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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相公-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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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公公,我可是丽妃娘娘的掌使宫女,你不能随意发落。”
“识言不清,该死。”李成忱不耐的睨了一眼蓝衣宫女面色阴沉不定,“既然如此,免去杖责,直接扔去蛇窟。”
身后太监堵住两人的嘴利落的拖了下去,众宫女哪里见过如此轻描淡写的残酷手段,跪在原地瑟瑟发抖:“日后若无故遭罚可前去内务府呈报,一经查出,严惩不贷。”
“是。”
琯夷以手支撑着地面,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紫色袍角,艰难的抬起头来对着他笑:“公公……”
话音未落,整个人软绵绵的向后倒去,李成忱眼疾手快托住了她的头,滚烫的热度几乎灼伤了他的手心,一朵被鲜血染红的铃兰绢花掉落在地面上,江蓠手指微微动了动目光犹疑的看了他一眼。
“这是你做得?”
她楚楚可怜的剪水秋瞳盯着地上越来越多的鲜血点了点头,她害怕极了,一度想去试探琯夷的鼻息,那种眼睁睁看着她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她痛恨自己,怨恨欺辱她们的所有人,第一次面对那些人的惨死她竟然生出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
“调去司珍坊吧!”
“谢过公公。”
李成忱把琯夷从地上抱了起来,她轻的像一片羽毛,抱在怀里没有丝毫重量,点点血迹在紫袍上晕染开来,她迷迷糊糊抬了抬眼皮,阳光勾勒出他的下巴,他的薄唇,他的眼睛,那样好看,那样温暖,她想她是喜欢上他了。
小松子把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不由在心中腹诽,也不知道这丫头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么重的伤不哭也不闹,咬牙忍着,往日不是哭得挺欢快吗?
“崔医女,如何?”
“这位姑娘伤寒入体,若不再起烧便无甚大碍。”崔医女写了一张方子递给小松子,“身上的鞭伤并未伤及根本,卧床静养几日为好。”
“有劳崔医女了。”
小松子差人去御药房抓药,自己则打了一盆冷水绞了帕子覆在琯夷额头上:“小姑奶奶,可不能再起烧了。”
琯夷躺在床榻上,浑身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盖着厚厚的棉被,皱着眉似乎睡得很不踏实,喃喃道:“公公,别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自己……能走……”
小松子哭笑不得,把残破的夹袄卷了卷打算丢入火里烧掉:“公公打算如何安置琯夷,不会还让她回浣衣坊吧?”
“你倒是很关心她。”
“毕竟相识一场。”小松子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皇宫里看到如此让人舒服的笑容了,傻是傻了一点,但她在的这几日公公似乎不那么难伺候了,“不若公公也把她调去司珍坊吧!”
“细致耐心欠佳。”
“司膳房也不错。”
“前去中饱私囊?”
“她手脚利落,去御药房分配药材也好。”
“毛毛躁躁。”
“太妃所居之所,清静无争,可安然度日。”
“伶牙俐齿,礼仪欠缺。”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松子:公公你想留在自己身边就直说。
李成忱:擅自揣摩。
☆、第十一章
鸡腿、红烧肉、糖醋鲤鱼、酱香肘子、烤鸭、荷叶蛋炒饭……好香,好好吃啊!琯夷闭着眼睛下意识的咀嚼,怎么咬不动呢?额头上隐有冰冰凉凉的触感,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俊美无双的一张脸清冷无波的望着她。
察觉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她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袖口,嘴边的布料被她咬的皱皱巴巴,小心翼翼的松开手,拉着被角往上盖了盖,太丢人了,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素锦棉被,靛青幔帐,雕花木床,她偷偷打量着熟悉的布置,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鼻尖渗出淡淡的薄汗,双颊发烫:“公公,我……我……江蓠她……”
“调去司珍坊了。”
“谢谢公公,江蓠她手可巧了,做得东西精巧别致,模样长得也标致,我头上戴的铃兰绢花就是她做给我的,是不是很好看?”琯夷提起江蓠兴奋的手舞足蹈,牵动身上刚刚结疤的鞭痕轻嘶了一声皱了皱眉。
“烧退了,脸怎么还是红的?”
