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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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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喵”了声,一爪子砸在了门板上。
门锁着呢。
三七恍然大悟,连忙为它开门。
元宝的爪子还按在门上,不料他突然推开,踉跄着就朝里滚了进去,爬起来后气得冲三七直叫,全忘了自己方才还撞了人家。
“得了得了,就你话多……”三七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哝了句,又将门给关上了。
元宝这才作罢,转身去找苏彧。
已是亥时,苏彧却还没有歇下。
屋子里点了两盏灯,光线明亮,他正在伏案抄经,一字字写得干净齐整。
他不信佛,但他娘信。
他爹跟两个哥哥去世后,他娘日夜诵经,从此呆在佛堂里的时间比见人的时候还多,很长一段日子里,除表妹夏柔外,她连他们兄弟几个也不见。
不过夏柔同他娘呆在一块的时间,可比他们兄弟几个同母亲呆在一块的日子长得多了。
她是他姨母的独女,比他小三岁,自幼长在苏家。因是遗腹子,还未出生就没了父亲,三岁时又没了母亲。
他娘同夏柔的母亲是孪生姐妹,可怜夏柔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便收养了她,从此视若己出,亲自带在身边教养。
苏家又只有儿子没有女儿,所以夏柔虽是表小姐,却同苏家的女儿没有区别。
但苏彧想起这位表妹,却总没什么印象。
……大抵是个安静的人。
“喵呜——喵——”
元宝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跳到了案桌上,探出爪子想要往经文上落。
苏彧斜睨了它一眼,道:“做什么?”
元宝“喵”了声,肉爪眼看着就要落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际,一支墨笔蓦地点在了它脑门上,上下左右画两道,打个了大叉。
经文则瞬间被移开,“啪嗒”一声,它一爪子落了空,失望地叫了声,“喵……”
第120章 未成
苏彧信手将它抄起,放到了地上,漠然说:“老实呆着。”
“喵!”元宝听着主子冷漠的声音,龇牙咧嘴叫了声,又一面举起爪子去摸自己的脑门。上头墨汁未干,结果便全都沾到了爪子上,偏它兀自不觉,摸了脑门又来摸脸,愣是把自己抹成了大花脸,白一块黄一块黑一块,斑斑驳驳惹人发笑。
苏彧抄了一段后将笔搁在笔架上,这才低头来寻它,方一看清就笑了起来,而后扬声唤三七进来,吩咐道:“快领下去洗洗,脏得都快瞧不出原样了。”
“方才看见它时还算干净呀……”三七睁着朦胧睡眼四处找着元宝,终于在桌子底下发现了它,一看不由得也“嗤”的一声笑了起来,连声说,“哎哟五爷,它这是怎么了?”
苏彧上下打量着它,道:“夜深了,快去。”
三七就笑着上前去赶元宝往外头走:“小祖宗麻溜地走着吧,这不知道的还当你刚在泥潭里打过滚呢!”
元宝听见这话,显然不忿,扭头就朝罪魁祸首看了去,“喵喵喵喵——”一口气说了一通的猫语,也不知是不是在骂人。
“不愿意洗?”苏彧眼皮也不掀一下,低着头翻经文。
元宝扯着嗓子“喵呜”了声,的确是不愿意洗。
它丁点也不喜欢水……
三七还在催,它索性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缠到了桌腿上,任他怎么说就是不动。
“不洗?不洗也罢。”
元宝竖起了耳朵,三七则怔了一怔,转身看向苏彧,疑惑地问道:“五爷。当真不洗了?”
换了往常也就算了,这会可是身上沾了墨汁,哪里真能不洗。
“直接把毛剃了。”
三七:“……”
元宝:“……”
通明的灯火下,转过脸来看向他们的苏彧面上似乎隐隐带着两分诡谲。
三七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蹲下身去,平视元宝,像问人似的轻声道:“洗不洗?”
“喵……”元宝将脑袋埋了下去。
三七想着元宝剃了毛的样子。又是一个激灵。连忙说:“还是洗了吧!”
