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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公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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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不怕被猎犬反噬么?”
  “如果连这样的人都无法驾驭,那么朕要如何驾驭整个天下?”
  皇帝的嘴角扯出灿烂的笑意,苍冰色的双眸里闪烁的却是凌厉的光芒,瞬息之间击中对方的要害。
  这一刻他是亚格兰的皇帝,而不是他菲利特相识多年的友人。
  事实上对于政治的反映和皇帝权谋上的计较,菲利特向来是不够灵敏的,他本身是一名出色的军人,却并不适合投身于政治,一方面是因为本人道德观念上面多多少少存在着“洁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本身的资质决定。然而作为皇帝,波伦萨·亚格兰若像他忠厚正直的友人一样的话,那么对王国和他本人来说也许都会是一场灾难。
  皇帝的心机与手段,也许别人并不清楚,但像菲利特、柯扬这样一路跟随他走来的亲信军官是有着足够的了解和信心的。
  但即便如此,菲利特在涉及像这样冷酷杀戮和阴谋的事情上,多多少少有着难以言喻的抵触的情绪。
  “那么,宪兵部队封锁珂琳路,查抄数十家贵族要员,陛下是默许的了?”
  “朕遇刺的事情总要有个了解,执政官阁下脱罪但并不代表旁人可以撇清关系,如果不能借此机会清洗一部分军政要员,压制旧贵族的势力,朕岂不是白挨了这一刀?”
  皇帝转身,留给对方一个优雅的侧面,嘴角不经意间的凉薄笑意让菲利特有点骇然。
  “陛下要清内政了么,如此大刀阔斧,不怕引来多维加大公的注意么?”
  “朕何尝不知道多维加大公和他所代表大贵族势力盘根错节,但是像这一年来一点一点地蚕食太慢了,朕等不起了!”拉开书桌的抽屉拣出一份密信递过去,“这是柯扬从北疆发来的密信,冰族在北疆的活动日益猖獗,而北疆军内部也是派系林立,再加上西边的古格,也许不久之后就有一场大战了……”
  “在此之前,不论又多危险,朕都要扫清一切障碍,否则的话,二十多前‘临川会战’的惨剧必将重演!”
  “陛下!”菲利特·加德骇然抬头,流露出被震慑住的表情。
  王国历208年的“临川会战”,是亚格兰由盛而衰的转折点,数十万帝都军遭到了全军覆没的败绩,而皇帝本人的父亲威森·亚格兰皇储殿下,也在此役中丧生。
  皇帝的手按在书桌上的密函上,灼炎在苍冰色的瞳仁里隐约闪现,军刀一样穿透了纸背。
  当目光渐趋缓和,皇帝修长的手指微微扣起,轻轻扣起白色的信封,灯光流淌在秀雅的唇线上钩了出冰凉的美丽弧度:“当然朕是不会轻易涉险的,人们的注意力只是集中在凯瑟家族上面,即便是多维加大公有所察觉,目前的情形他也不可能做些什么……”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最近以来凯瑟家族与塞切斯特家族的利益争斗和埃森·凯瑟侯爵的杀戮之上的时候,幽居深宫的皇帝实在是太容易被忽略了。
  菲利特·加德终于缓过劲来,突然很无力的发现事实上他对于自己的主君兼密友的城府于心机从来就没有一个很准确的认知,一个让他不得不觉得很挫败的事实。
  仿佛是感觉到他目光中的黯然,年轻的皇帝走过来,伸手按住他的肩头,敛去了方才凌厉的神情:“菲利特,你是个很好的军人,但你不适合政治,所以就如我们当初约定的那样,我不让你介入这些政治上面的运筹于算计,你只需要带领自己的雄兵在战场上为我开疆辟土,而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还有柯扬,蓝德尔他们,断绝一切后顾之忧!”
  这是身为皇帝的友人的承诺,即便彼此的身份已经天差地别,菲利特·加德却依然可以在皇帝苍冰色的眸子依稀找到自己的影子。
  “陛下,临川会战不会重演的。”
  抬起头,一字一句笃定的道。

