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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妖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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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的男人愤恨地一拳捶在桌上,密道中女人蹲下抱着自己哭得不能自已。
  翌日,桃夭夭亲自煲了一道甜汤,再画上儿子坐着微笑的画像,让童满把甜汤与画像一同送去养心殿。
  童满心中轻叹,主子,您终于开窍懂得讨好皇上了!
  那道甜汤皇上有没有用,童满并不知晓。夏询却见那副画引得皇上驻目一刻钟,画也没什么奇怪的,画中的七皇子童真可爱,手中抓着一个血玉吊坠。
  不守信用的女人!说不再取下来,如今就是以此来讨好他的?
  夜间,桃夭夭依旧来到养心殿。
  她清楚认识到皇上的怒火一时半会不会消,她也做好了被怒火攻心的准备。她爱这个男人,她想要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
  苍岩见她如昨夜一般出现,冷声道:“你又来干什么?”
  桃夭夭回道:“臣妾是来看今日的皇上模样,待明日熠哥儿醒了,便说给他听,以防他忘记。”
  他嘴角微抽,道:“你看了,就退下吧。”
  桃夭夭福了福转身离去,言出必行。
  男人怔怔愣神。
  晋王封地。
  莺歌在晋王府的日子不算顶好,但也过得去。
  晋王对她的宠爱有增无减,什么好东西都有她一份,然其注重规矩,她便不能恃宠而骄,遂每日早晚都得去晋王妃院里请安。晋王妃是个面甜心苦的主,轻则暗讽,重则罚她学规矩。学规矩坏就坏在教习嬷嬷凶神恶煞,动不动就体罚,便是想找王爷诉苦都无门。
  日子便在这种又甜又苦混淆中度过。甜时,只想一辈子在晋王府度过;苦时,不住后悔,想着若是在别的王爷府上是不是更舒畅些?
  顾星睿此来便是来策反莺歌,继而获取晋王的机密。
  对于莺歌要去寺里烧香祈福,晋王妃应允了。暗自冷笑,如果她能让山贼掳走就再好不过了。
  莺歌求了一支签,让仆人候着,便独自去找庙祝解签。
  顾星睿看了摇头道:“此乃下下签,施主恐有杀身之祸。”
  莺歌娇声道:“哦?如此严重?先生可有解决的法子?”媚眼如丝,层层环绕俊朗的庙祝,等待他挣扎不动,便再带回她的盘丝洞。
  然此庙祝犹如唐僧转世,面对诱惑,心静如水,便是气息也不曾有过变化。
  他道:“法子自然是有,就看莺歌姑娘如何取舍?”
  莺歌双手撑在桌上,那低低的衣襟处便呼之欲出,她声音又柔了几分:“敢问先生,舍又如何?不舍又如何?”
  顾星睿平静回道:“舍去过眼云烟的荣华富贵,得到的便是尊严与自由,不舍便是同那座腐朽的王府一同覆灭。”
  莺歌娇笑不断,道:“先生好生狂妄,既然如此有把握,又何必来寻我这个弱女子?且你就如此相信小女子不会透露今日之谈给晋王?亦或是实则你想要我?若真是如此,莺歌愿意跟随先生而去。”说完便要去抓顾星睿修长的手。
  若是有更好的选择,谁愿意去伺候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
  顾星睿自然地收回手,笑道:“来寻姑娘,不过是不想伤及无辜百姓罢了。至于莺歌姑娘往后的去处,天下之大,任由你选,在下必定送上重金给予姑娘安置下半生。”
  莺歌甩了甩袖子,无趣道:“一个女人所求不过是一辈子的依靠罢了,便是有再多的金银,我一个弱女子岂能安然保存?且我如何相信你事后不会杀我灭口?”
  他道:“今日晋王妃派人假扮山贼想要掳走你,过上个三五日便又送你回去。便是你没有被糟蹋,晋王可会相信你清白?若是你自此了无音信,也许还能在晋王心里头留个念想,然晋王妃心机歹毒,一点余地也不留给你,你当真斗得过她?且晋王爷百年后,你可有活路?”