窗外一阵风过,竹叶飒飒作响,元宝终于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艰难地在洗浴跟剃毛之间做出了选择。三七见状松口气,方才已经逐渐消去的睡意又汹涌了起来,长长打个哈欠,领着元宝往外头去。
虽是夏夜。水并不冷,但怕元宝着凉。三七还是去厨房里打了温着的热水来。
元宝就趴在边上,拿爪子小心翼翼地往水里浸,水温正适宜,它一身的肉都松懈了下来。瘫在盆边懒洋洋的。
三七念叨着“大晚上还得伺候你”,一边抱起它准备往水里丢。
“喵!”元宝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突然被举了起来。登时吓得清醒过来,谁知低头一看。底下满满的一盆子水,当即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
可都到了这时候,它哪里还有逃的机会,一把就被三七给丢进了水盆里。
“喵呜……”声音彻底了弱了下去。
屋子里,苏彧正在将从元宝脖子上摘下来的锦囊打开来。里头仍旧只装了一张窄窄的字条,但展开来,却已不再是苏彧写下的那三个字——“重五见”。
这是先前元宝离开连家时,若生亲笔写了的回信。
一手簪花小楷,比苏彧头一回见到的她的字,好上太多。
苏彧看了一遍,微微挑眉,将字条收了起来。
他送去的信短,若生的回信更短。他那上头好歹还写了三个字,这张字条上却只有一个字,好。
真是……简洁又明了……
与此同时,云甄夫人亦在翌日进了一趟宫。
嘉隆帝待她十分不同,她入宫可不经宣召,直接面圣,宫里头的人见了她,也都是恭敬有加。
这日,嘉隆帝照旧卯初起身,去上了早朝。
昨儿个夜里侍寝的宓昭仪送走他时,笑着请示过嘉隆帝,午间是否过来一同用饭。嘉隆帝漫不经心答了个好,宓昭仪就在将人送走后,早早起身吩咐了下去,晚些时候她要亲自下厨。
可等到她从皇后宫里出来,回到自己的长闲殿,洗漱更衣准备为嘉隆帝下厨的时候,却听说云甄夫人入宫了,当下不悦起来。
但她想着皇上既已先答应了她,总不至为个云甄夫人就放她的鸽子,至多也就是过会请了云甄夫人一并来用饭。
虽说,只要一想到云甄夫人这个人,她就觉得别扭得很。
奈何嘉隆帝看重云甄夫人。
宓昭仪就耐下性子,亲力亲为,做了一桌子的佳肴。
谁知到了该用饭的点,却仍不见嘉隆帝的身影,就连传话的人也不见半个。
宓昭仪觉察不对,终究没忍住,打发了人去探一探情况。
结果,嘉隆帝根本就不记得早前同她说过的话……
宓昭仪气得哆嗦,差点摔了碗碟,召了长闲殿的内侍来问话,“可是留了云甄夫人一并用饭?”
内侍摇摇头:“因着要忙重五的赛舟大会,云甄夫人午前便出宫了。”
“嗯?”宓昭仪愣了愣,而后松开了攥紧的手,长长叹了一口气,呢喃般自语起来,“长姐在时,皇上难道也是这般不成?”
她的长姐莞贵妃,昔年最得圣宠的时候,难道也曾被嘉隆帝这般对待?
她怔怔地想着,沉浸在了回忆中。
这时,外头忽然有了她熟悉的动静,“皇上驾到——”
宓昭仪立即从榻上跳了起来,急急命人上前为自己整理仪容。
转眼间,帘子一打,嘉隆帝已从外头信步走了进来,面上挂着笑。口中道:“朕差点便忘了!”
宓昭仪心中大喜,不管他方才是真忘了还是没忘,只要他来了长闲殿,便证明他心中是有自己的,知道这一点,便足够了。她上前去,亲自伺候他落座。又让人重新摆筷。
嘉隆帝笑着拍拍她的手背。道:“多的是人忙活,不用你。”
“是。”宓昭仪也笑了起来,在他对面落了座。
嘉隆帝呷了一口茶润过嗓子。忽然说:“云甄入宫的事,你可知道了?”
