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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小公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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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些,赵安玥又委屈又生气,她想喝水,但叫又叫不出来,此刻从被窝出来,身上又冷,而且哪里都疼,头也很晕。
  想着想着,赵安玥眼泪就掉下来了,默默的哭了一会儿,她觉得这样实在没劲,干脆大哭了起来。
  顾淮景是被赵安玥的哭声吵醒的,他的声音也有些哑,坐了起来,看着床里边坐着哭的赵安玥,问道:“怎么了?”
  赵安玥咬着牙不说话,就只是哭,而且有了听众,越发哭的大声了一些。
  顾淮景有些头疼,以前,他只怕两个女人哭。一个是祖母,一个是母亲。
  而现在,他觉得多了个赵安玥。其他女人怎么哭,也和他无关,他听烦了逃开就是。
  可是赵安玥,还真逃不开。
  餍足的顾淮景难得有耐心,声音都放得轻柔了一些,他伸手去抓赵安玥的手:“哪里不舒服吗?”
  他越这般,赵安玥越觉得心里委屈,甩开了他的手,依旧不说话。
  顾淮景却微微皱了皱眉,刚刚碰到她手的那一会,指尖热度不同寻常。
  他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根本不理会赵安玥的挣扎,把她扯过来一些,一手抓着她,一手往她额头上探去。
  很烫。
  “你现在在发热。”顾淮景说。
  赵安玥就是被烧醒的,她从小也会发热得风寒,偶尔那么一次,都会折腾得大宴帝后两人脱一层皮。
  大宴宫中的人都知道,生病了的小公主是不和你讲道理的,是最折腾人的。
  很明显,顾淮景并不知道。
  他把手从赵安玥额头上拿下,把她整个人重新塞。回被窝里,然后起身下床。
  顾淮景先点开了房中的灯,房间亮了起来,他转身看过去。
  刚刚明明已经被他塞进被窝的赵安玥又自己爬了出来,冬日,她就穿了件里衣就从被窝里出来,光着脚下了地。
  下地的时候明显双腿一软,自己摔坐在床边。
  她的脸颊上还挂着泪滴,因为发热,脸红红的,很委屈的模样。
  “你要喝水吗?”顾淮景看了看她眼睛望向的方向,走过去,倒了杯水,水还是温的,然后送到赵安玥面前。
  赵安玥看都没看,直接伸手把水杯打翻到地上,上好的水杯瞬间摔裂,里头的水洒了一地,还有些洒到赵安玥的脚上。
  房中一声脆响,然后陷入诡异的沉默。
  顾淮景的手还保持着递水的姿势,他抿着唇,静静的看着赵安玥,声音如这冬日,暗含警告:“赵安玥。”
  赵安玥似乎有点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偷偷抬起头用泪眼朦胧的眼瞄了他一眼,然后又抽泣着哭了,单薄的双肩一抖一抖,泪水掉的汹。涌。
  顾淮景走近了一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在委屈什么?我给你当了解药,你反倒跟我委屈上了?赵安玥,你以为你成为了我的女人,就可以和我蹬鼻子上脸?”
  他话中寒意阵阵,赵安玥连抽泣声都断了一下。
  门外听到动静的樱鱼和桃鱼匆匆赶来,但也不敢擅自闯入,只能在门口壮着胆子:“侯爷,夫人,可需要奴婢进来伺候?”
  赵安玥听到樱鱼的声音,大着胆子挥掉顾淮景的手,缩着脚朝床里头挪了挪,哭着努力发声:“我要樱鱼给我递水,我不要你。”
  可因为昨日下午被顾淮景折腾的哭喊太过,再加上发热,说出来的话嘶哑得顾淮景仔细辨别,也只能大概听清楚赵安玥叫了樱鱼的名字。
  门里没有动静,隐隐约约听到赵安玥的哭声,门口的樱鱼很急,朝顾青看了一眼。
  顾青迎着樱鱼的视线,苦笑着摇头,然后清了清嗓子:“侯爷,该准备早朝了。”
  顾淮景移开视线,不再管赵安玥,淡淡道:“进来罢。”
  樱鱼和桃鱼松了一口气,连忙走了进来。
  樱鱼看了床上衣裳单薄还在被子外的赵安玥,给顾淮景匆匆行了一礼,就连忙上去:“夫人,您冷不冷,赶紧躺被窝里去,天呐夫人,您在发热!除了发热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顾淮景走出门口,一边听着屋内丫鬟的嘘寒问暖一边对顾青道:“夫人发热,你去找刘大夫看一看。”
  顾青一愣,低头恭敬道:“是。”
  桃鱼这会在收拾地上的水杯,闻言也猛得站了起来:“夫人,您发热了?我这就去叫刘大夫!”说完后,就跑了出去,被门外留下的顾青拦住了,“我已经派人去请了,你先看看夫人如何罢?”