  “陛下,是下官。”
  门外女子清镌柔和的声音打破了有点沉默的气氛,皇帝微微扬眉:“进来吧,芙妮娅。”
  侍从女官长芙妮娅·阿格丝,是皇帝的亲王时代便寸步不离的贴身女官,在皇妃入宫之前她几乎一手操持后宫的所有事务,即便在皇妃入宫之后,皇帝对她的信任和她本人在宫中的地位也丝毫没有减退。
  “陛下,费兰·皮瑟斯阁下传来消息,监察长阁下已经抄没了宫务卿加百列男爵、文教处维克多子爵、外禁部队副统领迪克尔伯爵等二十七家的贵族官邸,已经伏法的叛乱分子达一百四十四人。”
  “唔?”皇帝似乎并不意外,倒是一扫菲利特微微蹙紧的眉头无奈的苦笑一声。
  “还有一件事情,加百列男爵府遭到查抄时,男爵夫人怀抱婴儿乘乱逃出阿奎利亚斯伯爵府求援,伯爵小姐闭门未纳。”
  皇帝的好看的眉毛微微扬起。
  “伯爵小姐说,她无意阻止监察长大人执行公务,但也请监察长大人不要脏了阿奎利亚斯家的门庭。”
  皇帝微微一愣,继而微笑:“菲利特,看起来柯依达比你要有决断的多了。”


  “受红蔷薇事件的牵连,宫务处、吏务处、礼典处、禁军等数十名官员遭到监察厅的彻底清洗,几十家贵族遭到血洗,后世将这次行动称之为“血月”。
  “血月”行动,被认为是埃森凯瑟侯爵对多维加塞切斯特大公权势的公然挑衅,他凭借这次机会清洗了宫廷、禁军甚至行政部内部属于塞切斯特大公的大部分势力,被视作是凯瑟家与塞切斯特家族矛盾激化的标志,而行动本身也为以乖戾阴森闻名的凯瑟侯爵身负的诸多杀戮添上了血腥色彩浓厚的一笔。
  阿奎利亚斯家族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出超然的中立态度,不仅仅是因为当代家主远在北疆而超脱于事件之外,亦是因为当时仍然是伯爵小姐的公主殿下保持了清醒的头脑,以其独有的冷酷果决拒绝掉加百列男爵夫人的求援。在一些人道主义者的眼中,这被看作是自私冷酷的表现,然而在公主殿下所流淌的血液和所接受的教育中并不存在愚昧的仁慈,年轻的公主殿下试图通过杀戮中血腥的迷雾分析将来政局的走向,以朦胧但是逐渐清晰的思路剖析这场杀戮的幕后推动者真正的用意,以此选择自己以及家族将来所要走上的道路。”

  ——《苍鹰之翼黑公主传》

  伯爵府的深宅大院,精致典雅的楼阁,血红色的月亮斜斜挂在檐角,流淌着绯红的鲜艳色彩。
  柯依达·阿奎利亚斯听着隔着老远传来的哭喊和厮杀,执了高脚杯在手,缓缓地倾下,琥珀色艳丽的液体顺着透明的杯壁缓缓地淌下,撒落在深红色的地毯上渐次的渗透开去。
  “在悼念那些已经消逝和正在消逝的灵魂么?”淡金色头发,并蓝色瞳眸的青年在后面看她,“对于柯依达你来说,还真是难得啊……”
  “即便是终日榨取这民脂民膏而寄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大贵族们,也依然是无辜的生命啊……”伯爵小姐放下已经倾空的酒杯,望着窗外血色的月亮,淡淡的道,“菲利特学长一定会这样说吧?”
  “说实话我真是没有见过菲利特学长这么生气地样子。”卡诺·西泽尔抬起头,有些许的怃然,“陛下会插手么?”
  “埃森·凯瑟侯爵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陛下真的不知道么?”柯依达冷冷的,昨天晚上的混乱场面在脑海里面迅速的回放,“当晚大公府的警卫何等森严刺客也能乘乱得手,费兰·皮瑟斯男爵出身亲王府首席侍卫官,几年来不离陛下半步,怎么会好巧不巧除了这样的纰漏?”
  “你的意思是,陛下在借机清洗帝都中大贵族的势力?”
  “挨上一刀打压多维加大公的守旧势力,也算是划算吧……”懒懒的闭上眼睛,疲倦的感觉突如其来,“菲利特学长的好心,恐怕要被辜负了……”

