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倚天屠龙记-第10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远桥等四人虽然目光被岩石遮住,但宋青书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入耳中,无不大为震惊。唯有赵敏事先已料到三分,嘴角边微带不屑之态。只听宋青书颤声道:“陈大哥,你曾发下重誓,决不泄漏此事的机密,只要你不说,我爹爹怎会知道?”陈友谅淡淡一笑,道:“你只记得我的誓言,却不记得你自己发过的毒誓。你说自今而后,唯我所命。是你先毁约呢,还是我不守诺言?”宋青书沉吟半晌,说道:“你要我在太师父和爹爹的饮食之中下毒,我是宁死不为,你快一剑将我杀了罢。”陈友谅道:“宋兄弟,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又不是要你弑父灭祖,只不过下些蒙药,令他们昏迷一阵。在弥勒庙中,你不是早已答应了吗?”宋青书道:“不,不!我只答应下蒙药,但掌钵龙头捉的是剧毒的蝮蛇、蜈蚣,那是杀人的毒药,决非寻常蒙*汗*药物。”陈友谅悠悠闲闲的收起长剑,说道:“峨嵋派的周姑娘美若天人,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了,你竟甘心任她落入张无忌那小子的手中,当真奇怪。宋兄弟,那日深宵之中,你去偷窥峨嵋诸女的卧室,给你七师叔撞见,一路追了你下来,致有石冈比武、以侄弑叔之事。那为的是甚么?还不是为了这位温柔美貌的周姑娘?事情已经做下来了,一不做,二不休,马入夹道,还能回头么?我瞧你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可惜啊可惜!”宋青书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怒道:“陈友谅,你花言巧语,逼迫于我。那一晚我给莫七叔追上了,敌他不过,我败坏武当派门风,死在他的手下,也就一了百了,谁要你出手相助?我是中了你的诡计,以致身败名裂,难以自拔。”陈友谅笑道:“很好,很好!莫声谷背上所中这一掌‘震天铁掌’,是你打的,还是我陈友谅打的?那是你武当派的功夫罢?我可不会。那晚我出手救你性命,又保你名声,倒是我干错了?宋兄弟,你我相交一场,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你弑叔之事,我自当守口如瓶,决不泄露片言只字,山远水长,咱们后会有期。”宋青书颤声问道:“陈……陈大哥,你……你要如何对付我?”言语中充满疑虑之意。陈友谅笑道:“要如何对付你?甚么也没有。我给你瞧一样物事,这是甚么?”张无忌和赵敏躲在岩石之后,都想探头上来张望一下,瞧陈友谅取了甚么东西出来,但终于强自忍住。只听宋青书“啊”的一声惊呼,颤声道:“这……这是峨嵋派掌门的铁指环,那是周姑娘之物啊,你……你从何处得来?”张无忌心下也是一凛,暗想:“我和芷若分手之时,明明见她戴着那枚掌门铁指环,如何会落入陈友谅手中?多半是他假造的膺物,用来骗人。”但听陈友谅轻轻一笑,说道:“你瞧仔细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隔了片刻,宋青书道:“我在西域向灭绝师太讨教武功,见过她手上这枚指环,看来倒是真的。”