  桃鱼又跑了进来,动作利落的换上屋内炭盆,看着樱鱼给赵安玥喂水。
  喝了点水,赵安玥觉得喉咙稍微好了一些,头蹭了蹭枕头,对樱鱼压着声道:“樱鱼,樱鱼,我要母后给我唱摇篮曲。”
  樱鱼很认真的听,居然也听懂了大概,一边拍着赵安玥的背,一边低声柔道:“夫人,娘娘在大宴呢,樱鱼给您唱,好不好?”
  赵安玥委屈的点点头,闭上眼睛,然后又睡了过去。
  她浑身发烫,睡得极其不安慰,噩梦频频。一会儿梦见父皇母后对着她哭,一会梦见七皇子朝她扑过来,她大叫,结果发现扑过来的是顾淮景。
  刘大夫过来看过,配了方子,说没什么大碍,好好喝药养着,过几天便好了。
  樱鱼和桃鱼,连同旁边直直站着的青兰和绿衣,都松了口气。
  **
  杨府,姜佩绮醒来的时候,除了酸软外,倒是没有其他大碍。
  杨卫礼看到她醒来,微红了脸,站在床边居然难得有些局促:“佩绮,昨日我……”
  姜佩绮的耳尖微红,虽然脸依旧可以板着,她抓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昨天的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罢。”
  杨卫礼愣了愣,然后笑了笑:“好,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佩绮摇了摇头。
  杨卫礼又问:“肚子可饿了?你想吃什么,我让下人给你送过来。”
  姜佩绮微咬着唇:“不用了,早膳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你还不用去大理寺吗?”
  杨卫礼:“我这就去,有事你让人来大理寺叫我就好。还有……”
  姜佩绮看着他。
  他犹豫了一会,怕姜佩戚自己私下猜测劳费心神,道:“昨日之事,始作俑者是七皇子,我知你心中定然愤恨,但如今不是好时机,你放心,七皇子总会遭到报应的。”
  姜佩绮一愣:“我知道,昨日之事确实不可多说,否则对我们反倒不利。”
  杨卫礼笑了笑,然后又问:“那我去了?”
  姜佩绮微微咳了咳:“你去罢。”
  “佩绮。”杨卫礼朝外走了一步,又转过身来叫她。
  姜佩绮疑惑的看他:“怎么了?”
  杨卫礼摇了摇头:“没事,我就叫叫你,你今日在家中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完后,笑着离开了。
  姜佩绮半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
  今日七皇子没有上朝,对外的说法是腿伤到了,需要在府中静养。
  昨日的事情,没有人提起。顾淮景、六皇子、杨卫礼,都选择瞒了下去,面上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可内心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因为这件事情,找皇帝也没有用。他们说了,皇帝反倒还会怀疑三人勾结陷害七皇子。
  而七皇子自己当然也不可能说。
  所以,在所有人的隐瞒下,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
  皇帝得知的情况是,六皇子和七皇子在满江楼喝酒,七皇子醉了,一脚踏空,摔下了楼梯。
  他也怀疑是六皇子陷害七皇子,但七皇子自己说,确实是他不小心。
  腿伤了,但问题不大,静养个把月就好,皇帝于是也没放在心上。
  他看着下边的六皇子:“恒轩。”
  六皇子站了出来,行礼:“儿臣在,父皇有何吩咐?”
  皇帝道:“新年马上就要到了,新年前三天的国宴,朕原本想将此事交由你和恒瑞,但如今恒瑞腿伤,此事便由你一人负责罢。”
  六皇子单脚跪于地面:“是,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帝笑了笑:“今日便也没其他事情了,诸爱卿退下罢。”
  顾淮景跟着人群走出了大殿,结果被冯安重学士拉住了,他低低问道:“淮景,如何,那方子可有效果?”
