一切都是有因果关系在里面的。马儿突然发狂,自然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太子殿下说要查,平阳公子得知后主动将其揽了过去。”
  “结果如何?”
  “那日咱们在马车里未能瞧见事发时的情形,但街上见到的人不少,平阳公子找了几人询问,都道当时是一只黑狗突然冲了出来,先是撞了左边马儿的蹄子,后又咬上了右边马儿的马腿,两匹马这才一怒之下发了狂。”小石榴道。
  “那狗在何处?”
  “当日混乱之下早已跑走,不见踪迹。”
  狗不见了,它身上所遇到的故事自然也一并被掩藏了。瑶光眸色一深,拽紧了身上的被子。
  “娘子,究竟是何人要暗害您?”
  瑶光咬唇,说来惭愧,她竟也无任何头绪。
  虽秦平阳一力追查,但线索便这样中断了,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便无法锁定嫌疑人。他垂头丧气地上门请罪,自认对不起瑶光的信任。
  “兄长不如换一条思路。”瑶光沉吟。
  “换一条?还有其他的路子?”秦平阳颇为疑惑。
  瑶光道:“狗为什么会平白无敌地冲出来咬我的马儿?”
  “肯定是被人指使的呗。”
  “可狗又不懂人话。”瑶光目光一闪。
  秦平阳讷讷地道:“你是说……狗是被人下了药?”
  “兄长不妨去请教大夫,什么样的药能致使牲畜发狂。”
  “不错!”秦平阳起身击掌,欢喜异常,“知道是什么药再去查各大药房可有出售类似的药材,再顺藤摸瓜下去!”
  瑶光欣慰地看着五兄,道:“五兄也要做好准备,这偌大的京都找一个药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兴许又是一次无功而返。”
  “莫怕,一日找不到我就找一月,一月找不到我就找一年,总会找到的。”秦平阳拍了拍胸脯,对着瑶光保证,“妹妹放心,兄长我一定将害你之人捉拿归案,绝不让他好过!”
  瑶光莞尔一笑,眼底染上了温柔的色彩。
  这个冬天于瑶光的记忆便是身下的这张床和每日苦苦的药了,虽然太医的医术甚佳,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瑶光还是女子,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
  正月初一,百官上表庆贺新年,圣人在宫里设宴,凡是有品级的夫人皆可随夫进宫。瑶光本来是可以去的,但因为伤处未愈,便只能躺在床上吃一碗饺子了。
  月上中天,赴宴的人还未回来,瑶光让小石榴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透气。
  “你瞧那月亮,又白又胖,像不像我刚刚吃过的饺子?”瑶光指着窗户外的月亮笑着说道。
  小石榴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道:“奴婢看您是还没有吃饱罢。”
  瑶光撅嘴,只觉得小石榴颇不解风情。
  “笃笃笃。”
  小石榴起身去开门。
  “木生啊,怎么是你?这是什么?”
  瑶光偏头,试图偷听小石榴和门外之人的谈话。
  不一会儿,小石榴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盏胖乎乎的灯笼。
  “这是什么?”瑶光眼睛一亮,笑着问道。
  “灯笼,木生做的。”小石榴将灯笼放到瑶光的脚踏上,“他说知道娘子不能出门颇感无聊,所以做了一盏灯笼给娘子解闷。”
  “他手可真巧,你瞧这灯笼,像不像染了红的饺子?”瑶光赞叹道。
  怎么又是饺子?小石榴叹了一口气:“厨房的饺子还有剩,不如奴婢去给娘子煮几个吧。”
  瑶光挥手示意不必,她弯下腰瞧这“饺子”灯笼,颇感新奇:“你瞧这灯笼,多好看啊。”她伸手拨动了一下,灯笼竟然还悠悠地转了起来。
  “的确与平常的灯笼不一般。”小石榴也被吸引了目光,好奇地凑拢了过去,“哎……娘子,这灯笼里面是不是写了字啊?”
  “哪里?”
  “您瞧。”小石榴将灯笼转了半圈面对瑶光,“这里,上面有字迹的。”
  瑶光弯下腰,仔细地辨认了一番上面的字迹,道:“看不清写了什么,但这字迹落笔有力,笔锋凌厉,肯定不是木生的所写。”
  “难不成是他托宫里其他人写的?”小石榴猜测道。
  “不像。”有这般笔迹之人怎可是一般的宫人随从,虽不能完全看清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但从一层薄薄沙绢中她依稀能辨认出那笔走龙蛇的气势。
  莫非……
  她仰起了头,目光疑惑:“是太子殿下送来的?”


第23章 水落
  可她又隐隐觉得不是,太子的笔迹她已经很熟悉了,与他这个人一样,笔锋温和,并不带什么气势。
  那……这又是谁写的?
  瑶光又将灯笼转了一个圈,字迹就这样在里面游走,像是一条活过来的龙,上下翻腾。她心里有个声音在低声告诉她真相,可她选择忽视掉这道声音。
  小石榴将灯笼放在窗台边的案桌上,徐徐灯火,照耀着静谧的屋子。
  瑶光看着看着便觉得睡意来袭,等小石榴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她睡得很是香甜,连梦里都是温暖的气息。
  可不知怎么回事,梦境突然从层层包裹的温暖里抽离了出来,耳边出现了嘈杂的声音。
  “娘子,娘子……”
  “怎么了?”她听到小石榴在唤她。
  “太子妃小产了。”小石榴点着一只蜡烛坐在她的床前,面色紧张的说道。
  “怎么回事?”瑶光的瞌睡瞬间全跑走了,她支着胳膊抬起身子来,“可是出现什么意外了?”
  “奴婢也不清楚,就知道太子妃刚刚才从宫里被送回来,殿下陪伴左右。”
  “那孩子呢?”
  “没活下来。”
  瑶光精神恍惚了片刻,她虽与太子妃不睦,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挺让人难以接受的。
  “你去打听一下,肯定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瑶光有些心神不宁。
  “好,奴婢这就去,快天亮了,您再躺会儿吧。”小石榴帮她掖了掖被子,起身离开。
  天家的孩子都太难诞生了。瑶光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床顶,有种陷入沼泽的无力感,她不禁想到了自己,若她有了孩子是否也会如同太子妃这样……
  她轻轻咬唇,闭上眼,强迫自己驱逐出这样的想法。她的孩子,她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他的。
  天光乍亮,一夜的慌乱都过去了。太子妃失子已成事实,再多的安慰都无济于事了。
  太子忙着安抚太子妃,并没有时间来栖蝶院转转。这个时候,瑶光也不希望他来,她恐怕安慰不了他失子的痛苦,就让他和太子妃互舔伤口吧。
  小石榴探听出了一些东西,说是那日宴席上太子妃突然发作,太医还来不及赶到她的身下就见红了。随之而来的便是让人无法回首的画面,已经成型的孩子从母体里挣脱出来,可他浑身青紫,已然失去了呼吸。太子妃悲恸欲绝,当即便晕死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人都有些恍惚了。
  “这几日殿下一直陪在太子妃左右,连书房都很少去了。”小石榴道。
  瑶光问:“那太子妃如何了?”
  “还是那副样子,不言不语,就抱着个枕头念叨。”小石榴回忆起自己看到的那副场景,莫名觉得慎得慌,以往雍容华贵的女人如今披头散发地抱着个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任谁都不能靠近半分。
  “查出原因了吗?”
  “殿下怀疑是宴席上的吃食有问题,陛下也让人把宴席上摆放的食物一一试毒,可并没有什么发现。”
  “或许是平常的食物也说不定,太子妃这一胎本就艰险,若再吃点儿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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