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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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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却来礼聘各位拔刀相助,便是这个道理……”两人说着话走出了书房。袁承志知道事在
    紧急,可是该当怎么办却打不定主意,一时国难家仇,百感交集。焦宛儿低声问道:“这三
    个奸贼怎样处置?小妹可要杀了。”袁承志道:“好,但不要见血,以免给人发觉。”捧起
    史秉光的脑袋,指着他两边“太阳穴”道:“你会使‘钟鼓齐鸣’这一招么?”焦宛儿点点
    头。袁承志道:“拇指节骨向外,这样握拳,对啦,发招!”焦宛儿应声出拳、噗的一声,
    双拳同时击在史秉光两边“太阳穴”上。史秉光一声没哼,登时气绝。她如法施为,又将史
    秉文和黎刚两人打死,这时大仇得报,想起父亲,不禁伏在袁承志肩头吞声哭泣。袁承志低
    声道:“咱们快出去,瞧那何铁手到哪里去。”焦宛儿拿得起放得下,立时收泪,随着袁承
    志走出书房。
    只见曹化淳和何铁手在前面岔道上已经分路,两名太监手提纱灯,引着何铁手一行人向
    西走去。袁承志和焦宛儿身穿太监服色,就是遇到人也自无妨,于是远远跟着何铁手,穿过
    几处庭院,望着她走进一座屋子里去了。
    两人跟着进去,一进门,便听得东厢房中有人大叫:“何铁手你这毒丫头,你还不放我
    出去?”声音清脆,却不是青青是谁?袁承志一听之下,惊喜交集,再也顾不得别的,直闯
    进去,只见青青卧在床上,两名小太监在旁煎药添香。袁承志伸手点了两名太监的穴道。青
    青方才认出,心中大喜,颤声叫道:“大哥!”袁承志走到床边,问道:“你的伤怎样?”
    青青道:“还好!”见焦宛儿站在袁承志后面,问道:“你也来了?”焦宛儿道:“嗯,夏
    姑娘原来也在这里,那真好极了。袁相公急得甚么似的。”青青哼了一声没回答,忽道:
    “那何铁手就会过来啦,大哥,你给我好好打她一顿。”
    袁承志心想:“他们另有奸谋,我还是暂不露面为妙。”急道:“青弟,眼下暂时不能
    跟她动手。你引她说话,问明白她劫你到宫里来干甚么?”青青奇道:“甚么宫里?”袁承
    志心想:“原来你还不知道这是皇宫。”只听房外脚步声近,不及细说,提起两名太监塞入
    橱中,见四下再无藏身之所,门外的人便要进来,只得拉了焦宛儿钻入了床底。青青一怔之
    间,何铁手与何红药已跨进门来。何铁手笑道:“夏公子,你好些了吗?咦,服侍你的人哪
    里去啦,这些家伙就知道偷懒。”青青道:“是我叫他们滚出去的,谁要他们服侍?”何铁
    手不以为忤,笑道:“真是孩子脾气。”走近药罐,说道:“啊,药煎好啦!”拿起一块丝
    棉蒙在一只银碗上,然后把药倒在碗里,药渣都被丝棉滤去。何铁手笑道:“这药治伤,最
    是灵验不过。你放心,药里要是有毒,银碗就会变黑。”青青起初见到袁承志,本是满怀欢
    悦,但随即见到焦宛儿,已很有些不快,后来见两人手拉手的躲入床底,神态似乎颇为亲
    密,一时满心愤怒,骂道:“你们鬼鬼祟祟的,当我不知道么?”何铁手笑道:“鬼鬼祟祟
    甚么啊?”青青叫道:“你们欺侮我,欺侮我这没爹没娘的苦命人!没良心的短命鬼!”袁
    承志一怔:“她在骂谁呀?”焦宛儿女孩儿心思细密,早已瞧出青青有疑己之意,这时听她
    指桑骂槐,不由得十分气苦,不觉身子发颤。袁承志随即懂得了她的心意,苦于无从解释,
    只得轻拍她肩膀,示意安慰。
    何铁手哪知其中曲折,笑道:“别发脾气啦,待会我就送你回家。”青青怒道:“谁要
    你送,难道我自己就认不得路?”何铁手只是娇笑。老乞婆何红药忽然阴森森地道:“小
    子,你既落入我们手里,哪能再让你好好回去?你爹爹在哪里,生你出来的那个贱货在哪
    里?”青青本就在大发脾气,听她侮辱自己的母亲,哪里还忍耐得住,伸手拿起床头小几上
    的那碗药,劈脸向她掷去。何红药侧身一躲,当的一声,药碗撞在墙上,但脸上还是热辣辣
    的溅上了许多药汁。她怒声喝道:“浑小子,你不要命了!”袁承志在床底下凝神察看,见
    何红药双足一登,作势要跃起扑向青青,也在床底蓄势待发,只待何红药跃近施展毒手,立
    即先攻她下盘。忽地白影一晃,何铁手的双足已拦在何红药与卧床之间。只听何铁手说道:
    “姑姑,我答应了那姓袁的,要送这小子回去,不能失信于人。”何红药冷笑道:“为甚
    么?”何铁手道:“咱们这许多人给点了穴,非那姓袁的施救不可。”何红药一沉吟,说
    道:“好,不弄死这小子便是,但总得让他先吃点苦头。喂,姓夏的小子,你瞧我美不
    美?”青青忽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声中满含惊怖,想是何红药丑恶的脸上更做出可
    怕的神情,直伸到她面前。何铁手道:“姑姑,你又何必吓他?”语音中颇有不悦之意。何
    红药哼了一声道:“是了,这小子生得俊,你护着他了。”何铁手怒道:“你说甚么话?”
