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长亭-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赵权在床笫之间虽是自持却从来霸道,他的吻好似携着风雷,攻城略地,炙热凶狠,仿佛要将面前之人生吞活剥了一般,丝毫不留长亭一点喘息的空隙。
  长亭似是被暴风骤雨压住了神,只知极力咬紧了牙关,不让赵权得逞,赵权似是不耐烦了,探手一捏长亭下颔,长亭吃痛间便微微张开了嘴,赵权乘势将药丸哺进了长亭口中。
  长亭此刻已想不到别的,只知用舌尖使劲将那药丸往外顶出去,如此,却好似迎合了赵权,唇舌相交之间,竟是从未有过的甘甜美妙,好似将人的魂魄都勾去了一般。
  唇舌间渐渐传来汤药的苦涩感,赵权却越发迷醉其间,他手上渐松,长亭下颔稍不受制,她气恨交加间,齿间一用力,便咬了赵权一口,赵权舌尖传来一阵疼痛,手上未及想便用力一捏,长亭“啊”一声便松了口。
  赵权抬起头,嘴中已有股血腥的味道,他恨得牙痒,手上便没了轻重,长亭痛得眉头紧皱,却死命咬着牙,一声也不吭。
  赵权方才本是怒气冲昏了头脑,此刻见长亭满面痛苦之色,手上一下就松了。
  长亭双目好似要喷火般,只咬牙瞪着他,赵权见不惯她这样,忽然笑了,低声暧昧道:“不喜欢这样吃药?本王记得在那个山谷里,你就是这般喂本王吃药的,怎么,不记得了?”
  长亭脑中“轰”一声,惊怒道:“你!你怎么知道?!”
  略一思量,愤然道:“你当时是醒的?!你太卑鄙了!”
  赵权居高临下地嗤笑道:“你一个乡野丫头不待本王应允就给本王喂药,本王没嫌弃你就罢了,你倒好似不情不愿?既然你当日可以不待本王应允,为何今日本王要你应允?”
  长亭已经被他气得头脑发胀,这人不仅冷心冷情,忘恩负义,更是巧舌如簧,指鹿为马,可笑自己还费尽心思救了他,若非他,她怎么会受伤失忆,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可恨的是他非但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如此摆弄她!
  愤怒间,只咬牙切齿道:“不知廉耻!”
  赵权冷冷一笑,撑着身子立在了床边,理了理衣襟,好整以暇地说道:“今后,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本王身边,当好本王的侧妃,荣华富贵,只要是本王有的,你一生也享用不完!”
  长亭仰头瞪着他道:“你休想!”
  赵权低头睨着她,哂笑道:“想逃走?你大可试试你如今还有半分内力没有,失去武功,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逃走?”
  长亭心中一惊,暗暗提了提内力,可气海空空荡荡,经脉虚软,哪里提得起半分内力?!
  她如今又似从前,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谈何逃出晋王府,从此山长水阔?
  长亭错楞一刻,脑中闪过镜湖冰寒刺骨的水,风雪崖上刀子一般的罡风,日日疾走的山间小路,从小她不畏苦寒,日日苦修内力与剑法,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师父在练武上对她十分严苛,从未把她当做女子看,是以她虽是天分甚高,可她这个年纪便有今日的修为,可说得来不易,并非旁人看来那般轻巧的。
  如今,一昔之间竟被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化去内力,长亭禁不住满腔怒火,顺手抓过旁边的绢丝枕头,想也未想就朝赵权扔了过去。
  赵权轻松接过,脸色却有些沉,只听他寒声道:“很好,你最好一直保持这个性子,本王就是想看看,要多久才能把你身上的野性磨光!”说罢将枕头一扔,转身便要出去。
  这分明是将她当做玩物一般,长亭咬牙怒斥道:“赵权!你混账!”
  赵权本已走了几步,听到长亭竟用这等市井粗话骂他,霍然转身,脸色铁青地盯着长亭,长亭毫不示弱,只愤愤地回瞪着他。
  赵权忽然扬声对外喝道:“张勉!”
  张勉早在廊下候了许久,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哪里敢擅自离开,此刻赵权一唤他,他赶紧进去,躬身禀道:“殿下请吩咐。”
  赵权余怒未消,盯着长亭道:“去给她找两个内宫女官来,好好教教她规矩!”
  张勉低声应了句是,可赵权此刻盛怒之下,他不禁顿了顿,怕赵权还有什么吩咐,赵权见他未动,厉声斥道:“还不快去!今日就带过来,若是她今后还是这般没规矩,本王拿你是问!”