  距离那日银杏林一游,已过去有些时日了。
  顾淮景自然没有吃那方子,听着冯学士这话,脑海中无缘无故想起昨日之事。二十五年,顾淮景在此事上从未如此尽兴过。
  往日,无论是第一次和赵安玥,还是其他,他都带着目的。这事对于他而言,是棋局中的一局,他把自己也当成了自己的棋子。
  昨日,他也有目的,便是解赵安玥身上的玉罗春。可这玉罗春,就是让男女尽兴之物。
  小公主,很美味。
  顾淮景握指成拳,在唇边咳了咳,真心实意感谢:“有的,淮景写过冯兄了。”
  “那便好,那便好。”冯学士很高兴,“我今日看你精神奕奕,故此一问,有了效果,方子依旧要继续服用啊,可不能有点效果就停。”
  顾淮景一笑:“好。”
  和冯安重告别后,顾淮景想起今日晨间的赵安玥,虽然她做的有些过分,把他好心给她倒的水自己打翻在地,这种事情,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做过。
  但她其实心性尚小,使点性子倒也没什么大问题,自己是不是那几句话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而且不知,她如今是否还发热?药可吃了?可好些了?
  顾淮景想了想,对马夫道:“先回一趟侯府罢。”
  **
  顾国侯府内,一阵兵荒马乱。
  药已经煎好了,只是赵安玥怎么也不肯喝,樱鱼和桃鱼劝过无数句,愣是没能让赵安玥喝下一点药。
  顾老夫人听到后,也匆匆赶了过来,坐在床边耐着性子哄:“玥儿,快喝药罢,喝了就好了。”
  赵安玥把自己蒙在被窝里,被子鼓成一小团,她的声音隔着被子闷闷的传了出去,但因为嗓子哑得说不出话,顾老夫人听不清楚。
  樱鱼和桃鱼根据往日的场景,倒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赵安玥说的要么是药太苦我不要喝,要么就是骗人药喝了根本不会好之类的。
  只要生病,自家主子就是如此固执加不讲道理,樱鱼和桃鱼都习惯了。
  只是这药不能不喝啊。
  顾老夫人叹一口气。老夫人从未生过闺女,唯有的两个孩子都是儿子,如果不听话,打一顿骂一顿便是,连小时候顾淮景不肯喝药,也是让下人按着,直接整碗灌进去的。
  可是对赵安玥,顾老夫人可狠不下这颗心。她只能慢慢的劝,劝到嗓子都冒烟了,赵安玥还是躲在被窝里哭。
  顾淮景走了进来,看到房内的情形,他微微挑了挑眉。
  “淮景,你回来了?”顾老夫人仿佛遇到了救星。
  顾淮景走过去:“祖母,这是怎么了?”
  顾老夫人拿着手里的药碗道:“玥儿不肯喝药,可她烫得厉害,你快想想办法。”
  顾淮景看着床上的一团,听着里头的哭声,转向候着的樱鱼:“在大宴之时,夫人也是如此吗?”
  樱鱼低着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是,夫人病时会有些不舒服,会比平日费劲一些。”
  “那么往日,她如何肯喝药?”顾淮景又问。
  “这……”樱鱼不知该说不该说,但想了想,还是说了,想着兴许侯爷会有法子,“都是陛下和娘娘守在床边亲自喂的,除了陛下和娘娘,其他人喂的药夫人都不喝。”为了怕顾老夫人误会,樱鱼又加了一句,“连夫人的外祖母亦是如此。”
  顾老夫人听了,又是叹了口气。
  顾淮景沉默了片刻,走到顾老夫人面前:“祖母,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把药给我罢,我来。”
  顾老夫人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
  顾淮景笑了笑,没有说是什么法子:“祖母放心,我自有法子。”
  顾老夫人孤疑的看着他,最终把药碗递到顾淮景手上,起身:“你多哄着点玥儿。”
  “是,淮景知道。”顾淮景看着顾老夫人离开,然后清空了房中下人,把门锁上了。
  樱鱼和桃鱼在门外面面相觑,很着急。
  顾淮景倒是不怎么急,坐在床边,淡淡出声:“你知道我小时不肯吃药,祖母是如何做的吗?”
  被窝里,浑身难受的赵安玥哭声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哭。
  顾淮景继续往下道:“让几个下人按照我的手和脚,然后直接灌进去。马上就好,很快。你是要我也这样灌你吗?”
  平日里他这般威胁赵安玥,赵安玥会怕。可生病的赵安玥是最作最折腾人的时候,她才不管这些,不想喝药就不喝,威胁她也不怕。
  而且顾淮景还很烦,他老是威胁她,已经让赵安玥心里压抑很久了。
  趁着病时,赵安玥无所忌惮的发泄了出来,她从被窝钻出来,对顾淮景吼道:“我就不喝!”