  女子合了双眸的神情淡漠平静,天边通红的火焰染上她的鬓角,仿佛一坐圣洁玲珑的神袛雕像。


  “陛下,夜已深了,请您早点休息吧……”
  即便身在寝宫依然可以依稀望见天边被火焰染透了的绯色群岚,而月亮也似乎流淌着血的颜色。
  皇帝披衣立在窗前,凝望着深浓的夜色,没有回头。
  “今晚也是血红色的月亮呢,芙妮娅,跟那个时候一样呢……”
  “陛下?”
  “十九年前,先帝格里高利二世的爪牙冲进金瑾花宫手刃朕的母妃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大火和血色的月亮。”
  芙妮娅·阿格丝神色萧条
  她出身下级贵族,从少女时代便跟随着当时还是亲王的皇帝,是皇帝身边为数不多并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女性之一,当然这不仅仅因为她是皇帝年少时代的见证者,更是因为她死后被追封为大公妃,而她的儿子则继承了皇帝身后留下的无限江山。
  “陛下已经手刃了仇人并足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大公妃殿下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是么?”
  皇帝望着远方绯红色的艳丽流云,秀雅的唇线微微合歙气息悠长,他并不需要回答,只是转了身去走向自己的KINGSIZE的大床。
  “过两天修格少将会安排索罗家的继承人觐见,到时候请阿奎利亚斯伯爵小姐过来一趟。”
  “是的,陛下。”

  正在吞噬大贵族百年来基业的大火啊……
  这是海茵希里·索罗侯爵少爷这一天晚上站在自家在帝都别墅的阳台上望着天边的彤云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当时吓得身边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当场白了脸色。
  然而侯爵少爷本人并不以为意,几天后他在修格·埃利斯的安排下觐见波伦萨皇帝,这一段隐秘的晤见并没有记录在皇帝的起居录中,人们无法探知当时的具体情况,而两人之外唯一的见证者便是当时依然是伯爵小姐的黑公主。
  “伯爵小姐不是外人,请不必担心。”
  察觉到风度翩翩的索罗少爷流露出来略带讶异的表情,皇帝微笑,云淡风轻的请他落座。
  皇帝隔音的私人会客室是淡蓝色典雅的主基调,墨绿色天鹅绒的窗帘厚厚的垂下,间或有一两丝明媚的阳光从缝隙里射进来,看得见金色的尘埃的单薄的光束里懒洋洋的舞蹈。
  “海茵希里·索罗阁下,是这样称呼么?”轻抿一口浓郁的红茶,皇帝坐在沙发里,望着对面石青色长发的年轻人,扯开嘴角的弧度。
  “是的,海茵希里·索罗,索罗家族的独子,同时也是西防军第一师团第三旅团的少将。”索罗家年轻的继承人在两三道金色的光束里微笑,散发暖色的气息。
  皇帝身后身着参谋官制服的女性校官微微蹙了下眉,但这个细微的动作很快便隐没于阳光朦胧的光环里。
  “索罗家族出了很出色的人才啊……”皇帝扬起修长的眉,“修格少将告诉朕你有事求见朕?”
  “是的,陛下!”海茵希里敛去笑意,“下官是来表明立场的。”
  “立场?”
  “不管是在西南还是帝都,如果陛下有意的话,索罗家族都会成为陛下手中的利器!”
  皇帝的眉峰微微一蹙,继而冷笑:
  “难道索罗家族现在不是朕的臣子吗,海茵希里?”
  “多维加大公以及王国各大贵族,难道他们不是陛下的臣子么?”海茵希里反问,“敢问他们可曾对陛下真正的效忠?”
  皇帝脸上的笑意不减,迎着阳光线条明晰的下颔也呈现出柔和的线条来:“那么朕又凭什么相信和要求索罗家的效忠呢,居朕所知索罗家族在西南贵族之中算得上豪门贵戚,还没有必要大老远的跑到帝都来寻求朕的庇护吧?”
  “只要亚格兰的土地之上依然插着鹰隼皇旗就代表着陛下的庇佑便及王土,至于所谓豪门贵戚,监察长一把大火不是将几十家大贵族的基业烧得干干净净了么?”海茵希里冷笑一声,“陛下,下官不敢自诩清高忠诚,实不相瞒初到帝都下官只是想观察一下帝都目前的局势,选择家族将来的走向而已,但是现在下官可以断定,那些腐朽奢侈的门阀贵族绝对不会是您的对手!西南与古格毗邻,多年来门阀林立的局面成为西防军的制肘,下官是一名军人,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家乡为外族侵扰而饱经战乱。遵从陛下诏令,是下官的意思,也是索罗家族的愿望!”
  “即便将来,朕会逐步削夺贵族世袭的特权和领土?”
  “贵族的特权是通过先祖的武勋获得的,如果他们的子孙不再具有那样的能力,就不配拥有那样荣誉!”年轻的侯爵少爷眼中晶光大盛,“而下官,一定会用自己的剑为陛下立下不世的武勋!”
  “陛下!”站起来,单膝跪地,将右手按于胸前,“请允许索罗家族为您效忠,此后不违诏命,不离御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帝用苍冰色的眸光审视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交叠着双腿,手指轻轻叩击自己的膝盖,动作随意但是优雅。
  似响起一片羽毛落地的声音。
  隔了许久,他站起来。
  “朕,允许。”
  一字一句,凝滞的空气顷刻龟裂。
  “谢陛下!”海茵希里·索罗起身,英气的双眸炯炯有神,那才是属于战火中历练过的战士的眼神,而不属于社交舞会上温柔款款的贵族公子。
  索罗家族,也许会在王国日后的进程中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吧?
  柯依达·阿奎利亚斯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还有一件事情,下官受人所托,有件东西要交给陛下。”
  蝴蝶形状的白玉坠,纹理精致剔透,一点灵光落在皇帝的眸里,微微闪亮刹那,消失。
  “很多年以前朕游历边塞遗失了随身的白玉坠,替朕保管这个应该是个女子吧?”
  “是下官的姐姐,陛下。”
  皇帝的嘴角漾起莫测的笑意:“原来如此,海茵希里,这是索罗家所要求的报偿吗?”
  “不,下官只是完成姐姐的心愿而已。”石青色头发的青年没有立刻回答,然后露出索然的笑意,“不过这个理由似乎并不能陛下满意。”
  “朕会考虑的,但不是现在。”
  皇帝言简而意赅,而海茵希里也立刻了然。
  “那么下官就此告辞了,明天下官就会启程离开帝都,日后陛下如果有需要的话,请不必吝啬差遣下官。”
  目送侯爵少爷的身影消失在精致的铜门背后,皇帝伸手拉开厚重的墨绿色窗帘,阳光如雪,大片大片的洒进来,流转在如天使般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脸上,灿烂而瑰丽。