  张勉被赵权斥得一惊,忙低声应了是,快步退了出去。


第86章 
  今日乃太后生辰; 赵权自然早早地入宫进献贺礼。
  当今圣上事母至孝,虽则太后一再说莫要奢靡,可前两日起宫中就已经张灯结彩,喜庆了起来。
  赵权方进立政殿; 便听见主殿中莺声燕语,笑语喧哗; 甚是热闹的模样; 赵权停下脚步,问身边伺候的内侍道:“太后殿中何人祝寿?”
  内侍恭谨禀道:“回殿下; 太后前些日子说自己孙女少; 喜欢看些年轻的姑娘们; 昨日圣上便下了旨,允大臣内眷进宫为太后祝寿,太后高兴,今日一早便命这些小姐在殿中陪侍说话,这会儿正在品鉴这些小姐们的寿礼呢!”
  赵权心中了然; 命内侍将寿礼奉进去; 口中道:“既如此,倒不好扫了太后的兴致,你将本王的寿礼呈给太后; 就说本王晚些时候再来觐见。”这是避嫌的意思。
  内侍嘴角含笑; 似是知道他会这般回答; 回道:“殿下; 太后吩咐; 若是您来了,请您即刻进去呢!”
  赵权剑眉微皱,略一思量,还是抬脚往主殿走去。
  赵权方一踏入殿中,方才还是娇语连连的大殿,此刻立时鸦雀无声,太后在上首笑道:“权儿来了,快过来!”
  赵权大步走近主位,一掀前襟单膝跪下,扬声道:“孙儿给太后请安,恭祝太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说罢含笑一拜。
  太后瞧着下首的赵权,乐得合不拢嘴,口中连连道:“好,好,快起来,快起来!”
  赵权自如地起了身,就立在太后一侧,眼神微垂,并未四处打量。
  太后今日生辰本就存了几分喜气,她年事已高,自然喜欢热闹喜庆,今日见赵权穿了身朱色亲王蟒服,金冠束发,既喜庆又贵气俊逸,实实在在讨她老人家的欢心。
  又兼赵权素来行止有度,虽是亲王之尊,却鲜有骄纵之行,便是此刻殿中众多小姐闺秀,他也目不斜视,并未失礼。
  太后越看越喜欢,笑着对左右的女子道:“这便是我的孙儿,晋王,你们可见过了?”
  太后身边围绕着好些个闺秀,皆是花容月貌,此刻均盈盈下拜,口中礼道:“拜见晋王殿下!”。
  赵权微一颔首,自矜道:“免礼!”
  太后瞧了瞧赵权,见他神色淡淡,目不斜视,竟似是没放半点心思在眼前这些女子身上。
  她这个孙子呀,真不知要配个什么样的人!
  太后抿嘴一笑,对赵权笑道:“权儿你过来看看,这副刺绣绣得多好!”
  赵权恭谨一笑,顺着太后所指,弯腰端看摆在太后前边的一副百寿图,原是用各类字体疏疏落落地写了一副百寿图,字体秀致挺拔,绣得也精致,令人一见便生喜,想来做这幅字的人也用了不少心。
  只是字体眼熟,似是哪里见过,赵权心念一转,含笑赞道:“果然好字!”
  身旁一女子施礼道:“多谢晋王殿下赞誉。”
  赵权听出女子的声音,这才侧头客气道:“原是刘小姐所作,失敬!”
  太后一旁笑道:“陵儿的字也算女子中难得的了,依我看,倒是不输你,你说是也不是?”
  赵权含笑点头,道:“太后眼力孙儿自然是服的,刘小姐的字已至大家,孙儿如何能及?”
  太后见他嘴甜,禁不住被哄得眉开眼笑,指着他道:“你倒是坦白!”
  身旁内侍也凑着趣儿,陪笑道:“晋王殿下向来最体贴太后您老人家了。”
  太后点头笑对身旁的小姐们道:“是了,我这孙儿平日里虽是老成些,难得却肯哄我这个老人家开心。”
  说罢似是想起什么,对赵权笑道:“我真是老糊涂了,这是刘寿之女,我听你父皇说起,你们见过的?”
  赵权一笑,颔首道:“月前春蒐,父皇曾令孙儿与刘小姐比试过赛马。”
  太后想不到两人竟有这般前缘,兴致盎然道:“那是谁胜出了?”
  赵权看了一眼刘陵,笑道:“并未分出胜负,中途让煦儿给打断了。”赵权与赵煦亲厚,又是兄长,从来直呼其名。
  刘陵听赵权说得客气,不禁洒脱一笑,道:“回禀太后,原是晋王殿下技高一筹民女自愧弗如。”
  赵权客气道:“刘小姐过谦了,本王怎么敢当?”