她目光躲闪,心虚的偏头不敢看他,她真是魔怔了,哪怕他稍稍靠近一点点她就紧张的要命,连听他说话都会胡思乱想:“热……热的……”
李成忱皱眉看着蒙着被子的她淡淡道:“起来。”
支撑着身子欲起身被他托着脊背扶了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两个半新不旧的软垫,长期在腾龙阁当值,他身上也沾染了腾龙阁经年累月焚烧的龙涎香,淡淡的很是好闻,她耳垂红若胭脂,大气也不敢出。
透过疏窗,暮色沉沉,窗前不知何时摆了一张软榻,枕头被褥一应俱全,迟疑道:“公公,你还让我回浣衣坊吗?”
“你想去哪?”
“我想不了太复杂的事情,也看不透宫里人的弯弯绕绕,若在主子面前当差这条小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浣衣坊虽苦,不过都是皮外伤,我能忍得住,或许可以熬到出宫……”
“出宫嫁人生子,儿孙满堂?”他一语打断她的话,眸光冷冽,语带讥讽,“既然如此,何必让我帮你?”
“公公你那天是特意来帮我的?那就说明你不讨厌我,我在你身边你也不烦,那你可不可以收留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好不好?”
“我不是主子,不需要专门侍奉的宫女。”他盯着被她咬的皱皱巴巴的外袍,厌弃的脱下来丢在一旁,“我奉命肃整宫规,竟然还有人顶风作案,公然与我作对,你说我该不该处罚?”
轻描淡写的心狠手辣,淡然无波的冷血无情,每每思及一阵阴寒刺骨。她自作多情想一想还不行吗?不过目前来看他似乎不会要她的小命,死皮赖脸抱他的大腿总没有错的,在宫中与他作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该罚,自然该罚,我怎么感觉这次是有人故意针对我,鞭子下手太狠,我装都没用。”
“把伤养好去灵徽宫当值。”
“什么?灵徽宫!”琯夷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不……不行……我怎么能去灵徽宫……”
自皇后病逝之后协理六宫之权便落在了熹贵妃手中,除却是三皇子萧玦的生母,皇后之子,太子萧璟、二皇子萧珞皆在其膝下抚育,加之皇上宠爱,是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似她这般不通文墨,礼仪欠缺,笨手拙舌之人怎么能去灵徽宫当差,万一冲撞了皇上贵妃,或者太子皇子,她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灵徽宫缺个外殿伺候的宫女,熹贵妃待人宽和,你在那里当值不会受什么委屈,掌使宫女浣书会教给你宫中礼仪,以后如何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了。”李成忱从袖子里翻出一包点心丢给她,“玫瑰千层酥。”
琯夷迫不及待的去拆纸包,胳膊上的伤疤很疼,双手无力,她眉心微蹙,又不情不愿的收回了手:“公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原来是袖口里藏了点心,怪不得自己会抓着他的袖口啃,真是好饿啊,怎么伤口这次那么疼?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眼巴巴看着枕边的纸包,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他起身走到桌案旁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琯夷使劲用鼻子嗅着味道,眸含期待的望向李成忱。
“小松子给你炖了鸡汤。”
“我能不能吃鸡?”比起鸡汤她更想吃肉,瞥到他冷冷的目光乖乖闭了嘴,“鸡汤也行,我不挑食。”
试图抬起胳膊端碗,抬了几次又重重的垂下,一勺鸡汤已喂到了她的唇边,琯夷表情木然,心如擂鼓,张口喝下。
李成忱又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唇边吹了吹,细致的送到她唇边喂她喝下,冷然看了她一眼道:“药中掺了少许软筋散,有助于伤疤修复。”
我天,怎么忽然对她这么好了?太过温柔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消受,怎么办?她似乎越来越喜欢他了,好紧张,好无措,她要说些什么才好?
“奴才与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为奴才要时时刻刻为主子思量谋算,你可记住了?”
“嗯,我知道了。”
他勾了勾眼角:“鸡汤好喝吗?”
“好喝,我都不知道鸡汤还能做得这么好喝。”琯夷对于他毫无章法的问话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鸡汤和她印象中的鸡汤很不一样,鲜美可口,唇齿留香,又不感油腻。
他把瓷碗放在小几上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下了毒的鸡汤也好喝?”
