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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好颜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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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像是幡然醒悟一般,赶紧跟着拍掌。
“殿下准头十足啊!”
“这箭是要比寻常的轻许多,难为殿下一击即中啊!”
“是啊是啊……”
刘钧自己也很意外,他悄悄松了一口气,面对大家的赞扬笑着受了下来。
“孤不打扰小娘子们的兴致了,来,你们接着玩儿。”刘钧把场子让了出来,显然不准备“趁胜追击”了。
江妙笑着站了出来,道:“六娘子,你这十支箭算殿下帮你中了一支,剩下的七支你可要继续?”
“为何不?”瑶光挑眉。
“六娘子请。”江妙笑着伸手。
此时不仅小娘子们在场,这满京都排的上号的郎君公子都在这里,一时半刻看他们还没有离去的打算,江妙笑着将瑶光拱上了台,就看她是否有好运演下去了。
刘钧站在瑶光的身后,看她清隽的背影修长挺拔,如一棵生机勃勃的小树,任狂风来、暴雨来,她自岿然不动。他眼里自然而然地带上了欣赏,又想到家里的妻妾不少,却没有一人可与之一较高下,不觉遗憾。
“殿下。”
刘钧出神的心思一下子回转,侧头朝声音来的方向看去,看清来人之后脸上自然而然浮现出笑意:“你也来凑热闹了?刚刚在前院孤怎么没瞧见你?”
将刘钧喊回神的便是宣王朱照业了,他嘴角一掀,似笑非笑:“殿下专注比赛,自然瞧不见我了。”
“看你,什么时候也和他们似的爱说笑了。”刘钧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早知你在孤就不敢班门弄斧了,平白惹你笑话。”
“殿下说的哪里话。”
“你可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等小游戏哪能入得了你的眼。走,听说江相家里藏着不少好酒,咱们也去搜罗一番。”说着,便要和朱照业一起离开。
突然,从旁边传来一声惊叫。
刘钧转头看去,不过就是他和宣王闲叙的这一小会儿,那边秦瑶光已经迅速投完了剩下的七支箭。
十中九,除了第一支走偏的箭和太子帮忙投的那支,余下的百发百中。
刘钧面上牵动,正准备说点儿什么祝贺的话,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旁边的宣王。
朱照业同样看向了那抹自在轻灵的身影,面色一贯淡然,唯独双眼亮如星辰。
刘钧心里一哂,果然传言不错,宣王的确是中意六娘子的。
第3章 惊涛
金乌西坠,来往江家贺寿的人陆续归家。
“殿下,陛下在书房等着您呢。”太子刚回东宫便有圣人身边的宦者来召他前去。
刘钧有些吃惊:“这般时辰召见孤,父皇是有何急事吗?”联想到陛下近来身子有些不太爽利,一贯孝顺的他蹙眉深思,莫不是陛下身体有恙?
宦者笑而未答,只说殿下去了便知。
刘钧换了衣裳,匆匆赶赴圣驾前。
太华殿灯火通明,远远看去就像悬浮在黑夜里的一只灯笼,闪着热烈而奇异的光,围绕这世间那至高无上的人。
“太子殿下。”守在门口的宦者为他打开了宫殿门,弯下腰侯着进殿。
刘钧匆匆进来,以为是陛下身体有恙,埋头进殿,等再抬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被召见的不止他一个。
“太子殿下。”江相回身,面朝刘钧,双手贴近,弯腰见礼。
刘钧竟不知刚刚还在为母亲操办寿宴的江相是如何一转眼就进了宫,看样子似乎还待了不短的时间。
“江相。”刘钧回礼。
坐在上位的男人就看着他们互相客套,察觉太子射来的疑惑的目光,他轻咳了一声,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贤清,将你刚刚告诉朕的,再复述给太子吧。”
江相拱手领命,转身面对刘钧:“刚刚得到西境的奏报,骠骑将军深入敌军腹地,亲擒匈奴左贤王,如今正返回驻地休整,不日将率大军启程回京。”
原来是军事奏报啊。
刘钧展颜一笑:“大善!父皇龙威鼎盛,大晋兵强马壮,秦将军获胜实在是天命所归啊。”
龙座上的男人牵动了嘴角,不知是笑还是惊讶。
“殿下,秦家本就实力雄厚,相国大人独揽大权,号令百官,这也就罢了,他毕竟是陛下恩师,有陛下给的情分在。如今秦将军获胜,秦家掌文又掌武,只怕对陛下的社稷不妙啊。”江相皱眉深思,似乎极为忧虑。
刘钧挂在嘴角的笑意渐渐敛了下去,听政多年的他就算不是什么奇才,但耳濡目染也可知秦、江二人政见不合,时时给对方下绊子。如今江相出现在这殿里,虽父皇未说什么,但已然表明了某种态度——他是支持秦、江内斗的。
“太子,听说今日你在寿宴上和秦家小娘子相聊甚欢?”冷不丁的,从圣人嘴里冒出了如此骇人的话。
“这……这等消息是从何而来?”刘钧皱眉,“儿臣与秦六娘不过问候了两句,怎么在别人的嘴里成了相聊甚欢了?”
