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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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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妈妈应声而去。
    少顷,竹帘微晃,连四爷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连二爷关切地问:“老四,你怎么来迟了?”
    连四爷面色难看,恍若未闻,只脚步迟缓地往里头走。
 
    第166章 一字杀

  他走得那样慢,每一步都像是要生根在地上,可后头似有疾风暴雨,吹打着他,让他不得不一步步往前走。
  连二爷叫他面上阴沉沉的神色唬了一跳,悄悄侧目去看自己身旁坐着的连三爷,用眼神发问,老四这是怎么了。可连三爷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四房近些日子有些动荡,林氏更是在几日前回了娘家后便再没有回来过——
  但这些事,是否足以令连四爷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连三爷不敢轻易断定。
  毕竟点苍堂的地位,在连家一向不大寻常。
  像云甄夫人的千重园一样,这地方原本也只是独属于她的地盘,今儿个众人齐聚一堂,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连三爷素来性子沉稳,眼下更不会轻易出声。
  大太太周氏也在等,等着云甄夫人先说话。她低垂着眼睛,盯着自己指间来回滚动的檀木佛珠,眼角的细纹,在通明的灯光下,似乎淡去了。
  室内寂静得近乎可怕,就连蛾子循着光亮扑在窗纱上的声响,都变得异常清晰。
  连二爷觉得不对劲,坐立难安,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转念一想,思及了方才若生叮咛过他的话,他又将嘴巴闭得严严实实,不敢吐露半个字。她说,得先等姑姑开口,连二爷便老老实实记下了。
  但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连四爷身上,看了很久……很久……
  云甄夫人则斜斜倚在榻上,手心里把玩着一样东西,连眼角余光也不瞄连四爷一下。
  她掌心里的东西,棱角分明。在灯下泛着冷冷的玉色,上头有刻过的痕迹,像是字。
  那是一块印章。
  她就那样随意地将它丢在自己的手心里,没有丝毫掩盖。
  是以连四爷尽管离得并没有很近,还是看见了它。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这块印章了,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像今儿个这样叫他心惊肉跳。掌心冒汗。
  天气那样得热。他掌心里满布的黏腻汗水,却是冰冷的,犹如寒冬腊月里的湖水。能令人冷彻心扉。
  午后离开了千重园,他便苦思起来,该如何改变自己当下的恶劣处境。
  但只要一想到云甄夫人主意已决,他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除非他能回到过去。扭转乾坤,将一切都抹平。否则不论他现如今再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次谈话。
  毕竟,连家是他们一群人的连家,分家之事。总得众人都应允了首肯了,才能进行。
  他深吸了两口气,勉强落了座。将视线从云甄夫人掌中的印章上收了回来。
  连二爷隔着连三爷转头看他,眉头紧皱。一脸都是不明白。
  他察觉,便对望了过去,勉强笑笑,叫了声“二哥”。
  连二爷就高兴了起来,面上不解一扫而光,点点头:“得守时,下回可不要再迟了。”
  连四爷万万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当即一噎,连笑也有些笑不出来了。
  “今儿个请你们来,是有一桩要事需谈。”这时,倚在榻上的云甄夫人终于开了口。
  底下的人,除连二爷外,皆神色一凛。
  当中更以连四爷为最,一刹那间握紧了拳头。
  大太太周氏道:“是什么事?”
  云甄夫人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分家。”
  周氏悚然一惊,一直紧紧攥着的佛珠亦脱手而去,落在了她膝上,发出几声簌簌轻响。
  “阿姐怎地突然提起了这个?”连三爷亦吃惊不已。
  连二爷则左看看右看看,端起一旁几上的茶杯吃起茶来,一边小口啜着,一边偷偷地用余光打量着众人。
  云甄夫人依旧冷静如常,只摊开手掌,露出手心里的那块印章来,说:“连家不能散,所以今次只是将老四分出去而已。”
  在场诸人闻言,立刻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连四爷。
  连四爷面上阵青阵白,说不上话来。
  众人不明真相,也不敢说什么。
  云甄夫人攥紧了手,面向大太太周氏,问道:“所以,大嫂以为如何?”
  周氏怔怔的有些出神,连佛珠都忘了捡起,闻言只是说:“是否应该从长计议?”