“下……下毒?”
完了完了,要死了,她就说他怎么忽然这么温柔喂她喝鸡汤,原来是最后一餐啊,不过他为什么要给她下毒呢?果真感觉意识逐渐开始迷糊,她俯在床榻上哭道:“公公,公公,我还不想死啊,我知道我不该躺在你的床上,不该咬你的衣服,不该在外面胡乱说你不好的话,不该……不该哭惹你厌烦,你看我都半死不活的了,你就放过我吧!”
“巧言善辩。”
“你亲口说让我去灵徽宫当差,你说话不算话,你言而无信,你……你出什么反什么来着,你……”怎么想不起来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禄海说得果然没错,人丑就要多读书,可她不丑吧?
“一言一行谨小慎微应是本能反应。”
后知后觉的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毒发身亡,这算是考验还是训戒?反正她似乎又做错了,在被子上蹭了蹭眼泪略带哭腔道:“我知道灵徽宫规矩多,我会好好学的,那不是因为是你喂给我的鸡汤我才喝得,因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受控制了。”
“胡言。”
“我没有胡说,没有人告诉公公,你长得很好看吗?”
“喵。”初雪懒洋洋的在火炉旁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琯夷眸含泪光兴奋道:“雪雪也说是呢。”
李成忱阴冷的瞪了她一眼,她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门吱啦一声被打开,冷风过门而入:“琯夷,你终于醒了。”
“谢谢你,小松子。”
“我一直在用冷帕子帮你退烧,你是应该好好谢谢我。”小松子把烧好的热水倒在茶壶中问道“,公公,琯夷是不是需要换药了?”
换药?难道要公公……帮她换?这个似乎不太好,她还是挺不好意思的,蓦然脸颊通红:“我自己可以换,不劳烦公公了。”
他抵唇干咳一声:“你去御药房请崔医女过来诊一下脉。”
“是。”小松子点头应允低声对着李成忱道,“公公,初一求见。”
“我知道了。”
待房门关闭,琯夷舒了一口气对着初雪道:“雪雪,你说公公他让我去灵徽宫是什么意思?”
“喵。”
“雪雪,无论他是无心还是有意,我还是很感动,你知道吗?从来没人对我这样好过,从来没人这样照顾关心过我,从来没人让我像现在这般安心。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他唤你雪儿,好温柔好温柔的,他就只叫过一次我的名字,他还对你笑,他都从来没有对我那样笑过……”
琯夷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醋意满满,回头看到初雪一个轻盈的跳跃跳到了摆放花瓶的几案上,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溜瓶瓶罐罐:“雪雪,你快下来。”
初雪伸出爪子扒拉着探出梅瓶的四季竹叶子,她紧张兮兮的望着瓶子开始细微的动弹,三千两,三千两啊!掀开棉被,忍痛抓着床帏往几案旁挪去。
梅瓶不稳摇晃了几下,初雪吓得往地上蹦去,琯夷暗叫不好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把它护在怀中,梅瓶砸中了她的后脑勺,滚到地上哗啦一声摔的粉碎,她欲哭无泪不敢去看地上的碎瓷片,三千两就这样没了?完了完了,又闯祸了,还是装死吧!
李成忱听到瓷器破碎的声响豁然打开了门,一眼看到趴在地上的她俯身把她扶了起来:“公公,我不是故意的,是瓶子它自己掉下来的,我没有碰它,你看看这些瓷片捡一捡还能卖钱不?”
他不发一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肿了一个大包,疼得她龇牙咧嘴:“公公,我怕雪雪受伤,你看在我护猫有功的份上,可不可以从轻发落?”
“猫重要还是命重要。”
废话,熹贵妃娘娘养的御猫能是普通的猫吗?毫不犹豫道:“猫重要。”
他淡瞥了她一眼,把她拦腰抱起,在这么清醒的状态下被他就这么抱着,瞬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可以看到他好看的下巴,清瘦的锁骨,嗅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头晕。”她攥着他的领口,双眼一闭倒在他怀里装死,隔着单裳触到他身上的体温,老天,就让她晕死在公公怀里吧!