  太后瞧着身边两人,赵权自是不必说,天下间怕是再难找出这般风度俊逸的男子了,难得一旁的女子亦是灿若牡丹,高贵雍容,行动间总透着磊落大气的风仪,与赵权站在一起,便是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叫人看着便觉赏心悦目。
  太后嘴角一笑,道:“你二人不必互相谦让,待哪日空了再比过,我给你们做裁!”
  话音一落,一人跨进殿内,说话的却是他身后一人,只见那人大步跨入殿内,风风火火道:“皇祖母要给谁做裁?”
  说话的正是广陵王赵煦,与他一同来的是安王赵显,二人皆是满面喜气,至主位前跪下请安拜寿,喜得太后忙吩咐左右扶他们起来,一时间殿中越发热闹了起来,各位小姐们亦是与赵煦赵显见礼不提。
  赵煦依旧惦记着方才听到的话,笑问道:“皇祖母还未说,到底要给谁做裁?”
  赵权睨了他一眼,却并未说话,太后不知就里,拍了赵煦一下,笑责道:“正说呢,方才你三哥说起他与陵儿比试过赛马,竟是被你打断了,你呀!没有一天能安生些的。”
  太后对赵煦也是十分疼爱,他母妃常年在山中吃斋念佛,并不太照料他,可难得他却心无城府,是个直肠子,兄弟中排行又小,圣上许是怜他母妃不在身边,对他十分宽纵,读书骑射多是由着他的性子来,并不很约束他,因此他封号虽是不高,却活得十分自在,是宫里难得的富贵闲人。
  赵煦一听太后的话,便知说的是春蒐那日他差点一箭射中了刘陵,幸而有赵权帮他遮掩,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忙胡乱揭过不提。
  赵权等又陪着太后说了些话,便有内侍过来请,言道圣上已至戏台,请太后过去开锣呢。
  太后如何不喜,携了众人便一路浩浩荡荡往戏台走去。
  赵权觑了个空,便稍落后了些与刘陵并行,礼道:“还未谢过刘小姐当日义助之恩。”
  刘陵一愣,回想起那日白熊突发狂颠,那个跟在赵权身边的女子却不知为何摔在了白熊跟前,为白熊所伤。
  她那时早已认出长亭就是上元夜跟在赵权身边的女子,可情况紧急,她未及多想便持剑出去挡了一挡,只是白熊力大如山,她虽惯于引弓射箭,可在白熊一掌之下,却仍被击倒在地。
  后来赵权骑马奔来,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了那个女子,其间惊险之处,现在想来仍是令人心颤。
  刘陵回过神,赵权这是替那女子谢她,她含笑施礼,落落大方道:“殿下不必客气,我与那位姑娘也算相识,况且也并未帮上什么忙,若非殿下赶来,恐怕我与那位姑娘情势危矣。”
  赵权亦是想起那日危情,心中犹自有些后怕,若非刘陵持剑挡了一挡,恐怕他赶过去亦是来不及,不禁欣然道:“刘小姐过谦了,当日情势也只有刘小姐这般心怀的人能挺身而出,小姐高义,本王感念于心,若他日有需要本王的地方,小姐尽可开口。”
  刘陵行礼谢过,赵权亦是让礼,刘陵今日着了件鹅黄春衫,行动间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哪里看得出是那个扮作男儿模样与他争锋相对的人,赵权想不到两人竟有这般和气说话的时候,不禁一笑,颔首示意便大步往前了。
  刘陵看着赵权在前方的背影,心中浮现的却是那日赵权策马来救的模样,她本对赵权这类亲王皇子存了几分轻视的心思,她长于簪缨世家,对侯门宫廷的男子多少也知道几分,当今皇室几位亲王之争,她虽在闺房,可偶尔从父兄的只言片语中,也能听出一鳞半爪。
  赵权是她接触最多的皇子,亦是皇室风头正盛的皇子,以她祖父的端方,每每谈及当今晋王,虽有疑虑,却从未有过恶言,想来能立稳朝堂,令诸多人顾忌,赵权定然是个既有野心亦有手段的人。
  她从未想过,他们竟会在上元夜相识,她更未想过,似赵权这般身处高位的人,竟能如此对待一个女子,那日的情景总在她脑中浮现,赵权策马呼啸而来,如天神一般引弓连发,最后一刻,他竟决然地以身覆在那个女子身上。
  她见过他们情深缱绻的模样,那并不令人多震动,大抵权势如赵权这般的人,要宠爱一个女子就是这样,可只有一个男子真爱一个女子,才会在危难时刻,不顾身份以身代之罢!