  毕竟这里头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们也都还不知道呢。
  云甄夫人便也没有追问,又看向了连三爷,说:“老三你以为呢?”
  连三爷一向温和平缓的语调也有些急了起来,不答反问:“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云甄夫人不置可否,只微微颔首后,转向了连二爷,这才缓缓笑了笑,问道:“老二你觉得呢?”
  “嗯!”连二爷想着若生的话,也不管云甄夫人在问什么,张嘴就是一个“嗯”字。
  这便是,同意了。
  连四爷立时瞪大了双目,眼珠子都快从里头掉了出来,也顾不得旁的,匆忙看向连二爷:“二哥,你当真这般想?”
  连二爷:“嗯!”
  连四爷听得气血上涌,“你就这般不愿意兄弟留下?”
  “嗯!”连二爷继续他的一字杀绝招。
  连四爷彻底崩溃,当着云甄夫人的面,又不知如何是好,生生气白了脸,嘴唇哆嗦着,看向了云甄夫人。
  幸而,除开连二爷,在场的还有两位!
  他看了一眼云甄夫人,忽然起身,往前快走两步,在正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而后悔恨不已地哭诉起来,字字句句都是自己如何委屈,又隐晦地表示云甄夫人眼下正在气头上,她说的话,都是气话,不能当真。
  周氏就有些踟蹰起来。
  连三爷的眉头却渐渐皱紧。
  “老四!”云甄夫人坐在那,一直放任他说,等到他终于喘了一口气停下了,她猛地断喝了一声,“你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你心中没有连家!没有父母!没有我这个长姐,也没有你的几个兄弟!你挖空了心思只想分刮连家的银子,我如今给你机会光明正大的分刮,你又婆婆妈妈,成何模样!”
  话音未落,她再次问起了周氏跟连三爷。
  周氏捡起佛珠,飞快捻着,闭上了眼睛:“大姑姐做主便可。”
  连三爷十分震惊,而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只要长姐考虑清楚了,三弟我没有意见。”
  连二爷点头,大声地道:“嗯!”
  这么一来,连四爷是不想分,也得被分出去了。
  可连二爷回到明月堂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问金嬷嬷:“今儿个,阿姐叫我去,到底是做什么的?”
  金嬷嬷摇头:“您都不知,老奴这没去的,就更不知了。”
  连二爷在廊下就着昏黄的灯光来回踱步,暗想,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嘴一瘪,也不管夜深了,拔脚就朝木犀苑去,“阿九肯定知道!”

    第167章 底线

  金嬷嬷忙去拦:“二爷,太晚了,还是明儿再去问姑娘吧?”
  连二爷顿住脚步,转头问:“什么时辰了?”
  “将至亥时了。”金嬷嬷匆匆回答,一面挡住了他的去路,要把他送回屋子里去。
  连二爷踌躇着琢磨了一下,的确有些太晚了,这才作罢,忍下了没有去。但他心里头记挂着发生在点苍堂的事,躺下后竟是辗转反侧大半天不得入眠,睁着眼盯着帐子顶看了又看,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阖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则今天夜里,难以入眠的人,却远不止他一个人。
  他尚且只是因为好奇心作祟,这才辗转难眠。
  可连大太太周氏跟连三爷二人,忧心忡忡的却是分家一事。
  人人都知道,云甄夫人护短,护连家之心,再没有人能比得过她。昔年父母将重担交托给了她,她接过,就至今未曾放下,几位弟弟亦是她一手带大,不管哪一个,在她心中的分量都不轻。
  是以,她会说出“分家”二字来,便足以令人诧异了。
  但先前众人齐聚点苍堂时,云甄夫人并没有将缘由仔仔细细说明,在场的人也就都是糊糊涂涂的。
  大太太披着衣裳,跪在蒲团上,就着烛火,诵起了经文。
  连三爷则在灯下枯坐了一宿未眠,三太太管氏来劝他早些歇息,他也是只是道。没有睡意。
  管氏微微皱了下眉,小心试探着:“可是出了什么事?”
