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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水谣-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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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帝惊奇:“哦?”
宋修远续道:“恳请陛下恢复夫人的名姓身份。”
穆清看向身侧的宋修远,神情坚定。宋修远对着穆清的眸子,微微颔首。穆清努力平复心绪,跪在明安帝面前,呈上了刻有“谣”字的金印,禀道:“妾是琅王幺女莫谣,真正的莫词郡主,正是昨夜被送入大理寺的宫人。阿姊入夏后被人掳掠至京,妾万不得已,才替姐和亲而来。”
琅王在蜀国私自掉包和亲公主一事自然不能招供,穆清便换了个说法,真真假假地让明安帝揣摩因果。左右莫词的确被东宫拘禁了一段时日。
明安帝沉默不答,半晌,看向莫德:“琅王殿下有何想说的?”
莫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欠身行礼,道;“回禀陛下,这二人的确都是小王的女儿。”
联想到昨夜莫德的说辞,“这位便是我去岁嫁入贵朝的小女,穆清公主。”——他未曾明说穆清公主便是莫词。明安帝突然了悟。
“阿谣幼年时身子弱,便被送至华蓥养大,直到阿词出了事,才被接回琅王府。此事全是小王的主意,犯下此等欺君之罪的是我这个父亲,还望陛下从宽处理这些小辈。”莫德续道。
莫德是蜀国郡王,他自然不好处理。明安帝往向跪在地上的宋修远,问道:“你何时知晓此事?”
宋修远面色平静地应下:“二月拜访祖母的时候,臣发现了夫人的金印。”
与宋修远对视一眼,穆清附和地颔首。
明安帝颔首,忖度着个中益弊:“当年送往蜀国的和亲诏书上写得清楚分明,你求娶的是穆清公主莫词,眼下昭告莫谣镇威侯夫人的身份,势必要追回诏书,你想让两国人看朕笑话不成?”
事关穆清的名姓身份,宋修远竟破天荒地沉不住气,禀道:“回陛下,诏书上书琅王府莫氏女,并未提及公主名姓!”
事情过去了四五年,其实明安帝自己都有些记不得和亲旨意上的内容,闻言无奈,只能再命人去礼部核查当年的一应文书。
宋修远极少有这般急躁的时候,但是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呢?看了眼跪在宋修远身侧的穆清,明安帝便什么都明白了。有这样一个风流媚骨的夫人,自然是会护到骨子里去的呀。
明安帝睨了眼跪在身前为心上人讨名分的年轻侯爷,戏谑道:“你怎就记得这么清楚了?”
宋修远垂首答道:“与夫人相关之事,臣都记在心里,不敢忘。”
穆清心头一窒。
明安帝心头突然长了一层小疙瘩,看莫德亦是同样的神色,遂漫不经心地撇开话题,问道:“除了掳掠郡主的歹人,可还有旁人知晓此事?”
“祖母明察秋毫,亦发觉了此事。祖母曾吩咐莫要张扬,但不想今日为奸人知晓利用,令莫词郡主受辱。如今莫词郡主身陷囹圄,臣与夫人这才忤逆祖母之意,道出实情。”
这是宋修远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假话,还是为了她,穆清心底涌上一股暖意。侧目看去,只见宋修远面不改色,神色从容。
闻言,明安帝心中又是一番郁结。好小子,见他不表态,竟急着拿裕阳大长公主来压他!个中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懂,为了两国邦交和平,夏国只能默认此事。且不用细查,明安帝都能知晓是东宫派人掳了莫词郡主。若真论起来,还是他们姜家于心有愧。
迅速平静了神色,明安帝敛眸,和缓道:“公主大义,易嫁和亲而来,于边境百姓有恩。且你二人琴瑟和鸣,亦是一段佳话。此事朕便不追究了。”
语罢,又看了莫德一眼。莫德惶惶然欠身:“多谢陛下。”
既然莫德能证明这两个都是琅王府郡主,而明安帝要的不过是边境安宁与夏蜀连横,那么到底是那个女儿和亲嫁过来其实已不重要了。眼下更重要的,是替东宫将屁股擦干净了,以免在蜀国使臣与镇威侯府面前留下把柄。
正思忖着,莫词终于被带到了殿内。明安帝看着莫词,道:“郡主受苦了。”
莫词恍然,知晓宋修远与穆清已解决了身份一事,遂欢喜地应下了。
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四人,明安帝心头有些疲惫。这些明面上的事解决了,但东宫的烂摊子还等着他去收拾;那份和亲诏书如宋修远所言最好,不然莫谣的身份亦要同蜀帝商议,除去这些,一应的婚书庚帖均需重新更改。
明安帝无奈摇头,命人退下。
这个时候莫词却突然从怀中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件物事,呈给明安帝:“小女被羁押时期盼有一日能出逃投案,便悄悄顺下了房中物件,留以为证。陛下圣明,望陛下还小女一个公道。”
孙尚德从莫词手中领过证物,递至明安帝面前。
明安帝随意扫过,见只是女子饰物,便吩咐道:“将证物送至大理寺。”
孙尚德躬身不动,轻声喊道:“陛下,这。。。。。。”说着,将手上的物件往明安帝眼前。明安帝这才仔细瞧了。这是一片从女子昝钗上掉落的雕金镂刻花,但宗室之人或多或少都能发觉这不是普通的发饰,而是后宫有品阶的女子方可佩戴的纹样。至于花上粘着的那粒泣血珠——唯有太子妃的博鬓上才会饰以泣血珠!