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金铁相撞,陈友谅道:“若是假造的膺物,这一剑该将它断为两半了。你瞧瞧,指环内‘留贻襄女’这四个字,不会是假的罢?这是峨嵋派祖师郭襄女侠的遗物玄铁指环。”宋青书道:“陈大哥,你……你从何处得来?周姑娘她……她呢?”陈友谅又是一笑,说道:“掌钵龙头,咱们走罢,丐帮中从此没了这人。”脚步声响,两人转身便行。宋青书叫道:“陈大哥,你回来。周姑娘是落入你手中了么?她此刻是死是活?”陈友谅走了回来,微笑道:“不错,周姑娘是在我手中,这般美貌的佳人,世上男子汉没一个见了不动心的。我至今未有家室,要是我向帮主求恳,将周姑娘配我为妻,谅来帮主也必允准。”宋青书喉头咕哝了一声,似乎塞住了说不出话来。陈友谅又道:“本来嘛,君子不夺人之所好,宋兄弟为了这位周姑娘,闯下了天大的祸事,陈友谅岂能为美色而坏了兄弟间义气?但你既成了叛帮的罪人,咱们恩断义绝,甚么也谈不上了,是不是?”宋青书又咕哝了几声。张无忌眼角一瞥宋远桥,只见他脸颊上两道泪水正流将下来,显是心中悲痛已极。忽听得宋青书道:“陈大哥,龙头大哥,是我做兄弟的一时胡涂,请你两位原宥,我这里给你们赔罪啦。”陈友谅哈哈大笑,说道:“是啊,是啊,那才是咱们的好兄弟呢。我拍胸膛给你担保,只须你去将这蒙*汗*药带到武当山上,悄悄下在各人的茶水之中,你令尊大人性命决然无忧,美佳人周芷若必成你的妻房。咱们不过要挟制张三丰张真人和武当诸侠,逼迫张无忌听奉号令。倘若害死了张真人和令尊,张无忌只有来找丐帮报仇,对咱们又有甚么好处?”宋青书道:“这话不错。”陈友谅又道:“等到丐帮箝制住明教,驱除鞑子,得了天下,咱们帮主登了龙位,你我都是开国功臣,封妻荫子,那不必说了,连令尊大人都要沾你的光呢。”宋青书苦笑道:“我爹爹淡泊名利,我只盼他老人家不杀我,便已心满意足了。”陈友谅笑道:“除非令尊是神仙,能知过去未来,否则怎能知道其中的过节?宋兄弟,你的脚摔伤了么?来,咱们共乘一骑,到前面镇上再买脚力。”宋青书道:“我走得匆忙,小腿在冰块上撞了一下,也真倒霉,刚好撞正了‘筑宾穴’,天下事真有这般巧法。”他当时只顶到掌钵龙头和陈友谅在后追赶,万没想到前面岩后竟会有人暗算,只道是自己不小心,刚好将穴道撞正了冰块尖角。陈友谅笑道:“这哪里是倒霉?这是宋兄弟艳福齐天,命中该有佳人为妻。若非这么一撞,咱们追你不上,你执迷不悟起来,自己固然闹得身败名裂,也坏了咱们大事。从此这位香喷喷、娇滴滴的周姑娘跟陈友谅一世,那不是彩凤随鸦,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么?”宋青书“哼”了一声,道:“陈大哥,不是做兄弟的不识好歹,信不过你……”陈友谅不等他说完,插口道:“你要见一见周姑娘,是不是?那容易之至。此刻帮主和众位长老都在卢龙,周姑娘也随大伙在一起。咱们同到卢龙去相会便是。等武当山的大事一了,做哥哥的立时给你办喜事,叫你称心如愿,一辈子感激陈友谅大哥,哈哈,哈哈!”宋青书道:“好,那么咱们便上卢龙去。陈大哥,周姑娘怎地会……会跟着本帮?”陈友谅笑道:“那是龙头大哥的功劳了。那日掌棒龙头和掌钵龙头在酒楼上喝酒,见有三个面生人装作本帮弟子,混在其中,后来命人一查,其中一位竟然是那位千娇百媚的周姑娘。