    何红药道:“年轻姑娘的心事,当我不知道么?我自己也年轻过的。你瞧,你瞧,这是从前
    的我!”只听一阵之声,似是从衣袋里取出了甚么东西。何铁手与青青都轻轻惊呼一声:
    “啊!”又是诧异,又是赞叹。何红药苦笑道:“你们很奇怪,是不是?哈哈,哈哈,从前
    我也美过来的呀!”用力一掷,一件东西丢在地下,原来是一幅画在粗蚕丝绢上的肖像。袁
    承志从床底下望出来,见那肖像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双颊晕红,穿着摆夷人花花绿绿的
    装束,头缠白布,相貌俊美,但说这便是何红药那丑老婆子当年的传神写照,可就难以令人
    相信了。只听何红药道:“我为甚么弄得这样丑八怪似的?为甚么?为甚么?……都是为了
    你那丧尽了良心的爹爹哪。”青青道:“咦,我爹爹跟你有甚么干系?他是好人,决不会做
    对不起别人的事!”何红药怒道:“你这小子那时还没出世,怎会知道?要是他有良心,没
    对我不起,我怎会弄成这个样子?怎会有你这小鬼生到世界上来?”
    青青道:“你越说越希奇古怪啦!你们五毒教在云南,我爹爹妈妈是在浙江结的亲,道
    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跟你又怎么拉扯得上了?”何红药大怒,挥拳向她脸上打去。何铁手
    伸手格开,劝道:“姑姑别发脾气,有话慢慢说。”何红药喝道:“你爹爹就是给金蛇郎君
    活活气死的,现在反而出力回护这小子,羞也不羞?”何铁手怒道:“谁回护他了?你若伤
    了他,便是害了咱们教里四十多人的性命。我见你是长辈,让你三分。但如你犯了教规,我
    可也不能容情。”
    何红药见她摆出教主的身份,气焰顿煞,颓然坐在椅上,两手捧头,过了良久,低声问
    青青道:“你妈妈呢?你妈妈定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狐狸精,这才将你爹迷住了,是不
    是?”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做过许多许多梦,梦到你的妈妈,可是她相貌总是模模糊
    糊的,瞧不清楚……我真想见见她……”青青叹道:“我妈死了。”何红药一惊,道:“死
    了?”青青道:“死了!怎么样?你很开心,是不是?”何红药声音凄厉,尖声道:“我逼
    问他你妈妈住在甚么地方,不管怎样,他总是不肯说,原来已经死了。当真是老天爷没眼,
    我这仇是不能报的了。这次放你回去,你这小子总有再落到我手里的时候……你妈妈是不是
    很像你呀?”青青恼她出言无礼,翻了个身,脸向里床,不再理会。
    何红药道:“教主,要让那姓袁的先治好咱们的人,再放这小子。”何铁手道:“那还
    用说?”何红药忽然俯下身来,袁承志和焦宛儿都吃了一惊,然见她并不往床底下瞧,只伸
    指在床前地板上画了几个字。袁承志一看,见是:“下一年毒蛛蛊”六字。何铁手随即伸脚
    在地板上一拖,擦去了灰尘中的字迹,道:“好吧,就是这样。”
    袁承志寻思:“那是甚么意思?…嗯,是了,她们在释放青弟之前,先给她服下毒蛛
    蛊,毒性在一年之后方才发作,那时无药可解,她们就算报了仇。哼,好狠毒的人,天幸教
    我暗中瞧见。要是我不在床底……”想到这里,不禁冷汗直冒。何红药站起身来向门外走
    去。袁承志见她双足正要跨出门限,忽然迟疑了一下,回身说道:“你是不是真的听我
    话?”何铁手道:“当然,不过……不过咱们不能失信于人啊。”何红药怒道:“我早知你
    看中了他,压根儿就没存心给你爹爹报仇。”气冲冲的回转,坐在椅上,室中登时寂静无
    声。袁承志和焦宛儿更是不敢喘一口大气。
    青青忽在床上猛捶一记,叫道:“你们还不出来么,干甚么呀?”焦宛儿大惊,便要窜