  “大姐要让老四离开连家。”连三爷长长叹了口气。
  管氏怔了下:“难道,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连三爷颔首,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连家人的根基,其实并不在京城,但自从他们父辈迁居京城后,这座宅子就成了他们的根本。连四爷若是分了出去,这座宅子,自然也就没了他的容身之地。钱财可分,大宅却是不能分的。
  谁当家。这宅子就给谁住。
  他们不分家。当然住在一块。
  分了,只怕连四爷连平康坊也不能再住。
  三太太管氏十分吃惊:“为了什么?”
  连三爷苦笑:“我若知道,也就不会像这会一样难安了。”
  恰恰就是因为云甄夫人连事情都不愿意说明,才显见得她是气得狠了。
  管氏也跟着叹气。说:“这般说来。她午后发火。恐怕也是为的四房的事。”
  连三爷问:“午后发火?”
  “可不是,发了好大一顿火。”管氏摇了摇头,“似乎就是在段家那边来借了冰之后的事。”
  连三爷低喃:“段家……”
  管氏道:“来的好像是世子爷。”
  虽然段承宗已非世子。但众人的称呼还是一时难改。
  连三爷心头一震,只觉不好,但又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心中愈发难安。静默片刻后,他终是说:“罢了,左右大姐主意已定,这件事也非你我所能左右,不去想了。”
  管氏闻言暗暗松了口气,浅浅笑了笑,催促他赶紧休息去。
  三房明亮的灯火,很快也变得幽暗了。
  再过一会,三房便彻底沉入了黑暗之中。
  偌大的连家,都沐浴在了微弱的星光底下,四处都黑着,除了几盏灯笼外,也就只有千重园的上房里,还燃着灯光。
  云甄夫人尚未入睡。
  她亦没有唤人伺候,就连窦妈妈也被她给赶了出去。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呆着。
  朦胧的几团光晕,落在她的衣裳上,连带着她的人,都变得遥远空灵起来,那样得落寞。
  她知道,自己仍在生气,气得瑟瑟发抖。
  但她一向不习惯将这些情绪表露在面上,一旦流露出来,那就是真的气极了。她这一回,就是气极了。段承宗每说一句,她心中积聚的怒气就多一分。生连四爷的气,生自己的气,更生段承宗的气。
  搬弄是非,在人背后说三道四的男人,哪里算的了真男人?
  段承宗在那口沫横飞地数落着连四爷的不对,映入她眼帘的男人,却活像是只猴子。
  干瘦的,毛发凌乱,吱吱乱叫。
  区区一个跳梁小丑,也敢到她跟前来,责备她的兄弟?
  她始终面无表情,可心中早已怒火滔天。
  纵然老四有再多不好,也好过他段承宗!
  她连多同他说上一句话也不愿意,这样的人,不配她多加理会。
  所以,段承宗说借冰,她摆摆手,借。
  段承宗哭丧着脸责备自己,不该同连四爷一齐胡闹,更不该将事情瞒着她,应当早早来说,她也只冷漠地点了点头。
  老四背着她办事,她自然不悦。
  但这不悦,并不要紧,老四不是孩子了,他做什么事他理应心中有数,就是不来告诉她也无妨。可是他,肆意践踏了她的信任。她放权给他,任他自行处理船队的事,可他却悄悄私吞了一部分银子,拿去做他的“生意”。
  段承宗口口声声都是钱。他虽然并不清楚连四爷究竟私吞了多少,却只管在这上头拼命做文章。
  旁的事,他的怀疑,若生的出现,都说不得,连四爷的钱来路不明,他却是能说的。
  故而他拼命地说,拼命拼命地说。
  一遍遍提醒云甄夫人,连四爷拿走了本不该属于他的银子。
  但他不知道,云甄夫人对此并没有那样恼火。
  她气的,是连四爷插手的那档子“生意”!
  连家什么生意都做,可独独那一桩,是死也不能碰的!
  祖祖辈辈都没有坏过规矩,偏偏这规矩如今叫他给坏了,她焉能不气?