“莫急,朕也是听说罢了。”圣人笑了笑,目光中闪现出算计的光芒,“朕久闻秦六娘敏慧过人,容姿无双,太子要是真与之投契,朕当一回月老又又何妨?”
“这……”太子冷汗落下,他早已娶妻,虽慕秦六娘的芳名已久,可从未有什么轻视之心啊。
“陛下说的是,如今东宫子嗣单薄,若真纳了与殿下投契的娘娘,定能为皇室开枝散叶啊。”江相抢先一步说道。
“父皇,儿臣已有太子妃,并不贪心。”刘钧就当没听到江贤清的话,他上前一步,双手贴拢弯腰,“六娘子纯真善良,家世高贵,足以匹配这世间最好的男儿,儿臣已经娶妻,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大丈夫多一两个妻妾又有何妨?”圣人冷下脸来,“你是储君,是除朕以外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你既然说她好,那朕看她也就配得上你了!”
话已经挑明到这个份儿上,刘钧若还不明白陛下和江相打的是什么算盘便是枉为这么些年的储君了。眼看着秦将军立功,一番大赏在即,秦家已然成了大晋最炙手可热的贵族,连周家也无法再相比。陛下想要牵制秦家,从滑不溜手的秦相国处下不了手,从军功赫赫的秦将军处也抓不到小辫子,便只有挑他们最薄弱的地方下手了。
秦瑶光,秦家唯一的女郎,繁花簇锦,众人都在翘首看她会结下什么好的姻缘。
听说宣王属意娶她做王妃,而秦家也有同样的意思。
秦家已经成了一条巨蟒,若与宣王联手,那这天下还有他们姓刘的什么事儿呢?
刘钧的冷汗顺着额头滴落了下来,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何不是那等可以急中生智的人,这般要紧的场合,他的脑袋里居然是一片空白。虽有救一救六娘子之心,但因智力单薄,一时间竟然没有回绝的借口。
“既然太子没有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朕明日便发明旨,将秦家小娘子赐入东宫。”龙座上的男人面上闪过一丝快意,君无戏言,一拍板,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父皇,六娘子乃相国大人的孙女……”刘钧急得嘴唇都快起皮了。
“太子可是要忤逆君父?”圣人的脸一沉,说出的话实在有几分诛心的意图。
“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心。”刘钧掀袍下跪,额头碰地。一贯欣赏爱慕的女子这就成了自己宫里的人,刘钧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欢喜来。他很清楚,这并不是赐婚,也不是联姻,这是折辱。
那样清新灵动的姑娘,会甘愿做他的妾室吗?