    出,袁承志忙拉住她手臂,只听何铁手柔声安慰道:“你安心睡一会儿,天亮了就送你回
    去。”青青哼了一声,握拳在床板上蓬蓬乱敲,灰尘纷纷落下。袁承志险些打出喷嚏,努力
    调匀呼吸,这才忍住。青青心想:“那何铁手和老乞婆又打你不过,何必躲着?你二人在床
    底下到底在干甚么?”她哪知袁承志得悉弑帝另立的奸谋,这事关系到国家的存亡,实是非
    同小可,因此坚忍不出。何红药对何铁手道:“你是教主,教里大事自是由你执掌。教祖的
    金钩既然传了给你,你便有生杀大权。可是我遇到的惨事,还不能教你惊心么?”何铁手笑
    道:“姑姑遇到了一个负心汉子,就当天下男人个个是薄幸郎。”何红药道:“哼,男人之
    中,有甚么好人了?何况这人是金蛇郎君的儿子啊!你瞧他这模样儿,跟那个家伙真没甚么
    分别,谁说他的心又会跟老子不同。”何铁手道:“他爹爹跟他一样俊秀么?怪不得姑姑这
    般倾心。”袁承志听何铁手的语气,显然对青青颇为钟情,这人绝顶武功,又是一教之主,
    竟然不辨男女,倒也好笑。何红药长叹一声,道:“你是执迷不悟的了。我把我的事源源本
    本说给你听。是福是祸,由你自决吧!”何铁手道:“好,我最爱听姑姑说故事。给他听去
    了不妨么?”何红药道:“让他知道了他老子的坏事,死了也好瞑目。”青青叫道:“你瞎
    造谣言!我爹爹是大英雄大豪杰,怎会做甚么坏事?我不听!我不听!”何铁手笑道:“姑
    姑,他不爱听,怎么办?”何红药道:“我是说给你听。他爱不爱听,理他呢。”青青用被
    蒙住了头,可是终于禁不住好奇心起,拉开被子一角,听何红药叙述金蛇郎君当年的故事。
    只听她说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没你现今年纪大。你爹爹刚接任做教
    主,他派我做万妙山庄的庄主,经管那边的蛇窟。这天闲着无事,我一个人到后山去捉鸟儿
    玩。”何铁手插口道:“姑姑,你做了庄主,还捉鸟儿玩吗?”何红药哼了一声,道:“我
    说过了,那时候我还年轻得很,差不多是个小孩子。我捉到两只翠鸟,心里很是高兴。回来
    的时候,经过蛇窟旁边,忽听得树丛里嗖嗖声响,知道有蛇逃走了,忙遁声追过去。果见一
    条五花在向外游走。我很奇怪,咱们蛇窟里的蛇养得很驯,从来不逃,这条五花到外面去干
    甚么?我也不去捉拿,一路跟着。只见那五花到了树丛后面,径向一个人游过去,我抬头一
    看,不觉吃了一惊。”何铁手道:“干甚么?”何红药咬牙切齿的道:“那便是前生的冤孽
    了。他是我命里的魔头。”何铁手道:“是那金蛇郎君么?”何红药道:“那时我也不如他
    是谁,只见他眉清目秀,是个长得很俊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束点着火的引蛇香艾。原来五花
    是闻到香气,给他引出来的。他见了我,向我笑了笑。”何铁手笑道:“姑姑那时候长得很
    美,他一定着了迷。”何红药呸了一声,道:“我和你说正经的,谁跟你闹着玩?我当时见
    他是生人,怕他给蛇咬了,忙道:‘喂,这蛇有毒。你别动,我来捉!’他又笑了笑,从背
    上拿下一只木箱,放在地下,箱子角儿上有根细绳缚着一只活蛤蟆,一跳一跳的。那五花当
    然想去吃蛤蟆啦,慢慢的游上了木箱,正想伸头去咬,那少年一拉绳子,箱子盖翻了下去。
    五花一滑,想稳住身子,那少年左手一探,两根手指已钳住了五花的头颈。我见他手法虽跟
    咱们不同,但手指所钳的部位不差分毫,五花服服帖帖的动弹不得,这一来,知道他是行
    家,就放了心。”
    何铁手笑道:“啧啧啧,姑姑刚见了人家的面,就这样关心。”青青插口道:“喂,你
    别打岔成不成?听她说呀。”何铁手笑道:“你说不爱听呀!”青青道:“我忽然爱听了,
    可不可以?”何铁手笑道:“好吧,我不打岔啦!”