宓昭仪讪笑,她的确是知道,便只得点了点头。
嘉隆帝便叹了口气:“她还是太小心了些。”
宓昭仪一听就明白了过来。原来云甄夫人今日入宫为的是昱王跟连三姑娘的事。
看皇上的样子,事情自然是不成。
她心底里莫名涌上几分敬佩来。嘉隆帝亲口提的婚事,虽说听着是询问,可真要计较起来,他要赐婚谁又能抗旨不遵?所以她打从一开始就认定云甄夫人会应下这门亲事。何况以连家三姑娘的身份来看,做个昱王妃,委实高攀了。
但嫁女高嫁。真成了也不稀奇。
然而谁知,云甄夫人竟然拒绝了。
宓昭仪一时间想不明白云甄夫人的用意。听着嘉隆帝的话,更是一头雾水。太过小心?小心什么?她眼中不由得露出些许茫然之色来。
嘉隆帝正巧看了个正着,笑意愈浓,只摇摇头说:“不说这些了,吃菜吃菜。”
宓昭仪谨声答应着,心中的疑惑却更浓了。
瞧嘉隆帝的样子,分明心情不错,昱王跟连家的婚事成与不成,对他而言,似乎可有可无。
宓昭仪揣着一肚子的困惑,彻底没了用饭的心思,只觉味如嚼蜡。
……
窗外的日光一分分热烈起来,隔着窗纱,仿佛都能叫人感受到那一波波的热气。里头置了冰,却仍是热。
偌大的皇城,好像再没有比东宫更热的地方。
太子长孙少沔扫了一眼案上堆积着的书信,沉下了脸,霍然起身往外头走去。
阶下花荫浓密,倒比屋子里看着凉爽。
他张嘴唤了一声,“陈公公!”
站在花荫底下,手持犀拂的紫衣人便应声转过身来,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长孙少沔阴着脸,背手站在那,问:“老七跟连家的事,没成?”
陈公公微微垂眸:“云甄夫人婉拒了皇上。”
“老七还未回京?”他面容更加阴沉,清秀的眉眼也似乎狰狞了起来。
陈公公摇了摇头:“距离昱王殿下回京,恐怕少则七八天多则半个月。”
长孙少沔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站在那深吸了一口气后,蓦地拂袖而去。
他是盼着昱王能跟连家联姻的。
据闻皇上属意的那位连氏女,年纪不大,张狂娇纵的名声在京城里却不小,而且父亲又是个傻子。
一个傻子的女儿!
如果老七娶了这样的姑娘为正妃,可不得沦为京城里的一桩笑话?
天大的笑话!
他只要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至于连家掌着的漕运,充盈的库房是否会成为老七的助力,他皆不在乎。
因为他迟早!迟早是要灭了连家的!
然而云甄夫人没有应下,他所期盼着能够看到的事,就成了泡影。
他实在是想不出,除了娶连家的傻子之女为妻外,还有娶谁能更叫老七丢人。
实在是,太可惜了……
太子这样想着,深深叹了口气,脚下步子越走越远。
站在花荫里,遥遥望着他远去背影的陈公公,也终于面无表情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第121章 出行
时至五月初五,天色尚未亮透,河道四周便已是人声鼎沸。
彩带在风中飘扬,像天边绮丽的云霞。
今儿个,竟是个难得的凉爽好天气。
天空晴朗,日头却不热辣,蓝天白云,伴随着一阵阵的清风,恍惚间叫人以为身在春日里。岸边的花开得也好,姹紫嫣红,秾艳得恰到好处,风里满是馥郁怡人的花香。
若生亦赶在天色大亮之前便起了身。
左右是要出门的,早些起身也好。
吴妈妈便命人送了吃的上来,一碗鸡丝清粥,她没一会便用尽,又吃了几只水晶虾饺这才作罢。吴妈妈瞧着高兴,一向严肃的面上也露出笑来,说姑娘胃口真好。
胃口好,身子才能康健。
说罢底下又有人来问话,请示若生今儿出门是否需要另备点心吃食。
虽说这人仍在京里,但赛舟大会一直会持续到傍晚时分,如果若生没有中途回来,势必就得留在外头解决饭食的事。当然不备也可,等到了时辰,府里自会遣人去送吃的。
但今日明面上是去看赛舟,其实却形同野游,如今就带了吃的去,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若生的心思即便没在这上头,听到底下的人问的话,仍是想也不想便说了句:“备上吧。”
一群人就匆匆开始准备起来。
若生则动身前往明月堂,向父母请安。
外头热闹,人人都知道,连二爷也不例外,是以他一见着若生就问:“你等会便动身?”
若生笑着颔首:“您随我一道去?”
等到了地方。自有人看着他,也不碍她见苏彧。
可连二爷想了想后却摇了摇头:“算了,年年都去,也没什么意思。”
往年若生不去,他可都是去的。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哈哈大笑了两声,说:“不知道河里是否还捞得着鱼。我想吃烤鱼了!”
