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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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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是空的,并没有人在里头。
    扈秋娘皱了皱眉,扬声喊了一声“姑娘”。
    屋子里顿时响起一阵咳嗽声。
    她连忙循声凑了过去,一看,不觉怔了一怔。若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身,这会正坐在软榻上,盘着腿,像在打坐,可手里却端着一碟子点心。
    白瓷小碟里,盛的是百果糕。
    上头还余下两三块。
    若生嘴角还沾了一星碎屑,衣裳上,软榻上也都是星星点点的松仁、胡桃渣……
    扈秋娘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再唤一声“姑娘”,而后问道:“时辰不早了,您可是现在用饭?”
    若生咳了两声停了。转头看向了她,眼神还有点木木的,忽然道:“我想吃粽子。”
    “粽、粽子?”扈秋娘听见了,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粽子”两字,见若生老老实实点了点下巴,这才相信是真的,不由为难道,“这时节。怕是府里并没有备上竹叶。”
    白糯米倒是寻常,厨下时时都有,但青竹叶,大冷天的,还没出正月呢——
    谁家在正月里吃竹叶粽?
    扈秋娘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若生却说:“没有竹叶,往年的干荷叶总是有的。”微微一顿,她又拣起一块百果糕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道,“就拿荷叶包粽子吧。”
    扈秋娘唬了一跳,荷叶包的。那还叫粽子吗?
    果然,这话传到了厨房里,一群人也都懵了。
    掌勺的婆子思来想去,还是道:“这哪是粽子,分明就是荷叶糯米饭呀!”
    叫扈秋娘赶来递话的大丫鬟葡萄哭笑不得,只得摇了摇头再三叮咛道:“姑娘说了,想吃粽子。”
    众人没了主意,最后还是葡萄给拍了板,就拿荷叶包,但得包成粽子样。尖尖小小才好。
    幸亏厨下忙活的都是手巧的,虽拿的不是竹叶,包完了也是几头尖尖,如初生菱角一般。
    但糯米得久煮。这一折腾就折腾到了深夜里,东西端上桌时,若生已经昏昏欲睡。扈秋娘、绿蕉并个葡萄,三个人将她和一盘粽子团团围了起来。
    绿蕉道:“您晚间一点吃的也没用,这会怕是饿得狠了吧?”
    葡萄直点头,一面拣了只粽子剥开了。拿干净的丝线缠起来绞成了几小块,然后道:“裹的蜜豆子,您最喜欢的。”
    扈秋娘便在一旁递筷子:“您尝尝,过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三人俱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若生就接了筷子,随即纤手一挥,道:“全剥了吧!”
    “全剥了?”
    “嗯,一个别剩。”
    绿蕉急了:“夜深了,您过会就要就寝,糯米不易消化,还是仔细积食……”
    若生正提着筷子往粽子块上戳,闻言脸色一变,忽然哭了起来。
    一伙人全傻了眼。
    绿蕉更是慌了,赶忙赔罪不迭:“奴婢错了,奴婢这就给您全剥了!保管一个也不剩下!”
    话音未落,三个人就都已经急急忙忙剥起粽子来。
    若生则是一面哭一面举起筷子往自己嘴里送吃的,吃了一只又一只。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心里头一慌乱,满脑子就只想吃东西……
    然而她越吃越多,心中慌乱却没有消减半分。
    她一边吃,一边忙着抹眼泪,嘴里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今儿个真真是蠢死了……”
    碍着声音轻,忙着剥粽子的三个人谁也没能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有扈秋娘耳朵尖,隐隐约约还听见个“死了”。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飞快瞄了若生一眼。
    谁知这时候,若生却突然将筷子放下了。
    长长舒了一口气后,她将碟子往前推了推,说了句:“余下的你们分了吧。”
    绿蕉见状,也跟着长舒了口气,端起碟子就要拿下去。
    扈秋娘便连忙说:“我晚间用的多,这会还饱得很,还是你二人分吃吧。”言罢,她又加了句,“今儿个夜里,便由我值夜吧。”
    虽说若生夜里并不大爱使唤人,但值夜总归也是活,比不得自个儿躺在被窝里睡得安生,如今扈秋娘愿意值夜,绿蕉和葡萄当然也不会拦她,便都笑着应了好。
    扈秋娘就伺候着若生洗漱更衣,眼瞧着她钻进了被窝里,这才轻声道:“奴婢知道姑娘心中有事藏着,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看您的样子,只怕是很要紧的事。若不然,您也不会瞧着这么怪。”
    她动作轻轻地将帐子从铜钩上解了下来,口中仍然劝解着:“可不管是什么心事,憋久了总不是好的。您何时愿意说了,奴婢就在这,您只管放心说。”
    雨过天青色的帐子流水般倾泻而下,将床榻和屋子隔成了两个世界。
    帐子里还是无人言语。
    扈秋娘暗自叹了口气,正要退下,却听见若生的声音低低地响了起来。
    她说:“我做了一件极蠢的事,蠢的简直要死了。”
    扈秋娘听见后三个字,立马明白过来,自己方才是听漏了,心里一松,忙要再问,却听见若生又接着道:“普天之下也没有这般蠢的事!”