明安帝这下彻底头疼了。太子妃行事必然得了太子的授意,姜怀信近来真是愈发不成器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蜀国宗亲服制效仿夏国而立,莫词是宗亲,定知晓了周墨的身份。思及此,明安帝不再刻意遮掩,神色一凛,吩咐道:“宣太子妃入殿觐见。”
☆、秘闻
周墨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莫词竟不知何时偷偷从她的礼服上抠了颗珠子藏着,亦没有想到宋修远的障眼法做得出神入化,这一回自己拘的是货真价实的蜀国郡主莫词。
昨夜还是一片大好的局势,却因自己一时的疏漏,致使东宫败露行迹,想到这些,周墨面色冷硬。
初时明安帝还想着法子替儿妇开脱罪名,欲掩下东宫做的那些糟心事,便问莫词,如何就愿意听从周墨的命令心甘情愿在邀月酌中投入了毒物?哪知莫词恭恭敬敬地将周墨喂她食了蛊毒的经过悉数说了出来。
蛊为蜀地民间所传的制药之法,明安帝听着将信将疑,匆匆召来太医替莫词整治,没想到见多识广的陆复霖当真从莫词的鲜血中验出了蛊毒,还不止一种。如此,谋害郡主与嫁祸朝臣之名加在一起,周墨当真是百口莫辩。
明安帝看了眼周墨,无可奈何,将她扣在了兴庆宫,又下令大理寺彻查东宫。
当日晚些时候,东宫承恩殿内果真搜出了蛊毒解药并几个周墨来不及处理的小宫人,人证物证俱在,太子妃周墨的行径终于盖棺定论。
这一桩事情,从头到尾,太子姜怀信都不曾明面参与其中,但是明安帝对嫡长子暗地里的小动作心知肚明。再看莫德一行人,同样出自皇庭宗室,又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宋修远很聪明,知晓其中的利害,言辞间刻意绕开了东宫,但蜀国使臣仍在眼前,他必须略施惩戒。思虑一番,明安帝下了诏书,太子驭下无能,拖累镇威侯府,禁足东宫一月,期间革去监国之职;太子妃周墨撤回册封,降为太子良娣,送至偃月行宫幽禁。
第二日,姜怀瑾终于在礼部寻出了四年前草拟的和亲诏书,果真如宋修远所言,唯有蜀国琅王府莫氏女几字,并无莫词名姓。明安帝看着这份诏书,瞥了眼最近愈发出挑的嫡次子,若有所思。
莫德不日便要跟随使臣启程回蜀,明安帝索性采纳了宋修远的谏言,连日子都不挑了,直接从莫德手上得了穆清的生辰庚帖,再命礼部写下新的婚书。
八月十九日,蜀国使臣带着明安帝写了易嫁经过及恢复穆清名姓的诏书启程回蜀,莫德亦随之而行。这一番入夏,两个女儿接连入险,自己数年前做的荒唐事亦被揭发,莫德仿若苍老了数年。看着几个小辈,他忽然觉得孩子们大了,懂得利用算计他这个老骨头了,他管不动了,莫词不愿随他回琅王府,他便默许了。本想留几个随从护卫莫词周全,没成想全被莫词拒了。
周墨将莫词当作穆清的时候,下了死心,又喂她食了更猛烈的蛊毒。莫词身上最初的蛊毒已解,但这次的蛊毒却是足以致命的死药,连周墨都没有解药。太医院的老太医们对此束手无策,只能暂且用药封住了毒性。
只是毒性封得了一时,却封不了一世。莫词生性通透,似看透死生的修仙道人,日子过得很是淡然,却急坏了穆清。兵荒马乱之际,穆清忽然想起了杜衡。
蜀中华蓥于江湖游侠而言是个心驰神往的所在,偌大一座华蓥山里,结庐而居的不仅有乐师青徽子,还有数位颇负盛名的老前辈,传言他们在华蓥山内自立门户,广收弟子。只是华蓥地势奇险,又被能人布下了奇门遁甲,寻常人不得出入之法。久而久之,华蓥竟成了江湖传说中的遥不可及的名门圣地。穆清自小跟着杜衡在华蓥长大,自然知晓传闻不假。她亦知晓华蓥山里还有一位白眉老翁,医术绝佳。青徽子年过古稀而身体康健,气如洪钟,全赖这位老翁的调养之法。
但比起他的医术,更令游侠儿称绝的是他手中的奇毒。老翁擅制毒医毒,蛊本就是蜀地特有的药物,或许他有法子解了莫词身上的蛊毒呢?