掌钵龙头便派人去将她请了来。你放心,周姑娘平安大吉,毫发不伤。”张无忌暗暗叫苦:“原来那日在酒接之上,毕竟还是让他们瞧了出来。倘若义父并非失明,他老人家定能瞧出其中蹊跷。唉,我和芷若却始终不觉。但不知义父也平安否?”可是陈友谅说话中,却一句不提谢逊,只听他道:“周姑娘和你成了亲,峨嵋、武当两派都要听丐帮号令,再加上明教,声势何等浩大?只须打垮蒙古人,这花花江山吗,嘿嘿,可要换个主儿啦。”他说这几句话时志得意满,不但似乎丐帮已得了天下,而且他陈友谅已然身登大宝,稳坐龙庭。掌钵龙头和宋青书都跟着他嘿、嘿嘿的干笑数声。陈友谅道:“咱们走罢。宋兄弟,莫七侠是死在这附近的,他藏尸的山洞似乎离此不远,是不是?你逃到这里,忽然马失前蹄,难道是莫七侠阴魂显圣么?哈哈,哈哈!”宋青书不再答话。三人走向马旁,上马而去。张无忌待三人去远,忙替宋远桥等四人解开穴道,拜伏在地,连连磕头,说道:“师伯、师叔,侄儿身处嫌疑之地,难以自辩,多有得罪,请师伯师叔重重责罚。”宋远桥一声长叹,双目含泪,仰天不语。俞莲舟忙扶起张无忌,说道:“先前我们都错怪了你,是我们的不是。咱们亲如骨肉,这一切不必多说了。真想不到青书……唉,若非咱们亲耳听见,又有谁能够相信?”宋远桥抽出长剑,说道:“原来七弟撞见青书这小畜生……这小畜生……私窥峨嵋女侠寝居,这才追下来清理门户。三位师弟,无忌孩儿,咱们这便追赶前去,让我亲手宰了这畜生。”说着展开轻功,疾向宋青书追了下去。张松溪叫道:“大哥请回,一切从长计议。”宋远桥浑不理会,只是提剑飞奔。张无忌发足追赶,几个起落,已拦在宋远桥身前,躬身道:“大师伯,四师伯有话跟你说。宋大哥一时受人之愚,日后自必自悟,大师伯要责罚于他,也不忙在一时。”宋远桥哽咽道:“七弟……七弟……做哥哥的对你不起。”霎时间想起当年张翠山为了对不起俞岱岩而自杀,此刻才深深体会到当时五弟的心情,回过长剑,便往自己脖子抹去。张无忌大惊,施展挪移乾坤手法,夹手将他长剑夺过,但剑尖终于在他项颈上一带,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这时俞莲舟等也已追到。张松溪劝道:“大哥,青书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武当门中人人容他不得。但清理门户事小,兴复江山事大,咱们可不能因小失大。”宋远桥圆睁双眼,怒道:“你……你说清理门户之事还小了?我……我生下这等忤逆儿子……”张松溪道:“听那陈友谅之言,丐帮还想假手青书,谋害我等恩师,挟制武林诸大门派,图谋江山。恩师的安危是本门第一大事,天下武林和苍生的祸福,更是第一等的大事。青书这孩儿多行不义,迟早必遭报应。咱们还是商量大事要紧。”宋远桥听他言之有理,恨恨的还剑入鞘,说道:“我方寸已乱,便听四弟说罢。”殷梨亭取出金创药来,替他包扎颈中伤处。张松溪道:“丐帮既谋对恩师不利,此刻恩师尚自毫不知情,咱们须得连日连夜赶回武当。这陈友谅虽说要假手于青书,但此等奸徒诡计百出,说不定提早下手,咱们眼前第一要务是维护恩师金躯。恩师年事已高,若再有假少林僧报讯之事,我辈做弟子的万死莫赎。”说着向站在远处的赵敏瞪了一眼,对她派人谋害张三丰之事犹有余愤。宋远桥背上出了一阵冷汗,颤声道:“不错,不错。我急于追杀逆子,竟将恩师的安危置于脑后,真是该死,轻重倒置,实是气得胡涂了。”