  东夷人大多生得高鼻深目,金发碧眼,同大胤朝的子民很是不同,所以两国之间,一直有贩人生意。
  但两国从未交好,这些被贩卖了的人,过得日子,也从未听说有好的。
  生不如死,倒是不少。
  所以,她什么都能原谅,乃至于连他践踏了自己的信任,也能原谅,却唯有这件事,永远不可能原谅他。
  他先背弃了连家,她当然只能送他一程。
  云甄夫人握紧了拳头,忽然扬声唤了窦妈妈进来。
  窦妈妈垂首问:“夫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霍然起身,说:“准备一下,我要去祠堂。”
  “夫人,夜深了……”窦妈妈讶然道。
  “只管去准备。”

    第168章 坏事

  段承宗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仗着自己已经失去了名声,失去了原本能顺利拥有的一切,就到云甄夫人跟前口若悬河说了一大通话。因为他知道,云甄夫人原来对段家,就谈不上亲近,他再惹了她厌恶,也不过如此。
  但是他并没有料到,连家竟有那样的祖训。
  贩人这桩生意,便是饿死也碰不得。
  固然他也知道,贩卖东夷人,不是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更别说还要将自己人,当做件玩意儿卖到东夷去。可这样的事,一贯也有人在做,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他根本没有在上头多花费心思去想。
  他怎么也猜不到,云甄夫人会因为这件事,彻底从对段家不喜变作了厌憎,对他,更是鄙夷到了尘埃里。
  而云甄夫人是夜便去过祠堂,给祖宗们上了香,絮絮说了要将连四爷逐出连家的事。
  她在点苍堂中,说的是“分家”,可她打定的主意,却是将他驱出连家。檀香浓郁的气味,在空气里逐渐弥漫开去,她面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坚决起来。
  翌日一早,她便打发了人去四房告诉连四爷,尽快。
  连四爷悔不当初,迟迟不肯动身,然而他坐在那,心中却在飞快算计着,自己能分到多《少,又该分到多少。
  平康坊的这座大宅,他今后自然住不得,但住在哪不是住?有银子在手,还怕买不着上等宽敞的大宅子?他半点不怕!这么一想。他的底气,又渐渐回来了些许。
  是以今儿个最苦恼的人,并不是他。
  而是连二爷。
  连二爷昨天夜里,因为不能及时去问若生,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所以天色才刚蒙蒙亮,他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高声叫人服侍自己穿衣洗漱。
  金嬷嬷来说,厨房那边已备好了早饭。请他先用一些。
  他连菜色也不听。抛下一句“我要去找阿九”,拔脚就走。
  金嬷嬷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他个高腿长,走得飞快。没一会工夫这人影就消失在了明月堂。直直往木犀苑走去。
  木犀苑里的人。却也没有料到,他今儿个竟然会这般早就来,见了人皆急呼:“二爷——二爷——姑娘还未起身呢!”
  他大步流星地朝前走。闻言十分不满意地道:“日上三竿了她还赖床!”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反驳。
  可天空分明还是灰蓝色的,太阳还未升高呢。
  他甩掉一个又一个,飞快走到了廊下,一抬头瞧见了挂在那的铜钱,忙笑:“你倒勤快!起得比阿九那懒丫头早!”
  “二爷用过饭了不曾?”吴妈妈听见动静,急匆匆地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
  连二爷将下巴一昂:“我要喝粥!”
  吴妈妈连声应是,赶忙转头吩咐了下去,又亲自来拦连二爷,说:“二爷,姑娘刚醒,还未洗漱,还请您稍等片刻。”
  连二爷“嗯”了声,忽然眯起眼睛问:“吴妈妈,她昨儿个夜里什么时辰睡下的?”
  吴妈妈略微一想,笑着回道:“姑娘昨儿夜里睡得晚,约莫亥时一刻了。”
  “亥时一刻?”连二爷瞪大了眼睛。
  吴妈妈以为他是嫌若生睡得太晚,连忙解释:“姑娘平素歇得也早,只是昨儿个略晚了一些……”
  “都是嬷嬷不好,拦我做什么!”他突然打断了吴妈妈的话,说完又叹口气,“唉……早知道我昨儿个夜里就来了,也不至于等了一晚上……”他说说,又蓦地来问吴妈妈,“吴妈妈你看,我这眼睛底下是不是黑的?像墨一样!”他摇头晃脑地叹息起来:“可丑了……”
  吴妈妈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问他:“二爷可是先用饭?”