穆清想让杜衡带莫词回华蓥。
恰好就在此时,杜衡到了侯府外让门房递了名帖。去岁杜衡将梧桐秋押在镇威侯府,以作凭证。眼下诸事已了,尘埃落定,他自然要将他的宝贝七弦琴讨回去。
莫词并未与莫德同行,莫德启程后,穆清便邀她住进了镇威侯府。
此刻宋修远还在衙署,穆清看了眼阿姊愈渐苍白的眉眼,便抱着梧桐秋与莫词一齐去了中堂。
见穆清听话地抱了梧桐秋出来,杜衡眼眸忽闪,黏在琴上许久才将目光挪到两姊妹身上,对着莫词行礼道:“郡主。”
杜衡突如其来的行礼令莫词微微有些不自在,她微怔,遂颔首应了。
杜衡这才又看向穆清,伸出双手,朗声笑道:“阿谣深知我心。”
穆清将怀里的梧桐秋递给杜衡:“终于原璧归赵了。”想了想,她又问道,“阿兄突然来此,除了梧桐秋 ,是否还有其他要事?”
杜衡颔首,正色道:“我今日来此,是为了辞行。”他留在郢城是为了助小妹瞒下身份,眼下穆清恢复了莫谣之名,他也没有再留在这座都城的必要了。左右宋修远将她护得极好,而他心之所往的却是天地广阔、四海为家。
所谓浮华过眼,郢城虽有盛世繁华,却终究太过浮躁,不如天地山水那般惹他喜爱。
“阿兄可是要回华蓥?”穆清问道,又看向身侧的莫词,续道,“阿姊身上的蛊毒未除,不知阿兄可否带阿姊回去寻先生?先生与白翁交好,或许能请白翁为阿姊医治。”
杜衡闻言,稍加思索,又看向莫词,试探道:“华蓥奇险,这一路而去恐有诸多艰险,定比不得琅王车队那般安逸闲适,不知。。。。。。”
莫词盯着杜衡发髻上的墨玉桃花簪,眼波流转,笑道:“莫要小瞧了我,我从前只身一人在蜀地游览了数年,如何眼下就吃不得这一点苦?”
杜衡笑应:“是了,某忘了郡主亦是一位奇女子。”
穆清看着还有心思调笑的两人,先前的忧思去了大半,舒了口气,附和问道:“阿姊可需随行带几个护卫?”
穆清出事后,宋修远发觉青衣果真是那个与东宫传信的细作,纵然她忠于莫词,却也不愿再让她留在侯府,此番直接命她跟着莫德回蜀;而杜衡已将悦世客栈及手下的暗卫交由厉承打理,故而眼下只能从侯府内寻几个可靠的护卫跟着莫词上路。
莫词却摇头,看向杜衡:“人多反而打眼。郎君是游侠,可否劳烦郎君一路护我周全?”
杜衡有些怔愣,讷讷应了声。他的功夫虽不及厉承,但护送一个女子回华蓥却是不成问题。
莫词面上又浮起了浅浅的笑意,朝着杜衡欠身行礼:“如此,多谢郎君。”
杜衡回过神来,将琴放到身旁的案上,笑着回礼道:“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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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去岁嫁过来的那位,实则是琅王府的莫谣郡主。莫词郡主病重,蜀帝便封其妹为穆清公主,和亲夏国。从前只道莫词郡主风流媚骨,然而其妹更甚!只是这位莫谣郡主自小在华蓥长大,世人只知其姐而不知莫谣,竟讷讷地将和亲而来的认成了莫词郡主。”
西市铺子内,说书先生正捋起衣袖,说得口若悬河。底下的看客听众们神色各有所异,不过终是不像先前说书先生说道褚遂落狱一案时那般的不耐了。
“原来天底下竟有两个风流媚骨的美人,一个让镇威侯得了,不知另一个又会归往何处?”世人皆爱美,如今有了姊妹易嫁的佳话,思及还未许嫁的莫词,底下那些还未成亲的男子不免起了遐思。
“不许你听那些劳什子话!”坐在下首处的小娘子扯着身边少年郎的衣袖,嘟囔道:“也不许你去瞧那两位郡主。”
少年郎报之一笑,不说什么,只是伸手揉了揉小娘子的脑袋。
小娘子看了眼自己一马平川的身段,吞了口唾沫,不想再听什么风流媚骨的混话,抖开脑袋上的手掌,又朝着说书先生朗声问道:“先生将这一桩秘闻讲完了,数日前太子妃銮驾出京的秘闻却还未讲呢!”