    声音懊恼至极。
    帐子里窸窸窣窣一阵响,若生已是换了个十分惆怅的口气道:“罢了,不必担心我,你且去睡吧。”
    扈秋娘这心一提一落,到底没奈何,只能自去睡了。
    但她没能睡熟,床上的若生也是翻来覆去。
    翌日天色微明,若生便起身洗漱披了身大氅溜去了幼弟若陵那。
    支开奶娘,她双手托腮趴在摇车前,对着还听不懂话的小孩儿罗里吧嗦说了好长一顿话。
    说完了,她心里便松快了。
    旁人不能听,若陵总是能听的。
    她高高兴兴回了木犀苑让人备早饭,看起来同先前一模一样,昨儿个的事就像是众人一起记错了似的。
    用过饭,她捧了卷书坐在那看,眉宇间丁点烦恼也不见。
    扈秋娘又是疑惑又是欣慰。
    木犀苑里风平浪静,端的是岁月静好,可巳时二刻时有人送来的名帖却显然一下子便打破了这份静好。
    上头还附了张请柬。
    若生放下书,看了一眼名帖,再看一眼请柬,眸色便变得阴沉沉的。
    她可没料到,陆幼筠会给自己下帖子。
    抬起头来,若生将东西往桌上一搁,吩咐道:“随意寻个由头,就说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能赴会,婉拒了吧。”
    扈秋娘应了声“是”,而后问道:“姑娘,奴婢有个关于您不让奴婢提的人的事,不知当不当说。”
    若生:“……你都说到这份上了,同提了有何分别?”
    扈秋娘讪讪:“那奴婢就说了?”
    若生无奈摆摆手:“说吧。”
    “苏大人来见二爷了。”
    “你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您不准奴婢提么?”
    “……”
    
  第285章 险阻

    若生自觉理亏,于是再也没脸说下去。
    她悻悻将书重新捧了起来,捧得高高的,将自己一张脸全部挡在后面,这才重新发话问道:“知道是来做什么的吗?”
    扈秋娘摇了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
    若生听着,心头不免有些发愁。
    昨儿个自己贸贸然说出口的话,分明还在耳边,苏彧这会上门来,能是为了什么?
    她心里开始小鹿乱撞,直撞得怦怦作响。
    书页上的字,一行行映入眼帘后,全模糊成了一团。
    这个时候,她根本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姑娘您要不要去二爷那瞧一瞧?”扈秋娘见她半响没有再说话,不觉试探着问了一句。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却叫若生蓦地跳了起来。
    她手里还抓着书,一动作便哗哗作响,她的声音也显得尴尬起来:“爹爹的客人,我去凑什么热闹。”但话才说完,她心中就有些隐隐后悔了,当着扈秋娘的面,委实难为情,才强撑着说:“不提这个了,你先去将陆姑娘的帖子回了吧。”又扬了扬手里的书,“拖了好些日子,我先将书温了,不必叫人进来伺候。”
    扈秋娘听她这般说,也就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放轻脚步退了下去。
    然而若生嘴上说着要温书,盯着书页的双眼却是无神的,茫然没有边际,也不知是游离去了哪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惊呼。
    “下雪了!”