光是想一想他便无法呼吸,稍一闭眼,他便觉得兴许这辈子他再也不敢直视那双明亮的眼眸了。
“即如此,那便由江爱卿拟旨吧。”龙座上的男人看向左下方的人,后者拱手点头,自然是顺水推舟地应承下来。
江贤清嘴角一弯,江家和秦家斗了这么些年,各有胜负,如今能亲自把那老匹夫的孙女送入“妾室”的位置,他真是跑死也心甘情愿啊。
***
此时的相国府一片静谧,老相国秦祯正在书房阅览公文,二子秦流在自己的院子里挥洒笔墨,一笔成书。秦大夫人因白日发生的事情有几句话要向六娘子叮嘱,故而在六娘子的闺房中等她沐浴出来。
“劳伯娘久等了。”一声清脆的嗓音从内室里传来,由远及近。
大夫人抬头看去,穿着一身浅色薄纱寝衣的瑶光笑着朝她走来,沐浴后的水润还未完全散去,她的双眼似还含着水雾一般,朦朦胧胧的,瞧得人心头一化。
瑶光长大了。大夫人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神情,她拉着瑶光坐下,道:“这天儿就要转凉了,晚上记得穿厚一些,别着凉了。”
“伯娘放心,我底子厚,不是那般见风就倒的小娘子。”瑶光笑嘻嘻地回答。
“淘气。”见她脸蛋儿水滢透润,大夫人也忍不住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一摸,确实觉得手感不错。
“伯娘,你等我这么久可是又要批评我白日在江家太过张扬了?”瑶光歪头看她,嘴角一抿,露出一个笑涡。
大夫人点头:“你知道就好。伯娘知道你与那江家姐妹素来不合,平日里能少见就少见,避不开的场合也别去招惹她们,须知江家人都小肚鸡肠,你觉得无伤大雅,指不定她们记恨了你去,小人难防,你也多长个心眼儿。”
大夫人也是个妙人,不似寻常家长那般一味斥责孩子,而是顺着她的毛捋一捋,说不定这小驴子就能转过弯儿来了呢。
瑶光果然笑了起来,她道:“伯娘所说与我心中所想甚为契合,只是那江家人嘛,招惹不招惹的她们都要凑上来,索性做足了自己的姿态,别让她们小瞧了去。况且那江贤清与阿翁在朝一向政见不合,要是我与江家姐妹亲亲我我,那才是糟了阿翁的心呢。”
“你……”大夫人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歪理!你听谁说大人与江相不合了,别胡说。”
瑶光耸肩:“明眼人都看得见,不消听谁说。”
看她小大人一般的有主见,大夫人也知道她不似小时候那般好哄了,但好在她也知道瑶光不会乱来,所以心里并没有那么担心。
“你今年也十四了,这转眼间就要及笄了,如今出落得这副水灵的模样,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不知该多欣慰……”瑶光灵动可爱,自她出生便给相国府带来了不少欢乐,虽不是她亲生,但这些年照顾着也跟亲生的没两样了。
谈及亡母,瑶光飞扬的神色这才有所收敛,她嘟嘴低头,绕了两圈肩头的发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夫人叮嘱完了,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离去。
小石榴伺候着瑶光就寝,快要吹灭烛火的时候,忽然听见纱帘背后传来一声问询:“小石榴,你说我今日那般厉害,他看见了吗?”
小石榴鼓起的腮帮子顿时瘪了下去。
纱帘背后的人影晃动,似是里面的人撑着手看了过来:“我瞧见他一直在场呢,不会看不见吧?”
忐忑的声音,带着几分少女怀春的心动。
“六娘子,该睡了。”小石榴闷闷的道。
“呵,胆小鬼!”瑶光知她不敢谈论此事,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回味白日的场景。
烛火灭了,床上的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此时一派安谧的相国府还不知道明日将掀起的惊涛骇浪,各自做着安心的美梦。
第4章 骇浪
酣睡一宿,清晨的微风和明艳的朝霞叫起了床上发懒的人。
瑶光在婢女们的伺候下梳洗装扮一通,待坐上桌了,才发现今日的早点尤为的出众。
“厨房的孙妈妈今日的心情定是极好了。”瑶光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餐食,笑着说道。
小石榴站立一旁为她盛粥,实诚的道:“也未必是孙妈妈心情佳的缘故,兴许是六娘子你呢?”
她心情好吗?瑶光伸手摸自己的脸,摸到嘴角上扬的弧度,心里一笑,而后生生把这好心情给压制了下来,飞了一个眼神给小石榴:“不准没大没小。”
小石榴低头,将粥碗放置在她跟前。
瑶光低头喝粥,喝到一半,抬头问小石榴:“小石榴啊,你可知我为何有好心情?”
小石榴拿起筷子为她布菜,心道,左不过是又梦见了想梦见的人呗。
“你在心里嘀咕什么呢?”