☆、第十二章
“公公,你把我放到那儿吧。”琯夷指了指窗前的软榻,“我个子小,睡那刚刚好。”
李成忱没有理会把她放在床榻上,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她不舍的松开他的衣服龇牙咧嘴道:“疼……疼……”
“原来你还知道疼?”指头上沾染了少许血迹,他用白帕子擦了擦受淡淡道,“低头。”
她乖乖双手抱膝低下头,袖口映着烛光撒在她身上一道淡淡的阴影,他把帕子覆在她的后脑勺上,轻柔的擦拭着血迹:“有何不适之状?”
琯夷望着幔帐上交叠的影子傻笑出神,闻言支支吾吾了几声,暗忖,要不要装得比较严重?三千两就这样没了,想想真是肉疼:“我……我怎么看不清东西了,蜡烛灭了吗?”
李成忱手间一顿,探究冰冷的目光不由让她打了一个冷颤,瞳孔无神,手指微动往前毫无章法的摩挲:“公公,你在哪里?公公,我的眼睛不会瞎了吧?”
他收回帕子,其上有一片殷红的鲜血,折叠了几下随手丢在了一旁的铜盆中,琯夷身子往前探了探,拼命眨了眨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公公,我……我眼睛看不见了,我是不是真的瞎了?我要是瞎了便不能干活了,他们肯定要把我赶出宫,我该怎么活呢?我好可怜……”
“不错,还知道避开点心。”
琯夷一怔,她不是饿怕了吗?怎么舍得把御用糕点压坏?咧嘴干笑:“公公,我现在看到了,刚刚真的看不到了,我以为我眼瞎了呢。”
“三千两我记着了。”
“公公,那真不是我打碎的,是雪雪自己跳上去的,我只是去救它,有功无过。”身上的伤疤火辣辣的疼,加之手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她委屈的嘀咕道,“三千两,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琯夷尴尬的看向他:“只喝汤,我没吃饱。”
说完眼睛直勾勾盯着还未拆包的点心,咽了一口唾沫,伸出粉色的小舌舔了舔嘴唇,李成忱淡瞥了她一眼,修长白皙的手指挑开了外面的纸包,两块用玫瑰酱勾花的玫瑰千层酥衬着两片青翠芦叶煞是让人食欲大动:“好好看,点心也能做得这么好看?我都不舍得吃了。”
“那就不要吃了。”
“那多不好意思,食物不吃便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它会伤心的。”
李成忱用芦叶包了一块递给她:“谬论。”
琯夷抬了抬手,疼痛难忍,遂作罢,低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层层酥脆混着玫瑰酱入口即化:“好好吃,公公你快尝一尝,这个真的很好吃的。”
细碎的发扫过他的手背痒痒的,他心头一动,不适的往回收了手,偏头看到不知何时入内的小松子和崔医女,把点心放到她唇边冷冷道:“快点吃,吃完让崔医女帮你诊脉换药。”
她两口便吞了下去,蹭了他一手的口水碎屑,李成忱皱眉用帕子擦了擦,负手起身:“崔医女,请。”
崔医女坐在床榻旁的圆凳上,三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把了把脉:“我换个方子,再服用三日汤药即可。”
“她头部刚刚遭受了重物撞击,劳烦崔医女查看一下。”
小松子看着地上的碎瓷片瞬间了然:“琯夷,那个瓶子……”
“我知道它很贵,可那不是……”她正欲辩解两句瞥到他冰冷的目光识趣的闭了嘴。
崔医女查看完她头部的伤口问道:“有无头晕恶心之状?”
对于问诊大夫她向来听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等等,头晕?她刚刚还在他怀中说头晕,现在岂不是亲口承认自己一直在说谎?好尴尬……
“无甚大碍。”
“公公,戌时一刻了。”小松子把碎瓷片清理干净上前低声回禀。
他淡淡应了一声,另取了一件紫袍穿戴整齐,披上鸦青羽缎披风,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出了房门。
崔医女褪下她的亵衣,她打了一个寒颤赔笑道:“崔医女,能不能换个药?”
“怎么了?”