    若生一下从沉思中醒转,起身走至窗边,推开窗往外探头看去。
    雪才下,还只是稀疏模样。
    她摊开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可还没来得及细细看一看,掌心热力便已将雪化开了去。
    她一直坐在屋中,室内烧了地龙,暖如仲春。手掌也是烫的。融化的雪水在她的注视下,沿着掌心纹路蜿蜒着汇聚成了一颗珠子。
    晶莹剔透,像是能照进人的内心深处。
    若生猛地意识到,即便苏彧真的明白了她的心思。即便他也如她一样,他们之间的事也绝没有她期盼的那样简单容易。
    ——她可是连家的姑娘呀。
    连家往上数三代,那还是跑江湖的人家。
    帮不帮,派不派,匪不匪的。
    洗了几代。才终于有了今日的京城连家。
    享着泼天富贵,有富也有贵,看起来同京里的世家勋贵也没什么不一样,但若生心里明镜一般,这不一样不在面上,而在根里。
    连家缺了个顶重要的“清”字。
    贵则贵矣,却不是清贵人家。
    京里的老牌世家,也打从心底里瞧不上连家子弟。
    更不必说,还有那许多的人一直对云甄夫人的做派十分不喜欢。
    那样张扬肆意的活法,岂是妇道人家该有的模样?
    连氏既能出一个云甄夫人。难保将来不会再出第二个!
    纵然有权有钱,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交际则罢,能攀些干系总好过没有,可结亲?那可是得好好掂量掂量的。
    新贵们便算了,但苏家,那可是战功赫赫、世代忠良的人家……是世人口中纵死犹闻侠骨香的定国公府苏家啊!
    一旦定国公府和连家结了亲,这天下人眼中的“清”恐怕多少也得“浊”了些。
    苏老夫人,怎么会愿意呢?
    她的儿子是京里排的上号的青年才俊,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凭什么就耗给连家?何况苏家不缺连家能带来的利,也不稀罕连家的银子。
    她连若生也不过只是个寻常姑娘罢了。
    加上自幼失恃。父亲也不是什么全乎人……
    谁要想从她身上挑毛病来刺,那可是太容易、太容易了。
    若生临窗而立,仰头看着天空上渐渐变大的飞雪,不由得心头一紧。
    这时候。窗外路过的丫鬟发现了她,连忙出声喊她:“雪下大了姑娘,快些关窗暖一暖吧。”
    若生恍若未闻,反而向窗子外又探了探手。
    丫鬟见状不由慌张起来,刚想再劝,便见吴妈妈打从前头走了过来。忙将嘴里的“姑娘”改口成了“吴妈妈”:“妈妈快劝一劝姑娘,仔细冻着了。”
    吴妈妈扭头一看,见若生呆愣愣地立在窗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原以为姑娘睡了一觉起来全好了,不曾想这会又这样了。
    她摆摆手将提着炭的丫鬟打发了下去,自己上前来和若生说话:“姑娘,下雪了。”
    若生微微颔首,神色木然地附和道:“是啊,下雪了。”
    “姑娘,明月堂那边好像出事了。”吴妈妈放轻了声音。
    若生这回却像是听清楚回神了:“什么?”
    吴妈妈道:“奴婢刚听说的消息,似乎是二爷和二太太拌嘴了。”
    若生震惊极了:“父亲和母亲拌嘴了?”
    “说是,奴婢也不大清楚,您要不要奴婢派个机灵的再去打探打探消息?”吴妈妈也不大相信连二爷夫妻俩会吵架。
    若生不答反问:“什么时辰了?”
    吴妈妈看了眼天,道:“近巳末了。”
    “巳末?”若生倒抽了口凉气,“我已在这站了这么久?”
    先前扈秋娘来禀她时,才不过巳时二刻左右。
    难怪这雪都已经下得这般大了。
    她急忙收敛心神,让吴妈妈去取了身大氅来,披上就往明月堂去。
    明月堂里比往常更安静些,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若生皱起了眉头,加快脚步往正房去。
    到了门口,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盯着靛青色绣福禄寿的门帘,问当值的丫鬟道:“爹爹可是没同母亲在一道?他在哪?”