  慢悠悠喝了盏清茶,继续道:“至于姑娘所言,在下相信以姑娘的聪慧,担忧的应是多了个男人共享你辛苦得到的金银,他会不会谋财害命才是。在下代表皇上而来,皇上一言九鼎,姑娘可以安心相信在下并无害你之意。”
  这话说到莺歌心坎里去了,晋王妃不许她生孩子,晋王只喜欢她的美色,然再过几年,她美色不再,晋王新鲜感不存,她还会有好日子过?若能得到足够多的银子,她可以逍遥自在活着,再不必受人压制。
  俩人对视一会子,不约而同移开视线。
  她道:“男人的哄女人之言最不可信,你且写一份文书给我。”
  顾星睿递过一枚金牌给她,道:“文书不能给你,谁知会不会被人看了去?这个金牌你可以在顾家任意一家钱庄取一千两黄金出来。”
  莺歌接过,四方的一块金牌,上面至刻了睿字,简单的一个字亦如他为人般,看似简单,实则深不可测。她暗自点头,这世上没什么比钱更经得住考验。有了这一千两银子,她便是养几个粉面又如何?还可以把父母兄长几个接过来。
  回到晋王府,莺歌便一路哭着去到晋王书房外。
  晋王正在与幕僚们议事,闻声便心生不悦,便是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便肃着脸出门去,便见爱妾头发衣襟散乱,妆容倒还精致,哭得楚楚可怜,见了他便抓住他的裤腿哭道:“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回程路上遭遇山贼,差一点就要与王爷天人永隔,好在有官吏经过才幸得逃脱,那山贼说是被王妃指派的……”
  原真是天大的委屈,晋王缓了神色让她回去梳妆,与幕僚商议完,便去到正院。
  晋王妃早早得知消息,见王爷肃着脸进来,便知他信了莺歌那贱人。心中酸楚难当,几十年情分抵不过年轻美貌。
  晋王挥退奴仆,沉声道:“王妃,凡事得有个度。”
  晋王妃冷笑道:“王爷向来英明,只一点,你这个人自视过高,这也是你一直失败的原因。”见王爷虎目怒瞪也不惧,继续道:“王爷别不相信,你明知道父皇看重太子,你还想与他争,你以为太子远不如你,可事实证明他比你更适合皇位。如今便是莺歌哭一哭,你便不问缘由指责臣妾,你如此相信她,你说她会不会在紧要时刻背叛你呢?”
  晋王怒道:“本王不过是说了一句,便惹出了你这么多数落!你让本王如何心平气和与你说话?今日她遭遇之事,难道不是你所为?她一个女人又如何背叛本王?”
  晋王妃缓缓吐了口气,暗示自己别动怒,道:“今日我确实是打算派人掳走她,王爷也知晓臣妾的手段,她是不可能有逃脱的可能,若说她没有帮手,臣妾却是不信的。”
  晋王起身冷笑道:“她命大便惹出你这么多猜忌,是不是都死了,才如你的意?”说完拂袖而去。
  对于偏心的男人,你说再多也是错的。
  晋王妃无力靠在福寿椅上,这一室富丽堂皇竟透出重重腐朽衰败之气,好日子是到头了?
  晋王去到莺歌院里,得到莺歌温柔安抚。如此温柔体贴的佳人,怎会是王妃口中工于心计之人?
  晋王打算不日就起兵上京,如今舆论哗然,东风已至,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一路上只见人们呼喊着烧死妖妃妖子,晋王诚邀大家一同参与,不过三日,二十万人便到了京城,虽九门提督换了皇上的人,不过有盘根错节的顾府在,又有何难?便在京城外五十里扎营。
  夜间,顾致远如约而至。
  兄弟二月对月畅饮,晋王道:“致远,终究还是让我们等到了这一天,所以本王常说人活着就是不能放弃目标,你看机遇往往就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就降临了,不住抓那就是傻!”
  是机遇还是自寻死路?不论那一条,他都没得选了,这辈子居然毁在了女儿手中,自作孽不可活!
  见顾致远不搭话,晋王继续道:“宜早不宜迟,明天夜里,咱们就攻进皇宫。”又唤儿子过来:“苍闾,过来拜见你岳父。”
  苍闾笑着上前俯首作揖:“岳父。”
  晋王哈哈大笑,拍着顾致远肩膀道:“如今你我是儿女亲家,往后你顾国公府依旧是皇城脚下最顶级的权贵世家。”如今再忍耐你几日,往后你再如此坚硬难啃,便不要怪本王不念兄弟之情。
  真以为皇上会不知你的所作所为?
  似看出了顾致远想法。晋王道:“明日早上,皇上必定会收到边疆战火纷飞的消息,那震北将军想来也会因此命丧黄泉,你说皇上是先治外患还是内忧?两边夹击,不信他有这么多兵力应对!”