连叫:“快走,快走!”张松溪向张无忌道:“无忌,搭救周姑娘之事,便由你去办。事完之后,盼来武当一叙。”张无忌道:“遵奉师伯吩咐。”张松溪低声道:“这赵姑娘豺狼之性,你可要千万小心。宋青书是前车之鉴,好男儿大丈夫,决不可为美色所误。”张无忌红着脸点了点头。当下武当四侠和张无忌将莫声谷的尸身葬在大石之后,五人跪拜后痛哭了一场。宋远桥等四人先行离去。赵敏慢慢走到张无忌身前,说道:“你四师伯叫你小心,别受我这妖女迷惑,宋青书是前车之鉴,是也不是?”张无忌脸上一红,忸怩道:“你怎知道?你有顺风耳么?”赵敏哼了一声,道:“我说啊,宋大侠他们事后追想,定然不怪宋青书枭獍心,反而会怪周姊姊红颜祸水,毁了一位武当少侠。”张无忌心想说不定会得如此,但口中却道:“宋师伯他们都是明理君子,焉能胡乱怪人?”赵敏冷笑道:“越是自以为是君子的,越会胡乱怪人。”她顿了一顿,笑道:“快去救你的周姑娘罢,别要落在宋青书手里,你可糟糕了。”张无忌又是脸一红,道:“我为甚么糟糕?”
第三十三章 箫长琴短衣流黄
张无忌去牵了坐骑,和赵敏并骑直奔关内。心想义父如确是落入丐帮之手,丐帮要以他来挟制明教,眼前当不致对他有所伤害,只是屈辱难免;但芷若冰清玉洁,遇上了陈友谅之险毒、宋青书之无耻,若遇逼迫,惟有一死。言念及此,恨不得插翅飞到卢龙。但赵敏身上有伤,却又决计不能无眠无休的赶路。当晚两人在一家小客店中宿歇。张无忌躺在炕上,越想越是担心,走到赵敏窗外,但听她呼吸调匀,正自香梦沉酣。他到柜台上取过笔砚,撕下一页帐簿,草草留书,说道事在紧急,决意连夜赶路,事成之后,当谋良晤,嘱她小心养伤,缓缓而归。将那页帐簿用石砚压在桌上,跃出窗外,向南疾奔而去。次晨购买马匹,一路不住换马,连日连夜的赶路,不数日间已到了卢龙。但如此快追,中途并未遇上陈友谅和宋青书,想是他晚上赶路之时,陈宋二人和掌钵龙头正在客店之中睡觉,是以错过。卢龙是河北重镇,唐代为节度使驻节之地,经宋金之际数度用兵,大受摧破,元气迄自未复,但仍是人烟稠密。张无忌走遍卢龙大街小巷、茶楼酒馆,说也奇怪,竟一个乞儿也遇不到,他心下反喜:“如此一个大城,街上竟无化子,此事大非寻常。陈友谅说丐帮在此聚会,当非虚言,想是城中大大小小的化子都参见帮主去了。只须寻访到他们聚会之所,便能探听到义父和芷若是否真被丐帮擒去。”他在城中庙宇、祠堂、废园、旷场到处察看,找不到端倪,又到近郊各处村庄踏勘,仍是不见任何异状。到得傍晚,他越寻越是焦躁,不由得思念起赵敏的好处来:“若是她在身旁,我决不致这般束手无策。”只得到一家客店中去借宿,用过晚饭后小睡片刻,挨到二更时分,飞身上屋,且看四下里有何动静。游目四顾,一片宁静,更无半点江湖人物聚会迹象,正烦恼间,忽见东南角上一座高楼上兀自亮着火光,心想:“此家若非官宦,便是富绅,和丐帮自拉扯不上半点干系……”念头尚未转完,遥遥似乎望见人影一闪,有人从楼窗中跃了出来,只是相隔甚远,看不清楚,心道:“莫非有绿林豪客到这大户人家去做案?左右无事,便去瞧瞧。”当下展开轻功,奔到了那巨宅之旁,纵身翻过围墙,只听得有人说道:“陈长老也忒煞多事,明明言定正月初八大伙在老河口聚集,却又急足快报,传下讯来,要咱们在此等候。他又不是帮主,说甚么便得怎么,当真岂有此理。”声音洪亮,语带气愤,说的却显然是丐帮中事。张无忌一听之下,心中大喜。