  第6章Chapter6手足
  “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从会客室出来,走进皇帝私人的书房,芙妮娅女官长亲自捧过刚刚冲泡的竹山茶叶退了下去,皇帝坐在书桌后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伯爵府千金。
  “北疆军务的弊端在于防线太长耗粮耗资,而西南则是贵族们门阀林立远离中央几成封疆之王,索罗家族在这个时候向陛下效忠,想必西南贵族内部也出现问题了。”
  柯依达·阿奎利亚斯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皇帝请自己过来只是为了看戏喝茶的,接受索罗家族秘密效忠这种事情按常理是不应该为外人所知的,有幸见证这一场合无疑表明了皇帝的信赖,但她是否就应改认为理所当然了呢?
  “想不到西南贵族之中还有这样的人才啊……朕倒是低估了……”
  “陛下不是已经决定接受他的效忠了了么?”虽是问句却并不需要回答,清冷的笑意隐约闪现,“连监察长大人这样危险的人物陛下都可以为己所用,何况是索罗阁下呢?”
  皇帝微笑,苍冰色的瞳眸在射进来的阳光里折射尚算柔和的光束,蓦的换了话题,“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把你叫过来。”
  语气笃定的站起来,没有去看她眸子里的淡淡的迟疑。
  “珂琳路的大火很壮观吧?”
  “陛下?”
  “有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片刻的愕然,柯依达的微微抽动一下精致的唇角,站起来。
  “难道兄长大人,还没有向陛下效忠吗?”
  “你跟柯扬不一样,柯扬对朕而言是朋友是臣子,但是你……”苍冰色的眸子有暗淡的光束落在她垂下的眼睑上,停顿了片刻又移开去,皇帝悠悠的转身,踱到窗前,真是日暮时分夕阳正好,沉沉暮霭将身后海蓝色的发丝染成绚丽黛紫色。
  “柯扬应该同你说过,先代阿奎利亚斯伯爵是为保护朕的母妃而死的,从那一刻起朕失去了母亲而你们兄妹失去了父亲,朕有理由相信阿奎利亚斯家族是朕最可靠的盟友,但是柯依达你知道么,但是死去不仅仅是朕的母妃,还有朕刚刚满月的妹妹……”
  沐浴在余晖之中的皇帝有一种萧条阴郁的气息,柯依达抬起眼睑,苍色的眸里有隐约的恍惑。
  “陛下?”
  “亚格兰皇族自从先帝篡位以来屡经屠戮亲情泯灭,至今只剩了朕一个人,但一直以来朕时常会想,若是她至今仍在,朕应该给她怎样的生活,她若天真烂漫心思无邪,那朕就像母鸡一样用自己羽翼庇护她,她若刚毅果决有高傲的心气与才情,那朕就像苍鹰那样将她抛出鹰巢……”
  “陛下。”柯依达怃然,她是甚少见到皇帝有这样萧条表情的,“逝者不可追,下官以为陛下不该是会感怀往事的人。”
  皇帝回头静静的看她,自嘲的笑声,回身踱至道书桌前,“今天的对你说的话不懂没有关系,以后自然会懂,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行了,柯依达。”
  抬起眼睑,苍冰色的眸子锁定她,一池深潭暗流汹涌。
  “朕,视你如手足,外人可以斩断朕的翅膀,却不可以断朕手足!”
  “陛下?”柯依达心惊的抬头,苍冷的瞳眸里竟然有了几丝撼动的惶惑。
  映像里海蓝色长发的少年,有天使般完美无懈可击的容颜,冷郁的双瞳波澜不惊暗地里却激流湍急,这男人的心思像海一样深不可测,他的志向像苍鹰飞翔的天空一样辽阔磅礴,他却坦言他将她视为心腹,她怎能不感到惶恐?