声音甜糯,小娘子又生得娇俏,说书先生笑眯眯道:“好,好,这就讲!”
“且说那莫词郡主此番跟着父王入夏探望阿妹,却不想在路上被前太子妃发觉。太子妃何许人也?宫里的贵人们,哪一个不是七窍玲珑心!立觉其中有诈,将莫词郡主误人为冒充穆清公主的刺客,拘了起来。无故拘谨皇亲可是重罪!”
在座的众人恍然大悟。
“唉!若真要论起来,若当年琅王府不曾佯称莫谣郡主夭折将她送至华蓥,便不会有如今这等事了!”
仅是因为无心之失便被废除了太子妃之位?小娘子似懂非懂。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郎,少年郎亦不解其中道理,看了眼天色,劝道:“时辰不早了,你快些回府吧,若让伯母发觉,下次再出来玩儿就难了。”
小娘子歪着头想了想,左右她也听了个大概,便点头应了。
铺子里谁也未曾发觉外头何时停了辆马车,只是继续窃窃交谈着。说书先生悻悻地咳了声:“小老儿今日乏了,各位路过的看官不若明日再来?”
眼见着铺子里的看客听者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穆清放下马车的帷帘,转过脑袋去瞧身侧的宋修远。宋修远神情淡淡,对着坐在车辕上的林俨吩咐道:“回府。”
车轮子辘辘碾过青石地,有微风飘来,透过轻薄的帷帘,带着丝丝凉气钻入车内。
今日是杜衡与莫词动身回华蓥的日子,宋修远与穆清送着他们从城西的金光门而出,一路行到郢郊的长亭。回府的时候路过西市的说书铺子,穆清耳尖,听见了自己的名姓;宋修远心细,看到了穆清微微挑起的长眉,便吩咐林俨将马车停在铺子外头,跟着穆清听了许久的墙角。
中秋宫宴上的种种纷扰夹杂着东宫秘辛,不便向外人道起,于是到了布衣百姓这儿,又成了另一种说辞。论理明安帝不知晓受封为穆清公主的是莫谣而不是莫词,眼下坊间传闻却成了她;至于东宫受到惩处的缘由,也成了无心之下误将莫词视作刺客,拘于东宫后殿。
穆清敛眸回想着适才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环环相扣,逻辑严密,一时之间竟连她这个身处其中的人都有些恍惚,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宋修远看到穆清多变的神情,想到这几日她与莫词的亲近,只以为她不舍阿姊阿兄,便关切问道:“怎么了?”
穆清忽然睁眼,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清亮的光彩,望向宋修远:“阿远你说,方才我们从说书先生口中听到的这些秘闻,会不会是宫中特意走露出来的风声?”
宋修远愣了神,看着穆清灼灼的目光,却是又笑了。将人拉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他道:“阿谣甚聪颖。”
穆清了然。这一回东宫做的事到底有损天家威严,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堵不如疏,与其让坊间传闻神乎其神,不若主动放出些添油加醋的风声,于无形中把控流言蜚语与百姓舆论。
宋修远拥着穆清,叹道:“近来郢城的百姓谈及的事情大多与你我相关,掺和进了东宫,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朝廷恐会放出些旁的大事,转移百姓的注意。”
穆清想了想,从宋修远怀里扭过身子,正对着他的双眸,问道:“下月初三宣王大婚,可算得上一件大事?”