    何红药横了她一眼,说道:“那时我又起了疑心,这人是谁呢?怎敢这生大胆?到这里
    来捉我们的蛇?难道不知五毒教的威名吗?又见他右手拿出一根短短的铁棒,伸到五花口
    边。五花便一口咬住。我走近细看,原来铁棒中间是空的,五花口里的毒液不住流出来,都
    给铁管子盛住了。我这才知道,哼,原来他是偷蛇毒来着。怪不得这几天来,蛇窟里许多蛇
    儿不吃东西,又瘦又懒。我叫了起来:‘喂,快放下!’同时取出伏蛇管来,嘘溜溜的一
    吹。他听得声音古怪,抬头一看,那五花头颈一扭,就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他忙把五花丢
    开,想打开木箱拿解药。我说:‘你好大胆子!’,抢上前去。哪知他武功好得出奇,只轻
    轻一带,我就摔了一交……”青青插嘴道:“当然啦,你怎能是他对手?”
    何红药白眼一翻,道:“可是我们的五花毒性何等厉害,他来不及取解药,便已伤口毒
    发,昏了过去。我走近去看,忽然心里不忍起来,心想这般年纪轻轻的便送了性命,太可惜
    了,而且又是这么一身武功。”何铁手道:“于是你就将他救了回去,把他偷偷的藏着,拿
    药给他解了毒,等他伤好,你就爱上他了?”何红药叹道:“不等他伤好,我已经把心许给
    他了。那时教里的师兄弟们个个对我好,但不知怎的,我都没把他们瞧在眼里,对这人却是
    神魂颠倒,不由自主。过了三天,那人身上的毒退了,我问他到这里来干甚么。他说我救了
    他性命,甚么事也不能瞒我。他说他姓夏,身上负了血海深仇,对头功夫既强,又是人多势
    众,报仇没把握,听说五毒教精研毒药,天下首屈一指,因此赶到云南来,想求教五毒教的
    功夫……”她说到这里,袁承志和青青方才明白,原来金蛇郎君和五毒教是如此这般才打起
    交道来的,而他所以要取毒药,自然旨在对付石梁温家。只听何红药又道:“他说,他暗里
    窥探了许久,学到了些炼制毒药的门道,便来偷我们蛇窟里毒蛇的毒液,要炼在暗器上去对
    付仇人。又过了两天,他伤势慢慢好了,谢了我要走。我心里很舍不得,拿了两大瓶毒蛇的
    毒液给他。他就给我画了这幅肖像。我问他报仇的事还有甚么为难,要不要我帮他。他笑
    笑,说我功夫还差得远,帮不了忙。我叫他报了仇之后再来看我,他点头答应了。我问他甚
    么时候来。他说那就难说了,他要报大仇,还少了一件利刃,听说峨嵋派有一柄镇山之宝的
    宝剑,须得先到四川峨嵋山去盗剑。但不知是否真有此剑,就算有,甚么时候能盗到,也说
    不上来。”袁承志听到这里,心想:“金蛇郎君做事当真不顾一切,为了报仇,甚么事都
    干。”
    何红药叹道:“那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只想要他多陪我些日子。我好似发了疯,甚么事
    都不怕,明知是最不该的事,却忍不住要去做。我觉得为了他而去冒险,越是危险,心里越
    快活,就是为他死了,也是情愿的。唉,那时候我真像给鬼迷住了一样。我对他说,我知道
    有一柄宝剑,锋利无比,甚么兵器碰到了立刻就断。他欢喜得跳起来,忙问在甚么地方。我
    说,那就是我们五毒教代代相传的金蛇剑!”袁承志听到这里,心头一震,不由得伸手一摸
    贴身藏着的金蛇剑,心想:“难道这剑竟是五毒教的?”何红药续道:“我对他说,这剑是
    我们教里的三宝之一,藏在大理县灵蛇山的毒龙洞里,那是我教五大分舵之一的所在,洞外
    把守得甚是严密。他求我领他去偷出来。他说只借用一下,报了大仇之后一定归还。他不断
    的相求,我心肠软了,于是去偷了哥哥的令牌,带他到毒龙洞去。看守的人见到令牌,又见
    我带着他,便放我们进去。”
    何铁手道:“姑姑,你难道敢穿了衣服进毒龙洞?”何红药道:“我自然不敢……”青
    青插口问道:“为甚么不敢穿了衣服进那个……那个毒龙洞?”