  因为很用力,虽然咬字不清晰,但顾淮景也听懂了。
  顾淮景没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她可能一直在哭,眼睛都肿了,看上去格外的可怜。
  他起身搬过一把椅子,将药碗放在上头,然后拿了昨日解下的绳子,去扯赵安玥。
  赵安玥见了,就一边踢他,一边朝床内躲去。
  顾淮景不避,反而抓住她的脚,扯了过来,拿着绳子就要绑她。
  赵安玥浑身发烫,本来就被烧的没有力气,轻而易举被他制住。
  她一边哭一边挣扎,哭得都岔气了,一直在咳嗽。
  顾淮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见她浑身虚弱,根本用不着绳子,干脆把绳子扔了,一手压着她,一手拿了药碗,就想朝她嘴中灌去。
  赵安玥这才真正怕了,哑着嗓子道:“我喝,我自己喝。”
  顾淮景勉强听懂她说的话,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灌,拿着药的右手稳稳当当的。
  她挣扎着坐起来,在他怀里,伸出了右手。
  顾淮景把药碗放到她手里。
  她手不稳,接过药的时候,碗里的药晃了晃,顾淮景手没离开,拖着她的手,待她拿稳后,才松开。
  赵安玥低着头小脑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啪嗒啪嗒掉进了药中,心想顾淮景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生病的时候,大家都会哄她的。在大宴的时候,更没有人会像顾淮景这样对她。
  所有人都顺着她的心意,她活的无忧无虑,可是来到大祁,她老是要受气。
  连她生病了,全身上下都难过,顾淮景还对她那么差。
  明明父皇都对母后很好。
  赵安玥抽泣着,把碗抵在自己唇边,张开嘴巴,在顾淮景的注视下鼓起勇气倒了进去。
  药极苦,赵安玥喝了一口,小脸都皱了起来,就想把嘴里的药给吐了。
  顾淮景眼疾手快,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覆住她拿着药碗的手,把她放低了些,使力把药继续往赵安玥口中灌去。
  赵安玥一时察觉不及,任由药悉数进了嘴中,然后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
  顾淮景满意了,把人放回床上,起身去放药碗,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糖。
  赵安玥此刻口中都是苦味,坐在床上,手抓着喉咙,苦得在干咳。
  见到顾淮景重新走过来,下意识躲了一下。
  他把糖递了过去,赵安玥扫了一眼,错开视线,哧溜一下躲进了被窝中,不理他。
  顾淮景揉了揉眉心,把糖连同放糖的小碟子摆在床沿上,站直了身体:“我会和刘大夫说一声,尽量把药制成药丸,但是药理不同,药液总是好得快一些。过了年,你就十六了,不可再使小孩子心性,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希望你自己已经把药喝了,否则——”他没再说下去,但威胁意味很浓。
  被窝中赵安玥竖着耳朵,紧紧抿唇,也不哭了,闻言在心里重重哼了一声。
  他站了一小会儿:“我还要去趟军营,你好好休息。”说完后离开了房中。
  在顾淮景关上房门的时候,他看到一只手从被窝中小心翼翼的缩出来,在床沿探了探,飞快的拿走了糖,重新缩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个好日子,本章评论得早发小红包~么么啾


第64章 064
  刘大夫开的方子极好; 赵安玥被顾淮景灌了药后,午后睡着出了好几身汗。
  樱鱼和桃鱼一直守着她; 一个下午给她换了三身; 到晚间的时候; 赵安玥身上热度便也退的差不多了。
  只是还是头昏嗓子疼; 但至少话也能说出口了; 不至于和晨间一般听她说话全靠猜,多少让人放下心许多。
  还有,她还是不愿意喝药。只是身上热度退了以后,她好歹能够听进去一些; 不至于和午间一样; 任凭她人怎么劝说,都只躲在被窝里哭,怎么都不肯出来。
  她手上自己拿着药碗; 低头看着里头黑漆漆的药液,拿着勺子舀啊舀; 舀到药都冷了,然后便把药递给丫鬟她们,重新热了一遍。
  药热了三回; 赵安玥还是一口未喝。
  直到顾淮景回来。
  今日午后,外头下了小雨,他回来的时候头发上、衣服上雨滴点点,进来的时候带来一股冷意。
  顾淮景一边脱掉大氅,一边眼神落在靠着床; 舀着药液的赵安玥身上。
  赵安玥看了他一眼,身子瑟缩了一下,拿着勺子的手一顿。
  晨间他灌药的时候,那股狠意让她如今还心有余悸。
  可是赵安玥是真的不想喝,这药真的真的很苦的。
  顾淮景的视线在她脸上略过,然后停在她手中药碗上,淡淡道:“还不喝吗?”