    丫鬟怔了一下,心道果然还是亲爹要紧:“回姑娘的话,二爷在卧房里。”
    可不曾想,若生却在点头示意后,径直抬脚往东次间去了。
    东次间是平日会客的地方,眼下她爹呆在卧房,继母自然就只能去东次间了。
    她走到近旁就先扬声喊了一声“母亲”,待里头有了声响,这才进门去见朱氏。
    朱氏笑着朝她望过来,眼眶红红的,见了若生就先打量她的衣裳和手:“大冷的天,怎么连手炉也不知道捧一个,回头冻坏了。”
  
  第286章 讨厌

    若生见她笑,也跟着笑起来,上前揽了她的胳膊,朗声道:“听说爹爹惹您生气了?”
    朱氏没料到她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忙摇头道:“哪有的事儿,怎么传到你那了。”
    可她说话时,眼眶还红着,声音里也微微带了一丝哽咽,显见得并不像她口中说的那样没事。
    若生便慢慢收了笑,故意板起脸来道:“您可别瞒我,要是他真惹您生气了,看我回头怎么说他。”
    “瞧你,你爹能惹我生什么气呀。”朱氏仍然只是否认,又悄悄想要转换话头,“听奶娘说,你今儿个一早便去看望若陵了?”
    若生闻言,换了嬉皮笑脸模样,说:“我一晚上不见他,便想得紧了,哪里还能等到日上三竿再起身去见他。”
    说话间,她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檀木矮几上。
    上面是几双鞋子。
    大的小的,青的米分的。
    还有一双小小的虎头鞋,精巧又讨喜。
    她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他们爷仨的鞋子。
    是朱氏亲手做的。
    她便不由自主地想劝一劝朱氏,往后不要再亲自做这些了。府里有针线房,里头多的是人能干,再不济,那也还有这许多的丫鬟婆子呢。
    都是有手艺的人,纳双鞋子,做点针线,原也就是她们分内的活计。
    可话至嘴边,她想一想又咽了回去。
    她固然是因为心疼朱氏才想劝一劝她不必这般劳累,但这话一出口,难免就要显得客气而生分了。
    心念一转,若生便只走过去抓起了那只做了一半的虎头鞋,欢喜地道:“真好看,若我也是个孩子就好了,这样的鞋子就能日日穿了。”
    朱氏听见这话,不禁乐了:“保不齐若陵更想穿大人的鞋呢。”
    若生笑微微的:“那他可得快些长大了。”
    她随即又拣了几件趣事说给朱氏听,再没有提过吵架的事。也没有提起连二爷来。
    直到一刻钟后,她才笑着同朱氏告辞,走出了东次间。
    然而她还没走到正厅呢,就瞧见她爹从西次间里走了出来。
    父女俩不偏不倚打了个照面。
    若生一下就瞧见了他怀里抱着的冻青釉双耳瓶。便微笑着问道:“您这是打算做什么去?”
    谁知连二爷明明听见了却不回她的话,反而抱着瓶子慌手慌脚地从正房跑了出去。
    若生怔了一怔,旋即就拔脚追了上去。
    追了一阵,见他已经跑到了游廊上,她便连忙拔高音量喊了一声:“爹爹!”
    声音之大。惊得周围的丫鬟婆子都齐刷刷朝她望了过来。
    跑在前头的连二爷自然也是听见了的。
    他背影微微一僵,脚步就跟着慢了下来。
    若生松口气,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赶到了他身边,佯装生气地道:“您为何不理我?”
    连二爷垂着眼帘不看她,支支吾吾地道:“我没听见你喊我……”
    “当真没听见?”
    “真真的呀……”
    若生心知肚明他在扯谎,又见他一副想看不敢看自己的样子,不觉好气又好笑。
    她问道:“您抱着个瓶子琢磨上哪儿去呢?”
    连二爷抬了抬头,觑了她一眼:“我去折梅花。”
    “折花做什么?”若生盯着他不放,“您怎么不让底下的人去折?”
    连二爷吞吞吐吐的。半天才终于说清楚了一句话:“……我折花给人赔礼去。”
    若生哑然失笑:“您知道自个儿哪错了么?”
    “我……”连二爷迟疑着,还是说了老实话,“我不想告诉你。”
    若生闻言,倒也不再追问,只点点头道:“那我陪您一道折花去?”
    连二爷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而高兴起来:“赶巧了,那你就给我打伞吧!”