声音从大厅中传出,张无忌悄悄掩近,只听丐帮帮主史火龙的声音说道:“陈长老是挺了不起的,那个他***金毛狮王谢逊,江湖上这许多人寻觅了二十多年,谁也抓不到一根狮毛的屁影子来闻闻,陈长老却将他手到擒来,别说本帮无人可及,武林之中,又有哪一人能够办到……”张无忌又惊又喜,心想义父下落已知,丐帮中并无如何了不起的高手,相救义父当非难事,凑眼到长窗缝边,向里张望。只见史火龙居中而坐,传功、执法二长老、掌棒龙头及三名八袋长老坐在下首,另有一个衣饰华丽的中年胖子,衣饰形貌活脱是个富绅,背上却也负着六只布袋。张无忌暗暗点头:“是了,原来卢龙有一个大财主是丐帮弟子。叫化子在大财主屋里聚会,那确是谁也想不到的了。”只听史火龙接着道:“陈长老既然传来急讯,要咱们在卢龙相候,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图谋大事,他***,这个……这个,务当小心谨慎。”掌棒龙头道:“帮主明鉴:江湖上群豪寻觅谢逊,为的是要夺取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现下这把宝刀既不在谢逊之手,不论怎么软骗硬吓,他始终不肯吐露宝刀的所在。咱们徒然得到了一个瞎子,除了请他喝酒吃饭,又有何用?依兄弟说,不如狠狠的给他上些刑罚,瞧他说是不说。”史火龙摇手道:“不妥,不妥,用硬功夫说不定反而坏事。咱们等陈长老到后,再行从长计议。”掌棒龙头脸露不平之色,似怪帮主甚么事都听陈友谅的主张。史火花取出一封信来,交给掌棒龙头,说道:“冯兄弟,你立刻动身前赴濠州,将我这封信交给韩山童,说他儿子在我们这里,平安无事,只须韩山童投诚本帮,我自会对他儿子另眼相看。”掌棒龙头道:“这送信的小事,似乎不必由兄弟亲自走这一趟罢?”史火龙脸色微沉,说道:“这半年来韩山童等一伙闹得好生兴旺。听说他手下***甚么朱元璋、徐达、常遇春,打起仗来都很有点儿臭本事。这次要冯兄弟亲自出马,一来是要说得韩山童归附本帮,服服帖帖,又须察看他自己和手下那些大将有甚么打算,二来探听这一路明教人马有***甚么希奇古怪。冯兄弟肩上的担子非轻,怎能说是小事?”掌棒龙头不敢再说甚么,便道:“谨遵帮主吩咐。”接过书信,向史火龙行礼,出厅而去。张无忌再听下去,只听他们尽说些日后明教、少林、武当、峨嵋各派归附之后,丐帮将如何兴盛威风。这史火龙的野心似反不及陈友谅之大,言中之意,只须丐帮独霸江湖,称雄武林,便已心满意足,却没想要得江山、做皇帝,粗言秽语,说来鄙俗不堪。他听了一会,心感厌烦,寻思:“看来义父和芷若便是囚在此处,我先去救了出来,再将这些大言不惭的叫化子好好惩诫一番。”右足一点,轻轻跃上一株高树,四下张望,见高楼下有十来名丐帮弟子,手执兵刃,来往巡逻,料想便是囚禁谢逊和周芷若之所。他溜下树来,掩近高楼,躲在一座假山之后,待两名巡逻的丐帮弟子转身行开,便即窜到楼底,纵身而上。但见楼上灯烛明亮,他伏身窗外,倾听房内动静。听了片刻,楼房内竟是半点声息也无。他好生奇怪:“怎么一个人也没有?难道竟有高手暗伏在此,能长时闭住呼吸?”又过一会,仍是听不到呼吸之声,探身向窗缝中张望,只见桌上一对大蜡烛已点去了大半截,室中却无人影。楼上并排三房,眼见东厢房中无人,又到西厢房窗外窥看。房中灯光明亮,桌上杯盘狼藉,放着七八人的碗筷,杯中残酒未乾,菜肴初动,却一人也无,似乎这些人吃喝未久,便即离房他去。中间房却黑洞洞地并无灯光。