若生扶额:“让厨房里给您烤。”
“也成。回头就让他们烤!”连二爷笑眯眯的,说着回头让人烤,结果转身就要去找人。
若生无奈地摇摇头。终于得了闲同朱氏说说话,“您身子可好些了?吐得还厉害吗?”
据金嬷嬷说,若生的生母段氏怀着她时,毫无害喜之状。胃口反而比平常还更好了些,除了更能吃更能睡外。根本没有孕吐之类的。然而朱氏就正好相反,害喜颇严重,吐得比吃得还多。
可这又能怎么办呢?
偏生双身子的人,也不能饿着。
她就只能先吃。吃了难受又吐掉,吐完舒服了些,接着再吃。
一日日就这么过来了。
饶是若生没怀过孩子。瞧着朱氏这模样,也觉难受。更不消说朱氏本人。
但朱氏闻言也只是笑着摇摇头,说好多了,让她不必挂心。
随后说了两句,朱氏忽道:“怎地想起去看赛舟了?”
若生怔了下:“前些日子想起这事,就起了心思去瞧瞧。”
“我原听着金嬷嬷说你怕水,还当你今年不会去呢。”朱氏叮咛着,“去了便好生留在画舫里看看吧,外头还是不要轻易走动了。”
若生迟疑着:“怕水?”
她压根不记得这事了。
如今的她,闭气只怕还是一把好手。
朱氏说:“金嬷嬷说你有一年端阳节时,从甲班上掉下去了,养了好些日子才养好,后来就不敢再近船舶了。”
连家手掌漕运,她身为连家的姑娘,却是个不敢坐船的……
难怪她对端阳节这一日的赛舟大会没多少印象。
若生汗颜,将朱氏的叮嘱悉数应下。
少顷,扈秋娘来禀,四太太那边打发了人来传话,车马已经备妥,可以出发了。
若生便直接从明月堂出来,往二门去。
连家小辈人不少,出门一趟浩浩荡荡的,不能缺了人看顾,少不得得跟个长辈去。但若生的大伯母,连家的大太太周氏孀居多年,日日礼佛,喜欢清净,断不会一同前行;二太太朱氏,刚知道有了身子,也是不宜去凑这个热闹;三太太管氏日常事务繁忙,一溜的管事妈妈见下来,也早没有闲暇再去看什么赛舟大会。
所以此番和若生一行一起去的人,是几个妯娌里最年轻的四太太林氏。
车马也都是她安排的。
若生随意选了辆中间的上去,刚刚坐定,门口帘子又晃动起来,上来个人。
“怎么是你?”来人方一站稳,瞧清楚了若生便不悦地说了这么一句,柳眉倒竖,斜眼看她。
若生听着这说话的口气,看都不用多看一眼就知道来的是谁,当即笑眯眯抬起头来望过去,招招手:“五妹呀,你三姐我可是个不计前嫌的人,快来同我坐吧。”
五姑娘连宛音闻言,脸色发青,“哼”了声转身就下了马车,径直跑到前头去,打起帘子就要往马车里去,却不防里头已经坐了两人,面色一沉,兀自上前,口中说:“二姐跟四姐去一个同三姐坐一辆车。”
口吻近乎吩咐,但二姑娘跟四姑娘都是性子绵软的人,不擅同人争执,听她这般说话也无人作声训斥。
五姑娘的口气就愈发生硬了起来:“要不然,三人哪里坐得下。”
明明她才是后来的那一个。
连四姑娘小声说:“五妹,三姐那车既还空着,你为何不自己去?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
五姑娘嗤笑:“四姐这话什么意思?是嫌我来晚了?还是不乐意我也去?又或者是因为今年主持赛舟大会的人是我爹,不是三伯父,你心里头不痛快?”
“我几时说过这些话?”四姑娘着急地分辩起来。
“你虽然没有明说,可我都听出来了!”五姑娘宛音眉眼间有了得色,“回头我将这话告诉了三伯母。瞧你还怎么狡辩!”
连三太太管氏掌着府里中馈,平素最要紧的就是个“公正”,但这“公正”往往是得建立在委屈自家姑娘身上的,加上四太太炮仗脾气,所以这事说到四姑娘母亲跟前,赢的铁定是五姑娘,挨训的则必然是四姑娘。
五姑娘宛音熟知这些。运用得也是得心应手。
果不其然。她的话音一落,四姑娘就只能收了声。
五姑娘便催促起来:“那就四姐去吧,赶紧的。别耽搁了时辰!”