    何红药哼了一声不答。何铁手道:“夏公子,那毒龙洞里养着成千成万条鹤顶毒蛇,进
    洞之人只要身上有一处蛇药不抹到,给鹤顶蛇咬上一口,如何得了?这些毒蛇异种异质,咬
    上了三步毙命,最是厉害不过。因此进洞之人必须脱去衣衫,全身抹上蛇药。”青青道:
    “哦,你们五毒教的事当真……当真……”何红药道:“当真甚么?若不是这样,又怎进得
    毒龙洞?于是我脱去衣服,全身抹上蛇药,叫他也搽蛇药。他背上擦不到处,我帮他搽抹。
    唉,两个少年男女,身上没了衣服,在山洞中你帮我搽药,我帮你搽药,最后还有甚么好事
    做出来?何况我早已对他倾心,就这么胡里胡涂的把身子交了给他。”
    青青听得双颊如火,忽地想起床底下的二人,当即手脚在床板上乱捶乱打。何铁手笑
    道:“夏公子,你干甚么?”青青怒道:“我恨他们好不怕丑。”
    何红药幽幽叹道:“你说我不怕丑,那也不错,我们夷家女子,本来没你们汉人这许多
    臭规矩。唉,后来我就推开内洞石门,带了他进去。这金蛇剑和其余两宝放在石龙的口里,
    他飞身跃上石龙,就拿到了那把剑。哪知他存心不良,把其余两宝都拿了下来。那便是二十
    四枚金蛇锥和那张藏宝地图了。”她说到这里,闭目沉思往事,停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说道:“我见他把三宝都拿了下来,就知事情不妙,定要他把金蛇锥和地图放回龙口。”
    青青早知那便是建文皇帝的藏宝之图,故意问道:“甚么地图?我爹爹一心只想报仇,
    要你们五毒教的旧地图来有甚么用?”何红药道:“我也不知是甚么地图。这是本教几十年
    来传下来的宝物。哼,这人就是不存好心。他也不答我的话,只是望着我笑,忽然过来抱住
    了我。后来,我也就不问他甚么了。他说报仇之后,一定归还三宝。他去了之后,我天天想
    念着他,两年来竟没半点讯息。后来忽然江湖上传言,说江南出了一个怪侠,使一把怪剑,
    善用金锥伤人,得了个绰号叫作‘金蛇郎君’。我知道定然是他,心里挂着他不知报了大仇
    没有。过不多久,教主起了疑心,终于查到三宝失落,要我自己了断,终于落成了这个样
    子。”
    青青道:“为甚么是这个样子?”何红药含怒不答。何铁手低声道:“那时我爹爹当教
    主,虽是自己亲妹子犯了这事,可也无法回护。姑姑依着教里的规矩,身入蛇窟,受万蛇咬
    啮之灾。她脸上变成这个样子,那是给蛇咬的。”青青不禁打了个寒战,心中对这个老乞婆
    顿感歉仄。说道:“这……这可真对你不住了。我先前实在不知道……”何红药横了她一
    眼,哼了一声。何铁手又道:“她养好伤后,便出外求乞,依我们教规,犯了重罪之人,三
    十年之内必须乞讨活命,不许偷盗一文一饭,也不许收受武林同道的周济。”
    青青低声对何红药道:“要是我爹爹真的这般害了你,那确是他不好。”何红药鼻中一
    哼,说道:“我给成千成万条蛇咬成这个样子,被罚讨饭三十年,那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
    的。那日我带他去毒龙洞,这结果早就想到了,也不能说是他害我的。他对我不起,却是他
    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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