“公公说这个药里掺了少许软筋散,我才浑身无力的,我不喜欢这种不能动的感觉。”
崔医女拆下层层纱布,细细检查了一遍伤痕:“软筋散是公公特意让我加的,他说你不太老实。”
不太老实?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冰冰凉凉的药膏涂抹在身上,崔医女笑道:“能得李总管如此青睐,姑娘很是厉害。”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舒服的在被窝里蹭了蹭,不知这算不算是修来的福分,有朝一日竟然可以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动了动胳膊活动自如似乎不那么疼了。
“琯夷?”
拥被起身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讶异道:“江蓠,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特来看看你。”
“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江蓠望着她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额头上也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更不必说,怎么看怎么不好,眼圈一红:“琯夷,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怎么又哭了?”琯夷手忙脚乱帮她擦了擦眼泪,“你在司珍坊怎么样?她们有没有欺负你?”
“因是李总管调去的,青碧姑姑待我很好。”
“公公他让我去灵徽宫当值。”如愿看到江蓠不可置信的目光,她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也感觉我十分不靠谱?”
江蓠摇了摇头欲言又止道:“琯夷,你实话告诉我,你和李总管有没有……有没有结成对食?”
琯夷脸颊蓦然红了,她倒是想,她现在可喜欢他了,若是就这样陪在他身边似乎一辈子待在深宫内苑也没有那么长:“没有。”
“他待你似有不同。”
“我是傻了点,笨了些,但有些事情我还是隐隐约约知道的,大概我对他而言还有一些用处,他便顺手帮了我一把。”琯夷难得认真的看着江蓠郑重其事道,“但我似乎喜欢上他了。”
江蓠瞳孔微微收缩,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你可以和他结成对食,以求护佑,但你绝不能喜欢上他。”
“为什么?”
“他可是太监,他能给你什么?老死宫中,更无子嗣延续,晚年你又当如何?”
“我喜欢他,无关他是谁,太监又如何?在我心里他便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他老了我可以照顾他,为他送终,然后陪他一块死。”
心中无端的悸动,话便这样毫无顾忌的说出了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江蓠曾告诉她,喜欢一个人便是因他喜而喜,因他忧而忧,日日思量全系他一人,为了他你什么事情都甘愿去做,哪怕舍了这条命。
短短几日她似乎明白了,似乎又不太明白,若现下为了李成忱要舍了这条命,她愿意吗?她那样拼命的活着应当还是不愿意的。
“此话当真?”
“因为他长得好看我才喜欢他啊,公公他也看不上我的,对食什么的更是无中生有。”琯夷牵着江蓠的手弯眼而笑,“无中生有我是不是用对了?我会说成语了,我简直太有才了,我……”
话音未落,瞥到屏风后的一角紫袍不知为何心下一沉,敛了笑容:“公公,你回来了?”
李成忱从屏风后转出来,江蓠慌忙起身,低垂着头对着他深深一礼:“江蓠谢过李总管。”
他面色阴沉,眉宇间有些倦怠,扬了扬下巴以示应答,空气瞬间凝滞,压得江蓠喘不过气来:“不便扰了公公歇息,先行告辞。”
阳光透过疏窗打在他的身上,俊朗阴柔的眉眼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寒冷厉,琯夷掀被下床,沓着绣花鞋走到他身后帮他宽下披风,总这么白吃白喝白住享清福,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太踏实。
“公公,你饿了吗?还是想先睡一觉?”
“你饿了?”
“没有没有。”她头摇得像拨浪鼓,悄悄揉了揉瘪瘪的肚子,她真的好饿,昨晚她喝了两碗鸡汤,吃了两块玫瑰千层酥,一盘花卷,两个鸡腿,一碟花生米,怎么今早醒来感觉那好像是在梦里吃得,完了完了,床上还有被她撒的点心碎屑,花生米皮,“我去帮公公收拾床榻。”
“不必了,满屋药味熏得头疼,我略躺躺,一个时辰后叫我。”
李成忱径自走到软榻旁和衣枕臂而眠,许是太过劳累,阖目便睡着了,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帮他把被子盖好,迟疑的伸手过去又收了回来。
他睫毛很长,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稍稍离得近了些,小心翼翼用指腹碰了碰他的睫毛,嘴角盈满笑容,认真的隔空慢慢描画他脸部轮廓,心中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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