  他摇头:“不用不用,我就跟铜钱说说话,你忙你的去吧。”
  吴妈妈应个“是”,可到底不敢走,只在边上静静候着。
  少顷,若生洗漱完毕,从里头走了出来,刚喊了一声“爹爹”,就被他逮住了直问:“昨儿个夜里,阿姐在点苍堂到底说了什么?”
  若生还迷糊着,闻言愣了下:“嗯?”
  “就昨儿个呀!”连二爷揪揪她的头发,“你还睡着呢?”
  若生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眼角:“您什么也没有听见?”
  连二爷跳脚:“我又不聋,当然听见了!”
  若生无辜得紧:“那您问我?”
  “我是没听明白!”连二爷双手叉腰,说得理直气壮。
  可若生没到场,点苍堂里究竟都说了什么话,她也没法打听,其实知道的比他还少呢。
  她只得道:“您还记得姑姑说了什么吗?是惩罚,还是……”
  “不对!是分家!”连二爷脱口道。
  若生略微一惊,她料及姑姑会生气,却没有想到姑姑竟然会要将四叔分出连家。
  连二爷问:“分家是什么意思?拿把刀把宅子给劈开吗?”
  若生声音微低:“分家了,四叔就该离开,往后不能再住在这了。”
  “为什么?”他万分诧异,“阿姐不让老四住在家里了?可是为何?”
  若生说:“四叔做了坏事,您知道的,坏孩子是要吃教训的。”
  连二爷怔了怔,嘴角开合,还是点点头说了个“是”,随后皱起了眉头,道:“可老四会改正的!阿姐怎么能不让他住在家里呢?”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话他也知道。
  可四叔能改吗?
  有些事,做下了,就没有改正的机会了。
  若生摇了摇头。
  连二爷兀自焦急:“老四一定会改的!”
  他说得太过笃定,若生不觉有些疑心起来,遂试探着问道:“您怎么知道四叔一定会改?”
  连二爷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道:“因为老四过去也做过坏事呀,但是他改了,真的改了!”言罢,他望着若生,突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四处张望起来,见周围没人听着他们爷俩说话,才小声地道:“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我答应过老四,永远不将这事说给别人听的。”
  若生心头疑云陡增,下意识抓住了父亲的手,问:“爹爹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连二爷再三摇头:“谁也不能说。”
 
    第169章 心事 一

  若生露出谄媚笑意贴上去,哄着他好声好气问:“爹爹,您就说一点,我不告诉旁人。”
  “真的?”连二爷的眼神稍稍变了变,可就在若生以为他要松口的时候,他却忽然神色一凛,又摇起头来,嘴里直说,“那也不成,万一你跟人说漏了嘴可怎么好?”
  若生闻言,不由纳了闷,她爹一向不是个嘴巴严实的人,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能叫他瞒得这般牢靠,就是她也不愿意多透露一言半语。
  可她转念一想,在生母的事上,她爹也的确是瞒得严实的。
  他其实一直都明白,娘亲不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可因着怕她伤心,以为她并不知情,就硬生生瞒了许多年,从来不说自己是知道的。
  她试探着询问起来:“爹爹,您若是同人说了,四叔可是会伤心?”
  连二爷用力点头:“这是当然了!”
  若生有些迟疑起来,他若是这般想,那这话只怕就真的是不容易问出来了。
  “爹爹……”她轻轻唤了他一声。
  连二爷皱着眉头:“我要去找阿姐!”他说完,转身就要跑,可走出两步后,这脚又慢慢地收了回来,转过头来看向若生,低声说,“我还是用了饭再去吧。”
  昨儿个云甄夫人在点苍堂里发了一顿大火,他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知道她那样发火不是没有道理的,此刻想着要去问她,心里还是莫名虚了些。
  父女俩各怀心事,一块心不在焉地用过了早饭。
  连二爷摘了铜钱的鸟笼子,带着一路去了云甄夫人那。
  待人走到看不见身影后。绿蕉来回禀若生,顺道问了一句:“姑娘,今儿个可是要出门?”
  若生颔一颔首,道:“昨儿让你收拾的那几身衣裳,可备好了?”
  “备好了。”绿蕉谨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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