  赵权已经走远,刘陵摇头一笑,忽然想起自己受伤后赵权还派人送过伤药,想来他已是忘了。


第87章 
  赵权已有些醉酒; 脚步都有些踉跄,他素来自持,极少饮酒过度,今日虽是醉酒却并未放浪形骸; 此刻已是深夜,圣上本令他就歇在宫中; 可赵权却禀了圣上; 回府去了。
  及至他回到府中,外间已下起了雨; 虽是春末; 却有些寒气逼人; 赵权步下车撵,揉了揉额角,已清醒了几分。
  赵权停在那处许久,似是在想什么,身边的侍者不敢上前扰他; 只能静静等待; 片刻后,赵权不发一言,举步往书房走去。
  张勉跟在他身后; 暗忖着要不要向赵权禀报长亭的近况; 可偷偷看了看赵权的神色; 斟酌了一下; 还是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眼见前方就是书房; 赵权却顿下了脚步。
  张勉心中暗自揣测:殿下冷落江姑娘已近半月了,不知今日会否去见她……
  他自己是摸不透殿下的想法,自那日殿下将江姑娘抓回来之后,便让宫中的女官来教江姑娘礼仪。
  殿下本是有些怒气,过了两日后倒是自己消了气,巴巴地又去看江姑娘,可那江姑娘也忒大胆了,仗着殿下对她的宠爱,竟又顶撞殿下不说,还出言不逊,对着殿下好一顿奚落,殿下是什么人何时受过这等气,盛怒之下,便命人将江姑娘关到了湖边的一处旧院子里,撤了伺候的下人,一应吃食用度都随了侍女。
  张勉后来试探着上禀了长亭的境况,还未说点什么,赵权听着长亭的名字便冷冷地摔了笔,张勉哪里敢再报。
  只是今日之事,不知该不该说,殿下的样子,似是故意想要冷落江姑娘,让她吃些苦头,好让她知晓在这王府内,殿下的宠爱便是后院女子的一切。
  只是这江姑娘性子倔起来也是令人头疼,那院子说得好听在湖边清静,其实是后院离前院最远的院子,又小又旧,湿气又大,没人愿意住那里,因此才闲置了下来,平日里也没个人气,阴森森的还有些怕人,连侍女都不愿去打扫。
  再有宫中女官得了殿下的令,自然对江姑娘十分严苛,那宫中的女官皆是些脸冷心硬的人,稍有差错便是一顿罚,那些细碎的法子折磨起人来,也亏得江姑娘练武出身,硬挺了这半来月竟是丝毫未松口求殿下。
  张勉暗自一叹,正想着今日这事到底要不要禀报赵权,前方的赵权却已停下了脚步,他暗暗瞥了一眼,赵权神色似是有些落寞的模样,不禁低了头,不敢再看。
  往左便是去往后院的路,赵权却停在了路口,他心中忽然有些恍惚,算算他已有半月没去见长亭了,竟才这么久么?
  他心中仿佛已过了数年,他当日盛怒之下,便命人将长亭关进那冷宫似的小院,又撤了照料她的下人,命女官好好教她礼仪,他自小在宫廷中长大,怎会不知这些女官的手段,可他那时心中气恨交加,只想着如何拔掉眼前女子的利爪,让她如其他姬妾一般温柔顺从。
  他惩罚她,冷落她,可终究说来,也不知惩罚的究竟是谁,他恨她醒来便弃他如敝履,恨她伶牙俐齿奚落他的感情,他没有别的法子,他只能用这种对付其他女子的法子去惩罚她。
  可他心中却清楚,她怎会屈服?
  赵权冷冷一笑,衣袍的下摆已经有些湿了,他一掀下摆,大步往后院走去。
  果然这座小院离前院最远,赵权走了好一会儿才到院前,院子建在湖边,又背阴,周遭种了几杆青竹,本是个夏日纳凉的去处,可此时过来却犹显凄风苦雨,分外凄寒。
  赵权眉头一皱,他极少来此处,却不想是这般光景,推门走了进去,夜雨中,小院里湿寒中却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潮味。
  这味道赵权并不陌生,他和长亭落难时在陈黎那件破草屋里便是这个味道,一旦想起陈黎城那个草屋,赵权的心不由得便已经软了几分,他缓步往里走,这院子很小,没几步便是主屋。
  赵权顿了顿脚步,低头似是沉吟了一刻,眉目郁结,却仍轻轻推开了门,方一进屋他的眉头便皱得更深了,明明已是春末,这屋里竟似还在寒冬,阴寒之气扑面而来,连赵权亦觉得沁骨一寒。
  屋子并不大,靠左边便是床,床帐只垂下了一半,另一半在寒风中微微拂动,更添了几分凄寒。
  赵权缓步近前,床上的人似是没有察觉,只是呼吸声有些粗重,赵权坐在床边,屋角昏黄的油灯闪了闪,赵权看清帐中人熟睡的脸。
  长亭缩成一团,眉头微皱,似是睡着了,只是呼吸声甚为粗重,赵权忽觉有些不对,俯身细看去,长亭双颊赤红,分明是高热的模样。
  赵权剑眉紧皱,探手覆到长亭的额上,触手竟烫得吓人,又摸了摸她的脸,亦是烫人,赵权大急,连连唤道:“长亭,长亭!”