  皇帝捕捉她眼睛里风云变幻的神情,微微叹息。
  笑容里添了几许无奈的味道。
  “柯扬究竟是怎样的□□你的,这么重的心防?”
  “陛下,下官只是惶恐。”
  “罢了,有些话不摊开来说,你的顾虑是不会消失的。”皇帝幽幽的道,取出一卷地图展开。
  整个西格大陆的地图,亚格兰雄踞东方,北接莱伦荒漠与冰族对峙,西部边防有古格王国隔拉格隆河与其相望,而南方则有塔伦邦国虎视眈眈。
  自从二十年前“临川会战”之后,亚格兰的疆土被迫缩减在这样一个强敌林立的包围中,让人感慨昔日全盛时期的辉煌。
  “自从临川会战之后,王国边境的领土在不断的遭到邻国的蚕食,但是王国的衰败并不是从那时候才开始的,长久以来的贵族们享受奢侈和颓靡的生活已经忘记了祖先们的励精图治和浴血搏杀了,而腐朽的特权制度又阻断了有才华的平民发挥才智的道路,古老的制度已经成为王国前进的枷锁。”
  皇帝用手指敲打幅员辽阔的大陆地图,目光冷郁,嗓音厚重而低沉:“贵族的荣耀来自祖先的武勋,如果他们不再具备那样的能力和承担相应的责任,那么就不配在享有那样的荣耀!亚格兰皇族没有甘于大权旁落的皇帝,让大贵族继续把持政局是不可能的,但是柯依达,如你所见,贵族与平民在朕并无区别,只要有胆色与才干朕就给相应的位置的尊容,朕要的,是能够为自己所用的新贵族!”
  瞬息间的凌厉在皇帝苍冰色的眸里闪过,他抬头看她,目光缓缓地流淌,“也许平民比贵族要来得轻松,他们可以告诉自己说只对皇帝效忠就可以了,但贵族却还要顾虑到家族的前途以及其他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柯依达,朕记得阿奎利亚斯家的家主是柯扬吧?”
  “陛下?”
  “不要让家族束缚住你的手脚,柯依达,你的天空应该比这些更加宽广才对!”
  柯依达·阿奎利亚斯抬起头,直视皇帝苍冰色的瞳;金墨般的长发浸在夕阳如血的余辉里泛起金色绚烂的光芒。

  出了宫门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是压抑的太久。
  即便柯依达的心思如何敏捷,皇帝似轻若重话语她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而那时她已经是亚格兰除皇妃以外地位最为尊贵的女性第八公主而不是阿奎利亚斯家族的伯爵小姐了。
  海茵希里·索罗倚在参天的梧桐下等她,夕阳古道,西风瘦马。
  “侯爵少爷还没有回去么?”微微皱眉。
  “临走时向伯爵小姐到个别啊……”风轻云淡的笑容,“不过实在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伯爵千金。”
  “我也没有想到侯爵少爷竟会有如此的决断和雄心啊……”敛去礼节性的笑意,“陛下是主君而不是盟友,请你记住。”
  “你是要我谨守臣子的本分么?”海茵希里眯起眼睛,“伯爵小姐,你的眼睛是冰凉的利刃,凌厉,冷酷,这才是你的本色吧?”
  “不然你以为呢?”
  “希望有机会可以合作!”索罗家年轻的继承人露出灿然的笑容,勒转马头。
  扬鞭而去的时候,碧色的梧桐萧萧的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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