    廊外的雪越下越大,他要去折梅花,势必要踏入雪中,正缺了个打伞的人。于是他半点也不客气了。立刻扬声让人去拿伞来,拿了伞就递给若生要她给自己罩着。
    可若生的身量才齐他的下巴,伞撑得就没他想的那般高。
    走啊走的,她的手就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伞也就跟着低了。
    父女俩并排走了一会,连二爷就开始嫌她的伞打得不好。
    他沉沉叹口气,便将自己手里的双耳瓶塞给了若生,又从她手里抢过伞来索性自己撑了。
    随后又走了一会,连二爷开始时不时地侧目看她两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若生却恍若未察。始终没有先开口问他。
    连二爷耐心不足,只得自己道:“苏家那小子……”
    “嗯?”
    他撇撇嘴,继续道:“怪讨人厌的!”
    若生一愣:“您往前可不还一直夸他吗?”
    连二爷瞪大了眼睛看向她:“我!夸!他?!”
    若生颔首:“就是您。”
    “胡说八道,一定是你记错了!”连二爷哼哼唧唧的,抵死不承认,“我怎么可能会夸他!”他又说:“我讨厌他还来不及呢!你说,他是不是个阴险的人?”
    “……阴险?”若生有些回不过神来,可见自家老爹正瞪着眼睛看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只好敷衍道,“您慧眼如炬……”
    连二爷这才神色放松了些,絮絮叨叨地开始数落苏彧:“你说说,你说说他,好端端地带了一堆我爱吃的东西来,是不是有阴谋?这叫什么来着?叫什么呀?”
    他看向了若生。
    若生讪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连二爷一拍脑门:“就是这个!”
    他一早就看穿了苏彧那小子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想他聪明绝顶,怎么可能会被糊弄过去嘛。
    虽然苏彧嘴上是没说,可他那点心思,早就在自己面前无所遁形了。
    他绝对是打定了主意要来和自己抢阿九的。
    连二爷只要一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尽管他总担心阿九将来会嫁不出去,可真快到了这一天,他心里却难受极了。
    他怎么舍得让别人抢走他的闺女呢……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阿九好?
    谁知道他们就是好,又能对她有多好……
    其实他原先的的确确是挺喜欢苏彧的,长得好看,还聪明,还会做好吃的,简直太好了!
    但他要是想来和自己抢阿九,那就太讨厌了。
    说不定,打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这么个大阴谋来接近自己的。
    连二爷是越想越难受,所以很快就将人赶走了。
    虽然,吃的是留下了。
   
  第287章 缘由

    他气鼓鼓地道:“忒讨厌了!”
    若生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将手里的冻青釉双耳瓶给摔了出去,惊得连二爷急急忙忙伸长手来扶。
    “今儿个没用饭?”他皱着眉头看她的脸色。
    若生紧了紧手,摇着头打起哈哈来:“吃了好些呢,怎么可能没用。”
    连二爷却似不信:“那你怎么手脚无力的,连个花瓶也抱不住,若陵的力气只怕都比你大。”
    若生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您这话是胡说吧?”
    “你说胡说就是胡说么,再过两天他力气就铁定比你大了!”连二爷抖了抖手中的伞,忽然叮咛道,“你回头也别搭理苏家那小子了!”
    俩人这时候已经走到了距离梅树不远的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梅香,即便是漫天飞雪也难以驱散。
    因着天气尚冷,那几株素心蜡梅依旧灼灼盛开,似满树“金钟吊挂”,浓香馥郁。
    连二爷便轻轻推了推若生的肩膀,道:“瓶子给我,你去折花去。”
    若生仰头看了看树顶,已是积了薄薄一层雪,便有些不大赞成:“这花枝一折,还不得落个满身是雪?何况花上已有积雪,您折下来放在瓶中带回去叫室内暖意一烘,还不得弄个到处湿漉漉的。”
    连二爷闻言,不觉望花长叹:“那这一路,岂不是白走了?”他说完也不管若生怎么回答,自己脑袋一歪,将伞柄夹在了脖子跟肩膀中间,伸长胳膊就去用力折断了一枝腊梅花。
    折完了,他便抓在手里,使劲甩了甩。
    然后得意洋洋地看向若生道:“将雪甩干净不就成了?”
    若生披着红狐狸皮的大氅站在大雪中,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您全甩我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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