  顾致远道:“还请世子往后好好待我的女儿。”
  这世上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可能,便是有个万一,如今好言也算留了转圜余地。
  苍闾忙道:“一定。”
  翌日,太和殿。
  兵部尚书道:“启禀皇上,边疆突发战火,我军节节败退,请皇上派兵支援。”
  言官道:“皇上,此事不妥。近来流言越传越烈,若是此时有人起兵造反,朝廷的兵马又全部聚集在边疆平息战火,那内乱让谁人去阻止?”
  户部新任尚书周尚存道:“下民无聊,而上天降灾,则国危矣。依微臣只见,皇上理应顺应民心,且祸国殃民之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千年帝国不能毁在一对母子手中。”
  周渊道:“周尚书所言诧异,你明知有些人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暗图不轨,怎可是非不分就残害一对无辜母子?”
  周尚存冷笑道:“周御史自然是反对的,谁不知玉妃是你的外孙女?你自然会替她说话,往后也好徐徐图之不是?”当谁不知道你家想坐收渔利?
  周渊被气红了脸,他图什么?他有何脸面去面对他的外孙女?还想讨好她为家族牟利?他不过是想要护着这一对可怜的母子平安而已。
  苍岩沉声道:“此事朕自有定夺,诸位不必再议。”
  复指派军队出京支援边疆,也不谈烧死不烧死玉妃母子之事。
  是夜,天色一暗,晋王便领着军队直奔皇城。
  城门不开,城墙上头几个巡逻的歪瓜裂枣,不过几息功夫,就被晋军射死了。晋王命人爬上城墙开门,只见将士进去,却久久不见开门,莫不是被里头埋伏的侍卫杀了?皇上早有防备?他不信。复又派了一支分队进去,然依旧是有去无回。
  晋王心中一沉,莫不是他真的高看自己?还未等想明白,就见下属来报:“王爷,咱们后方突然有军队来袭,看样子是今早出京的军队,咱们中计了!”
  晋王拔刀抹了他脖子,擦擦脸上血迹道:“诸位,昏君包庇妖妃,想要暗杀我们,我们不能就这样受降,咱们一定要冲进皇宫,烧死妖妃妖子,还我们一个太平盛世!”
  此时自然不能乱了军心,二十万人中间大多数的是无知百姓,理由当然得冠冕堂皇。
  打着清君侧旗帜的晋军便是在皇城外已成了四分五裂的败军。
  晋王妄图与西域联手,一个得皇位,一个分割些领土。本是□□无缝的,然莺歌却简单化解了。晋王的亲信影卫喜欢她,她便勾。引了他,那约定发起战火的时间信件便化为灰烬,在晋王启程后五日,她便与影卫一同消失在王府。
  如今巴图领的军队只怕被震北将军领军打得个落花流水。
  假装支援的军队亦从晋军背后包围着,晋军多为没有参加战役的老百姓,见到冷酷的铁甲战士便漏了怯,还等人靠近,便四处逃窜。
  还除什么妖妃妖子?保命要紧!
  封地上不可养军队,晋王还是偷偷摸摸养了五万人,如今依靠这五万人打胜仗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还想命令将士攻城门,突见城门灯火辉煌,金銮殿上的九五之尊出现在城楼上,只见他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头戴金龙冠,神情冷漠,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王者之气尽数侵袭将士命门,他们是来清君侧的,不是清君的,而他们此时做的便是清君。低下黑麻麻一片人群不约而同跪下高呼:“皇上万岁!”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几年前,朝臣也是这般拥护苍岩登基,如今他不过是露了一面,他筹备几年的事情就轻而易举覆灭,他真是他的克星!晋王疯狂大笑,脸上血迹斑斑,在黑暗中犹如一只索命厉鬼,这血还是不够偿还心头之恨!
  不够又如何?还有更甚的。
  只见顾致远出现在圣上身后,神情冷静得如彼此不识。
  晋王见此怒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苍闾忙上前搀扶父王,他抬头望了一眼难辨喜怒的帝王,冷笑道:“就算沦为你的手下败将又如何?你的女人早就被我上了,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种,皇上觉得滋味如何?欢喜不欢喜?不用身体力行就能得到一个便宜儿子。”
  然帝王依旧稳如泰山,连眼神都欠奉,只道:“捉拿叛党。”
  随即城门大开,铁甲战士前后夹击,不到半个时辰,便全部镇压完毕。
  晋王看着弟弟一步步走下城楼,虽满地狼藉,然他却像走在太和殿的红地毯上去上朝处理政务。可不就是政务,捉拿他这个反贼。他又是止不住的大笑。
  成王败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对着顾致远道:“亲家,你这不声不响的就做了皇上的奸细,可真让本王吃惊,也怪本王自己痴傻,十几年前你便不声不响投靠皇上,我还傻傻念叨着你我兄弟情分,怨不得人!”