  赵安玥吸了一下鼻子,她低头看着药液中自己隐隐约约的影子,把药碗递给了樱鱼。
  樱鱼是眼睁睁看着药在赵安玥手里变冷的,而且她在之前看了三回,因此看到这个动作便知道赵安玥是什么意思了,她接了过去:“夫人稍等,樱鱼这就给您热一热。”
  顾淮景皱了一下眉。
  一直在偷偷打量她的赵安玥生怕他下一秒就要抢走樱鱼手里的药碗,灌给自己,连忙张开嘴巴,可怜兮兮的道:“冷了。”声音浓浓的鼻音,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看着她,一天都还没过去,便觉得她脸上都似乎廋了一些,两只滴溜溜的眼睛越发吸引人目光,里头水润润的一片,带着点祈求讨好的意味。
  她微抿着唇,唇有些干,唇色有些淡,仔细看那发现唇瓣处有些小伤口,是顾淮景昨日的杰作。
  顾淮景听着她的回答心里有些好笑,但面色如水般平静,平静得令赵安玥有些心里头发憷。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问转身欲出门的樱鱼:“这药热了几回了?”
  樱鱼脚步一滞,下意识朝赵安玥看了一眼,赵安玥连忙朝樱鱼小幅度快频率的摇头。
  顾淮景看了过去。
  赵安玥立马停住晃动的小脑袋,转过身,躺下去,被子一拉,把自己连同头都罩进了被子里。
  樱鱼吞吞吐吐的,想说一回,可是嘴上还是说出了实话:“已经……三回了。”
  被窝里的赵安玥咬着手,心想这樱鱼这丫头连撒谎都不会!
  隔着一层被子,顾淮景的声音传来,不辨喜怒:“不用热了,重新煎罢。”
  “是。”樱鱼退了下去。
  顾淮景没管赵安玥,他拿了自己的衣服,绕到帘后换了常服,然后走到房中小书桌,拿了张白字,低着头在写字。
  赵安玥在被子里没闷多久,就悄悄的钻了个脑袋出来,看着他。
  房内下人们都不在,赵安玥安静的躺了一会就躺不住了。
  她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裹着被子跪坐在床中央,问道:“我的小黄猫呢?”她昨天,不,前头晚上就没再看过小黄猫出现在房间内了。
  她问过樱鱼,说是侯爷不让进屋,所以养在外头。
  顾淮景放下笔,把纸张折了起来,放进信封中,闻言看了赵安玥一眼:“在外头吧。”
  赵安玥:“我要小黄猫进来陪我。”
  “不可能。”顾淮景直接拒绝,“我不允许猫踏入我房中一步。”
  生病的赵安玥就是忍不住要和别人唱反调:“可是这也是我的房间,我就要小黄猫进来。”
  顾淮景拿着信,直接离开了房间,没有再和赵安玥说了。他到底是看了出来,此时的赵安玥是不讲道理的,说太多也没有用。
  赵安玥看着他离开,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待门关上后,往床上一倒,无聊的滚了几个圈。
  滚到一半,她爬了起来,下了床,踩着鞋子啪叽啪叽到自己的衣柜里,从里面捞出了一本书,然后又啪叽啪叽的跑上了床,裹着被子,趴在床上,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门被人打开。
  赵安玥心中一慌,连忙把书塞。到枕头底下。
  顾淮景亲自端着碗药进来,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自己喝,还是要我帮你?”
  “我自己喝。”她闷闷的应了一声,慢慢的坐了起来,伸出双手接过了碗,然后舀着药液,没有喝的意思。
  顾淮景:“赵安玥。”暗含警告。
  赵安玥吸了吸鼻子:“太烫了,要凉一下,凉一下我再喝。”说完后,还对着药吹了一口。
  顾淮景在床边坐了下来,掀开眼皮子看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嘲弄:“我试过温度了,刚好。”
  赵安玥拿着汤匙的手一顿,咬着小嘴唇,然后松开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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