他轻推房门,里面上着门闩,他低声叫道:“义父,你在这儿么?”不听得应声。张无忌心想:“看来义父不在此处,但丐帮人众如此严密戒备,却是为何?难道有意的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吗?”突然闻到一阵血腥气,从中间房传了出来。他心头一惊,左手按在门上,内力微震,格的一声轻响,门闩从中断截。他立即闪身进房,接住了两截断折的门闩,以免掉落地下,发出声响。他只跨出一步,脚下便是一绊,相触处软绵绵地,似是人身,俯身摸去,却是个尸体。这人气息早绝,脸上兀自微温,显是死去未久。摸索此人头颅,小头尖腮,并非谢逊,当即放心。跨出一步,又踏到了两人的尸身。他伸指在西边板壁上戮出两个小孔,烛光从孔中透了过来。只见地下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尽是丐帮弟子,显然都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他提起一尸,撕开衣衫,但见那人胸口拳印宛然,肋骨齐断,拳力威猛非凡。张无忌大喜:“原来义父大展神威,击毙看守人众,杀出去了。”在房中四下察看,果见墙角上用尖利之物刻着个火焰的图形,正是明教的记号,又见窗闩折断,窗户虚掩,心想:“是了,适才我见这楼上有黑影一闪,便是义父脱身而去了,只不知义父如何会被丐帮所擒?想是他老人家目不见物,难以提防丐帮的诡计。他们若非用蒙*汗*药物,便是用绊马索、倒钩、渔网之类物事擒他。”他心中喜悦不胜,走出房外,缩身门边,向下张望,见众丐兀自来回巡逻,对楼上变故全不知情,寻思:“义父离去未久,快去追上了他,咱爷儿俩回转身来,闹他个天翻地覆,方教群丐知我明教手段。”思念及此,豪气勃发,适才见那黑影从西方而去,当下纵身跃起,在一株高树上一点,跃出围墙,提气向西疾奔。沿着大路追出数里,来到一处岔道,四下一寻,见一块岩石后画着个火焰记号,指向西南的小路。张无忌大喜,心想义父行踪已明,立时便可会见。明教中诸般联络指引的暗号,他曾听杨逍详细说过,又见这火焰记号虽只寥寥数划,但勾划苍劲,若非谢逊这等文武全才之士,明教中没几人能画得出来。此时他更无怀疑,沿着小路追了下去,直追到沙河驿,天已黎明,在饭店中胡乱买了些馒头面饼充饥,更向西行,到了棒子镇上。只见街角墙脚下绘着个火焰记号,指向一所破祠堂,他心中大喜,料想义父定是藏身其间,走进门去,只听得一阵呼幺喝六之声,大厅上围着一群泼皮和破落户子弟正自赌博,却是个赌场。赌场庄头见张无忌衣饰华贵,只道是位大豪客来了,忙笑吟吟的迎将上来,说道:“公子爷快来掷两手,你手气好,杀他三个通庄。”转头向众赌客道:“快让位给公子爷,大伙儿端定银子输钱,好让公子爷双手捧回府去啊!”张无忌眉头一皱,见众赌客中并无江湖人物,提声叫道:“义父,义父,你老人家在这儿吗?”隔了一会,不听有人回答,他又叫了几声。一个泼皮见他不来赌博,却来大呼小叫的扰局,当即应道:“乖孩儿,我老人家就在这儿,你快快来掷骰子啊。”众泼皮哄堂大笑。张无忌问那庄头:“你可曾见到一位黄头发、高身材的大爷进来,是一位双目失明的大爷?”那庄头见他不来赌博,却是来寻人,心中登时淡了,笑道:“笑话奇谈,天下竟有瞎子来赌骰子的?这瞎子是失心疯的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