  顾致远瞧了瞧皇上神色,不置一词,任他嘲讽贬低。
  见顾致远不搭话,他又对着苍岩道:“皇上,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置良妃肚中的孩儿?虽然那是本王的孙儿,算起来却比外室子还不如。”
  苍闾道:“父王,儿子不过是搞了她两次,是不是还未可知。”
  在场的将士犹如耳朵聋了,眼神平静无波,却把顾致远给羞愧得低下头。
  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孽障!都怪自己贪心不足,以为自己与皇上有相救情谊,便会得到皇上宠幸,然皇上确实对她不坏,坏就坏在她疯魔了!
  一对血迹斑斑的父子,死到临头还要胡乱咬人,就像城墙上大红灯笼外围绕的蚊蝇,想进去扑火,却被灯笼上糊着的纸片挡住,像个跳梁小丑。
  苍岩道:“皇兄,你可还记得父皇对你的评价?”
  晋王笑容僵住,记忆如泉水流淌,只见他薄唇里吐出几个催命字眼:“有勇无谋,不成气候。”晋王突生神力甩脱将士掌控,指着苍岩,红着眼道:“那你呢?沉得住气?妃子被羞辱也无动于衷,不愧是铁血帝王!不,你还有心爱的玉妃,本王错了。”复转头道:“儿子,你应该尝尝玉妃娘娘的滋味才是。”
  苍闾砸吧几下嘴巴,似在回忆:“可不是,玉妃娘娘貌美倾国倾城,才生育过的身段更为妖娆,香肌玉骨是良妃那个女人比不上的。若说她不是妖,我是不信的,世间女子哪有长那么美的?自古以来少有几个倾城女子哪个不是祸国秧民之辈?”
  苍岩敛眉道:“你们除了在女人身上做文章还会什么?计谋也用得如此低级,还没有破城门便被朕捉拿,自己没用就不要找借口。”说完翻身上马,向着皇宫而去。
  这一场叛乱就此落幕。
  顾致远让人把叛军全部关押起来,又把无知被利用的百姓集合起来,与他们讲明白道理,便让他们各自回家乡去了。
  回到顾国公府,径直去到许久不曾垮过的主院,揭开青纱帐,里头的发妻两鬓斑白,就是睡熟眉头也没有松懈过,一见动静就惊醒,她望向他的眼神很陌生,亦无感情。
  如此也好,他去了对她亦无影响。
  他道:“我是活到头了,死前有些话与你说。其一,我死后,顾星睿会继承国公的位置,这本应该是他的位置,两个儿子不是他的对手,你劝着他们不要闹,我亦会留下书信给他们。其二,宫里的女儿犯了死罪,待我死后,你便亲自去宫里给她一杯鸩酒。其三,不要再过问宫里的事情,无论两个外孙过成什么模样都不要插手,他们是皇上的儿子,再差也是个王爷。”
  顾致远嘴角蠕动几下,还是说不出口你好生保重之言,便转身离去。
  他想说这辈子对不起你,下半辈子你不必替我守着,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他就是如此自私,死了也要牵住她。
  顾国公夫人眼泪瑟瑟直流,好,我答应你。
  顾致远去到书房给儿子留了书信,便让人唤来顾星睿。
  顾星睿一袭玄色绣白色彼岸花长袍,那花出奇的颓然哀伤又带着点兴奋期盼。这么晚还如此穿着,料到他会唤他?
  叔侄俩相视良久,顾致远叹道:“你终究还是替你爹报仇了。”
  顾星睿缓缓道:“二叔,十三年前我父亲、我兄长全部死在你手里,我母亲受不了打击亦自尽而去,尽管那时我不知道他们因你而死,我却能感觉你对我的态度不同。你常常审视我,我总能在你黑沉沉的眸子里看见血腥,你知晓我素来早慧,便派人来教坏我,祖父在时训斥你,祖父走后,你便变本加厉,不但教会我斗鸡还教会我嫖。妓,如你所愿,我变成了纨绔子弟,你便立下规矩,家族出现纨绔子弟便除族谱,我怎么能被除去族谱?我便每日喝茶听曲、混吃等死。”
  他轻笑:“便是如此,亦不能阻止你自寻死路。”
  顾致远道:“你是何时孝忠皇上的?”