  长亭似是听不见他的话,额上的冰凉似是让她舒服了些,又似是十分难受,只见她缩了缩身体,口中喃喃道:“冷……”
  赵权一急,也顾不得其他,伸手往被中探去,那被褥似是被潮气所染,潮寒湿重,被面竟似是被汗水浸透,触手一片湿冷,这哪里是给人盖的!
  赵权厉声朝外间喝道:“来人!”
  外间跟着赵权来的内侍忙入内恭侍,赵权急喝道:“快去请太医过来!”
  那人领了命,忙往外奔去,赵权看了看外间的雨,这个时辰,便是去找了太医,雨势渐大,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到。
  他急急起身,又吩咐内侍道:“速去取柴胡和陈皮八钱,熬了端上来!”
  那内侍领了命,急急地出去了,赵权回过身,只见长亭紧着被子,却似是冻得有些发抖,赵权心中一痛,朝恭侍在门口的张勉怒斥道:“背主欺生的混账东西!人已病成这样了你竟敢瞒着本王!”
  张勉忙近前跪下请罪,惶恐道:“殿下息怒,今早侍女来报,说江姑娘身体微恙却也没有大碍,今日还跟着宫中女官学了一天的规矩,属下想着应无大碍,怎料到江姑娘竟病到这般田地了,是属下失察,属下绝不是有意欺瞒,请殿下恕罪!”
  赵权怒火正盛,他心思剔透,宫廷争斗中多少下作的手段都见过,他哪里不知似长亭这般无根无凭的女子若是失宠,在王府后院中哪里还有人在意她的生死,他心中不由后怕,若是他今夜没来,长亭便是一病不起,他也未见得知晓。
  想到这里他面色发冷,斥道:“本王交在你手里的人,好端端地竟病成了这副模样,本王若是不来,怕是她病死了也没人管,这就是你尽心的结果?!”
  张勉见赵权怒气正盛,哪里还敢再分辨,只能叩首请罪,赵权厉声喝道:“还杵在那里做甚么!还不叫人烧些炭火过来!”
  张勉被喝得心惊,忙退下吩咐人去烧炭火取棉被,纷纷杂杂,尽数被外间的雨声吞没。
  赵权发落完张勉,复又坐在床边,见长亭这般模样,心中禁不得又痛又悔,又摸了摸长亭的额头,却只听长亭低低说了声:“冷……”却见她嘴唇都已有些哆嗦,分明是寒邪入体的模样。
  赵权心中大急,哪里还顾得许多,几下解了衣衫,只留了件薄薄的单衣,掀开潮被,躺了进去,被中湿潮阴冷,赵权只探手将长亭整个人抱了满怀,寒意侵体,竟是入骨的透彻。
  赵权心中却一片温软酸涩,不禁又将怀中的人搂得紧了几分。
  长亭昏昏沉沉之际,只觉自己被人从冰水里捞了出来,外间的炭火已燃了起来,空气中似乎有了一丝暖意,可怎么及得上怀中的暖炉,她迷迷糊糊地,只知将已冻得透骨的身体紧紧缠了上去。
  赵权低头看了看长亭,她半趴在他身上,手足俱是紧紧缠着他,头枕在他肩头,竟是分外合契,这种感觉于两人都不陌生,好似从前那些夜里,赵权偶尔醒来两人便是这般模样。
  赵权叹了口气,却听长亭口中又喃喃地喊着冷。
  赵权心中柔情顿起,搂着长亭的手又紧了紧,忍不住低头吻了吻长亭的额发,大掌摩挲着长亭的脊背,口中低低道:“没事了,不冷了,本王在呢,不冷了……”说完柔情更盛,不禁低头以颊摩挲着长亭的额头,好似哄人一般。
  长亭仿佛在梦中,却是极安稳的感觉,紧紧地抱着赵权,竟睡得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