小石榴手上的筷子一顿,无奈看她:“娘子,若被其他人知道小人与你谈论……外面的人,小人可是要被驱逐出府的。”
“惧什么?有我呢,她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瑶光挺直了腰,摆出了相国府六娘子的气势。
小石榴撇嘴,并无多大信心。
“小石榴,你说……他好吗?”女人的心思变化多端,前脚还在为婢女撑腰,后脚就跑到其他事情上面去了,可见女人心海底针这说法是有一定考究的。
“不管他好不好,反正六娘子你不能跟他一起做错事,否则相国大人一定打断你的腿。”
瑶光正走神儿呢,听到小石榴如此腥风血雨的话,立刻收敛了向往:“我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吗?况且他什么时候拉我做错事了,你别乱扣帽子啊。”
“小石榴懂的道理不多,但总知道一条,若一个男子真心爱慕一个女子的话,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娶她进门的。”而不是这样吊着人胃口,让小娘子在这边百般猜测。
“你怎知他没有这样做?”出乎意料的,瑶光眉毛一扬,眉梢都带着几分春意,“他说了,待时机合适了,他会亲自上门向阿翁提亲的,说不定……他还会去求圣人的旨意呢!”
小石榴很想泼一泼冷水,但泼冷水的话还没准备好,外面小柑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六娘子,宫里来人了,相国大人请你到前厅接旨!”
“唰——”瑶光与小石榴同时侧头,对视一眼,俱是瞪大了双眼。
不会吧……这话还没落地呢,就灵验了?
前厅里,老相国端坐在一方,闭目养神,在他下手方坐着的是圣人跟前最得脸的宦者,徐秀。
“徐内侍,不知圣人有何旨意,内侍大人可否先透露一二?”大夫人笑得端庄温婉。
徐秀眉毛一抬,道:“夫人莫急,待六娘子来了便可宣读旨意了。”
他既打定主意不说,大夫人也没有再勉强下去的意思,端坐回来,静等瑶光前来。
瑶光一直快步走到了院子里才将脚步放慢了下来,她的心一个劲儿地砰砰跳,脸上也泛着不自然地绯红。待看到厅门了,她才深呼吸一口气,调整气息走了进去。
“六娘子来了。”
徐秀转头,看向这位被命运砸中的女子。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这般容姿天成的小娘子,当真是神者送与者世间难得的礼物。
徐秀心里惋惜着,同时站起身来,清了清嗓音:“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小人便宣读陛下圣旨了。”
秦家所有人,包括老相国在内,俱是下跪听旨。
瑶光埋头跪地,血液逆流回她的脸上,有股别样的娇俏红润,她捏着裙摆,似有感觉这道旨意定然是跟自己相关的。
莫非真是他去求了圣人……
她脑子里被自己的想法冲刷得什么也不剩,以至于听到“赐婚”二字的时候一下子抬起了头。
屋内,秦家人的脸色一片煞白,连一向处变不惊的阿翁也退去了往日的镇定。再看父亲,他瞪大了眼,活像吃了一百只苍蝇一般说不出话来……大夫人在她身旁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会晕厥过去。
这是怎么了?她漏掉了什么?
“六娘子,接旨吧。”徐秀合上圣旨,双手递了过来。
瑶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还在想自己脑海里的那件事儿。
“六娘子,这都是圣人的意思,莫不是你想抗旨?”徐秀见她未动,以为她是不满,忍不住以圣人的名义来施压。
“什么意思?”她是真没听懂,她刚刚走神了。
这话听在徐秀的耳朵里像是质问,他脸色一沉,道:“六娘子虽是相国大人的孙女,身份高贵,但太子殿下却是这万里江山的继承者,陛下封六娘子作良娣,何尝不是对六娘子的抬举呢?”
瑶光这下听明白了,脸上的神情也终于变了。
不是宣王,是太子啊。
“瑶光莫怕,本相这就进宫面见圣人。”秦祯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一片。
徐秀阻拦:“相国大人,此事已成定局。不管是太子殿下也好,宣王殿下也罢,都是皇室,都是圣人对秦家的一片照拂之心,还望相国大人明悉圣人心意。”
“此事关宣王何事?”瑶光的父亲站了起来,他远离朝堂,早已不问这些繁杂之事,此时听这宦官有映射秦家与宣王暗通款曲之嫌,忍不住开口质询。
“是否有关,小人也不清楚,想来相国大人最是明白不过了。”徐秀微微一笑,看向秦祯。
秦祯的脸色仍然是一副铁青的模样,但身体却钉在了原处。
“阿翁……”瑶光轻声喊道,声音里有一丝颤抖和期待。
阿翁一向顶天立地,能成别人不成之事,这一次他不会让她失望的吧?