她声音并不小,马车外站着的丫鬟婆子皆听了个清楚,然则始终无人敢出声。
连四姑娘咬着唇瓣准备站起身来,她笨嘴拙舌的。万一多说两句真叫人扯到了父母亲身上,就不好了。不如索性如了连五的意。
二姑娘略显担忧地唤了一声:“四妹……”
就在这时,马车帘子忽然被高高撩了起来,探进来张莹白似玉的面孔,叫她身上穿着的淡樱色夏衫一衬。愈发眉目精致姣好,眸似点漆,下颌有着柔美到不可思议的弧线。
“三姐!”“三妹……”
剩下未曾言语的一人则翻了个白眼:“三姐也想来挤一挤?”
若生似笑非笑。揉搓着一角帘子:“五妹,你的仪态也忒差了些。四婶平素就是这般教你的?”
其余姐妹顾忌连五,她可没什么可顾忌的。
五姑娘却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话,当下暴跳如雷:“三姐这话是何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你仪态不佳,丢人罢了。”若生漫不经心地松开手,后退两步,侧身面向前方,朗声喊了一句,“四婶!”
连四太太林氏正要上马车,闻声扭头来看,瞧见是若生,总算还是笑着的,一面走近来问:“怎么了?”
一转头,她亦瞧见了马车里的几人,不觉怔了下:“怎地都挤在一处?”
“可不是,所以我来邀五妹同我一辆车,四婶意下如何?”五姑娘张张嘴要说话,却被若生抢了先。
林氏脱口说:“这就正好了!”一面喊自己女儿下车,勿要耽搁。
五姑娘咬着牙,见母亲面上渐渐现出不耐烦来,终于还是下了马车,朝先前若生那一辆去。
林氏口不对心地夸了若生两句,也转身往自己的马车去。
若生这时才得空同马车里的两位姐妹说话。
三房的四姑娘同她还算相熟,长舒一口气后,连声道谢。
似乎若生弄走的人不是连五,而是什么厉害的瘟神。
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后,若生并不多看五姑娘一眼。五姑娘受到了轻视,又开始不满:“你为何非要同我坐一块?”
若生闭目养神,淡淡道:“因为我欢喜你呀。”
连五:“……”
若生别过脸去,没有再言语。
她喜欢四叔家的这位五妹吗?当然是不喜欢的。
一来是因为四叔,二来也的确是因为这位五妹性子不讨喜。
她将人弄回这辆马车,只是想着性子和善的二姐跟四妹哪个都不是连五的对手罢了。那俩位都是难得出门游玩的,同连五呆一路,委实太不幸……
所以这人,还是同她一道吧。
万幸,五姑娘叫她一句话给堵住了嘴,一路上竟是没有再开过口。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处湖边停下了。
今日赛舟,自是在河道中进行,但连家的画舫却泊在镜湖。
第122章 赛舟
镜湖顾名思义,形如菱花铜镜,水面平滑,纵是起风之时,亦无多少波澜。
湖并不大,此刻里头停了几艘画舫,就更显得玲珑小巧。若是站在岸边远眺,便能瞧见镜湖最左处还有一溜水路,斜斜的,一直通往外河。但据老人们说的,这镜湖原先乃是封闭的,是嘉隆帝即位后才命人凿出了一条道,用以连接湖泽。
那上头还有一座石桥,犹如卧弓,红栏孔洞,无一处不精巧。
若生一行人下了马车后,并没有急着上画舫。
大胤朝因地势使然,本就多水道,连家既掌漕运,手头更是不能少了船只。不像是京城里的其余世家勋贵,虽则不缺银钱人手,但船只却还是少见的,尤其是这般大的楼船。
叫鲜少过水路的东夷人瞧见了,只怕是错认成房舍也有可能。
停靠在镜湖里的连家画舫,宽敞明亮,华盖重重,斗拱飞牙,晴空之下恍若九重天上十二楼里才有。
其中一艘画舫里,更不时有丝竹之声传来,悠扬动人,令闻着心旷神怡。
五姑娘宛音方一站定,就遥遥指了那一艘道:“我就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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