宋修远应了,却又道:“九月初三。。。。。。还是有些远了。”
穆清颔首,若有所思。
未等到九月初三,果真传回了一件大事,吸引了百姓的大半注意:六月末与申屠骁行了成亲仪礼的宁胡公主有孕;凉国上下欢喜异常,当即八百里加急将喜讯递回了夏国。
听闻消息,穆清愣了神。算算日子,宁胡公主成亲尚不足两月。。。。。。
而她与宋修远却已成亲一年有余。。。。。。
☆、魂飞
穆清知晓,庚帖婚书瞧着虽只是几张薄薄的文书,但她是蜀国宗亲,宋修远又是勋贵侯爵,若没有宣王殿下从中周旋,昔年的和亲诏书不会这么快寻出,庚帖婚书亦不会这么快便制好。她思忖着,或许姜怀瑾呈给明安帝的诏书根本就不是四年前的那一份,故而宋修远才如此笃定上边并无莫词的名姓。甚至,有没有可能连那些庚帖婚书都是提前备好的?
只是,几月前宋修远还警醒她莫要与宣王府扯上联系,眼下却。。。。。。宋修远何时与姜怀瑾如此熟稔了?
穆清不解。她问宋修远,宋修远笑而不答,只是帮她拂去双颊上的碎发,宽慰道:“日后你去太尉府寻柳娘子亦无妨。”
承了宣王府的助益,事了之后,于姜怀瑾夺嫡一事,宋修远再想撇干净关系,想要置身事外却是不可能了。穆清想通个中道理,颔首应了。她相信宋修远,他选择姜怀瑾,定然也有其他的考量。
不过诸事皆了,多想无益。穆清不愿给自己找不痛快,便不再思虑,高高兴兴地应了柳微瑕到太尉府上陪她备嫁了。
虽然姜怀瑾嘱咐柳柏安夫妇不必为了繁文缛节拘着柳微瑕,但柳微瑕身边还有一个从宫里来的教习嬷嬷。这位教习嬷嬷年岁比姜怀瑾大了好几轮,从前故皇后严氏嫁入东宫的时候,身边负责教习之务的亦是她。连姜怀瑾都需礼让三分的人在身边,柳微瑕自然不好再像从前那般隔几日便去泉茂酒肆送酒方子,不得不日日闷在府中,连日前的中秋宫宴都不曾露面。
她本就不是娴静的性子,被拘在闺房内的日子太过无味,她便想起了毗邻的穆清。先前因镇威侯府有客,她不便打搅穆清。但听闻莫词启程回蜀后,她又即刻便邀了穆清过府小聚。
穆清与柳微瑕生性相仿,知晓柳微瑕心中的无奈,想着左右侯府里无事,这几日便一直陪着她。柳微瑕坐在案前做绣活,她便伏在她身侧继续誊写舞谱。林佩不时带着姐弟俩与小姑说话,柳微瑕与这位嫂嫂不甚亲近,林佩亦怕坐久了徒惹穆清尴尬,便抱着江哥儿出了柳微瑕的院子,留下一个小女娃黏着穆清。
“姨姨又来啦!”貌美的女子总是分外惹眼,大半年未见,绣绣却仍记得穆清。眼见着母亲走了,她便放开胆子扑到穆清身上。
穆清将狼毫放在笔搁上,搂过女娃娃胖乎乎的身子,轻声笑道:“绣绣又长高了不少。”
小女娃坐在穆清腿上,瞟了眼柳微瑕手中的绣活,又垂首看着身前的舞谱,扒拉着宣纸,问道:“这是什么?”
唯恐小侄女坏了穆清的宝贝,柳微瑕放下绣活,将绣绣的爪子挪开,回道:“这是舞谱,当今世上,大抵只有你莫姨姨会了。”
小女娃复又垂首,盯着舞谱上的墨迹,忽然转过身子,对着穆清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央求道:“姨姨好厉害!绣绣也要学!”
小女娃不知从何处学会了这个撒娇法子,想用香吻贿赂穆清。柳微瑕愣住了,穆清亦有些怔愣。
她想起了另一桩事。中秋宫宴后,内教坊的赵姬又向镇威侯府递了数次名帖,欲向穆清求教《江海凝光曲》,只是人还未进府,便被宋修远以穆清需静养为由,打发回宫了。
赵姬亦是个痴人,她不应她,她便寻了一切机会不顾脸面痴痴来求她。
“姨姨?”见抱着她的人没有动静,怀里的女娃娃扭着身子,唤道。穆清回过神来,揉揉绣绣的发顶,笑道:“绣绣太小了,还学不了这个,乖。”
年初的时候她的确登堂跳了一曲《江海凝光曲》,但于郢城的大多权贵而言,唱戏献舞终究是优伶所为。夏人重文,贵女亦以文采斐然为傲,不若蜀女好舞。穆清再想让姑母的舞谱后继有人,都不会教一个太尉府的嫡女《江海凝光曲》。
如此,倒不如由她编完下半阕后交给赵姬,让内教坊的舞姬们替她将这支舞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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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亲族亦单薄,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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