“相国大人,圣人还吩咐小人转告大人,令郎于西境一役大捷,亲擒匈奴左贤王,不日便会开拔回京。圣人请相国大人安心,令郎前途无量,圣人心中有数的。”
秦祯眼中眸光射出,其锐利其尖刻,一瞬间竟让徐秀哑然。
大伯……瑶光的心彻底凉了,她不发一语地朝外面跑去,撂下后面所有的人和声音。
秦祯看着孙女出走,眼神冷了下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堆积着严肃和寒意,一时半会儿也让徐秀拿不定他到底要不要发作。
“父亲……”秦流眼神一痛,何尝不知他此时的纠结和痛苦。
一边是前途大好的长子,一边是从小承欢膝下的孙女,割舍哪一个都是剜心之痛啊。
“父亲放心,瑶光不会有事的。”秦流艰涩道,一贯清亮如水的眼眸像暗淡下来的夜空,全是愧疚和心碎。
秦祯回头看次子,眼神晦涩莫明。
***
“瑶光,开开门吶,是伯娘啊。”瑶光的闺房门口,大夫人坚持不懈地让人敲门。
里面毫无声响,寂静得让人害怕。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大夫人抽了一口冷气。
“要不要撞门?”陪在大夫人身边的丫头询问道。
“撞开!”大夫人双手攥拳。
小厮撞开房门,闺房里安安静静,既没有上吊被踢到的凳子,也没有割腕以至血管破裂散发出的血腥味儿。
“瑶光?”大夫人试探着朝里面走去。
无人回应。
“大夫人,不好了,六娘子刚刚打晕二门的汪婆婆跑出去了!”从外面传来这样一道声音,站在瑶光闺房里的大夫人震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是了,秦瑶光可不是会寻死觅活的人。
——
瑶光换了小石榴的衣裳跑了出来,虽然在二门遭遇到了阻拦,但她还是十分抱歉地打晕了一向对她极好的汪婆婆跑出去了。
她一向喜欢跟着兄长们出门,所以出了府该往哪里走她一清二楚。她以袖遮面,迅速地走过了几条街,待看到了熟悉的府门之后,她绕了一个圈子,跑到了后门处叩门。
“谁?”门口的仆人开了一个小缝,打量外面的人。
瑶光放下袖子,露出一张美丽动人的脸蛋儿:“我是秦六娘,我找你家主子。”
“六娘子?”仆人话都说不利索了,眼睛眨了又眨,怎么也不敢相信六娘子会跑到这里来,“你真是六娘子?”
“我有急事,麻烦带我进去见你家主子。”
“可这不合规矩啊……”仆人迟疑了。
瑶光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他在这儿耗,指不定什么时候秦家的人就找过来了,她一脚踹开小门,朝冷不丁栽到地上的人道了个歉,拎着裙子就往王府内跑去。
宣王府禁卫森严,她前脚踹开了门后脚就有人来拦她了。
“何人敢擅闯王府!”
“你姑奶奶我!”瑶光心急如焚,人家一拦,她便不客气地回了。她一贯的巧舌如簧,加之相貌可人,连骂出来的话听在别人的耳里都别有一番清脆灵动。
惊扰的人多了,掌事的人自然出现了。
“六娘子?”终于有人识得她的了,瑶光松了一口气,从假山的小洞里钻了出来,拍了拍尘土,“雷光,你家主子呢?”
雷光咋舌:“在书房呢。”
“带我去吧。”她脸上挂着两道泥印,衣裳也滚得不像话了,但那一双独属于秦六娘子的眸光还是亮闪闪的。
雷光挥退众人,领她进院。
身旁的人通报“六娘子来的时候”,朱照业还有些晃神,似是不可置信。
“在哪儿?”他搁下擦拭的刀刃。
“这儿!”瑶光跨过门槛走进来,俏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
朱照业的眼神一凝,显然对她莽撞上门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
“你们都下去吧。”他道。
仆人们鱼贯而出,沉默地离开书房。
“朱照业,刚刚宫里的人来秦府宣旨了,说要将我赐给太子做妾。”瑶光上前一步,站在他的书桌面前,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怎么想的?”
她穿着丫头的衣裳,一身灰扑扑的,脸蛋儿上还挂着两道可疑的印子,可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身打扮有什么问题,一如往日身着华服一般毫无介怀地站在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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