  他道:“这也要多谢你的牵线,皇上想见识顾家的反骨,便与我喝了一杯茶。自此,我便是御前走狗。”
  顾致远颔首,沉声道:“我对不起大哥大嫂和侄儿,亦对不起列祖列宗,这是我请封世子的折子,你在我死后交给皇上,往后你就是最年轻的顾国公。”
  顾星睿接过看也不看就直接丢进火盆里,摇头冷笑道:“二叔,事到如今你还不忘施舍我。然你可能忘记了,我是皇上的人,我做世子不用你的请封亦能光明正大的继承爵位,你还想着以此让我对你两个废物儿子好点?不若你去地底下保佑他们好了。”
  复凑近道:“也不访告诉你,你女儿吃了十多年的静心养容丸实则是一味□□,会慢慢使人神智不清,你看她不就做出了与人媾和之事?你就不曾奇怪,曾经的规规矩矩大家闺秀变成如今嚣张跋扈的良妃?”
  顾致远缓缓吐出一口气,无力道:“你走吧。”
  顾星睿径直坐在他的椅子上,感受了一下舒适度道:“二叔不会想着自己自尽了事吧?也是,你自尽可以保全你的名声,皇上看在你最后迷途知返的份上,必定不会宣告你的罪责,也必定会风光大葬你。”
  话锋一转,冷厉道:“可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亲手为父母兄长报仇?”
  就这么一点体面也不给他?也对,他的兄长死得够体面,为国捐躯,死后风光大葬,他死后亦能风光大葬,然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他闭着眼睛道:“你动手吧。”
  顾星睿笑着起身,自袖子里摸出一把钢刀,就算顾致远闭着眼亦能感受到刀锋反射的冷厉光芒。他把刀凑近顾致远项间比划着,似要寻找一个最佳下刀位置。
  顾致远心跳加速,临死前居然还害怕刀锋,真是可笑。
  然顾星睿就是不给他个痛快,一刀下去者便是个死人,凭什么这么容易让他死?
  在顾致远稍稍松懈心神时,便一刀割喉,鲜血不断喷涌。顾致远眼睛瞳孔不断放大,回顾一生追求的功名利禄,也说不出值与不值。
  顾府的一座大山便轰然倒塌。
  顾星睿看了看袖子上被血染红的彼岸花,出奇的妖艳。果然,血喂养出来的黄泉花才是人间绝品。



  69☆、后宫女人

  太和殿广场灯火璀璨似白昼; 只见后宫之主身着明黄色凤袍站在太和殿汉白玉阶上; 她微笑着直直挺立在这权利之颠,静静感受寒风晃动满头珠翠的美妙声音。
  你听; 来了。今夜; 她也要讨一碗皇上的心头血尝尝。
  夫妻二人对视皆是面无表情; 如今已冷淡到不想再敷衍的地步。
  苍岩敛眉道:“这么晚了; 皇后不歇息; 候在这里做什么?”
  敏仪笑道:“臣妾自然是在此等候恭贺皇上顺利捉拿叛贼。”
  苍岩道:“皇后倒是消息灵通。”
  敏仪笑道:“臣妾身为皇上的正妻; 自然应当时刻关注着皇上的安危。”语气一转; 叹道:“没有福气的女人便只能事事亲为,有福气的应当还在熟睡吧……”
  苍岩不耐再和她打哑谜,道:“朕还有政事要处理,皇后无事就回宫去吧。”
  敏仪福了福; 依言退下。
  然行至拐角处再不肯走; 静待时机。
  不过几息时间; 便凭空出现几十个黑衣男子,举着弓箭对准皇上心口。
  夏询还未喊出“护驾”二字; 便见箭头直奔自己脑门而来; 吓得满地打滚。
  护卫皇上回宫的不过十来个侍卫; 哪里抵挡住这么多弓箭?便全部护在皇上身前,掩护皇上进到殿里去,又放出暗哨,寻求支援。
  众人节节后退时,便见一个白衣女子不惧生死、飘然而至皇上身前。
  苍岩抓住女人臂膀护在自己身后; 虽满心不悦这个女人胆大妄为,但她毕竟也没干出什么坏事,能救便不会让她去死。
  林若然眼里全然没有漫天飞箭,她眼里只剩下她的盖世英雄、九五之尊,他握着自己手臂的力道是那么紧,他在意她的生死。
  她把自己置于他怀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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